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冬天最好吃2014/11/3 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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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太哥。”一个穿着初中制服的少女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晃着腿问道。
“嗯?”被叫做勇太哥的少年不太在意地继续骑着车回答到。
“你觉不觉得咱哥最近变得,唔,有点奇怪?”
“有……吗?”勇太不太相信地摇了摇头接着说,“你是不是想多了?”
“诶?会吗?我觉得咱哥最近变的特奇怪!!!”
“噢。”
“勇太哥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
后座上的少女调皮地用环住骑车少年腰的手使劲儿地扯了一下少年的衣服,搞得自行车歪了一下险些摔倒了。
“幸!不许胡闹!!!”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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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勇太把自行车锁好以后跟着相泽幸进了院门。刚到玄关就闻到了一股特别诱人的饭香。
“我们回来了。”勇太先换好了鞋,拎着包往客厅里边走边说。
“勇太和小幸你们回来啦!”一个穿着有点紧巴的碎花围裙的青年,满脸带笑地小步跑过来迎接放学回家的两人。
“闻到饭香就知道是甲斐哥哥来了!”幸坐在玄关门口扭过头冲笑得开心的甲斐说,“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我哥呢?”
藤木甲斐走上前拍了拍幸的头说:“你们哥哥还在医院呢。他说他可能晚点回来所以拜托我过来做饭。”
“诶——”幸有点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穿着碎花围裙的甲斐。
“诶个头,快去洗手。”甲斐说着又拍了一下幸的头,催促着刚回家的兄妹二人快去洗手。
“知道了。甲斐哥哥真像个老妈子。”幸说完就逃也似的往厕所跑。
“喂!幸你怎么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甲斐佯装生气地举起拳头要追逃跑的幸,不过也就是象征性地追了两步就停下了,看着幸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禁笑了笑。
甲斐正要转身回厨房的时候,玄关的门被拉开了。相泽武司带着一身雪花还有寒气,抬头冲愣在那儿不知道该往哪边走的甲斐说:“我回来了。”
“啊,你回来了。”甲斐不知道自己怎么变的有点结巴了,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明明跟相泽武司认识了快十年了。
而武司则好像完全没在意到甲斐的尴尬,月兑了大衣和鞋子就往屋里走。边搓着冻红了的手边问还杵在门口的甲斐:“你做了啥?闻着这么香?”
“炖牛禸。”甲斐连忙往厨房走,“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噢!我最喜欢的菜!!”
武司回身冲甲斐咧嘴一笑,接着就自顾自地接了杯水坐在了餐桌前喝了起来。
藤木甲斐背对着相泽武司,默默地看着还在炖牛禸的锅子发呆。相泽武司则是心不在焉地喝着杯子里的水,盯着甲斐系着围裙的背影看的出神。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武司突然开口问道:“抱歉,都没事先问你方不方便就叫你过来帮忙了。跟泉说了你要过来了吗?”
“嗯,说了。”
“喔喔那就好,泉可表生气了。”
武司说完就觉得不对劲,泉为什么要生气,泉有什么好生气的。武司叫甲斐过来帮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起来——”武司一扬脖子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说,“泉最近怎么样?差不多要来做检查了吧?”
“嗯,下周她就去。”甲斐斟字酌句地回答着武司的问话。感觉后脊背一阵发痒,甲斐知道武司一定在看着自己,可是又不敢回头。
“那让她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给她开个直通车直接检查,免得预约了。”
“嗯,麻烦了。”
武司不明所以地笑了笑说:“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嘛!”
甲斐听着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胃里有点不舒服,只好拿起放在一边的勺子和小碟子舀了一口咕嘟咕嘟炖着的牛禸汤尝了起来。
见甲斐没有回话,武司拿着空杯子走到了甲斐身旁的水池边,和甲斐并排站着,也不接水就这么站着,说:“惠……快该上小学了吧?上次见到我还缠着我带她去水族馆,真是跟你一样。”
“啊,是啊,春天就该上小学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武司把玻璃杯放到水池里,抻了个懒腰就转身走开了。
“武司。”
甲斐突然叫了这么一声,正往出走的武司微妙地顿了一下回过头“嗯?”了一声。
“没事,叫小幸和勇太下来吃饭吧。”甲斐也转过头,冲武司咧嘴一笑。
“嗯。”
2 冬天最好吃2014/11/3 13:24:00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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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勇太!下楼吃饭!”武司朝楼上拖长了声音喊弟弟妹妹下来吃饭。
话音刚落就听到幸急匆匆跑下来的声音,还有勇太嫌弃的说幸真是个冒失鬼。武司咧嘴一笑,觉得弟弟妹妹一点没变。
“哥你回来啦!”
相泽幸已经换上了家里穿的衣服,辫子也解开了随意揪了个单马尾在脑后,松松散散的。
“嗯,快吃饭去。”武司温柔的拍拍幸的头还附赠了一个温柔的笑。
结果幸却作出了受不了的动作还说:“哥你怎么这么恶心!”
武司也没生气,跟着幸走到饭桌边坐下了。还是不怎么爱说话的勇太坐到了武司的旁边,看着摆好的饭菜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是炖牛禸……”
“勇太不喜欢?!”一旁刚摘掉围裙坐下的甲斐问道。
勇太摇了摇头。
甲斐不知道勇太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炖牛禸,有点胆战心惊地看看武司又看看幸。
“甲斐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哥?”幸开口问道。
“啊?”甲斐被问了个一头雾水,“没有啊?”
“噢——”幸脸“我懂了”的表情看看甲斐又看看武司。
“快吃饭。”
“知道了。”幸有点不开心地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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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后,相泽武司上楼换了衣服准备洗个澡。勇太则是说作业太多要赶紧回去写作业了,就也跟武司脚前脚后地上了楼。留下幸和甲斐在厨房收拾碗筷。
幸一边洗着碗一边问:“甲斐哥哥?”
甲斐头也没抬地随口“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你真的不是有事情求我哥?”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以前每次泉求我哥帮她做数学作业的时候,就会来我家给我们做炖牛禸。”
“噢——是嘛。”
“嗯,所以我才以为甲斐哥哥有事情要求我哥~”幸说完还撇了一眼低头擦碗的甲斐。见甲斐没回答,幸怏怏地瘪瘪嘴接着说了起来:“我都好久没见泉了,还有小惠。”
“嗯。”
“周末去甲斐哥哥家玩行不?”
“啊?”甲斐被问的愣住了。
“要不然去溜冰?或者——冬天还有什么可以玩的吗?……”
相泽幸正说的起劲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打断了幸的话。她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接起了电话:“喂您好,这里是相泽家。……喔喔,等等啊。”相泽幸一手捂着话筒冲还在整理碗筷的甲斐喊,“甲斐哥哥,你的电话!”
“噢!来了!”甲斐在围裙上蹭了两下带水的手就跑过去接电话了。
“喂,我是甲斐。……噢,我马上就回去了。……嗯,嗯。……好,等下见。”
甲斐如释重负地挂了电话。
“泉?”
甲斐一脸无奈地回答道:“嗯,催我回家呢。说是惠哭着喊着要爸爸。”
幸捂咧开嘴笑弯了眼睛。藤木甲斐看着笑得开心的开心的相泽幸,觉得这笑容跟自己印象中第一次见到的相泽武司的笑容一模一样。不禁有点出神。
“甲斐哥哥?”
“?”
“是不是我长的太好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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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回去了。你跟你哥说一声啊。”
“嗯。路上小心,问泉好。”
“知道了。”
外面还在下着小雪。藤木甲斐走出相泽家的院门,一转身看到幸已经把门拉上了。再抬头能看到两个并排的房间的灯都亮着,玻璃上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甲斐仰着头又看了一会儿,觉得雪好像下大了。叹了口气裹紧了大衣回家去了。
4 冬天最好吃2014/11/4 14:23:00
泉可能还会出现一两次,没有过分的内容就是过渡,马上就没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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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掐算好了时间一样,藤木甲斐刚进家门电话就响了,连给他一个说“我回来了”的机会都没有。甲斐赶忙跑到客厅接起电话。
过了这么多年,藤木甲斐和莳田泉也早就不住在一开始那个进了门就能看到客厅,客厅连着厨房和卧室还有厕所的窄小的公寓了。甲斐两年前当上了那个小印刷厂的厂长,工资多了不少,加上之前攒下来的钱就换了一个大点的房子。不过也还是小公寓,只不过看起来没有那么破。至少进门有了玄关,厨房也是要从客厅拐个弯才能看到,卧室也有了两间,一间他和莳田泉一起住,一间给马上要上小学的女儿藤木惠住。
其实甲斐到楼下的时候泉就听到了,可是一直在屋里坐着,听着甲斐开门,月兑衣服换鞋——然后,应该是“我回来了”,接着就是进屋问她好不好,问女儿好不好。结果谁想到电话响了。泉在屋里听不真切甲斐在跟谁讲电话,好奇心使然,蹑手蹑脚地拉开了门,躲在后面听。
结果看到的是甲斐靠在沙发上,一手握着听筒低着头笑的腼腆又开心,可是还是听不清楚讲的什么。
泉索性拉开房门直接走了出去,说:“你回来了。”
甲斐闻声抬头看了一眼泉,神情有点尴尬地冲着电话那头说了句“先这样吧,我挂了”就放下了电话,站起身来冲泉不好意思地一笑说:“我回来了。小惠呢?”
“哄睡着了。”
“这么早就睡了?这才……”甲斐撩起袖口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说:“才不到8点。”
泉没说话径直往厨房走。甲斐冲过去抓住泉的手说:“泉——”
“……”
甲斐讨好似地说道:“想吃什么?哦对了,刚刚武司跟我说你下星期要做检查的话提前告诉他,省得预约了。”
“嗯,替我谢谢武司。”泉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能说什么。甲斐总是这样,张口闭口全是武司。就连他们俩刚搬到那间小公寓的时候,甲斐决定要打两份工的时候,也是说的既然武司能边上学边打两份工我也可以。泉觉得自己在甲斐心里的排位永远都在武司之后。
甲斐看着泉,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起一股罪恶感,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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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幸试探性地敲了两下虚掩着的门,见里面没有反应,就悄悄的推开了一点。结果看到相泽武司正抱着电话讲的开心。
好奇心作祟,幸又稍微推开了一点门想听的清楚一点。
“唔唔——冷吗?……噢是嘛?……嗯,嗯。哈哈哈哈!”
