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洋食屋1号2010/9/10 15:36:00
【番外 8】 汤
樱井翔咽下最后一口饭。看到有明功一赤着脚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握着那枚两个人一起买的手机。
“翔桑，”有明功一把手机塞进衣兜，走过来把樱井翔的盘子收起来放进水槽，“家里热水器坏了，要明天才能修好。”
“哦。”樱井翔叠好桌上的餐布，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却看到有明功一一脸尴尬。
“……你怎么了？”
晚上两个人抱着盆穿着人字拖去了临街的浴池。
樱井翔撩开浴池门上的布帘，赫然看到有明静乃婚礼时遇到的婆婆正坐在柜台后织毛衣。有明功一在他身后探着个脑袋喊了一声。不怎么明亮的灯光下，挂着副老花镜的婆婆扬起头看到他们两，竟然捂着嘴笑了起来。
“功一和樱井君哦。”老年人声音中独有的那种摇曳感，意料外的让樱井翔觉得有些眼酸。于是站在门口半天没动。
有明功一绕过他去柜台取了钥匙，回头看了眼愣住的樱井翔。自然的伸出手握住樱井翔的，一边跟婆婆道谢，一边一脸坦然的拉着他慢慢走进店里。
老式浴池的地板踩起来软绵绵的，似乎充盈着温暖的水汽。更衣室的灯光仿佛也被时间洗得锈迹斑斑，遮遮掩掩恍恍惚惚。
月兑衣服的时候樱井翔看到有明功一背对自己站在柜子前，白色T恤抽离的一瞬间，对方习惯性的甩了甩头发——这种举动，像宠物一样。樱井翔想。却突然意识到了某一件事情——这大概，是两个人第一次一起洗澡吧？
这样想着，就觉得连灯光也变得充满了色气。
“翔桑，我先进去了哦。”樱井翔听到有明功一说，可是对方却并没有转过身来看他，而是握着毛巾，沿着衣柜，侧身滑进了浴室。
“嘛……”樱井翔托着下巴笑了起来。
这家伙也发现了吧。
等樱井翔抱着盆跨进浴室的时候，岸边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因为太晚了，所以浴池里只有几个经常遇见的爷爷。有明功一泡在浴池里，把脑袋磕在池边，红扑扑的脸上顶着块方形的毛巾。看到樱井翔进来了，他扬起脸用命令的口口勿说你给我好好洗干净再进来。
樱井翔认命的坐下来，打开水管洗头。噼里啪啦的流水声，和悄悄响起的泡沫爆裂的声音，渐渐淹没了樱井翔的双耳，刚刚那种微妙的色气感，也被冲刷涤荡的一干二净。低下头冲头发的时候，樱井翔感觉有人在他背后轻轻拍了一下。他小声哼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了熟悉的笑声。
“喂，”有明功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心表眯了眼睛。”
然后一股温暖的触感就攀上了樱井翔的脊椎。他透过脑袋和肩膀的缝隙小心的朝后看，有明功一鼻尖上顶着亮晶晶的水汽，抿着嘴冲他笑了一下。然后那种因为毛巾和身体摩擦产生的温暖感包裹了他的整个肩膀，樱井翔用手捋了把湿漉漉的头发，正儿八经的坐直的身体。水池里蒸腾起的热气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没过浴池墙上的浮世绘，安静的在穹顶上凝结成无数的水珠。仔细听似乎能够听到水珠碰撞的声音，还有身后正在帮自己擦背的有明功一平稳的呼吸声。
透过气窗可以看到暗夜里的星星，卷携着横须贺初秋的夜云。
等两个人终于洗干净泡进水池里。
经常带着孙子来店里吃饭的柏木爷爷探过头来笑着说：“功一和翔君的感情真好啊。”
是吧樱井翔一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听到有明功一一边绞着毛巾一边说：“是啊。因为，翔桑是家人啊。”说完，侧头冲樱井翔点头笑了一下，“呐，？”
“哦，是的……”樱井翔说。他看到柏木爷爷皱着说巴巴的脸上，笑容变得更夸张了。然后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哄笑了起来。笑声从水池中央升腾起来，似乎也像水汽一样凝结在了天花板上，悉悉索索的碰撞着。
樱井翔把毛巾挂在肩膀上，跟着也傻笑起来。可扭过头却看到有明功一爬在浴池边上，肩膀露在热水外面，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樱井翔想了一会，然后慢慢挪到他身边，在水中悄悄握住了有明功一的脚踝。有明功一并没有挣月兑，也没有看樱井翔，只是轻轻的嗯了一下，小声嘟囔到：“撒什么娇啊。”潮乎乎的声音拍打着池里的热水。
“嘛，开心呀。”樱井翔笑着说。然后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也不知道究竟泡了多久。等樱井翔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浴池里只剩下自己和有明功一。樱井翔想大概再不走过一会婆婆就会冲进来赶人了吧。刚想起身，却被有明功一拽住了手。
“翔桑……”对方的声音不似平时那样清亮。
“嗯？”樱井翔再度坐回水里，“怎么了？”
有明功一盯着墙上拓绘的神奈川冲浪里，面颊上闪着粉色的光彩。
“冬天的时候一起去温泉吧。”有明功一说，然后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樱井翔看到他湿漉漉的脸上，因为笑容皱起的阴影。最初那种消失了的色气又开始轻轻的拂过心尖，樱井翔向四周看了看，他想婆婆大概一时半会也不会冲进来吧，所以应该没关系的……他这样默默的想着，悄悄的把脸凑了过去。
口勿上的时候有明功一软绵绵的推了他一把。粘乎乎的水汽与两个人的鼻息相交叠着，不知道哪一个水管没关好，滴答滴答的响着水声。有明功一的脸颊烫的吓人，樱井翔用手轻轻的捋着对方后脑上潮湿的头发——可是谁都没有加深这个口勿。
分开的时候有明功一浅浅的哼笑着。他把额头抵在樱井翔的肩上。
“翔桑……”
“嗯？”
“我好像泡的太久了……”
“嗯……”
“走不动了呢……”
“我背你吧……”
“可是被婆婆看到会笑话的……”
樱井翔无声的咧开嘴：“撒什么娇啊……”
他感觉到有明功一用额头扣了扣他的肩胛骨，然后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嘛，开心嘛。”
深夜里人字拖啪嗒啪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寂寞。
有明功一趴在樱井翔的背上，在睡着前迷迷糊糊的说着明天做荞麦面给你吃。樱井翔点头应着他，慢悠悠的沿着街边向家里走去。
两个人的头发在夜风中纠缠在一起，分辨不能。
【番外 8】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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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汤圆同好会副主席于 2010-9-10 20:51:26 编辑过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