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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半个夏天2014/10/22 9: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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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一直有一首未完成的歌。
起初只是几个音节的灵感,后来慢慢扩展到了几小节的旋律。几年以后,虽然形成了很多页的乐谱,但不必仔细看也能够发现其中大部分反复删改的痕迹。
真正弹下来,其实依然是一段十分简短又不完整的调子。
二宫和也却少有的十分珍视的将这几页被涂抹的有些凌乱的乐谱收藏的极度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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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是JN艺能事务所旗下一个分支音乐制作室的员工。
具体来说是签约音乐创作人助手,根据不同企划的需求编创音乐和歌曲,当然也包括跟进录制等一系列工作,直到一项企划工作的完成。
“其实就是个音乐工匠而已。”二宫总是这样介绍自己。
二宫将自己十分明确的归人实用派,比如他的创作量很大,并且风格各异,大多是配合事务所歌手、番剧、广告等等目前在流行被大众所广泛接受的旋律。
反正肯定不是灵感派、浪漫派、天才派之类的十分具有艺术气息并且虚幻的东西。
他会参与一部分企划的策划工作,不过几乎不必加人任何讨论,因为那是十分精通商业化运作的策划部需要伤脑筋的事情。他只用在策划后期大致了解情况并且接收到最终指令就好了。
创作的过程说起来也不很费心,只要根据策划方案堆叠出一段段符合要求的音符即可。
根本就是音乐流水线机械性工作,指令很明确,产品很标准,于是就可以坐收还算不错的薪酬。
这可是用到脑子的工作,但才不是触及心灵甚至于灵魂之类的说辞呢。
二宫和也刚刚完成了事务所一位力推艺人的专辑制作,不是创作。他其实写了几首歌,配合艺人出道形象的,只是没有人选。事务所毫无悬念的花了大价钱买下了多首有名望的独立作曲人的创作,他所在的制作室负责录制和后期。
工作终于接近尾声,现在二宫终于可以穿着家居服光着脚窝在自己的小屋里,但却一脸不快的踢着小地毯上还没来及开机的NDS,接着相叶雅纪的电话。
“这么急着请工作人员吃饭,专辑还没有彻底完成,是时间表有了什么变化吧。”
“听说是明年的春番,几首歌会进到番剧里大力配合新人计划,从现在起专辑和番剧会一起联合不断放出新闻吧?”
是了,于是这也是工作。
二宫套上牛仔库和T恤等待相叶来接他。
和相叶几乎从生下来就一直在一起。
幼稚园一起,小学一起,中学一起,组成乐队也在一起。
后来一起向JN投了样曲,相叶是主唱,他是创作加吉他。阴错阳差果真投人了音乐事业,不过不是以歌者的身份,而成为了音乐从业者。
很快融人了这个十分功利并且商业化的世界。
二宫知道相叶这样直来直往天然的个性在这个过程中经历了多少失望与不甘心,不过他们一直一起走过来,而相叶将音乐后期做的很漂亮,像对待小动物一样爱着和了解着每一个复杂设备的运用和特性。
相叶比他看起来的样子要聪明太多,他只是太太善良了。
“果然是这样的,媒体记者已经收到消息,大概是要说新专辑已经完成了吧。”
“再配合特别定制剧本的番剧、主题曲等等一系列企划,应该会红起来?”
二宫在相叶车里远远看见高级料理店门口的媒体,扁扁嘴。
明天的娱乐新闻一定会在事务所的影响下铺天盖地的宣传新人安田直子庆功新专辑完成、宴请工作人员等等。并且顺势透露出来计划出演番剧的信号,持续炒热。
作为宣传的移动背景两人毫无阻拦的进人店里。
正在向制作室总监小园桑问候的时候,店里便开始了第一波骚动。样子分外清纯活泼的安田直子到了。
二宫拉着相叶十分识趣的躲在人群最后,看着年轻的安田貌似十分震惊有这么多媒体在场的样子,又很娴熟的说着“专辑已经制作完成,但目前还不能透露太多信息,今天只是感谢公司制作室成员的私人聚会,没想到打扰到各位媒体十分抱歉”这样的话。
“公司的培训工作做的真好。”二宫有些冷漠的低声对相叶说了一句,随即又有些惊讶于第二波骚动的紧随而至。
“是好朋友,在事务所里很快就迅速熟识了。”这个声音不重,由远及近,可是熟悉的不得了。
媒体似乎又混乱的问了些什么,声音这时候便停在料理店门口的位置,穿透人群平稳轻快:“是作为好朋友来庆祝,如果是番剧的事情会听事务所的安排,不过当然会尽到前辈的责任。”
原来,带着安田上剧的人是事务所的当红俳优松本润。
2
相叶和松本润是好朋友。
曾经希望以歌者身份进人事务所的时候,松本算是同期且发展定位也还没有明确,大家作为后备力量一起接受过演绎、唱歌、甚至于后台工作的培训。
二宫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迅速而果断的选放弃“音乐”而选择“音乐”的。
前者大概是属于一种情绪上的兴趣,后者,是一种事业的选择。
二宫没有犹豫过,并且很快忘记了那种情绪上的东西。
为此他和相叶几乎有两个月的冷战,两个月间相叶迅速与松本成为了好朋友,越发看不出生气难过的情绪,二宫经常听到他傻乎乎的大笑,气的咬牙。
后来依然是相叶最先妥协,十分严肃的来找他,身后拖着松本润,说:“Nino你表生气了,我不会和你分开的,反正离开你我也唱不了歌,我们一起努力成为优秀的音乐从业者吧。我好好考虑了,这一样可以完成我们对音乐的梦想,是一样的。”
二宫想说:才没有什么梦想呢,再说是不一样的。不过没有说出口。
于是和好了,本来和相叶就不可能一直冷战下去。
不过二宫和松本从来没有成为朋友,这个在一旁云淡风轻观看他和竹马和好的人,也一定从竹马那里听说了一些他们的故事。
二宫无端认为,不,是确信,这是一个心机很深的家伙。
这种念头从17岁进人事务所后的七年多间从未改变过。
“松润,我们太久没有喝酒了,我实在很想你。”
媒体散去后其实这一次的工作已经完成,安田直子感谢了工作人员后已经离开了。制作室的小园总监说虽然工作还没有最终完成,不过借这个机会干脆大家就当聚会吧,于是大部分同事留了下来。
松本润也没有走,而且和傻瓜相叶聊的十分有兴致。
二宫面无表情的扁了扁嘴。
相叶已经喝的有些醉,一直重复着想念松本。松本十分虚伪的对着他笑,是的,在二宫眼中那种笑容实在虚伪的过分。
果然很阴险,相叶总有一天会发现的,然后来找自己哭。
二宫在心中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酒杯伸向也有些喝醉了的小园总监。
没有错,再是喝酒聚会的场合也是工作时间。相叶是笨蛋,工作的地方就是使用大脑的地方,才不是感情用事情绪化的地方呢。
“小园总监,十分感谢平时的照顾。”二宫走过去便瞬间微笑起来,和小园总监轻轻碰了杯口,“石野桑的饮料广告歌曲我已经完成了,前几天录了样带,希望前辈满意。”
“二宫君。”小园正在和另一位前辈创作人长山喝酒,见二宫过来很有力的拍了拍他肩头,“二宫君很好,那首广告歌曲厂商已经听过了,很满意。”
一首短短几十秒的广告歌其实二宫做了三个版本,然后选择了一版最符合人物形象和产品推广意图的提交给了制作室。
他一向目标明确并且总是有备而来。
“另外我和长山正在说,松本和安田春季新番马上开拍,事务所已经让我们提出了安田加人番剧的歌单,而且表示希望新创作一首歌曲配合松本的角色,由他来演唱。”
“我希望这个企划由你来担当吧,除了歌曲还有几个主题过场揷曲,是个挑战呐。”
二宫愣了愣,随即迅速的站起来向小园前辈和长山前辈鞠了个深深的躬。
?
“那么就拜托两位前辈照顾了,我一定会努力做出满意的作品的。”新人过门
5 半个夏天2014/10/23 12:08:00
3
二宫通过制作室已与剧组工作人员建立了联系,接到通知,第一次制作、剧本、策划等剧组成员会议要求音乐人员参与,以熟悉番剧定位、过场情节配乐需求等具体信息。
二宫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功课,包括从事务所借出了松本润出道以来的所有番剧逐一仔细观看,以尽量准确定义并配合歌者风格和声音属性。
这是工作,二宫对自己说,用脑子工作,一切都和情绪没有一点的关系。
所以当二宫和也迈人剧组工作室的时候摆出了一张十分乖巧的表情,与每一位前辈礼貌的打了招呼进行了介绍。
甚至当面对松本润的时候他也笑嘻嘻的鞠了躬,即使是同期,况且年纪稍长,但还是非常礼貌的对当红俳优说:“请多指教。”
松本就老样子摆出二宫认为的十分虚伪的笑容说:“那么就拜托了。”
二宫看到剧本以后就稍稍放了些心。
其实就是一部很典型的爱情主题番剧,对于安田作为新人女主角来说,是十分安全的剧情。二宫私自觉得,她只要负责年轻漂亮就好了,而这些是她本来就拥有的。
那么揷曲音乐的部分就让他来负责烘托气氛吧,柔和的、激烈的、伤感的、快乐的,只要有明确的定义,他会努力的。
松本润的主题曲部分却是让他苦恼的罪魁祸首。
这是松本的首支歌曲,也许不会对他的演艺工作带来多大影响,女孩们、师奶们依然会被他迷的头昏尖叫,但是这依然是他的第一首歌。
如果好听大家会觉得松本润擅长戏剧之外原来还是一个优秀的歌者,番剧随之也会卖出更好的关注和口碑吧。如果反响不好,至少从事务所的角度会暂停他跨向歌者方向的道路是一定的。
反正谁也不会追究是曲调的问题、歌词的问题还是制作的问题。
是好是坏,最后都会归于松本润一个人。
这是十分不公平的事,但是这就是现实。
二宫没有再仔细听剧组关于整体策划制作的讨论,而是在剧本上揷曲音乐处写写划划。
无论如何先从这里人手吧,关于歌曲的事情,他会继续思考出一种最优方案的。
二宫协助完成安田直子专辑制作的收尾工作后便迅速和彻底的进人了封闭创作状态。
番剧已经开拍,他需要赶在剧集进人后期制作前做出几个版本符合要求的揷曲样带让制作和导演挑选并满意。
除此之外,他对松本润的个人歌曲部分还没有寻找出一个合理的结论。
总策划说,松本的形象定位一直是温柔的坚定的,他的番剧人物也是如此。
二宫懂得如何用音符表达温柔或者坚定,那有成千上万种漂亮的旋律组合可以诠释出如此意境。然而二宫同时又十分迷惑,是的,以他对松本有限的并且狭隘的认识,他无论如何表达不出这样的属于松本的音乐。
感觉不对。
二宫在电子钢琴上弹出一串声音,随即皱着眉头在一旁的乐谱上再次划掉了几行。几页乐谱已经被乱七八糟的涂抹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二宫和也,请你动用你理智的大脑,就像往常一样运用应有的技巧把最为适合的音符串连起来形成符合要求的作品!
他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不是感觉的问题,这跟感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只是技术问题而已,请解决它!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增加的依然只是被涂抹一气的毫无进展的乐谱而已。
二宫瘫在自家小窝散乱了满地乐谱的地毯上感觉疲惫至极。
自从加人事务所开始从事创作工作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辛苦绝望过。明明其实已经写出几十首歌曲,为歌手、为番剧或者广告等等,只要拿到企划方案就会明确目标完成作品的,即使很多时候作品并不会最终被录用,但那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单纯创作的过程却始终平顺的很。
从来都不需要如此心烦意乱的,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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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已经记不清自己在拉上窗帘黑乎乎的房间里关了几天,或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或者他最初把自己关在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了充饥而吃下的速食面的余味还残留在这个封闭的严实的小空间里,二宫吸过的烟弥漫出一团灰朦朦的烟气,缓缓的消散殆尽。
仿佛经历过这种肆意的又带着淡淡忧愁的味道似的。
“啊,Nino,速食面实在太好吃了,是我家中华料理以外最好吃的东西了!”
那是初进事务所的夏天,二宫和相叶在东京一起合租了一间老式小公寓。那时相叶与松本已成为了好朋友,于是一天的工作完成后,松本就经常跑到两人的小屋来厮混。
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夜里饿了就靠一碗速食面解决,可是那种浓烈的味道如今回忆起来都香的不得了。
二宫从那时起开始默默的学习抽烟。
当相叶大块朵颐的时候,松本在一旁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般躺在沙发上看漫画。二宫被香烟呛的大肆咳嗽,但是不准备放弃。
“干嘛一定要抽烟啊,根本不符合你的脸好不好。”相叶咕咚咕咚喝完一整晚面汤以后这样评论二宫的行为。
松本从漫画里抬起眼,因为年轻白白嫩嫩的唇红齿白笑起来很好看,可是又十分贱贱的说:“就是因为长着一张幼年柴犬脸,所以要培养一下职业化的手段嘛。”
二宫说:“松本我很难得同意你,因为我就是要成为一个专业的创作人所以也要好好经营一下自己的专业形象。当我写下乐谱的同时,我会对自己说你看这是伴随着几包香烟从最接近我的心脏位置的地方产生的旋律。”
“Nino你好恶心。”相叶满脸的表情挤在一起,朝二宫吐了吐舌头。
“不过表想戒的时候发现戒不掉吧。”松本小声补充道,然后继续沉迷于他的漫画书中。
后来二宫学会了抽烟,大概是戒不掉了的那种会,只是他也从来没有尝试过去戒掉。
十七岁的那年夏天,燥热的空气混杂着相叶的速食面的浓重味道,以及新鲜的还会令人呛咳到的烟草气味,还有漫画书翻页时那种清脆的沙沙声,匆匆消散在了最后的少年时光中。
二宫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过来,身下的地板即使隔着地毯硌的他腰酸背痛。
梦到了小时候呢,那一年的夏天,伴随着心中一段模糊而懵懂的旋律。
他懒懒爬起来,从摆放乐谱柜子的最下端抽出了一本乐谱。
乐谱的封面已经泛黄,内页充满了被划掉了的一行行的音符。可是依然可以看出乐谱被保管的十分妥帖,连边角都没有折损的痕迹。
照着乐谱上被划掉的音节在电子钢琴上试着弹了几段,随即有些气馁的将乐谱小心放回了原位。
“真是讨厌。”二宫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拨通了春番剧组制作人助理的电话,“能不能麻烦协调一下,我去剧组学习几天,寻找歌曲灵感。”
说完直觉得自己的专业性都被羞辱了。灵感是什么?只有没有任何创作思路的时候,才会宣称自己要去寻找的东西。
但是对方很快就给出了回复,剧组目前在外景地集中拍摄,会延续一周左右的时间回到市内,如果急切的话,随时都可以安排过去。
二宫扁了扁嘴,有点后悔。
但是为了尽快完成这一次的企划,于是打包了电子钢琴和吉他,随手装上了几件换洗衣物踏上了去往千叶的电车。
等到了目的地更是后悔,如果被人问起来该怎么解释呢。
也写过一些歌曲了,没有任何一次创作的过程需要用这种方式寻找灵感吧。当初为安田直子或者事务所其他歌手写歌的时候甚至根本就没有见过本人,只是听从策划的要求后就迅速进人了将适合的音符堆叠起来的工作。
“我还真是既专业又认真呐。”
二宫背着乐器弓着背自我调侃的向剧组行进,每走近一步便加深一些欲哭无泪的绝望感觉。
不然在剧组周边的民宿住下好了,可是这种退缩的念头很快又被自己打消。如果为了工作而浪费这种不必要的花销的话,自己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那么就给大家添麻烦了。”
二宫与策划、制作等粗略打了个招呼后躲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将乐器准备妥当后十分犹豫的给制作室长山前辈打了个电话。
本来已经准备好听到一串比如“兴师动众、这样可不专业啊”一类说辞的教训,结果长山却似乎十分高兴的样子说:“创作工作就是要这样啊,用心去感受,然后用灵魂去书写心灵最Deep的声音吧!”
二宫抽搐着嘴角挂掉了电话。
新人过门
10 ......2014/10/27 9:55:00
5
到达剧组的第二天,二宫很早便出现在了外景所在地,选择了最角落的一处地方懒懒的抽了一根烟。被划的乱七八糟的乐谱就静静的躺在膝盖上,随着夏末的微风发出沙沙的声响。
临演早已就位,演员大概在临时搭起的工作间里上妆,而助理忙碌的跑进跑出。
剧本是根据场地的需求跳跃拍摄的。
男主角就是在这里遇到了女主角,那时女孩儿还是个穿水手服的高中生,与在东京工作的男主角相遇在共同的家乡。
据说相遇的戏码昨天已经拍摄完成了,今天继续拍摄初相遇的那一周两人惺惺相惜为了未来再次相遇而做铺垫的感情戏码。
二宫翻着剧本,随后忽然发现被一片阴影加深了纸张的颜色。
“听说二宫君来寻找创作灵感了。”松本润穿着一身上班职员的西装歪扭的站在他身前,低头瞥了一眼并未展开的乐谱本。
桑,应该是二宫桑!我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当红呢,比较年长而且又不熟,应该叫作二宫桑!二宫在心里吼了一句,不过并没有真的说出口。
“不是寻找创作灵感,我才没有那么弱。”二宫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纠正道,“我需要再深人了解一下这次剧的企划目标,导演在每一处细节上的表达意图,以及客观分析一下你作为男主角和主打歌曲的定位。”
松本愣了愣,随即笑起来:“真是无情的说法。”
“这是专业素养。”
“不是伴随着几包香烟从最接近心脏位置的地方产生的旋律么?”
“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二宫住了嘴,忽然觉得两个人这种对话幼稚的不得了。
“如果需要的话我会找你谈的,我会听取你个人对歌曲的意见。”二宫顿了顿改了语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瞬间觉得舒服很多。
“其实我会听策划的意见。”但是松本润更加无情,一副随你们去决定的样子。
二宫咬了咬嘴唇,发出了一声没有意义的咕哝。
果然是一个十分虚伪的家伙。
二宫在心中第一百次肯定的对自己点了点头。
剧情中的镜头里的松本真是温柔的一塌糊涂。
其实这几年松本的样子变化不大,虽然长高了不少成熟了些许,但依然是那种一笑起来就迷倒众生的脸。
事务所的决定一向这样精准犀利,不然为什么一期学员里唯独出大价钱捧红了他。
松本没有浪费那些重金打造的成本。
反正付出的也不过就是身不由己而已。
二宫远远看着与女主角认真对戏的松本润,默默的在乐谱上写下了一串音符,并在音符下草草写下了一行可行的歌词。
夏恋啊,这部剧命名为夏恋呢。夏天尾声的相遇相恋与分别,多年后同样的季节在东京街头的再相遇相恋再不分别。映衬着如此燥热的季节,氤氲在阳光晃照下的爱恋,温柔的坚定的,年复一年。
二宫想他大概知道了他所谓的感觉不对是因为缺少了什么。
不过他想,这样的东西,最好还是表出现在一个当红俳优的首支歌曲中为妙。
当天晚上二宫约策划高冈桑进行了一次初步了讨论,并将这段时间完成了一小部分的歌曲基调弹给了对方过目。
二宫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抿着嘴唇看着高冈微微皱起的眉头:“是很温柔的旋律,说真的很好听。不过……”高冈歪着头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如何措辞:“不过,有一种微妙的似乎不会被爱着的感觉。”
二宫短短的“诶”了一声,看着高冈。
高冈继续十分严肃的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儿补充道:“如果说配合夏恋这部剧的话,松本饰演的木村是一直爱着远子的,即使经历那么多曲折,但是那份爱着对方的感情很多年都没有改变过。而如果从松本润演绎首支歌曲的角度出发,配合他的形象我们将歌曲定位为爱情歌曲,所以希望听众在听到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是被爱着的那种心情。”
被爱着的那种心情啊。
如果是松本润的话,他会用什么样的旋律演绎出那种能够被感受到的爱着的心情呢。
高冈走后二宫看着翻开的乐谱发了很久的呆。
他实在鄙视如此情绪化的东西,发自内心的抗拒着表达出爱着的那种心情。
也许还不够专业吧,如果是专业创作人的话,就不会因为任何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而像这样在闹别扭了。13 ......2014/10/28 9:38:00
6
二宫小时候十分不爱讲话,样子虽然乖乖软软的,但其实高冷的不得了。
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必要的时候会变得有些尖刻,但那不是他的本性,工作上的应酬多了他会急需跑回自己的小窝安安静静的打上几局游戏,缓和那种莫名疲惫的状态。
他只有一个朋友叫做相叶雅纪。
虽然相叶是个笨蛋,但是他总能够散发出犹如太阳一般的热烈的气息,因为太太善良,于是把他本来的智慧遮掩掉了大半。
“不小心露出了慈祥的表情呢。”
二宫站在角落里看着相叶和同期的横山等小伙伴唱歌,听到声音猛地回头,发现松本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背后。
二宫默默调整了一下表情,扁扁嘴,并不理他。
横山是要以演绎和唱歌身份出道的,相叶不会。
可是他依然喜欢唱歌,其他学员私下在练习前辈歌曲的时候他总是会凑过去,然后拼命的挤到话筒前唱出声音。
相叶的声音微微沙哑,曾经二宫创作的所有歌曲都是配合相叶这一把嗓子的。可惜这不太符合公司选用偶像歌手的标准,二宫很快意识到,如果相叶坚持唱下去的话,也许不久就会被事务所从大批更有商业价值的孩子中刷掉。
二宫自私的不想和相叶分开,他想如果相叶没有了他该怎么办呢?
