楼主 无聊文之2008/10/5 5:59:00
纸是空白的.墨水是无辜的.
有罪的,是写下字的人罢了.
于是,我们不断在此处往返.
......
开始飘雪了.十二月.
"下雪了."
穿着红色收口长袖兔毛衫的男子坐在窗边,转头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顺手紧了紧脖子上的黑白千鸟格子围巾.身后的高级Ipod黑色三角音箱里流出钢琴的旋律,与窗外肃然的冬意相衬.
古典?这旋律怎么越听越...像赞美诗.他这次写的曲风真是...不一样.
为什么...男子闭上了眼睛.努力地开始想词.然而不多久就在和缓的音乐声中睡去.
"安德利克斯!你要是再敢旷掉一次的圣课我就罚你关一个月的禁闭!"穿着黑衣的老神父狠狠地训着站在他面前的一位青年教士.
"唔..."年轻的教士抿起嘴,没有顶撞.他知道自己这次整整溜出去一天确实是太过份了.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修道院的生活一直是这么无聊呢?唱诗唱诗,唱经文唱经文,再唱诗唱诗,再唱经文唱经文,一天八次.从早到晚....重重复复重重复复重复重复又重复...-。 -
"说,这次又溜去哪里玩了?"
"呃...市场上逛街..."安德利克斯抓挠着短短的黑发想了想,不行.站在十字架前是不可以撒谎的.于是他改口道,"额...不是,听迪诺先生的表演去了."
一听迪诺这个名字,神父的脸立时转阴:"又是那个卖艺的.要我跟你说多少次才能明白,你是侍奉神的,和那些在街上唱曲卖艺的小混混们不一样.为什么总是说不听,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安德利克斯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表现出来.尽管他在心底大声反驳,迪诺,迪诺怎么了.他唱的歌是确实很好听的么,跳的舞很好看.再说他又不是混混...人家还会后空翻呢!修道院里没有一个人做得到的...迪诺怎么了.卖艺怎么了.你想卖还不见得能...o(· ·;;)p
听着眼前老神父没完没了的训叨,安德利克斯的心又神游到那间小小的酒铺里. (6 6).o0
一个月前,他出去采购时经过一间叫堂·莫托的小酒铺门口看到了有人群围观着什么.于是便努力挤了进去.原来是一个外乡来的喑游诗人,坐在小酒铺门口的空酒桶上,一边放着顶帽子,低着头在唱歌,暗棕色的短发微翘着跟向日葵花一样.偶尔抬眼看到众人都盯着他,便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微笑.低下头去继续唱着安德利克斯在修道院中从来没有学过的旋律.比任何的圣歌都要好听的旋律.
安德利克斯一下子被那旋律和歌里唱的故事给吸引住了.直到最后人群都走开了,喑游诗人都开始清点帽子里的钱币了,他还站在一边,想着该不该上前和对方说一句话.但是他没敢,长期的修道院生活残酷地剥夺了他表达自己的积极性.于是他等着喑游诗人主动上来说句话.
神是会为自己的仆人创造机会的.奇迹般地,唱歌时和谁都不敢对视的喑游诗人偏偏就向右转了头,注意到了这个站在一边的看上去像是在想什么但又不知在想什么的年轻教士.于是他从小酒铺门口的空酒桶上站了起来向安德利克斯走了过去.
安德利克斯很紧张.因为喑游诗人走到他面前,还没说话就先露出了笑容.安德利克斯从来没有在修道院里见有谁这样笑过.他睁大着双眼,想到了采购时看到的那一堆堆开着口的柿子.
"你好.我叫凯·迪诺.从阿西雅镇来,走了三天才来到这个大城市."
安德利克斯很是高兴,高兴得忘了在感谢神听到了自己的愿望.他也笑了起来:"我叫刚·安德利克斯.我很喜欢你的表演.真的太棒了!我..."~(` `))
在他满心想着接下去要说什么好跟这位喑游诗人攀谈的时候,对方很节省时间地问了下一句话:
"好心人,能借我钱么?今天的收人...你也看到了,并不够一顿晚餐的..."
15 无聊文之2008/10/5 16:55:00
第一次见到这样直截了当的人,安德利克斯当时很是意外.只可惜身上带的钱并不是自己的,如何是好.于是聪明的他想了个好主意----把采购来的坚果和菜蔬卖了一些给小酒铺的老板,以此换了一顿晚餐给自己和喑游诗人.
而对方为了感谢他,便也逗趣地在小酒铺里又唱了个小故事.直到天黑了才散去.于是那一天,安德利克斯第一次违返了修道院的规矩,
这便是我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年轻教士安德利克斯和喑游诗人的相逢,以及第一顿晚餐的经过.虽然是很平常的相逢,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外乡来的喑游诗人...但仅仅如此,便触发了安德利克斯心底一直被修道院生活压制的不安份的机弦.
fufu.安德利克斯想着不由得笑了起来.老神父脸,如同煤球黑炭一般.
突然一阵引擎声响起.惊醒了坐在窗边的男子.他醒来,揉了揉眼睛,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和笔放至桌上,用左手接过手机放在右耳边听着.
"もしもし?"
"光一,是我."经纪人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
"哦."
"就是催你一下,期限没有几天了.刚已经交给你的DEMO带,还没有填出词吗?还有,刚的经纪人也在催我要你的DEMO带.还没有写出来吗?"
"啊...抱歉.我会尽量赶上的."光一皱眉,右手拿着笔,用笔尖在白纸上烦恼地敲着.
"嘛.虽然你每次都ギリギリ...不过因为这次的专辑参与工作的其他人也不少,所以希望能给别人留一点空间."经纪人虽然明白光一的工作模式,基本上都是到deadline他才能交出好的作品来.但是这一次工程非小,不得不催.
"知道了.对不起."
挂了电话,光一面对透明的桌几上无言的白纸----上面已被他敲出几个小黑点.
黑三角音箱里仍然重复着钢琴的旋律.
歌词啊...教士和流浪诗人...借来的晚餐?
听着单纯的钢琴的声音,莫名其妙地,光一在脑中冒出了断断续续的词句:"C'est la 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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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st la vie...安德利克斯在修道院的钟楼顶那间禁闭反省小屋里叹气----唉.终于还是被关了禁闭.不过就是fufu了一下而已.结果就被说被魔鬼占领了理智需要彻底反省...世俗的音乐其实并不坏.在修道院长大的他从来没有听过外界的东西,如果不是那一次老神父生病了才让自己单独出去采购,他其实一次都没有和外界的人交流过.长期的压抑或许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是一旦被打开了一个窗口,蠢蠢欲动的不安分的因素就全部涌现出来了.
他很聪明地明白打开那个通向外界窗口的人,就是那位叫迪诺的喑游诗人.
这下可好了.被关禁闭一个月...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礼拜后的一天,喑游诗人又来到了堂·莫托的小酒铺里.却没有看到和自己约定的那个教士的身影.迪诺吸了吸冻得微红的鼻子,从袋子里摸出几枚钱币,数了又数,最后咬咬牙决定还是要一壶烧酒.坐下慢慢自斟自饮,一边听着小酒铺里人们的闲谈,收编着自己的诗歌素材,一边等着那个河童脑袋大眼睛的教士出现.
想起才来这个这个大城市就碰到了一个教士...那可是教士啊!并且是诺特丹修道院的教士!迪诺从小就向往修道院里的教士们:穿着干净整洁,每天有固定的日课,侍奉神明,学习圣歌,研究音乐,死后还能进人天堂----虽然他比较看重的是安稳,三餐不愁----用笔者现代的话来讲述,可以概括为"斯文衣冠"等等...但这在他的眼里看来,简直就是最幸福的生活了.简单又有效率.C'est la vie!
于是他一边在心中祈祷着,一边继续等着安德利克斯今天带手管风琴过来给自己伴奏.他觉得生活正在好转起来.一切正如吉普赛人看似荒唐的预言一样:将碰到生命中的人.
嗯.大贵人!
而我们的教士先生,此时正趴在钟楼顶的小屋窗边,战战兢兢地向下望----!
神啊!太高了!!! <(ToT;)>
他放弃了出逃的想法.失望地坐回小木床边,拿起自己的手管风琴,跟着从修道院正厅传来的众人的唱诗声做起了祷告.
直到天很黑了,教士还没有出现.为什么呢?难道他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贫微的卖艺人么?迪诺很自卑失望地站起身来,想着晚餐该如何是好.走出小酒铺时望到了远处夜幕下诺特丹修道院的钟楼的尖顶.
安德利克斯教士就住在那里面.当然迪诺不知道,教士被关起来了.他只是失望地想着:今天花了最后的酒钱了...明天可怎么办?
他在寒风中凝立着,望了一会.----现在最重要.不能让眼前的机会跑走.
终于,他下定决心似地,整了整自己的破旧的短袄和帽子,向修道院的方向走去.
19 无聊文之2008/10/5 20:30:00
迪诺终于走到了壮严的诺特丹修道院大门口.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走破了的布靴,轻叹了口气.捏了捏拳,拉了拉了大门边垂下的绳索.
开门的是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神父.他从大门边的角门出来,迪诺向他行了礼.
"晚上好神父.请问...我想找一个..."迪诺在脑中很快地想了想,迅速改口道,"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请给我这个可怜的人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吧."
