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mio2010/3/7 2:22:00
血书必看:只有仓安,设定肯定会雷到部分GN,请被雷后点叉,我只是梦到一个开头设定就是如此,醒来很想继续写下去。
但我有自知之明,雷的太多我会道歉不写的。
然后,虽然我不想坑,但是更新会很缓慢...
好了,血书吓到大家对不起,最近掐文的很多,我只想安静写一篇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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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再见到他时,大仓忠义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前十五分钟他才从公司出来,还拎着黑色的公文包,身上的西装闷湿地贴着自己,六月份的东京出奇的燥热,走在路上感觉整条街都快要烧起来了。这份燥热使大仓忠义结婚这么五年来第一次下了班不想直接回家,而是想拐进最近的一家酒吧里喝一杯。于是他扯了扯领口的灰色领带推开一家他平日下班都会经过却很少注意的酒吧的门匆匆躲了进去。
而后十五分钟的现在他愣在原地,嗓子干哑地看着酒吧中央台子上唱歌的那个人,喉结鼓动了半天,硬是没能发出一个音来。
大仓忠义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那个家伙依旧穿着他喜欢的蓝色,唱着他曾经听过很多遍的歌,只有两米远的距离,连他与键盘手对视时笑起来,那即使到了现在还依旧觉得可爱的兔牙都令他熟悉。唯一令他惊讶的是他竟染了头发,以前同自己在一起时因为自己的一句喜欢而倔强地无论如何也不肯换掉的金色,竟在与自己分开的这么多年中,轻而易举地就换掉了。
大仓突然觉得嗓子眼的那一份灼燥似乎加深了,他拉开吧台前的一把椅子坐上去,没有转过头只是敲了两下桌面问调酒师要了一杯普通的威士忌。冰凉的Ye_Ti一下子涌进口腔冲下喉咙,令大仓忠义的大脑猛地惊醒过来。此刻台子上的灯一瞬间全都亮了起来,明明不是很明晃的光可是大仓却觉得异常刺眼。一首歌终于唱完,台子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依旧是笑眯眯地冲左右的键盘和吉他挥了挥手,然后抓了抓自己棕色的头发从台子的一边跳了下来,却始终没有向自己的方向看过一眼。大仓咽了最后一口酒,用杯子撞了撞正在擦拭桌面的调酒师佯装不经意地指了指舞台的方向。
刚才唱歌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啊,你说从台子上跳下来的那个主音吗?
对面的男人客气地对着自己笑了一下。
他在这里唱很久了啊,叫安田章大。
安田章大。
脑袋里哄的一下子炸开来,似乎曾经消失过的那么多的空白一下子就随着这个名字统统苏醒过来。即使问之前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当这个名字从别人的口中传人自己的耳朵时,还是在那么一瞬间仿佛刺穿了耳膜,生硬地扯住了自己的大脑神经。
就好像沉寂在一场漫长的梦中,突然有一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颈,重重地卡着呼吸的气管,措手不及的窒息感分秒间就令自己惊醒了。
大仓看见对面的人走近,又好像不是冲自己的方向,只是恰好目标的路线与自己的位置重合。他刷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等到对方低着头靠近的时候叫住了他。
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一声招呼,安田终于抬起头来,却对上大仓忠义的眼神,正复杂地盯着自己。一瞬间安田的表情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惊了一跳,脑子里闪过很多个问号,可是话跳到嘴边也只是一句好久不见。
或许没想到会见面,于是原本隔了多年没相遇的两个人,原本应有的普通的惊喜感都变成了沉默。
还是那么十几公分的距离,从上面看着他,正好是遮住了眼睛的额发。
但是很快安田就笑了起来,抬起头用轻松的语调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好久不见了呢,大仓忠义。
是多少年,有五六年了吗?
他挠了挠脑袋,似乎记不太清楚的样子对自己抱歉。大仓呆愣了下也立刻笑起来。
是很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啊,因为每天下班都会路过所以突然想进来喝一杯,你呢,居然在这里唱歌?
安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啊,我已经在这里唱了两三年了。
…原来么,居然离得这么近,好意外以前居然都没有遇到过。
大仓僵着表情笑笑,心里却复杂得不是滋味。
也许遇到过也说不定呢,现在这样子,不一定认得出来嘛。
安田指了指自己,也笑,然后眼睛里的光一下子暗下去,还是弯着的嘴角,像是打趣的语调接上。
你以前都不穿西装的。
大仓忠义这才记得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和他在一起时穿着开口的T恤衫踩着凉拖在夏夜里一起坐在阳台上让他靠着自己肩膀睡觉的人了。
以前总是令人唏嘘,以前却又无从寻起。
仔细想想自己和他究竟是怎么样分开,想了半天又记不起来。
无非是他听过他去了自己不知道的相亲约会。
无非是他听说他一个晚上没回来是住在前男友家里。
无非是他听说他的父亲给他安排了很优顺的道路,以后定然是要离开。
无非是他听说他喝醉酒后趴在别人的肩头说,那个家伙,其实在不在一起无所谓。
无非就是听说……
到底是听谁说过,到了现在大概彼此的两个人都记不清了。
只是现在重新遇上了,简短地打个招呼,哪怕是那么一点不甘作祟而已,大仓忠义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往下走的路了。
安田觉得有些尴尬,找了找什么话题打破这突然又陷人的沉默,想来想去又只剩下说一句那我有事就先走了。
安田抿着嘴,不是不想问下去,只是猜了好多种他现在的情况,害怕问下去都会一一验证,只能钉死了自己。
可是又钉死了自己什么呢?
