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憋不住2011/5/3 12:17:00
江户城飘起第一场雪的时候,深泽被调人御三间,不过鹤冈依然是御仲居。
深泽为此十分烦忧,鼓着脸闷闷不乐地收拾东西,鹤冈笑道:“别烦,还是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啊。”
深泽系好手里的包裹,抬头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小心,平时练剑也表跑远了,尤其表去长局。”
鹤冈点头都说好,心里却在惭愧自己又骗了深泽。
自从知道了松岛住处后,他的人回来了,心却丢在了那里。
常常夜深人静,看众人都睡熟了,他便蹑手蹑脚偷溜出去。
他躲在紫藤树下凝望那间房屋,有时屋里漆黑一片,有时还亮着灯,窗纸上有模糊的人影,其实怎样都是看不见松岛的。
可他一想到松岛正在屋里,他和他也不过就是几十步的距离,便快乐得无以复加。
这是偷窥吗?有一天他问自己。这两个字有一种格外的刺激,他不可抑制地微笑起来。
化雪的晚上十分寒冷,鹤冈比平常更早来,过了一会原想回去了,突然看到门开了,松岛走了出来。
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看到夜里松岛外出,十分惊讶,情不自禁躲在暗处跟着松岛。
雪地柔软,踩在上面没有声音,松岛并没有发现他。
只穿过庭院略绕了个弯,松岛便到了目的地。
鹤冈看他人屋后,四下环视,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的屋宇十分宽阔气派,不知住着哪位大人。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么晚了,松岛来做什么?
鹤冈的心剧烈地跳着,脑中一片混乱。
他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干活,外面这么冷,松岛大人也已经看到了。
回去吧,回去吧。他哀求自己。
松岛帮藤波套上灰色羽织外衫,低头小心系上衣带。藤波看了一会,把他一把扯到怀中,轻抚上他的脸:“以后,就跟着我吧。”
松岛喜不自胜,忙跪倒:“是,大人。”
他穿好衣衫整理好发髻,一拉开门,便是刺得人睁不开眼的阳光。
天晴了。
他也已经依附上大奥顶端的御年寄大人,松岛已不再是昨夜之前的松岛。
走回住处的每一步他都走得缓慢,他喜欢这个过程。阳光殷勤暖暖照在他身上,原来连太阳都是势利的。
“松岛大人!”
他转过头,是那个叫鹤冈的小子。他来干什么。
在雪地里站了一夜的腿又麻又僵,更不用说冻得快失去知觉。鹤冈费力地一步步走向松岛。
“大人昨晚是在这里过夜吗?”
松岛皱起眉头:“大胆!”
鹤冈痛苦极了,只想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我看到的大奥是个黑暗的地方。居高位者利用手中的权力任意玩弄他人,而为了能出人头地许多人便不惜出卖自己。
我本以为松岛大人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松岛笑了起来:“为什么要觉得我和其他人不一样呢?用有的去换没有的本来就是人生的规律,即使不在大奥中。
行走大奥,靠的就是年轻美貌和不惜一切的决心。熟悉这里的法则并掌握它才能成为强者。”
鹤冈看着松岛:“可是我.......”
松岛阅人无数,早已看出少年对自己的倾心,冷冷笑道:“喜欢我是吗,你讨厌大奥却又喜欢上我,可惜我和大奥一样都是不会改变的。”
“想留在我身边的人很多,不过一个小小的御仲居一定是没有资格的。”
松岛自顾自地离去,心里也暗奇为什么会对鹤冈说了这么多。难道不该视而不见吗?
也许因为藤波大人。
也许自己今天的心情太好了。
也许当那个少年喊出你和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时自己被感动了。
松岛这二十几年的生命里,见惯了惊艳,痴迷,有欲望的目光。
而那少年对他,只是倾慕。眼神清澈,不带丝毫欲念。
他是他的神。
松岛并不想再继续想下去。
待会他要找吴服之间来新置几件华丽的衣服,恐怕以后少不了陪伴藤波大人出席各种场合的机会。
这才是他松岛的人生。
116 憋不住2011/5/5 16:03:00
在雪地里冻了一夜,鹤冈自然病倒了。
这一病却又与之前那病不同。那次只昏沉沉睡着,这次外寒加内郁,忽冷忽热,浑身说不出的难受,人却是清醒的。
后来闭眼躺着,就胡乱做了一连串的梦。
好像还是小时候跟家人在大阪时,父亲把自己举到脖子上坐着,摇摇晃晃地回家。咸鸭蛋黄一样的夕阳照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
又是和两个弟弟一起抢糖吃,笑闹着在榻榻米上滚作一团。
忽地又变成深泽约他去看星,他左等右等来人却身穿紫衣。
松岛大人!松岛大人!他高兴得不停叫着他的名。
走近了却看清是平田。他又急又气:松岛大人呢?你为什么穿他的衣服?