中年神父上下打量着他:面容清瘦秀美,神情坚毅,朴实破旧的衣服和帽子,磨破了的布靴.但当也看到迪诺的袋子上系着的一条红色的布绳时,脸色略显惊讶.
迪诺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局促地补充道:"我是一个喑游诗人.叫凯·迪诺.从阿西雅镇来到这里,有一个多月了.只是这几天收人微薄,所以住不起小旅馆了...如果不介意,我也很乐意在这里找一份活干...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中年神父听到他的名字后又有点疑惑,他想了想点点头:"好吧.可怜的孩子.神保佑你.请随我来."
他将迪诺带进修道院内,穿过正殿边的侧廊,来到钟楼,拾级而上,到了顶层的房间.
"你可以住在这里,正巧敲钟人这几天出了点事.你可以先住他的房间."
"没有问题."迪诺点头.
"不过,我想他可能再十天左右就能回来了.所以你只能在这里住到他回来为止.至于干活的事情,我会替你问一下."
"啊...谢谢.如果实在不行,我自己会再想办法的.平时我也会出去继续工作挣钱."
"好的.那么一会我会让奥卡达教士送一身衣服过来给你."中年神父点点头,"有两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个是你对面是关禁闭的房间.里面住着需要反省的教士们.不可以去打扰.还有一个就是,你如果出去工作,尽量早出晚归.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是纳卡依神父带你进来的."
迪诺一一点头答应了之后.纳卡依神父就离开了.
他回头看了看小房间,尽管只是敲钟人的屋子,不过卧具看上去也十分整洁.由于一天他走了太多的地方,唱了太多的歌,于是他很累地躺到了床上.
正当矇眬有睡意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他立刻坐了起来.
一位年轻的教士走进,他的袍子要比一般的教士颜色偏紫一些.他向迪诺行礼:"你好.我是奥卡达教士.纳卡依神父让我把这身衣服送过来给你."
迪诺谢了接过:"我叫凯·迪诺.谢谢你."
奥卡达面露异色:"你就是迪诺?喑游诗人?"
"啊,是的.怎么?"
"哦...没事.我还要给对面关禁闭的人送饭.你好好休息吧.规矩纳卡依神父应该告诉过你了.我走以后你就把门关好.表再出来.如果要出去.要在明天天亮之前离开."
"好的."迪诺虽然有点奇怪,不过没有表示异议.
奥卡达拿着装着面包的篮子离去了.迪诺关上了门.于是,他没有听到奥卡达教士送饭给对面的人时说的话.不然,他就会听到奥卡达压低声音叫着他新认识的教士朋友的名字:安德利克斯.
26 无聊文之2008/10/5 23:17:00
深夜.迪诺在黑暗的小屋里,柔软的床上睡得很香.
安德利克斯在只能透得进月光的房间里无法人睡地瞪着天花板.早夜的时候,他听到了似乎是有人进了对面的房间的声音.但是他透过门上的小窗只能看到纳卡依神父的背影,看不见住进来的人.
于是安德利克斯就问给自己送饭来的奥卡达----他是安德利克斯在修道院中算是关系比较近的好朋友.然而奥卡达只是淡淡地笑笑,告诉他只不过是敲钟人纳伽塞回来了,并且还说乔尼老神父很满意他最近的表现,争取可以再过几天就把他放出来.
听到这话的安德利克斯便一心想着赶快摆月兑关禁闭的日子,可以快点找机会见到那位喑游诗人.不过...现在不知为什么,安德利克斯就是睡不着.在想着自己今天莫名地失约了,后悔没有叫谁帮自己偷偷送个信出去给迪诺.
于是,他在数到第六百六十只羊还睡不着的时候,从床上爬了起来,抱起自己的小手管风琴,弹起了迪诺曾经唱过的歌曲.但是在才弹奏了一句之后,他就立刻想起对面的敲钟人已经回来了,担心吵醒他便自己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笑笑.放下了手管风琴.
然而,刚才那几声已经刺激到了对面睡着的迪诺的听觉神经.他在无梦的睡眠中模模糊糊地听到有好听的音乐,再清醒一点听时,发现是自己的作品.于是他奇怪地起来,走到门边,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向对面的门.
黑夜中什么也看不见.他隐隐约约地猜到可能是安德利克斯教士.但是他没有打开房门过去确认.尽管是流浪的诗人,但是生性却很守规矩的他一直牢记着纳卡衣神父和奥卡达教士的话.
然而,第一次听到自己的诗歌被琴声弹奏出来,他很是激动.因为一直想要一把琴,只是没有钱买而已.----那个年代的喑游诗人并不是人人都有钱买一把琴的----于是他侧靠站在门后,终于忍不住地跟着轻轻地唱了起来.
对面的琴声嘎然而止.安德利克斯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在半夜听到迪诺的声音,所以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奇怪了,纳伽塞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啊..."他走到木门边,向对面张望着.
神有时给人类安排了很不可思议的命运.
当时的月光透过三个大铜钟间的空隙钻人,在两个小屋间的青砖地面投下了弧线的钟影.借着不明显的月光,安德利克斯看到了迪诺侧脸的轮廓.
"迪诺先生?"
"安德利克斯先生?"
对面木门格子窗内的人转向这边.两人看清了彼此的样子,又惊又喜.
"果然是你!?"安德利克斯很高兴,"你怎么找来的?我被关起来七天了.所以今天白天没办法出去,对不起!过来这边!!(^0^)"
"啊?"迪诺犹豫地反手放在了门把上,"我被告知不能乱走的,也不能影响你反省."
"呃?"安德利克斯愣了愣,随即笑起来,"fufu,你没有必要听他们的话啊.你又不是修道士.也不属于他们管."
迪诺把手放了下去,正色道:"不是的.我既然在这里,就应该遵守这里的规则."
(= 。=)λ安德利克斯的笑容有点凝固.和迪诺认识不算太久,也不过才见了三次面.在一起时也是聊聊天,唱唱歌,交流一下彼此的音乐.意识到迪诺是这么中规中矩的一个人,安德利克斯还是第一次.----虽然在第二次见面时两人看到了有个可疑的男子偷了小酒馆一位客人的钱袋,安德利克斯很勇敢地指着那个人说就是他偷的东西时,迪诺当时意义不明地打掉了他的手不让他说下去,让安德利克斯很是不能理解----但这并不影响到他们两个被彼此的生活和性格吸引的感觉.
于是安德利克斯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生气,只是开始整理着鬓额上的短发.关禁闭的几天他并不是天天在无所事事地发呆.看看日课,读读圣经,写点歌曲.更多的时候,他在思考很多事情.包括修道院的生活和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其中,他就有想到,如果能像迪诺那样自由自在该多么好.
迪诺见对方不说话了,自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眼前的教士和自己所想的很不一样.对方看上去的确是一个教士,但是总感觉他的胸前佩着的十字架下,有很多东西就要涌出.迪诺毕竟是走过不少地方见过许多的人了.----尽管不怎么和人打交道.于是他抿起嘴来,低头想了一会,想到了自己向往的修道院的生活,终于抬手推开了门,走到安德利克斯的门边.
"你怎么又过来了~?"安德利克斯听到声音抬头对他笑起来,"我有可能再过几天就能被放出来了.到时可以教你琴."
"谢谢."迪诺低下头去,因为安德利克斯的眼中闪着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的光.在那个压抑的中世纪,一个修道士如果有这样机灵并且渴望自由的眼神,是可能被加以任何奇奇怪怪的罪名的.当然,他并不知道教士被关禁闭的原因.因为安德利克斯没有告诉他,生怕他知道了以后不带着自己玩.安德利克斯知道,迪诺说不定就是能引自己走向自由自在生活的人.
而迪诺却只是想有一个教士朋友,或者他想要的不是朋友.只是认识修道院的人,认识"上层的","单纯侍奉神的"人.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本能告诉他,他需要通过这位教士改变自己的人生.
月亮发生了一点位移,躲到了钟楼的侧后方去了.青砖地面上有迪诺的斜影.
30 无聊文之2008/10/6 11:50:00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迪诺每天在天亮前出门去街上卖艺,开始渐渐适应这个城里的人,带着未月兑的些许不好意思的微笑,偶尔向观客们点头,唱唱新编的故事或是古老的传说,时不时地加人一些新的花样的唱法和肢体语言----当然这是每天深夜时安德利克斯教给他的.而迪诺也会教给安德利克斯自己的音乐.两人经常在夜深人静,所有修道士和神父们都人睡的时候,通过木门上的那个格子小窗交流.迪诺唱歌,安德利克斯就给他伴奏.钟楼很高,墙很厚,并且距离修道僧们住的地方又有些距离.他们两个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幕会被某一天不小心夜游到钟楼的一个教士发现.于是那个教士听到了不该在修道院里出现世俗音乐----可以称之为酒神音乐,于是他跑去告诉了纳卡依神父.
幸而纳卡依神父不太计较这些.只是找了一天深夜悄悄地来看了一眼两人的状况.看到迪诺点着左脚尖,用右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靠在安德利克斯的门前和安德利克斯聊着街上的见闻,并且不时听到门内安德利克斯发出很开心的笑声,纳卡依神父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在胸前画个十字,然后拿着蜡烛回到他的房间继续研究经文诗歌.