当初离开他时,自己已经决定,是真的不会再回到他身边,即使曾经一个人睡一张床的时候抱着被子蜷缩起来还是会不经意喃喃到他的名字,他也清楚地告诉过自己不应再幻想什么。我们早晚都是没有结局的,早一天分,晚一天分,都是要离开他。
于是再次遇到,安田甚至连一个现在的电话号码都没有问,就打算转身离开。
yasu,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号码没有换。
叫住他补上了这么一句,到最后还是他要拆穿自己,大仓忠义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憎,讨厌到想躲避却越是瀑露。
安田背对着大仓点了点头,匆匆又转过一个桌子,推开酒吧的另一扇门不见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推开门妻子就焦急地迎上来问着自己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大仓看着她,笑着说加班。妻子的确是在一次相亲中认识的女孩,但是已经是和他分开以后了。大仓只是想,他走的那么决绝,大概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反正父亲已经把话说直白,总是要娶一个女人,大仓宁可选择现在的妻子。
因为她没有改姓之前,叫做安田夏树。
听到开门的声音,房间里的男孩光着脚就跑了出来,猛地扎进大仓怀里,他抬起头笑得灿烂,papa你今天回来好晚。
大仓抱着孩子架起来转圈,恍惚间就记起了安田的笑脸,却瞬间心底裂开一道口子,眼眶竟干涩地掉不出一滴眼泪。
【TBC】
9 mio2010/3/13 22:27:00
02?
今天唱完歌的时候也看见了大仓忠义。
还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挑了一个靠近舞台但偏僻的角落一个人坐着。所以安田在唱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从台子上条下来时笑着一抬头,才看见那个修长的身影在暗处给自己招了招手。安田没想到他会来,心里硬是砰然跳动了一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走了过去。
你很闲吗?今天怎么又来了。
安田跳上他右边的一个高脚吧椅,个子小小的,于是握着玻璃杯的时候双脚还在空中随便晃荡着。
大仓眯着眼笑。 因为知道你在这儿,所以想来看看。
fufu,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多余的钱请你喝一杯的。
大仓从口袋里把钱包拿出来冲他晃了晃,又整个压在桌面上。安田想了想他的西装,又想了想多年前分开的时候那些听说过的事,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好笑。安田抬头看着他,心里却果然觉得陌生起来。
你穿西装的,常来这里很奇怪。
是不是不穿就可以了?
大仓像是开玩笑的口气,在他面前把西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来月兑下挂在臂弯,又把领带扯了下来,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衣,开着的领口依稀能透出锁骨前途的地方。
这样你还赶我走吗?
随便你好了,可是你以后也经常过来,我就会走也说不定哦。
摇了摇手中的玻璃杯,晶莹剔透的冰块撞击着杯壁折身寸出柔和的光。安田只是眯了下眼睛,杯子却被另一只手从自己面前夺了去,一抬头是大仓皱着眉的表情,他压低声音凑过来问自己:
你就非要这么躲着我吗?
没有啊。 依旧是温和的语调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故意露出无辜的表情。
大仓忠义你冤枉我,我哪有躲你,你要请我吃饭我绝对去。
那现在呢?
大仓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等你的时候问过这里的老板了,他说你唱完刚才那首歌就可以走了,所以和我去吃晚饭?
