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果子2010/6/19 19:01:00
“啊,鬼啊!”
刘老三在树林里撞了鬼。他一口干了碗里的烧酒,皱着张树皮似的老脸说。
“你们不知道啊,那鬼可邪乎了,嗖的就到了你跟前。长的不男不女,漂亮的跟狐狸精似的,啊哟,说不定就是只狐狸精来的。就冲着我那么一笑,魂就被他勾去了,从里到外没一处能动的,要不是我老三定立足,一看不对劲一口咬破舌尖撒着腿往家跑,指不定现在就在那狐狸精的肚子里了。”
村里的大人人瞪圆了眼睛,小孩流着哈喇子,他们这村子有阵子没出这精精怪怪的事了。
山下智久抓着赤西仁的领子使劲摇。
“谁不男不女啊,谁长的像狐狸精啊,这才是狐狸精,看清楚了狐狸精长这样。”
赤西仁把领子从山下智久手里剥下来。
“是是,我是狐狸精,我是狐狸精,这些都是无知村民,没眼力见,咱不跟他们一般计较。”
“还说我勾引他,长得跟颗核桃似的,我要么瞎了眼了我勾引他!”
“对对,您没勾引他,您勾引我成吗?”
赤西仁生着双标准的狐狸眼,就算不估意的挑眉弄眼,也能媚得人心猿意马。他眯着眼睛朝着山下智久看。
山下智久顿时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呸!谁要勾引你。”
山下智久扭头走。
赤西仁忙跟了上去,临走时不忘撤了那刘老三窗前的障。
“上仙,您这是去哪儿?”
“办事。”
山下智久下界本就是办事来的。
驾着云往下飞时正看见刘老三从山里砍柴回云,山下智久头一回下界看见人自然高兴,于是就选在了刘老三跟前落了地。
谁知道那刘老三看见山下智久竟然脸色发青一动不动,山下智久也头一次跟人沟通也颇为尴尬,只好扭扭捏捏的冲着他一笑。
没想到这一笑,刘老三像见了鬼似的,拼命的逃。
山下智久当是出了什么变故,连忙追了上去。
半道,被一只叫赤西仁的狐狸精截了下来。
他跟山下智久说,上仙啊,你可别追了,再追那人就被你吓死了。
山下智久不服气,他又不是鬼,有什么可怕的。
跟到那人窗下一听,原来人真把他当鬼了。
赤西仁跟着山下智久后头走了一阵,又问。
“上仙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办事啊?”
山下智久刚在村子外头走了一阵子,这会又绕进不知道哪片的树林里去了。
“城里的及川将军府。”
“哦,上仙这边走。”
赤西仁快了两步走到山下智久前头,指着一个方向说。
山下智久觉得很不爽。
“我知道,我认得路,我只要飞上去点,从上面一看就能看到的。”
“我知道上仙认得,我就带上仙各处逛逛。”
“哼。”山下智久撇撇嘴。
“上仙,我叫赤西仁。”
“我知道,你刚一撞见我不就告诉我了。我哪有记性那么差。”
山下智久跟在赤西仁后头,觉得这狐狸精有些殷勤过头了,不过他也不怕他,他刚就看出来了,这狐狸精顶多百来年的修为,而自己是正正宗宗天生天养的神仙,一根小指头就摆平他。
没走多久,就进了城。
此时正是黄昏,街上的小摊都忙的收摊回家,也算热闹,山下智久觉得新鲜,可又不好意思说要停下来看,只能东张西望,解解眼馋。
到了将军府的门前更是热闹,家丁小厮串进跑出,跟过年似的。
山下智久站在门口一本正经的跟赤西仁说。
“我们可不能再这样进去了,不然吓到他们。”
说着一转身,变成一个灰白胡子的老道人,跟刚才街上看见的算命瞎子七分相似。
赤西仁摇了摇头,心想好彩这当街变身没被人看见,不然就真吓死人了。
山下智久摸了两下胡子,咳了咳压着嗓子跟赤西仁说,“你也变变,不然也不行的。”
赤西仁四下望了下,确认没人注意,也一旋身,变成一个粉嫩圆润的小童子。
山下智久低头看了看赤西仁,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两个走到将军府的大门口,山下智久抓着个刚要跑进门的小厮说:“带我去见你家将军,我有话同他说。”
那小厮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两眼山下智久,越看越像街口那个替人算命的瞎子,一甩手把山下智久的手给甩了出去。
“去去去,将军没空见你,要骗钱去别家。”
山下智久耐心跟他解释:“我不是要骗钱,我是知道你家出了事,特地来帮你们的。”
那小厮呲了一声,“少来这套,这城里城外谁不知道我家有事,这会什么半仙神算都来了好几拨了。我还不知道你们。”
赤西仁觉得山下智久这样不行,上前一步,冲着那小厮喊,“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我家师傅是高人,这回是来替将军渡劫的,要是被你耽误了,你担当的起吗?”