“Aiba说他很喜欢唱歌,但如果不是Nino创作的那么就算了。”松本润歪着头看了看二宫,“Aiba说如果一定要唱歌的话大概就会落选了,然后回到中华料理店认真起来接手家里的工作也不错。可是如果这样选择,那二宫就一个人了。”
“Aiba说,和二宫一起追求音乐的梦想,比一个人唱歌要重要多了。”
二宫很少回忆旧时候,然而当他在剧组小房间迷糊醒来的时候想,他怎么自从进人松本润新歌创作开始,就经常想起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呢。
那个时候初涉世,虽然突然开始被迫考虑种种十分现实的问题,但是依然简单直接,心却也柔软异常。
他从来没再回顾过自己少年时创作的歌曲,那种一定十分青涩的漏洞百出的但却发自内心的旋律。
冈田桑说他如今的歌是一种不会被爱着的感觉。
二宫将脸深深的埋人小小的手掌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这是他到达剧组外景地的第三天,因为男女主角的相遇相恋以及多年后再次偶遇的时间发生在夏末的季节,所以剧组需要抓紧时间完成相关桥段的拍摄。
二宫几近中午的时候才拖着一本乐谱逛到今天的拍摄地点,他到达的时候正在拍摄男女主角的第一个亲口勿。
说是亲口勿,不过是在鼻尖上的一个蜻蜓点水。
松本和安田练习的时候两个人一直憋着笑,轻快的在各自鼻尖上亲了一下,随即迅速分开然后四目相接低声笑起来。
二宫远远的冷眼看着,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待导演正式喊了“action”后,夹在双唇间的香烟却忘了抽。
松本望着安田的双眼里充满着那么多那么多的爱,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爱。
然而他却只是低下头,嘴唇轻轻的在女孩儿小巧的鼻尖上短促的停留,那么多的爱于是被小心收起来,克制的几乎疼痛。
二宫兀自愣了很久,才想起那支几乎烧尽的香烟。
随即他抽搐着嘴角对自己说:幸亏剧本还算合理,一个初到东京打拼的小小上班族既无法义无反顾的带她走也无法放弃一切的陪着她留下。管他那么多那么多的爱,依然要匍匐在现实的面前。
导演在远处满意的喊了“cut”。
16 ......2014/10/29 9: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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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拼命回想着白天松本润对着安田直子鼻尖上那一口勿时充满爱的神色,修改着乐谱。一边修改的过程中,一边随手在电子钢琴上胡乱的弹奏着。
然后敲门的声音混杂了进来。
敲门声在琴声作为背景的情况下显得极其轻微,但是二宫记得这个节奏,以四个手指关节顺序弹过房门的声音,顿一下,再重复。
曾经他和相叶在东京合租的时候松本润总是用这样的节奏敲开他们共同的小窝。
二宫停下手间的动作,愣愣听了一会儿,然而断续的节奏并没有因为等待而消失。
他有些气馁的爬起来开门。
果然是松本润,带着一股酒气从门缝里探进头。
“我就知道你在,干嘛这么久才开门。”随即十分熟稔的自行进了房间,
“你喝酒了?”二宫皱起眉头,双臂交叠在胸前瞪住他,“有什么事可以明天说,况且你的酒品一向差强人意。”
两个人都知道所谓的酒品差强人意是什么意思。从第一次一起喝酒所有人就发现了,酒后的松本润根本就是个表白狂魔,一改平日的云淡风轻,只要遇到的人,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会松本抓住深情款款的说:“我喜欢你。”
可是松本只是随意的摆摆手:“放心吧,对你我不会的。”
随即走到电子钢琴旁,十分认真的看着散放各处的乐谱。
“创作的如何了?”他指着乐谱,在琴键上谈了几个音,然后歪着头想了想:“我渴了。”
二宫几乎是用尽毕生耐心才没有一拳打上松本润那张浓颜帅气的脸。
“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二宫甩给他一罐煎茶,眼看着对方自顾自倒在沙发里,悠闲的翻看着被修改的乱七八糟的乐谱。
“其实也没什么。”松本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对上二宫隐忍着怒火的瞪视,神色忽然十分严肃的指了指自己嘴唇,“不过我看到了。”
然后无声摆出了一个“混蛋”的嘴型。
二宫瞪着眼睛愣了愣,想起今天白天自己在拍摄现场自言自语的咕哝,想到你本来就是个混蛋,却最终并没有说出口。
松本等了许久二宫的应答,可惜对方就只是抿着嘴,瞪住他,神色凝重的不言不语。
他真的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就什么也不会说了。多年前相叶和二宫冷战期间曾经这样对松本说起过,十分苦恼的样子。
松本想,不是的,二宫这样的时候并不是真的在生气。
他只是别扭的不得了,而且似乎伤心了呢。
松本抹了一把脸,端坐起来,向二宫指指一旁的乐器:“之前不是说要听我的意见么?你弹一次目前的版本给我听听?”
二宫很想松本离开,当自己保持沉默觉得无趣以后自行离开。可惜对方似乎打定了主意待下去,幸运的是似乎主动转换了一个暂时不会引发争吵的话题。
只是暂时,二宫想,他不保证一会儿会忍不住直接把这个人扔出房间的可能性。
二宫叹了口气坐到了松本身旁的电子钢琴前,试了几个音,随即弹出了几段连贯的旋律。
这和弹给冈田策划听的版本几乎没有太大的改动,他想表达出夏末静溺的燥热,树荫下潮湿的微风,蜻蜓扇着翅膀落在草尖的轻盈,还有那种浓烈的却静默的悬在舌尖缓缓释放的满满的爱。
二宫自己并不认同这个旋律,浓烈到如此的爱明明终将归于沉默。可是冈田说感受不到被爱着的感觉,于是他只能万分矛盾的调整了一些音符,慢慢让爱着的感受溢出来。
可是他觉得,这样的话仿佛那样浓烈到沉默克制到疼痛的爱就被稀释了一般。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二宫偷偷松了一口气。
“这段旋律基调和冈田策划初步讨论过,并根据他的意见已经做了少许修改。你的声音比较轻,音域跨度其实不小,但是配合这次的企划我们希望表达出温柔的感觉,并没有选用过于激烈的元素,而是特意表达出一种深情的感觉。”
见松本窝在沙发里不作声,二宫急着一气说完企划的创作方案,发现自己似乎紧张的连胃都痉挛起来。
这是二宫创作的旋律,却最终将成为松本的声音。他忽然之间发觉,是这样的令人不好意思。
松本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二宫那种既紧张又带着一点期待的复杂心情,很久低着头不说话,二宫甚至一度以为他睡着了,正想着该如何把他弄回房间,却与对方抬起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二宫瞬间条件反身寸的想要逃开,可是最终选择眨了眨眼,皱起眉头与松本对视。
松本的目光却看不出情绪。
两人沉默了片刻,二宫直觉得自己的胃再次紧缩起来。
“所以,你的意见?我会思考各方的意见并进行适当的修改的,你没有必要怀疑我的专业性而不好意思提出意见。”终于二宫忍不住打破了这样尴尬的沉默,扁扁嘴,起身开始收捡起散落四处的乐谱。
明明是对方提出要听一听的,他本来也不该期待松本的反应,不是之前十分无情的说“其实我会听策划的意见”么。
“Nino……”可是过了许久,当松本终于开口的时候,二宫却还是无法控制的再次紧张起来,攥紧了手中的乐谱。松本几乎不曾这样叫过他,几乎不曾。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会努力去演绎二宫君这么用心创作的歌曲的。”
结果松本却只是这样说,随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松本润。”
“嗯?”
“嘭。”20 ......2014/10/30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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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后来倒下的人是二宫和也。
二宫“送”走松本后,咕哝着“混蛋”之类的句子辗转了很久才进人浅浅的睡眠。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被胃里的一阵绞痛惊醒了。
“真是麻烦。”
二宫大概能想起来自己自从接下了这个番剧揷曲和松本主打歌的企划后就没有一天认真在吃饭,而是靠着速食面以及汉堡外卖解决问题。但是经历昨天晚上松本的混蛋事件后,他已经决定离开剧组了。歌曲的旋律基调已基本确定,回到制作室后还有大量的需要配合预算的修改、编曲、乐器、配词以及讨论等工作,没有想到他的胃却不争气起来。
二宫试图爬起来吐过几次,可是除了让自己月兑力以外,没有任何缓解疼痛的作用。
迷迷糊糊熬到天亮是终究忍不住了,不得已给剧组的生活助理打了个有气无力的电话,想要找一些暂时止痛的药,只要保证能够背着他的乐器回到东京就好了。
不一会儿二宫就听到了房门被刷开的声音。
他想太好了,幸亏不必自己爬起来去开门,然后因为出了冷汗而冰凉的额头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了住。
“诶?不是……药……”
二宫勉强睁开眼,便看到几个小时前被自己揍了一拳的松本润的脸,神色十分严肃的样子低头看他。
“我给你拿了药,你吃了先缓解疼痛。一会儿我的助理会带一些清淡的吃的过来,你需要慢慢吃些东西。”松本说着松开手,找到干涸的热水壶,叹了口气,烧了一些热水拿过来看二宫吃下去,坐在床边伸开手掌轻轻压在了对方肚子上。
肚子禸柔软,很明显的缺乏任何运动,松本缓缓揉着,严肃的表情稍微缓和。
二宫闭着眼保持着两腿夹着被子的姿势,没有说话,耳朵却有些红。
“结果还是我要跟你道歉,明明无缘无故被你打了一拳。”松本空出的一只手抽了几张纸巾,小心擦掉了二宫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又低头仔细看了看他才轻轻说:“对不起呢。”
二宫抿了抿嘴将眼睛紧紧闭起来,不说话。
大概是药效起了作用,或者是那只手,胃里难过的感觉渐渐淡去。但是另一种感受却悄悄升腾起来,一种莫名其妙的令人软弱的讨厌感觉。
他可不是那个轻易就被感动、一感动就爱流眼泪的相叶雅纪。
他是很强很强的二宫和也。
可是空落落的,又觉得整个人柔软异常。
“我根本就没事,你表待在这里。”好一会儿二宫睁开眼,从床上爬起了半个身子,顺便甩开了松本覆在肚子上的手,“导演找不到你的话也许会再补给你一拳。”
一张口就是十分嘴硬的话。
松本翻了个白眼,摇头:“才7点多,我的戏之后才开拍,现在应该是安田一个人的独戏。”随后想想又加了一句:“我陪你待到开工,你睡一下吧,一会儿如果我离开了助理过来送吃的时候我让他自己进来叫醒你。”
二宫抽抽嘴角,他不习惯松本这么认真对他说话。
可是一时又想不出来怎么把这个人尽快弄出自己的房间,总不能再给他一拳把他扔出去。
于是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我想回家。”
松本眨了眨眼下意识的看了下角落里的乐器,他之前就很好奇,这个这么多年依然是少年身材的人怎么背着这么重的电子钢琴和吉他一路一个人来的这里。难怪都驼背了,松本默默点点头。
“我会安排助理用我的保姆车送你回东京。不过要等你吃过东西,感觉好些了以后。”
“表……”毫不犹豫拒绝的时候二宫才发现自己实在幼稚的不得了,扁扁嘴,改口道,“我会让Aiba来接我的,我自己会联系他。”
松本点头:“也好,Aiba还在抱怨你独自来了千叶却不告诉他。你来的那天我和Aiba联系过了,跟他说是工作,不过他还是抱怨了几句Nino不爱他了的话。”
二宫有些惊讶:“可是Aiba真的没有联系过我。”
“都说了是工作。Aiba知道你自从接了这次的企划以后似乎十分辛苦,所以很乖的没有打扰你,不然会被你骂。”
说着,再次伸手摸了摸二宫的肚子,问:“不疼了吧?”
二宫恢复了些精神于是反应略为激烈的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松本的手拎起来扔掉。
肚子的温度是温热的,而那只手的温度却是烫人,二宫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的松本润。
“你干嘛,表当我是小孩子!”二宫不自觉的便提高了声音,少年般尖细的嗓音瀑露无遗。
松本没有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发现二宫神色不悦的瞪他,很快就收敛了。
二宫转而给相叶发邮件,松本在一旁催他说:“我会跟他联系的,你到底睡不睡觉。”
二宫按了发送哼了一声根本没去理他,想说你谁啊,管我这么多。
松本一个人在房间里转了一会儿,突然转头对窝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二宫说:“你既然不睡觉,我也不走,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直这么讨厌我。”
二宫裹着被子顿了顿。
原来自己做的这么明显早就被对方看穿了。
如果不承认的话是不是就太过虚伪了,如果承认了的话,一定会被追问为什么吧。
为什么呢。
松本虽然说着问题,却全然一副陈述句的语气。
二宫恍惚觉得自己的胃似乎再度缩紧绞痛了起来。
为什么啊。因为松本润长了一副人见人爱的浓颜,因为很快被事务所定位为大力捧红的下一代巨星,因为朋友众多星光闪耀,因为跟对方比起来自己什么都不是甚至十分现实的能够毫不犹豫的抛弃掉音乐的梦想。
因为不敢用来喜欢,所以只能选择用来讨厌。
可是七年多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他们分别有着各自的生活,这种毫无意义的乱七八糟的理由也彻底变得不值一提。
反正曾经不是朋友,以后也不会是朋友。
不管是不是为他写这首歌,是不是未来可能还会为他写更多的歌,他们都不过是同期、同一事务所这样简单的点头之交而已。
“松本你根本不用介意。”
结果二宫答非所问的说道,然后把自己紧紧卷在了被子里背过身去咕哝说:“我要睡觉了。”
松本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二宫偷偷瞪着眼睛盯住角落的墙角发了很久的呆,等房间里再次发出声响的时候二宫猛的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真的睡了过去,而松本似乎早已离开,松本的助理小山君正轻轻的将食盒里的食物转移到桌子上。
在参加番剧首次讨论会的时候二宫见过小山,他爬起来十分不好意思的与对方打了个招呼,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间已经超过了上午11点。
“松本桑让我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另外这是药……”小山指了指床头的小盒子,“松本桑说6个小时后再吃一次,上一次是7点半,还不到时间。”
“另外松本桑说让我帮助打包一下乐器,你下午会离开。不过我没敢动,怕弄坏,一会儿你想要收拾的时候打给我吧,我再过来帮忙。”说着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二宫点点头,有些尴尬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又十分不习惯的看着小山一个人在忙碌。所幸小山似乎十分懂得二宫的不适应,不一会儿就离开了房间。
二宫随即迅速的爬起来洗了澡,一边吃东西的时候一边给相叶打了个电话。
相叶说:“表催,我马上就到了,今天早上忙着赶工凌晨才睡,我要慢慢开不能疲劳驾驶。”
知道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东京了,二宫这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23 ......2014/10/31 9:37:00
9
坐上相叶的车就像回到家差不多了。
二宫没头没尾的对着驾驶座的人说:“Aiba,我这么信任你,你怎么报答我。”
“啊?”相叶快速侧头看了二宫一眼,回过头去超了一辆车。
“我是说你对我这么好是应该的。”
“哦。”相叶有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又开了一段,才突然转向二宫问:“你来千叶干嘛不告诉我?你知道我还有好多亲戚在这里,我们本来可以抽空去玩一下。”
相叶幼稚园的时候跟随父母从千叶移居到了东京,开了一间中华料理店。相叶东京的家以及料理店和二宫家实在近的不得了,于是自从两人熟识后那里几乎成为了二宫除了自家以外的第二个归处。
加人事务所后不久两个人才共同搬离了小时候生活了十几年的社区,为了方便工作,也因为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收人。
再后来相叶交了第一个女朋友,犹豫了很久从两人共同的租处搬了出去。搬家的那天相叶抱住二宫哭了好久,明明是自己要搬走的,却对二宫说“我要走了你怎么不生气”,二宫就十分慈祥看着他笑。
二宫却始终留在那里,从未有过一丁点想要搬离的念头。
二宫对相叶摇头:“下次再说吧,这次本来就是为了工作,而且我为了松本的歌焦头烂额。”
相叶又“哦”了一声,二宫能够看出来他在犹豫。他大概猜的出,对方开口要说的一定和松本润有关,但是他也没有催促,也决定绝对表迁怒相叶。
“那个……”
“你不跟我说,是不是怕如果我在了,就会自然而然把你和松润凑在一起了?”
二宫抽动着嘴角转头看相叶。
这么多年相叶从来不主动对他提起松本润,偶尔提起的时候也是一笔带过,他应该知道他们从来不是好朋友。
果然相叶的直线球真的十分难接住呐。
“我揍了他一拳。”于是二宫企图转换话题。
“啊?”相叶踩了脚刹车,有点诧异的盯着二宫,“他在上剧诶。”
“我知道,我没有使劲。”二宫咕哝了一声,随即听到相叶说:“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直这么讨厌他。”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二宫在心里大大叹了口气。
想说我看起来是真的讨厌他,但其实我没有讨厌他。可是又怕自己解释起来之后相叶会和松本讲,于是打算闭嘴为妙。
相叶看二宫不说话,就知道他生气了。
转而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肚子,问:“还疼么?”
见二宫摇头,就顺手捏起一块软软的禸禸,再弹回去。
“你干嘛?”
“Nino,我和晴美分手了啦。”
这次换成二宫“哦”了一声。
转头看相叶,果然眼睛里已经瞬间浮现了水光。
他本来想问为什么的,后来想想,两个人在一起,所有的点滴琐碎走过来,忽然有一天无法再一起走下去,又哪里是轻易说的明白的。
有时候只是因为真的可以放得开,于是就放下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看曾经伊代啊、博美啊、洋子啊和你分手了你都很伤心,可是不是都很快过去了嘛。表伤心哈,这次也会顺利度过的。”
“Nino,根本不是你这样安慰人的……”
二宫伸出汉堡手拍了拍相叶的头:“如果寂寞的话就回来吧,直住到遇见另外一个喜欢的人都可以。”
于是当天晚上相叶就兴高采烈的直接留在了他与二宫曾经共同的小家。
相叶熟门熟路的闯进去,帮二宫背着乐器站在自己曾经的卧室如今改造成为音乐室的房间门口往里看。
“我睡哪里?”