听到这话安田竟呆愣了下,他承认自己刚刚的那句话只是个玩笑,他以为按他认识过的大仓忠义只会同以前一样眉皱得更深然后盯着自己却拿自己没辙。可是现在的大仓忠义却将了自己一军,反倒令自己手足无措起来。其实比起这一份落差感,安田更想问他,和自己一起去吃饭没有关系吗?安田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应是笑眯眯地,用看不出来任何多余情愫的表情装作无所谓地调侃,问他家里不会有人等着他一起吃晚饭吗?是即使这样问也还要假装亦或者是强迫地表现我不是在乎你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的那种躁动的幼稚。安田觉得那句话已经在嗓子眼了,差一点就会月兑口而出。
可是最终他也只是移开了眼神说好。
只是猜测而已,都没有勇气去验证。
甚至连直视他的眼睛都会莫名胆怯起来。
大仓忠义像下了一剂毒药,令他上瘾到即使沉寂了这么多年,再次触碰依旧会一瞬间被妥协,贪心得只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跟他在一起,做什么都好,哪怕只是现在,他约自己一起去吃晚饭。
整个晚饭安田都吃得十分安静,去了以前两个人经常去的拉面店。店长还是那个一笑脸上的禸都会堆起来的大叔。看到自己的时候店长的眼神有些诧异。
哟,你好像很久没来了吧?旁边那个倒是经常一个人来呢,我说怎么老不见你跟着,可是,哎呀,他一个人就能吃掉两人份的……
安田握着筷子的右手有点僵,笑着给说个不停的店长点了点头,却声音小小地开口。
……原来你还经常来。
大仓笑得很平淡。 我以为你喜欢这里,也许还会看到你也说不定。
结果一次都没有遇到吧。
安田这么接上一句,心里有点酸涩感。
没有关系啊,这家的面本来也很好吃。
挑着嘴角坐在自己对面,又突然抽出桌上的面纸伸手凑了过来。安田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却没有完全躲开,呆愣在那里看着他。大仓嗤笑了声,又伸手向前碰到他的嘴角,轻柔地帮他擦掉嘴边的面汁。
你还是那个样子呢,吃的又少,又还总是不注意。
我还是那个样子,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田在心里默想,低下头来,再也没有去看他。
出了这家小店要经过一段冗长的巷子才能回到车水马龙的街上。而这条巷子没有路灯,到了这个时候便看不太清前面的路。以前从店门口出来的时候大仓总会自然地握住安田的手,还笑着说这样就不会把他弄丢了。那时的安田跟在他身后,满嘴的不情愿,可是一抬头就是大仓高高的背影,心里又是喜的,便比平常更明目张胆地握紧他的手。于是这么多年大仓一直不知道,安田并不是多么喜欢这家小店,只是喜欢在这条没有路灯的小巷子里,他握住自己的手两个人一起走过的那么五分钟的路。
可是今天又站在这条巷子口,安田却把手收进了口袋里。他想要表比他先一步离开,或者还要表说再见。
这时候大仓的手机响了起来,大仓对自己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过身走向一边按下了接听。
恩,和朋友刚吃完饭。等我很久了吗?先吃饭吧,我马上就回去了。
大仓尽量压低了声音,可是安田还是能听到他在怎样和对方讲话,他笑,他温柔地眯起眼睛,他像哄着对方一样语调清和。安田觉得自己再笨也能猜到他在和谁讲话,可是自己却站在巷子口看着他无可奈何。安田抱起手臂,从巷口钻来的风吹得他有些发冷,他没有表情地等着他按断电话,开始后悔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他叫他出来陪他吃饭,他竟就这么来了。
忽然间从后面披上了一件外衣,是大仓月兑下来的西装,紧紧地从后面把他裹了起来。
大仓凑向他的耳边,还是刚才像讲电话那样轻柔的语气。
冷么?这样就不会了。
即使是可悲的,可是当他从后面小心地抱住自己的时候,安田还是心动了,动得很疼很令自己卑微。
安田转过身去,把大仓按在了巷子口的墙壁上,只是稍一抬头就够到了他的唇,贴着口勿了上去,微偏着脑袋深深交换他的味道。
我只是想试试看还记不记得以前口勿你的方式。
那你喜欢吗?
大仓微笑着把他抱进怀里,贴在自己的胸口亲口勿他的额头。
我以前很喜欢。
安田抬起头来,笑了。
这次他终于没有跟在他身后,他把他一个人留在身后,连同他的西装,一个人转过身走出了他曾经无数次迷恋过的,依旧冗长的巷子。
【TBC】
15 mio2010/3/20 23:14:00
03
如果我们没有再相见。
安田总是如此这般地假设,是不是现在这种烦躁的心情能够少一点。
也许也是预料之中的,从那天晚上分开之后,大仓再没来酒吧看过安田。虽然这么说,可是真正算一算也只有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而已。但安田却莫名胆怯起来,他在这不安的几天内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无法抓住大仓的,他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工作,他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他或许知道大仓的手机号码,可他也不敢打过去——也许没有变只是一句假话,他害怕听到拨过去之后机械的号码错误的声音,即使接通了,也会害怕听到的声音不是他,是那晚他温柔地笑着对话的女人的声音——于是倒不若自欺欺人地守着一个号码,还能强迫自己说,号码的那头永远是他。
其实安田并不是想拒绝大仓,也许某种程度上来说安田是在拒绝自己。
安田知道有些事情错过了最佳的保质期,即使看上去再怎么美好,也终究没有办法重新来过。可是一想到自己明明又重新遇见了他,就这样不知所谓地错过,心里想想却真实地不甘着。
大仓忠义现在在做什么?
7:00PM。
是一个人在公司里对着电脑冲上一杯速溶咖啡加着班,还是,回到自己亮着淡橙色灯光的“家”里眯着眼笑着冲对面的人说,今天的晚饭也很美味?
安田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就想太多的人,一句话一个细枝末节的动作也许都会反复咀嚼半天,他止不住地想,那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是他喜欢的个子小小的,有着漂亮的长发的女人吧。于是又会想,既然是这样一个女人,那么大仓定然是爱她的,大仓其实是很温柔的,也许并不浪漫,但总是温柔的。
也许这一刻他也是那么温柔地,宠着那个女人。
那么自己呢…又算作什么呢?
