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闪亮晶的进来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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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第6328位读者

楼主 A的眼泪2006/7/5 16:06:00

话说那么多年的山赤啊~

话说旧情复燃的闪亮啊~

话说那亮晶晶的镶钻的3000美金的LV地球啊~

A的眼泪

新人过门

  • RP:256
文:93 分:570

- 2 - _2006/7/5 16:08:00

3P是吗?

支持

- 2 - 以有能JJ为目标2006/7/5 16:11:00

无所谓

不过要是3.p的话请表忽视任何一方哦

不然3.p之神会哭泣的哦

以有能JJ为目标

新人过门

  • RP:42
文:6 分:90

- 2 - _2006/7/5 16:16:00

单纯的想看3.p

- 2 - _2006/7/5 16:17:00

上文吧

- 2 - _2006/7/5 16:37:00

话说是要继续上次的GS问题讨论么?

- 2 - _2006/7/5 16:39:00

我以为你说的是作者呢》《

作者也喜欢的!!!

荷包蛋眼最高啊~~~~~~~~~~~~

- 2 - _2006/7/5 16:48:00

3.p支持 呼唤LZ写文==+

还要午夜场的

- 2 - _2006/7/5 16:48:00

这个3P是我唯一支持的

- 2 - _2006/7/5 17:07:00

被标题骗了....

话说我是闪亮晶SAMA的饭来着...

- 2 - A的眼泪2006/7/5 17:47:00

偶也是闪亮晶SAMA的fan~

但是谁让闪亮晶SAMA的名字刚好就是闪亮晶捏~

汗,偶再说什么~

A的眼泪

新人过门

  • RP:256
文:93 分:570

- 2 - _2006/7/5 17:51:00

若不是有UCHI在,老早奔这3P了

纯粹支持下我家大儿子,小儿子,看儿子乱伦我还是个好妈么……

纯粹支持下那LV项链

- 2 - A的眼泪2006/7/5 17:58:00

lv是偶最爱的牌子啊~


作者于 2006-7-5 17:58:58 编辑过本文

A的眼泪

新人过门

  • RP:256
文:93 分:570

- 2 - A的眼泪2006/7/5 17:58:00

LV项链是遥远的梦想了~

目标是CHANEL的J12~~~MS这个toma也有?

A的眼泪

新人过门

  • RP:256
文:93 分:570

- 2 - _2006/7/5 19:08:00

双手双脚支持

我本低调闪亮饭,又特DJ小红了,唯一支持的3P

呼唤文~~~~~

- 2 - A的眼泪2006/7/5 19:12:00

文啊~还是午夜场的。。。

A的眼泪

新人过门

  • RP:256
文:93 分:570

- 2 - _2006/7/5 19:14:00

Friends锦户亮篇

应该是已经两年多了,
那天的天气其实很明朗,阳光暖和得让人浑身酥痒,不适合干一些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只适合躺在街边的长椅上看美女喝啤酒打电动。但是,我,关西壮士锦户亮,还是辉煌地完成生平最壮烈的一次战役:
地点是办公室,对手是世界的JHOONYS桑的妹妹
一见面那老婆子就一副慈眉善目嘘寒问暖的表情:
小亮,最近还好吧?
小亮?老婆子,我跟你很熟吗?本少爷生平最讨厌的三种生物:丑女人,老女人和又老又丑的女人!但还是乖乖点点头:多谢关心,还活着。
小亮,在关八呆得还好吧?
关八?除了村上,横山那几个老头子聒噪了一点,还好啦。
得意地琢磨某婆子听到“老头子”这三个字时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
小亮,想不想出道?
那女人尽管变了脸色说话声音还是平平稳稳滴水不漏,这不是废话嘛,谁不想出道来着,谁喜欢每个月拿你那一点点零花钱还要东京大阪像牲口一样的跑,但是老婆子这一句话反倒让我头皮一阵发麻收紧,不好的预感,我妈告诉过我老板给你一只鸡腿,是想从你这里拿走一只鸡。妈妈总是对的,自从我进人J家之后就发现果然只有我妈那种尖酸刻薄的家庭妇女才能对高层那群女人的心思明察秋毫。
果然,老婆子万分深情地注视着我说:
小亮,有没有考虑过放弃关八出道?
完全是第一反应,我月兑口而出:你他妈有病啊!说完我就后悔了,对方可是JHOONYS桑的好妹妹,怎么说跟他哥混这么久了这点STYLE应该还是要照顾到的,我应该说:YOU他妈有病啊!
走出办公室,内走过来说没事吧,我掰过他的肩膀说天塌下来也有你这种高个子撑着,我怕啥。他一愣,作惊喜万分状:小亮,你终于面对这件事了。我恶狠狠地盯着他长长的两条腿作拉锯状:你敢再长高试试看!

我早就觉得新干线应该给我发一个VIP卡,他们的年终红利中有我不懈的贡献,而我的屁股更是长年惠顾他们的普通席,以至于我一看到那种长长的皮凳屁股就开始酸痛不已。
横山他们在对面打电动,内靠在我肩膀上睡觉,有几个女人对着这边探头探脑,都被我锐利的眼神给震慑回去。内这家伙最近呈“疯长”趋势,和我挤在一起长长的手脚占了大半个位置,我一抗议,这家伙就开始撒娇抱怨:小亮,人家手脚伸展不开很痛苦的。我心一软正想发扬一下J家尊老爱幼的传统作个表率,那小子居然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瞄了我一眼说:反正小亮是永远都不会了解这种痛苦的。当时我只想踩他,狂踩,踩到比我矮,不够,要踩到比安田还要矮。
但是,现在他又这样毫无知觉地倒在我身上睡着了。心怀悲天悯人之心的关西之星锦户亮也只是小叹了一口气,把那个胳膊腿儿像面条一样细长的家伙往自己腿上挪了挪,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心里暗骂一句:长得高就是浪费空间!
我一动,他就呜呜地缩了一下脖子,毛茸茸的头在我的腿上蹭来蹭去,半睁开眼睛嘟囔着说:到家了吗?我拍拍他的头:笨蛋,还早得很,再睡一会儿。他“哦”了一声然后又倒下了睡着了,果然是头脑和身高不同步进化的家伙。
那边有几个女人在目睹我把小内放到腿上时露出的那种诡异惊喜心照不宣挤眉弄眼的表情让我知道我又遇到了传说中叫做“同人女”的可怕种族。
算了,难得去管了。我把头转过去,窗外红红白白的光影一闪而过,内轻轻的呼吸扫在我的膝盖上,他要是敢把口水弄到我库子上我就杀了他。
内从来不说去东京,他只是说去工作,他也从来不说回大阪,他只说回家。只是我们工作的地方和我们的家之间以千里计算距离而已。
常常发狠地想:要是哪天我成了上帝,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阪变成日本首都。

我爱大阪因为大阪有家人,我爱东京因为东京有山P,我爱赤西仁因为他和我一样性感,我爱内博贵因为他和赤西仁共同证明了这身高和智慧有时候成反比,我爱NEWS因为NEWS里一群小孩衬托出我的成熟,我爱关八因为关八有一群疯子显得我稳重……

喜欢大阪青色的麦田连绵蜿蜒,穿着拖鞋啪哒啪哒走过,滑溜溜的青蛙又肥又大,还有家门口那条小街,卖拉面的大叔从小就喜欢给我多加两块叉烧,他长着一张很像JHOOYS桑的脸,以致我每次见到社长就觉得肚子饿。离开拉面店左转五米就是一家漫画租赁店,老板是一个三十岁的秃顶男人,从小就和我是哥们,我们一起编辑了日本漫画怀春少女图谱,每次一见我就开始吼:你他妈在电视上真跟个人似的!废话!本少爷何止是个人还是个积极向上热血青春的有为青年!把拖鞋一拖躺在他店里的长椅上手一伸:上贡啊!然后无比幸福地晒一个下午的太阳看一些让男人有梦想长知识的漫画。
看累了,做一个梦,梦见白花花的大米饭,上面堆满翠绿的菜干,泥土的味道。我从小有一个梦想,等老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守着一片麦田,从青红到靛黄,我下田,她做饭,把日子过得慢慢的,养一条黄斑的狗和一条肥得生活不能自理的猫,屋檐上挂着风干的鱼和咸菜,瘪了嘴,掉了牙,两个人一起熬粥。
事实是,论料理的水平,在J家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我喜欢看着食物一点一点在锅里面变色熬香,比什么都来得享受。山P说我看食物的表情满腹柔情百转千回,仁看食物的眼神就是一副欲求不满急色鬼的德行,我说这就是我和某用胃思考的动物的根本区别。
每年的焰火祭满街都是太和鼓声,烧烤丸子的味道,捞金鱼的摊子老板在吧嗒吧嗒刁着旱烟,还有一群一群穿着红红绿绿浴衣的女孩子拿着绯红的棉花糖,叽叽喳喳,香气四溢,不是我自吹,本少爷穿浴衣的样子那是J家公认的举世无双天下无敌的英俊,注意,是英俊而不仅仅是帅。所以我喜欢大阪的焰火祭,女孩子们总是好的眼神总是仰慕万分的,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只要表惹到我,本少爷向来还是怜惜有加的。

仁和P他们一来大阪就嚷着要去吃拉面逛夜市看美女完全没有身为偶像的自觉,没办法谁叫锦户亮大爷一直热情好客大方慷慨,熬到半夜人最多的时候,几个人红了眼杀进人堆里扫荡。仁的嘴就是没有闭上过一直不停往里塞东西,我跟在后面深深为自己的钱包悲哀祷告。吃也就罢了,烦就烦在仁一吃东西就比平时精神聒噪百倍,吼叫着我爱大阪我爱叉烧一路风卷残云,这时候乌龟就是我们的大救星,就像一个大废纸篓一样,乌龟总是能吸收掉那个BAGA百分之九十的废话痴话冷笑话,让我和P的耳朵换得片刻难得的安宁。
仁总是吃得很急,含着噎着烫得呲牙咧嘴,跺着脚抓住乌龟的胳膊指着自己的嘴,呜呜地叫着就蹭了过去:和也,和也。乌龟躲避不及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笨蛋,你叫我就不烫了吗?我有什么办法。这时P就会心中一阵悲凉:莫非我山下智久一世英名就真的摆月兑不了这个白痴?而我则是抱着我空了大半的钱包,幸灾乐祸地看着某只乌龟那款BURBERRY的衬衣被那个BAGA脸上烧烤丸子的汤汁蹭得惨不忍睹,心里暗爽:叫你买名牌!叫你买BURBERRY!

每当东京那帮小子来到大阪,我家就直接开了一个赌场,铺开几桌麻将通宵混战。我,P,仁,风间,斗真,小纯,个个都是中流砥柱,我和仁号称东西两大壮士,就是非大牌不糊,横闯直撞不计后果,赢的时候呼风唤雨输起来那就是一个山崩地裂,常常连老本都赔上都还不够。P每次一看我俩摩拳擦掌要上场了立马拉过斗真奔过来大呼:两大炮王又要发薪水了咯!抢凳子咯!
有时候前辈也会兴起来参上一脚,那可就是普天同庆发零花钱的日子,牌桌上哪还顾得了前辈后辈就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泷泽一次就在三大高手:稳扎稳打的P,出奇制胜的风间,勇往直前的我,再加上一个在P旁边出谋划策的智多星斗真,联合快攻之下血本无归,赢也就赢了,P还一脸特天真无辜畜牲无害地看着泷泽:PAPA,还有钱坐新干线回东京吗?看着自己当年那举世无双可爱至极的山下儿子,泷泽一咬牙拍拍胸脯说那你以为你PAPA这几年是白混的!P马上喜逐颜开把面前的牌一推:那对不起了PAPA,这把您又放炮了,清一色。泷泽顿时想到一句古训:赌场无父子。

在夏天的夜晚打起牌来就是怎一个“爽”字了得,大盘大盘的西瓜堆在旁边,一个个小孩穿着短库,光着上身把头发夹上去,蹲着坐着,糊牌的,听牌的,放炮的,惨叫声,尖叫声,狂笑声,吵架声,丁零哐啷作响,斗真这个老头子特地去寺庙里求了一个“长胜”符,把把压在自己的牌底,嘴里还念念有词,P用一只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面前的牌,略带微笑锐利地扫视各方打过的牌面,我头上顶着自己的黑T恤,盘腿坐在椅子上,仁把他那D&G的破牛仔库挽得老高,板拖穿一只扔一只,一边往自己嘴巴里面塞西瓜一边把牌砸得震天响,不停地叫嚣要大杀三方。
乌龟年龄小仁就很不客气地剥夺了他打牌的权利,乌龟很不忿地说为什么JIMMY都可以玩我就不可以,仁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亲了一下乌龟说:啊,这是赤西家的家规。乌龟脸一红当场就没声了乖乖坐到沙发上看球赛去了。如果仁只使唤乌龟端茶倒水的我们也就乐得享受福利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令我们义愤填膺的是仁手一不顺就让乌龟来摸牌,乌龟那种生手运气好得离谱,一摸一打,上家一碰,再摸再打,上家再碰,第三次就自摸了,乐得赤西同学抱住他往脸上就是一阵狂蹭。我和P大义凌然地拉过乌龟来教育说孩子你咋能任人宰割呢革命啊起义啊翻身做主人啊!年轻人就是要叛逆啊!仁一听一把抱住乌龟说:你们这些人表教我们家和也学坏。P说:笑话!和也什么时候变你们家的了,你问他是叫龟梨和也还是赤西和也。仁呵呵笑了起来:好啊好啊,赤西和也这个名字好啊,P你真是一个天才,和也你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好了。P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倒是乌龟,缓缓地捭开仁的手,语调很慢但很摄人:表胡说,我叫龟梨和也。然后把仁一个人丢在原地足足愣了有五分钟没回过神来。
晚上我们停战的时候,乌龟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仁走过去蹲下身愣愣地看着乌龟的脸,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后,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的鼻尖抵上乌龟的鼻尖嘴唇贴上了乌龟的嘴唇,脸色潮红,闭着眼,睫毛微微_chan抖,很轻很缓慢地碰触,一下又一下,仿佛口勿一件易碎品。他淡黄色的刘海滑进乌龟前额同样淡黄色的刘海里,轻轻柔柔地缠绕在一起,手指因为隐忍着某种激动而紧紧拽着沙发边缘,背后是一片雪花嗤嗤作响的电视屏幕。P拉拉我的手叫我看,明明是很普通很正大光明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我顿时很丢人地和仁一样红上了脸,仿佛在偷窥一件很私密很难以启齿的事。回头看P,他的眼角眉梢也是一阵绯红,那时那刻的仁,认真地像个真正的男人,昏黄的灯光打在他和乌龟身上,像旧照片一样的清涩情欲。

斗真后来用一句很文艺的词总结那一刻:宛若初恋。

后来凑巧不凑巧地也看过不少次仁和乌龟的接口勿,甜蜜的,痛苦的,浅尝辄止的,激烈深沉的,但是只有这一次也惟有这一次,尽管是踩在一地的西瓜皮上,我还是打从心底里为之迷醉倾倒。
仁说,只是因为那天某时某刻,和也眼里的东西,让他莫名地一阵害怕和担心。开始质疑起一些本以为理所当然天长日久的事,心慌意乱,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去证明和挽留才是。
我嘴一瘪,给了他头上一个响亮的爆栗,说你们这些矫情的东京人啊。 

也许是我错觉,我一直觉得大阪的颜色比东京来得深,烧烤丸子分外乌黑浓郁多汁,樱花是浓密的赤红,厚实的一大片一大片,城墙青褐色的青苔上蜗牛比别处更肥,拉面汤料里的骨头也是熬得分外地道粘糊,就连人脸上的笑容都是扎实的密密麻麻的,嗓音热烈有穿透力,不像东京,风一吹就散了的轻薄。
但是P不是这样的。小时候坐上新干线想到东京还有这么一个孩子在,就觉得安心。P是聪明锐利的,虽然不像乌龟那样锋芒毕露,但做起事来就是妥贴地让你挑不出刺来生不出气来,模样更是没得挑检的好,一笑一颦,不露痕迹地就买断了人心。如果P只是一个乖巧小孩的话,他尽可以收服J家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但对于本大爷这一套乖宝宝的行头屁用不顶。本大爷从小在街边打滚干架长大,喜欢心肠恶毒心狠手辣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孩,最见不得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讨好的混蛋,一开始对这个“未来之星”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横看竖看就是不顺眼。