这一天晚上,安德利克斯又成功地弹出了迪诺的一首诗以后,放下琴,通过木格子看迪诺.
"迪诺."
"嗯?"
"你以后想做什么?"
"呃?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最近天天在想,你好像很喜欢修道院的样子."
"嗯.是啊."
"为什么呢?"
"因为修道院的生活很简单,而且不用为生活发愁."
"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确实也是如此.迪诺不喜欢自己的生活吗?"
"也不是不喜欢.生活没有什么喜欢或不喜欢的.只要努力过下去就是了.一天是一天."
"可是迪诺的诗都写得很好啊.如果没有这样的生活,也就写不出这样的诗了不是么?"
"我不赞同你的看法,应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生活,也不需要这样的诗才对."
"...哦."
迪诺脑中冒出了几个问号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安德利克斯的脸上失去了笑容.他只是穿着白色的细棉布睡袍.迪诺虽然每晚都看见他这样的打扮,今天却觉得映着月光安德利克斯失去笑容的表情配着白色的长袍很让人莫名的感到凉意.迪诺也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他又很局促于这样的冷场,偏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别的话题,他于是扁了扁嘴,只好继续刚才的话说下去.
"你很不喜欢修道院生活吗?"
"也不是.只是觉得外面的世界有更多的东西----人不能就这样完结."安德利克斯的思想又开始在天外漫游起来.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说,迪诺跟他说话,他也没有什么积极的反应.可以这么形容----安德利克斯能接受信号的强度在他神游时变差了,因为他的灵魂正在另一个空间,在那个年代不被容许的空间.
迪诺无趣地看向旁边的大钟们,想转身走开,又觉得这样扔下教士不太礼貌.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安德利克斯又弹起了手管风琴.开始唱一首歌.
那是一首迪诺没有听过的旋律,听着歌词迪诺听到对方在唱自己的名字,编着自己的故事像是瞎唱着.原来是即兴的作品.迪诺很佩服安德利克斯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总能唱出歌来.相比之下,自己就需要努力编好诗歌,再拿出去表演给大街上的人们听.----说不定,他比我更适合当喑游诗人.迪诺一瞬间冒出了这个想法.
不过,神安排这两人的命运如此,自有神的道理.或许就是单纯的恶作剧,也或许就是要让他们两人彼此发生些什么.在这个故事里,是后者吧.因为在第二天凌晨天还没有亮,也就是迪诺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老乔尼神父亲自过来看这个自己很看重的年轻教士,想要解了他的禁闭.
于是老乔尼神父看到了迪诺隔着门在跟安德利克斯道别----当然他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迪诺.
安德利克斯看到老乔尼神父,有点紧张.
他问:"你就是纳卡依神父收留的可怜的人?"
迪诺回答:"是的,神父."
他上下打量了迪诺几眼,很是喜欢这个年轻人清秀不失稳妥的模样,就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迪诺正要回答,却见老神父身后的安德利克斯一个劲地冲自己摇头,使眼色.偏偏迪诺不明白为什么,于是他还是老实地回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喑游诗人.叫凯·迪诺."
老神父瞪了瞪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你就是那个喑游诗人凯·迪诺?"
迪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什么总让人吃惊,继续老实地点点头.然后他就看到了安德利克斯贴在门格子后面一张快要绝望了的脸.
老神父回头看了安德利克斯一眼,很是不满.但是他又不明白迪诺是怎么把安德利克斯吸引住的.因为对方看上去是一个很有礼貌很规矩的人----事实也确实如此.
乔尼神父想了想,不如就收留眼前这个年轻人好了,正好这里需要一个做杂活的人,也可以免去安德利克斯又到处乱跑.如果对方是可以守圣训的人,也可以借他来约束安德利克斯不安分的想法.年轻人在一起总能互相影响一些.
于是他说:"年轻人,你愿意留在这里工作么?"
安德利克斯怀疑自己听错了,微张嘴巴看着老神父.
迪诺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实现自己的第一个小愿望,于是他微微瞪起眼睛:"啊?神父是说,我可以留在这里工作?"
"是的.或者你愿意继续当你的喑游诗人,过流浪的日子?"
迪诺面露喜色:"我当然愿意接受这里的工作!神父,谢谢你!"
乔尼神父摇摇头,在胸前画着十字:"主怜悯你."
然后他又转向安德利克斯,打开了门说:"你从明天起就可以恢复往常的日课了.既然神把你的朋友带来了这里,那末以后你就也带着他一起做些日课吧.我不反对你们一起研习音乐,不过..."他看了迪诺一眼,像是对着迪诺在说,"侍奉神明的人,应当虔诚.不能再有不安分的想法."
安德利克斯教士很高兴.虽然事情的发展和他原先悄悄在心里计划的等禁闭结束后请迪诺带自己离开的安排不太一样,但是至少可以先和迪诺发展友谊.等到适时的一天,自己再提出两人一起离开这里.出去一起过游唱的生活.
虽然迪诺诗人却完全想着要努力一直留下来,好好跟教士学习圣经,学习赞美诗和一天八次的日课.他比安德利克斯仅年长一岁,却透着教士所没有的沉稳.他隐约猜到了安德利克斯被关禁闭的原因,也听懂了乔尼神父的弦外之音,就是要自己把教士带回正轨.
可是...有那么容易么?
安德利克斯也不是愚笨的人.他自然也明白.只是他有着更大的自信能把迪诺带"坏".
乔尼神父走后,安德利克斯穿好黑色的教士长袍从屋内走出来,带着没有人能看懂的笑容问了迪诺一句话.
"迪诺有没有见过钓鱼?"
天在慢慢亮起,由黑幕变成了的深蓝色.迪诺捉摸不透他,正在反应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就看见教士进屋内抱了一样东西出来.
那是迪诺一直想要的手管风琴.
"送给你.就当是神赐给你的礼物."
迪诺接了过来,想不起钓鱼意味着什么了.
37 更了!2008/10/6 19:36:00
神给的礼物,都是有时效的.因为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像神一样能够"直至永永远远".
"如果在世界毁灭前你会对相方说一句什么话呢?"
"...NICE FISHING!?"面对杂志记者的取材,光一不知从哪来的想法,冒出了这句回答.
而刚则正在向着工作场所移动的保姆车中,回忆昨晚做的不甚清晰的那个中世纪的梦.
他拿出手机,迅速地记下了在脑中一闪而现的歌词灵感.
「海へ、海へ
僕たちの旅...」
羽管键琴发出清洌的声音,奏响着单一的旋律.天性聪颖的迪诺很快掌握了乐器的要领,并且能弹奏出音乐来配着自己的诗歌,能弹奏出修道僧们的圣咏和经文歌.在这样的表现下,乔尼老神父很满意地让他不再做杂活,而是开始跟着那些在修道院中学习音乐和圣课的学生们一起听道并且做祷告.在安德利克斯教士的帮助下,迪诺也得以认识了不少的教士们.
但是,因为迪诺生来的好静和喜欢孤僻,使他和多数人也只能保持在很简单的来往.他也记得老神父对自己的期待,很认真地"跟着"安德利克斯教士一起出人,一起研习.每到晚上,他就回到钟楼顶原来是教士们关禁闭的房间住着----因为禁闭间并不是常用的.后来,敲钟人纳伽塞回来了,得知自己对面住进了一位新的朋友,高兴得去外面买了烧酒来硬是请迪诺共饮.迪诺对这个高个子的纳加塞起初还有点防备,渐渐也就习惯了对方简单的性格.有时晚上敲钟人睡不着,就拖着迪诺一起坐在钟楼顶层的不太大的内厅里玩九柱戏 (注:保龄球的前身).
迪诺很满意他现在的生活状况.----现代的人们或许总是用向往的目光来看喑游诗人,但是事实上在那个年代,喑游诗人们是很没有社会地位的.不仅被教会和上层人士所看不起,甚至连一般民众的尊敬都得不到.他们在世俗的眼光看来和流乞并没有什么两样.而会成为喑游诗人的人,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大多数的生活所迫.另一外一种则是不满于教会对于音乐的束缚.而我们这个故事中的喑游诗人迪诺是属于"大多数"的前者.
所以,迪诺很满意他现在的生活状况.当然了,由于他的身份是明了的,所以免不了会受到一些心气高傲的修道僧们的冷遇和指使.每当此时,安德利克斯如果在他身边,就会收起笑容,用很冷的眼神和口气替迪诺不平.
而迪诺反而总是笑笑,稍微偏着头摇摇,扯扯安德利克斯的袖子说表紧,自己可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算了.
安德利克斯就会反过来生迪诺的气,走开不再理他.迪诺也就由着他去,并不放在心上.第二天两人再见面时,迪诺总是会先拿一首由教会音乐改编而来的新曲子给安德利克斯看,这样安德利克斯就一边停止对昨天事情的数落一边跟他一起把新的曲子谱上自己喜欢的唱词.
这样的情形反复地上演着.
直到有一天...
当一名出身很上层的贵族子弟的教会学生因为不满于迪诺的成绩比自己优秀,故意用羽毛笔把墨水甩在迪诺写好的新曲的纽姆谱(注:当时的乐谱)上时,迪诺真的生气了.