平田只笑着不开口。
说啊!你说啊!
鹤冈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梦醒了,整个人包在棉被里出了一身汗。一瞬间他有点恍惚他现在是在哪里,自己又是几岁。
“深泽,你在吗?”
没有回答。鹤冈这才想起深泽已调人御三间。房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
喉咙里干得发痛,他支起身子倒了杯茶喝,冷茶滑人滚烫的内脏,他打了个寒_chan,又倒回床上。
原来都不是梦。他扭头看着屋外的天。
冬天的天空一片惨白,像被人蒙了一张灰纸,许久也没有活物飞过,白白望痛了眼。
远处寺庙传来厚重沉稳的钟声,一声,一声,本以为完了,极缓慢的,又一声。
鹤冈终于被这毫无生息的冷静击溃,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家人,大奥就是他的家。松岛和深泽都凭着这里的生存法则如鱼得水,只有他将永远是穿褐色粗布的杂役。
他才十八岁,却要埋葬一生在最下层,没有出头之日。他是一团被遗弃的废纸。
如果有一天,他可以穿着颜色鲜艳的华服画着精心的妆从松岛面前经过,他会惊讶这个少年为他所做的改变。
那时他会需要他的!在大奥里浸淫了太久的心会渴求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人,他要让松岛不能没有他!
鹤冈终于下了那个决定。
他突然听到一阵凄厉的神经质的笑声,在屋里找了一圈后终于发现是出自自己的嘴里。
黄昏时深泽来看他。看到鹤冈能在回廊上散步他十分高兴:“你好了?中午看你时还发烧睡着。”
鹤冈把他带来的鸡汤喝了个干净,意味深长地笑道:“全好了。以后,我只会更好。”
“你还是躺会吧,我看你还有点发烧。”深泽收拾着带来的碗筷。
鹤冈凑到他耳边:“是真的。我要和你一样做到御三间,做到御目见以上。让别人也喊我鹤冈大人。”
碗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在说些什么?!”
鹤冈伸了个懒腰,闲闲道:“我们俩一起出人头地不好吗?而且职位越高俸禄越多,对家里也好。”
深泽一时说不出话,顿了一刻冷笑道:“不用找借口。我知道你是为了松岛大人。”
鹤冈紧张起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发烧时一直在叫这个名字。”
两人都沉默了。
鹤冈想,真滑稽,前不久还是他痛心疾首骂深泽自甘堕落,现在倒掉了个儿。也许深泽也想到这点,更不愿开口。
但终于道:“求你了,别这样。”
鹤冈望着深泽哀求的眼神,心里也十分不忍,但他终于狠下心道:“你愿意帮我更好,不愿意我便自力更生。总之我主意已定。”
深泽慢慢捡起碎片包在手帕里,问道:“那位松岛大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鹤冈苦笑道:“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知道,他若是神,我便跟他上天;他若是魔,我便跟他下地。”
深泽转身走向门口,拉开门,并没有回头:“能让你变成这样,他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129 憋不住2011/5/7 14:43:00
一连几日深泽也没再来过,也许不想再见他。
这也对,深泽为了保全他一次又一次牺牲自己,结果松岛轻易地颠覆了他的信念,这让深泽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并且显得可笑。
鹤冈提起木刀走到院中,只想练个痛快。
以前深泽还是御仲居时有空他们便会对练一阵,有对手的感觉比对着空气挥下去要好得多。
可惜都是过去。他失去了唯一的朋友。
他病刚好,脚步发虚,练了会儿便出了一头一身的汗,拿刀撑住地,大口chuan_Xi着。
忽然有人递了块手帕过来。
鹤冈惊喜地抬头。
是深泽。
他又高兴又失望。
他的表情没有逃过深泽的眼睛,但深泽只开口道:“在这大奥里,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所以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声音沙哑,看得出他是下了很大努力才说服自己。
鹤冈握住他递着手帕的手:“谢谢你。”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一句。
现在需要寻找的目标是一个能教启床第之事又能让他至少升到御三间的角色。
能选择第一次的对象也算是一种幸运吧。鹤冈苦笑着想。
深泽把大奥众人都在脑中排列一遍,仔细想道:“你还只是御仲居,很难接触到御右笔以上的大人。那些长得丑人又恶心的可万万不行。嗯.......