赤西仁变成童子,声音也跟着变的清脆稚嫩起来,那小厮低头看他,虽觉得那道士看着像个骗子,但这童子倒是灵气的很。
又觉得他说的也不错,万一真是个有本事的道士被他耽误了可就闯大祸了,如果是骗子,也就骗去些钱罢了。
于是便引了两人进去。
到了里面,比外面还像过年,医生稳婆站了一地,中间果然夹着不少算命的道士光头的和尚,小厮钻进钻出的要找他们将军,人太多不好找。
山下智久一把抓住那小厮塞了样东西跟他说,“来不急了,你快把这送去给你
小厮也来不急细问,连奔带跑的朝里冲。
不一会,屋子里头就传来婴儿中气十足的啼哭声音。
外面站着的一大匡人顿时欢欣鼓舞,擦汗的擦汗谢菩萨的谢菩萨,人人都知道这及川将军脾气不太好。近四十膝下无子无女,这好容易盼来的儿子要是没了,说不定大家都得跟着赔葬。
又过了一会,刚才那小厮陪着他家将军出来找山下智久谢恩来了。
及川将军很客气,捏着山下智久的手说,“您一定要留下来住几日,让我好好谢谢您。”
山下智久拒绝了,说还有旁的事儿。
及川将军还是客气,说不住你日今天这饭一定要留下来吃。
山下智久又拒绝了,说旁的事儿特别急,现在就要去办。
及川将军特别客气,手一挥让人拿了一大包红包过来,说不管怎样你要让我谢谢你。
山下智久还想拒绝,没来的急开口,钱就被赤西仁接了过去。
赤西仁抬着张人精似的小脸跟及川将军说,“将军好意我代我家师傅领了。”
将军很满意,亲自送了山下智久和赤西仁出府。
到了门口将军又想什么问山下智久,“道长可否给小儿赐个字?”
山下智久歪着头,“咦,不是叫及川宗佑吗?
将军抚着掌说,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9 果子2010/6/20 13:32:00
赤西仁请山下智久吃饭,点了一大桌子的菜用的是方才及川将军给的红包。
但对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山下智久独独钟情那道麻婆豆腐,就着一盘子下了三碗白饭。
掌柜摸着下巴看着两人,“该是京里来的,生在皇城里的人精细的吃腻了,就好口不一样的。”
厨子捏着大勺点头,“这一身贵气,举手投足气度不凡,来头小不了。”
老板眯起眼睛,“要能留下点墨宝,就是再好不过。”
也不是他们识少,好歹福隆阁也算是这里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出手阔绰包下整间店的,寒酸的就来点碟花生坐上一下午的,稀奇古怪无所不有。只不过这一红一白两个生的实在是太扎眼,在堂中唱小曲的梅香初一见着就烧红了脸皮,半个多时辰了头还没舍得抬起头来。两人又不知低调,也怪不得别人指指点点。
山下智久打着饱嗝想再吃两口,奈何那三碗白饭实在撑得不行,只能放下筷子去拿酒杯。
喝了一杯不由皱眉,“这店的菜倒是不错,酒就实在……没什么喝头。”
赤西仁笑着又给他满上,“这店的酒不过比寻常小店兑了水的好那么一点,佳釀什么的还要去别处喝。”
山下智久歪着头问,“怎么这凡间好酒好菜要分开才能吃到?”
“倒也不是,不过此处正好只有一样罢了,下次带上仙去个又有好酒又有好菜的地方可好?”
山下智久摇了摇头道,“不妥不妥,此处人多耳杂,你老叫我上仙万一穿帮怎么办。你就叫我名字吧,叫我智久也可,我凡姓山下,你叫我山下智久也可。”
赤西仁笑弯了那双桃花眼,“那赤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智久……兄?”
“嗯嗯,你方才说的佳酿?”
“佳酿有的是,不过赤西最近听说这里附近有几坛奇酿,智久兄要表尝尝?”
说的奇酿,是李员外院子里埋着的女儿红。女儿红一般是有钱人家千金初生时埋下到了当出嫁之时再启出饮用,沉埋十八年,自然醇厚甘冽称的上佳酿。不过李员外家的可不同,他家有个老姑娘,如今都快年过三十,却始终没找到称心的婆家,眼看就这姑娘就要终老在娘家了,却突然出了奇,有人来说媒,还是家了不得的好人家。
“说媒下聘都顺顺利利,眼看婚期将近,有人就惦记起他家那三十年沉酿的女儿红来。我前两日恰巧听人提起,说是启封那日定要去他家门外闻闻这酒香。”
“哦?”
“智久有兴趣,不如我们先去启他一坛尝如何?”
“别人家的珍贵之物,这样去拿了不好吧?”