幸听了一会儿觉得也不过就是可能武司跟哪个小姑娘打电话呢,刚准备要走听见武司说了这么一句。
“今天做的炖牛禸很好吃……”
相泽幸觉得光听都能感受到相泽武司这句话末尾自动附带上的桃心。
原来是给甲斐哥哥打电话吗?那干嘛笑的这么恶心!幸不解的摇摇头,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走了。
夹脚凉鞋人字拖于 2014-11-5 9:55:53 编辑过本文
6 冬天最好吃2014/11/5 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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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星期,可是大大小小的店铺里都充斥着圣诞节的气息,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圣诞节商品贩卖,就连蛋糕店都推出了圣诞节限定的草莓奶油蛋糕,光是透过玻璃柜看着都觉得诱人。
可能也是到了年末的关系,印刷厂的工作也变得异常忙碌起来,经常是突然接到紧急加印贺卡这种费力费时的工作。
今天也不例外,即使明天就是平安夜了藤木甲斐还是加班到了半夜两点多。不过,看着手下的员工也都一个个跟着加班了几个礼拜,全都满脸倦容提不起劲儿来,下班前甲斐临时决定今年的假期从圣诞节就开始放一直放到新年后一天,不光是觉得员工们辛苦,甲斐自己也想好好休息一下。
深夜的街道特别安静,天又下起了小雪,倒也不是很冷。甲斐推着自行车慢慢悠悠地往家走,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大哥去世那次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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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木甲斐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轻手轻脚地摸进门,结果发现客厅的小灯还亮着,泉在沙发上披着条毯子睡着了,眉头微微地皱着。甲斐看着心里有点开心又有点心疼,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泉的肩,没想到泉一下子就惊醒了。看到面前的人是甲斐后才放心地一笑,疲倦地说:“回来了。”
“嗯,快回去睡吧。”甲斐把泉半抱半扯地从沙发上拉起来,连人带毯子从背后把泉抱了个满怀,说,“以后这么晚别等我回来了,身体要紧。”
泉却没理会甲斐,转而说:“十点多的时候武司来电话了。”
故意没有接着说下去,泉感觉甲斐抱着她的手臂僵了一下,接着说,“说是爸爸让圣诞节还有新年回家一起过……”
“哦。”甲斐点点头。
“嗯。”又抱紧了泉说,“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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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可能是因为等得太累了,再加上身体的原因,躺上床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本来一身疲惫的甲斐洗完澡后反而有点精神。想着明天也不用上班,就跑到客厅找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想把常年不变的闹钟取消了,明天睡个自然醒。
结果发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提醒,还有好几封邮件。
电话的内容自然不得而知,但是看时间武司好像是从甲斐平时下班的时间开始隔上半小时就打一次,最后一次是夜里十点半。中间还间或一两条来自泉的。
一封封点开邮件,甲斐的手心都有点出汗了。
【下班了吗?我今天还要加班,麻烦你到我家给小幸和勇太做饭行吗?】
【还在工作吗?收到给我回个电话】
【我下班了,刚刚接到家里电话说让你带着泉一起回家过圣诞还有新年。收到回复。】
最后一条是【别工作太晚了,晚安。(笑脸)】
甲斐有点心虚地取消了闹钟后赶忙关掉了手机。
可是关灯躺上床之后满脑子都是武司笑得跟个包子一样说着晚安的脸。甲斐翻了个身揽住了睡得正沉的泉,才觉得稍微安心了一点。
9 冬天最好吃2014/11/6 12: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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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到了圣诞节这天却反而没有什么感觉了,?因为不论是街道还是店面抑或是走在路上的行人的脸上从一个多星期前就充斥着“要过节了!要放假了!”的信息。
对于在医院工作的相泽武司来说,圣诞节更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反而病人会比平时多一些。
刚换好手术服的相泽武司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心里想着做完这个手术就想赶快回家,一个实习生为什么这么忙。
不知道小幸和勇太到了没有……不知道甲斐……
“手术准备开始。”主刀干净利落的命令打断了武司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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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藤木甲斐带着莳田泉还有藤木惠站在门口刚按完门铃,哆哆嗦嗦地等着开门。
门一打开一股伴着熟悉味道的热气呼了藤木甲斐一脸。
“奶奶!”藤木惠见开门的是藤木久美子,一下子就冲过去扑进了藤木久美子的怀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一身雪花一身寒气。
久美子也好脾气地弯下腰抱住惠,却抬头对甲斐和泉说:“快进来吧,冻坏了吧。”
一家三口好容易进了门,结果发现相泽幸和相泽勇太也来了,正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橘子。
“啊!甲斐哥哥!泉!你们来啦!”相泽幸激动地说,“小惠也来啦!”
小孩到底是小孩,藤木惠听到相泽幸叫了自己的名字,拖鞋也表了,噔噔噔地跑过去,兴高采烈地叫着“小姑!”,把幸撞了一个趔趄。
一旁剥好橘子的勇太没说什么,默默的塞了一瓣橘子到藤木惠的嘴里,凉凉的酸甜的橘子让惠开心地笑了起来。
甲斐看着女儿和“弟弟妹妹”玩的开心,无声地笑弯了眉眼。一旁的泉看得心情微妙。
“泉。”藤木久美子在楼梯口叫了泉一声,手里还端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杯热茶。
“……妈妈。”
“我们去那边坐吧。”久美子示意有话要跟泉说。
莳田泉倒也识相,回答了一声“好”就跟着久美子往餐厅那边去了。
藤木久美子先坐下了,把两杯热茶一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一杯放在了自己对面,说:“坐吧。”
莳田泉不敢说什么,只能听命地坐下,低着头抱着面前的那杯热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客厅里几个人开心玩闹的声音,和笑声。虽然听不真切,但是听起来甲斐很开心。
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坐着,听着断断续续从客厅传来的笑声好一会儿,藤木久美子先开口了:“你觉得这些年过的幸福吗。”
“……嗯。”泉点点头小声回答。
“是吗。”久美子抿了一口茶,握着茶杯接着说,“可我不觉得泉跟我是一样的人。”
“……诶?”泉有点不解地抬头对上了久美子的目光。
久美子没回答,又抿了一口茶冲泉温柔的一笑,接着换了一副口气说,“准备饭菜吧,等等爸爸和武司回来了就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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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我要看动画片!”惠有点不开心地撅着嘴说。
相泽幸正一脸专注地看着电视里的男女主角生离死别,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小~~姑~~!”惠乞求似的扯着相泽幸的胳膊晃来晃去,可是对方正沉浸在剧情里才没空理她。
“爸~爸~!”藤木惠见没效果转而转向专心剥橘子的藤木甲斐。
“嗯?怎么了?”
“小姑不让我看动画片!”惠手脚并用地钻到甲斐怀里撒娇。
“噢——你让小姑看吧,她平时都看不了电视。”甲斐塞了一瓣橘子到惠嘴里。
“为啥?”惠腮帮子鼓鼓地问道。
“因为她没有男朋友。”甲斐胡扯了一个理由。
“唔……”
藤木惠好像对这个答案满意了一样,专心吃起了橘子。
等到要吃第二个橘子的时候藤木惠抬头问藤木甲斐:“爸爸,大伯怎么还没来?”
“嗯?”甲斐被问的愣了一下,说,“工作忙吧。”
说着也巧,正好门铃响起来了。还没等甲斐起来去开门,藤木久美子就跑过去开门迎接了。
甲斐把惠从怀里抱出来,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往玄关走。刚走出客厅正好看到正在挂大衣的相泽武司。
藤木惠一下子挣开了甲斐的手,往武司那边跑,武司一个弯腰把藤木惠抱了个满怀,直起身来让惠整个人坐在他的手臂上,小姑娘搂住相泽武司的脖子亲昵地叫道:“大伯!”
相泽武司咧嘴笑得跟个包子一样,冲藤木惠的爸爸说:“我回来了。”
13 冬天最好吃2014/11/7 9:46:00
谢谢10l 11l 12l的GN
笑得像包子可能形容的不贴切,就是24每次笑得特开心的那种表情 附【24笑.gif】
泉这一章就出现一会儿,下一章开头就走了,抱歉让她出现了这么久
有点太拖沓了,不知道十章之内能不能写完了
没有存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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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年藤木启辅因为贿赂董事被拘留了几个月,放出来之后虽然明面上藤木启辅还是藤木病院的院长身份,但是实际上各种大大小小的决定都是由董事会决定的,他这个院长不过也是徒有虚名,是个摆设而已。
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藤木启辅倒好像是把全部的野心和拼劲儿全都放下来了,倒也无所谓做个傀儡院长,反而是到了门诊部当起了普通的门诊医生。风波还没过去的那一阵自然是没有人愿意挂他的号,不过人品再怎么不好医术还是没话说,这几年倒也在门诊部里混的不错。
可是藤木启辅跟藤木甲斐的关系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多少缓和,即便藤木启辅在手术的时候偏心救了自己的儿子,可是还是对甲斐温和的性格喜欢不起来。倒是对武司器重得不得了。
武司当然也没有“辜负”了藤木启辅的期望,一路从嘉南毕业,考上医科大,一口气读下来,今年正好是正式人编制实习第一年。武司虽然没有藤木启辅那么急功近利,可是还是有一点藤木启辅的影子,那种拼劲儿和好学的态度,让好多从藤木启辅刚进人医院就在做护士的老护士长觉得好像看到了当年的院长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样爱工作的藤木启辅是最后一个回家的,在圣诞节这天。
一进家门就遭到了藤木久美子的埋怨:“圣诞节怎么还回来这么晚,饭菜早就准备好了。”
“抱歉。”藤木启辅木着一张脸根本不像是道歉的态度。
藤木久美子拿自己的丈夫这种态度没办法,只能有点委屈地转身回厨房准备开饭。倒是藤木启辅顺着久美子的背影看到了躲在楼梯后面只露了一个脑袋的藤木惠,立马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冲惠摆摆手说:“惠,来爷爷这。”
可是藤木惠一点不给自己爷爷面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一转身就跑走了。逗得其他几个人想笑也不敢笑。
藤木启辅干咳一声企图掩饰尴尬的气氛,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都吃饭去吧。”
话音刚落他的两个儿子还有泉和武司的弟弟妹妹就拖拖拉拉地往餐厅去了,谁也没在意他的尴尬,反而弄的藤木启辅更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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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藤木久美子准备的丰盛的晚餐后,大家又享用了相泽幸和相泽勇太带过来的草莓蛋糕当作饭后甜点。
这一餐结束也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
藤木久美子自然是想让相泽幸和相泽勇太也留下来住在这里,幸倒是答应了,可是相泽勇太却左找理由右找借口的不肯留下,无论如何都要回家。
相泽武司怎么都觉得可疑,就把相泽勇太拉到一边问:“勇太,跟我说实话怎么回事?”