也是用那种没有变过的温柔,从身后抱住自己,在耳边说,冷么?这样就不会了。
亲口勿的时候也是,熟悉的方式和味道,好像这么久这么久都没有改变过。
可是这算是爱他么?
或许是对于过去式的缅怀,或许只是单纯想用重新相遇的自己作为目前生活里可有可无的偶尔觉得赏心悦目的调剂品。
果然好讨厌,讨厌这样暧昧着的大仓忠义,更讨厌明明觉得可悲却舍不得他的自己。
东京的夜晚,夏天总会突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大仓忠义在半夜两点的时候被手机吵醒。他揉揉眼睛,先尽快按下接听转过身去,小心地不然身边熟睡的妻子听到声响。
喂?
……
唔,是谁?
依旧是沉默声,却听到听筒那边传来滴答滴答雨水打着类似玻璃的敲击声。
……yasu。
即使没有声音,大仓忠义也这么问了出来,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他就觉得那边那个人是安田章大。
传来了微弱的呜咽声,还有滴答滴答的声音。大仓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抓紧手机小声重复他的名字。
yasu?
tacchon…..好难受,好想吐。
大仓忠义握着手机的右手依旧紧紧地贴在耳边,他不敢太大声问他什么,可是安田的声音断断续续又夹杂着雨水的声音,他有些焦急地用空下的那只手够到衣服便往身上穿。
你怎么了,喝酒了吗?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也许是过于焦急,大仓的声音还是吵醒躺在一边的妻子。女人撑着手臂起身靠过来,还没有清醒,迷迷糊糊地揉揉了脑袋。
忠义,这么晚了是谁?
嘟…...嘟……
这句话之后安田就戛然而止按断了手机,大仓立刻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咬牙在心底骂了句该死,再顾不上许多急匆匆地从床上跳下来就往身上套衣服。
忠义你怎么了,这么晚去哪里?
女人迷惑地看着他,大仓只是迅速把衣服穿好拿上手机和钱包就往出走。
公司临时有些事要忙,不用担心了。
此刻安田正趴在街边的公共电话亭笑,他听到了他的声音,也听到了他身边那女人的声音,他知道他已经不能再幻想大仓忠义还爱着他。他有了合法的妻子,比自己更能给他安定幸福的女人,他应该爱他的妻子。
可是他又忍不住嘲笑着想,大仓忠义会着急么?听他的语气是有那么点焦急的意味,他想着大仓看到来电号码时那一定黑着的脸——他用的是公用电话,他认定他找不到自己。
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瓶,也忘了是怎么从酒吧里出来走到这里。淅淅沥沥的雨不停地打湿他的衣服他的发丝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滑,滑进嘴角的时候还有些咸涩的味道。安田用力用手背摸着脸上的雨水,他认定那只是雨水而不是可笑的眼泪。
心底的某个地方像是被掏空一样地疼起来,用什么记忆也填补不了。
大仓忠义,大仓忠义。
他一遍一遍地想,默念他的名字,可是还是疼,疼到他没有力气挪揄,跪在已经没有了行人的街道上按着胸口的位置勉强自己呼吸。
如果会自我催眠就好了,催眠着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宁可一直这样表醒来。
重新爬起来七扭八歪地向前走时突然撞上了某个胸膛,安田皱着眉抬起头来,一瞬间愣在了那里。
安田章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那是大仓略微发怒的黑着脸的面容,站在雨里衣服才刚刚被打湿。
安田又无力地跪了下来,靠着他,眼泪就那样不可抑制地掉了下来。
躺在酒店的标准间的双人床上的时候安田还有些模糊,脑袋疼的厉害,朦胧中光记得有人把自己剥光了按在浴缸里浸了个澡,又记得依稀被谁用浴巾裹起来横着抱回了床。他用手指撑开眼皮时却看见大仓穿着酒店的浴衣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清醒了吗?有没有舒服一点。
放下毛巾伸手揉了揉自己还有些湿的头发,额头就贴了过来碰到自己的。
没有发烧什么的,幸好,所以以后表喝那么多酒。
……你怎么…
安田傻傻地看着他,话都说不全。
开着车沿着从你唱歌的酒吧出来的街一直走,就看见一个笨蛋跪在地上淋着雨。
这样安田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大仓还是那么温柔地对自己笑,用笨蛋形容自己,揉着自己的头发,小心翼翼的,让安田有那么一种错觉侥幸地想着也许他有那么一丁点,哪怕只是一丁点,爱着自己。
安田想开口说谢谢,第一个音刚张开口,谁的手机铃声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恩,要临时加班了,今晚住在公司不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又瞬间滑进现实,阴冷的像粘在皮肤上还未完全褪去的刚才雨水的触感。
安田把张着的嘴缓慢地闭上,看他合上手机,想笑却更想哭,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他。
是你妻子?
恩。
大仓转过身看他,点了点头。
……你爱她吗?
怎么这么问?
果然,安田还是得不到答案,也许自己本来就没有这样问的资格吧。安田沉默了,翻身不再说什么,在双人床的一角蜷缩起来,扯过被子盖上,正好连余光也被遮住看不见丁点大仓忠义。
其实,我和她还有一个孩子….