“不妨事,听说埋了好几坛子呢,我们借……个一坛两坛的不碍事。”
“这样啊……”
“智久兄只管找个风景怡人的地方等会,我去借酒,决不会碍了人家的喜事。”
“嗯,如此甚好。”
?
赤西仁酒借的很快,另外还顺了两个白瓷大碗来。山下智久头一回拿碗喝酒,新奇不已,满上一大碗咕咚咕咚就干了。
这酒到底是三十年的沉酿,酒香四溢,极易人口,不过后劲也厉害。
山下智久三碗下去,坐在荒郊那光秃秃的大石头上就有些转向。
“智久这酒厉害,你可别喝的太急。”赤西仁拿着酒坛又给山下智久满上。
“凡间拿碗喝酒,别具一格啊。呵呵。”
“凡间酒器倒是甚多,还有就着坛子直接喝的,自然更是豪气。”
“西空中挂着的可是月亮,怎么细细一弯的?”
“凡间看月亮时园时缺,就好比人,时聚时散……”
“李员外家养的真是好女儿啊……”
“……”
“嗝!”
“智久?”
“这碗真是糙的别具一格啊……”
“智久,可是头一次来凡间?”
“……”
“智久?”
“锦户亮这小子这辈子怎么还是瘦得跟个猴子似的?”
赤西仁把山下智久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上仙……智久啊,外头更深露重,我们找个干净之处歇息吧。”
赤西仁背起山下智久找了个大户人家的院落,挑了间没人住的房间,把山下智久安顿在床上。
替他掖好被角,赤西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
赤西仁虽然是个狐狸精,但却是个想修仙想疯了的狐狸精,不该做的事不做。
隔日山下智久醒来,头疼欲裂,看着赤西仁半天没忆起自己身在何处。
“智久,可还好?”
“啊哟,我要回天庭复命了。”
虽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自己就算晚回去个三五天,天上也不过一刻,但想到头一次下凡办事就宿醉,就不免有些心虚。也顾不得跟那狐狸客套,转身化烟,回天上去了。
赤西仁坐着椅子看着山下智久刚飞天的地方发呆,直到把进来打扫的小丫头吓的尖叫才回过神来。
“他到底记不记得,我叫赤西仁啊。”
山下智久回到天庭找泷泽秀明复命,泷泽问起他在凡间经历,山下智久自然不敢讲那吃饭喝酒的事,就把遇上赤西仁整段都给略了,只讲了替锦户亮渡劫的事。
所性泷泽秀明正为别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也就没在意,只交待要要时时注意着锦户亮,便让山下智久回去了。
注意锦户亮便是这次山下智久的任务。
锦户亮跟山下智久一样,是天上的神仙,但一不小心犯了天条,被扔去凡间历三世劫。前两世
本来这事也派不到山下智久这儿,但最近上头像是出了大事,有司职的神仙都忙的脚不沾地,山下智久这闲散神仙可谓是临危受命。
至于到底为了什么锦户亮这世的劫渡的连命都保不住,还有最近上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平时连观尘镜都不让看一眼的山下智久都能下界了,则不得而知。
泷泽秀明照例摸着山下智久的头说,“你还小,有些事不知为好。”
山下智久想,到底是什么事不知道为好?
28 果子2010/6/24 20:31:00
山下智久回到府里倒头就睡,睡了一天一夜才把那酒的后劲给解了,所性那日他给及川家顺产的玉佩里下了法术,只要那里一有什么变故他这儿有个小铃铛就会叮叮的响,不用日日盯着看,也不会耽误事儿。
铃铛太平了两三日,到了第五日响了起来,山下智久拿着从太上老君那儿借来的观尘镜向下看。
原来是些个不长眼的山贼绑了及川将军家小少爷及川宗佑,要问及川将军讹钱,及川将军大怒,拉着军队就去剿匪救子。人是救下来了,结果一通打打杀杀,混乱间小宗佑自己一人屁颠屁颠又跑丢了。
待山下智久下到凡间,宗佑小朋友已经在某山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晕了过去。山下智久心里很得意,想着等锦户亮回了天庭定要拿这事去要挟他,看他还敢不敢拿他小时候落进荷花池的事来取笑自己。