相泽勇太低着头不肯说。
武司两手抱在胸前也不说话了,就这么僵持着。
终于勇太憋不住了先开口说:“我……我,明天约好了跟女朋友出去……”
勇太说完后抬起头平视武司,目光有点胆怯但是坚定,好像是要跟女朋友私奔一样。
武司心想这臭小子居然比我还先找了女朋友,心情有点微妙地叹了口气,拍拍勇太的肩膀说:“行吧,我送你回家。”
勇太点点头,跟自己哥哥碰了个拳头,相视一笑。
“那我去送勇太回去了。”武司和勇太已经穿好了大衣站在玄关跟藤木久美子说。
“路上慢一点啊武司。”
“知道了,我们坐电车回去,又不是开车。”武司冲藤木久美子温柔地一笑,想让这个跟自己去世妈妈差不多年纪的女性放心下来。
“嗯。”久美子倒也很吃这一招,转而拍拍勇太的肩膀说:“别做太过分的事情。”
像是告诫一样,久美子的态度很严肃。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武司知道久美子在担心什么,她担心勇太会跟当年的甲斐一样。
不善言辞的勇太使劲儿点了点头当作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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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司回来后藤木久美子就让武司还睡在之前的甲斐大哥的房间。相泽幸则自己一个人睡在小时候住过一次的那间客房,还剩下一间客房藤木久美子想让藤木惠一个人睡在那儿。可是到了晚上小姑娘死缠着泉不放,加上时间也不早了有点带着哭腔地一直说想回家表自己睡在那间。最后只好甲斐还睡在自己少年时代的房间,泉和女儿一起睡在另外一间客房。
藤木甲斐以为这种难得的休息日加上酒足饭饱和泡了一个澡之后自己会沾枕就着,结果愣是在床上躺了好几个小时一点睡意都没有。
甲斐的床在窗边,躺在床上的话侧过身稍微仰头就能看到外面的天空还有树木。甲斐就这样在床上躺着看天看了好几个小时,觉得好像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起来打会儿游戏吧。这么想着就下床打开大灯,凭着记忆在屋里左翻翻右找找,结果忘了自己最初要干什么,反而看起来了之前高中时候写的日记还有藏在床底下的杂志。
正好半夜起来喝水的武司,从楼下上来时路过甲斐房间门口,发现里面亮着灯觉得奇怪,敲了敲门又没反应,就推门进去了。
结果看到甲斐穿着水蓝色的睡衣盘腿坐在地上不知道看什么看得正起劲,一点儿没有感觉到武司已经进来了。
因为是盘腿坐着弓着背,睡衣又软又宽松的缘故,能隐隐约约地看到甲斐有点突出的脊椎骨。还有露出来的后颈线条,在日光灯的下连上面一层细小的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武司一下子攥紧了还抓在手里的门把手,不由自主地_Tun了口口水,视线怎么也挪不开。
甲斐像是感受到了背后火辣辣的目光一样,一回头一脸天然地对上了武司赤果果的目光。两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对视慌乱地错开了视线。
“我,我看你房间亮着灯,就想进来看看。”武司不自在地捏着睡库的库缝,“结果,我,我敲门了你也没反应,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甲斐看着武司解释,半天才眨眨眼睛,说:“打游戏吗?”
“啊?”
“打游戏吧!”
“喔……”武司关上门也盘腿坐在了甲斐身旁说,“可以啊。”
结果变成了武司攥着手柄聚精会神地操纵着像素超级玛丽左跳右跳,吃蘑菇踩乌龟,甲斐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
别看武司学习成绩好,看起来也是精干的医生,其实在游戏方面真是一窍不通,就这超级玛丽的第一局武司已经玩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过去。甲斐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过去抢武司手里的手柄,结果被武司别扭的一扭肩给躲开了。甲斐只好半跪起身来,蹭到武司身后,伸长了手臂想手把手帮武司打过这一局,自己好玩下一局。
结果甲斐微凉的手掌刚握住武司的手,武司就扔掉了手柄,犹犹豫豫地反手抓住了甲斐的手。
因为刚才使劲儿抓着手柄的缘故,武司的手暖暖的,湿湿的。武司把手臂收回到胸前,好像环抱着自己一样的姿势,也还是没有松开甲斐的手,甲斐也就这么从背后环抱着武司。
跪久了有点累,甲斐就稍微弯下点身子,整个人都趴在了武司背上,头搭到了武司肩上,柔软的头发蹭到了武司的耳朵。
甲斐觉得有点儿困了,就闭上了眼睛。
武司一转头,嘴唇蹭上了甲斐的。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惊醒了一样,武司松开了甲斐的手,挣月兑开了怀抱站了起来。
武司不敢直视甲斐的眼睛,偏着头冲被他这一连串动作弄的坐倒在地上的人说:“太晚了,我去睡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跑走了。
夹脚凉鞋人字拖于 2014-11-7 11:00:27 编辑过本文
18 冬天最好吃2014/11/8 7: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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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甲斐打着哈欠蹭到餐桌旁。
藤木久美子看到儿子挂着两个黑眼圈,有点担心就问:“怎么没睡好吗?是不是床不习惯了?”
“唔……”甲斐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爸爸早!”惠开心地冲甲斐摆手。
甲斐伸手拍了拍女儿的头当做回答,然后坐了下来等着早餐。
泉看甲斐坐好后,默默地放下筷子摆好,挺直了背严肃地叫道:“甲斐。”
被叫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泉坐在自己对面,冲她眉眼一弯问了声早。结果没想到泉不仅没回话,反而低下头躲开了甲斐的目光。
“今天早上我妈妈打电话给我了。”泉顿了一下还是没抬起头,“说爷爷想让我回家一趟。”
“啊……”甲斐不知道怎么回话。
泉也像是没在意甲斐一样继续说:“下午就走。”
甲斐点点头没说什么,低头摆弄起了桌布。泉转而看着甲斐也没往下接着说。没多一会儿甲斐像是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样,抬头问:“那惠怎么办?”
泉没想到甲斐会突然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泉觉得像是要被甲斐看穿了一样,张了张嘴忘记要说什么。
这时候久美子正好忙完了,端着甲斐的早餐走进来,说道:“惠就暂时先住在这里吧。”
泉向帮自己解围的藤木久美子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可是对方却只是敷衍地微笑了一下就没了下文。
“快吃吧。”
一桌四个人谁也没再说话,气氛诡异地吃完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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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没关系吗?”甲斐坐在地上看着泉收拾行李,“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只是回趟家而已。”
“……噢。”
“别看着我收拾行吗?”
甲斐被泉这一句噎的半天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只能看着泉把惠的衣服拿出来叠好,放在一旁,再把她自己的重新叠好放进去。看着泉这样反反复复展平了再叠起来放好,再展平叠起来放好,让甲斐觉得泉好像不是那么想回去。于是想也没想就问:“泉,你是不是不想走?”
泉被问得手上叠衣服的动作一停,马上又接着叠起来,声音有点动摇地说:“没有啊……”
“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甲斐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跪坐在地上的泉身边说。
“……都说了不用了。”泉感受到甲斐的气息,整个人都有点发麻,“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论是我爸妈还是爷爷奶奶,都……当没有你这个人……”
甲斐又被泉这一句噎得回不上一个词,只好坐回地上看着惠的那堆衣服出神。
当初莳田泉决定休学一年生下惠的时候就跟家里大吵了一架。最后虽然是得到了家里的同意,而莳田泉的父母也暂时性的接受了藤木甲斐的存在。后来甲斐出事了,泉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长大到没办法打掉的地步,泉的父母只能看着还没成年的女儿忍受生产的痛苦,生下了藤木惠。
再后来甲斐醒过来,更是带着还在襁褓里的惠和身体还虚弱的泉跪在泉父母的面前再次乞求长辈的同意让他们在一起。泉的父母因为心疼女儿只能默认当做同意,但心里其实是一千个一万个一百万个不愿意,讨厌这个叫藤木甲斐的人。
等甲斐恢复到了能正常工作,泉也从高中毕业了的时候,泉就彻底从家里搬了出来跟甲斐住到了一起。虽然逢年过节甲斐都会跟泉回家,但是泉的父母从来都把甲斐当做空气一样对待。谁也不好受。
而泉更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爱甲斐了,可甲斐好像过了最初的那几年的新鲜劲儿慢慢变得没有那么喜欢她了。
所以昨天藤木久美子问她幸福不幸福的时候,其实泉自己也有点犹豫了。更是觉得被自己家人反对了快十年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错的呢?
都收拾好了后,泉拎着行李到玄关穿好了大衣和鞋子,又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说:“我要走了。”
亦步亦趋跟着泉走过来的甲斐边套上自己的外套边说:“嗯,我送送你吧。”
泉低头看着藤木家地板的花纹,好半天才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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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武司一大早就去医院值班了,根本不知道白天发生的这一切。
而这一整天他脑子都乱乱的,简直就像是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姑娘。脑子里一会儿是甲斐跪坐在地上露出好看后颈线条的背影,一会儿是少年时候甲斐傻乎乎的笑脸,一会儿是甲斐系着碎花围裙做饭的背影,一会儿又是甲斐把他推开时写满慌张的脸,一会儿又是甲斐醒来无声叫着“武司”的时候的脸……
要不是今天是值班,武司这种走神的状态绝对要被投诉好多次了。
好容易熬到值班结束,武司压抑着心里想回家的冲动,慢慢悠悠地收拾好东西,挤电车回家。
到了藤木家门口按门铃时的手都在抖,武司觉得一定是因为天太冷了。
结果开门的是藤木久美子,不是甲斐。武司心里涨了一天的气球莫名地就瘪了,随口说了句“我回来了”就换鞋月兑衣服拎着包要上楼。
“累吗?”久美子看武司拉着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好。”武司转头看到久美子真的有点担心,不由得心软了。
这么多年,藤木久美子不仅没有讨厌他,反而真的对他跟自己的儿子一样,武司说不感激是骗人的。
“有点累,有点烦。”武司转而折衷地说了实话,他确实很累。
“刚开始实习都是这样,启辅刚到医院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天拉着一张脸回来,对谁都没有好话。”
武司摸摸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我没有吧?”
“没有。”久美子冲武司温柔地一笑,眉眼弯弯的样子让武司觉得特别像甲斐。
于是就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甲斐呢?”
久美子听到这话不自然地回答:“他……出去了。”
“诶?去哪里了?”
“送泉回家。”
“……噢。”武司听了这话莫名的有点烦躁,“那我上楼了。”
久美子点点头,说:“勇太和幸刚才都来电话了,说等下回来。”
“这两个麻烦的小孩。”武司嘟囔着,有点不好意思地冲久美子说,“真是太麻烦久美子阿姨了。”
“哪里,已经习惯了。快回去歇一会儿等下他们回来了我喊你吃饭。”
“好。”
武司不禁有点眼眶酸酸的,有点想去世好多年的妈妈还有相泽悟郎了。
28 冬天最好吃2014/11/9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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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武司就借口太累了说上楼洗个澡就要睡觉了,其实是因为晚饭的时候甲斐也没回来,武司觉得心里闷闷的想生气可是又没有理由和立场生气。
回到房间武司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整个人都趴陷在了被子里,觉得更闷了。翻过身来侧躺着,摸出装在库兜里的手机,翻到通讯录里甲斐那一条,犹豫着要表打个电话问问,还是发短信问问?
武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像个不可理喻的青春期少女,于是合上手机把它扔到了一边。又翻了个身变成了仰躺着,盯着天花板出神。结果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可能真是因为值班一天太劳神加上前一天晚上没怎么睡好,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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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个又长又好的觉的武司,早早地就起来了,神清气爽地跑到厨房给藤木久美子打下手准备早餐,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天。这样缓慢悠闲的早上让武司觉得时光倒错到了妈妈还没去世的时候,那会儿还在上初中的他也是偶尔会这样和妈妈一起准备早餐给弟弟妹妹还有爸爸。
“今天还值班吗?”久美子问。
“唔——”武司小心地取出鱼刺想了想,说,“不值。”
“嗯。”
“久美子阿姨。”
“嗯?”
“没事。”武司看着久美子咧嘴一笑,没多说什么接着弄手边的鱼。
“你这孩子真奇怪。跟启辅似的。”
“诶?”
“我是说笑起来。”
“父亲还会笑吗?”
“会啊,你笑起来跟他一模一样。”
“是吗……?”武司有点将信将疑地回答。
“嗯,想不想看看他之前的照片?”