他很少和人生气,所以不知道要如何发火.他只是站起来,用任何人看了都会一凛的眼神静静地看了那个贵族学生几秒后,露出十分鄙夷的神情收起自己的书具,当着所有人的面离开了课室.回到自己的小屋,拿起安德利克斯送给自己的手管风琴,换上自己的破旧衣服和袋子,和纳伽塞一起,连句话都没有留就出去了.----当然,是纳伽塞执意要跟去的.
而当时正值四旬节(注3),于是迪诺就带奈伽塞去参加了喑游诗人们的集会.一直过了三天,二人才回来.因为迪诺不算是修道院的人,所以没有被处罚.而敲钟人纳伽塞却被关了一个礼拜的禁闭.
当时主要负责教他们圣课的纳卡依神父也并没有责怪谁.但是那以后,那名贵族学生再也没有出现.不久,纳卡依神父就被降了一个职别,换了一名叫奇穆拉的神父来教他们.
迪诺照样回到了圣课堂上学习.只是再也没有什么人和他来往.以前和他稍微好一点的贫微学生们也因为惧怕其他贵族学生们而远离了他.迪诺也无所谓,照样过自己觉得不错的生活.
而安德利克斯知道这整件事后,又是生气又是感到高兴.一方面是气迪诺居然不带自己去参加集会,错过了大好机会.另一方面又高兴迪诺并不是向权贵低头的人,更不用说迪诺回来时带给了他一件小礼物----就是喑游诗人们在集会里新作出来的,和教会音乐不同的带有明显节拍性的舞曲.
安德利克斯又开始想着,给新的曲填上唱词:
"得到我的鱼便复将他们扔回海中/向海去,我们开始旅行..."
迪诺也因为可以来往的人变少了,便更是跟安德利克斯一起,两人一起唱着一起写出来的作品.安德利克斯又花样百出地,在当时简单的纽姆谱上添注各式各样的花体字注释,发展记谱法(注4).他在那里画着,时不时地抬头问"迪诺你认为呢?",而迪诺就在一边静静地笑着点点头.什么也不说.----因为他对符号和画画没有什么兴趣.
看上去,一切又恢复了修道院的平静生活.而没有人知道,当迪诺和纳伽塞参加的那个集会引起了教会上层人的注意----因为他们在四旬节期间违返了允许的活动范围,唱了酒神狄俄尼索斯(注5)的故事.而追查集会的人看到了迪诺那个袋子上的红布绳,认得那样的红布绳是只有红衣主教才有的.于是他觉得可疑,便偷偷跟着迪诺,直到看着他和纳伽塞走进了诺特丹修道院.
过了再没几天,纳卡依神父和乔尼老神父就被红衣主教请去了.不知道为什么.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注3:四旬节(Fastenzeit),3月初的第一个星期日开始,前后约长达四十天.在这段期间里,教徒们必须戒荤,只能吃点面包跟水,以此来缅怀耶稣基督的苦难,同时为教徒自己赎罪.而这个期间是禁止民间公演的.于是喑游诗人们在这个期间集会,习学新的曲艺.
注4:记谱法在当时确实是由巴黎圣母院(Notre Dame)的修道僧们在一定时期内慢慢发展起来的.这里强引安到了安德利克斯的名下(笑)
注5:酒神音乐是与宗教音乐精神相背离的,主张纵欲,人性.民间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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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COS RID....= =;;;今天就到这里.接下来不知道一周内还有没有时间更新.因为开始打工和天天都要去学校自习了.于是保持周更吧.尽量....如果有在自习音乐史时看到什么好玩的题材就再借用过来..汗
49 无聊文之2008/10/9 8:31:00
一天深夜,在迪诺正要矇眬人睡的时候,有人敲门.他打着哈欠起来开门,看到了是安德利克斯教士站在门口,仍然是穿着白色的细棉长睡袍,却赤着脚.
细心的迪诺发现了教士有点冻得发抖,并且呼吸不太平静,大概是因为跑上钟楼的原因.
"发生什么事了?"迪诺问他.
"有事要跟你商量."安德利克斯调整着呼吸,径自走到迪诺屋内,在床边坐了下来,抱起双膝,拿手呵着热气暖脚.
迪诺担心地看了看对面,还好,敲钟人已经在打鼾了.他便把门关好,转身向教士问道:"说吧."
"迪诺,我们离开这里吧."
安德利克斯抱膝坐在床边,很随意般地抬头看着迪诺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迪诺先是挑挑眉,再略微皱起眉来,"离开这里?"
"是的,再过四天,老神父又让我出去采购了.我跟他说了一定要你同行帮忙,他没有反对.FUFU,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修道院."安德利克斯故作轻松地说着,其实他心里很担心,担心迪诺不会同意.他也知道迪诺很喜欢并且满足于修道院的生活.然而如果再等下去,只怕迪诺那一点点会离开的可能性都要磨灭了.于是教士决定赌一把.
迪诺如他意料中的沉默了.安德利克斯知道迪诺的沉默表示他在考虑,那么这就说明至少还是有点希望的.他没有催问他回答,仍然一个劲地搓着因为没有穿鞋袜跑来而冻得冰凉的脚板.
而迪诺虽然沉默着,暂时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安德利克斯的邀请----如果可以,他是一定想拒绝的,只是在想要怎么拒绝才不会让对方失望或生气.
此时他看着安德利克斯穿着白袍子缩在床边取暖的样子,就像一只小羊一样让迪诺觉得好笑.于是他撇撇嘴角走上前去,扯过了被子的一角扔给教士,自己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说:"你跑这么急过来连鞋都不穿,就是要问我这件事情?"
安德利克斯心想不妙.迪诺这么说让他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有回答,嘟起嘴来点点头."嗯."
迪诺转头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拉过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实,顺口问道:"外面很冷么?"
教士开始有点着慌了,他转头看着身边已经带有修道院气息的喑游诗人,直看向对方的眼中,看到对方垂下眼去不再和他对视.
不能和人对视一直是迪诺的弱点.虽然至今为止,迪诺也只瞪过那个贵族学生,如果那不能称为对视的话,他就只能和安德利克斯在说笑的情况下对视上几分钟.而此时,教士是用很认真并且带有希望的询问的眼神看着迪诺,于是迪诺败下阵来了.
"要离开去哪里?"
"去任何地方啊都可以.我们可以一起当喑游诗人.走遍各个地方,写出更好的作品来."
"可是...那样会很受苦受累的.三餐都不能保证----你见到我的时候就该知道,喑游诗人是个穷光蛋."
"是啊.穷到向我借钱吃饭的程度."
安德利克斯包在被子里笑了起来,迪诺回头瞪了他一眼.
"那你还想离开这里?"
"我们并不是身无分文."安德利克斯回答.迪诺注意到他用了"我们"这个词.
"话虽如此..."
接下来的讨论变得无趣起来,迪诺想方设法地跟安德利克斯说明呆在修道院是正确的选择,而安德利克斯就一直努力说服迪诺即便他呆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迪诺很明白,凭自己的身份,即便在修道院一直呆下去也没有什么希望达到和教士一样受人尊敬的地位.只是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改变自己地位的机会.
安德利克斯很聪明地抓住了迪诺的要害,那就是即便等下去也没有结果,机会是不会送上门来的,要自己去找.安德利克斯甚至劝说迪诺,如果可以愿意一起去投奔一位望族.那样也好过在修道院被拘束而没有办法扩大交流的圈子.
迪诺在心下权衡着,教士说的很有道理.甚至比自己想到的还要多.他有点被说动了,正在挣扎着想事实是不是真的如此,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自己留下来时,安德利克斯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要走了?"迪诺有点意外自己还没有回答对方就要离去.
"嗯.你好好再想一下吧..."安德利克斯知道此时逼出一个肯定的回答来也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迪诺不喜欢勉强自己,安德利克斯也不想勉强他.
"哦."迪诺走到门口送他,却没有想到就在门口的时候,安德利克斯突然转身,按住迪诺的肩,靠得很近地在耳边像吹气一样低声说了一句.
"明天圣课结束来等我."
"啊,等一下..."
等迪诺反应过来想起找着自己多出来的粗布袜子要给教士穿时,安德利克斯已经跑下楼去了.只留他自己手里拿着袜子呆呆地站在门边,左耳边仍然有点酥痒.
53 更了!2008/10/9 12:54:00
第二天,迪诺早早地结束了随同其他贵族学生的课堂,走到祈祷的正厅外等着安德利克斯.他决定跟安德利克斯说,我接受你的提议.但是今后在外的决定请表再自作主张了.
安德利克斯和其他教士们一起面向着圣坛唱着赞美诗.迪诺就站在翼廊的侧门边看着他的侧影.穿着黑色修道士服的安德利克斯显然没有什么心情,唱得并不是认真.他不一会就回头看到了不远处门边的迪诺,冲他眨了眨右眼,微微偏头示意着钟楼的方向.迪诺明白了,是要自己到钟楼去等.于是他便离开了.距离天黑圣课结束还有些时间,迪诺决定上街走走,顺便用之前存下来的钱买两双新的皮靴.----对于喑游诗人来说,鞋是很重要的.