他左手拎起宗佑小朋友还没抱稳,就见一道红光闪在眼前。
红衣红发,那红毛狐狸笑的三月花开,朝山下智久深深一拜。
“上仙,许久不见啊。”
山下智久仍化作那日道人的模样,他仙风道骨模样几十年如一日也无妨,赤西仁要给自己长长,当年的童子如今已是个翩翩小少年,唇红齿白,眉眼如画。
山下智久把及川宗佑递给他抱着,横下竖上打量了他两眼,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怎么那么巧,你正好路过此处?”山下智久虽然不怕这狐狸精生出什么事来,但一连遇上两回,纵使他也觉得蹊跷。
“其实也不怎么巧,我正好在此山中修练,听见打闹所以出来看看。”
山下智久点头,觉得也不无道理。
见到及川将军时他正在下格杀令,找不到他九代单传的儿子就要拿那些山贼血祭
山下智久宣着佛号上前阻止,浑然忘记自个儿道士的打扮。
及川将军见到儿子失而复得,且救他的仍是几年前那位活神仙,感动得差点老泪就下来了。拉着山下智久的手这回说什么也要请他去府上重谢,山下智久本还想推拒,赤西仁一拉他的袖子用隔空密音告诉他凡间的酒楼夜里不开门,山下智久才勉强同意去及川家住上一晚。
隔日,及川将军设宴谢山下智久。山下智久见有酒有菜便也就不客气推托。
席间自然珍馐美味,其中一道百花香酥鸡颇对山下智久胃口,不过要说最好的要数这及川家的酒了。
及川将军敬了山下智久三杯,山下智久全数干掉,及川将军很高兴抚掌叹道,“道长真是好酒量啊。”
“是将军家的酒好。”
山下智久也不客气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抬手要干让赤西仁抻手给拦了拦,“师傅慢点。”
及川将军笑道,“无妨无妨,道长有所不知,这酒同一般的酒不同,虽有醉酒之妙却无酒醉之伤。纵是多饮隔日仍旧神清气爽决无头痛乏力之感。”
“咦?”山下智久举着酒杯瞪大双眼,“将军家的酒很稀奇啊。”
赤西仁忍不住在桌下踢了山下智久一脚,他一灰发老道怎能做出这般少年模样的表情来。
好在及川将军正沾沾自喜自家的酒一点没在意,“也不是本将军要自夸,这酒要说稀奇别处也的确是找不到,此乃我家自酿。”
“哦,那定是有什么不传秘方。”说话间,山下智久又干了一杯。这酒的确是好喝,不但醇香甘洌,且有一种似果又似花的香味,醉人心脾。
“哈哈哈。”及川将军虽然脾气瀑躁但也豪爽,起身引山下智久离坐,“哎,有什么传不传的,道长若不嫌弃,随本将军去看看秘方如何?”
及川将军说的秘方,原来是他家院子里的一株紫藤。
此时仲春,正是紫藤花开,藤架上开满了紫中带蓝的花坠,灿若云霞煞是好看。
山下智久问,“咦,这紫藤的花实也可酿酒?”
及川将军摇头道,“非也非也,这酿酒的不是花实,而是这花。一日我坐在这花藤架下饮酒,风过把这紫藤花吹在我的酒杯中,我没在意就合酒饮下,没想到竟奇香无比,自后家人便试着用这紫藤花来酿酒,竟成佳酿。”
“哦,没想到紫藤酿酒竟那么好喝,贫道识浅了。”
“哎,哪是道长识浅,实在是这紫藤酿酒并非寻常,我后跟他人说起,用别处紫藤来酿却酿不出这味道,也就只有我家这株紫藤才酿的出这味道来。”
“哦?”
山下智久走到那紫藤花架下,一地落英,踩在脚下细细软软软,仔细一闻倒没什么精妖之气,只有香气怡人,沁人心脾,于是放下心来,将手里的那杯又干了。
赤西仁也走上去闻了闻,歪头道,“这香同一般紫藤倒似有些不同。”
“哦,小师傅可闻出什么缘故来?”
赤西仁抬头笑笑,“倒是没有,不过好闻的很。”
及川将军命人摆了桌椅,劝山下智久不如就在这藤架下赏花品酒,山下智久正喝得兴头自然不会推托。
这日,山下智久又喝多了。
师徒二人自然还留宿在及川将军府上,赤西仁照旧扶着山下智久上床替他掖好被角,坐到一旁看着。
这时的山下智久还是老道人的模样,实在是没什么好看,赤西仁抿嘴浅笑却看的津津有味。
夜深,赤西仁坐久了正打算换个姿势,外头夜风渐起,后院里突然起了动静。
赤西仁皱了皱眉头,探身唤山下智久,“上仙,上仙……智久?”