“诶?”武司没想到久美子会提到这个。
久美子没接着说照片的事情,顿了顿说道:“我接受也没办法不接受也没办法,你现在也是我的儿子啊。”
武司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久美子没说话。
“快干活吧,一会儿他们就都起来了。”久美子扭头冲武司一笑。
“嗯。”武司转回身又拿起了刀接着处理起案板上的鱼。
过了一会儿武司说:“久美子阿姨。谢谢您。”
站在武司背后的久美子咬紧了下唇,眼圈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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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八点半的时候,藤木家其他的人陆陆续续地醒来了。第一个传到厨房的声音是从小就大嗓门的幸的。
“好香啊!久美子阿姨今天又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相泽幸还跟小时候一样噔噔噔地跑进厨房,结果看到武司也一本正经地系着围裙在做饭,说:“哥你怎么也在!”
“我不能在吗?”
“都多久没看你做饭了,你还会吗?”
“我看着像不会的吗?”
“那谁知道~”说完还做了个鬼脸。
武司举起了手里的刀作势要砍冲他示威的幸。结果幸也是装装样子躲到了冰箱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说:“哥你才不舍得砍我。”
武司撇撇嘴没理幸,在围裙上蹭了两下手说:“过来帮忙别傻站着,还不如小时候听话了。”
幸也学着武司的样子撇撇嘴说:“好。”
等吃上早饭的时候也快九点了。
坐在甲斐旁边的藤木惠今天自己用蓝色的蝴蝶结绑了两个小辫子,一直左晃右晃她的脑袋好像想让大家注意到她。
“惠啊。”第一个注意到惠今天兴奋异常的是藤木启辅,“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
“……”惠有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藤木启辅没敢说话。
甲斐见状悄悄对女儿说:“爷爷问你话呢,快回答。”
惠有点不开心地看看甲斐,不情愿地说:“惠今天想出去玩……”
“噢——”藤木启辅自以为慈祥地接着问,“想去哪里玩啊?”
“……水族馆……”惠被她爷爷的表情弄地更害怕了,声音越来越小。
“甲斐,那你就带她去。”藤木启辅皱着眉对甲斐说。
“……”甲斐顺着女儿的背点点头当作回应。
不怎么开口的相泽勇太突然开口说:“冬天水族馆一般不开。”
藤木启辅被这淡淡的一句弄地尴尬得要命,说:“吃饭吧。”
坐在勇太对面的幸在桌子下暗暗踢了她二哥一脚,连忙解围道:“那不如去游乐园吧?”说完还冲惠询问地一笑。
小姑娘一脸“凝重”地左右权衡了一下,开心地使劲儿点了点头说:“嗯!那我要大伯陪我一起去!”
甲斐闻言抬头瞥了一眼正低头喝汤的武司,接着对女儿说:“惠,怎么能临时起意麻烦大伯呢?爸爸不是跟你说过要提前跟别人约好才可以吗?”
“唔……”惠不开心地撅起嘴又不敢反驳甲斐。
这时候武司放下汤碗说:“没关系,我可以陪惠去游乐园。”
“……诶?”甲斐轻声地惊叹了一下。
“唔,反正我今天不值班。”
武司望向甲斐,眼睛里写满了不容动摇,弄的甲斐浑身不自在。
惠听到自己大伯同意了她的“邀请”后开心地欢呼起来,一直默默吃饭的藤木久美子也久违地笑了出来。
32 冬天最好吃2014/11/10 14:42:00
终于有点进展了,急死我了
还是那句话吧我不知道我写的甲斐算不算渣,GNs看完了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吧
可算写完报告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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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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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两个大人三个小孩就火急火燎地往游乐园赶,到达的时候已经半上午过去了,售票窗口前竖着“票已售罄”的牌子。
藤木惠自然是看不懂,还跟牵着她手的甲斐说“爸爸你看没人排队买票!”,甲斐看着女儿这样无奈只能告诉她今天票卖光了,要明天才能玩。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高兴地哭出来了,赌气似的扭头扑倒她小姑怀里,声音闷闷地说着不开心想玩旋转木马想吃游乐园里的棉花糖之类的话,被惠抱住的相泽幸怎么她哄都不管用,小姑娘就是一个劲儿的哭。甲斐看着闹脾气的女儿没办法摸摸鼻子往售票处那边走去了。
在一旁看着藤木惠闹脾气的武司心里怪难受的,就蹲下身把藤木惠揽到自己怀里边顺着小姑娘的气边好声好气地安慰,武司像是有魔法一样没多一会儿就把小姑娘哄的喜笑颜开了,还亲了她大伯的脸颊一口。
武司也是喜欢小孩子,抱着惠不撒手。一旁的幸假装生气地说:“我小时候哥你都没这么抱过我!”
武司笑着回答:“谁说的。”
“我说的。不信你问勇太哥。”幸一把扯过在一旁低头发短信的勇太。
勇太抬头眨眨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接着低头发短信去了。
没找到证人的幸跑了几步拉过在售票处跟工作人员软磨硬泡的甲斐,把他推到武司面前说:“甲斐哥哥总能作证了吧?”
“啥?”甲斐也是一脸茫然,手里还捏着钱包。
“作证啊。”
“??”甲斐看看幸还是一脸茫然。
“我小时候我哥是不是没对我这么好过?”
“啊?”甲斐挠挠头说,“差不多吧?”
一旁还抱着惠的武司冲忿忿地幸咧嘴一笑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幸一撇嘴说:“甲斐哥哥偏心。”
甲斐不置可否地一笑说:“我预定了明天的票。”
“诶?”幸惊奇地一叫,“票还能预定?”
“嗯。”
“你肯定出卖色相了。”一旁帮惠重新绑头发的武司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甲斐哥哥出卖色相肯定没用的~”幸在一旁添油加醋。
“是吗?谁小时候说最喜欢甲斐哥哥来着?”武司还惟妙惟肖地学了起来,“我最喜欢甲斐哥哥啦!以后要嫁给甲斐哥哥!”
“烦死啦!”幸被武司弄得又尴尬又羞耻,作势要打武司。
武司一下躲到了惠的背后说:“惠!快救救大伯,你小姑要谋杀我!”
“小姑!不许你欺负大伯!”惠张开小小的双臂把武司护在她身后义正言辞地说。
“哥你太狡猾了!”
“小姑!”惠气鼓鼓地冲幸说,“不许欺负大伯。”
在一旁看不下去这三个人胡闹的甲斐连忙揷话进来说:“好了好了别闹了啊。”
结果被三个人一起瞪了,甲斐扁扁嘴不敢说话了。
后来惠缠着武司说要吃大伯做的咖喱饭,武司对着小孩子就心软于是就答应了下来。正好游乐园离武司家不远,一行五人就拖拖拉拉地坐车回到了武司家。
藤木惠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可还是好奇地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满屋子到处跑到处钻。最后跟幸跑到幸的房间玩起了过家家,而武司则是任劳任怨地切菜洗菜准备起了咖喱,没多一会儿就满屋飘香。
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甲斐顺着香味蹭到了厨房,倚在门口看武司哼着歌忙活。
武司准备做米饭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没有米了,一拍脑袋心想完蛋了,咖喱都要煮好了居然没有米了,这可怎么办。
甲斐看着在米箱前蹲着一脸苦恼的武司,也猜出了大概齐,试探性地问道:“要表我帮你去买米回来?”
“啊?!”武司被甲斐吓了一跳,“你是猫吗?为什么走过来都不出声!”
甲斐笑眯眯地看着武司没回答。
武司左右权衡了一下,说:”行吧,那麻烦你了。”
“没事,不麻烦。”
“我给你钱吧,你等等。”
武司说罢站起身来要去拿钱,结果被甲斐一把抓住手腕。甲斐就这么抓了一会儿才说:“不用了。”
“……诶?不好吧。”
“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武司挣开了甲斐的手,说:“啊,对。那你快去吧。”
被甲斐抓的地方烫烫的,再加上刚才那句话让武司浑身不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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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木久美子刚把最后一个勺子擦干净放到壁橱里,客厅的电话就响了,急急忙忙地跑过去接起来:“喂您好这里是藤木家。”
“甲斐啊……诶?这样啊。……已经睡了吗?……好,好。”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久美子笑的特别温暖,最后说了一句“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甲斐刚放下电话,武司就问道:“怎么样?”
“说让惠别感冒了。”
“哦。”武司往暖炉桌里又缩了缩,说,“那等下再拿床被子吧。”
“嗯。”甲斐也走到暖炉桌边,从另一头坐下把腿伸进去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武司的腿。
“那我睡哪?”甲斐装作不知道自己踢到武司,随意地问道。
“客厅。”
甲斐看了一眼捧着热茶一口一口抿的武司没说话,拿起桌上的遥控就开始调台,武司立马不乐意了说:“看的好好的,干嘛啊。”
“……”甲斐还是没说话一个劲儿地摁着向上的按钮猛换台。
武司在暖炉桌里一伸腿踢了甲斐一脚以示抗议,甲斐手上的动作就顿了那么一下又接着换起台来。
可是暖炉桌里却用被踢到的小腿蹭了蹭武司的脚。武司也还是喝着茶,不过也悄悄地贴着甲斐的小腿小幅度地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甲斐手摁酸了,把遥控器往地上一撇,就着停下来的这个台就看了起来,正好是住宅改造节目的最后before after欣赏环节,
“……曾经狭小拥挤的厨房,现在也拥有了宽敞的流理台……再往里面走,居然是天井!谁能想到在闹市区还能有如此的风景呢!……”
武司把茶杯往桌上一放,两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躺半坐在暖炉桌里的甲斐说:“上楼吧。”
“不是让我睡客厅吗?”甲斐一抬眼看向武司的眼睛说。
“还得拿被子下来太麻烦了,还要擦地。”武司已经转身想要走了,“再不起来你就睡暖炉桌里。”
“那我就睡这里。”
武司叹口气无奈地又转回身伸出手要拉甲斐起来,说:“快起来。”
可是见甲斐还是那么好整以暇地半坐不躺地也不起来也不说话,武司有点莫名的生气,把顶灯拉灭了转身大步往回走。
电视里还在说着“……全部都改成了无障碍的设计,能让坐轮椅的老奶奶在家中也可以使用轮椅……还有这边的和室,榻榻米下面竟然是非常大的收纳空间!设计师……”
甲斐赶紧起来又把顶灯拉开,看着武司的背影无声地咧嘴一笑。低头摸摸鼻子把武司忘在桌上的茶杯和点心托盘收拾好放到了厨房的水池里,然后又折回客厅把顶灯拉灭,关上还在播着住宅改造的电视,也上楼去了。
夹脚凉鞋人字拖于 2014-11-10 23:05:32 编辑过本文
35 冬天最好吃2014/11/12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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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斐一进屋就看见武司正吭哧吭哧地从壁柜里搬棉被和褥子出来,于是他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帮武司接过一床被子,环抱在胸前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好,就在那儿傻站着看着武司。
武司瞥了一眼抱着一床棉被杵在那儿的甲斐说:“放床上啊。”
“噢噢!”
把怀里的棉被放到床上之后甲斐又变成了不知道做什么的状态,就看着武司里里外外地走来走去,甲斐也不知道该坐床上好还是坐地上好还是就这么站着好,其实连手该往哪放好都不知道。
武司端着一个小搪瓷盆走进来,盆边还挂着一小块花抹布,又瞥了一眼还杵在那儿的甲斐,对他说:“没事干就去洗澡。”
“诶?”