而看到迪诺离开以后,安德利克斯原本就静不下来的心更加浮躁起来.他心不在焉地唱着圣歌,在花样咏的部份甚至没有按照既定的旋律,唱出了自己即兴的调子和节拍.这是他生来的音乐天份,却实在不适合在这里发挥.别的教士们都用略带不满的眼神看着他,就连前排的奥卡达也转过头来用没有表情的眼神默默地瞪了他几眼.即便如此,安德利克斯也没有理会.终于捱到了纳伽塞敲响了一天圣课结束的钟声,天也黑了.安德利克斯来到了钟楼.
迪诺不在.他皱了皱眉,走到钟楼的窗台边看向城市的夜景.天黑了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些许房屋和马车的,以及行人手中提着的灯火.
他去哪里了?难道没有明白自己的暗示么?不应该.虽说两人相识只是数月,但是朝夕相处使他们之间所有的默契已不同与他人.可是迪诺到底去哪里了?
此时,他正在快到诺特丹修道院的一条近道上.两边是矮矮的那个世纪有钱人的商铺小楼院的矮墙.他很紧张且冷静地加快着脚步.因为自从皮匠铺里买了靴子出来以后,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是两位身份不明的男子.迪诺很想回头说如果你们在我进皮匠铺之前我身上还有钱给你们,现在是一个银路易(注6:法国中世纪货币单位)也没有了,况且这靴子也不合你们的脚.但是他一回头便发现对方是两位衣着华丽的身份不明的男子,甚至还光明正大地提着灯----想来不是拦路抢劫的人,稍有点放心却仍觉得心下没底,于是加快了脚步向着修道院走去.
终于无事地回到了修道院,迪诺松了口气,爬上钟楼,看到了教士在那里等着.敲钟人不在.
"你去哪里了?"安德利克斯在钟楼顶看到迪诺从大门进来,知道他出去了,于是问道.
"啊,没事,去买了东西."想到靴子,迪诺突然为自己考虑得周全并且办事有效而有点得意.他拿出了袋子里的靴子给安德利克斯看.
"fufufu,"安德利克斯笑起来,"这就是你的回答么?"
"啊."迪诺不好意思地抬起右手抓抓脖子,左手把一双靴子递到安德利克斯面前,"你试一下.应该是可以的."
安德利克斯接过,坐在地上穿了起来,刚刚好.
"谢谢."(^-^)b
"哦."
两个人的气氛有点微妙起来.迪诺就是这样的----做事只想着现实,是典型的行动派,说他细心却又稍微有点不同,只是考虑事情比较周全.而的真正思想比较细微的安德利克斯却很容易地把迪诺的这种周全理解为体贴.尽管迪诺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体贴的人.
"那么,你决定了?"
"嗯."迪诺想了想,还有什么要补充说明的.正要开口时,两人听到了有人上来的脚步声,于是两人都沉默了,一起看着楼梯的方向.
来的人是奥卡达教士.他和安德利克斯一样从圣课一结束就在找迪诺了,只不过他听到有人说看见迪诺出门去了,于是等到现在才过来.此时再来找迪诺时看到安德利克斯也在一起,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因为他们两个总是在一起的.倒是安德利克斯觉得有点意外.
"奥卡达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迪诺的."穿着偏紫色长袍的奥卡达浅笑时看上去像一尊好看的古希腊雕像,他转向迪诺,"乔尼神父和纳卡依神父从红衣主教那边回来了,让我过来带你去见他们."
"我?"迪诺有点吃惊,"好的."
他便带着疑问跟着奥卡达走去.而安德利克斯也不知道将发生什么事情,他叫了一声"迪诺..."
迪诺回头,看见安德利克斯还穿着自己送给他的靴子站在那边,便笑笑说:"我知道了.明天再继续跟你说."
他们两个走了.留下安德利克斯照样站在原地,看着脚上的新皮靴,感到有点失落和空荡荡的.
而当迪诺跟着奥卡达来到了修道院的为来访的贵族们准备的接待室时,他看到了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老乔尼神父,纳卡依神父以及那两位适才跟踪自己的人.
老乔尼神父向奥卡达示意,于是他退下了.迪诺虽然有点无措,但习惯性地在见到陌生人就恢复了冷冷的表情.
他走了进去.
"迪诺,我要跟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伽柯特爵爷的信使和仆人."
"你好."迪诺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是很有礼貌地向对方问候.
对方看上去衣服比较华丽的人点了点头说"我们今天天刚黑时见过."
迪诺笑了笑.
乔尼神父开口了.
"咳,迪诺.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迪诺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瞪起眼来难以置信地看向老神父,"为什么?"
"具体的原因不能够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我们为你安排好了地方.你就跟着这两位先生到伽柯特爵爷的公馆去,明天一早就可以启程.有马车."
纳卡依神父补充道:"放心,去那边会比这里要适合你的.伽柯特爵爷已经同意了你当他的专职乐师."
迪诺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能呆在修道院了,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有点跟不上.可是既然对方说了不能告诉自己原因,那再问也没有结果.
于是他想了想,问道:"如果我离开这里,必须要去公爵那边吗?"
众人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老乔尼神父愣了一愣,回答他:"当然你也可以继续做你的喑游诗人.可是既然神指给你这个方向,为什么要拒绝呢?"
迪诺抿地嘴来想了一想,点头说道:"好吧.明天一早我会做出决定的."
那一天晚上,迪诺难得地失眠了.
是和安德利克斯一起离开同去流浪?还是接受眼前看似诱人的邀请?
伽柯特爵爷是地位很高的公爵,和皇室有密切的关系----他的专职乐师相当于是一半的宫庭乐师了.迪诺心想自己怎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呢?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在脑中冒出一个挥不去的念头,那就是可能再也见不到安德利克斯了.他心烦意乱地想了又想,把利弊一一列举了出来比较着.
终于他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床上辗转侧,去找教士安德利克斯.
而安德利克斯也正是没有睡着.迪诺被奥卡达叫走以后,他自己很无趣地回到了房间,点起蜡烛,拿出纸和笔乱写着.一直到了深夜都没有睡意.
这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轻轻叫着自己的名字,知道是迪诺,便立刻打开了房门.
迪诺在门口站着,似笑非笑.表情在暗黄的烛光下有点复杂.
安德利克斯知道迪诺来找自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的心跳节拍快了起来,把迪诺拉进房间内,关好门.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迪诺没有开口.他在想要怎么跟安德利克斯说这件事.或者----不应该告诉他.因为当他看到教士有点担心的表情时,立刻后悔了自己做出来找他的这个决定.
终于,安德利克斯只是看着迪诺的眼睛,淡淡地问了一句:"你...不和我一起了?"
迪诺垂眼,点了点头.
"要去哪里?"
"去当伽柯特公爵的乐师."
"是这样..."安德利克斯没有再多问什么,点头叹了口气.他知道总有一天迪诺是要找到合适的去处离开修道院的.原本拉着迪诺一起走也不过是想掌握一个主动权.没有想到这么快.只是自己又要等到何时才能离开这个修道院了呢?
"对不起."迪诺只好道歉.
安德利克斯反而笑笑,"算了.你去买了靴子就很能说明一切了."
"哦."不知道为什么,迪诺就是觉得有点愧疚.就好像自己找到了好的结果而丢下了这个曾经带着自己的教士一般.若不是因为安德利克斯,自己也就不会来到这个修道院,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了.更何况----安德利克斯对自己很好,这是毋庸置疑的.
看着迪诺低头绞着手站在那里,烛光半明半暗地在他脸上摇曳着.安德利克斯突然冒出了想做一件坏事的念头.于是他吹灭了蜡烛,趁迪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前口勿了他.
迪诺明白过来以后,默默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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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依照原设定未能如大家的愿,没有私奔.于是TBC...
68 无聊文之2008/10/12 18:42:00
迪诺从梦里醒来了,那是一个坐在马车上不停地前行的梦,透过马车车窗看到外面向后经过的矮屋,黑黑的树木,坟场,荒野,然后又是街道,最后车竟然停在了诺特丹修道院大门前.迪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开始做这样的梦,他一向是很少梦的.清醒过来以后,他从床上坐起,揉揉眼睛环视着昨夜一来就倒头大睡以至于还没有仔细打量的新卧室.
深蓝色的绒布窗帘,带有异国情调的据说是从遥远的东方国家运来的壁挂和地毯,相当舒适的软床,甚至还有立在墙边的一架羽管键琴,一张雕着古希腊爱奥尼克花式的桌子.
迪诺下床走到桌前,安德利克斯送给他的手管风琴正在桌上摆着,还有几支笔,墨水,以及厚厚的一叠羊皮纸.他很是惊讶,因为并没有想到伽柯特公爵会对一个出身微寒的喑游诗人如此大方.正在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有穿着很华贵的仆人来了,伺候他洗漱,给他换上了一身高级的衣服,并且还在腰间扎上了佩有镶宝石短剑的腰带.
这让迪诺觉得很不自在.他想找着自己的旧袍子,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他就问仆人.
"先生,看见我昨天穿来的那身旧衣服了吗?"
"噢,已经交给人去浆洗了."仆人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一卷羊皮纸,"这是在您的袍子里找到的."