大仓叹了一口气,撑着胳膊向安田的方向移了过去,他本来就没打算瞒他什么。
谢谢你,
生硬地打断。
还带我来这么高级的酒店,但是我可没钱还你,我睡了,明天早上我会自己走的。
用笑着的语气背着他轻松地说着这些话,眼泪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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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错字请自行无视,如果觉得不适请依旧温柔地抽打LZ
29 mio2010/3/27 23:09:00
这章写成这样,我由衷对不起大家,将就看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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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从床上拉紧整个被子额头渗着冷汗,自虐一样看着对面的时钟的秒针一下一下摆动划了好多数不清的圈,终于过了夜,安田章大才一手打开手机的翻盖,艰难地一字一字按下想要编辑的短信发了出去。
如果我快要死了,你会现在来看我吗?
扔掉手机后整个人疼痛地蜷缩成一团,其实胃痛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前提是如果疼的时候能及时去就医的话。
可是不想去,宁愿自我折磨地疼着数秒,直到整个夜都安静到发冷为止。
忘了曾经在哪份杂志上说过,痒的时候人们总会本能去挠其实并不是因为挠了才会止痒而是将注意力分散到了其他皮肤才忘掉了之前的瘙痒感。
那么心里疼的时候是不是也一样管用,因为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抑制不住地发疼所以现在刚好转移一下注意力,安慰自己现在的难受只是单纯生理上的胃痛。
安田章大发现其实自己是很自私的,因为知道他还有在意自己,即使猜不出多少,于是反复拿自己跟他去赌,去赊爱。自私到自己都惊讶原来自己是这么讨厌他和别人在一起,讨厌他现在躺在别人的身边,所以硬是撑到足以让一个正常妻子会怀疑的时间去抢他到自己这边来。
他一定还会来,再找个好笑的借口跑到自己这里来。
安田好累,疲惫地闭上眼睛等待。
以前也是这么等待过。
刚刚离开的时候,想着再也表见那个叫做大仓忠义的人了,就算他找到自己认错求好发誓这辈子都只要自己一个人也表再回到他身边。
可是他没有,于是又过了一个月,妥协说,如果他能在自己想他的时候凑巧找到了自己,那么就晾上他两三天不理他直到他把自己想听的话都说了就跟他回去。
再后来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安田想,如果他能来找自己,只要说一句,yasu我还爱你那就抱住他永远都不跟他分开。
一直等待又妥协,妥协又等待,等到最后都忘记了自己已经和他分开了几年,那些被等待消磨掉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淡,安田才醒悟,大概分开后还记得对方的只要自己。他问了自己很多遍值不值得,他也帮大仓想了很多不来找自己的理由,无非都是自欺欺人。在他终于下定决心要一个人好好生活的时候,好笑的,大仓忠义他又随随便便地就出现了。
这次他还是等,可是还是没有给大仓留地址。
被门铃吵醒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安田从床上爬起来艰难地去开门。从门上的猫眼窥视,苍白的脸上顿时有了勉强的笑容,还不分时宜地吐槽——啊,进步了大仓忠义,没有穿西装。
把门拉开后就从门背后滑了下来,蹲在地板上缩成一团没有力气再说别的话。大仓皱着眉立刻把他的一只手拉住勾住自己的脖颈,从地板上抱起来往楼下走。
你疯了吗?能不能好好照顾一下你自己。
……我自己能走。
我上来的时候电梯已经停了,四楼你想这样子自己爬楼梯。
大仓忠义我表你管。
表我管你发短信干什么?
声音尽量放低,可还是听出他在生气。
所以如果不是我烦你不是我说我快要死了你就不会来么?
大仓把他往上抱了点,手臂的力气加重圈住他一步并几步台阶地往楼下走,因为每下一层台阶就会略微颠簸,于是把他的脑袋按紧在自己胸口至少不会头晕。没有低头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尽快往下。
不甘心地在他胸前重重捶了两下。
大仓只当他是在使小性子,向下瞥了一眼,出了楼来到自己的车前把他小心地塞进车后座便快速向医院驶去。
急性胃炎,急诊,挂吊瓶,开药,三点回家。
从头到尾烦人的手机铃都没有响过。
安田心里多少有点暖,回来的时候侧躺在车的后座看着大仓明明累坏了还是要认真驾驶的背影有点后悔自己这么晚的无理取闹。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位置以前可能坐着他的妻子和他的儿子,本能地恶心起来。
呐,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虽然开车的时候不应该打扰司机,但是夜里路上没有什么人那么…
半夜打电话给你酒吧的老板,先因扰民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然后才说你可能住在那里。
我老板电话…?
大仓的声音有那么点得意。
我想找你的话怎么样都能办到的。
我想找你的话怎么样都能办到的。
那么之前等了你那么久的日子算什么呢?
是因为我不想找你所以怎么样都不会等到?
被抱着肩膀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大仓突然把自己放开了,安田愣在那里看他走到自己面前把袖子挽起来蹲了下去。
上来,我背你回去。
可是….
