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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成人式2010/11/28 16:46:00
5 成人式2010/11/30 0:39:00
3.
最近也许是有点累了，八乙女光无聊地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买东西时，突然想起前几天看见的那只猫。
有时候他觉得，猫这种生物想起来挺可爱的，并不是那么让他讨厌。只是每次看见它们的时候，除了害怕，还有一种什么再也回不来的感觉，比起恐惧，更多是一种无力感。
八乙女光回想起小时候他是很喜欢猫的，曾经和邻居家的小孩一起偷偷养过一只流浪猫。那个名叫KOTA的小孩子，不知道长大以后有没有再养过什么宠物。再次搬家之前他和KOTA一直是很要好的伙伴，可惜八乙女光在离开他之前，都没有来得及过他的全名，只是KOTA，KOTA地喊着对方，时过境迁在他脑海里留下的，除了那个已经日益模糊的背影，只剩下“KOTA, KOTA”喊着对方名字的声音。
下星期的食材差不多买完了，正准备付账的时候，八乙女光在收银台附近的杂志区看到了喜欢的音乐杂志，看上去好像只剩下最后一本了，他把购物车停在一边，伸手过去拿。
正准备拿起来，从对面方向也伸过来一只手，两只手同时抓在了一本书上。
八乙女光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对方，对方也跟着愣了。
啊，是那天碰到那个保护猫的年轻人。
八乙女光失落地想，冤家路窄。
薮宏太正要拿起书的手停了下来，虽然对不爱护动物的人他一直怀有一种偏见，但还是很礼貌地指了指那本书，“没事儿，你拿去吧。”
“啊不用了，给你吧。”八乙女光把手缩了回来，“我去买点别的。”
薮宏太还想推让一下，发现对方已经转过身去推购物车往别的方向走了，看看他消失在后面一大排购物架中间，犹豫了会儿，把书拿起来走向了收银台。
薮宏太看着手里的书，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来说，自己的态度实在是有点过分了。可当他一看见路中央可怜的小猫和马路对面无动于衷的人，心里控制不住涌出一股强烈的感情。
他没有忘记的，曾经和邻居家的小男孩一起养过一只流浪猫，那个再次搬家之前，也没有来得及再见一次面的人。
买完单走出门两个人又巧合碰到了一起，八乙女光看着朝自己方向走过来的薮宏太，有点不好意思没看他，本以为会擦肩而过，没想到两个人回家居然是同一个方向，只好一前一后保持着尴尬的距离。
“那个……”
走了不知道多久，八乙女光听见薮宏太在后面喊他，放慢脚步回过头去。
“前几天，不好意思啊。”薮宏太尴尬地抓抓头发，“我看见动物就比较热血，呵呵……”
“没有没有。”八乙女光摇摇头，“是我不好”。
八乙女光尴尬地指了指自己，“我……我怕猫，所以……”
“唉？”薮宏太一惊，“原来是这样。”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猫就没法动弹了。”
“那真的……对不起啊。”
“都说了没事儿了……对了，后来那只猫怎么样了？”
“嗯，很好，我给它喂了点吃的，就放它走了。”
“是么，没事儿就好。”
“啊对了。”薮宏太从袋子里拿出刚才的那本音乐杂志来，“这个，还是给你吧。”
“这……不好吧。”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么，拿去吧。”
八乙女光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见对方爽朗地笑了起来，刘海的尽头微微遮住了眼睛，“就当个见面礼，如何？看得出你也挺喜欢音乐，我想我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
八乙女光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书接了过来，“谢谢。”
随后他看见薮宏太伸出了手，“我叫YABU。”
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个左撇子，八乙女光笑笑伸出了左手，“YAOTOME。”
-TBC-
8 成人式2010/11/30 22:53:00
4.
