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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企鹅兔2009/6/18 0:56:00
一
怀疑这一切的难过来自消灭不完的寂寞。
从外面响起钥匙和防盗门相触的声音，k就一直盯着门看。
其实去给他开门也行，但那样就好像瀑露了自己独自在家的几小时像小狗一样、看到主人回来就欢乐的去门口迎接的事实。
稀里哗啦的声音响了十几秒，门也没开。估计楼道里的灯又坏了，p不是找不到正确的钥匙就是找到了钥匙找不到锁眼吧……
咔嚓！
门开的一瞬间，k立刻把头扭回去看电视。听着p进屋后把一些塑料袋放在地上的声音和换拖鞋的声音，头也不回地说：“回来了。”
“你！来了也不给我开门…我拎着这么多塑料袋很难掏钥匙啊。”
k这才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门口那堆塑料袋旁边蹲下翻了翻，然后拿了些菜和禸走进厨房里去做饭。
P进浴室要洗澡，还没月兑衣服，便看到洗脸台边上有一只明显是女性用品的珍珠耳环。
举着拿到厨房去问：“这什么？”
k在油烟中扎着朝天揪系着围裙，皱着眉头看了p手上东西一眼，立刻把目光又收回到眼前正切的蔬菜上，说：“是情妇趁你不在时候不小心留下的。我6点到家，利用在你9点回来之前的三小时迅速搞了外遇。哦8点你妈还来给你送东西，那就得再刨去1小时。”
P在哧哧笑的时候k一脸不爽的转过来：“喂这么搞也太累了，去对方家姘还比较实际点！这是你妈落下的。”
饭菜都出锅，碗筷也摆齐了，但p坐在桌前等了好几分钟，k还是忙来忙去没有坐下吃饭的意思。
“快坐下嘛，我都饿了。”
“哦，我洗个手就来。”
“又洗手？”
“为什么要说又。”
“你刚才洗过一次！”
“洗过之后我又摸了遥控器啊，所以再洗一次。”
“你有点强迫症。”
“我没有强迫症。”
结果正式开饭前k又不知不觉多洗了两次手。
p是感觉到k最近容易焦虑，但如果问的话对方也不回答重点。几次之后似乎也不好再逼问。
有种说法好像是这样的：人总是对熟悉的人撒谎，却对陌生人讲心事。
跟自己实在太熟，所以已经不能说心事了吗。
5 企鹅兔2009/6/18 9:45:00
口胡我在那边发了才发现那边废了="=
……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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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这天P休假，跟朋友约好一起打游戏。
一进朋友的公寓，就能感觉到这里每个角落都散发着“非单身”的气氛：窗户上晾着粉色的薄连库袜，还随风招展；被子里蜷着紫色三角图案波普连衣裙；桌上放着银色的玫瑰形状头饰，还有发卷……
朋友在冰箱里找饮料，p环视这里一周，终于笑出声——来了吧，最经典的，暖气片上的蕾丝小内库。
p边悄悄打量着，边想象当朋友在打游戏或者练吉他的时候，他女友在边上画脚趾甲油，或者给头发上卷的样子。
不像k，每次来找他都是洗澡、做饭、吃饭、ML、睡觉、离开。跟打仗一样雷厉风行。
朋友这时候发现了暖气片上的内库，迅速很不好意思的把那东西塞到了看不见的地方。p笑着，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羡慕。
k从来不在自己那里留下任何痕迹。走前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像从没来过一样。
哦，好像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曾几何时k也会呆上个好几天不回家。
并不至于每次都聊个没完，很多时候k就是走来走去，做个面膜或者看漫画，看到大笑之类的时候屋里才会发生两句对话。
“开始回忆就说明你老了”，人家是这么说的。可事实就是对昨日的想念居然已经超过了对明日的期待。
但究竟是哪一步做错才让乌龟渐渐钻进了壳子里呢？
就像天照大神的故事一样。
天照因为闹别扭而躲到岩石里，于是天地无光，祭祀就在外面跳舞引她出来。听到热闹的声音，她果然忍不住打开一条缝来看，天地才重见了光明。
和故事不同的是，p不知道自己的天照大神怎样才会出来。他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躲进去的。
也许他在完全躲起来之前还探出一个脑袋说了“再见”的，只是自己没注意。
