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竹马2X2】不语（短篇 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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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囧白2011/2/25 16:58:00
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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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里喝下不知道第几杯咖啡的时候突然觉得脚踝一阵冷。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推门进来了。
鸭舌帽沿压的很低看不清脸。白色T恤外套着深绿色的羽绒背心。米色的棉质长库下一双鹅黄色格子的帆布鞋。
并无什么特别嘛。
我又重新低下头把注意力放到手里的咖啡上。
不过凌晨在麦当劳期待有什么奇遇的我大概才是有问题的那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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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我盯着杯子里咖啡边缘浮着的一圈白色泡沫快要出神的时候突然在店里放着的无名女歌手的歌声中听到两小声不该出现的音符。
我重新抬起头盯着刚才进来店里的那个人看。他慢慢走到柜台，和店员说了什么，大概是点餐，然后从羽绒背心的口袋里掏出游戏机低下头来玩。曲着左膝，有些驼背，这使得他本来就不大的个子看起来更小。
店员很快备齐了他点的吃食，于是他收起游戏机冲店员一笑端着餐盘朝我右前边的位子走过来，每迈一次左腿我就听见一次那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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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离我不到2米远的位子上坐下来，把管子揷进饮料杯子里搅了一搅，然后先打开色拉的盖子，一边用叉子叉起小番茄一边右手还从口袋里掏出游戏机放到桌面上玩了起来。
过了一阵吃光了色拉，剥开汉堡的包装纸准备一口咬下去的时候，似是怕鸭舌帽沿磕到桌面，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游戏机伸手摘下帽子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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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下巴。有一颗痣。嘴角两边微微上翘。似笑非笑。侧过头发现鼻头有那么一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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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一口汉堡又嫌坐的不舒服，便抬起左腿翘到了右腿上。
耳朵在背景音乐的女声里清晰的捕捉到了那个特殊的碰撞声。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左脚踝上已经带了10年的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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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到二宫和也。
有多久没见过了。7年还是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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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大大一口咬下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他走之前一天的晚上，在大家给他开的欢送会结束之后他拉着我去了那附近的一家洋食店然后点了他最爱的牛禸汉堡。我知道他已经喝多了便出声劝他别再吃了等下胃受不了他只是低声嘟哝一声“没关系”左手拿刀一刻也没慢的切开禸饼。
出店的时候指针已经过了2点半。早已没了电车我便陪他一同步行回家。刚走出店门不过10米他就突然冲到路边的灌木丛一低头开始吐。我见状赶紧上前扶着他的背，嗔怪道：“叫你别再吃了的...”
他吐的停了一下，回头想对我说“没关系”可刚吐出一个音节又一阵上来立马低下头去继续吐。
我哭笑不得的叹口气加大力度抚着他的背想他好受一点。
吐了快有3分钟他才直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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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他笑一下点点头，接过我递过去的手帕擦了擦嘴。
我蹲下身，双手向后伸着，回头道：“上来吧。”
“恩。”他双臂环上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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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本来就够轻，加上刚才那一吐基本上把肚子里吐了个空，我轻轻松松就把他背了起来。凌晨2点多的街上几乎没有行人，除了偶尔有一辆出租从身边经过和这个季节里越来越无力的北风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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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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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的飞机呢，相叶君。”背上人笑出的一口气突然撞到脖子上，那热度和周围的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一阵痒缩了缩脖子，被他注意到了又恶作剧的故意往我脖子里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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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我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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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你走你会不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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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便不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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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家之后果然就看到铺在地上没收拾起来的被窝。嘛，也省的我再铺床的麻烦。
把他塞到被子里盖好被子。他一直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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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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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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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去厨房那边煮起一些粥，然后拿下挂在架子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对他道：“早上醒了之后记得把粥喝了。明知道胃不好还要硬撑。我先走了。”
刚迈出一步，他伸手抓住我的左脚踝。链子嵌进禸去生疼。
我低头看他，他轻声道：“今晚别走了。”
我盯着他看了1分钟。
他没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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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得叹一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又退回来月兑下刚套上的外套重新挂回架子上去。
他这才松手，嘴角一扯，像是明明已经没了力气却仍要给我挤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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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那个笑容里满是无力。
可是明明该无力的人是昨天才从别人口里听说你明天就要离开的被你丢在身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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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钻进被窝他就迅速的贴了上来，双臂抱住我的腰，头刚好枕在我的肩胛骨上。我顺着他的锁骨摸到脖子，一阵冰凉的触感刺的我几乎一_chan，但又下意识的想更紧紧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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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么？”我低头口勿着他的头发道。
他没答话只是点点头然后把我抱的更紧。头发蹭的我脖子里一阵发痒。
我右手臂绕过他肩膀摸着他的头发，手指伸进去才感觉到他的体温。就这么在黑暗里停了一会儿，我开口道：“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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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没有回音。
我低下头稍稍侧过身子低下头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睡着，眼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有规律的震_chan。