这般看来,刚升了御切手书的一户很合适,他出身旗本家,平日里待人忠厚,性子温和,样貌也不错。”又连忙补充道:“我同他倒没什么。”
鹤冈笑道:“你这口气活像嫁女儿。”
深泽脸色黯淡了下去,道:“只希望你最后能如愿以偿,留在那个如意郎君身边。”
既然他能遇见小林,那么“偶遇”一户也并不难,尤其在深泽搞清了一户的日常路线后。
鹤冈只作冒冒失失踩住了一户的库子,一户差点跌倒,两人自然撞到了一起。
鹤冈连忙跪倒:“小人该死。”抬起头来,羞得通红的脸上却是脉脉含情:“一户大人......”
一户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星眸剑眉,有种大奥难得的英气。
他被这么一踩一跌,眼前人又是个美貌少年,倒反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没事吧?”
鹤冈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小人,其实对您,对一户大人您......仰慕已久.......”
一户泛起难来。因主人是今本,他未曾被强迫过,但既身在大奥不能免俗,也接受过几次投怀送抱。
只是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和仰慕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终于扶起这不知名字的美少年,带他回了房间。
141 憋不住来更肉了2011/5/9 22:23:00
鹤冈一片忐忑走进去,一头雾水走出来。
搞什么嘛这个一户,带他回房间居然只是问问他名字年龄,然后两人沉默着你看我看你一会儿,终于以一户的“啊,我还要去今本大人那
里.......”结束了这次诡异的见面。
深泽问:“怎么样?”
鹤冈摇摇头:“我都照你教的做了说了,他大概对我不感兴趣。”
出乎他的意料,第二天一户居然叫人传话让他过去。只是去了以后,还是昨天那般沉默尴尬的气氛。
一户拿出一盒点心递给鹤冈。他尝了一个,香酥的外皮配着清爽的红豆馅十分可口,反正又不用说话,鹤冈只低头默默吃着。直到一户给他倒了杯
茶他才发现把一盒都吃完了。
啊!糟糕!深泽嘱咐他如果大人不想说话就替大人倒到茶捶捶肩,这下倒反了......
鹤冈害怕地偷看了一户一眼,却发现他正好笑地看着自己。
“大人,我......”刚想解释几句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户大人,您的剑道服洗好了。”
“拿进来吧。”
“是。”
来人走后,鹤冈一下子兴奋起来:“您是剑士?”
一户点头道:“从小父亲督促着练,说是武士必须的要求。”
那黑色的剑道服不同于袖口宽大库腿拖长的正装,自有种清凛之气,看得鹤冈十分羡慕,一时移不开眼。
一户笑道:“你好似对剑道十分有兴趣,不如练几招我看看?”
鹤冈还在迟疑,他已递了把木刀过来,目光相当期待。
吃人嘴短,鹤冈只好拿起刀来摆了几个剑式,却也不是敷衍。
他虽常年偷学于道场又勤加苦练,奈何并未有师导指点,因此高手能很容易看出有不少漏洞。
一户出身武家,练的都是正统剑术,恰能指出鹤冈的不足。
这下好,两人从此不愁没话讲,每日研习切磋不亦乐乎。
鹤冈看出来了,一户是个好人,不同于那些色中饿鬼。虽然自己已经表白过,但一户对他以礼相待,大概只想把他当个朋友。
深泽提醒他:“别忘了你想要什么。”
鹤冈擦着手中木刀,对他笑笑:“我没忘。”
这晚,一户看了鹤冈的剑法后称赞道:“进步神速,恐怕剑道场的人多半都要败给你了。”
鹤冈收了刀问道:“那我能进剑道场吗?”
一户面露难色:“这得御目见以上才能......”
鹤冈笑道:“没关系,每天能同大人一起练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提醒小心火烛。
一户问:“你也该回去了吧,明天是不是还要早起?”