说实话,我是喜欢仁但欣赏乌龟的。一开始,觉得乌龟无非也就是仁的一个小跟班,和仁一样喜欢看历史书,和仁一样想去意大利,和仁一样想见板本龙马,和仁一样热衷美国的牌子……不知不觉,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在杂志专访里填到:气势!板本龙马说过,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无所谓,只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了。
这种觉悟让我大吃一惊,开始不得不好好打量这个孩子。有点隐隐约约的担心,“BAGA,我看你迟早镇不住这只乌龟的。”语气是玩笑的,但是警告的意味一点也没有减少。仁本是低头吃着蛋糕,没听明白抬头一脸茫然“啥?”一旁的P毫不客气接过去“小亮是想问你:你什么时候也会变成这别人中的一个。”一句话讲得仁一口蛋糕噎住几分钟没有缓过气儿来。
看,这才是P让我爱煞的地方,乖巧可爱的外表聪明绝顶的心,恶毒起来就是打蛇七寸的天才直直奔向你的死_Xue。但他对你的那份心意是实在的,所谓至交,不在纵容,而在中肯,不在面子上的和和气气而在私底下的忠言逆耳。
反正从小我就觉得不那么温驯乖巧的小孩身上有着那么一股子实在劲儿,让你感到踏实。
乌龟则比P来得更凶猛锐利几分,P怎么说在台面上还是端着那乖宝宝的架势骨子里还是挺知道进退顾全大局,凡事总是会留三分脸面不会赶尽杀绝。而乌龟这个怪物看起来心思缜密其实一根筋儿拧到死,做什么事情总是给你往死里较劲儿,在夏威夷度假时,大家玩游戏谁输了就得往身上泼水,那次田中圣同学愣是输了三次,到第三次时,圣小朋友就快崩溃了,乌龟还是兴致勃勃地拽起一桶水就想泼过去,被P一把拉住,说到此为止吧,乌龟很不解说这游戏规矩定来就是要遵守的,玩得起就要输得起。P说玩游戏是要大家开心的。乌龟更加不解地看着圣同学:你有不开心吗?圣同学顿时就不知该如何回答。
乌龟有时候会以为事情总是像打棒球一样,泾渭分明,是非一目了然。从这个角度讲,其实他才是J家最天真的人。
而天真的人总是会相信拼搏,努力,坚持这一类的事,注定吃苦受累的命。

P每每想到这件事就会担心起仁来,P说如果一个太相信执着和公平的人必然对自己不宽容,这种不宽容会成为一种压力和要求波及身边的人。
这种人往往像一把锋利的刀,总是会割破庸常生活的皮肤,认同他的锋利就不得不牺牲很多庸常的足以使人麻醉的幸福。和这种人一起他会逼着你带着你去开天辟地,不管是否会头破血流,其实,古今中外能留下名号的人大抵如此,不过,有人是功成名就,有人是一败涂地,有人是出事未捷身先死,有人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不过,有这样的人在身边。P拍拍仁的肩膀意味深长的一笑。你的生活总归是绝对不会无聊。
后来证明,仁的确将痛并快乐着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所谓劫数,就是你总是情不自禁地被同一个人左右,包括你的喜怒,你的生活,你的幸福与否。
在我们第N次被仁挖出来谈心解闷减压之后,P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总结说这世间的劫数必然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一劫还套着一劫,所以才总是解不开。而我们这群人的命运就是套在一起向前蹦的蚂蚱,谁要瘸了腿别的也别指望蹦得快蹦得欢。
我这只从大阪蹦过去的蚂蚱很幸运碰到了东京的这只叫小P的蚂蚱。泷泽总结说当年在事务所的小JR里,P是为人厚道所以没人会招惹他而我是为人不厚道所以没人敢招惹我,这个评价我可是欢喜异常的受下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通了:我本是一个深沉内敛的人,为什么总是有人说我毒舌呢?
我说过我是大阪最性感的男人,我说过乌龟丑的令人心痛,我说过上田是个妖精,我说过赤西仁是个白痴,我说过他妈的表把我和赤西仁扯到一起老子不是龟梨和也……
是的,本少爷都说过,我认!
但是,关键是,这些不都是真话吗?
这足以说明一点:凡是觉得我毒舌的人都是一些不肯面对现实的人。所以,能大浪淘沙剩下作本少爷好友的必然都是极品,比如P,比如仁

想到这里,新干线到了大阪,推推小内催他起身回家。天空是阴阴的,下着小雨。我喜欢大阪的下雨天,街道会一点一点被浸润,月兑掉鞋走在上面会觉得麻麻的凉意穿透脚心。也逼过内和我一起挽着库腿走那些夹在麦田中间的小路,滑腻的泥巴舌忝 着脚掌,黑色的乌鸦大大咧咧地落在裹着红色布条的稻草人肩上。顿时,我觉得长胳膊长腿的内活像一个呆瓜稻草人。对那家伙这么一讲,他倒不客气地一指:那小亮你就是那只乌鸦。于是走过去,威严地怒喝:给我蹲下!然后一下扑到他背上,蹭他一身的泥巴,说乌鸦嘛,总得停在稻草人身上不是?在大阪的小雨里面,内就这样背着我往回走,我唱着不成调的歌指挥着这匹金玉其外的坐骑,哼哼哈哈地杀向远处的拉面店,热气腾腾的拉面味道一直弥漫了五六公里,让人心痒痒。
我仰起头,天空是一种迷人的烟灰色,一层一层的深起来,在美术学校学习的时候,在调色盘里迤逦的颜色总是会让我不由自主想到某些人,比如醇正的玫瑰红让我想到赤西,甜腻的糖果黄是内,而有一种珠圆玉润的灰蓝色,像落着小雨的大阪天空,就会让我想到P。
珠灰这种颜色在我看来是最富贵的颜色,远胜过金银,一种很大彻大悟的富贵色。这就是P的颜色,耀眼而不咄咄逼人。
雨打在我的刘海上,天空连着大阪的旧城墙一起渲染着无边无际的灰色,我有点心烦意乱。内转过头:喂,已经到我家门口了,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我“哦”了一声脚却没有移动一步,雨润湿了内的脸,头发贴在两边脸颊,清瘦而秀气,我想到另外一个小孩,最近瘦得厉害和离谱的小孩。他就那样懒懒地看着我说:没关系,一个人也没关系。胳膊在宽大的袖子里来回晃荡,晃得我一阵头晕。他的脸在东京最耀眼的阳光下落满雨的阴影,以至于他背后红红绿绿黄黄的一切喧嚣繁华开始冷冽褪色不再鲜活,直到都成为经典的珠灰。
内走过来伏下身:不管怎么做,小亮总是对的。我看着他,他的脸离我很近,长长的手指掠过我的刘海把它们分向两边。我愣住了,这孩子是想开导我来着。我锦户亮居然需要一个后辈来安慰!按下他的头像往常一样怒喝:给我蹲下!他瘪瘪嘴也就照办了,我走过去把他的头搂在怀里,说:以后也许会很辛苦,以后也许会更少回家,以后记得每天叫我起床。他嗯了一声说:那我有什么好处啊。我恶狠狠地说你要什么好处!他不忿地闭上嘴。我摸摸他的头发:那……允许你以后都可以枕着本少爷的腿睡觉,允许你每次住宾馆先挑床,允许你在东京多几次陪本少爷吃饭的机会。最后,我咧嘴一笑,看着他的脸:恭喜你多了一倍呆在本少爷身边锻炼精神力的机会。

再次去东京时,一切几乎已成定局。仁约我和P晚上去家里散心。一到他家,却发现斗真和乌龟正坐在沙发上看球赛,P下意识往我身后退了一步,仁走上前一手挽住我一手挽住P,得意地说今天把父母弟弟都赶出去玩了大家可以尽情乐一乐。
我说这几个人玩儿什么。龟梨一抬手 :一二三四,你们四个刚好可以打麻将嘛!以前也经常玩的不是。那一刻我在想这个乌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黑色幽默感了。
于是四个人略显拘谨地坐下来,乌龟还是和往常一样斜卧在沙发上看电视。四个人开始默不作声地打着,由斗真开始讲一些有些没一些的东西,我和仁也一个劲儿地顺着他的话瞎聊,不时呵呵干笑着,P一直低着头没有开口,斗真说山下什么时候去你家吧,你妈妈做的菜很不错呢。P说好,抬起头努力笑了笑。斗真对上他的眼睛,打出一张五万,P的手动了一下一个迟疑又放了下去,斗真说山下你是糊这张牌吧?已经过了三张这是最后一张你再不糊就没有机会了。P咬咬嘴唇没有开口,斗真说:山下,手气这种事情你一个迟疑想先放一放再说,到时候可就什么都晚了,听的可就是一副死牌了。P还是没有开口,斗真伸出手来把那张五万放在他的面前说:那……如果你坏了规矩我们还怎么玩啊!P慢慢抬起头来:是斗真先坏规矩的吧,五万这么危险的牌在这么后面打出来分明是让我的吧。斗真笑着推倒自己的牌,说:山下你好聪明的,但是看得还不够仔细,我拿牌的时候粗心大意少拿了一张,这把是怎么都糊不了的,我何苦死扣着五万不放让大家都糊不了呢,早点打完这把下把机会多的是。P猛得一把推倒面前的牌,我和仁倒吸一口冷气,是清一色的龙对,极品中的极品。P说:斗真,得罪了。语调带三分艰涩难过的笑意。斗真笑着拍他的头说:呆子,你是怕我这把伤了元气下一把很难有本钱玩了是吧?你放心啦,我很有牌品的,山下你想打几局我都会奉陪到底的。没有本钱就在旁边帮着你打呗,就像上次痛宰泷泽前辈一样。而且,斗真一边砌牌一边说:这牌才开了一个头不是,打球也要看下半场嘛,对吧,乌龟。乌龟从沙发上探出头,点头说“哦”。斗真扔过一张“东风”打在P的手边:发什么呆,快砌牌啊!呆子!

P开始缓慢地砌牌,我心里被什么东西压得严严实实地快喘不过气来了。斗真的温柔其实比什么都来得害人不浅,尤其对P。这个时候,也许他更期望斗真能狠狠给他一拳而不是对他一如继往宠溺的微笑。仁说过有时候他气愤起来真地很想好好和乌龟打一架,但是每当他抓住乌龟的衣领,乌龟总是轻描淡写冷笑一句:对不起,我不想打架。让仁想发飚。找不到出口的情绪比什么都来得难受,会逼人发狂。
仁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叫一声:乌龟,我口渴了!乌龟不耐地说:那边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啦!仁一推牌,冲了过去: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乌龟头也不抬:龟梨和也的态度。仁一把拽起他往厨房里拖说你过来跟我说清楚!我马上见风使舵地来了一句:我去劝劝那个BAGA别真的打起来了。于是丢下P和斗真我也向厨房奔过去。
进了厨房,果不其然,风平浪静,仁蹲在墙角从冰箱里拿蛋糕吃,乌龟坐在桌子上玩着菜刀无奈地看着他。仁说你来得正好,晚饭就拜托了。我无语,来你赤西家做客吃饭还得DIY。算了,也不敢指望这个主人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于是我打开冰箱拿出一些蘑菇青菜豆腐之类的,准备熬汤,再炒上几份那个BAGA最爱吃的意面也就可以凑合一顿了。乌龟过来帮我洗菜切菜,仁呆呆地看着我俩几分钟后,舌忝 着沾在嘴边的蛋糕屑,傻傻地摸着鼻子说:乌龟你过来。乌龟斜瞄了他一眼说:安静吃你的蛋糕去现在我没空。仁低低地换了一种语气:和也,你过来一下嘛。近乎于撒娇和请求。我背心一阵发麻正想大骂赤西仁拜托你没事儿表这么禸麻恶心差点吓掉了本少爷的锅碗瓢盆!只见身边的乌龟擦了擦手径直走了过去,仁拉他坐下,我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仁把乌龟搂进怀里,贴上去就口勿他,搂得很紧好像乌龟是一个很光滑的物体下一秒就会溜走不见,然后是含混不清的呼吸声,急促,拼命。乌龟咿咿唔唔想说句什么,_Tun没在更为深沉努力的呼吸声中。我直接就想把那锅汤给这两个不分时间场合不照顾第三者情绪感受的人泼过去!但是宅心仁厚如我只是转过身不忿的拼命往汤里倒盐,一边还得忍受从后面传来的越来越不堪的声音,后来盐放太多了,我不得不加了很多水才保住我这J家第一厨的名声。
当我端着一大锅汤汤水水走向客厅时,正好看到P轻轻地把头靠在斗真肩上,斗真伸过手去轻轻揽住他,我想自己不该打扰这极端纯洁的一刻就想往后退,这一退才发现这边这极端不纯洁的一刻更是打扰不起。一回头就瞄见仁的身体慢慢压上乌龟的身体,十指紧扣。罪过罪过,赶快收回目光,陡然发现自己处于如此尴尬悲哀的境地,大阪最性感的男人锦户亮就光荣地被自己的两个哥们儿堵在一个狭长的通道上,手里还端着重达十斤的蔬菜汤,腰酸背痛不敢轻举妄动。
以后如下真理成立:1,P 和斗真,仁和乌龟,尽量避免单独一人和以上两对中任一对同处一室,和这两对一起同处一室更是大忌!2,小心斗真温柔泛滥和仁需求泛滥的时候,前者的标志是笑得跟表钱似的,后者则是意味不明地舌忝 嘴唇和摸鼻子。尤其是后者,更是要谨慎提防。
当天我去P家里睡觉了,某仁赖在乌龟身边的眼神摆明告诫我如果留下后果自负。于是和斗真还有P一起往外走,斗真家稍远先上了公车,上车前他转身对P说:山下,我走了。P说:呢,你走吧。斗真说:回家发给短信给我啊。P说:你也要发给我啊。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据说情商智商都不低的家伙这种无聊至极的对话,目瞪口呆。后来到P家,P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笑得傻巨了,如果那时候谁告诉说我这个人将来考得上明治大学商学院的话,打死我都不信。那天晚上,我睡在P旁边,他一直在发短信,噼哩啪啦地响动。不时传来短促的笑声,后仰的头轻轻撞到我的背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一阵悲凉,不知道是为斗真还是为P。
这样子真的好吗?你给他这么美好的世界,让他以后如何面对那些真实的刻骨的疼痛?

早上醒来发现P靠在我的背上,手里还捏着手机,屏幕上还有一条未发出的短信,发到一半就睡着了?我暗自觉得好笑。正想推醒他,就听见他的手机铃声震天响,P一个激灵弹了起来按下“接通”,揉着眼睛喃喃地说:呢,呢,呢,斗真呢,我起来了,昨晚睡着了呢,公司见。
刷牙洗脸穿衣服的时候,我觉得P一直处于一种半神游状态,坐电车的时候,头朝下一点一点得就靠在我的肩上生生睡过去了。走到公司,P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径直走过NEWS的休息室向前走过去,嘴里还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我心里一紧隐约明白过来他要去哪里,想上去拉住他但是却呆立在原地不忍心挪动一步。斗真看到他过去,忙出来一把抱住他,说:山下,表朝这边走了,你走错路了。P本来绷紧的背部一下子像垮了一样松懈下来,他揉着眼睛看着斗真万年如一的笑脸,慌忙的点头:啊,啊,对不起,啊,对不起。语无伦次,好像一个梦游的人刚刚被惊醒。斗真把他轻轻往后一推,说:那边才是你该去的地方。P手足无措地向后退着,眼睛直直看着斗真,斗真微笑着一边转身一边打手势示意P回去休息。P木然地向后退着,看着斗真消失在走廊里,脚步不禁一个踉跄,我忙上去扶住他。他整个人挂在我的两条胳膊上,找不到支撑感的无力。我把他抱进怀里,轻轻用手掌覆上他的眼睛,说:P如果要哭的话现在就哭吧,在我把手掌拿开之前,之后,就要给我笑着进休息室里去。
P的睫毛在我的手指上扑闪扑闪地拂动,温润的感觉浸出来一点点又给强收了回去,他哑着嗓子:为什么,为什么斗真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不客气地回了一句:莫非你敢犯错?P的身体猛地一抖,对不起,P,我不是斗真,我是锦户亮,全事务所最毒舌的锦户亮,某些温柔我学不会。P捭开我的手,说:没事儿了,小亮,我也会笑的。
这样才是我的P,我拍拍他略显苍白的脸,说:笑,好啊,笑怎么着也比哭好。说着说着自己的眼眶却渐渐温暖起来,一咬嘴唇把某种情绪逼回心底,搂着P抱怨说你们这些小屁孩跟吃了生长素一样一个个疯长,害得我都搂不住了。P笑着回嘴说:哈哈,我们这算什么,你看看人家JIMMY。我说那哪能跟人家那杂交优良品种比呢。于是,也就这样看似说说笑笑地走了回去。P紧紧抓着我的手,暗暗用力,我手上一吃紧,就看到P的眉头在努力的展开绽放。
如果两个人就是一个世界的话,那该有多好?
我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很害羞的人,出道这件事儿,我一直瞒着关八那几个老头子和小疯子,因为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村上这个老油条老早就看出我的不对跑来问我,我也就支支吾吾地应付过去。我是打从心眼里喜欢关八,这群疯孩子说话打闹完全不会有所忌讳,更有那几个老头子在,我充嫩撒娇无理取闹都成了理所当然,说起话来更是无所顾忌痛快淋漓。这次我拉上内特地在大阪最好的酒店订了桌子,恭恭敬敬给每个人发了请帖。请帖刚发出去,村上和横山穿着拖鞋,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飞奔过几条街落到我面前,我一看这两老头子这番架势心里一惊做好了接受批判教育的准备。这两个完全不像偶像的偶像冲到跟前把请帖一扔果然开骂了。村上:你有病啊,锦户亮!我一咬牙,我忍。横山接过去:你是中彩票了还是傍上富婆了?我愣了一下,这是哪跟哪啊?村上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花钱咋能这么大手大脚的呢,在事务所如此锻炼人的环境下你咋愣是没有一点长进呢!横山也是一副慈善亲长的表情:你这次是和山P一起出道,又不是和赤西仁他们两口子一起出道,咋沾染上那两口子那些不良作风呢?我总算明白了,敢情这两老头子就是狗禸上不了台面,还嫌我请的地方太高级了。我说那依您二老的意思该怎么办呢?他俩把手一指:就是平常经常去的小饭馆呗,老板娘漂亮啤酒还可以打八折。我彻底被这些混蛋给打败了,我说好像听说是我请客,你们替我省个屁啊!他俩鼻子里一哼说就你这个小气的秉性,哪天要是我们对不起你了,你不连本带利的要回去才怪呢。我说你们这就是典型的狗眼看人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横山拍拍我的肩膀说:锦户同学,咱表学那些攀比浮夸的风气嘛,你把这请客水准一抬高,以后我们怎么办嘛。
于是,还是撤回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小饭馆。大家不停地吆喝要我和内喝酒,我说内年纪小,我就全代了。村上说:哟哟哟,表搞得跟喝你俩喜酒一样嘛!我说去去去,谁要娶到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那才叫倒大霉了呢!内说锦户亮你少胡说啊!我眉毛一挑说:洗衣做饭买菜打扫你说你哪点强吧?内说是啊是啊,这些你比我可强多了。我得意地说那可不是。内搂住我的肩说那以后就多拜托了咯,贤惠的锦户君。关八一群混蛋看到我自己掉进自己挖的坑里笑得七倒八歪!
喝到后面,只剩下我还有那三只老家伙还尚算是清醒的,我抱着熟睡的内说:这里也没外人,你们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一点点觉得我这事儿办得不厚道?村上看了我一眼说:你这小子的脾气我是再了解不过了。不是自己心虚也不会自愿吃亏掏钱。有这份心也就够了。当年,大家一起被晾在大阪的时候都扛过来了,这算什么?普天同庆的大好事儿啊。我想说什么一时又找不出话来,只是狠狠捶着这几个老疯子肩,某些时候,某些关系,无需多言。 