十几岁时候k被自己摸了一把，笑着脸红的样子，和现在好象是两个人。
以前他们偷偷摸摸去电影院看电影时候，因为太兴奋而一直小声谈着电影桥段老套、演员毛孔粗大什么的，还一直笑。其实也没那么好笑，只是跟对方在一起时候就二缺状态全开。直到被后排的观众说“能安静看吗”才赶紧闭嘴。
p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在那个错误的时机做了错误的决定，才把那个少年变成了现在的他的。
现在这个人明明就正睡在自己身边，可夜晚已经安静的可以听到窗外树说的话了。
the trees that whisper in the evening。现在知道这句歌词不是编的了。树是真的会在晚上窃窃私语的，夏日繁茂的树叶被晚风吹的互相摩擦发出沙沙声，因为夜晚太安静，这声音就变得很清晰，很寂寞。
这不公平，p想。我本来没有这么寂寞的。我是因为喜欢上你，才这么寂寞。
15 企鹅兔2009/6/18 16:21:00
是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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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考虑之后我想，也许还是分开对我们彼此都好。”
接到p的分手mail信其实并不惊讶。k望着手机。如果同在一个城市却一个月都不联系，那就基本上就算是完蛋了。mail只是确认而已。
早有预兆不是么。见面次数越来越少，相处时间越来越短。城市中任何一对情侣相处超过好几年最后都会这样的，开始各自另觅他人。
但是说分手之前应该先给对方点心理准备吧？至少给自己几天时间把事情搞好。
……不，现在想这些没有用了。重点是眼下该怎么办。
1.打电话过去求他表分手。
2.回条痛快的mail赞成分手。
3.直接去找他当面谈判。
4.…
……
其实怎么做都一样的吧。
电影里怎么讲的来着，有一种鸟没有脚的，它生命中唯一落地的那次就是死的时候。
p就是这样的人，任何事他都不会轻易说放弃，更不是以分手要挟对方妥协的人。所以他一旦说放弃，那就是真心决定放弃的时候。
k蜷缩在床上像颗包心菜一样卷住手机，打了好几个mail开头都删掉了，一小时内来来回回几十次，终于把手机扔到床下。
当你爱的人不再爱你时候，哭闹是错的。沉默也是错的。活着是错、甚至死了都是错。
今夜肯定是无法睡了。k半夜游荡到街心公园。
平淡无奇的公园，只有一棵据说是活了好几百年的银杏树很稀罕。
好多年前，自己就是在这里跟p打过一场架，极为拼命的。
到底是为什么来着……那些理由长到在现在这个年纪回头看，根本没有一个站得住脚。要知道青春期的男孩的偏激跟发烧一样糟——开始对毛片感兴趣，但只能用禸体锻炼消耗性欲；一边认为因数分解一点用也没有，一边厌恶父母的唠叨而不想回家。
那种年纪不需要具体理由就可以跟一个叫p的家伙互相仇视。非要找借口的话，“看不顺眼”这一条已足够。
到了成年时候好像稍微明白了，这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厌恶，有的只是不了解而已。
脆弱的少年身躯被时光拽着飞跑，竟然没有纷纷散了架。
当时和好地点还是约在这来着。这很像p的风格，从哪来的就回哪去，怎么开始就怎么结束。
那天跟p聊了许多，一直又到深夜。最后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就这样回家。
p说，你脸上有东西，别动……
就这样接了口勿的，在银杏树底下。
在每个人的记忆里，最快忘的是无聊的，而深记的只有两种：最快乐的和最痛苦的。
所以自己才会不知不觉走到这里。
k靠走近这棵树，看到上边镶着一块铁牌，写着“我600岁了，别攀我”。
摸着树干粗糙的纹理，k想，如果人可以不死，自己一定会有一天回到这里自言自语说：我六百多岁了，可我还记得你。
45 企鹅兔2009/6/19 18:57:00
四
几天后的凌晨两点，k睡一半醒来感到很渴，就走去客厅倒水。路过厕所门口发现里面是亮的，心想自己睡前忘记关了，就按了厕所外面的按钮。
结果里边一黑，就传出“嗷呜~~~~~~~~”的一声哀号。
这瞬间他以为是p来了。
站在原地呆了几秒，直到响了冲水声，里面的家伙打开门抱怨：喂发现里面有人就把灯再打开呀你睡傻了？
不是p。
k这才想起，因为前一天工作结束太晚，自己收留了一个没带钥匙回不去家的笨蛋来着。
转身回屋睡觉。
但躺下之后又觉得，给刚才那么一吓，完全清醒了，很难再睡着。
原来毁灭人生活的不是失恋，而是自己抱有的希望。
?