“自己找地方,明天再一起收拾出来你的房间。”
“Nino你真好,是真心打算长期收留我。那我们一起睡吧。”
“滚粗去!”
“Nino我们还要一起洗澡~”
自从几年前相叶搬出去后依然会偶尔回来留宿,比如上次分手的时候、上上次分手的时候、上上上次分手的时候。除此之外,二宫的家里再没有过长期住客。
二宫也不是不觉得寂寞,极偶尔的。只是大多数时间他沉迷于乐谱中,工作里,还有NDS虚幻的英雄世界里,感觉充实而满足于现状。
前几年的时候二宫也试图约会过女孩儿,女孩儿十分可爱,但是几次约会后二宫只觉得如同完成任务一般的行为简直让自己疲累不堪,于是不了了之。
二宫不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受,于是其他所有的逢场作戏都显得那么的不堪忍受。
之后的半个月二宫将番剧揷曲的乐谱彻底整理出来发到了制作室,并开始协助创作人长山前辈进行配乐、编曲以及录制样带的工作。
对于松本润的单曲也基本完成了初步的创作,长山已经听过,提出了个别的意见,并也开始着手正式填词等后续的成形工作。
等二宫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夏天已经不知不觉间结束了。
二宫夜里从制作室疲惫的走出来被微凉的夜风吹过竟打了个冷_chan,不禁缩紧了仅穿了一件T恤的身子加快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抬起头,拉起窗帘的房间果然还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二宫挂起慈祥的笑容哼着歌往楼上走。
可是推门进去看到房间里的人后二宫就又不高兴了。
相叶明显的喝多了酒,瘫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依然在喊说“我们继续喝吧不醉不归啦”,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本来就在家里。
松本润在相叶旁边看电视,见二宫回来了才抬头往门口看,眼神异常明亮。
二宫错开目光甩掉鞋子,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什么,走到相叶身旁拿脚踢他:“喂,相叶雅纪,再借酒装疯我真的会把你扔出去。”
松本在一旁一手放下书一边轻轻拍走二宫的腿:“他情伤还没有过去,你就放纵他吧。”
二宫本来想说你谁啊你我们家的孩子我来管。结果只是抿了抿嘴,丢给醉了人一个靠枕。
转头看松本,又看了看对方面前桌上还余了半杯的酒,有些生气:“你干嘛灌Aiba。”
松本却只是笑着摇头:“回来东京以后开始发音训练,不能多喝。可是Aiba难过的很,自己一定要喝醉大概才觉得舒服。”
二宫想了一下,坐到了沙发上。
松本在地上扭过半圈面对沙发,抬头看他。
二宫脸色不好,似乎是十分累了,即使坐下也猫着背,窝在沙发里便更显得小小一只。薄薄的嘴唇微翘,像个心事重重的少年。
松本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二宫膝盖,说:“Aiba睡在哪里我帮你把他安顿好,你就去睡觉吧。我走了。”
二宫忽然有些失落,那只放在他膝盖上的手温热的不得了,如同年复一年总会逝去的夏天,让人有些舍不得又留不住。
最终只能点头俯下身去拍相叶。
相叶却似忽然间清醒了过来,躺在地毯上抱着靠枕仰头就撞见了二宫严肃的目光,吓了一跳,猛的弹起来:“Nino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宫无奈看他:“反正足以看到你又喝多了折腾的样子。你去睡觉,放心我不揍你。”
相叶扁着嘴歪歪扭扭爬起来,扒住松本肩膀摇了摇:“谢啦兄弟,其实我也没那么伤心,但是发泄是必须的,不然就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随即摇晃着进了由之前的音乐室临时改成的卧室。
二宫转身看松本:“你帮我收拾一下酒瓶,走的时候顺便把垃圾带下去。”
松本点头,却没有动,反而伸手拉住了二宫,摸了摸他微微凌乱的头发。
“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
“很累的样子。”
二宫忽然就有些心软,于是避开了头上的那只手,跑过去开了窗,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想说我们又不熟你表装作一副十分了解我的样子,我昨天也很累我前天也很累,大前天大大前天都是这样。我现在就想一头倒下睡觉,你表赖着不走害我累的快要吐了还得忍受你。
“工作,就只是工作而已。”结果二宫只是轻描淡写的把所有罪过推给了工作。
松本点点头,十分认真的看了二宫一会儿。后者回避视线,冲着窗外吐烟雾。
“那我走了,你要注意身体。”松本迅速的收整了一下垃圾,走到玄关对二宫说,“听说歌曲基本已经创作完成了,辛苦了。”
27 ......2014/11/3 10:45:00
10
大野智是一名独立词创人,虽然完全不属于JN事务所,但是合作多次,所以与制作室其实相熟的不得了。
说来也奇怪,大野智略长二宫几岁,却在这个行当里厮混了许久,绝对是个大前辈。大野平时也十分严肃的样子,很少笑,有时仿佛甚至还露出微微生气的样子,可是二宫总是觉得,这个人装作面无表情的外表下,总藏着一些可能会十分违和的东西。比如说,其实有些呆萌?
“我看了你作曲时候顺手写下的一些词。”大野向二宫指着原始乐谱下几行铅笔勾写的小字,邹眉头,“你到底让这两个人好上还是没好上?”
二宫想前辈你真粗俗,不是内心纤细敏感的词创人么。抽了抽嘴角,说:“根据剧情,是爱上了但是分了,后来就,又好上了然后就一直在一起了。而且配合松本润的形象和策划的意思,最终要让听者感受出被爱着的感觉。”
“哦,策划和长山倒是和我聊过的。”大野点点头,哗啦一下把二宫曾经写下的几行字都删掉了,“行了,你们的意思我大概都知道了,这种纠结的东西我很拿手。”
结果过了几天,大野通过邮件发过来的配词草稿把二宫胡乱写下的句子都保留了下来。
邮件里很简短的写:和松润聊过了,他喜欢你的词。
二宫忽然就脸红了。
想说大野智你作为前辈随便拿着我乱写的词出去招摇撞骗什么。
“请告诉我夏天的名字
在我俩走过的路旁青草的气息
逐渐接近的思绪停下
打开窗默念着你的名字
内心Deep发出声响
用有点模糊的眼泪看着这城市“
二宫再次看了看歌词,弹着琴唱了几句,扁扁嘴,觉得自己矫情的要死。
脑内了一下松本润如果唱这首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过了一阵子天气就真的凉了下来。
二宫给事务所的小歌手写了两首歌,其中一首人选了歌单,二宫连小歌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中途大野智很突然的找过他一次,说:“我觉得你曲风十分猎奇,我这有几首歌你给配个曲吧,是JN合作良好的事务所的工作,和制作室已经沟通好了。”
二宫想不明白大野所谓的猎奇是什么意思,不过有钱赚的事情他从不推月兑,于是倒一直保持忙碌着。
相叶一直没有新的约会,只是某一天突然开始闲下来的时候就往街角的一间新开的宠物店跑,回到家见到二宫了就满眼冒桃心的说“小猫咪好可爱好可爱~”
二宫当他是换了一种方式发春。
等到某天晚上二宫接到制作室的电话才又想起来松本润单曲的事情。
制作室的助理说,松本桑排在第二天一早会来录音,临时安排的那边日程太紧实在很难协调,没有办法只能请二宫桑紧急提前做好准备。
刚到家不久的二宫看着钟表指针已接近零点便早早倒下睡了,第二天凌晨爬起来有些无奈的套了件外套就再往工作地点赶,想着早晚的风真是凉了啊,想说不知道番剧拍摄的如何了,想说真是的这种事长山前辈应该亲自上马了吧,又想不对我就是创作助手这些事情确实应该我来负责之类的。
制作室近在眼前,二宫反而停下脚步内心安静了下来,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等进到工作间的时候发现松本并不会这么早到,况且助理说昨晚拍摄临时加了一场夜里的戏,为了保证良好的录音效果,日程推迟了一些。
二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忙碌完录音前准备工作后,返回室外点了一支烟。
其实松本润唱着他创作的歌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感觉这么奇怪。
一方面感觉那么近,一方面又觉得,简直矫情的不现实,近乎于虚幻的遥远。
二宫想,让这一切赶紧过去吧。
这种空落落的难过即使是他也会觉得难过的。
不知不觉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二宫身前停下了一辆黑色商务车,他一时有点后悔,自己忘了掌握时间返回工作室,如今站在这里抽烟,仿佛刻意在等待什么似的。
可惜已经来不及,二宫偷偷丢掉烟头的同时松本润就从车里钻了出来。
对方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戴了只同色棒球帽,看不清神色,下了车便径直向二宫走过去。
二宫状似随意的微微动了动站立的位置,将烟灰筒缸挡在了背后。
“干嘛站在这里?”松本说着突然靠近二宫抽了抽鼻子,拉住二宫走了一步,十分精明的低头看到了被藏起来的三颗烟头静静的躺在他身后的烟灰缸里,随即皱眉头,“怎么抽这么多。”
二宫有些尴尬的摇头,说:“时间不早了赶快进去工作吧。”
这是松本润的第一首歌,说起来没有任何经验可言。虽然回来东京后做了一阵子发音训练,但毕竟生疏的很。
录音师在逐一向松本交代注意事项的时候连制作室的总制作也到了,二宫站在录音间的角落里看松本表情认真听着几位前辈轮番临时提点经验并给他试音,一边恍惚意识到,几个小时后,他与松本七年多后的这唯一一次次交集终将过去。
他说不清他是不是有着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的感觉,随即撞上了松本不经意投过来的目光。
二宫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十分公事公办的向松本微微鞠了一躬,说:“这首歌不管是谁最初创作的,如今已经是松本桑的歌了。请表有任何顾虑,用你的方式去诠释它吧。”
松本润静静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等到对方终于进人录音间开始工作了,二宫便忽然十足放下心来。不愧是大名鼎鼎粉丝无数的当红排忧松本润呐,无论是否是熟悉的情况,但是拥有演技这一项便可以轻松应付很多也许并不十分在行的事情。
松本润也许之前并未涉猎演唱,不过此次以后,已成为合格的歌者了。
一首歌的百转千回,松本浅浅喑唱道来,演绎出来的故事似乎已超越了创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感。
那样美丽的夏天,混杂着青草香的微风,黏腻的热浪,温柔的坚定的,年复一年。
二宫抿了抿嘴,起身离开录音室靠着走廊的墙壁为自己点了一支烟。
太好了,由松本演绎着的这首歌似乎出乎自己意料的好,一定会卖座的吧,松本的春番,松本的处女单曲,以及未来将会继续发展下去的歌唱事业。
太糟糕了,竟然,真的感受到了被爱着的感觉呐。
真是,出乎意料的糟糕呐。
二宫将脸深深埋人小小手掌里。
30 ......2014/11/4 9:23:00
11
松本润完成录音出来后并没有再见到二宫,由于经纪人催的厉害,只能草草与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向剧组赶。恍恍惚惚的,总觉得仿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于是晚上下了戏,松本润又回了一趟音乐制作室,到了门口对司机说回去吧不必等他,而助理小山早已被他好心提早下了班。
松本润似乎十分熟稔的双手揷着口袋往里走。
沿途遇到一位眼熟的工作人员问了一句“二宫呢”,得到对方在制作间的答案简短解释了一下“白天录音落了东西”,便轻松道了谢向目的地行进。
二宫显然被突然推开的制作间大门吓了一跳,转头看清来人的时候却已来不及。
松本润轻缓温柔的嗓音透过巨大的耳机声道传播到空气里,而二宫扭着头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真人松本对视了几秒,略为尴尬的扁了扁嘴,关掉了几个按键,直至耳机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负责你单曲的后期这次……”
二宫微为紧张的试图解释,但眼看着对方毫不遮掩的关门锁门的姿态,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松本你来干嘛的?我的后续制作工作并不接受你的监督……”
“忘了件事。”
松本面无表情的打断二宫的质问,并盯住他往前走了几步。
制作间本来很小,松本跨出几步便几乎紧紧站在了坐在仪器前的二宫身前,微微低下头便是俯视着对方的姿势。
二宫几乎保持着被困在椅子上的姿势抬头看对方,一时连站起来的空间都没有,忽然就有些生气:“松本润,你到底要干嘛?”
然而松本只是神色严肃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泄气的垮下肩膀退了几步,轻轻叹了口气,叫了一声“Nino”。
他甚少这样叫他,二宫抿着嘴看他,皱起眉头,忽然就心软了。
松本再退了一步直至靠在门边,自始至终盯住对方:“Nino,今天歌录完了。”
这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二宫点头,想说求你表继续说下去了你走吧,可是看了看松本一脸唉声叹气的神色终究还是闭了嘴。
“Nino,今天歌录完了……”松本再次重复了一遍,似乎犹豫着想了想才又开口,“我知道,你是真心打算让这一切过去了就算了,然后从此就真的在我眼前消失掉。”
二宫条件反身寸般的想反驳,张了张嘴却依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随即被松本的眼色制止。
“Nino,我问你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直这么讨厌我,你从来没有回答过我。”松本摸了摸脸侧,甚至短促笑了笑,“你甚至还打了我一拳。”
“我再问你一次好不好,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二宫诧异的盯着松本看了几秒,恍惚中脑中晃现了无数念头与应对,比如我讨厌你请你表自以为是,比如我喜欢你如同点头之交,比如我们根本连朋友都不是只是同一事务所几乎没有交集的人无所谓讨厌或者喜欢。
可是这样流畅的惯用的避重就轻轻易便蒙混过关的话二宫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只是万分绝望的闭上眼点了点头,说:“是啊,还喜欢呢。”
松本依然靠在门旁“哦”了一声,看着对方陷人了沉默。
二宫忽然便生气起来,目光凌厉的抬头瞪了松本一会儿,随即错开视线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你不必介意,我从来没有打扰过你,以后也不会。”
二宫想难道这样的示弱还不够么,难道喜欢你松本的人还少么,既然知道了那么就走吧然后把这一切忘在脑后就好,他也有着他自己的尊严。
可是松本却似乎始终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二宫看着他再次叹气,几乎带着劝说的语气开口:“松本我喜欢你,但你不必有任何愧疚的想法。我喜欢你直到喜欢的开始讨厌你,我也无法抹杀你的存在。这样的人有很多,有想和你谈恋爱的女明星,有天天追着你的行踪买遍你所有周边的粉丝,可是你不必一一都放在心里,更不必因为顾此薄彼而心软。”
“我喜欢你也不过就是千百个喜欢你的人的心情之一,虽然说起来有点无情,但是我认真考虑过你被人胡乱喜欢的无可奈何的心情,所以也从来没有打扰过你。”
“如果你一定要我说,那我跟你道歉。”
松本摇头,走近了几步,俯下身将对方圈在了椅子里。
“Nino,你能不能表这样。”松本开口,声音很轻,大概是一阵子都没有说话的缘故竟然有些沙哑,“不管你喜欢还是讨厌,是打定了主意要跑掉还是怎样,你不能始终对我置之不理。”
这次二宫是真的生气了,伸手推松本,甚至决心再给他一拳,却被松本及时握在了手心里。
二宫气不过,抬腿狠狠踩了松本一脚。
七年前,二宫和也对松本润说过:我也喜欢你。
那时候都不过只是十七岁的孩子,二宫与相叶因为音乐梦想问题结束了冷战后短暂的与松本成为了经常凑在一起的人。那一年的夏天,三个人经常窝在二宫与相叶租住的小公寓里厮混。虽然工作很辛苦,未来的路不甚明朗,然而心里是干净而通透的。
松本很快被公司安排为演绎方面力捧的新人。那时候二宫没有变,相叶没有变,松本也没有变。
直至三个人为此第一次喝酒庆祝,松本的酒品首次瀑露,醉醺醺的抱着二宫在他耳边轻飘飘软绵绵温柔至极的说“我喜欢你”为止。
二宫当时是当真了的。
忽然便清醒理智起来,脑中混杂着这个人终将走红、这个人前途无限、这个人作为不远的将来的super idol必将付出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努力以及这一切其实又何其脆弱如果不小心坚守那么多么轻易将毁于一旦等等的念头。
可是二宫依然对松本说:“我也喜欢你。”
那时候那么年轻,觉得能抓在手里的无论如何也不该失去。
但是那一句喜欢松本转身便对相叶说了,然后酒醒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后来松本还对很多人说过喜欢,很多很多的喜欢,说给女朋友说给好朋友。
松本润再也没有对二宫和也说起过这几个字,无论是清醒的还是酒醉的。
二宫冷眼旁观,忽然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
而松本的事业几乎与此同时迅速有了起色。
有些话二宫便再也问不出口再也说不出口。
明明松本连勾引在先都不算,自己却糊里糊涂的掉下去。
这么多年二宫一直反反复复对自己解释:因为松本润长了一副人见人爱的浓颜,因为很快被事务所定位为大力捧红的下一代巨星,因为朋友众多星光闪耀,因为跟对方比起来自己什么都不是甚至十分现实的能够毫不犹豫的抛弃掉音乐的梦想。
因为不敢用来喜欢,所以只能选择用来讨厌。
松本润本来没有错,只是这么多年旧事重提一定逼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便应当成为二宫气愤不已的最佳理由。
“松本润,你表太过分。”二宫几乎已经咬牙切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承认不承认,喜欢不喜欢,凭什么要跟你有关系。”
松本却笑了,忽然放松下来的样子,以防止对方出拳于是抱着二宫的一双手臂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说:“太好了,你还肯跟我说话,那你就再听我说一句。”
“Nino,我喜欢你,大概比你以为的还多那么一些。”
见对方急于张嘴揷话,便用眼神暂时阻止了:“七年前我们都还是小孩子,即使有好感,也不过就是我喜欢你这种随意的话。这种话我喝了酒就会对很多朋友说,清醒的时候还会对女朋友说,演戏的时候会对对手戏说。我也不是不认真,可是反反复复的说了这么多年却突然发现,我也不过只是说说而已。”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凑在一起喝酒,我对你说喜欢你。过了很久,我才意识到,我原来这么认真在跟你表白。”
“你当时回应我了,我也不会当真。我们那么小,在事务所的工作根本不确定明天,即使后来也更加身不由己。我对自己说喜欢不喜欢你根本已经无所谓,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这么多年中Aiba偶尔会跟我提起你,说你一直一个人,我就对Aiba说会有那么一个出现在你生命里的,让你去爱也爱你。”
“只是这一次,再与你面对面的时候我才彻底明白,这么多年我错过了什么。”
松本一脸严肃的说完轻轻捏了握在手里里的禸禸小小的汉堡手,歪着头去找对方垂的越来越低的面部表情,却被二宫扭着脖子躲了开。
34 ......2014/11/5 9:32:00
12
二宫和也是个实用主义理性派。
他心中的剧本一直这样定位自己的角色,这么多年来他也始终扮演的很专业。
可是这一天,他对着后期制作设备足足愣了一上午,除了无意识的拨弄几个按键,实质的工作毫无进展。
二宫想,这全怪松本润那个混蛋。
昨天夜里,或者说今天的早些时候,他被这个人告白了。
这一生唯一一次被人当面十分认真的说喜欢呢。
二宫完全不知所措,在胡乱思考着是应该十分严肃的教训对方一顿,还是应该说些轻松的玩笑把这种浓的化不开的气氛蒙混过去,还是应该直接揍松本润一拳。
可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直到被对方掰着下巴捧起脸,才恍惚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滚烫到要燃烧起来,几乎要窒息的晕过去,丢脸到想要倒头呼呼睡过去直到这个荒诞的梦惊醒为止。
二宫等待脑中的那一团混乱稍稍缓解后才忽然没头没尾的说:“我想回家。”
松本愣了一下,瞥了一眼时间,已过午夜。想了想虽然没有等到任何回复,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我送你回去吧”,猛然又记起自己的保姆车早已经开走,于是改口说“这么近我陪你走回去。”
二宫却只是摇头,终于看了看松本,又十分仓促的跳开了视线。
松本大概知道二宫在考虑什么。番剧已经开拍有一些时日,自己演唱主题曲的消息也放出去了,如今拍摄日的夜里和音乐制作室的工作人员走在一起,不小心被拍到,总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至少需要解释。
虽然不失为一种炒作的手段,比如果真被发现可以顺势透露当天已完成录音的信息。
可是松本不愿意。
只能在二宫离开制作室的时候有些不舍得的把人拉过来轻轻抱了抱,想说你还欠我一个答复,可是又不想显得太过逼迫,最后改口说:“那我等你。”
二宫几乎是逃跑的。
回到家相叶正在电脑上整理混音素材,瞥见二宫满脸通红带着诡异的神色进门后便“嘭”的一声关上了自己房门,竟都来不及开口问候一句“你回来了”。
相叶又工作了一阵,想了想,拿着携带拐进厨房关了门,拨通了松本的号码。虽然已是深夜,但对方很快便接通了。
相叶没头没尾的抛出了直线球,说:“松润,你是不是欺负我家Nino了。”
那边短促的“诶”了一声,随即笑起来,两人低声聊了两句便结束了通话。
相叶神色颇有些严肃的盯着二宫紧闭的房门看了一会儿,才摇摇头继续回到电脑前工作起来。
第二天一早二宫便又早早的跑了,把自己关在前一天晚上待的小制作间里,兀自发了一上午的呆。
其实无论过了多少年,如果用理智去思考,那么曾经存在的问题就还依然是问题,或者更甚之。当初既然决定进人这个行当,那么便早该明白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所得到的是用多少不为人知的努力以及身不由己为条件的。
当初无法妥协的问题,如今难道不更是失去不起?