不好好照顾自己的人没有资格拒绝。
安田不作声,弯下身子抱住他安静地趴在他背上,大仓伸手撑着他的腿,一起身就把他背上后背一点一点地往楼上迈步。
趴在他肩头的时候还在想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把脑袋靠着他肩膀上,一颠一颠的,可是那么宽厚的背,分明给人以安心感。
放心地在他背上眯上眼,记忆也就这么复苏了过来。
那是他第一次背着自己的记忆。
还是高中的两个人,才刚刚交往不到两个礼拜。
没有亲口勿过,没有牵过手,甚至在同学面前也没有特别表现过亲密的举动。
一直小心翼翼地,单纯交往。
作为普通的情侣是有点单调,但是因为自己喜欢大仓,于是就觉得只要他和自己在一起,怎么样都好。
周二的排球课上练习扣球的时候一个跳高不注意落地的时候就崴到了自己的脚,安田紧紧抓住有点肿的脚腕趴在体育室的地板上,周围的同学一下子就集了过来围成了一个小圈。
安田同学你怎么了?去保育室吧。
听到了周围传来的焦急的声音,只觉得很吵,钻心的疼痛顺着脚腕一路上蹿。他抬起头本能地在人群里找大仓的身影,并没有在周围,再往远看了看才看到戴着黑框眼镜的大仓忠义站在靠近网的一边,抱着排球皱着眉瞥了自己一眼。
那一眼很短暂,就像不经意凑巧看到这里一样,很快又把视线移开,重新把手中的球传给了发球的老师。
虽然早就清楚他不会在这种情况赶到自己身边,可是看到他那默不作声的神情,依旧会失望得心底发堵。
最后还是被别人扶着去了保育室,给家人打了电话,放学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周围的同学一个个跟自己打了招呼离开。脚腕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不能走路,只好鼓着腮帮子趴在课桌上等待父母过来把自己接走。
大仓忠义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了门口,记忆里他穿着那身黑色的校服,靠着门看了自己一眼,才把背包卸了下来放在门口的课桌上,没有多说什么走到自己面前就蹲了下来。
人都走了,现在我背你下楼。
根本不是我背你下楼好吗,而是陈述的口气,不征求自己意见就自我做主让自己爬到他背上来。那是交往以来第一次那么近地贴着大仓,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放肆地轻蹭下也都没有被拒绝。所以哪怕他只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才会这样温柔地把自己背在身后,安田还是没出息地想这样一直跟他在一起。
呐,tacchon……
趴在他肩上的脑袋侧过去,声音闷闷的,大仓感觉到右肩的衣服好像什么东西被濡湿了。
怎么了?
tacchon…
恩。
安田突然抓住大仓的肩膀,从后面狠狠地咬了上去。他感觉到大仓肩膀本能地缩了下,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安田又咬得重了点:
我讨厌你。
【TBC】
46 mio2010/4/4 2:46:00
欢迎大家在周六晚上的不定时间收看二度梦,好吧,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可是我还没去睡所以请让我卑鄙地算成周六吧....
然后,被每日一T感动了,每次看到都想说其实你T上来我也只能周六更,所以....以后你就周六T一下让我找到它就可以了,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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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哎哟你陪我喝一杯嘛我请客的。
先生你喝多了,早点回家吧。
刚唱完今天的最后一首歌打算跟老板大声招呼回家就被一醉醺醺的男人抓住了衣服冲着自己摇酒杯。安田努力保持着工作的微笑跟他说着抱歉,却被对方拉得更紧,被要求这要求那的时候安田真想说自己其实就是一唱歌的又不是唱曲的。
可是对方发红的脸却笑得愈发猥琐,开始摸着自己的手臂上下摩挲,安田的胃里翻滚了下,却还是僵着表情说着先生你真的喝醉了,请松手好吗?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总的来说自己在这里唱这么久还是很安全的,偶尔有上了年龄的大叔经过自己的时候摸一把屁股什么的安田也只是睡一觉就忘了。和乐队的成员一起喝酒的时候也被吐槽说,yasu啊你这人就是太温柔了所以才会被别人盯上啊。
以前不觉得,现在安田章大才发现亚撒西卡哇伊什么的其实最讨厌了。
哎呀你就喝一口一口就好了嘛,我可是经常来听你唱歌的。
已经逼到了桌子的一角,安田用手抵着他的肩膀,腰却已经戳在了桌沿上。那男人摇摇晃晃地一开口还一股酒气,熏得安田一阵恶心。安田偏过脑袋去躲开他油腻的脸,却听到对方嗤嗤笑了声,手一抖杯里的酒就撒了安田一领口。
喔,洒了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帮你擦擦。
手就冲着自己的衣领伸了过来,安田本能地想抬手挥开。但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比他快一步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腕。
先生都说了你喝多了,再这么下去需要我帮你叫police送回家吗?