“你怎么这会儿才来，慢死了！”薮宏太看着身边的八乙女，把小猫一把抱在怀里，“你看，可爱不？”
“唉！~~~~好可爱！”八乙女光蹲下来，摸着小猫的脑袋，“你从哪儿捡到的？”
“嘘，小点声啦！被我妈听到就惨了，她不会让我在家里养动物的。”
八乙女光捂住了嘴巴，接着继续逗着猫咪。
“你家有牛奶么？”薮宏太抬起头问道。
“有是有，怎么了？”
“拿点出来喂它吧，我妈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呢，我去肯定会起疑的。”
“嗯。”八乙女光点点头，正准备起身回家，突然被薮宏太拽住了袖子。
“hikaru，hikaru，你快看！”
八乙女光顺着薮宏太的手指望去，小猫的一只前腿上有些血迹，走起来还有点一拐一拐的。
“它受伤了！”
“怎么办？要表带他去医院？”
“可是没有钱去不了医院啊……”薮宏太想了想，“我房间里应该有纱布啥的，我上去拿，等下我们还在这里见面。”
“嗯。”
两个孩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八乙女光偷偷跑进厨房，趁着谁都没有发现的间隙，从冰箱里拿出了没喝完的牛奶，想拿个杯子，又觉得太明显很容易被发现，于是顺手只拿走了个杯盖。
等到他揣着牛奶盒子和杯盖跑回刚才的地方，薮宏太刚把手里的脚步拆开，正一筹莫展地看着小猫受伤的前腿。
“要怎么办呢？”他听上去有点烦恼。
“我来试试。”八乙女光捋起袖子，“虽然我只在保育院里给兔子包扎过……”
“拜托了拜托了！”薮宏太双手合十放在面前，“一定要好起来。”
“你喜欢猫么？”
八乙女光小心翼翼地把纱布缠上小猫的前腿，稍微擦到点伤口，看到面前弱小的生灵轻轻抖动了一下，顿时觉得有些可怜。
“嗯，只要是小动物我都很喜欢，猫啦狗啦兔子啦，可惜我妈不让我在家里养。”
“我也很喜欢，不过我也没有问过妈妈，因为我觉得让它们自由自在地生活不是更好么。”
“这么说来也是啊……”薮宏太思考着，看着八乙女光小心翼翼地缠着纱布，于是上去摸摸小猫的脑袋，希望它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再忍耐一会儿，马上就不疼了。”
等八乙女光给小猫包扎完，两个人围在小猫身边喂它喝牛奶。开始还有点担心它会不喜欢，不过看这小生灵胆怯地舌忝 了一口，接着开始大口大口喝起来的时候，两个人终于放下了心来。
“以后我要当个动物饲养员！”薮宏太拍拍库子上的灰支起了身子，“在水族馆里也好，动物园里也好，宠物商店里也好，只要能和动物们在一起做什么职业我都愿意。hikaru，你会和我一起么？”
“嗯？”
“会么？你会和我一起么？”
八乙女光停下手里的活，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薮宏太，一脸正儿八经的样子，好像在宣布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应该……会吧……”
“那我们说好！”
八乙女光蹲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斜上方薮宏太伸过来的手，和自己一样是左撇子。
5.
八乙女光再次见到薮宏太，是在离家不远的小公园里。
周末的午后闲来无事也不需要去打工，于是打算去周围散散步，绕过几个街区走到公园附近时，看到不远的地方几个年轻人站成一排正在宣传什么，周围围了不少人。
“请大家尽一点微薄的力量，帮助这些流浪的小动物们！”
八乙女光靠近了点，听见有人在不远处大喊。原来是某个动物保护组织的宣传，他对动物本无厌恶，在周围的展板前面转了转，伸手进口袋里摸了摸还有几个零钱，于是掏出来准备去献爱心。
等他走到要捐款的桌子面前，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在对面大喊，“谢谢对我们活动的支持。”
八乙女光抬头，和薮宏太的目光相遇，两个人先是一惊，随后相视一笑。
“是你。”
“嗯。”八乙女光笑着点点头，把硬币丢进了薮宏太面前的募捐箱，“你一天都在这里么？”
“是啊。”薮宏太指了指宣传的展板，“我是这个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者，周末有空的时候就会来帮忙。谢谢。”
“我来帮你好了。”
“唉？”
没等薮宏太反应过来，八乙女光绕过宣传板子跑到薮宏太身边，和他一起对着周围的人喊了起来，“请为流浪的小动物们奉献一份爱心吧，它们需要帮助。”
薮宏太侧过脸去，看着八乙女光一脸认真的样子，那个表情似曾相识，却又让他觉得宛如置身梦中，发生得有些不真实。
八乙女光不知道自己这么卖力地叫喊，是否只是为了填补曾经记忆里的空白。他依旧记得很多年前，自己约莫是四五岁的时候，在短短暂住过的房子里和邻居小男孩一起养过一只流浪猫。
他们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为了不被大人发现转移过好几次阵地，每天轮流负责给它喂吃的，担心它会被其他的大型动物欺负。后来还是没有逃过家长们敏锐的眼睛，养猫的事情败露了，回家自然被一顿好说。不过好在最后那只猫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被大人带着送去了附近的动物收容所。薮宏太那时候才第一次知道有动物收容所这样的地方，那里有叔叔阿姨很温和地对他说没关系我们会照顾好它的，这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只是快乐的日子总归很短暂，那时八乙女光明白的，自己也许什么时候又要搬家了，所以当薮宏太伸过来那只要跟他签订契约的手指，他犹豫了会儿，还是拉了上去。
我们应该不会分开的吧。虽然那时一直如此希望。
保护动物的宣传活动到晚饭的时候结束了，薮宏太说为了感谢坚持要请八乙女光吃饭，八乙女说不过他，两个人一起去了附近的拉面店。
“你做志愿者有多久了？”
“高中以来一直都是，是不是看上去特别傻啊哈哈。”薮宏太笑着低头吸了口面汤。
“没有，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他也是个很厉害的动物保护者。”
“是嘛，”薮宏太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对了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怕猫？”
“我说了你可别笑我。”八乙女光搁下筷子，“我小时候看过猫出车祸，从那以后就。。。”
薮宏太心里一紧，“车祸……”
“嗯，虽然我跟自己说这没什么，很平常，但直到现在，我也没法忘记自己那时恐惧的感觉。”
“下次，我带你去我打工的地方看看吧！”
“唉？”
“要是你能适应的话，我带你去。那里不只有流浪猫，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看到他们，也许你就不会再害怕了。”
“好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薮宏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告诉我你的邮件地址吧。”
八乙女光抬起头，看到薮宏太眼睛里期待的眼神，像是看到了熟悉的风景。
-TBC-
10 成人式2010/12/2 11:42:00
生日快乐~~~~~~
6.