我没辙的苦笑一下小心翼翼的想把他的头放到我的右臂上可是刚一碰他他就轻哼一声双臂抱的我更紧头又往肩窝里埋了几分。
还是拿你没辙啊。我叹口气又把身子再侧过去几分抱紧你。这被子本来就不大，两个人睡，已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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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即使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的答案啊。
从以前起你就是做了决定便不再会因谁而更改的人。
哪怕那个人是我。
虽然自己这么说既可悲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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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想的出神的时候突然听到响起的歌声。
二宫放下手里的汉堡和游戏机低头去翻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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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说过一起去看千叶的海...只是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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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不语...”嘴巴像是自己会动一样情不自禁的小声哼唱了出来。
对面的二宫翻出包里的手机按键关掉铃声，似是信息，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便五指飞快的打起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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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那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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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最后的学园祭。一向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怂恿自己和他一起逃学的二宫竟然在前一天对自己说明天一定要来学园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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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10点在校门口见面。”电车快到站了，他站起身理理制服的下摆，回头对我叮嘱一声就朝着车门走过去了。
“诶？不是班级的炒面铺子准备要求8点半就集合的么？”
“那个，无视无视，”他又转过头对我一笑，“反正我们哪年去帮过忙的。”电车门打开，他轻快的跳下去，一回身对我挥挥手，“明儿10点别迟了！”
“知道了，”我环顾周围压低声音，“你很啰嗦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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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10点我站在已经热闹异常的校门口的时候，果然二宫还没出现。我站在校门口的大榕树下向着电车站的方向张望，刚才电车上也没见着他，果然是睡过了吧。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左肩被人一拍我回过头去却没见人影，再一转头就看到二宫忍不住笑的盯着我。
“八嘎，你什么时候才能不上这种当啊。”
“不许说我八...”话音还没说完就又被他打断。
“好了快走，现在去吃点东西还来得及。”说罢便自然而然的拉着我的手向学校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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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快吃。”他回头丢给我一个盒子。
出门从来不带钱包的人竟然请我吃章鱼烧。
看着我愣在那里不动又不耐烦的走回来几步，拿回来我手里的盒子，打开取出牙签，戳起一个，伸到我嘴边，“快啊快吃啊...”
我缓缓的张开嘴不敢相信的盯着他看，慢慢咬下去。
“诶呀你慢死了别吃了。”说着把剩下的半个丸子全部_Tun进嘴里。
“啊谁说我不吃的！”我这才回过神来拿起盒子里另一根牙签狠狠戳起一个丸子丢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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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路吃吃闹闹笑笑的走到了学校礼堂的门口，他指指里面说最前面中间已经占好了两个位置，快去坐着马上就开演了。
“诶？那你呢？”
“我马上就来你先去。”他把我推进门去转身就要走，“噢，对了，”走了两步停住又转回来，“这个接着。”
我伸手接住，是他的手帕。疑惑的抬头盯着他，他指了指嘴边，笑了一下走了。我用手帕一擦，嘴角边都是刚才章鱼烧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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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礼堂，里头已经是人满为患。在人群中好不容易寻到第一排，只见中间一个位子上贴着一张纸条：
“预留席：三年2班 相叶雅纪”
我揭下纸条，坐在椅子上。那是二宫的字迹，左撇子特有的钩折明显的让人想笑。
可刚奇怪着为何身边一个位子并没有空着的时候礼堂的灯就突然黑了，耳边突然想起了沉重的金属乐声，司会站在舞台的角落里介绍着第一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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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心思看，我只不停朝着礼堂门口的方向张望二宫怎么还不来。
从band到漫才再到短剧，他还是没来。
我不禁有点心急，想要表出门去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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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节目，来自三年2班的二宫和也君，原创歌曲，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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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的一回头，就看到慢慢拉开的幕布里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的二宫。
“这首歌送给台下的一个人，感谢他多年来一直在我身边。”说着顿了顿，低头调整下麦克风，一只脚触地一只脚踩在凳子的横杠上，左手里忽的流出一串音符，“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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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武线的轨道
? 单车后座的风
? 是否说过一起去看千叶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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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你不言
? 只是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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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头顶的天空
? 棒球场的泥土
? 是否说过一起打进甲子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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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你不言
? 只是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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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没说
? 也许这怯怯是舍不得
? 或者有天我开口
? 若说要走你会否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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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恐岁月流
? 只怕时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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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小岩的樱花
? 你带过的口罩
? 是否说过一起逃离这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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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你不言
? 只是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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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灯光流转的缝隙里抬头盯着我看，再又迅速的低下头去浅笑。明明是清亮的歌声回荡在整个礼堂，却又像是声声低喃不绝轻撩耳畔。熄了全场的灯只一束光照着你。恍惚里周围安静的不像话，像是，整个世界里，只有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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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一大片一大片的卷云。
缓慢流动的空气。