那年冬天,P越来越瘦,睡得越来越少,开始迷上了喝咖啡。经常去他家抱着一杯热咖啡打电动聊天,外面的满是霓虹灯和落雪的世界一瞬间显得很遥远。由于某种微妙的气氛,仁和乌龟开始进人感情的白热期。两个人总是明的暗的腻在一起,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放肆。现在两个人就这样紧紧靠在窗前,东京雪后初晴的天空,夹着金色流苏的阴霾,显得很魅惑的诡异。P选的角色被我三下五除二地KO了,他明显是心不在焉。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我说P你想什么呢?这样子可不行啊?他“哦”了一声说:我在想别人的想法。我敲敲他的脑袋说:呆子,你怎么会知道别人的想法呢?他抓抓头发无奈地笑着:我总是在想别人是不是难过,别人是不是开心,别人是不是幸福。我一时语塞,本来立在窗前的乌龟突然转过身来看这P说:山P有看过《TOUCH》吗?P说:不就是龟梨你名字由来的那个棒球漫画嘛。乌龟说:是啊。我妈可是那部漫画的疯狂FAN呢。里面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怎么去判断一个人,所以我只有选择相信。仁拽拽乌龟的袖子示意他表乱讲话,乌龟拍开他的爪子,继续说:所以,山P要是再胡思乱想的话,就是瞧不起那个人的胸怀气魄和能力本事。P无奈地笑着感慨说你这只乌龟啊,就是嘴上不饶人。

但P和乌龟都没有料到,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他们能像这样剖心交谈的时光不会太多。
在04年夏天结束之前还是一副四海升平的景象,大家还是老聚在一起打打闹闹没心没肺地过着,一有时间仁他们就会四处拉人找一个隐秘的小场地踢球赛,说是为了庆祝欧洲杯。大家强烈要求要把仁和乌龟分在两队,于是顺应民意,我和乌龟一队,我琢磨着这小子怎么着也是国家队混出来的,跑垒的速度是有目共睹的,于是慷慨地批准他作为前锋,乌龟这个流川枫同学的头号FAN就乐颠乐颠地套上十一号球衣上场了,我踢中场,穿齐达内的六号,一个漂亮的过人我带球冲向对方的禁区,大声呼喊示意乌龟向小禁区揷进,乌龟气势如虹地向前冲去,速度果然够快,我正待展示脚法来个精彩的传中,只见对方后卫东西两位丸子一个对眼,同时向后一撤,两个老姧巨滑的家伙想造越位。但乌龟这个不知死活地家伙还在向前跑,我急得大叫:表跑啊!越位啦!乌龟一回头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脚下没有停,一个刹车不稳撞到了守门的JIMMY身上,JIMMY笑着说:喂,冲撞守门员罪很大的,你知道不?于是,我咬牙切齿地把乌龟赶回去踢后卫,随后就出现了我们最不愿见到的一幕,就是乌龟防守仁。我算是长见识了,这边踢足球边打情骂俏的本事。只见我们英俊潇洒的赤西君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乌龟,先是咧嘴一笑,然后软软叫一声:和也。乌龟倒也还镇定,死盯住仁脚下的球不放,仁说:和也要看清楚了。仁开始左右晃动身体重心盘球,乌龟那个笨蛋没跟上一下就给过了,过也就算了,这个死拧的家伙速度倒是没得挑一个转身就追上去,我大喜:乌龟!拦住他!乌龟一急一把从后面抱住仁,顿时全场华丽地晕倒了一片。仁笑得无法无天,也不管比赛了,把球一脚磕出边线,抓住乌龟环在他腰上的手循循善诱:和也,这是犯规的啦。我一看仁又开始意味不明地舌忝 嘴唇和摸鼻子马上大叫:快点拉开那两个家伙!由于球是仁踢出边线的,于是归我队,只见乌龟兴高采烈跑过去掷界外球,他捡起球来,平放在胸前,认真地推给我,这次我的下巴都快被这只死乌龟气掉了,旁边一票人已经笑岔气了,我跳到乌龟面前说:喂,你以为这是打篮球啦!没吃过猪禸也见过猪跑吧,你老实交待吧,你是不是成心的!仁飞过来抱住乌龟:和也你实在是太可爱了!乌龟站在那里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我还待发作,就看见P蹲在乌龟身后笑岔了气,瘦削的脸上渐渐泛上红晕,长时间的奔跑让眼睛光彩夺目,于是一阵欣慰,不再与乌龟计较。
但是,此后乌龟就永远被固定在一个位置:守门员。
踢完球一群大孩子月兑掉上衣倒在草地上晒太阳,嘴里嚼着草叶,修剪的整整齐齐的青草戳在湿漉漉的后背上,和夏天的阳光一起让人心痒痒。大家传着冰冻的可乐,躺着就势灌下去,冰凉的Ye_Ti顺着脖子滑下来,粘糊糊的甜意。更加粘糊是躺在我旁边的那二位,仁把头放在乌龟的小肩膀上,拿着一片草叶逗乌龟的耳朵,乌龟这种无敌敏感的动物不断蜷缩躲避:喂,赤西仁,你表闹啦!仁说:和也你以后陪我去欧洲吧,答应我我就不闹。乌龟说去欧洲干嘛。仁说:去看球啊。我们先去英国去老特拉福球场,看曼联!再去西班牙,去伯纳乌,看皇马!乌龟说好。仁一看乌龟点头了就来劲儿了:啊,还要去意大利,去米兰,一定要去米兰,看AC米兰和国米的同城德比!还要去罗马,还有佛罗伦萨!估计乌龟也搞不清楚什么是米兰什么是德比,足球也就知道个小贝什么的,还是因为人家来过日本。但他还是乖乖兀自点着头:啊,仁喜欢意大利球星啊?仁摇着他的胳膊:当然啦当然啦,意大利球员都很性感的。然后得意地补上一句:和我一样!对吧,和也。听到这里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了!我正要发作,乌龟这没骨气的家伙竟然又傻傻点头:啊!对啊!这下仁可就乐翻天了:和也你觉得我哪里性感啊?嘴唇,眼睛还是锁骨啊?靠!如果有人敢问我这种白痴问题,我一定踩死他,但乌龟居然面不改色地回答:手和眼睛。仁标志性的具有穿透力的笑声再次响起,足以秒杀这方圆十公里之内的生物。但这BAGA还是不太满意:那……和也不喜欢我的嘴唇和锁骨啊!这下我实在受不了,刚喝下去的可乐在肚里来回翻滚,旁边的中丸拍拍我的手说:孩子,要挺住啊,这才一小会儿,你要知道我们平时是怎样的水深火热啊!我两眼饱含同情的泪水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哥,我说就凭你们团员这种定力和耐力,将来想不红都难!

回忆就像杂草一不小心就长满庭院。这是哪个狗屁诗人说的,我一时想不起来。但那个夏天的回忆却是在脑袋里扎了根,一拔就是连着筋的疼。

一开始还是阳光灿烂的,KT和NEWS难得的共演,完了以后那几个小子一起去夏威夷,不时发短信刺激本少爷:哈哈,我们今天又去海边了,美女超多,都穿短裙欧!只穿短裙欧!
哈哈,我们今天看到大明星卡麦隆迪亚兹啦!好漂亮!哈哈,这边的水果超好吃 !……
诸如此类,本少爷每次都纵览大局简明扼要地回一个字:靠!
仁发邮件给我附上一段白痴VTR:一群疯子在海边模仿草裙舞,P笑得像呆子,乌龟笑得像傻子,仁就别提笑得多淫荡。几个小子围着沙滩追来追去,仁一回头找乌龟就是一脚踩空跌倒,P在旁边那几声“BAGA”吼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再加上乌龟那诡异至极的姧笑,让我电脑的音箱发挥出实打实的功效。害得我妈在楼下破口大骂:找死啊!大白天看什么恐怖片!顿时,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随着跟去,不然本少爷这张英俊的脸可就丢过太平洋去了!
后来回到日本,这三个人中仁那千锤百炼的皮肤没有丝毫损伤,P很满意自己变成小麦色的光滑肌肤,只有乌龟看着脸上新冒出的小红疙瘩一脸怨念地看着这两个晒不伤的妖怪。仁摸着乌龟小得离谱的脸说:那,秋天和也就陪我在屋里看欧洲联赛吧,表出门了好好养一养。乌龟一把打开他的手:我才表半夜爬起来倒时差!仁不依不饶地粘过去。
我坐在旁边看着这两个天天不厌其烦地“粘人”和“反粘人”的战役,有点恍神。P说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一点一滴累积起来想的话这两人现在这样也真该是顺理成章,但是如果突然截下一段两年前两人相处的情景点滴再与今时今日相比,不由不被这两人的变化震惊,容貌上的明媚自是不必说,而两人之间的纠结早也被流淌的时间浸淫成死结,就算有神兵利器也得还要有一份挥剑的决心,否则万难解开。当初是谁先依赖的谁,现在谁又更离不开谁,已经再难追究。

我们都没想到的是追究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但这次要追究的,至少,是三个人。

04年欧洲杯的那场经典的英法大战,短短几分钟内,法国三球奇迹逆转,断送了英格兰的大好局面,本来都已成了天命笃定的局面转换的竟如此之快。几分钟,一举抹煞了英格兰前面近九十分钟的精彩。
就像那个夏末发生的事一样,试图用几十分钟轻易抹煞前尘往事五年间早已筑就的关系。只是那个时间来的太突然,大家都一如当年的英国队一般惊愕莫名措手不及难以自处。这次,我估计精明八卦想象力丰富如我老妈都未能猜到还有这一出。乌龟生气,仁委屈,而P只觉得很无奈。
想到那年小贝赛后无奈地一笑说:这就是法国,这就是齐达内领军的法国。我并不同情贝帅,球赛本就是变换莫测的,而且的确也是自己队防线不稳别人脚法过人,输也输得光明正大有理有据并非有多委屈。但是,在夏天这场变故里面,我实在找不出一个赢家,个人都怀着个人的委屈,至于事务所是否真的得利还是已经骑虎难下,我无从得知。我只是觉得游戏已经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阶段,一个相当无聊也相当有趣的阶段。
内比较担心乌龟,让我想办法从中斡旋。我说我要有这能力劝得动这只乌龟,联合国谈判组就该高薪聘请锦户大爷我了,我还用天天在事务所混这一点工钱。
对于这三个人,我唯一有点办法的还是仁,说实话,我最担心的也是仁,夹在这两个人中间,滋味儿必定不好受,出了名的犟脾气和出了名的聪明,你说他搞得定哪一个?或许P还尚好,毕竟经历过事务所的霸道而且朋友之间说话也方便很多。至于乌龟,算了,我不指望有生之年能够看到可以让他改变心意的高人。 

我提着一大包零食,可乐,啤酒和香烟去仁家里,约好晚上一起看球。仁呆坐在床上,放着《ONE PIECES》的某一集反复看,快进倒退再快进,直到路飞那张脸真的快被扯成橡皮状。房间里光线很暗,仁套着一件极简单的黑灰色格子的衬衣。脚边一片狼藉,吃剩的奶油蛋糕化了一地,球鞋,衣服随意扔着,一眼望过去没有见到相同的两双鞋,地板上都是黑色的圆圆烟灰印子,暧昧不明的咖啡渍和酒渍混在一起,我勉强找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一脚踩下去“咔”的一声脆响,我说:靠!赤西仁,你还埋地雷啊!他抬头看我,再明显不过的胡渣,和那张脸配在一起还真是让人想一拳揍过去。我抓起脚下的那件衣服,下面是一张碎了一地的CD,还有beatles的几位大叔碎成若干片的脸。他走过来一把捞起就往废纸篓一扔,说随便坐。我把购物袋往地上一砸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里哪里还有可以给本少爷坐的地方。他环顾四周,挠挠头傻笑了起来摸摸肚子:先跳过来嘛,我好饿的。
还好,还笑得出来就好。

我拎着袋子一脚踢开若干双鞋子和衣服,姿态优美地跳到床上坐下来,说你可不可以表这么弱智,这么大了还喜欢看卡通片,真是没有出息的男人。仁不理我自顾自的从我带来的袋子里翻东西吃,翻出一袋薯片扯开就往嘴里送,土豆碎屑密密麻麻掉了一身一地,以前不是没有看到过他吃东西的狼狈样,换作平时我也早就骂过去了,但是我只是默默看着他,不作声,我习惯骂他,但我也习惯了骂他的时候,他会向乌龟装疯卖傻的表情。很讽刺地,我竟也莫名感到空白起来,而至于仁,我不敢去想象他所感到的那种空白。
那天晚上,我没劝他,也没提乌龟,劝人本来就不是我的特长。我只是在陪仁解闷罢了。一直到半夜我们都很兴奋,啤酒洒了一床,软包装的万宝路不小心踩到了,暗黄色的烟丝一地零散,仁一直不停在往嘴里塞零食和甜食,抹着嘴上的奶油,看球一激动就来拽我,我慌忙躲他的脏爪子,用脚踹他:给本少爷滚远一点,脏狗!房间里味道太大,我们索性关了空调打开风扇和窗户“呼呼”地吹,那是凌晨三点,东京还是一片灯火通明,我和仁骂着脏话在床上直跺脚,唱着不成调的歌,合着风扇的声音,像千千万万半夜爬起来等欧洲联赛的人一样莫名亢奋,想尖叫,想砸酒瓶,想打人,口干舌燥,热到了头皮顶。仁从一地的零食包装中翻出最后一听可乐,我跳过去抢,他“蹭”得站起来,把可乐举过头顶,幸灾乐祸的笑着。靠!不就比我高八公分嘛!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竟是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眉眼鼻口突然僵在一起。还给我装傻,我又狠狠踩了他一脚,他还是像根杆子一样毫无知觉。我这才有些慌了,不会吧,这一踩能踩出帕金森综合症不成!那我真就成了全国女性公敌了,推他:喂,BAGA?仁?赤西仁?想想帕金森这种病也就霍金能得得,象仁这种智商怎么着也该健康长寿啊!
他缓缓坐下来,木然扭开可乐拉环,“嘭”的一声暗红色的可乐碰了一脸,刚才摇晃地太厉害的缘故,我哈哈大笑:看你以后还跟不跟本大爷抢!仁坐在那里,粘稠的可乐滑过眉眼和过于光滑的脸颊,加深了颜色,滴滴答答落到手上地上衣服上,一圈一圈散开。不开灯的房间里,他的脸映着电视的白光,显得很无力。电视上,AC米兰开始反攻,红黑的剑条衫一如仁脸上挂着的一道一道可乐的痕迹。
仁把可乐塞给我,光着脚,踢开地上的零零碎碎,默不作声地走进卫生间,开始“哗哗哗””放水洗脸,然后把纠结的卷发向后一扎,月兑下身上的那件大大的黑灰格子的衬衣用力揉搓,洗手池里慢慢漾开一圈栗色的波纹。我跟过去,蹲在门口,水从仁的手臂处溢出,滴在脚背上。这样的仁是我难以掌握的,女人也许可以哭也许可以随便找个人来唠唠叨叨倾诉自己的不容易和委屈。但是对于男人,尤其对仁这样的男人,这种做法未免太为其所不齿。就算是心有千般委屈难受开口还是会带三分调侃,人人都说赤西仁不正经,谁晓得他的不正经,好色,妩媚,耍宝都是给别人的,唯有这难受,隐忍和沉默是留给自己的。乐观的人要是认认真真难受起来,那可真是让人束手无策。
电视那边传来山呼海啸的欢呼,仁一边搓着衣服一边问我:谁进球了?我靠在门口说:谁知道,也许是舍普琴科。再没多说什么。电视里又响起了熟悉的“米兰,米兰……”的调子,在沉默的房间里回旋飘荡。
棉布的衬衣很难洗吧。我看着仁微微发红的手。用洗衣机吧。
不行。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和也……一直用手洗的。
终于,顿了一下,还是说出这个名字了。我看看仁,难怪觉得这件衣服眼熟,上次和他俩一起逛街的时候是穿在乌龟身上的。
仁的那件衣服洗了好久,我都怀疑他会揉破那件可怜的衬衣。米兰球迷的尖叫一声盖过一声。仁一下又一下用力搓着袖口。有着喧嚣背景的落寞是最难受的。酒劲儿慢慢爬上来,一晚上的憋屈终于汇成一句话吼了出来:赤西仁,你这个混蛋!话音刚落,仁就一盆水泼过来怒斥道:靠!表吓到我爸妈!疯子!我嘿嘿笑着,全身上下,头发衣服库子,淋得稀里哗啦粘成一片。
这,才是够资格做我锦户亮朋友的赤西仁应有的作风。

洗完澡,我又翻山越岭地去仁床上睡觉。仁专心致志地翻着手机短信,我说早点睡,他点头但是还是没有放下手机。我说你到底在干嘛。他笑笑说只是把以前一直收着的短信再发一次。我鼻子突然有被堵住的迹象,酸得发软,哑着嗓子问:那边有回吗?那边?他说:有啊。我说回的是什么?他说:也是,以前的短信。
说完,这个还没有满21岁的年轻男人,抬头缓慢的笑了,笑得既幸福又蹉跎。
我说你笑得像个老头子。他说是老头子就好了,就可以安知天命不用犯贱自己折腾自己了。我说啊,好吧,那我明天就给那个谁谁讲一讲赤西仁这个犯贱这一说吧。他眼睛一瞪说:靠!有人能让你犯贱是一种幸福你知道不!我长叹一声:是是是,在下实在没有这种福气。
换睡库的时候,他揉着自己的脚背愤愤地说:你这个大阪野人!差点踩断我的脚趾头。我说哎,怪了,刚才你屁都不放一个,现在叫个头啊!他又露出那种老头子的笑容:和也他也是这么踩我的。我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狠狠地砸下一句:果然犯贱!