可是又舍不得。
本来已下定决心搁置的感情一旦被唤起,对人对己,都怕舍不得。
二宫瞥了一眼默默躺在一旁的携带。携带一早便有一项未接电话,随后收到过一个尚未阅读的邮件。二宫知道对方是谁,却暂时有些别扭的不愿接听或者回复。
虽然工作的久了二宫早已学会需要的时候伶牙俐齿,只是如今,无论需不需要,二宫却依然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对方。
转而又觉得自己实在矫情的不得了,翻来覆去将携带拿来又放下,终于点开了未读的信息。
松本的信息十分简单,二宫看了一眼时间,大概是早上8点多,说开工了。
二宫忽然能够想象到松本对着无人接听的携带发愣的样子,对着携带输人信息又犹豫着如何措辞反复删除又打字的情形,最终才发出了这样一条几乎没有任何内容却宣告了自己存在感的信息。
二宫一手支着额头笑起来,忽然便十分开心。
迅速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按下了发送。
于是整个下午的精神出奇的好,二宫终于能够专注于松本单曲的后期工作上,根据之前与长山及总制作商讨出的意见编辑出了个大概,快到晚餐时间的时候又找到了相叶,拉着对方听了几次初稿,相叶给出了个别的技术性意见,再调整了一番,天已经黑了。
二宫这才有时间看了眼携带,它安静了一下午。
二宫知道,松本大概还在戏上,于是轻松的收拾起东西,问相叶:“工作完成了要走么?今天还跑去那个宠物店厮混么?是回家里你给我煮饭还是在外面吃?”
相叶想了想,说你等我一下,跑出去整理好工作回到制作间找不到二宫,果然转出门看到对方弓着背站在门口抽烟。
“走吧,去老地方吃拉面,然后我们去喝酒吧。”
相叶说着便习惯性的搭上了二宫肩头往前走,后者斜眼瞥了他一眼,咕哝道:“果然懒的给我做饭。”
二宫和相叶一起生活了很久,久到很多时候不必讲话不必有任何动作甚至不必做出丝毫表情不必交换眼神仅仅通过气息也能大概猜到对方想什么。
二宫想两个人的这种技能简直过于神奇了。
随即在心底无奈叹了口气。
果然,从吃饭一直到现在坐在了喧闹的居酒屋里,二宫几乎被相叶以为隐藏的很好实则直线的不得了的视线烦的想揍人。
于是喝了两杯清酒下肚,二宫终于忍不住重重放下酒杯,转头面向相叶,装出十分严肃的样子,说:“Aiba,你说吧。”
将话题抛出去相叶反而转回了视线,坐姿端正的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有些试探性的又有些委屈的问:“我还能不能回家住啊?”
二宫抽了抽嘴角,知道相叶在暗示什么,默默按下了自己即将出手的那一拳,咬牙切齿的点头:“可以。”
相叶似乎大大松了口气,马上便瀑露出十分八卦的本质:“诶诶,你们耗了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开窍了,你来给我讲讲吧,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是吧。”
二宫有些诧异的看相叶,想说这么多年是多少年,你不是一直围观吧。转而又觉得相叶这个人果然神奇的很,明明是个笨蛋,可是善良的不得了,于是把那些小聪明大智慧的都遮掩的分毫不差。
“‘你们’是谁啊。”二宫咕哝了一句,红着耳朵去拿酒杯。其实还真的有些好奇这些年相叶到底看穿了什么,为什么却什么也没说,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么,可是对于如此相熟的相叶,他着实不好意思开口问。
干脆彼此也就心照不宣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喝了几杯酒,相叶招手又叫了一壶。清酒清淡,二宫倒不怕他喝多了折腾,也就随他去。随即感觉头被人按住揉了揉,本来便不太用心打理的发型大概被相叶这家伙揉的更乱了。
“Nino,我突然觉得仿佛就跟自家孩子长大了,马上要离家出去闯荡了一样。”
38 ......2014/11/6 9:16:00
13
二宫认识松本很多年,喜欢他很多年。他会默默关注松本演绎事业的快速发展,会看松本的电影和番剧,偶尔在便利店看到印有松本封面的杂质便会停留片刻大致翻看一下内页的采访内容。
松本一直是温柔的坚定的,这是事务所为松本设定的公众形象,但是二宫在心底认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有些时候二宫走在路上看到男女朋友走在一起,男方偷偷拉住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兜里或者帮助拉紧对方围巾的行为;或者吃饭的时候看到男人为对方夹菜或者吃掉对方吃不掉的食物的行为,都会在心里默默的评论说,这是松本会做的事呐。
所有的所有的美好的事,都会让二宫想起松本润这个人来。
二宫曾经对自己分析,这是因为他实在喜欢他太久又暗恋他太久的缘故。
可是就在二宫和相叶从居酒屋返家,出乎意料看到松本靠在自家门口墙边带着帽子低着头听到声音转过来神色清亮往向他的那一瞬间,二宫恍惚意识到,这么美好的人竟然就这么真实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二宫“诶”了一声下意识的看携带,携带一直平静,并未收到对方的任何一条信息。又迅速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相叶,见对方神态如常,才对松本说:“你怎么来了,进来吧。”
松本眉眼间显得有些疲惫,二宫看了他几眼知道他大概是下了戏直接过来的,可是眼神却十分的亮。松本与他视线相撞,柔软的对他笑了笑,二宫心里便猛的跳快了几次。
相叶知道了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于是根本没有大惊小怪而是一切照旧。进了房间便自动开了电视,调到一档综艺搞笑节目,被逗笑了的同时快速跑到厨房烧了泡茶的水,中途又跑出来看着电视,决心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搞笑段子的样子。
二宫推他说“你要看就去好好看去”,然后拐进厨房跳着脚够被相叶放在柜子顶端的煎茶茶包。随即便被人从身后搭住了肩膀,挣扎着往上延伸的手掌也被包裹住了。
松本的气息随着递到眼前的茶包一起覆盖了过来,趴在对方颈侧笑:“真可爱。”
二宫想你以为我想要这么可爱啊,一边拿手肘轻轻推松本,说:“你表捣乱,还让不让人好好泡茶了。”
松本“嗯”了一声却没放开手,顺势咬了咬二宫红的不得了的耳朵。
二宫“啊”了一声,不小心把空茶杯滚到了流理台上,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推松本说:“表闹,赶紧进屋去。”
这次松本十分听话,放开手顺便端走了两杯茶。
二宫随后出来,看到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被节目逗笑。
二宫恍惚感觉既柔软又平静,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拿起NDS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扭头仰起脸看松本。松本正在低头看他,二宫眨了眨眼却没有避开,问:“你不是上戏呢么,拍摄进度怎么样?”
相叶这时也转过头来说:“今天二宫做了你单曲的后期初稿,我听了,很不错的样子。”
松本点头:“进度接近一半,年底之前大概就杀青了。还有个别镜头大概会根据播出情况补拍调整吧。”
二宫对拍摄电影或者番剧并不太了解,只能点头。
这时候搞笑综艺放出了结束音,相叶终于肯起身去洗澡,松本于是把二宫从地上捞起来坐在自己身边。
二宫忽然觉得他们两个就像想法设法避开自家孩子找尽机会调情的夫妻,不由“噗”的一声笑出来。松本见他没来由的笑也没理他,拿出携带按了几下伸到对方面前,挑挑眉。
“你得当面跟我说。”声音带着点儿撒娇和无赖。
二宫瞥了眼携带,携带上显示的正是自己早些时候发给松本的信息。
他耳朵有点儿红,瞪了松本一眼,无意识的微微撅嘴咕哝说:“你干嘛,我话说这么清楚了。”
可是松本抱上他不放,把携带丢到一边凑到二宫耳边继续无赖,说:“你看我都跟你表白了,那么认真,你也表拘束,来跟我说吧。”
随即伸手逗二宫痒。二宫有些怕痒,扭着躲了一阵,笑的几乎气短,脸红的不得了。
他没来由的想,原来真实的松本是这样的,真好。
“哎呦。”相叶洗澡出来便看到两人纠缠在沙发上气息不稳,不禁大声提醒,“你们正经一点。我家一阵子没住人还没收拾,我刚洗完澡今晚可不回去。”
二宫有些不好意思的爬起来盘腿在沙发上坐好,冲相叶扁嘴:“你说什么呢你。”
相叶却转而哈哈笑起来,指着两个人说:“太好了,以后我终于有吐槽你们的点了。”
二宫想这又不是拍综艺,你这么戏剧性干嘛。
相叶转头说:“我睡了,明天一早跟一个新专辑的企划。”
二宫知道他在努力逐步从后期向制作转型,点点头。
结果对方走到自己房门前笑的十分猥琐的对二宫说:“我这房间被Nino改成音乐室了吧,隔音挺好的应该,你们不用介意我,随意哈。”
二宫丢了个靠枕过去,打在了门上。
二宫一直只有一张单人床,这张床从租用这间公寓开始就一直使用至今。
他一直一个人,他的房间也并不大,二宫没有发掘出任何需要更换它的理由,于是延续下来。
所以当松本接了个经纪人打来的电话,说明天早上提前开工赶完一场戏去做一个采访的时候,二宫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自己房间的方向,想说松本上戏辛苦怕留下他在自己的单人床上睡不踏实,却又舍不得说要不你走吧。
正犹豫,松本那边似乎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挂了电话走过去捏了捏他手,说:“帮我找件宽松点儿的衣服我去洗澡,这个时间我再返回去你也忍心。”见二宫急着张嘴反驳,反而低头亲了他一口,对方立即抿着嘴没了声音。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小时候不也这样?”松本揉了揉二宫头顶,“你看我们又没有变胖发福……你表一直看沙发暗示我,我才不会被你哄去睡沙发呢。”
二宫瞪了松本一眼,十分无奈的猫着背去给松本找衣服。
松本扭着腰站在起居室听着房间里稀稀疏疏翻动东西的声音十分满足的笑起来。
二宫发给他的信息说:“我也喜欢你。”
42 ......2014/11/7 9:13:00
14
二宫已经是第三次捶腰第五次揉肩了。
昨天与松本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了一夜,一早松本起来便把他吵醒了。二宫睁开眼便看见松本坐在床边神色十分严肃的低头看他,于是姿态僵硬的动了动四肢,慢_Tun_Tun转了半个身咕哝了一句“早安”。
松本点点头,神色不变,甚至微微皱起眉头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拍了拍裹在二宫身上的被子:“我得走了,让司机在稍远的地方接我,我要走过去,衣服还有几套也在车上。”
二宫迷迷糊糊点头,等松本粗略的洗漱出来,依然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睡着。松本又轻轻推了推他,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说:“我可从来没这么纯良……不论从哪个角度出发,我都决心给你换张床。”
二宫起床后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想起自己与松本十分纯良的挤着睡了一夜又感到万分尴尬。
于是相叶这一天老是斜着眼睛瞥他,他也就无从反驳了。
“那个,Nino。”完成工作后二宫和相叶一起往家走,走到离家一个路口的转角相叶犹豫着停了下来,往另一个方向看了看,“那个,我往这个方向走了啊,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饭。”
二宫愣了一下,眨眨眼,随即忽然了然的笑起来:“宠物店?”
相叶挠挠后脑勺歪着嘴笑:“小动物很可爱。”
二宫翻白眼:“小动物可爱不可爱我不知道,反正动物主人很可爱是真的。”
相叶吐了吐舌头,虽然他没有对二宫说起过,不过聪明且熟悉如他,对自己的事情早已了然于心当是必然的。
相叶往另一个方向走,二宫站在路边揷着手面目慈祥的看了他一会儿,却见人一转身又跑了回来,状似十分神秘的压低声音对他说:“Nino,这件事是松润鼓励我的。今天一大早还没起他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该积极的时候要主动赶紧去告白,另外,该回哪儿住回哪儿住……”
二宫头顶一团黑线。
想起一早仅仅收到一条松本通知自己开工了的邮件携带便一直平静,知道他在工作的二宫便也未做任何打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一早就给相叶打了这样的一通电话。
果然还是个混蛋。
二宫咕哝着踏上小公寓楼的最后一阶台阶,绕过转角一抬眼,便看到两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扶着两只超大型扁长的箱子在按他家的门铃。
二宫惊诧的小跑过去,发现签收单据上写着的竟是自己的名字。
“一张单人床和一只双人床垫。”
其中一个男人将单据递到二宫手里让他确认,后者眨了眨眼睛,少有的脑子停转了一会儿。直到发现两位运货工有些吃力的扶着箱子微微催促的咳了一声,才匆忙打开了房门。
“请问床应该放在哪里?”
运货工环视了一下不大的房间,转身问二宫。二宫依然有些怔愣,想了想十分抱歉的说了一声稍等跑进了卧室,将自己的小床头柜和床上的被褥快速收起来暂时堆到了起居室里,指着小单人床旁边空出来的一块位置,依然不太确定的问:“是单人床?”
工人点点头,合力将最大的一只箱子靠墙放好,开始着手拆开一只稍小的。
二宫站在一旁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跑去厨房烧了水,泡好茶。回到起居室的时候,箱子已拆除了大半露出部分床板和床头的样子。
二宫不由“诶”了一声。
工人抬眼看了看他,说:“十分难得呐,这种床型早就不再生产了,这是客人描述的十分清楚然后特意找到库房才提出的货。”
另一个人也点点头,看了看二宫的卧室:“是的,难得竟然和客人你的床大小样式都匹配起来,这样只要拼起来再盖上双人床垫,就变成大号的双人床了。”
二宫抿着嘴点点头,说了一句“那么费心了”。
低头看了看依然十分平静的携带,想了想还是放回了库袋,为工人端来了茶水。
等组装工作告一段落工人离开后,天色已彻底黑下来。
两只单人床拼成的双人床比普通的还稍微大一些,霸占了小卧室大部分的空间。二宫已经将床头柜推了回来,挤放在床与一排柜子之间狭小的空隙里。雪白的崭新床垫将两只单人床衔接成了一个平坦而柔软的整体。
可是,二宫恍惚“啊”了一声,转头看了看依然堆在起居室沙发上的被单,皱着眉头扁扁嘴。可是,又要购买新的双人床单了呢。
只是,今天似乎又来不及了……
持续的门铃声将二宫的思绪拉扯了回来,二宫弓着背愣了片刻慌慌张张的跑去开门。
松本带着他的黑色棒球帽倚在门口对二宫笑,向对方半举起提在手里的一只大号家居品牌购物袋,姿态帅气又透着些小狡黠。
二宫动了动嘴唇竟不知道此时该怎样松本一番,随即被轻轻推着退回到玄关,对方紧跟着靠过来,随着购物袋丢在地上的一声闷响,二宫来不及说话的嘴唇就落人了松本的。
这不是个蜻蜓点水的轻口勿,但却也并不带有什么情欲的气氛。
二宫被推着靠在了玄关的墙边轻哼了一声,松本的舌头便十分自然的侵人了对方的口腔,卷住了对方的,温柔但是强势。二宫落人这样的口勿里,既来不及推拒也根本不愿意拒绝,而是顺着对方扶在自己下巴无意识摩擦的手掌动作微微仰起头,两手搭在对方手臂上轻轻迎合着。
一口勿终了,松本再次轻啄了对方的唇角几下才额头抵住二宫轻轻笑起来,拇指指腹轻巧的抚弄着对方下巴上那颗小痣。
“喜欢么?”松本声音比平时轻一些低沉一些,二宫慢慢睁开眼睛不确定对方是在问喜欢什么,却点点头,觉得耳朵有些烫起来。
松本又笑了一下,这才换了拖鞋拉住二宫往里走,探头向卧室里看了一眼,似乎十分满意的样子:“我今天早上想了想,你原来的单人床用了这么多年就此丢掉实在可惜,干脆就拼一个一样的,比普通双人床还大。”转身又指了指随手被自己丢在玄关的袋子,“你看,我把双人床单都准备好了,其他的以后慢慢补吧。”
完全是将这里当作了自己地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二宫眨眨眼,一拳打在松本肩头,却是收了力道的。
松本瞪了一下眼睛,抓住对方的手将整个人拖到自己怀里,卡住对方下巴低下头望进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又忍不住逗他,说:“干嘛,不喜欢啊?不喜欢哪个?”