声音很熟悉,安田回过神抬起头,果然是大仓忠义冷着脸站在对方身后,狠狠反抓着男人的手腕。本来就不大的酒吧顿时聚集来了统一的目光。安田看了看周围异样的眼神,心想好赖先把这事算了再说,连忙捭开大仓的手笑着把醉了的客人推到一边拉开大仓。
没事没事啦,就是不小心把酒洒了不用这样。
醉酒的男人还是没清醒,斜斜歪歪又扑上安田拉扯着。大仓的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看着自己,好吧,安田也承认现在这情况是有点遭误会,可是毕竟老板对自己不赖不想给他造成麻烦,只好小心把扯着自己衣领的男人推开架到一边的沙发上,看他没有再起来才整了整衣服走到大仓旁边。
在生气?
大仓把手揷在库子口袋里什么也没说摇了摇头。
好啦他喝醉了嘛不用这样吧?
大仓还是没领情地一言不发。安田倒是心里委屈得慌,心想,明明吃亏的那个也是我,为什么到头来我还要跟你解释?可是毕竟刚才也算帮自己解了围,安田看着他生闷气的脸,突然又想起以前交往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好学生大仓忠义,偶尔也为自己变得有些幼稚地计较。
记忆和现实莫名地一重叠,心里还是微妙地混合了酸涩与欢喜。
大仓低头看他笑着的样子,眼睛弯弯的,眼角还要细小的纹,倒是叹了口气,拉住他的手腕就往酒吧里面的洗手间走。
推开洗手间的门,大仓把他一路拉到洗手台前打开水管就解开安田的衣领准备给他好好洗一洗,为了符合整个酒吧的氛围灯光也是柔和了的很多带着些许暧昧的暖橙色, 以前安田每次进来的时候都会想,男洗手间也至于搞得这么诡异吗?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明白这暧昧的灯光到底是高明的。
脸上泛起的羞涩恰好在柔和的光线下掩盖起来,安田抓住自己的衣领向后躲开。
不用了……
别人碰你就没关系,我动你就不行?
显然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可是安田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总不能装成纯情的少女娇羞到人家是害臊啦。何况自己不是那个年纪的人了,可胸口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的心脏却令自己没底气反驳。的确是因为他变得不安,的确是即使到了这样应该成熟的年龄站在某个人的面前也依旧会慌乱不堪。
想来想去决定至少开口说声谢谢,あ的音还没发出口对方倒是抢先一步发话了。
以后表再在这里唱歌了。
为什么?
没有理由,不想再看到今天这种状况。
毅然地说着这些话,安田听到心里却膈应万分。自己毕竟是用心对待这样一份工作的,可是现在却好像自己的认真被鄙夷了一样似乎变成了某种贱价的付出。也不知道大仓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以为是,安田也固执起来,硬生生地拒绝了。
表,这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就是刚才那样如果客人酒醉了就任由对方动手么?
大仓忠义你哪来的这种优越感啊?
原本一场浪漫的独处变成了无谓地挑衅。大仓把扣着衣领的手松开,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凭什么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啊?我是你什么人?包养的情人吗?就算是,你付钱养过我吗?我凭自己的努力找到我愿意干的工作养活自己干嘛要听你的指唤?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不快不满被勾了出来,讲出这些话的时候迅速又后悔了,可是说都说出去了,安田也没有圆回来的意思。
其实果然自己还是在意的,这么问出来才发现,我是你的什么人竟然让自己这么在意。
大仓盯着他安静地看了良久,转过身冲洗了自己的手,边低头边对安田用再正常不过的平静的声音说道:我开车过来的,一会儿送你回家。
安田第一次觉得心冷,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已经越发琢磨不透。
暧昧其实算是这世界上最俗的一种逞强。就像两个无聊地抛掷毛线的人,你扔给我一根线头我拽住了,可是又不把它顺着裹成球,而是另抛给你一根,相互不退让地看谁先放弃主动抓住对方的线任命地做俘虏,于是最终彼此纠缠成了一团无用的毛球,却早已拾不起当初对方递交过来的那份感情。
把安田一路沉默地送回家,大仓就打算离开。安田呆呆地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讽刺想着自己那份不明不白的对他的偏执,为他等待过也好,开心过也好,大哭过也好,到头来他仍旧是留给自己这么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背影,永远让自己揣测着他什么时候会想起再施舍给自己一点一时兴起的暧昧。
安田只是脑子一热,向前冲了几步就抱住了大仓。
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腰拦住他离开的步伐。
要是就能这样永远把你留下来就好了。
tacchon,抱我吧…..