搬家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母亲看着窗外迟迟不肯放晴的天气，担心搬家公司会不会迟到。
客厅里堆满了已经打包好的瓦楞纸箱，八乙女光独自站在房间的角落里，透过那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的房间，窗户外面能看到薮宏太的家。
“KOTA。”
他站在窗口，声音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八乙女光没有去见薮宏太，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他自己要搬家这件事情。有几次他想告诉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但一看到薮宏太蹲在小猫身边一脸担心的样子，他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
那时尚且年幼，誓言和承诺看起来是如此沉重，违约和离开对那时的自己和对方来说，大概都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于是选择默默走开。只有在那些房子和景色在视线里渐渐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抽噎变成嚎啕大哭，短短的一瞬间八乙女光终于明白，有的事情只有发生的时候才会终于了解，而有的人只有等离开的时候，才会万分想念。
八乙女光很快有了新的住所，比以前的房子大了很多，虽然开始有点不顺利，但慢慢还是交到了朋友。长大以后朋友间的话题渐渐变了，很少有人提到小动物，男孩子们喜欢棒球，机动战士，之后又是摇滚乐。他顺其自然地开始关注这些事情，和朋友们相处得很开心。
只是在路上看到流浪猫的时候，还会想起来。一直到几年后的某个下午，他在过马路的时候看见流浪猫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飞，汽车停了下来，司机摇下窗户看见被撞的只是一只流浪猫，于是心安理得地扬长而去。受伤的小生灵躺在马路中央的血泊中抽搐了一会儿不再有气息，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他和那个叫KOTA的孩子之后没有再见过面，长大后八乙女光想过回到以前住的地方看一看，也许他还在那里。但后来放弃了，他不知道如果KOTA还在，要怎么对他说。那孩子应该和自己一样，有了新的生活和新的朋友。但他更害怕到了那个地方发现已经物是人非，发现他也去了别的地方。
虽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之后也是，朋友遇见了分开了，恋人交往了分手了，生命中留下了越来越多人的痕迹，却不能永远把他们留在身边。
7.
要去见薮宏太跟他一起去动物收容所的那天，八乙女光起得很早。
出门之前甚至有点犹豫今天要表穿比较有亲和力的衣服，在衣柜里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选了最普通宽松的黑色外套。
来到约定地点时薮宏太已经到了，远远看到他过来，笑着招了招手。
“哟！”
“久等了。”
“没有呢。”薮宏太说着笑了起来，“最近还好么？”
“嗯。下星期想去看B'Z的演唱会。”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八乙女光知道了很多薮宏太做动物保护志愿者的事情。薮宏太说因为从小就很喜欢小动物，所以以后也想从事这方面的职业。会一直这么喜欢，是因为一个朋友吧。
“我有个朋友也喜欢猫，虽然后来分开了，不过总觉得要是自己一直喜欢猫的话，有一天还会碰到他的吧。我这么想是不是特别傻啊。”
“哈哈没有没有。”
八乙女光听见薮宏太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亲切了起来，虽然自己在心里并未希冀过还有一天能碰到已经成为过去的人，“那后来你碰到他了吗？”
“没有。”薮宏太摊摊手，笑着看着他，“不过，这不是又认识了新的朋友么？”
两个人走到了薮宏太平时打工的地方，八乙女光停下脚步来，看着面前这个普通不起眼的房子，面积不大，却布置得很精致。
正当八乙女光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说猫没有什么可怕的，眼睛突然被人从后面蒙住了。
面前一片漆黑，他感受到薮宏太在后面慢慢推着他往前走，心脏的跳动愈发紧密，就像有什么好东西摆在面前却迟迟不出现时的紧张与期待。
他听见了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很小的，很小的动物们生存的声音。开始有一点恐惧，渐渐平静下来，完全把自己交给后面的薮宏太，任凭他带着自己在四周转悠。
又或许是空气中漂浮的味道勾起了回忆，面前漆黑的景象变成了电影荧幕，一帧一帧跳跃着他曾经和KOTA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短暂，却是一直留在他心底的。
薮宏太把手放下来，八乙女光觉得自己像是身在一个童话世界里。他很好奇地四处转转，看着周围那些虽然弱小却依旧努力生长的小精灵们，薮宏太从旁边的桌上拿起纸笔递给他，“要是觉得感兴趣，就帮我们填一张这个吧。”