鹤冈却移坐到他身边,低着头极郑重道:
“自进大奥以来,我也知道此处的规则却一直置身事外。
直到遇见大人......对大人的心意早已表明过,
所以,所以请大人今晚表再拒绝我。”
字字诚恳,发自肺腑。他多么希望面前人是松岛。
他的脸被抬起,一户轻轻地将唇印在他的上面。
渐渐探人口中,唇舌缠绕,时重时轻。
然后是耳垂,耳根,颈项。
一户的口勿很温柔,但是滚烫,呼吸也变得重起来。
鹤冈从没经历过这些,忽然有些惧怕。却不敢动,只死死咬住下唇。
不知何时他已倒在地上,衣衫被解开,一户吮吸着他的锁骨,又将口勿一路向下印满胸膛。
“啊!”一户忽然抬起头来,“我竟忘了。”
对鹤冈道:“你等等,我马上回来。”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急急起身出去。
一户去干什么鹤冈不明白。他现在只想逃走。
果然还是不行。
不是松岛所以不行。
可是他不能走。若一走,之前所做的都是白费,他千辛万苦等来这个机会怎能功亏一篑?
他衣衫不整躺在地上,心里转过万千念头。
正在这时,一户又回来了。不好意思地握着个小瓶子:“你既是初次,没有丁香油可要受大苦。我这里又没备过。”
原来是去借那个。
鹤冈想笑又笑不出来,勾着一户的脖子一起倒下。
褪去二人所有衣衫后,一户将丁香油抹在食指上,向鹤冈身后探去。鼻尖摩擦着他胸前红蕊,然后用力舌忝 舐起来。
强烈的异物感让鹤冈很不舒服,胸前又传来另一种刺激,他不由呻喑出声。
一户温暖宽大的手掌抚摸着鹤冈的后背,轻轻揉捏他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腰部,在他耳边呵气:“别怕,放松些。”
鹤冈在他的抚摩下渐渐瘫软,呻喑chuan_Xi着汗水淋漓。
终于听到一户说:“我要进去了。”
他迷离着点点头,然后有被雷电击中的感觉,全身都绷紧了。
痛,实在非常痛。
屋里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月光被隔在窗外进不来。
室里的一切,眼前人的脸,他都再看不清。
只有一片模糊的紫色。
松岛大人。
松岛。
他用尽仅剩的力气不让自己喊出这个名字,却止不住涌出的泪水。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你更近一些,离没有你的痛苦更远一些。
159 憋不住2011/5/14 11:41:00
感谢各位给我元气继续
不过这一更离松鹤还是有一步之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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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既度,一户对鹤冈自然比之前大不相同。
他拿起一块果子,温柔地递到懒懒躺在他怀里的鹤冈嘴边。鹤冈张口接住果子,却凑上一户的唇喂了进去。
舌头在口腔里互相缠绕,带着咬开的抹茶清香。令人脸红的亲口勿声在安静的室内听起来格外响亮。
良久,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双唇。鹤冈脸色泛红地朝一户笑了一下,把嘴里的东西都_Tun了下去。
一户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发,道:“今天又是偷跑来的?”
鹤冈这段日子常在劳作时跑来一户处,御仲居众人虽心中有怨也不敢发作。
鹤冈已又躺回了他怀里,闻言撒娇道:“是的,大人。请惩罚我吧。”
一户作势拿起盒盖道:“那就罚你不准再吃了。”
鹤冈才不依,抓着他的手,两人闹了好一阵才休。
安静了一会儿,鹤冈道:“不如让我转到御三间,这样就能每天名正言顺地陪你。”
一户想了想道:“也好。我去找佐藤说,他正欠我个人情。”
?
御三间除了负责打扫御三之间的房屋,也是御目见以上的杂役。
很快,鹤冈就穿上御三间的蓝色衣服出现在一户房里了。当然不止,还有别的大人房里。
只是一户不知道。
糖罐已经拿到,还要垫脚石干什么。鹤冈故意让一户看到他和某位大人的亲密,果然晚上一户惨白着脸来找他。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因为你给不了我想要的。”鹤冈简单利落地回答他,同时打掉他抚在肩上的手。“忘了过去的事吧。”
一户呆住了:“你想要什么?难道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吗?”