“……”武司利落地拧干了抹布,把它“啪”地一下扔到了地上,说,“那你来擦榻榻米。”
“……噢。”甲斐真的跪下来要擦地。
“……”
“不是要我擦地吗?”
武司没理甲斐转过身跪在地上认真的擦了起来,把甲斐晾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武司擦完了,站起身来要去把脏水倒掉,结果一看甲斐还在屋里,正靠在书桌前低着头玩手机。
“喂。”
“嗯?”被叫的那个没抬头地回答。
“不是让你去洗澡吗?”
“……又没有换洗衣服。”甲斐小声嘟囔到。
“你眼瞎的吗?!”武司有点生气了,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可是还是压着火说,“床上放的衣服和毛巾没看到吗?!”
“啊……”甲斐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床上,果真有一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还有毛巾。
甲斐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把手机塞回库兜里,抱起那堆衣服就往浴室走。
洗完澡后甲斐不自在地顶着个毛巾就出来了,武司这时候已经把床铺好了,一个人在书桌前看书。暖黄色的台灯光从左上方照下来,武司微微低着头看着书,整个侧脸都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尤其是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有着微妙的弧度还有它在下眼睑投下的扇形阴影,让武司看起来像油画里的人一样,朦朦胧胧的。
甲斐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便盘腿坐到了已经铺好的地铺上,说:“为什么内库也穿你的啊……而且只有帽衫?”
“哈?”武司转头,还是气呼呼的。
“……啊,没事没事,我没别的意思。”甲斐连忙摆手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结果没想到武司却说:“你给我起来。”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甲斐还是乖乖地站了起来。
“……”武司转身装模作样地有翻了几页书说,“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闻言甲斐乖乖地坐到了床上回答:“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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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游乐园一行人先是陪着惠坐了她心心念念的旋转木马,因为木马还是太高所以甲斐跟惠坐同一匹马,其他三个人则是坐在马车里看着甲斐羞耻地一手抱着惠一手拉着缰绳,幸还偷偷按了好几张照片。
接着就去坐了过山车,因为惠年纪还小,所以就选了稍微安全一点的那个,这回惠吵着要跟大伯坐一起,说是爸爸太无聊了坐个旋转木马都不笑一下。甲斐心想换成你大伯也不会笑的啊!不过还是任由女儿扯着武司的衣摆跑着去坐过山车。结果到最后变成了小惠武司一排,幸和勇太一排,而甲斐因为之前手术的原因不能坐过山车,所以他就站在围栏外面看着过山车冲刺下来,四个人的头发都被风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随着过山车的起伏冲刺开心的笑开心地大叫。
这之后幸和惠完全不能平静下来,买了游乐园里必备的烤肠,一路上蹦蹦跳跳地边吃边唱歌,一行的另外三人也就只是默默地啃着烤肠跟在两个兴奋过头的姑娘后面满眼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游乐园里还有鬼屋,吃了两根烤肠还是不能平静下来的幸拉着勇太一定要去玩鬼屋。勇太被扯着袖子不咸不淡地对幸说你不是最怕鬼屋吗,每次都哇哇乱叫。结果被幸拍了头,勇太摸摸被打的地方低头笑了笑没再反驳,就被幸拉着进了鬼屋。从来没玩过鬼屋的惠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一手拉着甲斐一手拉着武司,两边都攥得紧紧的,手心里全是汗。结果小孩子还是小孩子,走到一半就吓得哭了起来,没办法甲斐武司和惠三人只得原路返回从人口出来了。出来之后小姑娘还是在爸爸怀里抽噎,甲斐抱着惠一点办法也没有,又觉得有点对不起武司,一直跟武司道歉说都是惠的缘故害他好好的鬼屋没玩成。结果武司耸耸肩表示反正自己也不害怕这个也没什么太多的兴趣也无所谓,反倒是从甲斐怀里抱过惠,没一会儿就哄好了。
可能是因为在鬼屋真是吓坏了,又哭的太卖力了,小姑娘居然在武司怀里睡着了。甲斐怕女儿着凉感冒了,就月兑下了外套披在了惠身上,结果让武司看起来像拐卖儿童的人一样特别滑稽。幸和勇太出来之后看到只穿着毛衣冻得直哆嗦的甲斐和怀里抱着惠前身披着甲斐外套的武司,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好像在争执又好像没有,幸没忍住又偷偷按了两张照片,决定珍藏。
后来中午饭是在游乐园里的儿童餐厅解决的,虽然死贵死贵的可是还是吃的很开心。
下午的时候惠睡好了吃饱了像是充满电了一样,又玩了几个小孩子的项目,像是转茶杯啊海盗船啊,冒险独木桥啊之类的。
整点的时候有花车表演,惠兴奋地追着游街的花车表演队伍跑了好远,出了一身的汗。因为甲斐好像也有点感冒了再加上惠跑了一身汗怕也感冒,于是就决定去看动感穹幕电影。其实说是动感穹幕电影也就是普通的穹幕电影加上随着画面上下左右前后摇晃的座椅。惠把着扶手开心的不得了,从头叫到尾,看完了小脸红扑扑地还央求甲斐再看一次,但是因为时间不早了只能作罢。
天刚擦黑的时候一行人一人举着一个棉花糖从游乐园里有说有笑地往车站走。
甲斐的棉花糖已经吃完了,他牵着惠的手冲兄妹三人说:“那我就带着惠回去了。”
一旁吃棉花糖吃的满脸花的惠也冲着三人说:“谢谢大伯小姑小叔!今天特别开心!”
武司蹲下身笑着说:“惠开心就好。”
“嗯!夏天大伯记得带我去水族馆!”
“好。”武司温柔地拍了拍惠的头回答道。
“你们也快回家吧。”甲斐看了看手表说。
“小幸勇太你们先回家吧?”武司站起身催促着弟弟妹妹。
“诶?为什么!”幸不满地问。
“等会儿天黑了危险,正好你们去买点菜。”
“其实是想让我们买菜吧。”勇太说。
“不是,真的是担心。我正好再陪他们等等车,我有点舍不得小惠。”还有她爸爸?武司在心里默默疑问得加了一句。
“好啦知道啦,今晚我做饭吧。”幸又冲小惠摆摆手,说,“走了,白白。”
“白白,路上慢点。”
“小姑白白!”
武司看着幸吵吵闹闹地扯着勇太走掉后,站到了惠的另一边,有点冷地原地跺了跺脚,甲斐的余光正好看到,开口问:“冷吗?要不你也回去吧?我们自己等车没关系。”
武司低着头没回答。
过了一会儿惠的棉花糖也吃完了,甲斐用纸巾给惠擦干净了脸把竹签子扔了后又牵着惠站回到了武司的身旁。惠悄悄地伸出另一只手拽了拽武司的袖口,像是想要武司牵她的手。武司从兜里把揣暖了的手拿出来牵住惠小小的凉凉的手又踹回兜里,仰头哈了一口白气。
36 冬天最好吃2014/11/13 13: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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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过后的第二个星期三,相泽幸刚放学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其实她本来是不想接的,因为看起来像是骚扰电话,可是那天她就是觉得这个电话不接好像不行一样,还是接了起来。
“喂?”
听筒那边听起来很吵,像是工厂里机器嗡嗡转动的声音,反正很嘈杂。
半天没有回话,幸又礼貌性地说了一句:“喂?您好……?”
“喂!是幸吗?”那边几乎是用喊地在说。
“我是……”一上来就被叫了名字幸觉得有点毛毛的。
“哦哦!我这边有点吵,我是甲斐!”
“啊……!甲斐哥哥!”听到对方说是甲斐后幸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怎么不用手机给我打?”
“我在上班!没信号!”
“哦哦,有什么事情吗?是我哥又麻烦你过来做饭了吗?”幸也不管那边要说什么她先一股脑地说了一通。
“不是,是这样的……”甲斐顿了顿,问道,“你放学了吗?”
“嗯,刚下课。”
“……噢。是这样的,能麻烦幸帮我去接一下小惠吗?”
“诶?”幸下意识地回答。
还没等幸下一句话说出来,甲斐就自顾自地说:“果然不行吧……抱歉,”
幸打断了甲斐的话,说:“没有的事啦,我正好也顺路~要我送她回家还是领到我家吃晚饭再回去?”
“啊……把她带到工厂这边来吧。”
“诶?嗯,可以是可以……为什么啊?”
“一言难尽……等等你们到了再说吧!”
没等幸回话对方就急匆匆地挂掉了电话。
半小时后幸牵着惠出现在了甲斐工作的印刷厂门口,二人正犹豫着进不进去的时候,刚好有个员工推着一车包装好的印刷品往外走,幸连忙上前叫住了他,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在这里工作的吧?”
对方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看起来眉清目秀的,突然被制服少女搭话有点害羞地压低了帽檐说:“是,是的。”
“太好了!”幸和惠相视一笑接着说,“那能带我们去见你们厂长吗?藤木甲斐。”
“啊……这个……”小哥挠挠头有点困扰。
“拜托了!”
“好,好吧……你们等等我,我进去报告一下!”
“嗯!”
没过多一会儿被搭话的小哥就急匆匆地跑出来让幸和惠跟着他进去。七拐八拐地终于到了甲斐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不过是一个很破的小隔间而已。一推开门就能看到不怎么大的办公桌,桌上左边放着一台电脑,右边整齐地摆放着一些文件样的东西。文件旁边是一个黑色的笔筒,里面揷着几根签字笔,一把五颜六色的彩色铅笔还有一把透明的尺子。笔筒的旁边是一部灰黑色的电话,幸猜刚才甲斐就是用这部电话打给她的。
甲斐见二人进来了赶忙站起来领过小惠让她坐到靠近门边的小沙发上,嘱咐了带她们来的小哥陪她玩一会儿后就拉着幸出去了,说是有事情要跟她说。
结果幸就被领到了印刷厂仓库前的空地。
幸以为甲斐会马上一吐为快,可是她没想到甲斐只是点了根烟眉头紧锁地一直抽也不说话。
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就试探性地开口问道:“……甲斐哥哥?你不是说……有事请跟我说?”
“啊。”甲斐掐灭了手里的烟,“是啊……不知道怎么说好。”
“……唔。”
“一直到春假的这段时间,可能都要麻烦你来接小惠了。”甲斐低着头一只脚来来回回地蹭着水泥地。
“可以啊,这有什么麻烦的!”幸冲甲斐一乐接着说,“要接来工厂吗?可是工厂这里太乱了吧,要不还是去我家吃完饭再送她回家吧?勇太还能……”
还没等幸说完,甲斐就打断了她的话:“不行,不能去你家。”
“为啥啊?真的不麻烦,甲斐哥哥如果你是担心做饭的话,真的不差惠这一个人的饭的!”
“不是饭不饭的问题……”甲斐又点了一根烟说,“我是不想让你哥知道。”
“唔,好吧!我知道了。”幸可能也是看出了甲斐不是那么想说明原因,所以也就没继续问下去,“我会替甲斐哥哥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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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这一个多月,武司觉得自己的妹妹相泽幸有点行踪诡异。经常回家很晚,本来武司有时候下班就不怎么早了,可是有几次幸居然跟他脚前脚后到家,问她去干什么了这么晚回来,也都要么被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了要么就是装傻充愣混过去了。
武司最开始以为幸交了男朋友不好意思告诉他,可是观察了几天后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因为提到男朋友的话题的时候幸都还跟平常一样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而且也没怎么见她打电话发短信,甚至连新衣服都没怎么总买。排除了这个选项后武司不禁往不好的方面想了,难道是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工吗?