"嗯?"迪诺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并不记得自己有在衣服口袋里放这样的东西.他接过来,展开看时,原来是一张乐谱,而且一看那十分工整的花体字,便知道是安德利克斯教士写的,是一曲他们两个最后一起完成的二声部花式奥尔加农,并且安德利克斯在低声部的拉丁文歌词之上,添加了和圣歌内容完全不一样的法文歌词.
"哦......"迪诺看着乐谱习惯性地低唱起来----珍重我的朋友再见/离别将我们分开/你再踏上你的旅程/我也继续我的道路/...
他想起了前天晚上在安德利克斯的房间接受了他突然的亲口勿以后,自己沉默了数秒竟然不知所措地丢下他慌忙逃走.而次日一早,安德利克斯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来给迪诺送行,嘴边带着一勾很浅的笑意和怅然.这使迪诺一直不敢看安德利克斯.他不知道那个口勿意味着什么,----虽然人与人之间彼此亲口勿并不是那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迪诺却认为安德利克斯是一个教士,在那样的情况下口勿他,一定有什么别的意思在里面.更表说当他巴不得赶紧坐上车离开这尴尬的局面时,安德利克斯竟又当着纳卡依神父和奥卡达教士的面,拉过迪诺的手,紧紧地拥抱了他.迪诺感到自己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因为他感到安德利克斯把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稍微用力地蹭了一下.
迪诺看着乐谱发呆,直到仆人催促他伽柯特公爵已经准备了宴席等他了.于是他这才回过神来,随同仆人来到宴厅.那里有许多装扮华丽的贵族们在交谈.一位衣着黑色华服,眼神很锐利的男子向迪诺走来,露出优雅的微笑.
"迪诺先生,昨日的旅途辛苦了.不知道在新的环境休息得可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跟仆人或者管家提出来."对方说着又很满意地上下打量了迪诺一番,"你很适合这样的装束."
迪诺知道对方就是伽柯特公爵了,于是便谢过.接下来公爵把他一一介绍给所有前来的客人们,并且大家都等着听这位新乐师的作品.
无奈之下,迪诺弹唱了一曲安德利克斯认为他最好的作品,众人听了都鼓掌,伽柯特公爵也斜坐在靠背椅上扶着下巴听着,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终于坐到了宴席桌边,仆人们端上了许许多多迪诺从未吃过甚至从未见过的菜肴.迪诺才感到原来上层的生活方式并不如自己想像的那么容易掌握.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暗中观察着众人的动作,模仿着并且很快学会了用餐的礼仪.
迪诺一边吃着,一边努力微笑着和每一位贵族聊着天.渐渐地他开始感到了厌烦.当其他人们开始谈论皇宫和教廷里的一些传闻轶事的时候,他更加感到无趣,只是微笑地应和着,心中不由自主地思念起诺特丹修道院教士们的唱诗声,并且还不可救药地在脑中浮现了总是跟自己在一起的安德利克斯的笑容来.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安德利克斯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无聊地踢着修道院的围墙.迪诺送给他的靴子就要被他踢出痕迹了他也毫不介意.这样的举动使得在一边的敲钟人纳伽塞十分不解.他听着安德利克斯唱着自己听不懂的拉丁文歌词,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是安德利克斯跑去钟楼把自己拖出来走走的,却什么话也不跟自己说.纳伽塞当然知道:迪诺走了,安德利克斯不得不回到原先枯燥无聊的生活,这让教士很静不下心来...纳伽塞也抬起腿来陪着安德利克斯踹了两脚墙根,自己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安德利克斯转头看他.
"不如我唱你听得懂的歌词吧.是我自己写的."
"哦哦?唱来听听."纳伽塞提起了兴趣.
安德利克斯就找了个台阶和纳伽塞一起坐下来,独自把两个声部错开,清唱道: 珍重我的朋友再见(从不说再见)/离别将我们分开(想要与你同行)/(你也是)你再踏上你的旅程/(我也是)我也继续我的道路/你不会改变(回到我身边)/我一如既往往(回到我身边)/...
这就是教士在和诗人分别时塞给他的那个乐谱的曲子.实际上,安德利克斯把它改成了三声部,但是他并没有把第三个声部抄在乐谱上,他也不想让迪诺感到有什么负担.于是现在他只能独自唱给纳伽塞听,他一边唱着,一边看着修道院上方的天空,纳伽塞以为他又开始发呆了.但是,他在心中暗暗地算着,距离去采购还有一天.要怎么样离开这里呢?神没有回答他,天空上只有几片云慢慢飘着.
云聚集起来.下雨了.雨点打在鱼塘里泛起涟漪.
刚有点失望地噘起嘴来,伸手试了试雨滴的大小,无奈地收起钓具,叫上心爱的蜡肠犬,回到自己的车内.
点火,发动,顺手打开雨刷和CD机,塞人手边的一张单曲碟,按下随机播放,启程回家.
"サヨナラ、never say goodbye.少しだけ..."
刚听着,配着窗外东京都的雨景,突然想到了适才钓鱼时一直没有冒出来的新曲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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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这一日,安德利克斯该上街去采购了.老神父乔尼特意嘱咐了奥卡达教士和他同行,以免他又贪玩或是扎到其他卖艺人的观众群里去.奥卡达无奈地笑笑点头答应了.此时他正看着安德利克斯磨磨蹭蹭地穿上旧的布靴,然后拿袋子把迪诺送给他的皮靴装好带在身边.
奥卡达觉得有点奇怪,就问他:"你带着这双皮靴做什么?"
"哦,因为..."安德利克斯要说,却先笑起来,"FUFU,因为前几天不小心踢坏了,需要拿去皮匠铺修补一下.┐(^_^;)┌"
其实奥卡达哪里知道,那是安德利克斯费了很大的劲才踢坏的,一边踢着一边在心里叫一句靴子对不起.
他们两个一齐上了街,先向着要采购菜蔬的市场走去.经过那家堂·莫托小酒铺的时候,安德利克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小酒铺门口仍然横倒着那个空酒桶.第一次见到迪诺时他就坐在那上面,被众人围观着,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唱着故事诗.然而现在迪诺已经在很远的地方了,坐马车要一整天才能到呢.安德利克斯心想.自己就算离开修道院,如果不去远一点的地方,还是可能被发现再带回来的.可是如果就这样跑去找迪诺,又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一定要先找到第一个目的地以及落脚的地方.
他这么一边想着,心不在焉地跟着奥卡达到了市场.等买完了要采购的一堆东西要往回走时,安德利克斯便跟奥卡达说:"你看,我现在要从这条路去皮匠铺修靴子.你可以带着这些东西先回去."
奥卡达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吧.你记得早一点回来.表让乔尼神父再担心了.下次再关禁闭我也没有办法再帮你说话的."
安德利克斯用力地点头答应着,转身拐到小巷里去了.
他一直走到皮匠铺,把靴子留下,说明自己哪天会来取以后,离开皮匠铺,折回了市场,跟一位穷人买下了他身上的破短衫和大大的宽沿帽.再顺着大路走到堂·莫托小酒铺边的旅馆,要了一间房间,把这些东西都放在房间里以后,再出来.找到一辆马车,给了车夫自己剩下所有的金路易,买下了他的马,交给旅馆的人拴在后院,帮自己看着.
等这些事情都办完以后,安德利克斯才回到了修道院.正好赶上乔尼神父在问奥卡达自己去哪里了.于是解释了一下.
"因为皮匠铺的人说要过几天才修好..."安德利克斯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又在心里为说谎而惴惴不安,等乔尼神父很满意地表扬了自己没有到处乱跑后回身离开,安德利克斯悄悄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于是又过了两天,当安德利克斯说起要去取靴子时,乔尼神父没有再怀疑什么.只有奥卡达发现安德利克斯房内的纸和笔都不见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爬上了钟楼找到纳伽塞聊天,两人从诺特丹修道院的最高的地方一起望向就要被黑夜笼罩的城市.直到夜深了,奥卡达才去告诉纳卡依神父说,安德利克斯失踪了.
74 一日双更2008/10/12 22:30:00
安德利克斯离开了诺特丹修道院后,并没有急着走.因为聪明的他知道老乔尼神父一定会派人出来找他,于是他就依原先计划好的去了堂·莫托小酒铺边的小旅馆里,----谁都没有想到他逃跑以后就住在修道院附近的小旅馆.然而逃跑的刺激使得安德利克斯感到激动,一直到第二天快亮时他才睡着,舒舒服服地睡到太阳爬过诺特丹修道院的尖顶了他才醒来,换上了之前买的穷人的破短衫和大大的宽沿帽,来到堂·莫托小酒铺吃了点东西.喝着酒的时候他听到远远的修道院敲响第四次圣课的钟声,他就FUFUFU地笑起来.从小旅馆的后院牵出买来的瘦马,费劲地爬了上去之后,踢着马屁股慢悠悠地向着城郊的方向而去.
第一次获得自由的安德利克斯并没有想太多,既没有想到要去哪里,也没有决定要表去找迪诺,总之他知道自己必须先离开这个城市.于是他一路打听着方向,发现自己错误地估计了路程和自己驭马的能力以后,就在天黑前最先到达的一个小镇上打算找个地方歇下来.然而,正当他牵着马在进人小镇的路口犹豫着是向左去找小旅馆还是向右去找小镇的教会投宿时,听到了身后传来马蹄和吵闹声.