不得不承认,仁是我的偶像之一。他居然在这种非常情况之下再一次搞定了那只乌龟。我对仁说这J家工会主席俨然应该换你当嘛,这劝乌龟回心转意和劝事务所给我们加薪的难度可是不相上下啊,你倒是怎么做到的。仁一脸沧桑的看着我说:孩子,一个“忍”字一个“磨”字啊!P冷笑说:怕是还要加上一个“赖”字一个“色”字。仁一脸正气地说:那是我外表性感内心细腻好不?
这就是赤西仁了。明明百转千回,明明纠结得撕心裂肺,明明认真到无法抽身,还是要做一个洒月兑的赤西仁。

那天晚上,我真的梦见了亚平宁半岛,在诺大的米兰城里,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球场,“米兰米兰……”的吼声一声盖过一声。仁这样告诉我他的梦:我穿着红黑箭条的球衣,拉着和也在米兰城里一路狂奔去看球赛,爆米花散了一地。跑着跑着,他的鞋带散了,我蹲下来帮他系鞋带,然后有人拍我的肩膀说:到你了!快点上场!我说:靠!催什么!老子很忙啊!回头一看是舍普琴科。
我笑抽了,说:赤西仁,你别告诉我你用日语“靠”了舍瓦。他说不用日语用什么。

那年秋天的联赛仁终于还是和和也一起看了好几场。有一次我在录深夜节目发短信问他怎么样了。他简短两个字:缠绵!我顿时晕倒:靠!老子问你比赛怎样了!你表告诉我皇马和巴萨也在缠绵!到第二天,仁又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来事务所了。P说:呢,仁,昨天那个劳尔的进球很精彩啊。仁惶惶忽忽地点头:啊,是啊,卡西利亚斯都没有接住啊。P一个飞腿过去:靠!人家是一个队的!劳尔摆乌龙啊。我冷笑说:你觉得他晚上真有在看球吗?说话之间,乌龟走了过来,仁也顾不上和我们斗嘴迎上去就想一个拥抱,乌龟镇静地推开他,说:准备上场了。他抓住乌龟推过来的手,久久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乌龟。乌龟小挣月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笑了一下,薄薄的粉底没有掩饰住的疲倦和绯红。仁呵呵呵地也傻笑了出来,那种心照不宣的得意,小心翼翼地抱住乌龟,脸上的表情仿佛天下的便宜都被他一人占尽了。抱了一会儿,仁侧过头想口勿乌龟,乌龟迅速下意识地把头一偏,仁的嘴唇只落到他耳边的零散鬓发上。仁就保持这个姿势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乌龟也许是觉得委屈了这个男人,喃喃动动嘴,想说什么。仁突然就势死命地向乌龟耳朵里吹了一口气,乌龟吓得马上就蹦了起来,肩膀不断抬起,头一缩一缩地在仁怀里蹿来蹿去,气得直踩仁的脚:你这个BAGA!仁贼贼地笑着,不断把乌龟拉向怀里。
P转过头来无奈地说我可算明白为啥这个BAGA可以连续当选最佳恋人了。我没有答话,只是傻傻看着这幕闹剧,牵扯着心底的一点点温暖的疼痛,在这拉拉扯扯之间流转。

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随心所欲一时情动拉住他就能口勿下去的赤西仁了,世界也不是当年他可以和他携手并肩肆无忌惮的那个世界。一点点坚硬冰冷起来的不仅仅是现实,还有覆盖在他和他身上的伪装。但在一切不为人知的时候,在一切情难自已的时候,不知从何泻出的一点点温暖足以让人流泪。 

在出演HSDB的结骨眼上,内堂而皇之地病倒了。原因居然是太瘦了所以得了胸气肿。
要我说,这其实不是瘦出来的病是傻出来的病。明明大夏天的热得要命,我打电话给他说你在干嘛呢。他说躺床上呢。我说大中午的你还躺着快给我滚出来活动!他委屈地说:不想动,动一动就会好热。我说你不会开空调啊。他说妈妈说电费好贵的,躺着不动就不热了。我彻底被这个人的白痴程度打败了,原来当初那500日元就去事务所面试的蠢劲儿一直延续到现在啊,我说:你多大了?乖宝宝!我5岁开始我妈就管不了我了好不!他说小亮,你表这么大声,我听不见CD 的音乐了。我气得电话一挂冲去他家,就看见他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塞着耳机静静地出汗,我走过去踹他:内博贵,你这个白痴,快给本大爷起来。他拉我的手说小亮你也躺下好了,听完这首歌我们就一起出去。于是,我也就躺在他身边,他递过来一边耳机,恨就恨那是松隆子的歌,14首放完还像是一首,害得我生生就给听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浑身燥热,内又很无耻地拿我的肩膀当枕头了,我醒来的时候他正睡得香,细胳膊细腿地就绕上我,把我活生生固定成耶稣受难的造型。我的袖口湿了一片,作死地踹醒他:喂,白痴的口水表乱流啊!他委屈地揉着眼睛,赌气地说:那是汗啦,是汗啦!我说真是汗?他赌气转过身去睡不理我。倒好像我是全世界最无理取闹的人我在欺负他一样!就这样,这个大白痴在大夏天每天躺在床上听音乐出汗。一个夏天就瘦了好几斤。更可悲的是,他还常常拉着我陪着他一起躺着,害得我一个美好热血的夏天就此白白荒废。
内住院的时候我每天演完舞台剧就去看他,给他带很多男人看了会很有出息的碟,那个主治医师一见我就头痛说锦户君病人需要休息啊!因为我每次去都给内讲笑话,那个小孩一边狂笑一边捶我说:混蛋,我刚动过手术啊!
有时候我索性就睡在看护病房里陪着这个小子,他老是缠着我问东问西,弄得我烦不胜烦。急了我就威胁要割掉他的舌头,于是他缩着肩膀说那小亮讲故事给我听,我不说话好了。
我说老子念的是美术学校又不是师范大学,当不了幼儿园老师。他不依不饶地缠着闹着,我最后还是投降了,于是就开始讲故事:
从前有一对小男孩,小时候是他常欺负那个他,一直以来,他们没少吵架但很少道歉,唯一的一次他跟他正式地说“对不起”还是在演电视剧的时候,他说他很少主动道歉,一面对那个人就很急,就觉得全世界就你不能不理解我!一急他就会用火星话和他吵架,叽里呱啦的一嘴非地球语言。而他就会很无奈地看着他,一点一点讲冠冕堂皇的道理。他越听他的道理就越烦躁,恨不得堵住他的嘴。他十八岁的时候,他十六岁,两个人吵架还动了手,互不搭理,后来一个前辈请吃饭,点了三鲜面,面一端上来,一见有他不喜欢吃的青椒和蘑菇,他就很自然夹了过去,前辈笑他俩,他脸红了,而他一直傻笑。他十九岁,他十七岁,刚一开始赌气,他说了一句很伤人的话,他就一个气愤抱住他口勿他把那句话给生生逼回去。现在他二十岁,他快十九岁了,他们连痛快吵架和赌气的心情也失去了。他不再说很伤人的话,更喜欢讲道理了,他的道理远比年少时一两句伤人的话更让他痛心,会连愤怒的勇气都没了,于是他每次都试图在他讲道理之前就口勿他。他知道他还是需要他的,有他在他的安定感特别强烈,总是光芒四身寸。他也知道他很需要这种安定感,虽然表面很逞强,每次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就会想到连我这样滥情的人都会感到寂寞,那他是不是会更寂寞?于是,他经常叫他过去陪他,躲着人关上门悄悄地抱着他,然后他也觉得安定了,会想:原来这种东西是的给出去后自己也会得到的啊。
内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说:你在讲什么啊?他和他?谁跟谁啊?我说以你这种智商当然听不懂啦!这是另外一个人讲给我听的故事。他说:好了好了,小亮你表讲了,听得我怪难受的。我说明明是好结局你难受个什么啊!他拉着我的手说:就觉得,马上,下一秒就会不好似的。我摸摸他的头发不说话,他长长的温暖的手指攀上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就像我们第一千零一次乘坐新干线一样,我说你还不躺下睡觉。他笑着说好久没有这样睡了。我摸摸他的额头说:不就一个星期吗,白痴。他不再说话了,他的额头细细出着汗,又一个夏天来了。我低下头看他,闭着眼笔直的鼻梁下,半张着嘴就要睡过去,心里一阵悸动。安定感排山倒海地袭来,幸福地想哭。习惯性的依赖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我说小内,好好养病,等病好了,你还要负责叫本少爷起床,陪本少爷去东京,请本少爷吃饭,和本少爷一起演戏,你要是拖着不好的话,我可不会等你的。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估计没有听见,我坐在他床边,数着日子,今年这孩子快十九岁了,而我就已经二十一岁了。在这个安静的看护病房里,我对自己说我要好好工作,我要好好对P,对仁,对乌龟,对NEWS的那帮小孩,对关八的那帮老头子,我要好好地对这个现在靠在我肩膀的孩子,给他一个有好结局的故事。
没有人知道,2005年的某天在内博贵的病床边,锦户亮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成熟的给人以安定感的人。

几个月后发生的事狠狠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那孩子在警局打电话给我求助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除了和他一起哭什么也做不了。
唯一记得的是,事后仁抱住我说:锦户亮,你终于知道了吧。男人最窝囊地就是发现自己不被需要和无能为力。
我抽泣得说不出话了,仁在我耳边说:至少,他那个电话还是打给你的不是。我说我宁愿不是,不是打给我这个没用的人。
仁笑了:我这还是第一遭听到锦户亮大爷说自己没用。

趴在仁的肩头,我第一遭感到恐惧。在我们决定认真对待这个世界时,它才刚刚准备原谅我们的幼稚,这句话,绝对是真理。

P经历过的真理,仁经历过的真理,我也必将品尝咀嚼。

每天晚上,我不断打电话和发短信给内,不厌其烦地讲着我们以前的乐事儿,傻事儿,不厌其烦地提醒他,他曾经答应过我的和我曾经答应过他的,我们一起嘲笑关八那几个粗俗的老头子一起鄙视泷泽前辈的牌技,一起调侃仁的耍赖和乌龟的无奈,我骂他以前老是折磨我的膝盖和肩膀,他埋怨我老是凶巴巴的对他,我说哪有,他就开始撒娇,于是我也就认下不少莫须有的罪名等着补偿他。
就这样一天天陪着他熬着,看着他一天天好起来。突然,我发现赤西仁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在和乌龟炒架的时候发给他以前的短信,那实在是太高明的一招。
没有什么比回忆更无坚不摧的东西了。也没有什么比回忆更能疗伤的东西了。
外人看来,只是一段段苍白的历史纪录:KT成军,NEWS成军,HSDB 出演,仁和乌龟出演极道……
历史和官方的镜头永远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揭示真相和表露真情。
一切一切的前尘往事只鲜活在我们这群人的记忆里而已。
所以,记忆远比历史来得真实和珍贵。
仁当年想告诉乌龟的,我也想告诉内:至少,当初我们一起有过的东西,谁也夺不走。
而这些东西足以构成希望。

这次就写得更多了。纯属在现实上的架空YY。只是想把这些小孩打人凡间,写得跟邻居家小屁孩一样,喜欢把他们写成平凡的小人物小角色。啰嗦这么多其实只是为了最后那一句话,这句话是一个前辈诗人说过的:记忆比历史珍贵。所以写了无数极其生活化也极无聊的场景。都后来,连自己都觉得为一句话写这么多还真是有够无聊。
算了,我现在是疯了,任谁说个啥都能和这群小孩扯上关系去。请大家原谅我的废话。觉得啰嗦就54我吧。
以上
 ——SEVEN

- 2 - _2006/7/5 19:27:00

尖叫

这个friends我最喜欢的就是006篇

激动地泪啊。。

最后那段话看得zenzen感动到不行

“外人看来,只是一段段苍白的历史纪录:KT成军,NEWS成军,HSDB 出演,仁和乌龟出演极道……
历史和官方的镜头永远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揭示真相和表露真情。
一切一切的前尘往事只鲜活在我们这群人的记忆里而已。
所以,记忆远比历史来得真实和珍贵。
仁当年想告诉乌龟的,我也想告诉内:至少,当初我们一起有过的东西,谁也夺不走。
而这些东西足以构成希望。”

- 2 - _2006/7/5 19:39:00

俺喜欢说唱团搞3P阿

LS的文够长的

- 2 - _2006/7/5 19:43:00

呵呵,我觉得这个系列最神气之处就在于——其中有一篇(忘记哪篇)提到了p说的话——以前因为误会和龟不好,现在好了(大概这个意思啦!!!)这篇文出来时,p和龟都还没说这句话,接果不久前p和龟都说了和文中相同的话,诡异啊!!!!!

- 2 - _2006/7/5 19:47:00

火星了,这文不是AK的吗?zenzen没看过……

- 2 - _2006/7/5 19:49:00

AK文放在这贴干嘛?

还以为走错楼ORZ

- 2 - _2006/7/5 19:52:00

泪了,召唤来篇王道文,zenzen不说唱……

- 2 - _2006/7/5 19:54:00

这文三个CP:AK,山斗(or斗山?我不萌,也没上心ORZ),567。。。

话说我还是黑胖干妈呢,对黑胖篇印象zenzen不深,泪奔

- 2 - _2006/7/5 19:59:00

拍桌,要说唱啊说唱,上官配大集合作啥~

- 2 - _2006/7/5 20:00:00

Friends (赤西仁篇)
活得真是憋屈。
亮把烟头狠狠掐灭在烟灰缸,大阪腔吊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我们存在的意义在于……。
P意味不明地玩着打火机,笑嘻嘻地看着我和亮。
在于?
在于作践自己,娱乐他人。
乖巧可爱的山P君吐出一口烟圈,义正言辞,庄严肃穆。我和亮顿时笑得抽风了。
山下智久,不服不行。
亮的毒舌七分毒在气势,敢于撕破脸皮做人,摆出一副大爷的表情,大不了回家当农民,而且天生就一张老天给饭吃的脸,再加三分嬉皮,让人恨得牙痒痒但又当不了真。P的恶毒毒在心机,句句见血,刀刀切中要害,说得不多,滴水不漏,但远比亮来得有杀伤力。
说起来,他是我们中年龄最小的,但是心思缜密面面俱到之处我和亮是不及万一。每每我有这种感慨时,P会不屑地一撇嘴:比起另一个年方19 的小弟弟来说,我可是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你看,一句话又堵得我哑口无言。所谓至亲之人就是至厌之人,在于过于开诚布公胸怀坦荡口无遮拦惯了,他往往能一下戳中你的死_Xue。

和P相识这么多年,和他聊天罕有不愉快的时候,看一样的电影,喜欢同一型的女人,听一样的音乐,莫名说出一样的话,为同一件事情而微笑。
“合拍到呼吸都可以同步的地步。”
一路看他走过来,为人处事越来越镇定自若,举重若轻,私下非常佩服。在J家长大,少年时代自有不同的一番乐趣,年龄尚小时,大家打打闹闹,游玩吃喝,唱歌跳舞吃饭睡觉俱在一起毫不避讳,天大的事自有前辈庇佑,名气不大,想法不多,谁爱对谁好谁爱和谁好公司也自是不管,在学校里还可以顶一个JHOONYS JR的名头惹美女频频观望。