广场中心的喷泉。
灌木丛后突然扑腾起的飞鸟。
日光下飘扬着清晰无比的灰尘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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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夏日午后的阳光中突然破碎的肥皂泡，折身寸着七彩的光芒炸裂开你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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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这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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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的盯着你看。
放下手机，你抓起汉堡就大口大口咬起来，咬了两口又好像噎着了，忙不迭的去喝口可乐，游戏机也丢在一边。
大概是，刚才的短信出了什么事？我默默地猜着不自觉也加快了喝咖啡的速度，回过神来，一杯咖啡竟已见底。
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到底在干嘛一边看着你端起餐盘收拾掉垃圾推门就匆匆走出店去，于是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扔掉杯子，跟在了你后面。抬腕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凌晨3点。
原来我已经在店里坐了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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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风依旧呼啸，一出店门光着的脚踝就一阵激灵，冷空气绕着自己打了一个转。抬眼看去二宫已经走在前面的拐角，下一秒就会消失。
于是不敢怠慢的抬腿跟了上去。
叮叮叮的碰撞声一前一后，好在伴着鸟鸣却也未显得那么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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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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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卒业式。
好不容易结束了理事长冗长又无趣的讲话颁发完卒业证书，出了礼堂却不见了你的人影。
校园里满是人。
喜笑颜开的家长和老师谈在一处，旁边的孩子安分的站着。
几个男生抓着刚拿到手的卒业证书放肆的追逐打闹着，不小心撞到一边的女生又被娇嗔的责怪了几句。
校门口那里三五成群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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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垫着脚尖，四顾环视着寻找你的身影，突然有点焦急，却听得背后一个女声：
“相叶君！”
我站住回头一看，是隔壁C组的三木优见，旁边，似乎还拉着一个女孩子，低着头，看不清脸。
我向三木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她笑了笑，开口道：“相叶君，美和她，有话对你说，”说罢拉了拉身旁低着头的姑娘，小声敦促道，“快啊美和...”
那个被称作美和的姑娘左手抓了抓校服的裙子，似是下了很大勇气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突然弯下腰的同时伸出右手，大声道：“请相叶君把纽扣给我！”
“诶？”没想到对方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我就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美和听我诶了一声，又上前一步，深深弯下腰去，提高了嗓门道：“拜托了！”
周围不知何时已聚起了一圈看热闹的同级生，拍着手怂恿我道：“相叶君！相叶君！相叶君！相叶君！”
在我不知如何反应的时候突然从旁边蹿出一道人影，抓了我的手腕就跑，我被牵着跌跌撞撞冲出人群，直跑到学校后的小山坡上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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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哟...累死我了...”二宫和也在我面前蹲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哪有你这样的，明明是你拉着我跑却自己先跑不动了。”我忍不住嘲他一句，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来。转头看他仍在喘着，想要反驳我却没那个力气，只翻了翻白眼。
我没忍住“噗”的笑出来，道：“为什么拉走我？”
他身子向后一倒干脆躺在草地上，闭着眼平息了一下气息，反问道：“难道你要把纽扣给她么？”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秒钟，也躺倒到他身边，眯着眼看着夕阳，问：“她是谁？”
“C组的委员来岛美和，优等生大小姐。”说罢他右手肘撑起身体，向我这边靠过来，不无挤兑的笑着道，“相叶雅纪你可以啊，来岛居然能问你要纽扣。”
夕阳下他的影子投在我脸上，突然不那么刺眼了我才稍稍睁大眼睛挑衅的看着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相叶雅纪你小子故意的是吧。”说罢他便整个人朝我欺过来，身上影子越投越大块，刚想推开他大叫却被一阵冰凉的触觉封住了唇。
我倒抽一口凉气抬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只手按住在草地上不得动弹，嘴唇反而还因为刚才的倒吸陷进去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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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触觉。
又湿又凉。
带着试探，从浅到深，吮吸着若有若无。
有点像，曾经抓住过的小泥鳅，稍一松手，马上就跳进小河里游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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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睁大眼睛看着他。
夕阳的背光照的他的耳廓透明的泛着粉红，金灿灿的绒毛勾勒出一个暖人的轮廓。
不知往哪吹的风送来一片树叶，慢慢悠悠的飘落在他的制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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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是第二颗纽扣的地方。
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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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刚才一出礼堂就不见了人影。
我猛然手上带了劲推开他，站起来，不无讽刺的问：“你扣子呢？”
他似是早知道我会有此一问似的笑了笑，道：“送人了。”
我涨红了脸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手拉住，另一只手伸进我的制服口袋里，摸出一条链子。
“送你了。”
然后弯下腰撸起我的库管，把链子系了上去。
丝丝凉的金属感。
我有些愣神的看着他，他保持着笑容，然后解下我制服的扣子，穿上另一条链子，蹲下身系在自己的左脚踝上，刚刚好好的长度，卡住踝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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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的送你了，我当然不能让你把你的送给别人，”他开口道，“不然我不是亏了。”然后拉着我的手一使劲我就跌进了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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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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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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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放到我口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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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门口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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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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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是八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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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天边，飞过一只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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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随着二宫，走到一处电车站。
随着他下了楼梯。
这么多年过去驼背的毛病还是一点都没好，下楼梯的时候显得尤其明显。两个肩膀还一抖一抖的像小孩似的一跳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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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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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车站只见他直奔到自动贩售机，买下一包烟，然后在饮料贩售机前犹豫了一会儿，又买了一听咖啡便回头走过来。