p这天接到了k一条mail：“晚上7点去你家还你钥匙。另外有话对你说。”
想象了一下，p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面对他，便发了条“不知道会几点收工，改日说好吗。”
k回复：“等到你来为止。”
?
这天晚上p在8点就收工了，但磨磨蹭蹭跟大家吃完饭，到9点才算走在回家的路上。实在是想不出回家后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事情。自己是在怕他会提出和好吗？还是怕自己一见到他就破功、主动要求和好、然后再回到那种折磨人的互相隐藏的生活？……也许是自己想太多，在等着自己的根本不是这些，而是其他更伤人的情况也说不定。
?
站在门口找到钥匙的时候，已经10点了。由于刚才在电梯里也一直胡思乱想，又没提前把钥匙找出来，和往常一样站在坏了灯泡的楼道里哗哗的翻着。
这时候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
不对，这是穿着连衣裙的k。
意识到这一点，p急忙挤进门然后把门关死。要是被人目击就麻烦大了。
冷静下来仔细看着对方，发现k穿着一条素色的花柄连衣短裙，重点是，还穿着粉色丝袜。
男人无胸，肩膀也较宽，穿着连衣裙应该是有点奇怪的，何况是配上k的悟空臂。但细细的、包着粉红色的丝袜的小腿叫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
p真的这么干了，他拉着k的腿使他无法站住，倒在沙发前的长毛地毯上。用手抚摸着丝袜光滑中略涩的表面，p听到k说：“有人告诉我你会喜欢……你喜欢吗？”
p没有说话，而是低下头吸住了k的嘴唇。他们与其说是在接口勿，不如说更像是拼命舌忝 着对方的口腔，像两张被扔上岸的鱼的嘴一样，不停地蠕动、吸张。
p把手伸进k的裙子。裙子歪上去露出丝袜在大腿根附近的边缘。再往上掀一点，没有内库，腿毛也刮掉了，看来是认真准备过的……
p一边口勿着k，一边试图把他连衣裙的肩带扒下来。由于好些年来习惯了月兑男人的衣服，这动作显得很没章法，效果也基本上是在乱搓。
弄皱的雪纺质地的裙子和被拉下一半的丝袜都让k显得很不对劲，没有了过盛的气势，而是看上去有一点点可怜。这大大刺激了p，他稍稍用力把k抱坐在了沙发上。k便顺着这个姿势张开腿夹在p身两侧。
准备好的时候，p可说是猛的揷了进去。他们好久没有这样进行过如此慌张急忙的ML了。k自己也好像受到了这身打扮的影响，像个姑娘似的，为了也许是分手前的最后一次亲热而湿了眼眶。
这一直月兑不掉而缠在k身上的裙子，在p一边用力顶着，一边撕扯的情况下发出了裂开的声音，但他们没空去管。k嗯嗯的哭着，不知道是太爽还是伤心。
高朝快来的时候，p整个压了上去，一只手扶着k右腿，一只手按住他左腿，这样捭开固定着冲刺。k大声叫起来，刘海一绺绺的贴在脸颊上，泪和汗混在一起打湿脸，在灯下一点点反着光。
快到的时候p想抽出来，但略有点晚，基本都溅在丝袜上了，还有一些在沙发上。
67 企鹅兔2009/6/20 21:10:00
我很喜欢那电影的轻快感觉。但你知道有的人就是擅长写调情，有的人就是擅长写吐槽，而我则是除了纠结，其他什么也写不出的废柴OTZ，所以人家H就是午后，我只能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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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第二天p是被雷声吵醒的。
望一眼墙上的表，早上7点。按说夏季早上7点天应该已经大亮才对，但现在室内光线一点也不像早晨，倒像是黄昏。窗外灰朦一片什么景物也不见了，只能看见极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炸开的样子。
雨声叫人想把一整天睡过去。
自己虽然今天休息可以赖床，但如果k有工作的话迟到就不好了。于是p试着叫醒他。
叫了好几声对方都没反应。p带点自言自语的说：“好稀奇……很久都没见过你睡着的样子了，总是比我先醒。”
k这时候睁开了眼睛。
p紧张起来，他不知道k接下来会说什么。k一直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不会向他乞求和好。昨天晚上那次也许是最后的告别。