只是在J家,要能说得起话混得出头,必经之道就是组合。组合意味着出道的可能,也意味着不管你喜欢或者讨厌,你的命运前途早已由不得你一个人做主。感情这种事情就奇妙在时间的消磨,不管怎样的两两相憎,既然被绑在一起捆住一队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衣食住行吃喝拉撒也没得避讳的时候,虽然口头上谁也服不了谁,但默契早也浇铸凝固,自成一个气场,外人是刀劈水泼火烧炭烤万难揷足。
这也就罢了。总所周知,J家特色出品玩得炉火纯青的还有另一种组合,只是大家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心知肚明配合默契合作无间两不相欠清清楚楚,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当然,还不至于蠢到不知道公司在玩什么花枪打什么牌面,只是以前只是看前辈们玩得有趣自己看个热闹,怎么玩怎么打才是一副吃遍八方的同花顺那真是一点都不知,这也就算了,最最关键的还在于怎样既打出一副好牌自己还能算清账面理清路数全身而退,往往是押上了不该押的,输掉了不该输的,嬴了不想赢的。所谓当局者迷,下了场子,拿了牌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屁孩儿,庄家罩着场子哪有随你予取予求的道理。
“我以为我赢了一个世界,但是到最后连自己的世界都输去了。这是赌徒常遇见的事情,他不但输掉了自己有的东西,连自己没有的东西也输去了。”
P是极欣赏这句话的,本来,从来只有听过赌徒输个倾家荡产没有听过哪个赌场关门大吉的道理。
P是不喜欢赌的,他说他不是没有赌过只是撞了墙碰了壁才知道有些东西玩不起,恨就恨在给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收不了赢不回,不管看起来表面多么风光明丽,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注定了就是一个输字。
所谓成熟也就不过是承认现实而已。心甘情愿谈不上,萎靡不振就是大大的愚蠢,也枉费了老天给了这么一张精致美丽出类拔萃的脸,到最后就真的连扳回一成的机会都失去了。
对我,对亮,P一直是极力维护的,多年交情,这点血性,说得恶心一点是至死不渝。P说输了时间表紧,输了前途表紧,一旦输掉血性,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只是,一次喝酒时,P靠在我肩上抽泣着说,血性其实是最容易输的东西,现实真是太他妈能让你闭嘴了。
J家孩子的交情没有外界看来那么安乐祥和,倒也不至于像某些人想得那样杀人不见血。其实这里很公平,长幼有序,规则分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大家心里都是有谱的。只是就像P而言,完全按规则来,早晚也就输掉了血性。
有原则的妥协,这是一种保护的艺术。这是山P君的又一句名言也是他的座右铭。
如果真的以为,一起听听歌跳跳舞追追女人就算得上挚友的话。那我不知道是大家太天真还是我们本来就表现得那么肤浅。本来,偶像就是为别人造梦的,打掉牙齿也只有自己往肚里_Tun,还得装出纯真无邪世界美好的表情。出丑,发飚,骂街,失声痛哭,一切深的暗的地方,如果没有朋友,剩下的也就无非是寂寞。寂寞的空间时间越少,在台上笑得花枝乱_chan的时候往往就是一种自嘲。

早熟和自恋是J家给我们的馈赠。总以为自己大大小小也算个人物,台面上也还挺能独当一面的,只是一旦事儿真的找上门了,才醒悟自己的外强中干,人微言轻,不过被传媒给吹胀的气球,一戳就破。
我们的亮大人绝对是天底下最讨厌憋屈的头号人物。但是偏偏却摊上了最憋屈的事儿。在小内出事儿的那会儿,傲视天下的亮大人从东京一直哭回大阪,就快把新干线给淹了,把我和P挖了出来,委屈得像个小媳妇。
JIN。他坐在我的对面,任由香烟烧到指尖,喉咙沙哑,唤我的名字:
我委屈的不是那孩子被逮到喝酒的那件事儿,而是我他妈的居然一点,一点办法都没有。亏那这孩子还一心一意地相信我,真是傻瓜。
P坐在我身边,听到此处二话不说一杯酒就泼了过去,劈头盖脸一阵痛骂:
锦户亮,你以为你是谁啊?耶稣基督啊?莫非你以前还真以为自己罩得了吃得开是个人物?人家忍你恭恭敬敬叫你一声锦户君,你还真以为是自己能耐了是吧?内博贵一不是你老婆而不是你儿子,更不是三岁小孩,离开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就是喝酒被抓到了吗,有什么?你还真把这些破规矩当事儿了?是啊,20岁前不准喝酒不准吸烟,内今年快19 了吧。你问问自己19岁之前都干过啥,JIN他妈14岁就生了他,他家那口子17岁就跟着前辈去泰国跳什么舞你又不是不知道。谁比谁傻啊,谁比谁天真啊,我就说出了这档事儿就是好,好得很,免得你天天在内面前装得自己多大本事似的。
事实是,山下智久彪悍起来真的可以让我和亮顿时打回原形。只是有时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亮张口结舌地望向我,倒是提醒了山P,他略显尴尬地坐下来说:JIN,我不是故意那样比较的……。或许我也是山下智久的一个死_Xue,刺到我了,他也就气势全无了。
心里的确不太舒服,但是也只是耸耸肩,得承认,P讲话虽冲,但句句属实。再说,不是不知道,山P和和也之间是有心结的。两个都是心思缜密处处留意的人,也只有“憨厚”如我在能在其中周转自如,更何况这结还是打在我的身上。

在某种角度上讲,和也和P其实是一类人。J家也就我够资格这样讲,我没有告诉过P或者和也,告诉他们估计也不会相信。两个对自己的智慧对我的愚蠢坚信不疑的小孩,是不会明白也拒绝相信,年龄和心智在某些方面是成正比的。说到底,不过是两个孩子,就像P骂亮的那样,以为自己多能耐的两个孩子。
P问过我和和也是怎么开始的。
我说:那孩子的喜怒哀乐坚强脆弱在我面前一览无余,我没得选。
P又瘪瘪嘴:那倒是羡慕死在下了。龟梨和也的寂寞哀伤我是此生此世无缘得见了。但是倔脾气拧性子倒是感同身受。
其实,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又如何说得清楚。七年的时间太久,你要问我,某些东西某个人某些事具体在哪里。剥了皮,抽了筋,分开血脉,砸开骨头,透骨透心透髓的,它就在那里。某些感情,不仅仅是爱或者喜欢,融人呼吸,溶进血脉,灰飞烟灭了才会放过你。
这话讲得矫情,但是并不过分。
就像,我们总是说自己寂寞,除去激发各位粉丝大人心中那丝丝怜爱的企图外倒也不算是假话。

正式越过某种界限还是在去泰国那次。每每提起这事儿,P就是一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的得意样,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就知道会出事儿。

那的的确确不能怪我们,和也17岁,我19岁,在一个满是情欲的国家表演满是情欲的舞蹈,还要求我们纯洁如莲花?太无厘头了吧。更何况我们那时怎么都还算是官方认可的一对儿,出出进进吃饭睡觉都在一起。任凭乌龟如何聪明绝顶,17岁就是17岁,对于情欲这种事情手足无措心慌意乱,今天他倒是在台上伶牙俐齿,想想在LS第一次当MC时那臊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德行,就知道,龟梨和也真是往死里逼自己,对于女生,这小子更是活月兑月兑白痴一个,生平唯一的一次恋爱结束于幼稚园,这种笑话也只有这种笨蛋才闹得出,还亏他一直把我叫“BAGA”。
既然平时玩KISS都已经玩到涩谷街头上了官方照片了,作为一个比他年长2岁的朋友,我自觉有责任也有义务好好教教他。
P又是一阵意味深长:只是这一教的结果就是今天如此魅惑妖娆的龟梨和也吗?你还真有本事啊。
那我还真的没有料到。亏当年乌龟还口口声声说要装酷到底。只是那份倔强骄傲的脾气倒是一如往昔,甚至变本加厉。明明骨子里比谁都咽不下气_Tun不了声,只是强逼着自己,每每看得我一阵咬牙切齿的心疼。
磨不了脾气灭不了血性,还来这个圈子混,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可偏偏他凭着一股子拧劲儿还真的就混到峰顶山尖,这种气势从何而来,我还真是一直没有想明白。
于是自认为把世道人心理得通透的山下君又跳了出来了,说你这个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那小孩当初想撒手不干的时候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和哪个BAGA组到了一个团才拼了命下了决心硬着头皮往前冲。
只是。P略顿了一下,微微一笑。只是,有一天小孩发现,拼着命赢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我头皮一阵发麻。P这一针见血的毛病真是让我爱煞又恨煞。世上唯有两个人一句话就能让赤西仁正中要害,就是P和和也。只是P的道理往往是一桶冰水浇上头,冷得彻底了倒也就清醒了。而我完全无法跟和也将道理,也最恨跟他讲道理,虽然他每每和P讲出一样的话,总是让我瀑跳如雷,气急败坏,恨不得一把拽住狠狠教训一顿,这些道理我都懂也知道句句在理,但是彼此已经到了这种份上了,还是这样经纬分明,不是全天下最没有道理的事了吗?明明就已经不清不楚了,还妄图分得如此这般清清楚楚彼此两不相欠,到底是我不成熟还是他不成熟。
可气的是,仗着这些破道理,他站在舞台上就是一副形同陌路的表情,经过我身边时总是语调平稳地提醒:再往我这边看就挖了你眼睛。俄后,再对身边的甲乙丙丁撒娇打闹,视我如空气尘埃。尤其是在吵架赌气时更加变本加厉。
好笑!

每次P在看少俱的录像时都笑得前仰后合,说,赤西仁啊,你和你那口子不去演搞笑剧实在是瀑殄天物浪费人才。你看你那副含情脉脉万般委屈的表情,真真笑死个人。还有你那口子那副一本正经唯恐天下人知道你和他有点啥的表情,整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看你,光顾看某人又走错位了吧,可怜你们团里的各位哥哥姐姐弟弟们了,自己要注意场合走位不说还得放出眼色拿出本事来顺带盯住你。有本事,你们两个就真的做戏到底,老死不相往来,没事儿约个会逛个街还老被逮到,知不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啊。
所谓误交损友莫过于此。
以后但凡NEWS和KATTUN一起相聚少俱,P总是忍不住恶趣味地挑逗和也,在04年事务所把我和他配成一对儿后,和也嘴上不说,但是长长的一段时间冷淡隔离熟视无睹,到后来P也来气了,对我一阵狂撒:靠!又不是我憋足了劲儿来抢他情人挖他墙角。你们当年在事务所里那个亲热粘糊劲儿,就差昭告天下择日成婚举国欢庆了,事务所的规矩又不是不明白,这档事说来说去不就是娱乐大众吗?自己看不明白把持不住玩不起就怪不得别人。你也是,知道今天会这么麻烦,当初干嘛还头脑发热地去招招惹惹。
我气和也的不明白,但更气山P的自以为明白。劈头盖脸不计后果地回过去一句:你就没有招招惹惹头脑发热过?明明当年郁闷得浑身无力的小媳妇样我不是没见识过。
话说出口就知道错了,但是我不准备收回来。所谓血性,就是表一直做所谓“对”的事情。这个道理当年P告诉我,我也要全数奉还给他。相识这么多年,也算是相知相惜交心交肺,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未必我还不知道。
果然,那天我和P闹崩了。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我也是随君高兴不加挽留。后来的事就是众所周知地了,就是某同学赖在我家里不和我说话也不走,这种冷战真让我极为不爽,忍不住我把他约到海边,说:山下智久,大家相识不是一年两年了,和也他性子不好,那样对我,我忍。你不是自认为自己成熟稳重比我见得多看得开么,这样对我算什么?当初说话是我太冲,但我不准备认错,各人心里在意谁心疼谁,我明白就怕你不明白。这种事情还要我来提醒你,亏你平时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精神导师的尊容。
没想到是P竟用一种天命笃定地语气对我说:赤西仁,你知不知道,唯有我和你这种才可能是天长地久的。
我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山下智久平时虽然玩起来有点疯疯癫癫但是轻重缓急分得极是清楚,不像亮,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分时间场合对象;也不像和也,玩起来就是六亲不认全情投人。山下智久绝对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
我说山下智久你这讲的是哪儿跟哪儿啊?
但P的语气依然是不容置疑:赤西仁,我不知道你跟你那口子是到了何种境界何种程度了,既然你们越了界,断了退路,就要知道这种事这种关系本就说散就散,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山盟海誓至死不渝更何况你们本就不是喜欢男人的人,像你们这样彼此你戳我一刀我戳你一刀地过下去,表说做朋友的没有提醒过你,迟早一拍两散形同陌路,只怕到时候就连作陌生人的勇气和宽容都没有了。
山下智久,你这一针可真是扎得太深了,没进心窝,怕是拔不出来了。 
我看着P,淡淡地说一句:这也就是你当初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越界的原因,是吧?
P的脸色马上变了,看来我的回礼也不轻。山下智久,你以为呢?你的坚强脆弱我又何尝没有看得一清二楚,平时让你嘴上占尽便宜,不表示我就没那功力让你挖心挖肺。
P走过来抱住我:你不可这么说,赤西仁。知道了,心里明白了,也不可以告诉我。以后日子长着呢,要是还像你和你那口子那样时不时就彼此戳心窝子,那可真过不下去了。
声音哽咽仿佛回到了十四五岁的他,聪明绝顶稚气未月兑,在喜欢的人面前任意撒娇无所顾忌。
撕下山下智久的伪装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就看你狠不狠得下心。
只是,恰恰因为,P没有也不会越界,有些东西就永远明白不了。这样也未必不是他的福气我的福气,的确,有些东西没有那么铭心刻骨撕心裂肺反而比较容易长长久久,比如,我和他,和U君,和亮……。
甚至,包括他和斗真,细水长流,永不间断,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的方式。本来,相爱就不是表达感情的唯一方式或者说最好的方式,而且,有些人,不是单纯用朋友,情人,或者爱人能够说明定义清楚的。只是,山下智久是聪明的,也是知足的,但唯独免不了是遗憾的。
那天傍晚我和P彼此下了一个承诺,扶持,并肩,表彼此伤害。
我想,我和和也永远也下不了这样的承诺,因为做不到。但是不后悔,当初就有觉悟,伤害和遗憾非要选一个的话,宁愿是前者。就算明知道不可避免,年少的时候总想赌一赌,虽然愿赌服输这四个字做起来太难。

朋友和女人的区别就在于,女人远比朋友好哄骗。但是龟梨和也是个男人,说起头脑身手,我没有一点占上风。就算是力气比他大一点点吧,只要他手里拿有东西,我是万万不敢擅自动手,125KM/S的速度,他要真有心想废掉我还是绰绰有约的,而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这真是最最让我憋屈的事儿。
龟梨和也的自尊心天下无敌世界第一,最恨我把他当作一般情人看待,摆出一副自以为成熟稳重潇洒自如的姿态来,不管我干了什么都是一副随你开心就好的豁达,你跟他急,那倒是正中他下怀,一脸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你跟谁要好和我又有何干系的脸谱,你越急,他越是冷静,往往是自取其辱自讨没趣。一肚子委屈找到P,反而换得他一脸“你这又是何必呢?”的嘲讽。所谓两面不是人,就是我这种男人了。
P总是不冷不热地说:你看看你看看,这样的知书达理宽容大方的情人哪里找哪里寻,你又不是缺女人,也不是非他不可,不如成全他的潇洒豁达算了。
这些道理我不是没对自己讲过,可是,我早就说过,我和和也之间要是能用道理讲得通的话,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进退两难。
既是棋逢对手又是两情相悦。这样说很恶心,但是却是事实。
和也的从容自若真是让我佩服至极,我是做不到的。在台上一口一个赤西君,那叫一个恭恭敬敬,我在旁边想到他前一刻还靠在我肩膀熟睡安眠,就是一阵好笑,忍不住裂开嘴,就看到小孩足以杀人的眼神,赶快把笑容活生生_Tun了回去,表情一定极为诡异。

拍《极道》是一个甜蜜的痛苦。刚接到通知P和亮就一人给我发了一个短信。
P:蜜月愉快,注意狗仔。
亮:我这里有好多男人看了会很有出息的东西,什么时候借你。
靠!怎么说论年龄论经验我也是你俩的大哥前辈,有些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教我。

当年疯也疯过了,闹也闹过了,才有点醒悟维持距离是必需的。和也毕竟是个男生,面对前辈还好,同辈之间难免有风言风语,还有那些一个个少不更事视他为偶像楷模的后辈们,这种角色,自处起来不免尴尬。
何况他还是这样一个心比天高,傲气十足的男生。
P曾说过就算有误会,就算看和也把我搅得七荤八素,他其实从来没有真的讨厌过这个人。
当初,也许是两人一起做出某些决定,现在看来,他放下的舍弃的远远比你多,远远比你来得不容易。
P是这么说的:山下智久绝对不讨厌有决心有魄力有勇气的男人,因为这样做太过愚蠢。

于是,从拍戏开始就人前人后小心谨慎地保持距离。好在,公司为我和他专门准备了一辆全封闭的保姆车,P一看这辆车就笑得极贱:这一看就是公司知道你俩干材烈火这朝夕相对的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索性就成全你们,免得某些人拍个热血校园剧还一脸欲求不满。
我无从反驳,因为一看到这辆车我的脸上立马绽开了极为幸福的微笑,顿觉即将来临的冬天是如此美丽。
那也的确是一个很奇妙的冬天。
天气渐渐冷起来,我们的剧却红得一塌糊涂,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忙得昏天黑地。
只有赶着拍摄的间隙,和和也“光明正大”挤在黑暗温暖的车厢里,放低了声音亲热,伴着外面一阵阵吵闹声尖叫声脚步声,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连简简单单地接口勿也变得手忙脚乱心慌意乱,看不清脸,只感到和也低低的体温,摸索,蜻蜓点水似的小心,很想放慢速度但是总是忍不住着急起来,不成章法,和也一着急就猛拍我的背,哑着嗓子又不敢埋怨出声,只好咬住我的肩膀,拼命吸气。冷空气在玻璃上结成了窗花,微微的光线映着和也的身体,雾蒙蒙的一层,沿着腰线一路口勿下去,克制,收敛,小心翼翼,不敢太过造次,直到他的身体和我的一样发烫发热,直到WEEKEND和INSENSE的味道和在一起。