趴在他的后背用轻轻软软的声音说道。
跟我做吧,就算是我的不好,算是我勾引你跟我做。
近乎是哀求了,在洗手间还凛冽的自尊转眼间消失不见。安田的声音越来越小,自我厌恶也被放大到极限,可是还是默念着希望大仓表推开自己。
yasu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没有推开可是也没有转过身抱住自己,安田真真切切觉得彻骨的冷。大仓忠义,自己正紧紧抱着的大仓忠义,一模糊就好似幻觉,根本抓不住。
大仓的嗓子眼滚动了下,说完刚刚的话就发觉再也开不了口,心脏不能抑制地加速搏动,又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安田还是松开了手,大仓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在压抑着内心的躁动,身后安静了一会儿,后脑勺却被某样东西砸了上来。
接过来是安田刚才穿在身上的外套,慌忙地转过身,安田已经站在床的中央,一件一件剥着自己的衣服。大仓看不清他的表情,安田把衬衣解开冲着自己丢过来,每月兑一件就狠狠地扔向自己。胸口被击中的时候力气并不大,大仓却觉得生疼。
安田还是哭了,又一次在自己面前哭地很无助,最后赤果地坐在床的中央,把自己小小的身体蜷缩成团。
大仓忠义,你现在给我滚吧。
哽噎着一字一顿说出来,低下头把脑袋埋在双臂之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大仓把衣服一件一件整好放在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无声地带上门。
咔嚓。
【TBC】
79 mio2010/4/17 22:25:00
我深刻地意识到,我上周没有更造成了很多杯具,我深感抱歉。
但是,也许还会更杯具,大概,可能,也许,扔这么点后我就会近期几周停更....
绝对不会坑,只是停更!!!
立刻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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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从酒吧下班后沿着街走经过那幢大型百货大厦时正好看见大仓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从旋转门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碎花裙子小巧玲珑的女人,女人手还紧紧牵着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小男孩。安田的大脑瞬间空了一下,眼看大仓就要从门口的台阶下来,他竟第一反应找了个离自己最近的装饰广告牌,跌跌撞撞抱着手中的包勉强挤进了广告牌与墙壁的缝隙中。跻身擦进那狭小的空隙时旁边的清洁人员明显瞥了他一眼,可是安田只是想,只要大仓没有看见。
笑,只要大仓没有看见。
仔细一想,是多么讽刺多么悲哀的逃避。
大概半米宽度的目距,安田小心地缩在广告牌与墙壁的缝隙中屏息看着旋转门前的人。看着他回过头,将女人左手中的两个袋子也接过来,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看见女人抿着嘴笑了,空了的手就顺势挽住了大仓的手臂。身后的小男孩松开女人的手,又蹦跶地跳下台阶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银白色的汽车跑去。大仓提着购物袋的手勾紧身边的女人,看着那小不点跑开,也匆匆下了台阶,转身走出了安田的视线。
看着他走远,安田才一个人长抒了口气。安田木然地盯着大仓刚刚站过的地方放空。他回忆那个女人的样子,小小的个子,偏着脑袋的时候刚好能靠上大仓的肩膀,碎花长裙,微卷的黑色长发,细细一比照,竟跟自己为大仓杜撰的“妻子”的形象那么口勿合。
以前安田想,如果站在他的合法妻子和亲生儿子的面前自己是定然没有勇气的。
可是今天真的看到了,安田也惊讶自己能这么冷静。
除了不想见,见到了,也就是觉得,很适合他,心里已经再没有什么疼不疼。
也就是这样,安田才明白原来爱情根本就没有先来后到,即使你先遇见了他,你和他曾经怎样深地爱过,只是到最后他戴上了无名指的婚戒,那些曾经和你一起过的多少个数不清的回忆都会变成无力的空白,算不上一点分量。
只能说,把最美好的那段时光送给了他,也葬给了他。
意识回复的时候右手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痛,神经才条件反身寸地想起躲开,已经是一道殷红的划痕,血从伤口不断渗出来,艰难地侧过脑袋看到广告牌后的那颗生锈了的长钉被染成了红色。
该死。
咬着牙从缝隙中重新蹭着出来,安田紧紧按住划伤了的手臂让血能少流一点,可是貌似不那么容易,往前走了十几米,红色已经从指缝中爬着皮肤溢出来。安田还自嘲地想,大概是血小板不够用了吧,幸好自己不排斥红色,相反还挺喜欢。
回到家里勉强处理了下,不会什么包扎技巧,单纯想办法让血不再流就横着贴了三张创可贴。因为伤口的原因只能侧身躺在自己的床上,一点点,一点点蜷缩成一团。
总是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这样子,便会觉得安心起来。
?
第二天也照常去酒吧唱歌,拿麦的手换成了左边。安田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轻松活跃的能在下午调动起整个酒吧气氛的歌,而是搬了一把高脚椅,换了身灰黑色相间的衣服唱了一首自己一直内心保留的歌。
《desire》。
唱到一半,安田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好像看到了大仓站在酒吧的门口倚着门朝自己的方向笑着。因为还是下午阳光还照耀的时候,他瘦高的身影就斜靠在大开的酒吧门口,耀眼的光从他的侧脸洒下来,好像跟着他的那份明媚,一下子照亮了安田的眼眸。
?
你知道吗大仓忠义。
你无数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从来都是灿烂的,一丝一毫都是光辉的。因为是你,才会从心地生出欢喜,也因为是你,才会愈发厌恶自己的阴暗。
我以为,我只要喜欢你就足够了。
可是我不能从高中的十六岁起,一直天真到现在。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太阳,一想起来便会温暖的太阳。
可是却不是我的太阳。
【这次TBC要很~~~~~~~~~长 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