第二日,道长带着弟子留字远走。家丁匆匆来报,说院子里的那株紫藤一夜之间凋了个干净。
及川将军站在那株光秃秃的紫藤下若有所思,片刻后便命下人将家中的紫藤酒全都倒进城西的河中。这株紫藤连根拔起,掘地三尺务必将这藤根清除干净。然后引来新土,种桃档晦。
47 果子2010/7/2 21:40:00
及川宗佑九岁时,不晓得误食了什么上吐下泻,怎么都止不住,来了几拨大夫都摇头,及川夫人哭的昏天黑地,幸而来了个白胡子老道人喂了颗药丸才救过来。
及川将军跟宗佑说,这老道人就是给他取名字的救命恩人。
及川宗佑十二岁时,跟私塾里的学生打架被推进河里,那时宗佑还不会游水,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没了动静,那学生吓的站在河边连声救命都喊不出来。
后来那学生跟宗佑说,救他的是两个神仙般的人,一个白衣服,一个红衣服。
及川宗佑十四岁时,跟着人去打猎,马儿不知为什么受了惊把宗估甩了下来,一脚踏断他的肋骨,血吐的跟喷似的,一旁的人吓的不敢碰他。
“听说那时我被抬到家里时已经没了气,我老娘见着我就晕了过去,可我老爹就神了,信准了我吉人天相,有神仙庇佑,怎么都能救回来。不设灵不订棺,就让我躺在自个儿房里,没想到三天后我就真又活回来了。”
及川宗佑撩起衣裳指着胸口一大块印记接着说,“喏,这就是那马蹄子踏过的地方,要不是有这个在,我还真当自己做了场梦。”
赤西仁笑着道,“死去活来,这个果然希奇。及川兄这半世活来,曲折离奇,精彩至极,让人好生羡慕。”
及川宗佑摇了摇头叹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活了十几年命倒差点丢了几十次,这福气谁要谁拿去,反正我是表,什么天佑祖宗佑,我看八成就是哪个神仙吃饱了撑着,拿我寻开心。”
山下智久噗嗤笑出了声,及川宗估扭头看他,他几次觉得这人眼熟的很,可就想不起来哪里见过。这人又生的少见的好看,害他不敢多看,怕看多了别人当他起了什么歪心。
三人在亭子里聊了半天,外头的雨渐渐收了,及川宗佑是带着小厮坐着马车出的门,这点雨要走也行,只是见赤西仁和山下智久空手出游,且又不和他同路,虽是萍水相逢,但也聊的颇为投机就不好意思先走。
待到雨彻底停了,三人才寒暄一翻各自上路。
虽然晚了几个时辰,但及川宗佑一行好歹赶在天黑前进了城,一进城就听见路人奔走相告说出了事,打听之下才知原来是先前打雷正打中了城里的一间客栈,把那客栈给烧了。
小厮大叹,“少爷果然吉人天相老天保佑啊,要不是半道上遇上那两位公子一同避雨,指不定我们就在那间客栈里被烧了呀。”
及川宗佑不屑哼道,“胡言乱语,你又怎知我们定会住那家客栈?”
赤西仁问山下智久,“你是算到那及川少爷会住那间被烧了的客栈?”
“我哪里算的出这个,要能是算,上次他被那马踏,也不会我上头耽搁了片刻他就闹出个死去活来的乱子来。不过是知道他要历火劫,正巧见他头上乌云盖顶,就下来看着,这火烧不比别的,把人形都烧没了,我救活了他可不吓人。”
说话间,赤西仁已经把鱼剖洗干净,拿着刀背清鱼鳞,山下智久站在一旁看得稀奇。
“动作倒是麻利,没想到你真会做菜,你刮去的这鱼鳞不好吃?”
“当然不好吃,不然你尝尝?”
赤西仁拿了片鱼鳞凑到山下智久跟前,山下智久闻了闻皱着眉头不置可否,张嘴真要咬下去,赤西仁忙把手收了回来。
“怎么真吃呀,要吃也得烧熟了,生的不行。”
山下智久耸了耸肩,“腥的,也不是不行,没吃过怎么知道不能吃?”
“别人都不吃,自然是不能吃的。”
“别人不吃,就不能吃吗?或许很好吃呢?”
赤西仁停下手上的活看着山下智久,这上仙在天上活了上千年,只是神仙不比凡人,一千年或许还不及弱冠,懵懵懂懂,一脸无邪。若说要教他世故也容易,放到地上来做一世凡人,就什么都懂了,只是懂得也不见得好,不懂也不见得不好。
“说的也是,别人不吃的不见得不好吃,下次我拿这鱼鳞洗净了想想怎么个做法,或许真的不错呢。今儿我们就先吃这鱼禸好了,我这道羊方藏鱼可是好是不得了,今天你有口福。”
“这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过你既然说有好菜,那可有好酒?”
赤西仁摇了摇头笑道,“最烈的烧刀子,拿来配羊禸再好不过。”
山下智久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一旁找了张凳子坐下,看着赤西仁做菜,这厨房闷热,油烟又重,赤西仁本想让山下智久去外头院子坐,但见看得津津有味,也就随他去了。
坐了一会山下智久突然想起什么来,又问赤西仁。
“之前你为何要化作我小时候的模样?我说怎么看着眼熟。”
“你看着那算命的老道,就化作他的模样,我看着你自然就化作你的模样喽。”
“那路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变作谁不行,现在可好,我自己的模样倒不敢再进及川家了,所性小亮那会还小,多半不记得了,不然刚才就拆穿了。?”
“不会拆穿,就当你是当年那童子长大了不就行了。凡间老人会死,小孩自然也会长大。”
“那不是过两年,我再去及川家就又要变作老头?”