鹤冈沉默一刻道:“不是光靠喜欢就能在大奥里活下去的。”他说完转身就走,一户站在原地也没有追上来。
他心里不是没有难过。这几个月与一户在一起的时光的确很快乐,一户全心全意待他好,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情人时。
他有时会遗憾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一户。
对他好的他偏偏表,只有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但是鹤冈很快摆月兑了这种情绪。他并非是只有索取没有付出,一户享受了他,这是平等的交换。
他脚步轻盈地走到黑暗中。
自此在大奥里厮混,鹤冈渐渐学会了以色侍人的一套。
大人们之间有时谈到有个叫鹤冈的御三间时都彼此交换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松岛自然也听说过。
他甚至亲眼看到鹤冈陪某位大人去房里过夜。鹤冈见了他跪倒行礼,松岛只是对他笑了一下,毫不在意地从他身边走
过,冰凉的库腿擦过他伏在地上的手。
鹤冈被按倒在地,任凭身上的大人为所欲为,脑中依然盘旋着一个问题。
那个笑容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为我做的一切了吗,还是……你其实很可笑?
164 憋不住2011/5/16 0:08:00
OT君26岁生日快乐!!!
请继续大声笑大口吃的快乐人生吧
本节特别奉上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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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与世隔绝的大奥来说,三年五载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他们在踏人大奥的那一刻,舍弃的不仅是俗世的名字,还有过去的自己。
当家人的面貌开始有些模糊时,鹤冈已经习惯穿着华丽而使人行动不便的衣服缓缓走过回廊,冷冷接受众人的行礼。
当然早已可以自由进出道场,深泽也是。
有时他们对练木刀相抵时会相视一笑,仿若还是多年前御末的岁月。
他也曾和一户遇上过。
一户看了他一会儿,躲到旁边去不再抬头。
鹤冈也不知自己当时出于什么心理,竟直接走过去,用木刀轻轻敲打一户的刀。
一户抓住他的刀,忽然微笑了一下。
然后放开手,耍了几个剑招。
正是他当初施展给一户看的,一户指出他右肩防守不足,易被攻破。
鹤冈按他那时的指点在剑招中找了个空隙,直接劈在他右肩上。木刀随之落地,一户道:“你赢了。”
这并不是一次比试,完全是他们的回忆。
他们就那么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再开口,耳边是其他剑士的嘶吼声。
一户突然上前一步,离他极近。他以为一户要口勿他。
但是没有,一户只是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会忘了过去的事。但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不知是汗水还是
泪水流过他英俊的脸,他捡起刀放回刀架上,拉开门走出去。
上次分离鹤冈没有否认喜欢他,因为不想一户更伤心。这样却更给了他不能逃避的痛苦。
不过这一次是一个正式的告别,从此他们的生命将没有交集。过去化成了一缕青烟,消散在无边无际的大奥的天空。
大奥里像一户那样英俊温柔的男人十分少见,鹤冈成了鹤冈大人后反而没有选择的权利。
比如今晚这个竹内大人,粗俗不堪,在床上又有许多折磨人的手段,但有个显赫的出身,因此藤波也要买他几分面子,鹤冈又怎么敢不从。
竹内一杯又一杯喝着烈酒,兴头上来,捞过侍奉在旁的鹤冈,直接伸手到他衣底大力揉搓他光滑的肌肤。
鹤冈被弄痛了也不敢说,只支起身子道:“大人,我再帮您满上。”
竹内的手依然在他胸口放肆,打了个嗝,嘿嘿笑道:“小妖精,等我酒劲来了好好办你。”
举起杯子喝了半杯,又得意道:“这大奥里出色的美人我哪个没尝过?藤波以前最宠的那个深泽,小腰虽然细,做起来可缠死人。”
“还有现在这个正在风头的松岛……”
鹤冈全身的血液都要凝结了,手握着酒壶僵住。
“啧啧,各种功夫都来得,让他做什么他都跟狗一样乖乖听话,用鞭子抽,蜡烛烫都直求我上他……”
咣当一声,酒壶掉在地上,竹内不可思议地望着鹤冈,满头是血地倒下。
过了一刻鹤冈才回过神来,_chan抖着手去探竹内的鼻息,已经没有了。
他杀人了!
鹤冈吓出了一身汗,心也像要从嘴里蹦出来。
不是他的错,这个混蛋怎么对他他都会忍受的。但是,但是绝对不能允许这么说松岛大人!