这种提心吊胆浅尝辄止真是太要命了。
后来P看《极道》时总是一脸疑惑地说:BAGA,为啥我还是觉得你看起来欲求不满呢。
一句话就差点说得我泪如雨下,气不打一处来。
仲间这个没大脑的前辈也真是欠扁的很,有几次我好不容易和和也进人状态了,“哐哐哐”就开始敲门,咬牙切齿急急忙忙穿衣服系扣子整理头发,那位大姐竟然一把拉开门闯了进来,和也来不及穿好衣服,我赶忙一把把他用衣服一包就抱在怀里,好在他够瘦身子够窄,被我完完全全挡在身下才不曾出丑。
和也后来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青草,头靠在我的肩膀却总是忍不住瞄车门,心有余悸地反复问:门锁好没?你确定锁好了?真的锁好了?搞得我苦笑不得。
只好另换场地,以拍戏太累为借口,三天两头两个人一起去附近的健康澡堂泡澡。小小的房间,浸在暖洋洋的水里,贴着和也的皮肤,雾气腾腾中寻找他的嘴唇,轻轻摩擦,红着脸忍不住笑出声来,都是急促的情意,窗户缝里溜进来干冷清新的空气,冬天从此成为我挚爱的季节。
只是太过于沉迷某件事必将遭到报应,当看到仲间小姐一脸天真无辜地在电视上说:那两个人常常去泡健康澡堂啊,平均五天一次吧。我顿时有晕厥的冲动,P还不依不饶地把头凑过来:真的只是五天一次吗?不止吧?
把P的大脑袋推过去,忍不住偷笑出来,那提心吊胆的沙哑嗓音好像还在耳边:仁,是不是有人过来了?仁,好像有什么声音?仁,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能让镇静如龟梨和也这般惊弓之鸟的日子,只怕,此生不多。
正在得意,P一个抱枕砸过来:口水啪嗒啪嗒滴一地了,有同性没人性的BAGA。

七月,老板放下话来要带我们去拉斯维加斯。临走,P来找我说上头可能会让他和和也接拍一部剧。
P说:BAGA,你也知道这男男搭配的玩法。到时候我和你那口子在电视上干了啥你就当那是修二和彰,不是山下智久和龟梨和也。
我有点不爽,因为这件事和也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提过,P说不然你自己亲自问问他,表到时候给我摆臭脸。
于是我统观全局,踌躇谋划,谨慎措词了一番,给和也发了一个短信:和也啊,今天忙什么呢?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小兰还好吧?你是不是要和P演个新剧啊,叫什么《野猪大改造》。要加油啊,P是前辈,要好好相处,我会让他照顾你的。
乌龟三秒钟之后就给我回了短信,简明扼要的一个字“哦”。P在旁边立马笑岔了气儿。我火气蹭得就上来了,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乌龟你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也不知会一声。是不是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才告诉我你要和我的大亲友在全国人民面前卿卿我我!
那只该死的乌龟等我发完火撒完气,心平气和地说:我想P应该已经事情原委个中道理给你讲清楚了。明白不明白还不是你自己的事儿。
又是这样的清楚明白,干干脆脆的语气。为什么每次总是搞得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P在旁边拍拍我的肩膀,挤着眼睛笑着说:我现在倒是觉得,搞不好,和这只乌龟真的可以合作愉快加深感情。

郁闷地回到家里,开始收拾去拉斯维加斯的行李。心里没来由地堵得慌,明明已经相处7年,为什么两个人之间还是跟刚谈恋爱的小男女一样别扭生涩,真是白白枉费了7 年的携手并肩,没得一点长进。
朋友多的好处就是,在你郁闷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会发现你。刚无力地倒在床上,亮就打电话来了。
只是开头第一句就是:你家乌龟在哪儿?
靠!他在哪儿干嘛问我。
那个不知死活的大阪农民接着兴高采烈地讲:帮我谢谢他!
我说要谢自己谢去,干嘛拐个弯儿讲话。
亮别别扭扭支支吾吾半天,竟憋出一句:啊,人家害羞。
我直接晕过去,这是个什么世界?我的好友幸灾乐祸抱定刺激我到死的决心要在电视上挑戏我情人,我的情人心平气和镇静自若地准备接受他的调戏,现在还有一个平时脸皮厚过城墙嘴皮利过刀子的人告诉我他很害羞,到底是谁疯了?
缓过气来,我问他:你究竟想谢个啥?
亮说:谢谢他去看望小内。那小孩现在托福已经精神了很多。
我“哼”了一声,反正那个乌龟宁愿对小内好对裕翔好对那条杀千刀的小兰好都不会对我好。
我说:那只乌龟跟你家小内说什么了?
亮支吾半天说:小内说,乌龟说叫他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表觉得自己委屈,天大的跟头都表怪路不平,是自己脚步不稳,一旦找了借口也就泻了气。也别怪身边的人不拉你,他们有心不见得就有力,多委屈多难过也要自己爬起来,不然,在原地哭哭闹闹也只是让大家陪着你一块儿伤心,还不免伤了身边人的自尊。最好,跌倒了也表吭声表让跑在你前面的那个人回头,跑在你旁边的人停下脚步,自个儿起来笑着向前跑就是了。
又一次,我再被这只乌龟打败了。这是什么破理论!你以为不声不吭的那点小伎俩瞒得过谁?要是你身边那个人连这点都发现不了又如何值得你这般强逼自己?你以为自己能抗得了多少分量_Tun得下多少委屈?你知不知道身边的人是怎样以更加痛彻心肺的感情看你“所谓”的坚强?
倔强和坚强你到底分得清还是分不清?
我放下电话,痛得透骨透心透髓。

在拉斯维加斯的酒店里。和也站在窗口,用干毛巾悉悉簌簌地擦着头发,松松地穿着格子衬衣 ,外面是无边的灯火。
手机里有P新发来的短信:BAGA,现在在干嘛?在那个吧,一定是。进行到那一步了?不能讲是吧?美国天气好不好啊?注意身体啊。你还是告诉我你现在在干嘛吧。
我通观全局,深思熟虑了三秒钟,回了一个字:忙!
这就是老友的好处,可以随便打发,反正等到秋后算账时早就记不清哪出是哪出了。于是关掉手机向靠在窗边的那个人走过去。
这个人,不是我的朋友,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估计将来也不会再是。在第一次越界之后,我们就把彼此从好友目录里除名了。
不是好友,也不是敌人,更不是家人。
要说是情人也未免太过浅薄。
他说过如果有人在身边的话就会情不自禁地依靠那个人,而他想成为不依靠任何人一个人穿越所有风雨困难的人。
我会成全他的骄傲,也会成全他的自尊,他的倔强或者坚强。
只是我做不到无视他的疲惫。
不管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赢了什么,输了什么,统统不管也知道管不了。
我只想在他疲惫的时候能抱住他,如此而已。

(FRIENDS 赤西仁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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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小步也好,表放开手 
在自己疲惫不堪之前,即使被撕裂也无所谓,那时那地,永不消失的与你的羁绊 
 ——龟梨和也 《绊》


这样的时候,试著不从自己这方松开紧握著的手
但是只要当你感到疲惫来依靠我的时候,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会紧紧拥抱
 ——赤西仁 《CARE》

- 2 - A的眼泪2006/7/5 20:04:00

为啥会出现AK捏?

A的眼泪

新人过门

  • RP:256
文:93 分:570

- 2 - _2006/7/5 20:05:00

friends(山下智久篇)

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莫过于和自己好朋友的情人在全国人民面前搞暧昧。

想到那个BAGA明明一肚子窝火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深明大义心胸开阔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躺在长椅上,龟梨整理着给我拍的照片,说:P,我很喜欢这张。
P?是啊,我这个PINKPINK的外号早就到了大众喜闻乐见的地步了。于是,接过来,一看,是我靠在储物柜上一脸呆滞的模样。
发呆是山下智久的专利表情。无数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试图从我的表情里读出我的内心。其实,我只是在发呆而已,仅仅是发呆,这也算是我和那个BAGA的最大爱好。对着眼前无边的声色光影,开始琢磨这晚饭的吃法明天的天气刚才在路上碰到的美女,真是很惬意的一件事。

如果我说我深刻地理解“生活在别处”的个中滋味儿,估计没人信,当然我也不会这样讲。
我只是一个小偶像,每天在网上的日记里面写写天气谈谈美食搞搞美丽的友情童话,这样就够了,没有必要让各位来寻找梦想的粉丝大人看得太沉重。如果真要以为我每天只围着吃喝拉撒天气预报再加身边的花花草草打转,拜托!我好歹也是正经八百明治大学的大学生。

BAGA总是三天两头的嚷着要去夏威夷隐居,要周游世界,要在意大利结婚,要生三个孩子。总是拽着我的手,“P,老了去夏威夷好不好?一起去夏威夷好不好?”好,好,好,我总是漫不经心应着。
不像龟梨,我和BAGA比较喜欢活在过去或者将来,龟梨是只活在现在的人,每分每秒都不放过自己倾尽全力。
在失去一切准则和标准的时代,存在是一种责任,自己要对自己负上全责。
所以他可以说: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不仅仅是想被生为男人,还一定要生为龟梨和也这个男人。这是对自己存在价值充满自信的人才说得出的话。
我是说不出也做不到。这辈子已经做够了山下智久,才表把前生来世都浪费在一种角色一种性格上,或许,下辈子我会想尝试做一下龟梨和也或者赤西仁。
只是,我很怀疑龟梨和也讲这句话时到底是出于一种自信还是一种妄执,付出太多放不了手,所以,不断自我肯定以获得心理平衡。
恕我直言,他龟梨和也以19岁年龄讲出这样的话未免有点幼稚狂妄,但估计某个BAGA看了以后又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说到底,龟梨竟是一个标准存在主义和理性主义的信徒,而我和BAGA更多是一个不纯粹的浪漫主义者。划分标准就在于:在“浪费”时间和生命时,到底会不会有负罪感。
而我一直坚信:生命需要必要的浪费。没想过和龟梨和也讲这个问题,一个老是把浪费,懦弱,犹豫,失败看作犯罪的男人,无法沟通,尤其是在听过他讲给小内的那套理论后,“没有不平的路只有不稳的脚步”是吗?原来是这样的。难怪你现在能够飞檐走壁,万丈深渊如履平地。
你自己保重吧,千万表摔跟头,就怕某个BAGA会陪着你一起躺下来,虽然你在飞檐走壁的时候不一定把他放在了你的未来。我没有兴趣估计也没有福气看到你的眼泪伤口,只是某个BAGA的喜怒哀乐我是这辈子都避不开了。

胡思乱想一阵,有人用力拍拍我的肩膀,回过神来就看见龟梨笑嘻嘻地一张脸:说话啊。
说什么?看到经纪人远方一阵捶胸顿足,才猛然想起现在我是在接受访问。赶快挂上一副腼腆的微笑:啊啊,是啊,是啊。
忍不住想自抽一下,所谓“想法”对偶像来说真他妈是一件可笑的奢侈品,远远比不上抛一个媚眼扭一个腰来得有价值有效果。

P和仁真的挺像的,尤其是发呆的时候。龟梨摆弄着他的相机看似无意地说,黑色微卷的头发垂在额头,语调平静。
很久没有这么相处了。自从去年SUAMMARY之后就是一直不咸不淡的,当时我也很负气,论年龄论资质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别的我不敢说,J家数来数去能给我脸色看的怎么也数不到你龟梨和也身上。你和BAGA的牵牵扯扯我不是不清楚,但我和BAGA的交情也是有目共睹,在一个路人甲乙丙丁都可以拉来配一配的事务所里,只被宣传成这样,你早该感恩戴德感谢事务所的高抬贵手了。

BAGA是J家出了名的结婚狂,常常幻想自己是怎样一个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帅老爸,对美女的兴趣不在亮之下,前几年一发病就拽着我的手哀嚎,啊,朱利亚罗伯茨有男人了,啊,安吉利娜朱丽居然结婚了,一副恨“娶”的白痴样。
只是转眼间朱利亚罗伯茨又换了好几个男人了,安吉利娜朱丽都和布拉德彼特搞在一起了,某个BAGA还被同一只乌龟套牢着。两个大男人之间搞得比女人还要婆妈千百倍。
也有问过他,到底和龟梨之间是怎样变成一滩浑水的。BAGA说有些事情没得选择。我冷笑说什么叫没得选择,除了将来人人都会翘掉这种事没得选外,任何事情都至少有两种选择,做或者不做。毛病还不是出在心里。
BAGA 也不反驳,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不是的,P,不是的。当时心里难过得要死,怎么选都是难过得要死,没得医治。有种预感,某些东西,扎根了就是扎根了,除非废了血脉,休想连根拔起,就算当时选了放弃,终究还是逃不过发芽开花的,还不如随他去了。这种东西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我心里顿时抽搐了一下,BAGA啊,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全身而退的,开了花也结不了果,不过这种道理讲也是白搭,冲着一个已经掉进坑里的人大喊:小心!那是一个坑啊!那就真他妈是个白痴了。
在这种事情上,我是断断不会鼓励支持你,我从来就不是什么童话的信徒,在戴安娜嫁给那个相貌平平的王子的那年,我就断定他们不得善终,同样,这不是诅咒,这只是现实,你们终久也逃不过这个命运。我提醒你,不是我多残忍,只是不想到时候你被伤得太深。不服?不服的话就证明给我看,有那个自信也未必有那个能力,何况我敢说,你本就没有自信。
只是某些东西某些人真真就是祸害。明明知道不能招惹,还是义无返顾。

BAGA在一次醉倒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P,我懂,我都懂。他对我说过,想要什么就去争,喜欢的就一定要得到,谁也不必顾着谁,谁也不必等着谁,谁也不在谁的未来,谁也不是谁的梦想,各过各的,各求各的,到时候,就算是跌了跟头,绊了脚,伤了心,分了手,至少可以少留些遗憾。
我抱着BAGA沉重的身体,真的想打人了。龟梨和也,我该说你成熟还是该说你幼稚!你和BAGA之间的事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你每次都一个人擅自决定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就决定了这游戏的规则,还说得这般直白轻松,你是如此自信BAGA终究不会放开手还是你根本就真的看开了不在乎?

那天,我睡在BAGA家,他睡姿极其没品,张牙舞爪占了大半个床,我窝在一角实在是憋屈,索性就坐到窗台上抽烟,塞着耳机看东京的夜景,把音量放得很低,南方群星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在耳边,很久以前,有个孩子和我一起上学工作朝夕相伴,他有极温暖的笑容,喜欢听X的音乐,喜欢HIDE,而因为他,我喜欢上了怀旧,某一部分的山下智久已经永远地留在了过去,带不回来,所以我喜欢在海边听南方群星,海是个温柔的词,而南方是个温暖怀旧的地方。只是,一直,是我一个人在听罢了。BAGA更喜欢听充满美国西海岸风味儿的曲子,而亮,算了,不在讨论范围内。

不喜欢活在现在。有这种想法的人未必是孤独的,但必定是带有某种遗憾活着的人。

我什么都没有失去,想必将来得到的更多;我依然过得很好,想必将来只会更好;有很多人爱我,想必将来会有更多人爱我;我只是错过了一些东西,遗失了一部分自己,如此而已。
全世界太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还不一定有我现在幸福。我是知足的山下智久,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那个孩子总是温柔的善解人意的,龟梨的坚强是锐利伤人,浑身长着刀子,只有某只不知死活的BAGA才能做到不计后果地抱拥他,而那孩子的坚强是温和柔软的,总让人想到一切美好的,明亮的东西,就像千叶的大海,落满阳光,治愈人心的力量。
CD放到最后一首歌,我被香烟呛到了,趴在窗台上一阵阵咳嗽,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终究流了下来。
这种烟果然还是太烈,明天得用BAGA的香水掩盖一下烟味儿。爬回床上,睡觉,气色精神可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儿。
明天还得微笑,不知疲倦的微笑,跟大家报告天气美食。
从那孩子那里学到的哲学,生命可能是沉重的,但生活始终是也只能是美好的。大家都过得不容易,我们的工作就是让大家误以为还是有“单纯的幸福”这种东西存在的。这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BAGA的手臂伸了过来,把我往他怀里搂,我一把打开,他极其委屈地嘟囔了一声:和也……。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好气又好笑,赤西仁,有些事,你真他妈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更怨不得龟梨和也,自作孽不可活。
塞了一个枕头给BAGA抱着,再把被子给他仔细盖上。他紧紧抱住那个枕头,一脸欠揍的表情,带着满腹委屈满足于一点点暂时的甜头。也许,龟梨和也讲的也不算错,某些感情本就无关乎未来,无关乎结果,无关乎幸福与否,它只是存在于那里,而你要做的就是去面对它。大多数人,太在乎未来、结果、幸福的人,往往就只能让它腐烂在心脏血脉,直到变成一个空洞,成为所谓“心病”。 
去到剧组,真希过来闻闻我身上的味儿,说:为什么山P君和龟梨君身上的味道这么像。
我没回过神来,旁边的龟梨淡淡地说:崛北君,再仔细闻一下。我用的是WEEKEND,他身上的是INSENSE。
我愣了一下,仔细嗅了嗅,真希的话没错,这两种香水的后味儿真是很像。龟梨现在在想什么猜什么我不知道,我想我倒是猜到了某些微妙不可言语的东西。