赤西仁笑道,“可不是,生老病死,方为常态。”
山下智久点点头,掐着指头算,“头一次去及川家时,你那样子差不多几岁……哦,六七岁,就算六岁好了,如今小亮十七了,那我应该二十有三,嗯再过两年倒是可以蓄些胡子了,或许也该长些皱纹才好。”
夜里赤西仁的菜颇对山下智久的胃口,不过晚饭做到宵夜的点吃,也的确是馋饿了。但酒就有些太烈,难得山下没怎么喝就放下了杯子。
酒喝的少,自然也就睡的晚。夜凉如水,晚风习习,山下智久打着饱嗝抬头看赤西仁躺在树叉上看天。
“树上看有何不同?”
“你上来看看就晓得了”
“那么细细一根,躺着不舒服。”
“我借半个身子让你躺。”
山下智久跃上枝头,赤西仁伸开一只手,另一只手拉着山下躺下来,让他可以躺在自己和那树叉之间。
“没什么不同嘛。”
“你再仔细看看。”
“恩……是没什么不同啊。”
“智久……”
“嗯?”
“没什么……”
关于没更,万恶的仲夏节加考试就变成这样了。
81 果子2010/9/17 15:56:00
那人长着张白净面皮,杏眼绛唇,只站着还很是养眼,一开口却是那杀人越货的词儿。
“今天你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及川宗佑翻眼叹气,他这条命到底是碍了谁的眼。
那人在他跟前放了三样东西,一刀一绳一盅酒让他自己挑一样结果了自己。
“你叫我死,总要给我个因头,也别让我在黄泉路上走的不明不白。”
那人在及川宗佑前的椅子上坐下,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别恨我。”
及川宗佑想你还真不知道客气。
“我要你的命实在也是没用,只是我要找个人,你不死我就找不到那人。”
这理由到真的新鲜。及川宗保虽被他抓来,此时却无绑无束,一边听他讲一边拿起身前的小刀在手上把玩,想着月兑身的办法。
“我知道你听不懂,不过现在急着等那人救命,也只好这样了,我要是不及时把那人找出来,我要救的人就没命了。”
及川宗佑瞅着那盅酒,想着里面九成九是那见血封喉的毒药,倘若拿这刀尖沾上一点,一会只需将这人划伤,自己也讲就月兑身了。
“哎,其实我再说也没用,哪儿有人被愿意被人取走性命,不如爽快些你也少受些这将死的罪。”
及川宗估此时已将那刀移在了杯子上头,只一眨眼,手中的刀子凭空就消失了。他慌忙抬起头,瞧见那人捏着刀子朝自己欺来。
“我把你的心肝都掏了就不怕有失了,那小神仙再要救你对着个空壳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及川宗佑此时当真是慌了,手脚皆动弹不能,只感觉那冰冷的刀子沿着脖子一路向下,一阵脆生生的疼。
及川宗佑想罢了,这多舛的命就在这儿结了,闭起双眼准备受死。
突然间听见那人大喝一声。
“赤西仁,你做什么?”
及川宗佑睁眼一看,正是那日在亭中同他一起躲雨的红衣公子,刚才划开自己皮肤的刀子已到了他的手上。
“横山裕,你这么做是害他。”
“我不这么做就是害涉谷,涉谷就快灰飞烟灭了,你忍心看他连一点魂渣渣都不剩下?”
“涉谷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他不去难道你去?你不是还想修仙去天庭找那小神仙,怎么敢去做这逆天的事。”
及川宗佑听两人争吵,只觉仿佛有万千片断在脑中闪过,似是同自己有关,却抓不住一丝一毫。
“再说了,这是他欠涉谷的,他们神仙好做,犯了错扔来凡间历三世劫就算完了,回了天上一样做个逍遥神仙,凭什么涉谷就要熬在那灭灵池里,生生的把元神都灭个干净。”
“纵是这样,也是他自己选的,他肯来历劫,就是要断了自己救涉谷的念想,你何苦逼他。”
“我哪是逼他,我放他原神出来让他自己选。”
“你放他原神就是逼他选!”
“赤西仁,你到底站在哪头,你怕那小神仙被责难,连涉谷的命都要搭上吗?”
那白净面皮的显是怒极,一双眼突然变的血红异常,绝非凡人所有。
“横山裕,你怎么不懂!锦户亮也好,涉谷昴也好,他们今天这样都是他们自己选的!”
“我他妈的到底要懂什么?你们一个个心思七窍,算你算他,拿自己命都算去了,也不想想连命都没了,那算计来的感情还要来做什么?”