我慌忙躲到车站里一根柱子后头，生怕被他看到。幸好他并未注意这里，只径直往来的方向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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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车站他已往路左边的副道上去了。进了一栋公寓大楼。
我追进去的时候电梯已经启动，抬头看那数字从1变到了2。
却突然犹豫该不该追上去。
双脚像生了根一样不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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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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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数字已经显示成3，而且渐渐淡去眼看就要变成4。
拔腿就往旁边楼梯上跑。
两阶并作一步，爬上一层还抬头看看电梯到了哪儿。
终于在9楼的时候赶上电梯，正准备继续向上爬的时候电梯门却忽然开了，伸出一只手来拉着我就跌进一个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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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子高了。
胸宽阔了。
手臂变长了。
嘴唇也变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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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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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鼻腔里都弥漫着迅速侵来的你的味道。
整个感官里都是排山倒海的你的气息。
像是，刚刚月兑离母亲襁褓极度渴望着独自狩猎的小狼，逃离了狼群独自站在山头对着夜空里的满月一声长啸。
空气里满是危险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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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活量变大了。
直到我憋红了整个脸快要晕厥你才放开我的唇。
然后腿一软就要往下瘫。
你敏捷的伸手扶住我的腰然后慢慢坐下去，把我的头放在自己肩窝里。
我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久违的空气。
你什么都没说。
电梯里安静的只听到我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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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我才缓了过来，睁开眼来抬头看你。
半侧脸。
看不到另一边下巴上的黑痣。
唇线很明显。
鼻子的轮廓没有比以前更硬。
眼睛里泛着温柔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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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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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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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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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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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你发现了干嘛还走那么远才揭穿我！”我一激动的坐直了身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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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的，逗你好玩。”说罢歪着嘴角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刚才买的烟，点一支起来，深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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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过去摸到烟盒，抽出一支来往他烟上借火。
却被他头一歪躲了过去，伸手过来拿出我嘴里的烟，塞回到盒子里去，打开咖啡的拉环递过来：“这个才是给你的。”
我别扭的不肯接，又伸手去夺烟盒，他手一扬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又跌回他怀里。
“明明有病还不学乖要抽烟。”他开口嗔怪道。
“那就把你的给我抽一口。”我抬眼盯着他。
“不行，说给你喝咖啡就喝咖啡。”说罢又把咖啡罐子递过来。
“就一口，一口我就乖乖喝咖啡。”
他不说话定住看我几秒钟，叹一口气。
“真是拗不过你...”右手放下咖啡取出嘴里的烟伸过来。
我刚要接过他手又一缩，“我拿着你抽，只给一口。”
小心思被看穿我干笑一下，只能双手撑地支着身子把嘴凑上去狠狠吸了一口，然后他就迅速的抽走了那烟蒂继续放回自己嘴里，接着端起咖啡塞给我。
我喝过一口便又放下，慢慢的靠在他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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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我为什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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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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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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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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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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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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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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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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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吐出一个烟圈然后掏出随身的烟灰缸熄灭了烟蒂，低头对上我的眼睛。
我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干渴的发痒慌忙伸手去摸放在脚边的咖啡罐子。
你突然伸手抓过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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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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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就又是一个湿润又漫长的口勿的降临。
不像上一次那样急促，舌头不紧不慢撬开牙关，慢慢游走试探。
几次月兑离他的嘴唇急匆匆的换气，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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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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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停下，只也逮着空就吐出一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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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身边...我哪...儿...都...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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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里的清晨
严冬中的黄昏
是否说过请你和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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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不言
即使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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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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