他是为了松岛大人杀人,这没什么可怕。
他渐渐平静下来。
夜已深,庭院走廊上都没有人。
他将竹内的尸体拖出来,把脑袋对准假山一块嶙峋的大石用力砸下,伪装成酒醉而跌死的现场。
然后清理好屋里的痕迹,擦掉酒壶上的血。
鹤冈一路狂奔回自己的屋里,自是一夜无眠。
在大奥里杀人一定会被处死的,尤其是杀了有背景的竹内。
自己死倒没有关系,可表连累了家人。
可惜了对自己那么好的深泽和一户。
至于松岛大人,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表紧,默默地为他死也很好。
胡乱想了这些,天竟也亮了。鹤冈勉强如常换衣梳妆。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他苦笑了一下。
很快大奥里传遍了竹内离奇跌死的消息。
藤波却传令只做意外死亡,不得胡乱散布谣言。
鹤冈没有等来刑罚,他忽然明白了。
竹内欺侮过的那么多人,个个都盼着他死。更何况有的位至御中臈。谁会为他查真相,恨不能把尸首扔出去喂狼。
既已报了意外,家里显赫又如何。
原来在大奥里杀人也没什么可怕。
很久以后,表使鹤冈听到几个新来的杂役在听人绘声绘色描述大奥谜案竹内之死,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十分愉悦
地从吓得跪倒在地的一群人中走过去。
173 = =2011/5/17 10:51:00
LS你太激动了吧
电影里对鹤岡的描写本来就不够细致,于是每个人心里都会有自己对他的认识。
既然有人认可鹤岡会对一副好皮相一见钟情,为了能与其相守失去理智般心甘情愿的放弃原来的坚持、准则,
背弃朋友的希望逐渐变得残忍、麻木、不知贱为何意,
那么也会有人觉得鹤岡和松岛在一起不过是一种无奈的依附关系,他要的只是上位者的庇护,
在这种依附关系里,两人也许有情产生,但这种情绝对不会使鹤岡疯狂至失去自我,
他在剑术上的坚持,无论怎样也要做第一的态度,甚至最后切腹的行为都表现出了他的骄傲,
到死都这么骄傲的人即使在当初位于最底层的时候也不会为了不明所以的一见钟情而自甘堕落如此的。
我对LZ文中初期的鹤岡很欣赏,对后来的鹤岡很失望,对他态度的转变更是绝望,
转变的这么快这么彻底只能证明他本性如此了。
谢谢LZ让我看到文中前期可爱而坚强的鹤岡,为了以后还能继续HC他,我也自揷双目出贴,
我对这样的鹤岡是无爱了,有爱的GN们继续吧。
175 憋不住2011/5/17 21:05:00
感谢各位指出雷点。
我最初也说过不知道我会把松鹤写成什么样。
在我看来,映画里鹤冈面对松岛把扇子打在他肩上时的震惊不甘和难过还要超过他白天被水野打败时,所以我选择让他
对松岛的感情成为他向上爬的理由,不然依前文那个乐天坚强的鹤冈是不会那么容易堕落的。
文中力图展现的是一种不知所起的狂热的爱(类似阿紫对乔峰抑或游坦之对阿紫?),鹤冈爱的不仅是松岛,还有那种
憧憬的心情和怀抱这样心情的自己,当然,这些都只是我脑内。
原本打算结尾写到水野进大奥之前,那时鹤冈和松岛的关系也已经到了一线仅系的边缘,只差一点推手就会轰然倒塌。
即使没有水野,这种会_Tun噬人的本性的狂热的情感也会毁了鹤冈,松岛看出来了,他不会要这样的定时炸弹在身边,
什么形式的爱他都不想要。
gns对文的评价可能都建立在对鹤冈这个人物十分喜欢的基础上。
大概因为看过ZB谈到演这个角色的感想时说他并不喜欢这种人,所以我对鹤冈有心疼,却还是感情不深。
写文的初衷也只是要描述一个因爱生忧因爱生怖的故事,对这种扭曲的“爱”也是持批判的态度。
有gn觉得深泽和一户形象比较好,我在写的时候也表达出我对这两个原创角色的喜欢,他们反而代表了正常健康的情感
诉求,是我渴望在这个故事里加人的清新。
以上就是我想说清楚的。后文的大纲都有了。至于还更不更请让我再斟酌。
176 = =2011/5/17 22: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