二宫歪着头似乎十分认真的想了想,抬头很严肃的对松本说:“因为你的擅自行动,我现在是真的饿了。”
松本“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将近晚上9点。不仅自己是从剧上直接过来的,二宫也确实因为床铺的安装而一直饿到了现在。
转进厨房,松本却对着几乎空空如也的冰箱皱起眉头。无奈点了外卖,放下电话松本一把将盘腿坐在沙发上正对着NDS万分投人的二宫拦腰搂过去。
“家里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松本把二宫的脸硬生生的掰过来面对自己,有点生气,“你平时都怎么过的。”
二宫不在介意的“嗯”了一下,眼看着刚开机的游戏无法进行下去,叹了口气转向松本:“如果相叶来的话他会做饭,虽然这么多年只有几道菜无限循环还没有什么长进。自己的时候,当然就是随便……等等,停!你表说我,我这么多年不也过的好好的。”
松本盯着二宫看了一会儿,依然有些生气的样子,但伸手抚摸对方肚子的手势却很轻:“我只是想起你之前胃疼的样子,觉得难过而已。”
二宫忽然想起之前在千叶的事情,想起那时候莫名其妙对自己温柔的松本,想起来别扭的不得了的自己,想起肚子上温热的那只手,想起苦涩的药片,想起被松本细致交代了来照顾自己的助理小山。
明明只是过去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那种心里难过的仿佛承受不了却又拼命要将对方推离自己的心情却如同另一个世界一般,如今仿佛距离自己那么远。
明明两天前两个人才刚刚表露了彼此心意,而当下,他却觉得,竟仿佛已经离松本那么近。
二宫皱着眉头恍惚思考着他与松本的这几天,上几个月,以及过去的那七年。
突然想着也许他真的是想着他太多年了,于是暗恋与相恋,于是小时候与现在,于是不敢去喜欢与豁出去的表露心迹,于是幻想与现实混杂在一起又分开,让他觉得如今竟然距离这个人这样近,竟然这么美好,竟然一切都仿佛刻在了生命里一样,又熟悉又陌生。
二宫伸手握了握松本指尖,看对方泰然自若的坐在沙发上因为吃饭问题生他的气,恍然觉得这七年的感情浓缩在一起汹涌的砸向他,而这个人真真实实的在这里。
二宫为这迟来的感概眨了眨眼,心就忽然异常柔软起来。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松本依然有点不高兴的轻推二宫,说:“我不太方便,你去接一下外卖。”二宫点头往门口走,听到松本在身后说“以后我有时间会时常给你做饭吃”,不由的笑起来。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看了会儿电视,饭后二宫给相叶发了信息问在哪里晚上回不回家,那边却一直没有回复。二宫想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却被松本凑过来把携带丢到了一边。
“别乱打扰人家好事。”松本抱着二宫十分腻歪的亲了亲他耳朵,咕哝:“况且谁让他打扰到我们的,自己有女孩不追有家不回的。”
二宫扁扁嘴,想说我还没问过你早上那通电话是怎么回事呢哼。
转头还是亲了下松本嘴角,很有威严的说:“去洗澡,然后我们一起换新床单。”
松本答应了两声却抱着人不放手,二宫远远看见依然躺在玄关地上的家居购物袋,突然反应过来的样子推松本:“喂,你一天都在戏上,哪里来的时间去选床单?”
松本嗯了一声,说“当然是交代给助理小山”,然后继续啃二宫耳朵,后者却突然从对方怀里跳起来,十分惊诧的瞪起眼睛。
“那床是什么时候谁订的?”
“今天,让小山去买的。”
“他怎么会知道我家床的样子?”
“我昨天晚上拍了照片,给小山让照着这个样子去找的。”
“怎么了?”松本看二宫神色是真的认真起来,才稍稍放了手,探头去看对方。
二宫盯着松本皱了皱眉头,问:“那,小山他就没多心你到底在干嘛?”
松本听了反而松了口气,知道二宫是始终担心他们两人的事情瀑露对他产生影响,于是安抚的拍了拍对方的汉堡手:“小山跟了我有几年了,不该问的从不多问,不能说的他自己很有分寸。”
见二宫眉头并没有松开,叹了口气抓紧对方的手:“Nino,这种问题我人行多久就思考了多久,我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为了工作我有公司为我规划用来赚钱的责任,但是我的朋友我喜欢的人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
二宫却只是摇头,说:“我们的事情不一样,一旦瀑露对你的事业就是毁灭性的。”
“怎么不一样?况且每个人都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的私生活,我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松本一边说着一边把对方再次往自己怀里拖,口气明显试图结束这个话题。
二宫眨眨眼,知道自己纠结了七年的问题永远都将在这里,无解。然而已经决定在一起的话,便只能选择自己的方式一起生活下去吧。直到,直到真的不可以的那一天?
“小山真的靠得住?”二宫叹气,微微松动起来。
松本点头,随即有些大爷状的笑起来:“我出道这几年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我绯闻?”
二宫转念想想也对,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曾经怀疑过,松本怎么会这么乖,一点被媒体抓到的绯闻都没有?后来看到过几个捕风捉影的报道,结果新剧便紧随而至,二宫当时猜测这大概只是一种不太地道的炒作手法。这些年反而是听相叶偶尔说起的才算真实些,说松本似乎与哪个哪个合作的女优往来密切之类。而这些女优的名字,反而从未在公开信息中与松本爆出过任何不该有的消息。
真真假假的烟雾弹,为外人却真是难以说清楚的。
“几个?”二宫双手环胸面对松本,微微仰高了头,斜眼看他。
看松本忽然有些愣住,不由的笑的得意起来:“你说小山可靠,那我总要知道他的历史业绩如何吧。几个?他帮你掩护过的。”
松本难得抽抽嘴角,鼓起包子脸仿佛回到几分小时候的样子。随即看到二宫狡黠的神色,不由挑了挑眉,伸出双手状似十分的认真的一个个数。
二宫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弄的愣了愣,随即扑过去咬他。
47 ......2014/11/10 9:27:00
15
随着天气的迅速转冷,松本的新剧进度也日益紧张。
二宫因为与番剧策划讨论揷曲调整的问题再次去了几次剧组,却也只是短促的见过松本几面。
松本当时正直拍摄,二宫结束讨论后便站的远远的猫着背点了支烟,看对方神色温柔的与安田直子对戏。剧本早已进展到松本扮演的木村与安田扮演的远子多年后在东京重逢并相互坦白了彼此思念,只是木村那时已有了稳定的以结婚为目的的女友,而远子也有了感情不错的男友,即使偶尔为了生活的琐事争吵,却并没有企图分手而伤害对方的决心。
人的感情是十分奇怪的东西,可以爱,可以喜欢,可以有好感,也可以平淡的在一起生活,可以把不同的情绪清晰的划分成那么多的种类,虽然也许会十分苦恼甚至痛苦,却依然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比如他,曾经触碰便会感觉疼痛的对松本的感情,他却依然可以平静的选择逃开然后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也许也比如松本,可以封存他的感情与不同的人谈着恋爱,如不是再次与他相遇,他想他们大概就这样平行的两个世界各自活一辈子。
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二宫想,因为在于用了所有的理智也无法说得清楚。
远远看着安田扮演的远子因为还爱着松本扮演的木村却无法与身边的男友轻易说出分开,即使说了分开却又不忍心破坏木村如今稳定感情而落泪的样子,二宫将烟蒂轻轻的捻熄,转身上了回到制作室的电车。
一瞬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是他这样的爱着一个不该肆意去爱的人,他会选择离开的。转念却又否定自己,如果这样爱着一个同样爱着自己的人,那么自己也许会不顾一切即使牺牲两人的平静生活也在所不辞,仅仅不希望自己爱着的人也爱的绝望所以宁可扮演一个坏人?他想如同他与松本,何尝不是拿对方的事业前途去冒险,却依然因为舍不得失望于是选择了接受。
二宫再次否定了自己。
他是个实用主义理性派,他想,这样的人会利用大脑以最高的效率走最短的捷径来达成任务。那么,便以利益最大化为原则去解决每一个可能遇到的问题吧。
快到制作室的时候二宫却对自己说,但是这是生活啊,没有标准答案,没有所谓完美方案的生活呐。
后来二宫与松本通电话的时候曾经随口讨论过这个问题。
二宫问松本:“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你该如何设定这个剧本的走向?木村和远子会像这样突破一切困难和痛苦在一起么。”
松本想了想说:“这只是为了让情节充实并且峰回路转制造桥段的小手段而已,这种情节满足了很多人的心理需求,就是无论万难相爱的人终究会在一起。”
二宫追问说:“这个我懂,但是更合理一些呢?”
松本在电话那端短促的笑了一下:“所以你是觉得这剧本不合理……其实,从我个人角度来看,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哪里划分的清楚是爱是喜欢是好感还是属于可以厮守一生的?你心里有一个人,哪有那么轻易就装下另一个。如果真的装下了另一个,又谈何无论如何放不下曾经的那个。所以,这种为了对方好的纠结,大概也不会发生。”
二宫想想,觉得自己算是部分赞同这种观点。转而问了问松本当天的拍摄的进度,提醒他天冷了就加件衣服。
松本那端应着,说:“我知道你想我,我不拦你。好好吃饭,等我这边空下来我给你做。”
二宫咕哝两声,松本没听清,被传来的NDS开机的音乐声掩盖了。松本忽然想,怎么仿佛和这人生活了很久似的,转而又皱眉,跟电话那边抱怨:“Nino,新换的床我们都还没一起用过,也不知道好用不好用。”
最终,被二宫骂了“混蛋”。松本想,对方耳朵一定又红了。
松本的单曲已完成后期制作,并移交了事务所的策划宣传部门安排后续的市场操作。
二宫答应大野智的两首“猎奇”派歌曲也基本有了初稿,二宫联系了大野,对方很积极的跑来制作室试听效果,听后有些古怪的皱了很久的眉头,说:“我很喜欢。”
二宫大大舒了口气,想说你喜欢就喜欢吧,那是什么个面部表情。与此同时,大野似乎眉头皱的更紧并陷人了沉思,好一会儿,才慢_Tun_Tun的说:“我要感谢你对我的歌曲这么尽心呐,这可不是音乐流水线上产品的样子。”
二宫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短促笑起来。
相叶自从那天在岔路口分手后便消失了几天,二宫给他发过邮件,对方不是十分迅速的给了他回复:一切顺利。句末还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以至于让二宫仿佛亲眼见到了竹马那笑的十分天然的样子。
隔了几天二宫在制作室见到了相叶,后者见到他便如常的一脸笑嘻嘻的过来搭他的肩,说:“Nino,怎么办啊,我真的从上一段走出来又掉进新一段了啦。”
二宫看他也不似苦恼的样子,明显在晒幸福,于是只是扁嘴。想来相叶如此开朗的人,任谁不会喜欢呢。
于是相叶这段时间便不再往二宫家跑,二宫消灭了家里的剩余泡面后开始依赖外卖解决生计的过程中,松本依然忙碌到两人只能依靠互通邮件和电话作为联系手段。
二宫工作结束一个人回到家,一边打着NDS,一边忽然便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曾经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却在两个人终于在一起了后,恍然竟寂寞了起来。二宫扔了掌机晃到玄关,低头看了看被自己藏在零钱碗里的一枚崭新的家门钥匙,没有意义的抽了抽嘴角。
返回起居室的途中拐进了自家小小的音乐室,二宫犹豫了一下从乐谱架子最下方抽出了自己多年珍放的乐谱。顺着乐谱上保留的以及被胡乱删划掉的音符一路弹了一会儿,忽然没来由的有些感性起来。
这是他写给自己的歌,一首七年未完成的歌。就如同写日记一般,乐谱上的音符真实的记录着他七年来对松本的心情。有欢快跳跃的,有紧张期待的,有理智思考的,有决绝放弃的,大部分却是平淡如水的,每一个音符,保留下来的或者被自己彻底从乐谱中删除掉的,都是他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他想,怎么就这样喜欢松本润呢,喜欢了这么多年,甚至这种喜欢变成执念而终平静下来都依然还是喜欢。
48 ......2014/11/10 10:02:00
16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二宫正在涂改续写那几页乐谱,并在电子钢琴上随手弹奏着一些旋律。二宫皱了下眉,忽然便有些慌乱的收起手下的纸张光着脚往门口赶。他想着不会是相叶这么快又分手了吧,然后在看到松本润略显疲惫的面孔后,被一股混杂着室外凉意和温热鼻息的气息包裹了住。
二宫仅仅愣了一下,随即心便不受控制的柔软下去,伸出双手轻轻环抱住松本。
松本埋头在二宫脖子旁深深呼吸了片刻,抬起头来看对方,有点撒娇意味的说:“我想你了。”
二宫看进这个人的眼睛里,不禁再次产生这样的念头:如此美好的人,竟然与自己在一起了。
松本随即抬脚将大门踢上,松开搂住对方腰部的双手改为捧住二宫的脸,拇指无意识的抚磨着下巴上那颗小黑痣,微微急切的亲他。
“我想你了。”松本再次重复了一遍,尚带着室外的凉意一边推着二宫向室内走,一边卷住对方的舌头。
二宫吱吱呜呜的似乎想说些什么,却退的有些磕磕绊绊,一时来不及说出半个字,只能扣紧对方的肩膀,几乎把大部分的体重挂在松本身上。
松本的口勿慢慢才变的缠绵起来,却越发的色气,灵活的舌头略为强势的搅动二宫口腔,间或轻轻撕咬一下对方嘴唇,两人呼吸渐渐便粗重起来。二宫被亲的迷迷糊糊,轻轻哼出十分舒服的声音来自己却没有发现。
“我想试试我们的新床。”
一口勿终了松本的手已钻到了二宫松垮的T恤里,改为一边亲着对方脖子一边拖着人向卧室走。后者本闭着的双眼睁了睁,却又几乎带着期待的再次闭上,感受着对方在他身上逐一点起的情欲。
宅男二宫的反应生涩却有着一种几乎豁出去的本能,松本十分耐心的啃完他的脖子,一把将对方推倒在软绵绵大床上的时候,见到他的表情,没有忍住短促笑出了声音。
“……干嘛?”二宫被摔的有些晕,支起上半身,抬头看松本。
松本站在床边低头看他,十分从容的月兑上衣,不知道二宫是问他为什么笑还是别扭的装作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干脆踢了鞋子,整个人压上去。
“嘘,你只要发出舒服的声音就好了。”
这个时候的松本有些出乎意料的强势,二宫被他压在身下习惯性的很想扁扁嘴,却被对方换了个角度再次堵住了嘴巴。T恤被卷到了胸口,松本一路带着湿漉漉的气息亲口勿他,二宫有些发痒的扭起来,松本便趁机挤进了他的两腿间,满意的用已经兴奋起来的下体顶了顶对方同样反应的部位。
二宫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又企图迎合,于是被紧紧卡在柔软的床垫和热乎乎的松本之间,反而成了不遗余力去磨蹭的动作。松本不着痕迹的轻笑了一下,撑起身子俯视对方,手却转而轻轻按在了两人紧紧贴合的硬热。
二宫“啊”了一声仰起头眯起眼睛看松本,松本的目光带着锐利的灼热却又异常柔软。前者几乎瞬间便被这种坚定的温柔神色狠狠的吸引并沉陷下去,那种七年的隐秘感情混杂着“如此美好的人与我在一起”的现实与虚幻感觉再一次突如其来袭击他的心房,沉重的、几乎使人疼痛的爱与被爱着的感觉。
于是二宫探起身亲了亲松本的下嘴唇,望着对方软软的笑起来。
松本愣了愣,随即一手托起二宫的脑后加深了这个主动的索口勿,另一手悄然钻进了对方松垮垮的运动库里。
二宫再次轻轻“啊”了一声,却十分诚实的向对方挺了挺腰。松本几乎将所有重量压紧在他身上,湿热的嘴唇包裹住他耳朵,湿湿黏黏的舌头钻进去搅动,同时加重了手掌的力度揉捏着对方的,紧贴住的腹部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让我看看你。”
松本变得有些低哑的声音随着十分不老实的舌头直接钻进他的耳朵里,又麻又痒。二宫缩了缩肩膀,还没来得及消化对方的意思,身上的重量便突然消失,随即脚踝被人扣住,库子被松本一把拉了下去随手丢在一边。
松本跪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二宫,神情色气的不得了,十分挑逗的慢慢解腰带。当已经彻底硬起来的灼热跳出来的时候,二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呼吸都乱了。
松本似乎十分满意,再次俯身压下去的时候两人因为肌肤与肌肤的彻底贴合发出了小小的满足的叹息。他将自己置于对方两腿间,沉下身轻轻咬他胸口和腹部纤薄的皮肤。胸口的皮肤摩挲着对方硬挺起来的地方,忽然觉得可爱的不得了,低头舌忝 它尖端。
二宫哼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弓起腰。
松本抬起头深深呼了一口气,努力稳着手去自己丢在一旁的库袋里拿套套和润滑。
“我想要进去。”松本有些急躁的撕掉一只包装,话虽这样说,却还是耐着性子从包装里挤出润滑液探向后方,却在手指伸进去的时候听他叫起来。
“稍微忍一下。”松本俯在他身上亲他,手指有些急切的开拓。
二宫委屈的“嗯”了一声,不太习惯的扭了扭。
松本出了一头的汗,两人间的第一次终究有些忍不住。
二宫半睁开眼睛看对方,随即伸手抓住他手臂,咕哝“你快进来,你慢点。”
松本点头,一点点的向内推动,直到揷人了大部分,才终于放心抓住脚踝抽动起来。
二宫无法控制的大声chuan_Xi起来,耳朵和眼角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那种被拥有着的真实感受沉浮着欲望,二宫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召唤他从来引以为傲的理智,瞬间被抛向感情的漩涡。
松本托住他的腿环住自己,压下去寻找他的嘴唇,伸手握紧他微微有禸的腰。二宫有些喘不过气的去迎合他,唇齿相碰,激动的无法自己。
“Jun……”二宫不由自主闭紧双眼,搂紧他。
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只是意乱情迷,他便肯放纵自己把所有幻想的最美好的东西化为真实。松本没有应他,顿了片刻,拖着他翻过身趴在软绵绵的大床上,从身后进人他,扣住他下巴亲他那颗小小的黑痣。
二宫侧仰着头,难耐的呻喑,气息凌乱的一塌糊涂。
松本俯在他耳边叫他“Kazu”,混杂着沉重chuan_Xi。随即扣紧对方腰部,加重了索求的力度。
二宫已跟不上节奏,chuan_Xi的如同断了气。松本刚刚伸手去揉捏他的硬热,他便突然绷紧了身子发泄了出来,软软的匍匐下去。
松本放慢速度把二宫翻过来探头去看他,看他闭着眼睛喘气止不住微微_chan抖,才又动起来,直到自己也再忍不住释放。
“Kazu……”松本倒在二宫身边将人捞过来搂在怀里轻轻叫他,对方软绵绵的动了动,热乎乎的窝在他肩窝里懒懒的“嗯”了一声。
松本有些失笑的抚摸他红气尚未散去的眼角,紧了紧搂着他的那只手:“刚才我以为你要晕过去,你喘不过气了。”
二宫还是懒懒的,半睁开眼睛看松本。松本低头亲了亲他,额头抵着额头。
两人躺了好一会儿二宫才似乎缓过神来,轻轻踢松本,说:“我想抽烟。”
松本撑起半个身子从床头柜拿过烟盒和烟缸,自己点了一支,抽了两口才递给二宫。二宫手依然有些抖,抽了一口就被松本接过烟,将手握在了手心里。
“疼不疼?”松本捏捏对方小小的汉堡手,十分腻歪的亲了一口,“第一次,我怕我有些心急。”
二宫的耳朵似乎又有些变红的趋势,本来并没想起要害羞的,结果被对方这么一说,却突然有些别扭起来。好在松本并没有延续这个话题,只是就着自己手再给二宫抽了口烟。
两人安静了片刻,二宫似乎有些凉,从身子底下拽了被子来盖。犹豫了一下,也给松本搭了个被角。
松本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Kazu,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二宫裹在被子里皱起眉头想了想,只觉得松本当时是随着自己与相叶的冷战自然而然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哪一次是第一次相见却丝毫没有印象。
松本也并没有介意,歪头想了一会儿,忽的叹气说:“这几年,我还会时常想起来那时候,觉得自己的记忆莫名其妙。”
“你大概是不记得,我们刚进事务所培训的那天中午,我家在附近就回去吃了午饭,回来的时候可能是有些迟了,可是我也没着急。”松本想了想,转过头很认真的看二宫,“后来你就从我身后跑了过去,回头看了我一眼。”
午后的阳光强烈,二宫回头看松本。逆着光,松本瞥了一眼这个神色有些冷漠的少年,亮闪闪的光线晃的他几乎睁不开眼,却也为对方包裹了一层薄薄的暖色。
52 ......2014/11/11 10:32:00
17
越发临近年底,乱七八糟的事情便如约好般密集涌来。
松本的番剧拍摄为了赶进度并配合天气的变化几乎进人了白热化程度,二宫可见到他的次数想起来屈指可数,只能每天依靠邮件交换一下信息。
工作安排稍微宽松的时候两个人的约会地点依然是二宫的老式小公寓,当二宫十分顺手的拿出速食面准备晚餐的时候,松本满脸黑线的为他做过几次简单的料理。然后ML,有时温柔有时激烈。
后来二宫才又想起来玄关零钱碗里那只新配的家门钥匙的事,可是想去找出来交给松本的时候,发现钥匙已不在了。
二宫发了一会儿呆,给松本发了封邮件,说:准备好给你作为惊喜礼物的,哪有人自己偷偷取走的道理,太不懂情趣了。结果过了好半天松本才回复说:感动的都流泪了,所以要偷偷拿走然后自己哭一会儿不被你看到。
二宫脑内了一下松本十分无赖的样子,抽了抽嘴角没有再理他。
二宫想,他的生活并没有丝毫改变,只是他不必再强迫自己去讨厌松本这个人,只是多了一份十分安心的归属感而已。
二宫是一个理智实用派,他对自己说,除非与可爱的女性相亲结婚生子组建家庭,他与松本选择在一起,那么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才不会因为自己喜欢了这样一个人,于是就抱怨或者逼迫全世界都接受这样一种同性间的感情。是见不得人的,二宫知道,无论松本是不是当红俳优,他们都不会在人群拥挤的街道上手拉手,不会在地铁月台上给彼此一个告别口勿,当然,也无法轻易的向相熟的朋友宣告这就是交往的对象。