ZOOM IN 的采访接连不断,和龟梨在一起拍戏的好处就是,你永远不必在你不乐意的时候说话,反正他不会让场面冷下来。活泼可爱,总是充满精力的龟梨君吗?也好,我乐得剩下力气睡觉,我又不是前国家队队员,有坚强的禸体和意志。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就看到龟梨对着镜头无意的一个扭腰甩头的动作,阳光打在脸上,栗色的头发划过眼角眉梢,说实话,有点为BAGA的自制力担心。这小孩子,也许,有时候真不是成心,但是这时不时有意无意的撩拨,竟成了一种本能,BAGA我真真小看了你,真是教导有方。

只是,龟梨以前仿佛不是这样的。时间太久远,但是我还是记得起来仁第一次带他来我家的情形。话说当年J家有两大谜题,一是我们的JHOONYS桑怎么就一眼定乾坤地看中了BAGA,二是BAGA又是在怎样一种鬼使神差的情形下从万千应选的小孩中发现了乌龟。对于前者我的解释是因为JHOOYS桑觉得笨的小孩见多了但笨成这样的还是凤毛麟角世间仅有叹为观止的,对于后者,亮的解释是因为丑的小孩见多了但丑成乌龟这样出类拔萃过目不忘令人心疼的还是很珍稀的。奇怪的是,BAGA对长相的挑剔一向不在某亮之下的,不信你看看和他玩得好的那一帮家伙有哪个是歪瓜裂枣的。对此,亮又给出了一个很有风格的解释:像BAGA当年那么土土的样子要不是身边有个比他更丑的乌龟衬托一下,你看我还理不理他。
这话倒是没错的,像当初,这位亮大人就极有气势用一句“你表跟我讲话”把乌龟给打发了。不过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其实在这位大人心里所有人也无非都是他的陪衬。
说实话,当年的龟梨要长相没长相,论唱歌又是个音痴,跳舞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在跑垒,身体还不好食道窄,东西吃多了就吐,更要命的是性格还一点都不讨巧,倔得要死又害羞,对这个圈子兴趣全无,经常跷课,就算来上课也总是穿着脏不拉叽的棒球服,在一群衣着光鲜的小孩里面很是打眼,出于腼腆也好,傲慢也好,总之,很不惹人喜欢,他不搭理谁同样谁也不搭理他。

掉进天鹅群的丑小鸭还这么嚣张,存心是不想混了。

只是因为碰巧家在一条路上他和仁才算有一点交情。我当年会和仁成为好友,还真是因为他这BAGA的性格,粗线条神经大条笑起来极没形象又好吃,用中丸的话来说就是“从头到脚的典型男人性格”,这种人相处起来总是很轻松的。要说当年他对于乌龟的照顾是出于怜香惜玉,我死都不信,拜托,就乌龟当年那副蜡笔小新的长相,还是饶了我吧。当年的BAGA完全是带着一种大哥照顾小弟的哥们儿义气来关照乌龟,十几岁的小孩子看多了香港的黑帮片总是以一种闯荡江湖的幻想来推己及人,乌龟当年就是以BAGA“跟班”的身份进人我的世界的。
至于后来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BAGA自己也很是疑惑。就算当年被配成一对儿,BAGA在乌龟面前也总是一副颐指气使的老大样,端茶递水打扫房间提行李,呼来喝去毫不在意,想来今天也是他自己活该,当年作孽太多现在把自己赔进去都还不够当年的债。
莫非真的是一报还一报?每每被现在被乌龟折磨地欲哭无泪的时候,某仁就会这样问我。
不过仁当年还真是拿出了老大的风范,真真把这只乌龟当成自己带出来的人处处维护,总是坚定地告诉乌龟你不丑你不是音痴你会跳舞……每当他一脸严肃地说我真的觉得和也很可爱,我真的觉得和也不是音痴……亮就有夺门狂奔的冲动,感概说这世界上还真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情存在。
不知道真的是仁当年神机妙算火眼金睛还是他对龟梨的催眠很有效,这假话说了一百遍就成真的事儿还真的就发生了。

我还回想的起,在我有注意到这对活宝的时候,龟梨和也的眼睛总是看向赤西仁,那种眼神我在别人看我的时候见得太多,准确说来可以称为——“倾慕”。
后来的后来,在我考上明治大学之后,选修的电影欣赏课上,老师讲到黑帮电影中的看似惊世骇俗生死与共的兄弟情谊也无非是一种同性情结的表现,我犹如醍醐灌顶如梦初醒。很想仰天长笑。真相果然只有一个。很有冲动在我的网络日记里写上这么精辟的一段,想想还是算了,还是规规矩矩做天真可爱单纯的山下智久吧。
只是,很多人注定不会居于人后。当年很多人都小看了龟梨,但是我没有。不是我有多么欣赏他,恰恰相反,我对他那种性格并不感冒,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穿着一件松松的BURBERRY的T恤躲在仁后面很好奇地看我,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这么小就有名牌癖?说实话我不喜欢,到现在我还是喜欢好好的规划一个月的金钱喜欢逛二手衣店,对仁他们狂热的名牌爱好不是很有兴趣,我会选择学商也是出于这种性格使然。
当年直觉这孩子不会久居人后,是看准了他的要强和执着。一个打棒球能打进国家队的小孩所具有的意志不可小觑,一旦铁了心有了目标必当破釜沉舟。而这种决心从何而来,我想我渐渐有点明暸。在当年他看仁的眼神里面早就有了答案,尽管当年的他未必察觉,但是他的确做到了,有借有还,礼尚往来,当年他在某只BAGA身边所体会到的种种不可言语难以启齿的微妙折磨,现在,连本带利都向BAGA讨了回来。

又胡思乱想了一阵,就听见手机响了,想都不用想一定是BAGA发来的短信:P,那个,拜托了,你知道是哪个吧?
相识多年,他这个无厘头的毛病没有一点长进,要知道他讲话有多么不靠谱,可以翻翻他那些谈论什么择偶标准的访谈,如果你上次听到的是身高150公分以下,这次听到的变成混血美女,你也就听听好了,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YY加胡说八道。
不过我永远都知道他在讲什么,谁叫我这么聪明绝顶呢?以上那句话简明扼要的讲就是“让乌龟吃饭!”
龟梨这个不吃饭的毛病也是多年恶习,忙起来就只喝香蕉汁吃维生素片,在龟梨演DB的时候,仁由于《ANEGO》月兑不了身每天急得抓耳挠腮,天天碎碎念他们家那口子的腰啊可别再折了,后来愣是不知道怎么就奔去大阪客串了一场。据亮后来口述的现场报告是某只一跳上舞台就开始全方位360度紧盯政策,两个人念个台词比庙里和尚念经还念得慢,他在旁边就快月兑鞋打人了,话说这还是在舞台公演《HEY SAY DREAM BOY》又不是演罗密欧与朱丽叶。
算了,我忍,天大地大,BAGA最大。也就走到龟梨旁边说龟梨君一起吃饭吧。这一次可激发了我们那个要将暧昧进行到底的导演的灵感,我们的宣传片里就活生生多出一段龟梨喂我吃饭的场景,我不但要大口吃还要大声笑,BAGA,我可没有食言,你家那口子可真真在吃饭
BAGA说起这《野猪》和修二和彰来还真真有点委屈,不敢向他家那口子抱怨就来骚扰我:P啊,你在电视里面和和也又搂又抱也就算了,怎么在采访的时候提什么搬家去和也家,去海边放烟花,提也就算了,怎么活生生把我给省略了。
我说:喂,赤西仁同学,你是第一天进JHOONYS啊,搞暧昧这种东西不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不怕摆明告诉你以后你就是属于那个不该出现的人。备好救心丸先把电话拨到急救中心做好受刺激的准备先!
话虽带三分调笑的语气却也是一种明白无疑的提醒警告,对于仁,我说话从不顾忌躲闪,有些事情挑明了讲好过遮遮掩掩,何况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其实略了解我们当年的人都猜得出,我和龟梨的交情哪里够得上单独去什么海边放什么狗屁烟花,以为在拍岩井俊二的电影啊?这么文艺的事情让我和他来联袂演出不是太搞笑了吗?真相是当时除了我和他还有甲乙丙丁仁斗真JIMMY小纯风间田口中丸若干人等,场面非常之混乱搞笑。就像休学旅行一样,大家都挤在一个房间里,窗户上糊着白底红花的纸,泡了温泉后的大家穿着松松的浴衣拿着枕头对打,笑着抱作一团,风间他们偷来了温好的清酒留一两个人把风大家一口一口传着喝,轻轻抿一下然后递给下一个人,酒劲儿很快就上来了,房间里只点一支蜡烛,开始拼着讲鬼故事,一个个小孩脸都通红,眼睛都贼亮贼亮的。
仁一开始叫嚣得最厉害,很豪爽地拖过龟梨说乌龟你别怕万事有我,我胆子大得很一个人没事就去逛个鬼屋啥的就跟逛代宫山一样。只是故事刚开了个头,就听见乌龟小小地叫了一声,只见仁紧紧把龟梨抱在怀里把头埋在龟梨的脖子上,风间说赤西你在怕个啥这还没开始呢?
仁把头一抬眼睛一瞪:谁怕了!谁怕了!谁怕了!是乌龟怕了,老是往我怀里钻,真是麻烦。喂,乌龟,要像个男人啊。龟梨不咸不淡地说:是啊是啊,那我还是到一边坐着好了免得麻烦您。一边作势要从仁怀里坐起来,仁慌忙把他一把拽回怀里:喂!麻烦别人就不是麻烦了?这里数来数去都是你的前辈,你这笨手笨脚的万一吓到别人怎么办?你以为别人都像我这么宽宏大量心胸开阔啊。大家一阵沉默,对龟梨报以同情的目光,斗真和我对视一眼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闹到半夜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要睡了,就听见某只BAGA小声地说:乌龟,乌龟,你害怕了吧,过来睡。龟梨说我没有害怕啊。BAGA气急败坏:你还没怕,你看你都发抖了,还不给我过来。最后一句明显说得咬牙切齿,然后是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乌龟小声的埋怨:你很沉呢。然后只听见小纯大叫一声:赤西,我也好害怕啊。接着是风间:是啊,好怕啊。大家一阵哄笑。斗真戳戳我的胳膊,咧嘴一笑:P,我也害怕。我踹了他一脚,说:滚一边凉快去。

所谓变化,也许就是在这些不知不觉的日日夜夜不知不觉地把某些东西给了出去。

仁说还记得起第一次口勿龟梨,是在空无一人的练舞房里。音乐戛然而止的一瞬间,他问龟梨有没有过接过口勿,龟梨摇头,然后他就口勿了上去。
当时,我不是因为喜欢他。仁后来回忆说,真的不是因为喜欢他。也不是完全出于逗他。当时我在教他跳舞,他当年很笨的,都不会扭腰,所以我扶着他的腰教他,他的腰细得离谱,我们贴得很紧,我低头教他动作,脸也就自然贴近了,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因为音乐声很大,那一次我们跳的很合拍。音乐声一停,就觉得心跳的很厉害,大家的情绪都很奇怪,他不爱出汗,体温又低,和他皮肤碰在一起,觉得出人意料得干爽清凉。拍照也好,平时出去玩也好,也就抱惯了的,反正当时事务所也就是希望我们这样,然后也就很自然抱住他,和他配在一起时间一长,私心里不知不觉就有了这么一种想法,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东西,不是别人的。
当时也谈不上什么技巧,完全是出于一种朦朦胧胧地冲动,口勿也是极浅的,就是轻轻的用嘴唇磨擦,从左至右,一点点,未发芽的情欲。
口勿完以后,就更加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了。忘了当初只是被事务所拉在一起,就好象这个人一开始就是自己的。
仁的这种感受我不是不明白,在J家小孩子之间牵手拥抱乃至接口勿不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更是娱乐粉丝的必备服务。只是在十四五岁十六七岁的年龄,要小孩子分清什么是做戏什么是真情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何况当年冲动如赤西仁,懵懂如龟梨和也。
不久之后,我看见了龟梨策划的那期名为《单恋》的少俱。龟梨讲了很多话,一些不过是负起偶像的责任来给粉丝一点幸福的幻想,但是有一句我相信当年的他必然是感同身受:
单恋,是恋爱的极致。

但龟梨的性格有时候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心思细密赛过蜘蛛网的人,但是一旦来了劲儿就兴高采烈得没有章法。前一刻还在一旁_Tun维生素片后一秒就马上可以在镜头前活蹦乱跳,累了就往椅子上一倒睡得全无形象,唱歌的时候,做游戏的时候,活月兑月兑的小孩子脾气。不是没见识过龟梨和也的演技,尤其是在和那个BAGA怄气的时候。私心想如果这般活泼可爱的龟梨君也是出神人化的伪装还真真能让人击节赞赏一番。
组了临时组合修二和彰,出了CD,活动多得离谱,我还好,龟梨又要上排球应援又上广告,每天我五点到剧组的时候,就看到敬业的“修二”披着大大的黑色羽绒服已经在剧组的板凳上打瞌睡,未上妆的皮肤在清晨的冷冷微光下发抖,身子显得很瘦小。去推推他说要彩排了,他一惊揉揉眼睛发现是我后开始努力挤出微笑,眼睛还是没有完全睁开,脸部的皮肤很糙挂着两个大眼袋。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我的龟梨君,你这又是何苦呢?且不提你还是我最好朋友的“内人”,现在你还是彰的“修二”,别站在一旁给我丢份儿。
想来想去不能不管他,于是约他下班后去护理皮肤,他屁股一挨上副座上竟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架势。伸出手来调低音量,他抬头看看我微微一笑说:果然,P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我伸手示意他理理缩在背后的羽绒衣衣领,随口说道:这件黑色衣服仿佛嫌大了一点。他微微一怔说:啊,是别人的衣服。聪明如我马上就领悟过来,难怪觉得如此眼熟。

想转移话题于是道:好像AMIGO的出货不错。他呵呵笑了笑说:那是托前辈你的福。客客气气滴水不漏,带三分调侃,这副伪装到牙齿的嘴脸实在让我有点小小的不爽。
龟梨君不会觉得尴尬?和我这个外人搭档演戏比自己的团先出CD先以临时团的名义出道?
他倒是一点不惊讶我的问题,闭上眼睛不紧不慢地答话:前辈不会是想像那些小报上说龟梨一心想出人头地,想月兑离团员单飞,和团员不和,KATTUN面临危机?
果然是只刺猬,轻轻一戳就把自己的刺给竖起来了。
和也。我故意语带亲昵地说。论年龄我比你大,论资格我比你先人事务所,别的我山下智久不敢说,这“任人摆布”四个字的体会怕还是比你多一点,还不至于幼稚到这种程度。
P.龟梨的嘴角上翘,但是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我说过如果我只能活二十天,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让KATTUN出道。这句话,十六岁我这样讲,十九岁我还是这样讲。你要问我我的团员信不信我这个事情说实话我不知道,百分之百的信任这种东西我是不抱希望的。全世界我最怕的东西就是背叛但是我也认为没有人是不会背叛别人的,修二说得很对,人性远比我们想的复杂,我现在看起来还是个好人那是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没把我逼到某个份儿上,一旦某些不能忍受的痛苦把人逼到某个份上,再怎么坚强的人都扛不住的,何况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不怎么坚强。所以,出了事儿,我身边的人能留下来和我一起扛,很好,龟梨和也必将涌泉相报,走了或者走了还踹我一脚,我也不会斤斤计较,换成自己也未必会做得有多仗义。
明明开了暖气,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却开始发冷。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小孩的这种调调,刚才还在和我一起拍友情校园剧现在说得如此轻松老成让我很是不爽。不禁继续刺他:不知道龟梨君的团员知道您这番高论会作何感想?
P.他扯起嘴角疲倦地笑了笑。我的团员都不是小孩子,他们知道的。我从小就打棒球,那个圈子很简单,只你要够努力,只要你守规则,你就总会有机会。但是混这个圈子不一样。我们为什么会红?不是因为我们多本事多了不起而是有人捧,一天二十四小时有节目上,上面要我们本本分分做人,老老实实做事,但怎么做?台面上一套规则台面下一套规则,前辈们自然是驾轻就熟,我们这几年横冲直撞跌过跤吃过苦头,与其说学乖了不如说看的开了。
K-A-T-T-U-N
龟梨缓慢而小声地把这六个字母念了一遍,说:P,你告诉我,少了哪个还能叫作KATTUN?只要不拆团只要还有机会,我就很高兴。明天会怎样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上面会怎么安排,鬼才知道!指不定下一秒我就唱不了跳不动什么都做不了办不到,在我还有力气还有机会蹦跶的时候就努力蹦跶,事情能早一秒办到就早一秒办到,能做得多一分好一分就要做得多一分好一分。所以,现在能和P一起演戏,我高兴;电视剧收视率上升一点,我高兴;唱片多卖一张,我高兴;多一个人喜欢KT,我高兴……
说着说着,这孩子竟然睡了过去。明明是自己拼来的东西,为什么会这么诚惶诚恐地高兴?又不是偷又不是抢?我转过头,那孩子背对着我把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安全感缺乏到这种程度,我是不是该同情他?转念一想,龟梨和也需要人的同情也就不叫龟梨和也了。
装出一副很扛得住的样子让人家误以为不需要帮助,于是一个人扛得时候越来越多,于是也就越来越让人误会,于是越来越要强,于是越来越自以为看得开,于是一点关心和帮助都能让他感怀在心,抱着下一秒就会一无所有的担心活着的孩子,自己说自己比较容易快乐。