于是武司左求右求地拜托了同期进来的秋田替他一天班,决定去幸的学校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
差不多到了放学的时间,武司压低了棒球帽靠在电线杆上等着幸出来。没多一会儿幸就打打闹闹地跟几个同班的姑娘一起出来了,可是在校门口就到了再见,那几个人往左边走了,幸则是一个人往右边走——和平时回家的方向完全相反啊,武司跟上了幸心里想着。
跟着跟着武司发现这路线是去幼儿园的,果不其然武司远远地看到幸刚到幼儿园门口就被一个小姑娘扑了个满怀,离得太远看不真切。武司心想这下可糟糕了,别是幸招惹上了什么奇怪的人帮着他接送小孩吧?气得简直要马上冲到幸面前大骂她一顿。
武司正胡思乱想的这一会儿功夫幸就牵着小姑娘走远了,等武司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能看到两个小小的背影,于是他赶忙追了上去,继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踪”着。
武司怎么也没想到,目的地居然是甲斐的工厂。
不知道为什么武司更生气了,心想你连我妹妹都不放过吗?马上就掏出了手机气呼呼地给甲斐打电话。
也是巧,正好赶上甲斐从厂里出来接幸和惠,甲斐刚一出来手机就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喂,武司?”
“是我。”
“有事?”甲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点心虚。
“没事不能打电话?!”
“……”
“……”
武司死死地盯着街对面那个低头听着电话的身影,不一会儿就看到幸和惠蹦蹦跳跳地跑到那个人身边,听筒里传来了“爸爸~~~”“甲斐哥哥!”。
“……啊,我……”
“幸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是。”
“你抬头看对面。”
甲斐一抬头看到街对面站着的武司,武司也正死死的盯着他。
“……你误会了。”
武司紧攥着手机没说话,指尖都攥得发白了。
甲斐月兑力地长叹了一口气说:“泉搬走了。”
42 冬天最好吃2014/11/15 14: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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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概就是……这样。”甲斐捏扁了刚喝空的啤酒罐,随手一撇。易拉罐在榻榻米上无声地滚了两圈便下来了。
坐在甲斐对面地武司白了一眼趴在暖炉桌上两眼放空的人只回了个“哦”就没了下文。
“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用……”甲斐把头埋到臂弯里含糊不清地说,“不像你还念了大学当了医生……我现在连老婆都跑啦……”
“嗯。”
“……哈,果然这么觉得。”甲斐又变成了侧趴着,不过换了个方向,盯着武司爸爸和妈妈的灵位发呆。
武司也没接话,客厅安静得只有顶灯不时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还有隐隐约约从厨房传来冰箱循环间歇的制冷声,和不时被风刮动的窗子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武司仰头_Tun下了最后一口啤酒,又看了一眼还趴在暖炉桌上也不知道睡没睡着的甲斐,说:“搬过来住得了。”
“唔……”甲斐酒劲儿还没下去还有点不清醒地哼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回答。
武司见状站起身来拍拍他的后背说:“喂。”
“唔?”甲斐迷迷糊糊地转过头,“还有酒吗?”
“……”武司真是拿这个人没办法,无奈地起身要去冰箱看看还有没有啤酒,结果刚一起来就被甲斐顺手拽住了库腿,差点让他绊了个跟头。
还没等武司发火,甲斐就哼哼唧唧地叫了一声“武司——”,被叫的那个一下没了火气要说的话全都憋了回去。
“……别拽着我。我去拿啤酒!”
“唔……”听到啤酒两个字果然乖乖地松了手。
结果是武司把冰箱跟厨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再找到一罐啤酒,于是他冲客厅喊:“甲斐!”
听到客厅传来一声模糊的“嗯~”,武司想了想还是蹭回到了客厅,好好地跪坐在了那个已经躺倒在榻榻米上半睡不醒的人身边问:“啤酒没了,去买吗?”
“嗯~~”甲斐撒娇似的在榻榻米上蹭来蹭去,也不知道这声“嗯”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那我自己去了,你确定还要喝吗?”
甲斐闻言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盯着武司的脸看了一会儿,眨眨眼问:“自己去?”
“……”
“我也去……!”
半小时后两个人一人手里一个装满啤酒和腌菜的塑料袋,磨磨蹭蹭地从便利店往武司家走。差不多一半的路程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甲斐突然停下来把手里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放,袋子里的啤酒罐磕到地面上哐啷啷地响。他弓着背借着路灯的光好像要从兜里摸什么出来一样。走在稍后面一点的武司小跑了两步赶到他身旁问道:“在找什么?”
“烟。”
“想抽吗?”
“有点,嗓子干干的。”说着说着好像摸到了,“啊,找到了。”
武司借着路灯光看着酒已经醒了不少的甲斐叼上烟,一手拢着火点然,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了好大一团烟雾,也不知道是不是混着哈气,朦朦胧胧地让甲斐整个侧脸都罩上了一层毛边。看得武司喉咙也痒痒的,便冲甲斐伸出一只手说:“给我一根。”
“哦哦。”甲斐听话地拿出烟盒磕了磕,结果发现自己嘴里的是最后一根了,便说“没了。”
“……算了。”
“没事,咱俩抽一根。”说罢把烟从自己嘴里拿出来捏着烟尾递给武司。
“真恶心……”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还是接过了烟吸了一口。
两个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地站在路灯下分享完一根烟后,甲斐拎起放在脚边的塑料袋要往回走,可是见武司却没动静,就问道:“不回去吗?”
“嗯,”闻言武司也提起塑料袋,说,“回。”
还是像刚才一样甲斐在前面走,武司拖拖拉拉地跟在后面,路过路灯的时候前面人的影子就会随着路灯的从远到近变得一会儿好长好长一会儿又很短。武司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踩着甲斐的影子跟着走。
就这么一路走到了武司家门口,院门上挂着写着“相泽”的木牌。
甲斐楞在门口看着那块看起来有点破的木牌出神,武司随后也到了看到甲斐楞在门口就撞撞他的肩膀问:“干嘛不进去?”
“啊?”甲斐这才回过神来说,“没钥匙……”
武司没理他,只是把手里的袋子放下开始掏钥匙开门,可是打开门并没有进去,一手扶着门背对着甲斐又说了一次:“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
#
结果最后甲斐还是带着女儿搬了过来,幸自然是很高兴说是终于可以每天都吃甲斐哥哥做的饭了,惠也很高兴因为可以见到最喜欢的大伯和小姑还有第三喜欢的小叔。倒是甲斐一直有点别别扭扭的,武司也就当作没看见。
父女二人的行李到也不是很多,就是一些衣服和惠的书和作业什么的,还是像上回一样惠跟幸住在一起,甲斐跟武司住在一起。
那天过后武司倒是有点后悔,虽然当时是有点因为喝了酒冲动,但是更多的原因还是自己的私心作祟,一不留神就说了那样的话还说了两次。
可是真的住到一起之后武司才第一次发现甲斐这个人有多么的难养活。
光是早饭就总能挑出不乐意,一天是米饭太硬一天是鱼不好吃,换了牛奶面包又会说果酱不喜欢牛奶没热透。
平时就更麻烦了,好比洗澡一个人要洗上一个小时,还不乐意穿武司的连帽衫。除了做饭和洗碗其他的家务简直是一窍不通,武司让他在休息日帮忙擦一下客厅的榻榻米,结果甲斐就差把整瓶清洁剂倒到水盆里了,吓得武司赶忙让他上楼想干嘛干嘛去。
就连最简单的铺床都不怎么铺的好,早上起来叠个被子都要让武司看着头疼好半天。
武司心想自己要是泉别说七八年了,就是七八天都受不了甲斐这个少爷生活习惯。
结果就这么磕磕绊绊吵吵闹闹地过去了快一个月。
这一天武司没加班难得地早下班回家,系上围裙下厨做饭。
第一个到家的是勇太,到厨房问声“我回来了”之后就上楼写作业去了;在他之后回来的是幸和惠,其实两个姑娘还没进院门武司就听见了两人有点收不住的笑声,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就连进门的问好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幸先把小惠安顿到客厅让她做会儿手工,自己则是洗了手跑到厨房给武司帮忙。
幸挽起袖子,兴冲冲地对正忙活着的武司说:“哥!我来帮忙!”
“好啊。”
居然没有被拒绝,幸有点吃惊,便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唔,没什么。”武司装作想了一下马上回答道。
“我才不信~”
“不信算了,快好好拍那块禸,一会儿下锅要是散开了就罚你擦一个礼拜的地。”
“……知道啦。”
最后一个回来的是甲斐。他进门的时候晚饭已经基本快准备好了,所以一进来就被迎面的饭香扑了一脸,笑着说:“我回来啦。”
在客厅剪纸的惠听到甲斐的声音,立马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下子扑到他怀里说:“爸爸!”
“嗯。去玩吧。”
甲斐顺着香味走到厨房,看到兄妹两人都系着碎花围裙说说笑笑地装盘盛饭,他突然心里有点酸酸的。
像是感觉到了甲斐的气息一样,武司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饭铲。装作生气地说:“少爷回来啦!”
“喂!怎么这么叫我!”
“可不是少爷吗!今天早上也没叠被子就出门了。”
“诶?!”一旁的幸一脸不相信地发出了惊呼,“甲斐哥哥不会叠被吗?!”
“人家可是大少爷,当然不会。”武司又盛了一碗饭“揶揄”道。
甲斐摸摸鼻子笑着说:“武司会照顾人嘛。”
结果武司刚才还笑着的脸立马冷了下来,甲斐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看着武司盛饭,有什么梗在喉咙一样,特别难受。
幸一下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便冲愣在门口的甲斐说:“甲斐哥哥,马上开饭了,麻烦你上楼叫勇太哥下来吃饭吧?”
“噢,好。”说罢便转身走了。
47 冬天最好吃2014/11/17 11:29:00
谢谢GNs
在写实验报告摸鱼上来发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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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多,藤木惠拿着一张纸有点紧张的站在书房外,犹豫着不知道该进
去还是不该进去。要敲门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好几次也没下定决心敲下去。
正好下楼倒完水的武司哼着歌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惠,他一手端着一个马克杯
站在楼梯口看着惠犹豫不觉得样子无声的笑了笑,悄悄走到她的身后说:“
惠。”
果不其然惠被吓了一大跳,抱着那一张薄薄的纸瞪大了眼睛看着恶作剧的武
司,嗔怪道:“大伯!”