赤西仁捏着刀子低头不语,他又怎会不明白这无命去享的道理,他巴巴的修仙,什么都不 要了,就是为了留着这常常久久的命,能多看一眼就算是赚到。
及川宗佑仰起头,锦户亮,锦户亮,锦户亮,仿佛有人在何处殷殷的唤着,嘴角噙笑,眉眼风流,他看他冲着自己招手,又看他依在谁身旁笑的若那天上的星辰。他抱着头觉得自己定是做着奇梦一场,又觉得是亲身经历。
山下智久看见及川宗佑时当他是犯了臆症,一个人坐在荒郊野林的枯石上,两眼发直不响不动。
“及川公子?及川少爷?”
山下智久拿手推他,推了两下及川宗佑便抬起头来,盯着没变成老道的山下智久问。
“我可认得你?”
山下智久一愣,一时不明白他问的是哪个。
“你可认得我?你可认得锦户亮?”
山下智久心道不好,这及川宗佑还是凡身怎么记起自己的仙号来了。
“我看你眼熟,觉得定是认得你的,我记起一些事来,像是上辈子的事,又不像上辈子,你要是知道,跟我讲讲。”
山下智久坐到及川宗佑身旁,见他面无波澜眼望远处,似在想事又似无念无想。
“有人跟我说,只要我死了就记起了。”
山下智久抓着及川宗佑的手慌忙道,“小亮,你别死,我告诉你就行了,你可千万别死啊!”
“我当真叫锦户亮?”
“是啊,你叫锦户亮,同我一样是天上的神仙,你犯了错被罚下凡间历三世劫,只要你这辈子太太平平过去了,就能回天庭再做神仙了。所以你可千万别枉死。”
山下智久心里打着小算盘,你枉死了我回去也不好交待。
“我犯了什么错要被罚?”
“这我可不知道,无非就是思凡什么的。”
“思凡?”
山下智久脑中浮出那红衣红发的狐狸,他头一次下凡来求及川宗佑时他在,第二次他还在,每次及川宗佑出事,他总在附近,刚才他在观尘镜里向下看,正看见这红毛狐狸在刀尖低下把及川宗佑给救了下来。
他原来只觉得奇怪,如今想到此处便想通了,原来那人一直在暗中悄悄守护,纵是爱人早忘了前尘往事,却仍苦苦守候,这份情意,叫人唏嘘。
只是……
山下智久朝及川宗佑看去,及川宗佑也正看着他。山下智久心中一慌像是怕心里头藏着的事儿被看去,忙摆了摆手道,“思凡什么的我胡猜来着,你可别当真。我看多半是你以前嘴坏,得罪了什么人才受的罚。”
及川宗佑看着他笑了笑,“我晓得,身旁要有你那么好看的神仙,我还思什么凡?”
90 果子2010/9/19 12:03:00
山下智久觉得,有些话最好还是跟赤西仁说一说。只不过平时总是在身旁转悠的人,真要找他有事时却没了人影。
送了及川宗佑回家,又在他家附近转悠了半天,要去哪里寻那红毛狐狸一点头绪没有。
正想着要表回天庭拿观尘镜来找一找,那一片大红就突然到了眼前。
山下智久心里有事,突一见他吓的倒了两步险些摔倒,赤西仁上前扶他,“上仙在想事儿?”
山下智久站稳了把手从赤西仁的手下拿了下来,清了清喉咙道,“你来的正好,我,我正有话要同你讲。”
“哦?可巧我最近知晓一处私家菜做的很出名,顶难得的是他家的酒也是外域购来的风味独特,不如我同上仙一边吃一讲可好?”
山下智久点了点头,说不出个不好来。
顾家的厨子可算是相当了得,有尝过他家菜的无一不叹这手艺就算是御厨也不过如此了。
赤西仁用的不是自己的钱向来都出手阔绰,再加上他和山下智久两个横看竖看都不是普通的主儿,那厨子更是精心烹制。
可纵是如此,山下智久对着桌上那赤西仁依着他胃口点的八道菜也提不起筷子。
他心里有事儿,他想同赤西仁讲的话不晓得怎么开口,从何讲起。
赤西仁给他碗里夹了块水晶肘子。
“智久吃不惯这儿的菜?要是这几道都不合胃口,我让他们撤了重做几道新的可好?”
山下智久抬起头,咬了要咬牙。
“今儿的酒也不好?智久要表再尝尝,这酒细尝才能品出那独特风味。”
“赤西仁。”
这是山下智久头一次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这名字在他嘴里说出不晓得为什么觉得那顺那么的理所应当不由的再想叫一次。
“赤西仁。”
“是。”
“有些事,我想你明白。”
“哦?”
赤西仁翘着嘴角,笑的温和诚恳,山下智久慌忙低下头,对着这样的表情他更讲不出口。
“神仙,神仙是不能有凡情的!”
“不论对方是人还是妖纵然同是神仙也不可以。就算神仙落世做一世的凡人也好做三世的凡人也好,他终究是神仙,做凡人时的那些情也好意也罢当断则一定要断,若是不断就是害人害已,到头来……连神仙都没的当的。”
山下智久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了,虽然这些日子赤西仁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但如今锦户亮已想起些事来,到时候这份挚情难免成为锦户亮回天庭的牵绊,他这些话无论是大义还是私心都一定要讲的。
“你明白吗?”
