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条/页,1页
1楼主 我就是来收血书的2009/4/17 10:36:00
远了近了看,这片都是浓郁的绿色。盛夏里天气燥热的很,栈道上走着的挑夫和马车夫们索性都月兑了上衣,露出膀子,有气无力地吆喝着。
这深山与旁处的深山并无什么两样。前些年有几个道士过来,也曾在这里建了个道观,热闹过那么一阵。那些日子里,香火盛的时候整整一条栈道边都是善男信女们点的香火。
不想才过了这么两年,道观里便怪事频发,不是走了火,就是小道士起夜的时候撞到了鬼。有时候天一亮,几个早起打扫的小道士便在道观门口发现了黑猫,旁边用了不知道什么的血画了奇怪的符。
这话一传出去,农夫村妇们都猜测着道观建的位置不对,或是里面哪个道士倒施逆行的,引来了天罚。山下几个村子里的传言越传越神,到了最后每个人都能绘声绘色的描述出一话太上老君怒罚无良道士的剧集出来。
道观里面香火不旺,道士们没有法子,只有作鸟兽散。只可惜了这么一处地方,从渺无人烟的破旧道观里面望去,只见山势也是雄壮秀丽,最高处赫然已人云海之中,加上下临江水,处处也有悬崖峭壁,更添其险势。
也幸亏如此,在各处青山秀水均被佛寺道观占住了,风景秀丽之处都被弄得人声喧哗的时候。这边倒显得安静起来。偶尔有人走栈道过,或是樵夫渔农们上山砍柴、下江捕鱼,也都是形色匆匆,安静的很。
这天里有队商队,正运了一批货物从这边过。眼看天色将晚,热气却散不去,一个个人都是有气无力地疲惫的紧。领队心里着急,正骂了几句,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栈道一面靠着绝壁悬崖,一面临着万丈江水,宽不过九尺,居然有人在上面奔马。领队的瞪大眼睛回头一望,却见着一位年方及弱冠的男子,穿着件灰不溜秋的袍子,骑着匹灰不溜秋的马,疾驰过来。
人是最平常不过的人,马是最平常不过的马。可是在这地方策马奔腾,却不是平常的事了。
一人一马从这队商队边驰过,尽管没有碰伤人撞翻货,却也惊起了呼喝数声。
领头的人看着马上那人从身边掠过,短短的时间里只能看清那人一幅无聊的表情,下巴上似乎有颗痣,前额的头发被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尾部略微有些分岔得眉毛。
与那个年轻人对视不过是一霎那间,却觉得印象格外深刻。毫不在乎的样子,嘴角边露出懒洋洋的微笑。
而下一秒,马蹄踏在了连接两段栈道的木桥中央。许是因为年久失修,被吊起的木桥散落了开来,串着木板的绳子断了。从中间开始,那些看似很牢固的木头从半空中砸了下去。
下落速度更快的是那一马一人,灰色的马发出悲鸣,在深山中格外刺耳。商队中有人惊叫一声,更多的人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变故。
说时迟,那时快,那灰衣的年轻人跃了起来,在马背上一点,借力飘起来抓住了桥那端的绳子。在空中晃了两晃,一挺腰荡向了桥那头的栈道。
而马落在了水里,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领队忍不住叫了一句:“好身手!”
站稳之后,年轻人头也不回,直起身子——说是直起身子,其实仍略为佝偻着背。这下商队领头的人终于看清了年轻人的身形,约摸五尺有余,说不得高,气质也算不上绝尘出众。
就是一个普通的略微矮一点的年轻人而已,而此时这个年轻人轻哼了一声,传到多年习武的领队耳里,似乎是在小声抱怨着“又要走路”了之类的。拍了拍衣服,年轻人几个兔起鹘落就消失在了商队人的眼里。
商队里的几个汉子一下子炸开了锅,议论着这是哪位江湖中的大侠,有如此身手,感慨着这趟自己也总算开了眼界。
领队的人不动声色,走到桥边看了看,这条路已经是不能走了,如果此时后退的话,在夜色里赶上一段路,还能退回今天中午经过的那个镇子。
后面的人还在议论纷纷,领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江湖中能够有如此身手的人并不少见,难得是这把年纪,这把处惊不变的行事。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哪门哪派出了这么个人物。
领队摘下了帽子,不耐烦地想就是这么个人物,打乱了今天自己的计划。若让父亲知道了,必然又会责怪自己计划不周才变得这样。
越想越心烦,时常被人称赞是英气逼人的眉毛也皱成一堆。发号司令“往回走!”的时候,俨然已经带上了三分火气。
这位年少的商队领队,心里大概想着“这么点小事,我也能做到。”
88条/页,1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