“是要找你爸爸吗?怎么不进去?”武司抿了一口左手马克杯里冒着热气的
茶随意地问道。
“唔……”惠低下头看着脚尖。
“进去吧。”武司温柔地用手肘碰碰惠的肩膀。
低着头的姑娘点点头,推门进去了。
正紧锁着眉头盯着电脑屏幕的甲斐似乎没有察觉到两个人进来,还是一脸“
你别靠近我”的表情对着电脑。
跟着惠进来的武司示意让她先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让她别担心。随即就轻
手轻脚地走到甲斐书桌旁边,把没喝过的那杯茶往还在看电脑的那个人手边
一放。
这下甲斐总算察觉到了武司的存在,抬起头冲武司一乐端起杯子就喝,结果
被烫了被烫了,刚_Tun进的这口热茶含在嘴里咽下去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委
屈地冲偷着乐的武司皱了皱脸。
“快咽下去,惠有事情跟你说。”
费了好大劲儿_Tun下了这口热茶,弄得甲斐是满头大汗。
“啥事?”甲斐看着女儿满脸笑意地问。
惠走到她爸爸身边,把一直捏在手里,边边角角都有点潮了的那张纸往甲斐
面前一方。
上面写着“毕业典礼家长邀请信”。
甲斐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天,转头眨眨眼看了看一脸紧张的女儿,又抬头看
了看还在小口抿着热茶的武司,一时太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不去就算了!”
惠有点失望地要把邀请信拿走,结果被甲斐一把按住。
“去!当然去!”
“诶?”
“当然要去!可是惠的毕业典礼。”甲斐一脸笨蛋老爸的表情看着女儿说。
“唔……”惠还是有点为难地低着头。
甲斐见状连带着椅子一起往女儿那里蹭过去,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惠使劲儿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是明明就还是很为难。
站在一旁的武司不动声色地伸长了脖子仔细读起了那封邀请信。原来上面写
着“邀请学生家长双方务必都参加”。
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这么为难,武司心想。
放下手中的马克杯,轻轻地揽住低着头还是不说话的惠,说:“大伯也去。
”
“诶?”这下轮到父女两人一起惊诧地瞪大眼睛看着平平淡淡说出这句话的
武司了。
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武司在心里偷着乐。
“不能去吗?”佯装生气地回答道。
惠被自己大伯这个举动逗得“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武司一下也没憋住也
跟着笑了起来,一旁的甲斐也被两人的笑声感染咧嘴笑的眉眼弯弯的。
三个人就这么在书房笑成了一团。
53 冬天最好吃2014/11/20 14:54:00
#
春寒料峭,到处都透着生机,路两旁的樱花树也都开了不少,大团大团的深粉浅粉伴着清晨的微风摇曳出阵阵的香味。
顺着路的尽头看去,街角的便利店里工作了一整晚的店员刚下班,打着哈欠出了自动门,跟刚锁好自行车来上早班的另一位店员敷衍地打了声招呼;再往那边,这条街上唯一的一家花店也拉开了铁门,店员小哥正把一盆盆开的漂亮的鲜花都搬出摆在门口,老板娘系着白色荷叶边的小围裙哼着歌迎着晨光给花们浇水;花店对面是一家小小的餐馆,拉门上挂着“营业中”的小木牌,不时从门缝里漏出阵阵饭菜的香味;再往那边一点是个小小的十字路口,过了路口有个小公园,公园里的秋千、滑梯、转椅独木桥什么的都看起来有点破旧,上面的油漆都有点斑驳了。
穿过公园再往里面走一点有一条小巷子,从外往里数第二家就是武司的家,小小的院墙上挂着写着“相泽”的木牌。从院门口往里看能看到两辆自行车停在院子的最紧头,中间一点的空地上放了一高一矮两个晾衣架,矮一点的那个上面晾了好几双白色的短袜还有藏青色的中筒袜,高一点的那个上面有几件白衬衫几件袖口领口都有点破了的套头衫还有小姑娘花花绿绿的裙子和上衣;院子里其他的地方还摆了不少盆花花草草,有的抽了芽,有的开了花,也有那么一两株还打着骨朵儿。
如果现在站在院子里的话,还能隐约听到从屋里传来的吵闹声——
“几点了现在几点了?”甲斐一手拎着一套衣服急匆匆地跑进厨房。
“差五分七点。”武司随口回答道。
闻言甲斐有点犹豫地看看桌上一口没动的饭菜,又看看手里的衣服,最终还是拎着衣服跑走了。
一旁也在吃饭的幸不解的问道:“甲斐哥哥怎么了这是?时间不是还早?”
武司不知道是笑还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说:“谁知道。”
“诶——”幸拖长了声音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武司说,“我以为你俩住一个房间什么都知道呢~”
“……吃你的饭。”
“噢~”幸扁扁嘴接着吃饭了。
过了没一会儿,甲斐就穿得板板整整地又出现在了餐厅门口,手里还拎着一另套衣服。有点不自信地抻抻衣服下摆弄弄领带,对一桌子人说:“怎么样这件?”
大家都赞同地点点头表示不错,结果甲斐却有点失望地低下头又看看自己这一身,嘟囔道:“是不是领带颜色不对?唔……要不还是这件?”好像还是无法在两身衣服之间做出最终决定,正要往回走再去换一次的时候被武司叫住了。
甲斐拎着衣服一脸茫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武司好像在说“啥事?”
武司无奈地放好筷子说:“先吃饭行吗?”
“诶可是今天的衣服还——”有点不满地撅着嘴。
“……”武司没说话看了甲斐一会儿。
结果甲斐还真的听话的放下了手里的衣服乖乖地坐到了饭桌前低头闷闷地吃起饭来了。
“我吃完啦!”坐在幸身边的小惠高兴地把碗筷放好大声说道。
“吃这么快啊,有没有好好把饭都吃完?”幸问。
“嗯!大伯做的饭特别好吃~”
被惠这么评价了饭菜,武司软下声音来说:“那晚饭想吃什么?”
“唔——”惠真的皱起眉头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蛋包饭!”
“喔喔蛋包饭啊,”
这边几个人正和乐融融谈着晚饭吃什么的时候,一旁的甲斐突然站起身来说:“我还是去换一身衣服。”
武司可能是因为话被打断了,也可能是被甲斐这从早上一起来一直到现在一直犹豫不决地来回来去换衣服搞得不耐烦了,烦躁地说:“穿哪身不都挺好看的有什么好换的!”
被吼了的甲斐愣在原地眨眨眼回味着刚才武司月兑口而出的那句话,不仅没有反驳回去反而像是得到了满分的评价一样,满足地坐下去接着吃饭了。
甲斐父女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七点四十之前出发了,好在因为学校离得不远,基本上走路十分钟多一点,骑车五六分钟或者更快就到了。但是甲斐说今天因为是小惠人生只有一次的小学开学典礼,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肯骑自行车去,所以只好稍微早一点出门。
也要去学校的幸和勇太也基本上是同路,所以也一同出发了。
武司站在小小的院门口看着勇太骑着车后座带着聒噪的幸,因为幸不停地打闹,自行车的路线一直歪歪扭扭的;还有穿着挺括西装的甲斐和小心翼翼牵着他手的惠。心里像被什么涨满了一样,一直鼓动到喉咙,到眼眶。
等他们都走出了小巷穿过了公园,一转弯不见了之后,武司才伸了个懒腰拖拖拉拉地往回蹭。
因为昨天是夜班,所以今天一白天武司都可以在家补眠。于是连碗都没洗就直接蹭回二楼的房间,一下扑倒在了床上,整个人都陷到了好像还带着点温度的棉被里。
“……啧,甲斐那家伙又没叠被……”武司脸埋在棉被里闷闷地抱怨了一句,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57 冬天最好吃2014/11/21 1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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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典礼大概是10点多结束的。
甲斐像所有新生爸爸一样,目送着女儿背着崭新的红书包蹦蹦跳跳地跟新交到的朋友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教室后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本来他昨晚打算的是参加完开学典礼直接去上班,可是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在家里一样,心里说不上来的不安。于是他打算徒步回去,换上平时工作的衣服吃个简单的午饭再去上班,反正他是厂长一上午不去上班也没人敢说什么。
算起来这还是甲斐自从高中之后第一次在这么悠闲的状态下欣赏这条通往武司家的路。
半上午的时候阳光正好,路两旁树木的枝桠上都抽出了嫩绿的新叶,不远处更是开满了大团的樱花。阳光穿过树木枝叶被打散成一团团暖色的光斑,迎面吹来的风里夹杂着樱花的香甜。甲斐“啊啾”地打了个喷嚏,他揉揉有点红的鼻子心想难不成花粉过敏了?便加快了回程的步伐。
刚到玄关,甲斐正换着鞋就喊了一句“我回来了”结果一点回应也没有,让他觉得有点奇怪。可是转念一想下了夜班的武司也许在楼上补觉也就没在意。可是等他到了厨房想接杯水喝,发现了水池里堆得满满的碗筷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平时武司下了夜班再累也都要把碗刷好才会上楼睡觉,有的时候甚至要把屋子打扫一下才能放心地去睡,可是今天居然就这么堆着,让甲斐觉得有点奇怪。于是他月兑下西装外套把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系上那条碎花围裙任劳任怨地做起了他唯一擅长的家务。
洗好碗之后甲斐又在厨房这里擦擦那里摆摆的,还检查了一下冰箱里的菜全不全,然后才拎着西装外套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卧室的门虚掩着,甲斐轻轻地推门进去,看到武司整个人挺尸一般趴在床上睡得正香,两颊红扑扑的。甲斐就这么站在床边看着武司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似的想起要给武司盖上被子。于是他把手里的外套随意地往旁边的椅背上一搭,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去扯被武司压在身下的棉被,想要给他盖好。结果武司动也不动,还因为甲斐扯被子的原因不开心地皱起了眉头,一个翻身把整床棉被都严严实实地压在了身下。甲斐见状把另外一只手也伸出去扯另外一侧的被角,想连人带被子一起给再翻个身,这样武司既能盖上被子又不会被吵醒。
可是甲斐尝试了两三回都未果,胳膊酸得顺势就撑在了床上,于是现在的姿势完全变成了甲斐弯着腰两手撑在武司两侧,像要把还在睡梦中的人拥人怀里一样。
武司又翻了个身变成了平躺着,甲斐一低头就看到武司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睡颜,完全没了平时的气势,让他不禁仔细打量了起来——两颊还是泛着点莫名的红,平时又圆又亮的眼睛现在安静地闭着,小刷子一样的睫毛随着呼吸的频率似有若无地轻轻扇动,挺直的鼻梁上因为刚才趴着睡的缘故压了一条红印,再往下是微微张着的嘴巴,嘴唇看起来有点干,也好像随着呼吸的频率小幅度地开合。
甲斐从之前就一直觉得武司的嘴看起来有点色气,总是微微撅着,好像随时都在索口勿一样。现在他也是盯着武司的嘴挪不开了视线,脑子里全是圣诞节那天晚上,武司一转头柔软的嘴唇擦过自己的那一瞬间,来回来去的。
鬼使神差地甲斐慢慢低下了头想再确认一下那天的触感,结果武司因为甲斐的靠近而喷到脸上的热气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于是武司的眼前就是甲斐近到快要鼻尖碰上鼻尖的脸。近到连甲斐眼睛里自己的脸都能看清楚的距离让武司有点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装作没睡醒又闭上眼睛说:“你干嘛?!”
“啊……我,我想给你盖被……”
“你自己当被子?!”