再抬起头来,看见的却是赤西仁白的吓人的脸,刚才仿若春风的笑颜像被生生的敲碎,噼噼啪啪剥落的难看。
山下智久觉得心突然像被揪起了一样一阵的痛。
“赤西仁。”
是不是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
“赤西仁?”
山下智久看见赤西仁连握着筷子的手都在发抖,他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却感觉抖的更厉害。他不敢去看赤西仁的眼睛,那里在坍塌的东西让他觉得想哭。
“赤西仁!”
“别叫了!”
赤西仁挣开了他的手,踢翻了椅子向后退去,他那悲伤的表情是山下智久从来没看过他,他看到的赤西仁从来都是笑脸盈盈的。
“别叫了,求你……。”
山下智久张了张嘴,不晓得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一番话会对赤西仁有那么大的震动,他以为赤西仁应该都懂,他只是再提醒他一下而以。
“我……”
“你的铃在响。”
什么声音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响,山下智久从怀里拿出铃铛时他已经响了很久了。
“糟了,小亮出事了!”
山下智久捏着铃铛看着赤西仁,“我去看看小亮出了什么事,你……要表一起来?”
赤西仁只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那我先去了,等我回来再……”
山下智久原想说回来再跟你讲,却想不出还要跟赤西仁讲什么。
到了及川府,迎接山下智久的是震天哭声。他也顾不得再去化作什么模样,三步并作两步的朝里冲去。
还未进后园已闻到那刺鼻的焦臭味,原来及川宗佑住的厢房此时已是一片烧焦的断垣残壁。
夫人看来已哭晕了过去,被人扶在一旁掐着人中,及川将军手中抱着具已辩不出模样的东西仰天长啸。
“我及川义和一生靖忠为国,光明磊落,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老天要这样对我!”
山下智久皱着眉头心道不好,烧成这样,这身子还能用吗?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得先去把他魂魄给截住,不然到了判官那儿一审,他这差事也算是真真正正的砸了。
“你不用回去截他了,这是他自己放火烧的。”
突然有人在耳边讲话吓了山下智久一跳,扭头看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眼红皮白,是个化了人形的兔子精。
“这是他自己选的,不是我逼他的。”
山下智久听的一头雾水。
“你是谁?你说小亮是自己烧死自己的?”
“是啊,我看着他把酒淋满全身,点火fire_Self,一眨眼的功夫就烧成这样了。”
“你看着他烧怎么不拦他。”山下智久气极败坏的跺脚。
“我干嘛要拦他,我巴不得他死,他要是找不找烛台我还要替他递火呢。”
“你!好狠毒的妖精,我现在没空,待我追了小亮魂魄回来再回来收拾你!”
山下智久说着就要乘风离开,没想到还未离地多远,手上一紧竟被拉了回来,低头看手腕上缠着根毛茸茸的带子,带子另一头正捏在那兔子精的手上。
“不知死活小妖,我今天要打散了你百年修为可都是你自己找的。”
山下智久是动了真火,扬手空祭出一把剑来,一转手将那毛茸茸的带子斩断,剑尖斜扫化出一片剑芒朝着那兔子精扫去。
“哈哈哈,小神仙你可真是眼拙,我收了千年的道行,你就真当我只练了一百年跑来找你寻死?”
那兔子精站定原处不闪不躲任那剑芒扫过,只划破了他的衣服,身上却丝毫未损。
山下智久见未能伤他心中虽有疑惑,但手中剑招仍是不停,他急着去拦锦户亮在此处实在耽搁不起。
“少骗人,你若有千年道行,此时已上天成仙,还能是个兔子精?”
“谁稀罕,你真当人人都想成仙?”
“是不是人人都想成仙我不知道,不过我就知道你这千年道行,有些名不附实!”
山下智久捏了个决指尖划过剑锋,留下一道血印,他毕竟是天生天养的神仙,这神仙血可不是一这么硬档能担的下来的。
兔子精见剑锋朝他胸口刺来,连忙跃身闪躲,没想到山下智久这却是个虚招剑行半处反手横劈正等着他躲闪的脖子自己撞上来。还好他动作敏捷连忙矮身再闪,纵是如此脸上还是被那剑尖划出条血印,火辣辣的生疼。
兔子精摸了摸脸上的伤一阵气恼,“小神仙,我看在赤西仁的面子上未同你动真格,没想到你下手那么不知轻重!”
抬头看,他只分心一刻那小神仙早已乘机踏着云飞运。
兔子精一跃身正要追去,眼角却瞥见及川府上下几十口正张大嘴巴一脸惊吓的看着他。
哎,这小神仙做事还真是……乱七八糟的。广袖一扫让那些人都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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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什么RP AR这种事,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