八乙女光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关于动物保护的调查问卷，冲他点点头，“嗯。”
“我去里面换衣服，要是填好了放这儿就行。”
问卷什么的并不难，最后要求填写被访者的个人信息，八乙女光没有犹豫，把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写了上去。
“我填好了。”
薮宏太换好工作服从房间里出来，正摆弄着胸前的工作牌，八乙女光伸手把问卷递给了他。
薮宏太的目光跳过冗长的问卷，一直拉到最下面的个人信息，姓名那一栏里，工工整整地写着八乙女光四个大字。YAOTOME HIKARU。
工作牌晃了几下安静地挂在胸前，八乙女光跳过他的手臂看着工作牌上薮宏太三个大字，YABU KOTA。
八乙女光不自觉地捏了下自己的手臂，没有在做梦。
两个人盯着对方愣愣地看了半天，谁都没有说话。
像是在做梦一样，薮宏太看着面前的人，在脑海里拼命地把他和过去那个有时看上去有点心事很沉默却又很有意思的hikaru联系在一起。开始还有点犹豫，但他看到八乙女光看自己的表情，一瞬间都明白了。
“hikaru？”
薮宏太犹豫了半天，伸出手来指了指对方，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一般，笑了起来。
“真的，好久没见了呢。”
“是啊。”
两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转过去，薮宏太开始玩胸前的工作牌，八乙女光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盯着旁边养仓鼠的笼子发呆。里面的小仓鼠正愉快地啃着木屑，啃累了就在木屑堆里悠闲地打个滚。
薮宏太想打破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再次见面应该是件值得高兴和庆祝的事情。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再次遇见他，才决定一直要呆在小动物的身边，到后来对于重逢的耐心和期待被时间磨平了棱角，却在这个时候，被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对了，”薮宏太想起了什么，“怎么样，你现在感觉还怕猫么？”
“嗯，好很多了。”八乙女光笑着说。
“你等会儿！我有个好东西给你！”
薮宏太转身往前面走，八乙女光好奇地跟在他身后，看到他蹲了下来，打开了一个小笼子的门，从里面抱出了一只小猫。
看见猫的一瞬间那样的恐惧感又出现了，八乙女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薮宏太摸着怀里猫的脑袋，小精灵懒洋洋地喵了一声，“看！”
八乙女光看着薮宏太怀里的小白猫，似曾相识的感觉蔓延开来，他发现那只猫和小时候他们俩捡到的那只流浪猫，看起来是那么地像。
“这也是一只流浪猫，”薮宏太说，“开始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生病了，大家都觉得肯定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不过最后那些最艰难的时光都被它坚持过来了。是个很棒的孩子呢。”
薮宏太上前了两步，“你要表抱抱它？”
八乙女光犹豫了会儿，慢慢地点了点头。
接过小生命的那一瞬间，八乙女光的手臂不自觉抖了一下，开始很害怕，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猫蹭着他的胳膊，浑身僵硬冰凉。后来他慢慢地试着抬起手来，摸摸小猫的脑袋，如同多少年前，他和薮宏太一起窝在后院的那一堆杂物中间，避着大人搜寻的目光保护着那个小生灵。
小猫很听话地蹭着八乙女光的手臂，喵~喵~喊了几声，薮宏太看着它笑了，转过身去折腾旁边其他的笼子。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薮宏太尴尬地逗着旁边笼子里的仓鼠，“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么？”
“嗯，还不错。”
薮宏太转过身来，抱着白猫的八乙女光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个不谙世事的年纪，和现在已经长大成熟的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呢？
或许哪一个都是，他们离开彼此各自生活了很多年，两条曾经交汇往不同方向奔走的人生轨迹，绕了一个弯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但这一次，不会再让他逃走。
“呐。”
“嗯？”
“你这次不会再走了吧？”
“嗯。”
“喵~~~~~~~~”
八乙女光怀里的小猫叫了一声，仿佛就这么擅自替他答应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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