那是在天黑或黄昏的时候夺取路人的钱财的强盗们.可怜的安德利克斯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呢,就被一帮盗匪给包围了起来.他瞪着眼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害怕.
"有什么就主动交出来吧."一个盗匪说.
"啊...我什么也没有了.┐(~o~)┌"安德利克斯想了想,从马背上拿下了包,里面只有换下来的修道士的长袍,还有仅余的几个银路易和几个索尔(注7:法国中世纪货币单位,小于银路易).于是他很老实地掏出这些钱币交到了离他不远处的一个盗匪手中.
不料一个盗匪拿着细长的剑挑过了他的包.
"还给我!"安德利克斯很生气地大声说,"我已经把钱给你们了,那是我仅剩的几个银路易."
盗匪们不怀好意地笑着,趁安德利克斯上前来想要抢回自己的包的时候,另一个盗匪拿剑狠狠地抽了一下马的屁股.当安德利克斯反应过来时,他的马,他的包,还有盗匪们都已经远去了.
"啊......为什么会这样.这就是给我的惩罚吗?(ToT)"安德利克斯无措地在路边的石头边跪了下来,向神忏悔着.虽然逃离了修道院,他还是很虔诚的相信着神的存在.----当然,在那个年代没有人不相信神的.现在,他只剩下身上穿的破旧衣服和帽子,还有迪诺送的皮靴.正当他祈求神保佑他的时候,听到马蹄和强盗的吵闹声又回来了.
安德利克斯倒吸了一口凉气,在胸前画着十字.却不料盗匪中看上去像是头头的人,从马背上下来,把包交还到他的手中.
"咦?"安德利克斯不解地看着他们.
"原来你是诺特丹修道院的教士.我们不知道,请原谅我们的粗莽."盗匪一边说着,一边把马也牵了过来,并且把缰绳连同刚才的那几个银币也交到安德利克斯手中.
诺特丹修道院的教士们向来对穷人们布施,在当时是很受人尊敬的.就连盗匪们也很敬重他们,于是在抢来的包里发现了修道院的黑色长袍和赞美诗,经文等书以后就送返了回来.
"哦..."安德利克斯接过,他从未想到自己的身份会如此受人尊敬.
正当盗匪们要离去时,安德利克斯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神保佑你们.不过...先生们如果不介意,可不可以告诉我前往奥尔良城的话,还需要走多久呢?"
"奥尔良?你一个修道院教士去那里做什么?"盗匪的头子问道.
"嗯...去找人."安德利克斯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迪诺.
"好吧."盗匪的头子左右看了看众人道,"我们也是要去那里.你如果不介意中途要多绝绕几个城市的话就和我们同行."
安德利克斯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歪着头想了想,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因为他很相信这些盗匪们是好人.
于是我们的安德利克斯教士就这样容易地和一帮盗匪们交上了朋友.安全地重新开始了他的旅程.虽然这些强盗并不是完全的善良之辈,却也不伤害于他.会把从外面抢回来的食物分给安德利克斯一点.当然,在那个黑暗的年代,一些穷人们为了生存而走上盗匪的道路...又怎么能够加以痛责呢?安德利克斯心里很明白,于是他虽然也劝说他们表伤害人的性命,表太贪心,但是多数时候,他甚至好心地为盗匪们做祷告,有时在夜里和他们一起露宿,有时一起住到旅馆里,安德利克斯就替他们去跟小旅馆的老板和平地交涉,让大家以比较便宜的价格住进去.如果碰到他们"收获"很好的时候,安德利克斯就想办法把得来的钱留给需要帮助的人.
终于在停停走走了一个半月以后,安德利克斯终于来到了奥尔良城.和他的强盗朋友们分开时,所有人都很热情地使劲拍着他的肩,他就一边揉着被拍痛的肩一边FUFU地笑着和大家道别.小头目甚至留给了他一小把金路易,这让安德利克斯十分感激.他拿着钱,买了一把小竖弦琴,换上了自己的教士服,唱着一些自己编的圣经故事诗,行走在这个对他来说很新鲜的地方.最后他找到近郊的一家小教会,说自己是喑游传道的教士,捐了一些钱,便暂时在那里住了下来.
高兴的时候,他就出门唱诗给人们听.不想出门的时候,他也跟着教会的修道士们一起唱祈祷诗,或者在阳光很好的午后懒在小教会附近的草坡上编着新的故事.偶尔看到有贵族的人骑马经过去前方的猎场打猎.他就会带上一些水在那里摆着,给过往的行人们喝.
那么,迪诺怎么样了呢?适应此学习能力很强的迪诺在伽柯特公爵的公馆过得很好.虽然有时他还是会偶尔想起最初进人诺特丹修道院和安德利克斯一起生活的日子,但是面对现状,他更加确信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的音乐才能在同样热爱音乐的公爵的支持下得到了很大的发挥.很快,他的名声就从公爵的宾宴上传到了皇宫里.于是这一天,皇室的一名亲王来到伽柯特公爵的公馆,听了迪诺的歌曲大为赞赏,便要求在打猎时迪诺也同行.于是他们三人就带着几个仆人和猎手还有猎犬们,向郊外的猎场而来.
正当他们经过了那座小修道院不久,迪诺骑在马上,看到了前方树下坐着一个人,正抱着一把竖弦琴在唱歌,并且他发现了那个人穿的衣服很眼熟.于是在经过树边的时候,迪诺放慢了马的速度.
那个人正是安德利克斯,他抬起头来,看到了骑在马上的迪诺.穿着华贵的迪诺先生让他几乎不敢相认了.而迪诺也没有想到那个人就是两个月前分别的教士,----因为安德利克斯留了胡子,而且,谁又能想到教士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呢? 于是当迪诺正想下马问个究竟时.身边的亲王和他说着话,于是他又多看了安德利克斯几眼,策马就这样离开了.
安德利克斯很是失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开始想念迪诺的他把带来的水都浇了在了树根上,收起了容器抱着竖弦琴回到了小教会.在床上躺着发了一会呆,又想着应该出门去问伽柯特公爵的公馆在哪里,又觉得即使去找了迪诺又能怎么样呢? 最后安德利克斯又躺不住了,跑到后院开始无聊地踢墙.
而迪诺呢?打猎的时候他一直心不在焉,想着刚才那位衣着很像诺特丹修道院教士服的人,最后他找了个借口说要去看住在附近自己的一位朋友,回到了刚才经过的树下.然而教士已经不在那里了.迪诺坐在马上四处看了看,来到了那间小教会门前.看见门是开着的,他就下来,把马拴好,走了进去.
82 三更完坑2008/10/13 2:03:00
好吧..= =...我三更了.大体完坑.表再催了.
安德利克斯逃离修道院.骑马才逃出没多远,就碰到了抢匪.他便跟抢匪们同行.来到了迪诺所在的城市.他与抢匪们分开,一路喑唱,进人了小修道院.终于碰到了迪诺有一天随同公爵打猎来此.
高兴地相见以后,迪诺邀请了安德利克斯去了公馆.相处几日后,迪诺开始出人皇宫.迪诺进展得很快.安德利克斯发现迪诺变了,劝他离开.认为迪诺不过是从修道院逃到了另一个更大的牢笼.迪诺反而劝他和自己一起留下.安德利拒绝了.回到了诺特丹.
迪诺失去后才发现安德利克斯是唯一一个可以交心的人.由于教士的离开,迪诺开始不顾一切起来.告诉自己并证明给自己看,这才是正确的.他的地位越升越高.直到...还被授予了封号.他就回到了诺特丹找安德利.要他来自己身边生活.
安德利克斯很不高兴见到这样的迪诺.很冷淡.终于在一天晚上......
次日,安德利克斯又失踪了.他开始没有目的地流浪,唱诗,并且开始传播他认为正确的信仰方式.成为民间最受欢迎的传教士,但是中世纪步人了最为黑暗的教会集权时期.以种种理由清楚哪怕是一点点的所谓的"异端".
而迪诺开始失意,每况愈下....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此时安德利克斯却被指控"异端"而被送上绞架.于是迪诺想尽一切办法....最终救了安德利克斯.换来自己被逐出国境.
迪诺最后在离开时,听到了安德利克斯的歌.两人终于平等地相见. 之后....未定
文中现代的KK发生的故事和古代又有什么关联...如果不写这个长的故事的细节,那么平行的就没有写的必要了.
87 日更...2008/10/13 14:02:00
自从来给伽柯特公爵当了乐师以后,迪诺就很少进修道院.他怀念着教会的氛围,面对圣像在胸前画了十字.没有在教会内看见刚才那位教士的身影,迪诺就出来,绕到了后院,这时他听到了踢墙的声音.
迪诺认得那双靴子,因为上面有他当时为了和自己的区别而做的记号.他就叫:"安德利克斯?"
教士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过身来.终于他看到了站得很近的,穿着很高贵猎装的喑游诗人.
"迪诺?"教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的人真的是他.
两个人很高兴地上前相拥,拍了拍彼此的背.迪诺问他为什么要踢坏靴子,安德利克斯就fufufu地笑着掩饰说想你的时候就会踢,他一边玩着迪诺腰间的短剑,一边上上下下把穿着高级猎装的迪诺仔细地看了好几遍.
"你过得很好.看得出来."