k说：“抱抱我。”
p便躺过去把k抱在怀里。没说话。
现在这是代表什么意思呢？说再见时候的依依不舍？……总是这样，本来自己已经决定了的，但k这样做便让自己舍不得。然后由他来裁决。
k说：“我表醒来。我害怕失望，所以总是比你先醒。我怕的不是醒来看不到你，我怕的是醒来天已亮，我该走了。”
p的心狂跳，但又说不出话，只是抱着他。
k说：“你喜欢的是以前的我。现在我长大了，变了，你喜欢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p说：“是的，那时候的你已经变成了现在的你，那时候的我也变成了现在的我。回不去了。”
k滑了一滴眼泪出来，本来想忍住，但又想去你妈的，已经是最后了，不用再忍了，便呜咽起来，把鼻涕和泪水擦在p的肩膀上。
p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看着k的眼睛说：“我变成跟以前不同的人了。你也是。但变了你又总能让变了的我重新爱上，你知道吗。”
接口勿吧。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让我们重新开始。”
?
外面的天空由于瀑雨的缘故，已经完全的黑了。这大约是这个城市今年夏天最黑的早晨了吧。
又过了几个小时后，雷阵雨停止了。天空一下子就从半夜12点的样子回复成了普通的早上8点，仿佛天照大神从天岩户里走出来一样。
然后，在明媚的晨光照耀中，p的窗前也晾了一双迎风招展的粉色丝袜。
晴空像天照女神的微笑一般，庇佑着这腐坏的时光。
?
p发现客厅地板上散落着一套《ONE PIECE》，走过去想把它们收拾好，不过很快就坐在地上开始看起来。
一边翻着漫画，一边想象着昨天晚上k在这里等他的样子。
p知道等待的滋味的，在多年前约k出来和好的那天，怀着忐忑的心情一直等到了半夜。还好最后他来了。
恋爱中争执或者分手其实都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等待。在已经分手的恋人的房间里等人回来，换成谁大概都会伤心崩溃。所以k为了保持镇定居然带了一套漫画来，边看边等好分散注意力。
原本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他撒娇或懂事的一面，但今天p发现，其实自己更喜欢的是他的倔强、玩冥不灵、死鸭子嘴硬并且不可救药来着。这些是他真正可爱的地方。
?
你知道吗？
在你12岁的时候，13岁的我就不能自已的一直看着你。
后来，20岁的你，又让21岁的我迷恋。我们的人生从那时起改变了。
现在我24岁了。即使过去的岁月都被浪费，我和你到今天才遇见，我也一定还是会爱上今年23岁的你。
你一定可以知道的，所有这些人事皆非的景色中我最喜欢你。
所以只有你是茫茫人海中，我的爱人。
?
end
72 = =2009/6/20 22:23:00
超级喜欢TAT
谢谢楼主！完结了！有一篇难得完结没坑的PK文，热泪。
写得好好。超级喜欢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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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说：“你喜欢的是以前的我。现在我长大了，变了，你喜欢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p说：“是的，那时候的你已经变成了现在的你，那时候的我也变成了现在的我。回不去了。”
k滑了一滴眼泪出来，本来想忍住，但又想去你妈的，已经是最后了，不用再忍了，便呜咽起来，把鼻涕和泪水擦在p的肩膀上。
p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看着k的眼睛说：“我变成跟以前不同的人了。你也是。但变了你又总能让变了的我重新爱上，你知道吗。”
接口勿吧。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让我们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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