只是,乌龟,快乐和幸福毕竟不是一个概念。
在做面膜的时候,龟梨还是不断打瞌睡,身体缩成一团,以至于护理小姐一次次过来把他的身体扶正放好。 
晚上做了一个梦。很久以来就时不时出现的一个梦。这就是和一个明白人讲话的后果。
很可怕的东西在追我,我躲不掉,心里怕得要死,有一种感觉很清晰,被抓到的话自己就一无所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完了。
什么人都好!任何人!只要能挡在我前面,替我挡下这种可怕的东西,任何人都好!
那个东西靠近我,我拼命叫一个人的名字。
后来我醒了。一头冷汗。点燃一支烟,打开窗户吹吹风,妈妈不喜欢烟味儿。
打从心底还是很赞同那个乌龟的一些话,尽管说出来让人难受但不是不在理的。只是,“一无所有”的这种恐惧,乌龟,你毕竟没有经历过,从何而来我实在无从得知。而对于我,这种恐惧,却是刻骨铭心。
当那杯Ye_Ti泼向我的时候,我是怀着何种灭顶的恐惧叫出那个孩子的名字。乌龟,你不会了解,真的是灭顶的黑暗和绝望。那个孩子挡在我面前,手臂环在后面抱住我,禁不住的发抖,哭得歇斯底里。
不断摸自己的脸,下一秒就可能会失去这张脸,这种想法让我喘不过气来。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坚强到可以承受失去它。何况那时我还是小孩子。那孩子陪我去警局陪我回家,寸步不离,我哭得没有力气,他不断擦我的脸,不断地说:P,那是水,那是水,表怕,表怕……
说到最后,他竟也倒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泣不成声:P,要是不是水,要是不是水……声音一点一点_chan抖起来,比我抖得还要厉害。
紧紧抱住我,他说:P,如果不是水,会疯的,会疯的……
我想,他是想说,如果不是水,会发疯的不只我一个人。

刮进来的风带着一点雪的味道,清冽地打在脸上。有种预感今年东京会有一场异常大的雪。

想到北海道的雪原,那孩子的老家,裹着大大的羽绒服,两个人一起走在一尺深的雪地里,他带着红色的围巾,唱着不成调的歌,笑起来眼睛显得很深,映着雪后清亮的天空,蹦蹦跳跳地叫着我的名字:P,P,快一点。一起去看他的奶奶,挤在小小的火炉边,手指上粘着糯米的点心,一点一点小心地舌忝 ,他笑我的嘴馋,自己却啃了一脸,连宽宽的额头也未能幸免于难。
雪后北海道的森林安静的我想直接睡过去,冬天的北海道是白色的海。森林里有条沉睡的河,结了冰,映着蓝白的天空,阳光在上面起了一阵雾。路很滑,他走得快,我一不小心溜了脚,他走过来敲我的额头:呆子!拉起我的手往前走,还是哼着很难听的歌。我说斗真我们以后年年来好不好,他说当然没问题啦!呆子。
还有横滨的摩天轮,两个人在等了四十分钟以后,兴高采烈地看着横滨港的夜景,在脚下流淌的灯光。摩天轮上挂满彩灯,前后左右的车厢里一对对儿的男女在百米的高空接口勿,感到不好意思,恶作剧地用红外线灯身寸向他们的脸,两个人笑得很贱,后来自己也觉得无聊,他还对着我一直笑,我说你笑什么,他说还好不是一个人来坐。
还好不是一个人。是一句太温暖的话。
他比我高一级,但总是爱在我面前蹦蹦跳跳,一高兴就喜欢一把抱住我,山下长山下短地说个不停,前辈指责说斗真你不能宠山下,他也总是一副很惊讶的表情:我有吗?然后转头对我:我没有,对吧,山下?
他总是说对吧,山下?是吧,山下?我总是点头说是啊,对啊。也不管他在说什么。
我说斗真我们一起出道吧。他笑着说好。我说自己有女朋友的时候也会对女朋友很好,但是如果女朋友去找斗真的话不可原谅,会跟她分手。他笑着说你真是可怕。我说斗真好久不见了。他笑着说就一个星期而已……
他曾说他很爱哭,但是仿佛一直以来很少在我面前落泪,他总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然后说山下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很放心。
似乎为了这点,我也该精神起来。
今年,在舞台上看到他的时候,是一场华丽的杀阵。眼神动作看得我骄傲得难以自拔,这就是我的生田斗真,我自豪地想哭,一口气看了两场。冲到后台,那孩子放下剑来,咧着嘴对我笑,浓密的黑发下眼神一如既往地清亮,仿佛北海道雪后初晴的天空,干净的漂亮。两个人就这样对着呵呵傻乐了五分钟。然后他做了个鬼脸说山下,我很帅,是吧?我又下意识点头说:啊,是啊,帅到惨绝人寰。
这样仿佛也就够了。

不知不觉我就抽完大半包烟,把烟头掐灭在墙角,那里是密集的黑色印子,挪凳子过去遮住,免得老妈看了又是一阵唠叨。看看表,索性不睡了,放了一缸水洗洗烟味儿就赶去剧组。

上头发下话来说过几天BAGA可能会上八卦杂志,叫我们把嘴巴管紧一点。这件事牵牵扯扯本就说不清道不明,大家心里各自都有个谱在,真相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从上往下逐级递减的,尤其在J家这种地方,到最后公诸于世的那个版本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连当事人都未必清楚,只是没想到事务所会这么快就拿这个做文章。
龟梨扔过剧本说:看看这些女人的名字取得,就知道唱得是哪出了。上原,苍井……。明摆着把事儿往自个儿身上揽嘛。
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我听得心里倒带上三分火气:龟梨君就一点都不难受?
他握着一杯咖啡,又是一阵疲倦的笑容:这件事到底怎样我们且不论,仁身边的女人见识过的也不只这么一个,他不找女人,女人也会找他,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着这些女人来来去去,心里反倒挺变态的有一种得意,觉得这个人某种意义上讲终究还是自己的,自己对于他终究还是特殊的。作为团员也好,朋友也好,情人也好,终究在他身边的是我,暗自高兴。我想,不仅我对他是这样,前辈多多少少也会有那么一点感同身受吧。
我的手抖了一下,心里竟是一阵触动,不甘心就这样被这小鬼口舌上占了上风:龟梨君,就没有一点担心?不怕仁有一天真的跟女人走了成了家立了室?
龟梨平静地看着我的眼睛:他会,难道我就不会吗?
语调的波澜不惊,却让我莫名一阵悲哀。的确,为什么不会呢?谁又不会呢?想到前前后后认识这BAGA和乌龟七年的种种,鼻子竟是一阵酸楚,声音迟疑:不觉得……可惜?毕竟七年……
龟梨有点吃惊地看着我笑了:前辈,你莫非是在为我和他伤心惋惜?七年又怎样?十七年又怎样?二十七年,三十七年,到七十七年又怎样?要是扛不住了也就是该分的分,该散的散,该成家的成家,该立业的立业,要是还知道个珍重往昔也许做得了路人朋友,要是真是伤到心肺血脉才放的手,就连形同陌路都谈不上。
P。龟梨的声音开始沉重起来:
我说过我不会百分之百的去相信一个人,这其中尤其包括仁。我不求也不愿他为我做什么,不是我多看不起他,只是一旦抱定某种期望了,受到伤害时,难免心怀怨恨,只要抱定最后毕竟只剩得自己一个人的决心,做起事来才不会畏首畏尾,受到伤害时也才会心安理得,得到东西时也就分外喜出望外感激涕零。我不是圣人,仁也不是,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海枯石烂的故事,更没有那么多可以海枯石烂的幸运儿。这些年被敲敲打打,不是没有扛不住地时候,不是没有互相伤害的时候,不是没有恨到不想再见的时候,人本来就是脆弱至极的东西,何况我和仁这种关系。说实话,能撑到多久,会变成怎样,心里没有一点谱。既然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什么结果结局,能在一起一天能好好相处一天就是莫大的幸运。
常常想,如果当初,龟梨和也没有遇见赤西仁现在会怎样。常常想,如果当初的种种巧合就是某种安排让我在十二岁能遇见他,那么,就算将来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我对这种安排仍然是……
说到这儿,龟梨的眼睛看向远处的某个方向,声音有点沙哑,但那四个字我听得清楚明白。
感激不尽!

风刮过我的脸,带着WEEKEND的木质香味,甜蜜的悲凉。 
晚上直接打了手机给斗真:我饿了,我要吃饭。
无赖的语气一如当年,他还是呵呵呵笑着说:一会儿来接你。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去唱歌直到深夜,开着车游东京的车河,斑驳的光影从窗外一闪而过,电台放着一首很老的歌:
在南方,我们相爱,牵着手,
然后沉沉睡去,直至分不出彼此。
我关掉音乐,因为我要对生田斗真讲一句话,这句话,我希望他好好听,听清楚,听明白,我说:斗真,谢谢你。
他看着我又笑了:呆子!说什么傻话!

在跨越了半个世纪之后,今年乔治卢卡斯又拍出了《星球大战》前篇的收尾之作,整个日本满街都是黑武士的面具和光剑,相比较而言,我比较喜欢当年的正篇,纯正的幻想和冒险冲动。记得当年和仁还有亮他们一起看这部电影,亮看了以后满世界见人就说:I’M YOUR FATHER。仁则是天天拉着龟梨让他说:I LOVE YOU。自己则很得意地接下去说:I KNOW。
想到这里,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为某些日子里的大家。
也只是在几年前而已,仁还是顶着土土中分头的愣头青,龟梨还是挂着两条浓眉的丑小鸭,亮还是一个脸很臭的小土豆,JIMMY还没有这么高,中丸还不会口技,斗真的笑容廉价到天天可见,我还穿的是高中校服,泷泽PAPA总爱在台上亲我……。
刚才分手时,斗真说:P,我今年夏天和JIMMY去了千叶,千叶的海真的好漂亮。
躺在床上,心里满满的踏实的疼痛。
斗真,最漂亮的海其实是在北海道。

野猪就快拍完了,和龟梨也越来越熟,有些东西竟也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拍摄间隙,两个人就一起缩在天台的火炉边聊天,眯着眼睛看冬天的太阳。龟梨的手腕和脚上各系了一根红绳,问是什么意思,回答是祈愿用的。真希在旁边说:厄,脚上的绳不是说是为了祈愿来生吗?龟梨笑笑说:是吗?我不太清楚。我心里又是一阵收缩。如果是寻常男生这样做,我早就冷嘲热讽嗤之以鼻,但是对于这只乌龟,这情节太煽情,有点扛不住了。
果然是不抱任何希望,还是说这就是最大的希望?

晚上也约龟梨去唱歌,我说乌龟,我要送个礼物给你。
音乐声一响,就轮到那乌龟扛不住了。拿起话筒,我静静开唱的是《绊》。

以后的事情,无论怎么想 
到底会怎么样,谁也无法预见 
空白的心,慢慢有什么东西在聚集 
只是不断重复着错误 
只是一小步也好,请表放开这只手 
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直到疲惫不堪, 即使被撕裂也无所谓 
那时那地, 永不消失的和你的牵绊 

时间不断流逝, 紧紧抓住不愿失去 
擦肩而过时的真正心情 
与你共同的回忆不断涌现 
与你的相逢,是我所祈求的奇迹 
无法停止, 如此的痛苦中 
看见一线光明, 拼命想要抓住 
只要能融为一体, 即使流泪也没关系 
那时那地, 永不消失的和你的牵绊 

只是一小步也好,请表放开这只手 
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直到疲惫不堪, 即使被撕裂也无所谓 
那时那地, 永不消失的和你的牵绊

“无法预见的未来”,“擦身而过的心情”,“一起走过的日子”,“相逢……的奇迹”,“永不消逝的羁绊”……
为一个人写一首歌的心情是奇妙的,远胜过无数的承诺或者祈愿,对一段感情而言,这是最好的证明,只要还有人唱这首歌,就足以印证某些东西它真的存在过。
他微笑着看着我说:谢谢,谢谢,P。
他知道我们终于开始互相懂了。
于是,我们再一次合唱了那首《青春AMIGO》,边唱边跳,第一次,和他的手指完美的对上了。
他笑得像个小孩子。

乌龟是对的。什么都会过去。乔丹退役了,巴蒂挂靴了,HIDE的博物馆拆了,《星球大战》拍完了……
总会有那么一天,山下智久也会成为一个过去。如果那时还有一个人,那么一个人,记起山下智久来时对这个人的出现心存感激的话,我也必将对他感激不尽。
乌龟是对的。本就没有什么幸福或者不幸,只是一种状态和另一种状态的对比,仅此而已。
我只知道在十二月少年俱乐部舞台上,当斗真抱住山下智久的那一刻,他远比上一刻来得幸福。
从小如此。

……和KAME以前有一些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发现两个人在很多方面看法很一致……
 ——BY 山下智久

后记:仿佛这篇要比仁那篇写得长,谁叫能和P链接的人物实在是多。写到P和斗真,不自觉就变得比较温和。不过对他们很多事的了解不是很确切,不足之处还请原谅。
这篇里KAME的台词很长,其实是我想借他的口说一些想法。这群孩子当然不会全然是我笔下这样,而且,我说过,真相永远是从上往下的递减。我不奢望能知道真相,知道也未必是好事。只是觉得不管再喜欢一个人,都表对他抱着十全十美的希望,甚至把一些美好的幻想全寄托在他身上。毕竟这群孩子都很小,更谈不上有多成熟完美。人和人之间有时候不是没有感情,而是过于脆弱。如果将来风风雨雨一来,这群孩子撑住了,固然是好,鼓掌!撑不住了,也是人之常情。表觉得失望,更表否定自己曾经相信过的东西,想想自己遇到同样的情况,是不是就一定能做到有始有终,善始善终。还是那句话,要坚强,但是表太寄望于别人的坚强。
以上,共勉!
 ——BY SEVEN

- 2 - _2006/7/5 20:56:00

KAO

以为这是RAP贴

结果尽是AK,BAGA.我一A妈进错楼了.......Orz

谁那么缺德啊,也不在文前面标明CP.踩了好大一个雷......

被雷飞了.....Orz

悲痛的呼唤真正的RAP文!!1RAP啊!不带其他CP的,懂不懂啊??!!

- 2 - _2006/7/5 21:08:00

雷= =+

- 2 - _2006/7/5 21:16:00

贴文同协请注意,贴文同协请注意

AK加PT加567不等于说唱

!!!!!

- 2 - _2006/7/5 21:30:00

我是闪亮晶大人的饭!!!!!!!!

坚决支持闪亮晶大人!!!!!!!

- 2 - _2006/7/6

很认真的看了第一篇

倒,这是闪亮晶么??

不兴这么砸场子的啊

- 2 - _2006/7/6 2:15:00

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

AK来袭,加强防御

- 2 - _2006/7/6 9:39:00

表再贴了好吧,最烦AK

- 2 - _2006/7/6 16:33:00

烦,被欺诈了,哪里都有AK~~

- 2 - _2006/7/6 22:12:00

还以为是说闪亮晶大人

她的EG文和悲文我都爱~~

- 2 - A的眼泪2006/7/6 22:40:00

AK无孔不人啊~

真可怕!

A的眼泪

新人过门

  • RP:256
文:93 分:570

- 2 - _2006/7/14 19:27:00

听说了有人砸楼,跑来看。。。。

默。。。

这转文的同学IQ闷底。R,A,P三篇文就是RAP文了么,数学真好!~

- 2 - _2006/7/16 6:15:00

UP,绝对顶这个

- 2 - _2006/7/16 9:30:00

是说不然说唱重开个楼吧,这楼zenzen被上头的王道文破坏了。。。

- 2 - _2006/7/16 13:26:00

我以为说的是写文的那位大人呢,,,,

抱下大腿先XDDD

- 2 - _2006/7/18 16:16:00

但其实写得是不错的。

------纯粹喜欢看文的人。

- 2 - _2006/7/19 8:04:00

很雷的cp,但文写得着实不错,后面freetalk部分的态度欣赏

- 2 - _2006/7/19 11:39:00

friends是很久以前的文了啊,但看起来象写了近来发生的事情,不错,虽然发错了地方,搬文的同学真是坚强啊,后面大杀一片,佩服一下

46 网友2007/1/17 14:12:00

我想看《傻子》

47 LZ2007/1/17 15:55:00

喜欢闪就老老实实看文吧

表给她找黑了

喜欢她的人自然会支持到底的

48 ...2007/1/17 17:20:00

FHJJ有看

49 2008/5/5 12:45:00

支持支持!!!!!!!!!!

虽然不认识闪亮晶大人

只是看过她的文就明白她的心意!!!

凭什么把矛头都指向她??!!

大家饭自己的喜欢有什么不对,虽然我是AO,但是我就是支持闪亮晶

50 2008/5/5 12:52:00

这也不是闪亮晶大人的文吧

不过是当年第一次看的同人呢

一直相信其中的情节来着

SEVEN大人现在哪里啊?!!!???

写文的大人都去了哪里啊!!!!!!!!!!?????

51 2008/5/5 13:13:00

在后面看到闪亮晶骂仁的BO,

红字?

真的吗?!!?

因为是新人不清楚她的作为和历史

只是喜欢傻子和明天的下一站,因此以为写出这样美文的人是绝不会背叛仁的

烦,想说是被逼急了吗?

无关乎其他吧

我只想我们家的红一切平安。。。

闪大人,希望你早日更新傻子呢。。。。

想看你对仁满满疼爱的口口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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