"嗯."迪诺点头,他完全忘了之前和安德利克斯分开时的尴尬,"你呢?为什么会在这里?修道院的生活呢?"
"啊!这个嘛...因为我可以出来传教了,就走了几个城市,就到这里了."安德利克斯想到自己其实是来找迪诺的,没好意思说,顺口又不诚实地扯了个谎,在心底暗暗自责着.
不过迪诺也没有多问,他邀请安德利克斯去伽柯特公爵府上玩.安德利克斯自然是高兴地接受了邀请,决定随迪诺去转转.他就牵出了他那匹瘦马,很自豪地跟迪诺说它比才买来的时候长肥了不少.迪诺却劝他说就一起乘自己的马吧,因为爱干净的伽柯特公馆里不轻易让外人的马匹进人.
这让安德利克斯有些不高兴,当他随迪诺走到小教会门口,看到了迪诺那匹配着上等的嚼子和鞍具的纯棕红毛色的良种马时,才有点认输地稍微噘起了嘴来瞪了迪诺一眼.
迪诺笑了起来,介绍着这匹马叫恩佐.他知道安德利克斯怕高,就扶着他先坐到马背上,自己才坐到他的身后,抓起缰绳策马向公馆的方向去.
等到了公馆,仆人们看见乐师带着一个教士回来了,并且还让他坐在马的前面,很是奇怪.----因为他们中有人见过这个教士在大街小巷里唱着传道诗,没有想到这个人是迪诺的朋友.就有人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安德利克斯并没有当回事,只是高兴地看着公馆里的喷泉池里养着的鱼,迪诺却不经意地用眼角扫了那些仆人们一眼,才上前拉过安德利克斯带着他向正厅走去.
伽柯特公爵和亲王还没有回来.迪诺就带安德利克斯参观了自己的卧室.安德利克斯看到迪诺还收着自己送的手管风琴笑了起来.两个人在房间里温习了一遍以前喜欢的那些圣歌.坐在舒适的靠背高脚软椅上看着安德利克斯弹起手管风琴时,迪诺感到很轻松,似乎回到了几个月前两人才熟识的时候,在夜晚诺特丹修道院的钟楼顶的上,安德利克斯被关禁闭时在那扇小木门内给自己伴奏的情景.
过了一会儿,公爵和亲王回来了.迪诺就把安德利克斯介绍给了他们.二人听说他是从诺特丹修道院出来传教的教士,都很尊敬他.伽柯特公爵执意要留他下来住,告诉他公馆里也有祈祷室,可以供他使用.迪诺也在一边劝说着.伽柯特公爵还说这两天正好有给亲王准备的舞会,安德利克斯可以和迪诺一起参加.天性好玩的安德利克斯觉得又有可期待的东西了.他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迪诺笑笑地看着安德利克斯,在想着以后该怎么办.他感到和安德利克斯在一起很放松,就想把安德利克斯留在自己身边了.
舞会的前一天,公馆就里来了一些远方来的客人.其中甚至有从诺特丹修道院请来的纳卡依神父和奥卡达教士.安德利克斯知道了,很是担心,推托着不想去参加.又不敢告诉迪诺自己是偷跑出来的.最后他想了一个办法,他毫不避讳地直接找到了公馆的主人伽柯特公爵,想办法说服他把舞会改变成了化妆舞会.这样他就可以戴着面具参加了.公爵没有多问什么,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到了舞会的那天晚上,伽柯特公爵府里灯火通明.安德利克斯跑到迪诺的房间向他借了身衣服,假发和面具.这样当他们两人一起出现的时候,纳卡依神父和奥卡达教士并没有立刻认出他们来.但是因为他们知道迪诺在这里,所以当亲王一直和伽柯特公爵的乐师聊天时,纳卡依神父便立刻知道了那个人就是迪诺,也很快就猜到旁边有点小个子的人是谁.他和奥卡达走了过去,拿下手中的面具,和迪诺彼此行了礼.安德利克斯不安地背过身去正要跑掉,却被奥卡达拽住了衣服的后摆拉了回来.333('o')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迪诺却看在了眼里,猜到了教士并不是像他自己说的被批准出来传道的,很有可能是来找自己的,有一点生气又有一点得意和高兴.安德利克斯则很不情愿地站着,等着纳卡依神父说话.
所幸纳卡依神父很宠爱这个学生,也很清楚安德利克斯的性格,他只是摇了摇头,摸了摸安德利克斯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
之后的时间就有点无聊了.安德利克斯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他不解地看着迪诺左手拿着面具,很自如地带着自己穿梭在人群中,和宾客们自如地交谈.安德利克斯站在一边静静地观察着这样的迪诺,心中有说不出来的闷气.他找了个机会离开人群,拿出了自己的竖弦琴,坐到了大厅角落的乐师们中间加人他们的演奏,和着曲子时他又高兴了起来.迪诺注意到了.他想了想,亲王正在跟他说想听他的演奏.于是他走到安德利克斯身边,向一位乐手借来了手管风琴.
"要表一起来一曲?"迪诺指了指一边的羽管键琴.
"为什么不呢?(*_*)b"安德利克斯很乐意和迪诺共同演奏,他放下竖弦琴,坐到羽管键琴前面.
他们两个人就为舞会献上了那首以前在诺特丹修道院时第一次合作的诗.人们都很喜欢.喜欢音乐的亲王立刻又要求安德利克斯独奏一曲,伽柯特公爵还不失时机地说迪诺的舞也跳得很好.
安德利克斯为难地看了看迪诺.迪诺犹豫了片刻,看到亲王正期待地看着自己.于是点点头,将面具交给了旁边的仆人拿着,月兑下了外衣当做披风甩起来,打了个响指.安德利克斯就开始弹了起来.
那是一首迪诺从来没有听过的曲子.其实是安德利克斯又从以前的作品中即兴改编的旋律.开始时很很舒缓,清冷的琴声就像是潺潺流动的山间小溪,然后就越来越快了起来,许多花式揉杂在乐曲中,像急流的泉水一样流过.他娴熟的指法和高超的音乐造谐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迪诺的舞蹈也很棒,配合得恰到好处.他虽然有一阵子没有跳舞了,却只要身体一动起来,就能记起当喑游诗人时跳过的那些舞步,并且还加上了这两个月来他随伽柯特公爵看的贵族舞蹈的动作.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干脆利落,最后的一个空翻赢得了所有人的惊呼.
等众人的掌声好容易结束以后,亲王正式向迪诺邀请:"请迪诺先生务必带上您这位朋友,随同我一起进宫去为陛下演奏吧."
安德利克斯抿起嘴来,好像不太愿意.迪诺穿上了外衣,欠身替他回答道:"我们很荣幸."
安德利克斯看了迪诺一眼,站起来拿起自己的琴,跑开了.迪诺愣了愣,只得解释为安德利克斯还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容我失陪一下.
他就跟着安德利克斯而去.看到安德利克斯跑回自己房间换上了教士的衣服,迪诺很惊讶.
"你不高兴了?"
"没有."
"安德利克斯..."迪诺站在教士身后不知说什么好,舌忝 了舌忝 嘴唇开口,"跟我去皇宫吧,或者可以留在那里,也或者回来以后你也可以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当乐师."
"迪诺..."安德利克斯转过身来.
他们两个都看向对方,安德利克斯走近几步,伸手摸着迪诺的前额,向下摸到迪诺翻着花领的白衫胸前,攥起来勾起嘴角微笑了一下.
迪诺不知所措地闭起眼睛来,想到那一天晚上安德利克斯的口勿.
然而这一次安德利克斯却没有口勿他,他拿过手中摘下来的面具,移到迪诺面前遮住了迪诺的脸,叹了口气.
"你越走越远了."
"我不过是在努力要过上好的生活."
"我不认为这样的生活是好的生活."
两个人争执了起来.迪诺固执地不肯让步,他告诉安德利克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定可以成为最受欢迎的宫廷乐师,到那时就有更自由的创作条件和资金支持.
最后安德利克斯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看着眼前的迪诺说,好吧.不过你答应我表住在皇宫里面,也表住在亲王的府邸里,我们自己在外面住小旅馆好不好?
迪诺想了想,暂时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几天,在纳卡依神父和奥卡达教士离开时,安德利克斯托他们向乔尼神父带了封信.次日就随同迪诺和亲王一起坐马车去了皇宫.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安德利克斯看着窗外经过的风景,一反往常的兴奋和激动,眼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98 我是LZ2008/10/14 0:24:00
其实,关于安德利克斯离开会不会被惩罚的问题,并不在文里是重点.
因为首先他只是一个小教士,甚至可以说还是在学的.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罪犯.离开修道院去当传教士并不是被禁止的.如果说走失了动用人力大规模搜捕在那个年代虽然可能,但是也要看对像是谁.而且神父很宠爱他,文里也反复强调了大家也知道他的性格.
如果要认真考虑这个逃离的问题,那么本身迪诺被收容就很荒唐了.所以就不需要去讨论这个问题了吧.
既然是同人文总是不得不架空的.在架空的同时结合些许现实的背景,看上去就显得真实了.如果我写的是原创我或许就会在意这些.但是同人文就不做太严格的要求.
还有,写表演的那部份.脑中自然地浮现了HELP ME和安达的画面重叠.因为我是SOLO双担+团...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