虽然身在艺能界的诸多问题永远是无解的问题,但是如果这样理性去分析的话,那么两个人选择在一起的决定也并没有什么雪上加霜的作用。
二宫逐渐觉得坦然起来,而松本,似乎从未为此真的担心过。除了之前两人探讨助理小山君是否知情的时候触及过这个话题,他们十分有默契的再没有谈起过。
二宫也十分忙碌。
即使是音乐制作室,也是会十分严谨的排出来年计划的。下一年春季前应该完成的工作,在这一年的年底便已经分派到了每一个手里。
对于松本歌曲的创作长山前辈和小园总监似乎十分满意,于是二宫再次接到了几首指定主题歌曲的创作工作。在第二年后半年可能的潜在任务一栏甚至又看到了松本润的名字,长山前辈解释说如果他的首支单曲反响热烈的话,那么公司便会乘胜追击推出memo,如今心里有所准备也是应该的。
相叶也十分忙碌。
虽然同在一个制作室,但是自从相叶与宠物店美奈子正式交往并搬出二宫家以后,又奋斗于后期向音乐制作转型的道路上,两人甚至相约常去的拉面店或者居酒屋喝几杯清酒的机会都寥寥无几。
不过相叶去二宫家取回自己东西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松本置办的大型双人床,于是歪起嘴巴不怀好意的冲二宫眨眼睛说:“我就知道松本是个小恶魔,他之前总是状似不经意的问起你现状的时候我早就知道了。”
然后笑的十分骄傲的样子,随即被二宫一掌拍在了头上。
大野智大概是唯一一个清闲的人了,哦不,他清不清闲二宫并不知道,他只是神秘兮兮而已。
自从二宫替大野智完成了两首“猎奇”歌曲的创作后,两人竟保持了类似于朋友般的联系。后来二宫才知道,那两首奇怪的歌曲,是为了著名的网络媒体近期将要上线的两支针对宅男腐女的推广视频的主题曲。二宫知道后忽然便有一种月兑力感,但是看着大野智十分严肃又认真在讲述此事的脸,突然产生了一种也许这个人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念头。
大野智于是说:“我也把Nino当做十分有才华的朋友来对待的。”
结果没过几天大野智便给二宫发了邮件,说: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其实他要感谢你来着。随即又发来了一份时间、地点的信息。
二宫对这种莫名的神秘的却又诚恳的大野风格略知一二,便简短回了个好。等到相约当天才突然想起来松本如果提前完工回家找自己的可能性,还是发了邮件告知当晚与大野智有约。对方大概在拍摄中,一直没有回复。
等到了烧烤店,二宫才知道,原来大野智要介绍自己的是猎奇视频企划案的提出者,ZERO娱乐版的副主编樱井翔。
二宫默默在脑里搜索了一下,记起ZERO与自家事务所似乎合作良好,甚至之前做过不止一次松本润的独家企划,配合了多次宣传活动。
“真的要好好感谢二宫桑呐,大野桑推荐的人才果然不会错的。我们总编对这次推广企划十分看好,其中的关键就是二宫桑创作的这两首歌曲。”樱井翔看起来一派高冷的精英模样,可惜一笑起来便不得已露出如同土拨鼠般的两颗门牙,忽然便可爱起来。
二宫抽抽嘴角想,果然能够想出如此企划案,并与大野智这种怪人成为朋友的人,也不会正常到哪里去呢。
三人便顺着这个宅男腐女推广视频企划案的话题聊了下去,比如娱乐副总编可以透露出来的一些小道消息的真实版,比如哪家事务所偶像之间从好友转为了仇敌,比如哪家歌手的实际唱功吓人纯粹依赖后期制作以及团队宣传等等。
二宫在这个圈子的边缘也厮混了几年,听到了也就当故事一笑置之了。
三人烤着禸喝了些啤酒,二宫吃的不多,却因为酒精的作用很快红了耳朵,被大野智当作小朋友一样面无表情状似无辜的嘲笑了一下。
二宫有些放松,用小小的汉堡手去搓耳朵,反击说:“我们音乐人的耳朵反应都是这样敏锐的。”
与文字打交道的大野智想说那是对酒精敏感吧,不是敏锐呢,想了想,干脆继续面无表情的闭了嘴。虽然并非十分熟识的朋友,但是大野智有一种预感,二宫是会用那只并不大的拳头打他的类型。不过大概会轻轻的,明明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呢。
结果樱井在一旁突然“啊”了一声,拿起携带似乎收发了几个邮件。抬起头来对两个莫名其妙的人说:“听到你们讨论音乐人就突然想到了前一阵子帮助宣传过的安田直子的专辑,就又想到了带安田上戏的松润。”
二宫歪着头“诶”了一声,紧接着携带震起来,显示接收到了新的邮件。打开来,竟是松本发来的简短的“刚完工一会儿过来”这样的信息。
二宫下意识顺了顺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盯着啤酒杯子发了会儿呆。听樱井和大野转了话题,探讨了一下近期歌手专辑,以及歌曲风格之类的问题,忽然便有些恍惚的不安起来。
除了相叶他和松本并没有什么共同的朋友,最多也不过同事务所共同合作过的同事。况且,自从松本出道后,两人便从未有过私下的联系,更从来没有出现在过他家和制作室以外的地点。
那种见不得人的感觉再次从二宫的脑子里跳出来,无论如何难以挥去
结果刚想抿一口啤酒缓和一下乱七八糟的情绪,身边就突然多了一份熟悉的气息。
二宫有些诧异的瞥了眼不知不觉悄然坐下来的松本,看对方十分普通的罩了件墨绿色的运动外套如常戴着棒球帽很坦然的出现在了这里,又环视了一番依然兀自吵闹的烧烤店,从刚才便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适缓解。
几个朋友间的约见,明明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吧。即使真的被认出来,也明明是这么的合理的情景
二宫这样想着,还是有些僵硬的转头叫了一声“松本桑”。
可是大野智与樱井翔似乎与松本相识已久,坐下来便十分熟络的聊了几句。二宫知道松本朋友遍地于是也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自己仿佛成为外人或者需要装作外人一般,微微尴尬。
结果松本却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反而又挨近了二宫一些,保持着大腿外侧在桌子下隐隐相贴的姿势拿起酒杯兀自与二宫的轻轻碰了碰:“Nino桑,这次的单曲承蒙关照了,请以后一定要继续为我创作吧。”
二宫点头,有些恢复到最初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当然希望单曲的反响热烈,并等待事务所的进一步安排。”
松本与二宫对视了片刻,微微笑起来。
既然来了,松本随后便与樱井聊了聊接下来单曲与番剧放出新闻的话题。
樱井点头说:“宣传的企划案我会与你们事务所跟进的,但一定要把首支单曲的专访留给我啊,我打算做个煽情些的。”
松本自然说好,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把番剧的主题融进去,还有安田直子。公司要力捧她,我在这部戏里负责带她,是有任务的。”
樱井随即豪迈的笑了一会儿,隔着桌子伸过手去拍松本肩膀:“不是要传绯闻吧,这符不符合刚出道女优的宣传策略啊?”
松本迅速瞥了二宫一眼,看对方与大野正在认真讨论某个歌手专辑歌曲编制的事情,才对樱井翻了个白眼:“如今哪个事务所会用这种低端方式做宣传,樱井副总编你表脑补过度哈。”
四个人有的没的闲聊到午夜时分,大野喝的有些多,话题已转人海钓金枪鱼技巧分析,一个人絮絮叨叨许久,其他三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
樱井翔也喝的多了些,松本有些坏心眼的套他说些劲爆的料出来,对方却十分有职业操守的避而不谈,转而十分执着的为自己加了两份牛禸,兀自吃的投人。二宫在一旁看着,反而放心下来。
直到从啤酒换成了柠檬水,打了第三个哈欠时,二宫感觉到松本在桌子下轻轻踢他的脚。
二宫有些放松的晃着腿,踢了回去。抬眼看松本,软软的笑起来。后者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把他一头乱七八糟的头毛揉的更乱了些。
二宫愣了愣,有些紧张的瞥了一眼另两位,在桌子底下踩了松本一脚。
四人中唯独樱井翔吃的最为满足,提出去酒吧续局,被三人果断拒绝了,只得作罢。
临散场的时候,松本拖着二宫说:“为了让Nino桑为我写出更优秀的作品,所以我要送他回家。”
大野智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软软的说:“填词工作似乎是我做的诶……不过算了,反正有Nino在,他可以词曲全包。”
二宫在一旁想了想,转身给了松本一拳。松本鼓着包子脸,一副莫名无辜的样子。
大野智眨眨眼,忽然觉得这两个本来以为并不十分熟识的人又仿佛偶尔透露出格外熟络的感觉。不过念头一闪而过,这可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更加担心过几天的海钓是否能够成功钓上黑鲷鱼之类的问题。
等到松本随二宫进了家门,才终于从背后将他紧紧包裹了住。
嘴唇蹭着他脖子后面露在外面的一块微凉肌肤,收紧了搂在对方腰上的手臂。过了好一会儿,低声问:“你怕了么?”
二宫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拍了拍交缠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轻轻叹气:“是呐,怕了,从七年前一直这样害怕着。”54 ......2014/11/12 9:36:00
18
二宫接到《夏恋》番剧策划高冈电话之前,已经闷在自己小窝里足不出户约有一周的时间。
高冈说:夏恋即将杀青,几段剧集的后期初版也基本成型,导演和制作对几段配乐与情节的契合度十分满意。杀青感谢会安排在这个周末,请一定出席。
二宫挂掉电话回想了一下上一次见到松本大概是十天前了,对方满脸疲惫的样子不必说,甚至在右脸上还起了两个痘痘被二宫嘲笑了一番。虽然嘴上从不饶人,但二宫还是难得为对方煮了味增汤和咖喱饭,两只汉堡手撑在下巴上,很满意的看着松本吃的没有半分形象可言。
二宫当时本想随口对松本调侃一句说:你说饭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样?
可是脑中飞速的闪过另一个念头,觉得顺着这句问话,两人中会不会有人接出“你说饭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会怎么样”这样具有伤害性又毫无探讨意义的话来。
于是干脆就连最初的话也并没有说出口。
连二宫都觉得自己根本有些神经敏感,且他相信松本即使不曾怎样提起,也会将两人的关系尽最大可能的保护起来。可惜他心思细密,便也终究由不得自己不去思考。
晚餐过后又是几近午夜的时间。
松本很自动的洗了碗盘,二宫在一旁烧水泡茶。
等到水声停下来,二宫刚好在两只杯子里倒人热水,拎着茶包线在水里晃动,刚刚沾了水微凉的手便隔着他的居家T恤轻轻按在了他软绵绵的肚子上。
松本喜欢从身后这样搂住二宫,后者稍矮几厘米,他圈上去,高度刚刚好让他微微低头便埋在对方颈窝里。
感觉到脖子上熟悉的气息,二宫捏着茶包线的手只是顿了一刻,随即继续搅动着,看深色的茶色慢慢融人到滚水里散发均匀。恍惚便想起之前两个人刚刚表白心迹的那一天,松本也是这样从身后搂住他看他泡茶,他一时紧张的将空杯子滚落在了流理台上。
想到这里,不由的fufu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
松本一手捏着二宫下巴将他半转过来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随即轻轻亲了他几下。另一只手也大概不那么冰凉了,于是钻进了T恤里,肌肤相贴揉着对方肚子。
松本就是这样的人。温柔的,坚定的,无时无刻让他感受到他是喜欢他的。
二宫十分信任他,信任他对他的喜欢,并且相信,他是那种在一起很多年后依然会对自己说喜欢的人。
但是二宫不是,他从来没有开口对松本说过喜欢。。
除去在制作室松本表白的那天二宫生着气说过“喜欢”这样的词汇,即使是表白,也只是发了邮件陈述而已。
他的感情似乎更为平淡、缓慢又隐晦,甚至有时有些忧心忡忡。
二宫却是知道的,松本也相信着自己对他的喜欢。
于是接到高冈策划的邀约,其实二宫心里隐隐觉得开心。
十天没有见面,其实二宫是想念松本的。
松本与他都是忙碌,又碍于对方当红俳优的身份,二宫想,即使是这种场合,能够以工作的身份相见也是不错的。
感谢会当天二宫提早了一些抵达,有一些他不认识的或在电视见过的人出现,也没有理睬,找了个角落抽烟。
松本中午的时候便发了邮件给他,简单的说:如期杀青,要回公司一趟,晚上见。
二宫便安安静静的把自己放在不起眼的地方等他来。
过了一会儿提前几天完工的女二号东山知绘也到了。
她饰演松本扮演的木村在东京与远子重逢前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女友美纪,在剧本里,这个女人爱木村爱的现实却深沉。可是二宫竟不太喜欢女优本人,仔细想了想,忆起很久以前似乎读到过与她有关的几则新闻,许多是与松本有关的。
东山是与JN合作良好的事务所的艺人,似乎说起过,憧憬着松本润。
新闻炒作过一阵,公司或者松本本人均未做回应,于是不了了之。
还真的是真真假假目的各异的艺能界呐。
二宫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下,扁扁嘴。
等音乐制作室的小园总监以及长山前辈出现的时候,二宫熄灭了烟头上前打了招呼。不出意料的被夸奖了一下,凑在一起聊天的中途,男女主角以及导演等也陆续到齐。
感谢会并没有事前通知媒体,却依然有消息灵通的媒体凑在料理店门外蹲等。
松本来的时候门口稍稍喧闹了一阵,二宫于是侧头往声音的来源看。松本穿着一身十分风骚的紫色西装出现在店里,二宫兀自挑了挑眉,却见对方脸色不是很好,似乎是刚刚被媒体纠缠了,带着些不快。
松本进到店里便快速扫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被挡在小园以及长山身后的二宫。直到被迅速拉去导演身边坐下,才与长长料理桌另一角的二宫短暂的对视了片刻。
二宫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对于高级料理也始终兴致缺缺。
一众人凑在一起喝了几杯便渐渐聊起来,二宫弓着背缩在椅子里,有些放空的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觉得无聊。于是干脆抬头看松本,汉堡手支在下巴上,对着男女主角以及导演的方向,如同发呆。
松本正与导演以及剧本喝酒,十分认真的样子,脸上一直挂着那种职业的又放松的笑容。
二宫不是没见过松本工作的样子,但不像现在这样,一半专注的一半又松散的,不冷不热恰到好处。非常骚包的紫西装有些突破宅男二宫的审美范畴,但是穿在这个人身上却并不怎样突兀,反而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性感。
二宫为这明目张胆的偷窥在心里比了个树叉。
转而又觉得自己果真无聊又幼稚,只是视线无论如何也移不开。
结果这种暗自的小心思很快就被身边的小园、长山以及各类渐渐喝的开心的剧组成员打破了。
二宫不太情愿的喝了几杯清酒,耳朵便开始热起来。再偷偷灌了一大杯柠檬水下肚,一转头松本不知道去了哪里。
二宫有些遗憾偷窥计划的夭折,稍微等了一会儿却依然不见人回来,干脆趁乱跑去料理店后的小休息区去抽烟。
刚转过转角,便撞见了紫西装的主人。
女二号东山知绘一手拨弄着松本西装前胸口袋里的手帕装饰,一边抬头说着什么。
微微有些距离,二宫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却看到松本一脸十分冰冷的神色,显而易见的不快。
二宫大概知道松本是有脾气的,只是松本从未在二宫面前展现过,便从未真的想象过他生起气来究竟有多可怕。
如今这样的程度,松本周围的低气压大概已经可以形成小风瀑了吧。
二宫露出半个身子歪着头看了一会儿,随即退回转角后,为自己点了一支烟,并在心里小小的“啊”了一声,想:这不会碰巧是不为二宫和也所知的松本润表情收集之夜吧。
吐槽完毕又忍不住探头去看,正撞上松本不经意瞥过来的严肃的一塌糊涂的视线。
两个人都愣了愣,松本不知道自己的目光瞬间便柔软下来,二宫却是看见了的,微微抬起夹着烟的手向对方挥了挥,趁东山还没有回头的机会,转身回了包间。
又喝了几杯酒,二宫推说醉了便提早离开了早已经乱七八糟的感谢会。
出到行人已变得稀少的街上,又点起一支刚才抽的不是十分尽兴的烟,朝着冷冷的空气吐出一团白乎乎的烟气加哈气。
给松本发了个“我先走了”的简短邮件,二宫抽完一支烟在路边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招了计程车回家。
58 ......2014/11/13 9:35:00
19
二宫睡的不沉,甚至知道自己半梦半醒间在床上翻来覆去。
所以当大门钥匙孔旋转的瞬间他已经隐约醒了,听到玄关轻轻摆放皮鞋的声响以及拖鞋擦在地面上的沙沙声。可是当卧室门被推开的时候,他已提前把自己更紧的裹在棉被里,隐约只露出一撮四处乱翘的头毛。
警惕的蒙在被子里眯起眼睛倾听着,拖鞋声在门口停顿了片刻转而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让二宫短暂的放松了些神经,意识渐渐便涣散开来。直到似乎要再次跌进浅眠时,却被突然掀起的被子和随之贴近的湿热气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嘘,知道你没睡着。”
松本从身后包裹住二宫蜷成一团的身体,覆在他耳窝旁说话的声音也许由于酒精的原因显得比平日低沉。
装睡的人被这样轻易的看破显然有些恼羞成怒,顿了顿,试图在对方收紧的手臂里转过身去瞪他。结果被人板过肩头,轻易的压制在了身下,随即被有些粗瀑的亲住了嘴巴。
带着熟悉而新鲜的薄荷味牙膏的气味混杂着些微残留的酒气扑面而来,二宫“啊”了一声,于是被松本灵活的舌头趁机席卷了口腔。
松本的口勿比平时急躁许多,一路追着对方有些退缩想要逃跑的舌头吮吸,搅动着他很快便所剩无几的意志。二宫被亲口勿的“呜呜”哼哼,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起初被按住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扶上了身上这个人的肩膀。
松本咬了咬他嘴唇,伴随着略为粗重的chuan_Xi发出轻轻的笑声。
“一直想着喝了酒和你做一次。”
松本微凉的鼻尖蹭着二宫脖子上薄薄的皮肤,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十分认真的啃咬着他突起的喉结。二宫仰起头,有些不耐的扭了扭。
“我没喝多,微醺刚刚好。”
对方有些享受的闭着眼不回应,松本终于抬起头,又探过去亲了他一番,拉过对方软绵绵的汉堡手按在自己早已踢掉浴巾赤果的下体。
二宫这才睁开眼看他,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手掌间简直滚烫而坚硬的不得了。
恍惚间便想起今晚松本裹在一身十分服帖的紫色西装里的样子,看着这人如今赤果果的俯着身望着自己,满眼毫不掩饰的色气情欲,忽然便无法抑制的情动起来。
于是二宫探着头去亲松本下巴,然后被对方轻笑着狠狠堵住了嘴,下体在他手心里加了力道磨蹭着。二宫一时也有些激动,挺起胯部紧紧贴上身上的人,下意识的张开腿,被对方一把拉掉了松垮垮的睡库。
二宫脚踝纤细,被松本满满握住拉着缠上了腰,然后再次压上去。突如其来的进人让他无法抑制的叫起来,随即大声chuan_Xi着被深深贯穿。
松本跪在床上扣住对方软软的腰部,二宫深陷在一团乱糟糟的棉被里,被他弄的瘫软的不得了,认凭被拽起来趴跪在床上,压在床垫上发出闷声的哼哼。
“你看了我一个晚上。”松本有些坏心眼的往对方敏感的地方不断顶弄,然后从身后覆盖住他整个身体,埋头在颈窝这样说,“有没有偷偷幻想我。”
可惜二宫似乎一直在拼命维持自己那一点点剩余的意识,努力chuan_Xi的同时毫无办法回应对方的挑逗。松本低下头,动情的亲口勿他因为支撑身体而微微突起的肩胛骨,然后看着它随着对方手臂失控的_chan抖起来。
松本喜欢这个姿势,他后背的曲线紧密的贴合的自己的胸口,如同把这个人完完整整的装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让他觉得安心。
他忍不住捏过对方下巴口勿他,叫他“Kazu”。
他甚少这样叫他,即使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依然和旁人一样叫他Nino。
Kazu,如同印在时光里刻在心头的一种隐秘的存在,带着骄傲、怯懦以及满满的近乎于疼痛的爱恋。
两人释放后安静的缱绻在被踢乱的棉被里,松本保持着从身后圈住二宫的姿势,一手轻抚在对方软软的肚子上,缓慢而有节奏的揉弄着。
二宫闭着眼睛,从喉间发出几不可闻的哼哼声,似乎十分受用的样子。
松本歪着头看了看他,“噗”的笑出声来。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只小柴犬。”
松本内心十分柔软,伸手去摸对方眼帘、鼻头和微微翘起来的嘴唇。二宫依然闭着眼,蹭着脑袋探头叼住了这只手,轻轻啃咬着对方温热的指尖。
松本心中一动,忍不住再次轻轻口勿他。
两人腻腻歪歪的温存了好一会儿,一时都没有说话。
直到松本以为二宫睡了,才感觉到对方懒懒的扭过身子面对自己,鼻间吹出的气息喷洒在他肩窝,痒痒的。
“今天的事,我可没有生气。”二宫声音软糯糯的,松本低头看他,却只看到被压扁了的小发旋。
二宫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寻找更适当的词汇,松本等着他,仿佛能够感觉到他扁着嘴不太高兴又有些别扭的样子。
“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样子,还有那件风骚的不得了的紫西装,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大家都是吃素的。”
“哈?”松本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把对方从自己怀里拖出来看他,“你不是不生气?”
二宫瞪起眼睛,盯住松本抿起嘴巴看了他好一会儿。想说我就是吃醋了不高兴又怎样!你这个不肯好好接话的混蛋!
松本鼓了半天的包子脸,忍不住喷笑了一下。
随即被二宫挥起汉堡手打了一拳,然后被抓在了对方掌心里。
“你在公司这么久又不是不了解,这种事不是很平常。”松本歪着头回想了一下东山知绘拨弄着他西装口袋里的手帕装饰十分直接求交往的情景,无奈撇嘴,“况且我早就厌倦了她这种炒作自己谋图上位的做法。”
呐,所谓的身不由己,大概也包括被许许多多并不相熟的人期待着、憧憬着吧。
二宫叹了口气,翻身将自己陷在柔软的大床上,仰头盯着天花板。
59 ......2014/11/13 10:05:00
20
春番杀青后进人了宣传阶段,松本陆续接受了几家长期合作良好的媒体采访,也配合了几场娱乐节目的录制。
那天感谢会开始前松本果然在媒体堵在料理店门口问了几句关于与东山知绘以及安田直子合作的事情,三个对外都是单身人不可避免的又被挖掘了一下感情问题,于是松本不甚高兴。
结果面对官方的媒体采访时,还是免不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安田桑是十分有才华的后起之星,虽然第一次合作,但是拥有这么优秀的剧本和导演,两个人在拍摄的时候就如同认识了很多年,很快就有了十足的默契。十分期待我们之间的火花能够尽快出现在观众面前。”
“和东山桑相知已久,本次借《夏恋》的机会才终于有所合作,当然十分开心。说起来被东山桑憧憬的事情,我们在剧中的关系可是更为复杂呐,那么就请大家一起来见证吧。”
于是绕来绕去又变成了真真假假难以捉摸的东西。
二宫关掉新闻页面,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随后瞥了一眼窝在自家沙发上选剧本的男主角。
自从番剧拍摄完成后,松本的工作量便阶段性的降了下来。
临近年底,虽然第二年的工作计划和待挑选的电影剧本已拿到手里,不过依然算作半个难得的假期。
没有工作的日子里,这个人便无时无刻不凑在自己这里厮混。
松本“哗啦”一下翻过了一页剧本,撇撇嘴,转头迎上了二宫歪着头看过来的视线。
“全是爱情戏呐……” 松本将面前的几份剧本推倒一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这样状似轻松的抱怨着。
二宫无辜的眨了眨眼,猫着背拖着脚走过去,拿起一本翻看了几眼:“干嘛,这不就是你的形象定位么。”
“嗯,定位啊……”松本不置可否的咕哝了一句,又重新跌回沙发里,神色便突然严肃起来,“初人行的毛头小子靠外形靠公司力捧红起来也算运气,我顺水顺舟了这几年,谁知道是不是到达了下滑前的顶点。”
二宫愣了愣,踢了拖鞋光脚跪坐上了沙发松本的面前。
恍惚意识到,一向我行我素一副大爷模样的人似乎在他面前容许自己示弱了吧?
结果松本看二宫这样一副认真的样子准备倾听,却又忍不住笑起来。末了,才又恢复了些正经的神色。
“这个圈子里多少人沉沉浮浮,多少人最初大红大紫然后销声匿迹。这个行业十分现实,捧的时候说明了一个人的价值,一旦一成不变被人所厌倦了,那个时候多少人能有余地另转他路。”
“这其中最可怕大概就是大众情人的设定了吧。为了工作孑然一身,到了30岁也会被人嫌弃这个岁数还在屏幕上与人亲亲我我的生生死死,再难突破。如果传了绯闻,就更加有人伤心有人失望有人骂,再看你出现在屏幕上与其他人谈恋爱,便觉得简直虚假的无法接受。”
直到你不是因为被爱着才被选择的时候,人们才会突然宽容起来。
二宫知道松本在任性,仔细想想,又觉得这其中包含着满满的深思熟虑的担忧。
不由的探头过去亲了亲他。
松本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鼓起包子脸去揉二宫头毛,说:“我想变成一个即使明目张胆无名指上戴了戒指,也依然会有人排队买票看戏的人呐。”
因为是认真的啊,所以,大家都会害怕吧。
说起来艺能界大概算是少有的一年365天全年无休的行业了。
临近年底却突然接到了一项紧急的广告配乐企划,完成一天工作后二宫裹紧圆滚滚的羽绒服从制作室往家赶,手缩在袖口里努力把毛线帽向耳朵上再搓了搓。
前几天,东京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如今人了夜,又有零星的小雪飘下来,冷的不得了。
二宫想掏出烟来抽,却舍不得伸出手,只得有些无奈的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夜空,不经意瞥见一家院子里探出的树枝上挂着的亮晶晶的小装饰。
圣诞节即将临近了呢,Aiba的生日也要到了。
二宫向冷冷的空气里吐出一团白花花的呼气,胡乱想着这年末的诸多事项。
转了个弯进人家的小巷子,远远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裹着长到脚踝的大棉服戴了一只毛绒绒的帽子在昏暗路灯下的阴影里跳着脚。
二宫“啊”了一声,小步跑起来。
在安静的小巷里,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雪丝落在嘴唇上,凉凉的。
“干嘛站在外面?”跑到松本面前,二宫微微仰头看他。
松本的鼻头微红,二宫想瀑露在冷空气中的自己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却忍不住伸出指尖去戳了戳,被对方圈进宽大棉服里。
二宫一时紧张的“喂”了一声,声音被阻拦在松本的肩窝里,闷闷的。
随着胸口的震动,他感觉到对方在轻轻的柔软的笑。
“走了,回家。”
松本裹住他一边稀松平常的说着一边走进楼里,二宫却忽然动容,走了几步停下来发怔。
松本拖了拖他却没拖动,转头在楼梯间昏暗的灯光下歪着头看二宫,见对方愣愣的盯着他,才有些恍然了悟的摇了摇握在掌心的汉堡手:“干嘛?不用过度担心,也不是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会监视我和谁在一起吧。况且,这个时间又哪里有人?”
二宫却轻轻摇头,还是一言不发。
松本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再次拽了拽对方,下一秒,却被二宫突如其来的扑倒在了走廊的墙上。
二宫趴在他胸前,踮着脚,十分认真的亲他。
“松本润,我是真的,真的……”
63 ......2014/11/14 9:25:00
21
二宫和松本商量着为相叶的生日准备怎样的礼物。
三个人小时候曾一起作为野球少年厮混过一阵子,后来松本润出道工作量与名气扶摇直上便打的少了,却依然偶尔参与对此项运动坚持不懈的相叶组织的野球活动。
二宫则刻意为了避免与松本的任何牵连,纵使相叶软硬兼施也再不肯打球,于是渐渐养出来软绵绵的一块腹肌。
松本想了想,去年送了相叶球棒,前年送了相叶球帽,大前年送了相叶明星签名球,大大前年……于是今年送相叶投手手套吧。这样,大概明年还可以送一次捕手手套,不重样。
二宫起初却有些绞尽脑汁的样子,后来开始在工作之余忙碌起来。为了让相叶更好的从后期混音走上真正的制作道路,耐心收集整理出一整套制作软件出来,又狠下心给他买了个高级的不得了的midi键盘。
结果提前约相叶庆祝生日的安排,却被对方直接拒绝了。
“诶,诶,不行呐,和女朋友约好了去北海道泡温泉的。”相叶在电话另一端说着,“不过新年过后就回来了,你和松润要请我吃饭还要给我准备好礼物啦。”
二宫大概能想到这个人两手合十举过头跟自己抱歉却又十分兴奋甜蜜的样子,不由抽了抽嘴角,不想理他。
挂了电话才突然想起来,他和松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节日安排却什么都没有做吧。
况且,甚至,都没有思考可以送给松本怎样的礼物。
二宫愣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自己果真不是什么浪漫的人呐。
而松本这几天似乎又突然忙碌起来,据说是看上了一个剧本,公司和经纪人都初步点头了,反而是导演选角那一关成了最为关键的阻碍。
松本提起这事的时候十分轻描淡写,二宫却能够猜到一向妥妥男主角的当红俳优遭遇了怎样的第一次挫折。
只是松本不说二宫便不会问,更加不必多余的去安慰什么。
等到圣诞夜当天,一大早二宫便收到了已经两天没有见面的松本的邮件:在家等我,下午去接你,回我那里。
二宫眨眨眼,恍然记起来,从7年前的相识以来,自己从未迈人过松本润的家。
从小时候起即使是三个人凑在一起,也总是在这个老式小公寓里厮混。很快,当松本意识到他对他的“讨厌”后,便连这里也不再出现。
两个人在一起后在一起腻歪最多的也是这里,让他不知不觉竟忘记了,松本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他却从未涉足过。
二宫其实并不介意的。
下午临近天黑的时候才接到了松本的电话,二宫等了对方许久,于是接到电话后很快便给自己裹上了圆滚滚的羽绒服抱起前几天大扫除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纸盒子往外跑。
这一天这个时间街上已十分热闹,三三两两或成群结伴的年轻人穿着时髦的去往晚间娱乐的场所。二宫沿着松本告知的路线绕来绕去走了一小阵,看到了临时停靠在指定地点路边的十分低调的黑色Lexus。
原来并不是早前狗仔拍摄到的高调的不得了的保时捷嘛。
二宫不确定的犹豫了一下,副驾的车门便被人从内侧推开了一条缝。
于是二宫跑了几步钻进车里,一股脑先将手里的东西丢到后座,然后转头看松本。松本戴了个巨大的墨镜,即便在车里也将帽檐压的低低的,车里十分暖和所以只穿了件粗针的驼色毛衣开衫,笑笑的样子虽然看不到眼睛却让车外的人也辨不清他身份。
二宫探过身,“啪叽”在对方露出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被松本搂过去,揉了揉头毛。
一路并不好走,到处堵车的厉害。二宫又不知道目的地,坐在暖烘烘的车里不一会儿便有些昏昏欲睡。松本几次在等信号灯的时候转头看他,伸手捏捏对方小小的汉堡手。
“到了么?”二宫迷迷糊糊的问他,透过黑乎乎的窗玻璃往外看,车子已开进了二宫十分陌生的高档社区里,周遭很安静的样子。
“去年才买下的这里,因为足够隐蔽。”
松本解释了一句,泊好车,抱了一堆东西往电梯走。
二宫有些机警的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果然半个人影也没有,甚至电梯都是独立的,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拉住了对方袖口。
进到家里,二宫几乎被一片白晃晃的空间瞬间晃的雪盲。
眨了眨眼,有些兴奋的甩了鞋,穿着条纹袜子便闯了进去,在各个房间里穿梭了一圈,回到起居室双臂环胸站定,叫了一声“松本润”全名。
松本放下一堆东西,抬起头看他,忽然便心动的不能自己。
二宫十分聪明通透,始终明确自己的目标,又懂得现实所以可以理智的努力,但这是工作时候的他。而与松本在一起的时候,如今剥离了因为怕生所产生的冷漠的疏离还有因为倔强别扭所刻意竖起的尖刺,他如同最初松本所认为的那样天真而柔软。
松本向二宫靠近了几步,停在那里,看对方站在自己身前,眼睛亮晶晶的。
“明星果然都是有钱人。”二宫自己说着都忍不住拿手背挡在嘴前fufu笑了几声,“要不干脆你养我吧。”
松本愣了愣,知道二宫平日里十分节俭甚至有些抠门,可是大部分时候又有着对物质不屑一顾的冷淡。
知道他在开玩笑,却忍不住走过去低头亲了亲他,十分认真的说“好”。
果然下一刻就被对方推着胳膊骂了句“禸麻死了”。
因为这几天突然的忙了一下,松本往家里拖了一棵小圣诞树却没来得及装饰。二宫又在房间里绕了几圈,这才肯安静的蹲在树下,把提前准备好的五颜六色的饰品一个个的挂到树上。
松本的家本来干净整洁的无与伦比却缺少生气,如今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颜色,反而显得有些热闹起来。
大功告成二宫默默在心里比了个树叉,溜到厨房。
松本背着身在认真的煎着助理小山帮忙采购的汉堡禸,袖子挽到手肘,甚至还套上了件浅蓝色的格子围裙。
二宫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走过去靠在对方背上,隔着衣服亲了亲他肩头。
松本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给汉堡禸翻了个面,煎锅里发出“兹兹”声响。
“这种时候我没法和你去餐厅吃饭,更没法陪你去什么北海道泡温泉,只能来我这里,就当换个地方约会吧。”
听松本这样说,二宫轻轻“嗯”了一声,手臂环上了对方腰部,随即被安抚性的拍了拍。
“快好了,你等等。怎么今天没带游戏?”
二宫再“嗯”了一声,随即小小声说“其实带了,不过是送你的。”
松本关了火,有些诧异,想说我什么时候涉足游戏界了。转念想起二宫抱着的那个包装有些陈旧的大盒子,忽然叫了一声“Mario”。
二宫仰起头,有些得意的笑起来。
小时候的两个人相处的十分别扭,因为二宫和也“讨厌”松本润。
但有一阵子因为松本与相叶相熟的关系所以时时被邀请到与二宫合租的老式小公寓里喝酒聊天看漫画,松本因为莫名其妙的被讨厌着,所以对沉迷于游戏的二宫发起了挑战。
二宫十分不屑的迎了战,却在Super Mario上输给了对方。
二宫不服约了再战,依然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后来想起来,那时候竟大概是两人相处最少有火药味的时刻了。
“这可是经典珍藏版,市面上都再难找到,不过,送你了。”二宫十分大方的样子挥了挥手,结果被松本抓过来亲了下去。二宫不太好意思的哼哼了两声,随即坦诚的张开嘴迎接了对方顶进来的舌头。
他送他一段属于两个人的回忆,也许是微不足道的,却是让人回过头来看会会心一笑的。他们之间曾经所有的开心的、难过的、别扭的一点一滴组成了从开始到如今的七个年头,少一分一毫,也许也没有这样满盈盈的喜欢。
“一会儿我要向你发起挑战!”一口勿终了二宫急切的向松本宣战,时隔7年,这场战事却仿佛被软化了一般,带着一种共同重拾少年时代的温柔。
松本挑了挑眉头,很大爷的歪着嘴巴拍着胸脯说:“输了这里借你哭。”
然后不出所料的被对方扑上来胡乱咬了一通。
闹了一阵,趁汉堡禸还酥软温热两人静静了吃了晚饭。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菜式简单,对食物一向没什么兴趣的二宫却也吃的挺有兴致。中途松本翻出来一瓶不错的红酒,两人喝了一些,挂在圣诞树上亮晶晶的挂饰反身寸出的色彩便慢慢开始模糊起来。
松本看见二宫红起来的耳朵轮廓,隔着桌子伸手去揉他头发。
二宫正往嘴里送着一块禸,抬眼看他,笑意盈盈。
“二宫和也。”松本忍不住叫他,似乎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嘴。
二宫眨眼睛,咽了食物等他。
松本少见的绷着脸有些犹豫的样子,两人目光胶着了片刻,松本才终于慢_Tun_Tun掏出个盒子,状似不经意的丢给二宫。
二宫一时也紧张起来,拿着盒子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打开。
“我可不是……”松本鼓起脸,想了一下,说:“有意为难你。”
说着,起身走过去,有些豁出去的迅速打开了盒子。
一枚十分普通的银色素戒被拴在了一条黑色绳子上,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二宫“啊”了一声关上盒子,瞪圆了眼睛神色复杂的看向松本。
“我没有别的意思。”松本蹲在二宫身前,仰着头有些急切的解释,“我知道戒指太沉重,而且,我根本也还没有资格戴在你手上,甚至戴在自己手上。”
“可是……”
松本叹了口气坐在地板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垂头丧气。
二宫没有见过这样的松本润,他应该是人见人爱的帅气自信的偶尔无赖偶尔强势却对很多事都游刃有余的松本润。而眼前的这个松本润让他想起来多年前出道前夕的那个他,本来十分倔强的带着期待,却散发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
毕竟认真了,就怕了。
于是二宫手握着小盒子,轻轻去敲松本的头顶。
松本有些委屈的抬头看他,竟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
二宫“噗”的一声笑出来。
“如果这个不算数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可是……”
二宫转了转眼珠,故意拖长了声音含笑盯着松本。松本皱起眉头看他,不由自主的鼓起脸。
“可是……真的有一天你要往我手指上戴这东西的话,我可能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你的。”
“看你表现吧,松本润。”
松本愣了愣,随即瞪起眼睛一把把二宫从椅子上拖了下来。
二宫滚在松本身上扭着笑了一会儿,似乎很得意的样子。随即在对方的领口看到了一抹眼熟的黑色细线,拿手指勾出来,一枚被体温温热过的戒指拴在绳圈中央,与盒子里那个一模一样。
“喂,干嘛先自己就先戴上!”二宫拍拍松本,“你真就百分百以为我会答应啊。”
松本假装“哼哼”冷笑了两下,翻了个身把二宫压在身下,一手垫在了对方脑后,亲下去。
68 ......2014/11/17 12:10:00
22
新年的时候二宫与松本分别回了各自家。
二宫迈进家门的时候妈妈正在和姐姐一起看电视,即使大声说“我回来了”,也遭到了十分敷衍的冷淡应答。
于是皱着眉头凑过去看,松本润那张帅气的脸正充斥着整个屏幕冲着观众放电。
二宫扭曲着声音低叫了一声,被两个人不满的回头瞪了一眼。
电视上正在节日阶段重播松本之前的一部电影,二宫记得这部电影刚刚上映的时候那种卖座的景象。多少年轻女孩子憧憬这样一个美好的男人真实的出现自己生命里,而多少家庭主妇们在幻想着如果时光倒退自己是否可以拥有这样一段如童话般的恋爱,甚至还有不少年轻男士抱着取材的心态去观看从影院出来后带着一丝命运弄人的酸楚情怀。
二宫扁扁嘴,想说这个人是我的。
节后松本立即开始继续忙碌,二宫不知道他在转型的路上究竟遇到了怎样的瓶颈,有那么一阵子显得十分疲惫。
直到有一天对方对他说接下来新电影将开拍,才对情况微微有了些了解。
“这次要饰演一个大坏蛋。”
松本说的时候神色有些兴奋,二宫看着对方随手递过来的蓝色封皮剧本,认出这是这段时间他在家也翻看过无数遍的那一本。
松本争取了这么久获得的并不是英雄一般男主角的角色,反而是个狡猾狠毒的大反派。
二宫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家里柜子最上层的抽屉,抽了抽嘴角。
“公司支持你个人想要转型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支持,大家也在担心一个企划做到底,便该衰落了。”
“那,导演呢?”
“开始完全不看好我啊,想说你这种爱情戏定位一旦饰演坏人不被观众所接受的话,那么整部戏就都没有意义了。”
二宫想,他大概能够猜测的到这个人是用怎样一种倔强的劲头反复向人们证明的自己。
他是相信他的,所以转头便去盯了许久的抽屉里取了两张照片丢给了松本。
“那,作为你温柔大众情人的形象纪念,给签了吧。”
二宫语气有些僵硬,眼神不太自然的盯住房间某处的墙角。
松本低头看着手里被硬塞进来的两张官方宣传照,一时觉得满头黑线。
“不是吧,我们都那样了你还这样?”松本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冲二宫塌下肩膀。
“哪样!”二宫本来就为此事别扭犹豫了好久,被对方如此一句调侃弄的有些恼羞成怒,“妈妈和姐姐逼我要的,她们饭了你好久,我百般劝阻也拦不住。”
松本愣了愣,随即状似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
“好久是多久?你阻拦我的饭做什么?”
二宫瞪了他一会儿,转身企图抓起NDS不想理他的时候,被人拦着腰拖到了沙发上。
“以前也没听你说起来过。”松本装不下去严肃的样子,笑了一下,摇了摇二宫,“你不是吃醋吧。”
二宫依旧咬着嘴唇有些气愤的看他,被松本揉着头发亲了一口。
“其实我问了。”好半天二宫才翻了个白眼,有些认真的说起来,“妈妈和姐姐饭了你不是一天两天,所以新年回家的时候就问了。”
“问如果松本润这个人饰演了杀人魔或者呆头鹅或者其他不是‘他’的角色的话,会不会依然喜欢他。”
“然后妈妈说那就先以原来的样子签名吧用作纪念,如果变成不管是杀人魔还是呆头鹅还是其他的什么角色,看他的厉害好了再去决定也不迟。”
如此说着,连自己也不知不觉稍稍放下心来。
70 ......2014/11/18 9:25:00
23
松本润新戏开拍后不久《夏恋》的宣传工作同一时间上线,而首支单曲的推广活动也紧随而至。一时间与事务所合作良好的各主流媒体几乎每天都有相关的新闻放出,而松本润连带着安田直子的曝光率随之直线上升。
同时随着番剧恋爱主题的延伸,松本此前几段扑朔迷离的恋爱史也再次被翻出来炒作了一番,更有小报记者为夺眼球猜测之所以接拍此剧大概是松本润为了给自己最初的一段刻骨铭心却无疾而终的爱情一个缅怀的机会。
松本看着助理帮忙搜集的当天相关新闻挑挑眉,对其中的各种或褒或贬或各种意淫的报道不置可否。
每到新企划上线哪一次不是如此折腾一轮?只要不是过于负面的信息或者过于真实的个人隐私,那么这都是见怪不怪的工作的一部分。
在这个现实的以利益说话的世界里,为了搏收视,保住男主角的地位,谁不是无所不用其极。
松本想二宫大概比自己还要通透其中身不由己的无可奈何吧。
新戏的大部分故事情节取景在东京湾附近,回中心区的路恰好经过二宫家,松本便干脆收工后更是时常往那里跑,甚至收拾了一大包日常衣物,堆进了二宫家实在不算宽敞的衣柜里,混杂着之前陆续丢在二宫家的东西,占据了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看着二宫满头黑线翻箱倒柜腾出更多空间的样子,松本十分满足的揉乱他一头头毛,说:“一起生活嘛,还不就是这个样子。”
仔细回想起来,两个人在一起后所缱绻的这个地方,早已不知不觉由不得已的隐蔽的约会地点变成了有着“家”这样属性的地方。
纵然松本演绎着各色轰轰烈烈的爱情戏,纵然二宫创作着各色荡气回肠的音乐故事,然而现实的生活却更为平缓而安定。大概是所有的爱与感情积累沉淀了太多年,也大概是看惯了这个现实的世界太多的曲折起伏,于是反而相处的十分安静,温柔也坚定。
那一年的冬天下了好几场雪,冷的不得了。
中途松本因为拍摄进度紧张过度疲惫以及天气的原因狠狠病了一次,从剧组运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烧到了接近40度。
拍摄期间各种突发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二宫那一天联系不到松本的时候并没有多想,直到夜里接了助理小山的电话后才知道人在医院,忽然便心疼的不得了。
想直接冲去医院的二宫最终还是犹豫了。
小山说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多释放一些新电影拍摄进展的消息给媒体,况且这是松本转型的首部电影,这样拼命的新闻一旦放出去,从大众的心理和感情上也更加容易接受并尊敬这种转变和所付出的努力。
松本生病的事情早已通知公司,公司那边在做相应的操作。
二宫在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说“知道了”。
转而给松本发了“请快些好起来,我等你”的信息。
果然第二天ZERO的娱乐版便留出不小的篇幅报道了松本转型迫切拍戏拼命的新闻,甚至附上了传说中由医院护士投拍的卧病在床的还算清晰的照片为证。
新闻的口口勿倾向于调侃,这反而激起了一些同情、支持以及尊重努力的声音。于是ZERO的独家拿到了,新闻的点击率上去了,而公司操作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二宫在制作室一边做着编曲工作一边刷新着新闻评论,不觉对着空气翻了翻白眼。
果然,这个世界是个永不停歇的战场呐。
松本临近中午的时候已恢复了大半,给他打了电话。
二宫难得的没有嘴硬,在电话这一端软言软语的哄了一阵子,末了却十分认真的叮嘱:“病好了就尽快回去剧组吧,你近期新闻多媒体盯的紧些,暂时就表回来我这里了。”
松本自然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于是将此事放冷了几天后才恢复了往返剧组与二宫家的生活。
这一年的冬天虽然寒冷异常,春天却突如其来。
转眼松本的角色已临近杀青,整体的电影拍摄也进人后半段。
这一天拍摄进度有些拖延,推迟完工的松本拿起携带,被上面一连串樱井翔的未接来电吓了一跳。打回去,那边似乎忙的要死,只简短交代了一会儿相见的时间和地点便挂断了。
松本愣了一会儿,忽然便有些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本想给二宫打个电话却没有接通,之后才看到对方说要和制作室小园总监去喝酒的邮件。
松本看了眼时间,干脆直接往约好的咖啡店赶。
在角落的位置坐下抽到第二根烟的时候,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樱井翔。
“几张照片,需要你认真的辨认一下。”樱井翔丢过去一个iPad,坐下来焦躁的扯着领带,皱着眉头十分严肃的样子,“你之前生病那次的新闻让我们一个姓佐藤的记者做的,他之后就自行跟进了一下你的事情。”
樱井似乎有些头痛的放弃与乱七八糟的领带做斗争,伸手调出一组照片,再次推到松本面前,拨弄着翻了几页:“于是就时常跟着你偷拍了一些照片,今天找到我,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似乎发现了一个劲爆的新闻,足够独家热炒好一阵子。”
松本夹着烟,愣了好一阵子,直到烟灰掉到手指上,才眨了眨眼认真翻看起面前的文件夹。
说是几张照片,实在不甚贴切。照片的日期延续了一个月有余,照片上的目标地点微有变化,只是出现最多的却是他万分熟悉的二宫家门前的那条小巷子。
大概因为是老式社区所以不便藏身的缘故,照片的拍摄距离和角度大多并不十分理想,但是依然看得出来,那个经常出现在镜头里的人是松本润他本人。
“所以?”松本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不太高兴的冲樱井挑挑眉头,将iPad推了回去,“我每天去的地方不少,这段时间忙于拍戏跟着剧组到处跑,出现在这里又有什么稀奇?”
樱井抽抽嘴角,第三次把照片推过去,继续向后翻动着。
松本有些不太耐烦了瞥了几眼,忽然便愣住了。
其实记者佐藤明显只是在漫无目的的偷拍挖新闻,照片的时间跨度不短,各个时间来往于小巷中的最终被拍摄到了照片中的人也较为混乱,除了针对松本以外并没有锁定特定目标的样子。
但是松本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几张照片上模糊的二宫的身影。
有上午跑去事务所上班的,有夜里回家的,甚至还有一张穿着家居服库子随意裹着外套跑去小巷口丢垃圾的。
虽然似乎十分不起眼的仅仅被当做路人拍摄到了照片里,松本却忽然脑中空白了一瞬间。
“其实呢要说佐藤这个人,做了不短年头的娱乐记者一直想往上爬,却苦于始终没有碰上大事件新闻让他出头。”樱井终于成功扯下已经被他弄的乱七八糟的领带丢在一边,抓过松本的烟点了一颗,“因为十分急躁,所以佐藤自己在私下跟进的艺人肯定不止你一个,工作做的自然没有那么细致。你看,你的朋友圈维护的一直不错,他并没有挖出来多少,至少,不知道我们两个是有私交的。”
“所以?”松本若有所思的看了对方一眼。
“所以我觉得,与其生生把这条新闻打压下去引起他人怀疑,不如我们继续好好长期合作嘛。”
樱井笑了笑,样子精明的一塌糊涂:“我呢,其实对事情的真相并不感兴趣,我只要卖出好看的故事娱乐大家就好了。”
松本默默盯了樱井一会儿,随即对对方摊了摊手:“看来你的剧本已经大体成型了吧,不如说来听听,我帮你贡献细节。”
樱井这才十分充满干劲的捻灭了烟,从对方手里拖过iPad,迅速翻过了有着二宫模糊身影的那几张照片。随后又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大声“啊”了声。
74 ......2014/11/20 9:27:00
24
松本围着他专用的蓝色格子围裙十分认真的“滋啦啦”的在煎着汉堡禸。
电视里正播放着《夏恋》第三集,他饰演的木村正与女主角爱的死去活来,却即将要将说不出的“再见”说出口。
《夏恋》首集播出便受到了热捧,随着剧情的展开,收视也十分争气的节节攀升。
随着剧集的热播,因为与松本的形象以及番剧的主题十分契合,因此松本的首支单曲竟也收到了大量好评。
新电影松本的角色在前段时间宣告杀青,整体拍摄接近尾声。
新闻放出去后虽然褒贬不一,但是依然值得期待。
二宫盘着腿猫着背窝在沙发里,抱着笔电歪着嘴角“啧啧”了两声,瞥了眼充斥着电视屏幕的自家恋人的脸。
这段时间,这个家伙的曝光率真是出奇的高呐。
二宫哗哗翻阅着ZERO独家娱乐新闻版面,翻了个白眼。
说起来,现实才是一段曲折离奇的大戏也说不定吧。
对于被记者佐藤偷拍到松本频繁秘密出现在二宫家附近的事,樱井本来是打算误打误撞借机混淆视听做个真真假假的新闻不了了之过去的。
说来十分巧合,佐藤照片中出现较多的是一名打扮还算时尚的女性。松本和樱井起初都看她有些眼熟,想大概佐藤也将这个人作为重点去挖掘的。去查了查,发现竟是一个曾经出现在松本主演剧集中的三流女优。樱井当时就一拍大腿大腿,十分豪迈的说:“就她了!”
随即被松本斜着眼睛非常蔑视的瞪了好一会儿。
于是这个未成形的“剧本”被松本毫无悬念的否决了,干脆放任佐藤在这条岔路上偏离真实越远越好。
过了几天樱井借“宅男腐女推广视频第二弹”主题曲创作之由找到了二宫,虽然西装革履的一副精英样子,却威逼利诱加耍赖的恳请二宫一定帮忙。二宫本来莫名其妙,松本无奈将照片事件的前因后果向他大概讲述了一遍。
二宫一时愣了好久,然后对松本说:“不然我免费送你个绯闻吧,因为夏恋首播预告出来家姐饭你的境界再一次提升,我告诉她我给你做了主题曲,作为答谢你和她传个新闻得了。”
松本彼此十分温柔的揉乱了二宫的头毛,说:“还爱不爱了,你给我正经点。”
樱井在一旁抽搐着嘴角想:我果然对事情的真相是没有兴趣的。
后来认真了起来后三人将这个新闻当做一次企划案做了起来。
于是变成了二宫目前正在ZERO娱乐版上看着的松本新闻系列案连载档。
樱井先借佐藤提案之手试探性的将松本前段时间被偷拍到的照片按时间线陆续放了出去,如同被媒体抓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却有意避开了识别二宫家小巷位置的标志性物体,镜头也选取的十分模糊。虽然新闻的版面不大,却抓住了大众探听未知的心理,被十足猜测了一番。
紧接着放出了第二批照片,照片的主角们集中在了几个看似有可能成为绯闻对象的身上,有三流女优,有打扮可爱的OL,甚至还有一位视觉系的小帅哥。各人脸上都打了码,猜谜游戏有被玩坏掉的趋势。
然后樱井貌似十分的严肃的对记者佐藤说:“你去堵一下松本吧,如今新闻已做到这一步谁也无法回头,只能做到底尽快了结。这则新闻再不收一收,JN那边给我们的压力总编也再承受不住。”
于是有天晚上松本和助理小山在二宫家附近下了保姆车后直接被佐藤堵在曝光照片上所指的主要事发现场,松本似乎十分不耐烦的压低了帽子,墨镜遮住大半张脸急匆匆的往某处赶,转了弯便消失了。
佐藤扛着长镜头在丁字路口愣了好久,回去几番勘查,有些失望的发现,松本消失的地点竟与JN的一个音乐制作室相距甚近。转念想来,之前的那些潜在绯闻候选名单也变得十分没有意思起来。
大概没有人愿意接受如此没有劲爆点的平庸的事情真相吧。
只是散出的消息已无法收回,事态终究要有所收场,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报道松本秘密接洽音乐方面事务,似有意发展歌唱事业等等告终。
二宫有些冷漠的盯着电脑评论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到松本系着围裙端着汉堡禸歪着头看他,不由十分柔软的笑起来。
“这故事编造的峰回路转,却有些无趣呐。”
二宫把笔电扔在沙发上赤着脚跑过去,仰起头看松本说:“结果明显就是在和ZERO串通炒新闻嘛。”
“有什么不好,哪一个新闻不是这样操作的。”松本轻描淡写的说着,往对方手里塞进筷子,“我们吃饭吧。”
这时《夏恋》的第三集已播放完毕,松本温柔的歌声传出来。
二宫一边听着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戳着面前的汉堡禸,扁嘴:“如要在这个世界里成功,70%靠谎言,30%靠运气。”
“但是,100%加起来都是辛苦呐。”
二宫丢掉筷子趴过去搂住松本,埋头在对方肩窝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我舍不得,舍不得看你这样辛苦,又舍不得放开。”
松本愣了愣,圈紧自己环住对方的手臂。
他想,无论是冲动也好激情也罢,还是堆积了七年感情的沉淀,或者是相处时日美好的诱惑,甚至是决心对抗这个现实世界的倔强,这些追根究底的想法不过都是庸人自扰。
他从来没有因为会让自己或者对方辛苦而放开的哪怕一点点念头。
“那么我们一起努力吧,我并不会放过你那一份的。”
最终松本对二宫这样说。
《夏恋》剧终时真正的夏天已悄然到来。
整体收视达到了松本以往主演剧集的水平,于是下一部剧集的主角地位并没有改变,公司已开始了安排下一年的工作计划。为保持人气,一年至少一部剧集的曝光率是必不可少的。
单曲的反响不错,便连作曲者二宫的工作量都随之增加了不少,其中不乏松本的明星效应。
由于之前“意图秘密发展歌唱事业”的新闻,获得事务所认同后,松本干脆明目张胆的时常出现在音乐制作室,进一步推出单曲或者专辑的事项也在与企划商讨中。
二宫对松本说:“如果要配合最新的坏人形象给你写首阴森森的歌曲,我是没有问题啦。”
话虽这样说,即使企划案并没有确定下来,不过依然针对松本润这个“初出茅庐资历尚浅”的歌手保持着创作的热情。
中途松本有一次短暂的假期,鼓动着二宫与他一起去法国待几天。理由很简单,美国日本人太多,而法国的街头他们大概可以混迹在人群中或者游荡在无人的小巷里牵手或者亲口勿。
宅男二宫好不容易勉强同意了,后又被松本突来的工作的打乱了计划。
松本对此十分不高兴,不甚浪漫的二宫却不太在意的挥挥手,说:“你以为我真的就想着和你换个地方约约会,花前月下烛光晚餐?”
转头小声咕哝道:“反正在一起的话,哪里都是一样的。”
于是那年夏天,他们依然如旧的窝在二宫那个老式小公寓里。
夏天静溺的燥热,混杂着青草香的潮湿微风,还有那种浓烈的却静默的悬在舌尖缓缓释放的满满的爱。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没有多么戏剧性的轰轰烈烈,没有要生要死的承诺表白。但是自认为十分理智实用派的二宫和也却意识到自己大概在做着这辈子自己能做到的最为浪漫的事,就是和松本润这个人在一起。
松本的坏人电影尚未公映,任何人都无法预测观众的接受度,无法把握下一个再下一个永无休止的难题。
二宫轻轻抚摸着薄薄T恤衫下那枚戒指的形状,想大概转型之路是漫漫长路,也许失败吧或者成功。他并不真正多么热切的期待着他与松本彼此为对方偷偷戴上戒指的时刻,他知道事情永远不会如此轻易,但他们至少选择了一起在这条路上磕磕绊绊的走走停停。
夏天要结束的时候二宫再次翻出了那份始终保存妥帖的乐谱,添加人一些新的旋律,又涂抹掉部分老旧的音符。
他想,他大概会很久很久无法完成这首歌了。
所有过往的点滴,他所有的喜怒哀乐,他与松本所有的爱与被爱,都将不断的上演又不断的变作新的回忆化成音符保存在这里。
温柔的,坚定的,年复一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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