甲斐这才觉得自己离得太近了,连忙站起身来,双手紧张地握拳在身侧。
武司翻了个身变成背对着甲斐的姿势,伸手扯出压在身下的棉被胡乱地盖到了身上,有点含糊不清地说:“让我再睡会儿……”
站在床边的甲斐使劲儿的点了点头,再看床上那个人已经完全缩进了棉被里,只留了给甲斐一个圆乎乎乱蓬蓬的后脑勺。
过了一会儿武司带着点鼻音地说:“你还要看多久?!让不让我睡觉了!”
甲斐没想到武司居然知道自己没走,顿时有点尴尬起来,连忙掩饰道:“我怕你是生病了。”说完就想自己打自己一巴掌,这说的是什么话。
“……”武司转过身,睁开眼自以为有气势其实看起来像是撒娇一样地瞪着甲斐狠狠地说,“我是医生我自己还不知道生病没有吗?!”
“……嗯,嗯。”甲斐被看得紧张到鼻尖上出了一层薄汗,“那,那我下楼吃饭了,等会儿我收拾好就走。”
武司也没理他气呼呼地转回身又缩到了棉被里。
71 冬天最好吃2014/11/24 1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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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甲斐正一脸苦大仇深地在厨房里洗碗,看着手上是在洗碗可是心里想的却全然不是碗筷洗涤灵。这时候正巧安顿好小惠的幸跑到厨房来吃她的饭后甜点,就看到甲斐皱着眉头像是要把手里的碗盘都捏碎了一样。试探性地叫了两声甲斐哥哥都没反应,她只好端着布丁杯子走到甲斐身后拍拍他的肩膀。结果这一下差点让甲斐惊得把手里沾满了泡沫的盘子扔了,声音有点不自然地拔高了说:“怎,怎么了?”
幸抿着嘴笑了,说:“甲斐哥哥干什么亏心事了?”
“……没啊。”
幸看了一眼还是心不在焉洗着碗的甲斐说:“唔,好吧。”又挖了一大勺布丁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接着说,“听勇太哥说我哥发烧了还在屋里睡着呢?”
“嗯。”甲斐点点头,开始冲洗碗盘。
“……让他生场病也好。”幸用塑料小勺戳着塑料杯里最后一点布丁有点不怎么开心地说。
甲斐没回应她,等着她的下文。
“甲斐哥哥一定觉着我跟勇太是白眼狼,自己哥哥生病了居然这么不上心,还说什么让他生场病也好之类的这种话。”幸声音有点微妙_chan抖。
“啊……没有……”
幸转过身靠在流理台上,转着手里的杯子低着头也不说话。
“幸,真的没有,我真的没觉得你们不好,你们都是最好的弟弟妹妹。”
幸一转头看到甲斐一本正经又担忧的脸,本来就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唰得一下就流出来了。
一时间甲斐也乱了手脚,慌忙地把手上的泡沫在围裙上蹭干净,在是该给幸一个哥哥的拥抱还是该去找抽纸给幸擦眼泪之间犹豫不决。结果幸兀自用手背抹干净了眼泪,抬头冲甲斐红着眼眶说:“我去熬点粥!”
“唔,嗯。”甲斐连忙点头,“锅在右边上面的第二个柜子里,米的话——”
还没等甲斐说完幸就破涕为笑地说:“噗,甲斐哥哥简直比我还清楚。”
甲斐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起来。
转而问道:“说起来,你刚才为啥说让武司生场病也好?”
“唔这个啊——”幸一边往锅里一杯一杯地盛着米一边说,“就是单纯地想让他休息休息。”
“那直接让他请假休息不就好了?”
“甲斐哥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哥了,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幸无奈地摇摇头,“不仅拼命还总是喜欢钻牛角尖。”
甲斐仔细回想了一下,点点头低声“嗯”了一句。
幸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而是问道:“甲斐哥哥担心吧?”
像被戳穿了心事一样,甲斐不自在地摇摇头说:“没啊?”
“好吧好吧~”幸把火拧开语气轻快地说。
#
整理好厨房后,甲斐先一步上了楼。本以为武司还在睡,可是虚掩着的门里漏出了一点光亮。
推门进去就看到武司正蹲在小橱柜前面翻翻找找的。甲斐不知道怎么地看着武司这样就有点生气心急,一个箭步走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把武司薅起来往床上推。
被莫名其妙地拽起来的武司火气也是“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吼道:“藤木甲斐你有病啊?!”
甲斐爷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回过去:“正生病的人到底是谁!是我吗?”
武司皱着眉头瞪了说出这话的人,回击道:“哦,你还知道我生病啊!”
甲斐没说话,铆着劲儿想把体温高的有点烫手的武司摁回到床上,可是武司本来跟他就差不多高,体格也差不到哪儿去,也硬梗着身子不让甲斐,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没办法,甲斐想着硬的不行来软的吧,于是松开手好声细语地劝哄道:“躺回床上行吗?”
武司赌气似地坐在了床边,扭头依旧皱着眉紧紧地抿着嘴看着床头灯不说话。甲斐也不知道武司这是在闹什么脾气,也坐在了床边,压低了声音温柔地问:“在找什么?”
“药!”
“空腹吃药不好啊。量下体温吧?”甲斐试探地把揣在库兜里甩好的体温计拿出来举到武司眼前。
对方倒是接过去了,可是还是不悦地皱着眉头叼着体温计。
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听着墙上的表咔嗒咔嗒地走完了五分钟后,武司抽出嘴里的体温计依旧皱着眉头读完温度,没好气地往甲斐手里一塞,看也不看身边的那个人就自顾自地躺回到了床上把棉被往身上一裹说:“我要睡了。”
甲斐看了一眼温度计,听话地站起身来掖好了被角,转头看看床头灯还是没有拉灭它。临出门前又嘱咐了一句:“别睡太久了,我等会儿还上来。”后就轻声关上门走了。
门一关上就好像把武司又拉回到了他刚才那莫名的情绪当中。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盯着灰白色的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下来了,留到耳廓里渗进头发里,冰冰凉凉的。他又翻了个身面对着暖橙色的床头灯,眼泪还是停不下来,只好闭上眼睛把双手都枕到耳下无声地哭着。
武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哭,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嫉妒还是害怕还是软弱还是单纯地想发泄,就是止不住眼泪。
今天下午的时候,做好饭后本是想小憩一下的武司因为生病的原因不小心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还被细心地盖好了被子,连被角都被掖得好好的,而屋子里已经黑了大半,只有窗户那一块儿是深蓝色的。他忍着头疼和轻微的眩晕感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床头灯,本想下去倒杯水喝的,可是走到楼梯口却听到楼下传来了有说有笑的声音,心里说不上来得堵得慌。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割裂在了那个温暖又冒着香气的世界外一样。就这么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最终也没有下去。回到屋里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一直被父母爱着的小孩无意中听到自己是领养的时候的那种心情一样,又无助又烦躁。
又这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听到勇太和幸领着小惠陆陆续续地上来了,还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后幸好像又下去了。武司简直委屈到了极点,为什么连自己的弟弟妹妹都不来看一看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没下去吃饭?怎么都要围着甲斐转。其实他哪儿知道勇太和幸是怕吵醒他才没进来,没大声说话的。幸又下去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给他煮粥喝。
于是他就带着一万分的委屈和莫名的妒火起身去橱柜里翻找药,再接着就是甲斐推门进来看到的那一幕。
武司稍微平静了一会儿也没有那么想哭了,困意也不知不觉地就又上来了,正要朦朦胧胧睡着的时候听见有什么人推门进来了,应该是甲斐吧他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却也没睁开眼睛。
进来的那个人倒也没有马上叫醒他,而是把什么东西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就这么坐在了床边。武司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又不敢,怕一下对上甲斐的视线,于是就这么闭着眼睛躺着,浑身不自在。
令他没想到的是,甲斐的手突然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耳廓,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梳着他的头发,把散落在脸颊的碎发温柔地别到耳后。武司刚才莫名的情绪一下子走了大半。那只温柔的手沿着后颈的线条在棉被外一路滑倒了武司的后背,温柔地像是抚摸又像是轻拍一下一下的,不一会儿坐在床边的人就温柔地叫着他的名字说:“武司,起来喝点粥,把药吃了再睡吧?”
床上闭着眼躺着的那个睫毛_chan动了两下,嘴角一撇眼泪又流了出来,顺着眼角滑过鼻梁和脸颊最终沾湿了垫在脸下的手心和枕头,他心里全是说不上来的委屈和情愫。
这一刻武司他才明白,原来幸福真的是敌人,因为它让你变得软弱。
78 冬天最好吃2014/11/26 13:57:00
星期日的早上几个小护士在护士站打着哈欠检查着病历本。其中新来的一个翻着翻着发现这一摞主治医生都是一个人“相泽武司”,而且这一摞是最厚的一摞,简直是其他的加起来的总和。她不禁觉得有点奇怪,便问旁边资历老一点的那个:“哎哎,相泽武司是谁呀?”
被问的那个一脸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刚来这里一个多月的小护士,不懈地说:“你连他都不知道啊。”
“诶,是的,抱歉。”
“好吧,你也就是新来一个月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资历老一点的那个整理着手里的病例,头也不抬地说,“他是心脑科的主任哦,很厉害的,传说说是新院长的人选。”
小护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哦哦,难怪啊。”
“而且很年轻,长得又帅。”
小护士有点胆怯地偏头看着平时都冷言冷面的前辈居然露出了这种少女状的表情,不禁心里有点好奇起来,这个相泽武司这么棒吗?
小护士自从早上从前辈嘴里听说了这个又年轻又帅工作又棒的相泽武司的故事之后,就难免不去想这件事。幸运的是今天她负责的所有病例的主治医生都是相泽武司这个人。
差不多八点的时候,远远的风风火火地走来了一个人。趴在护士站柜台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人一样,小护士连忙从里间走出来,笑脸相迎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要来拿病例吗?”
对方微笑着点点头,看起来脾气又好又能干。
“好的。”小护士不想让对方看出来自己不认识这位医生,于是悄悄地瞟了一眼对方的胸牌,令她没想到的是写的居然是“相泽武司”这四个字。她来回来去地看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认错之后才有点紧张地翻起手边的那一摞厚厚的病例来。
“您,您要哪个的?”不自觉地结巴了起来。
“我看看啊——”武司看了看墙上的表说,“给我今天上午的吧。”
“好,好的!”小护士紧张地点了好几遍头,慌乱地把一叠病例递了出去,“给,给您!”
“谢谢啦。”对方倒是无所谓一样,还是跟刚才一样温柔地一笑,看起来像十几岁的少年一样。
武司走后小护士浑身月兑力地坐在了柜台里面的转椅上,感觉自己就像被对方窥探到了心里的阴暗面一样。
喜欢就是控制不住的说来就来,来得也莫名其妙,好比那个小护士,现在每天都期待着今天分配到的病例的主治医生都是武司。偶尔查房的时候也盼着能遇见武司,可是好运好像自从第一次她见到武司之后就跟她失之交臂了一样,她再也没有遇见过武司。
今天小护士是白班,快下班的前五分钟前辈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气都没顺匀就激动地说:“快,快收拾收拾!下班了去,去联谊!”
“诶?”小护士有点不可思议地瞪着她的前辈。
“快收拾啊!”
“哦,哦好。”小护士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个状况,可是还是听话地把电脑扣上准备去换衣服。
一小时后,护士站的几乎所有不用值班的护士都到齐了,一个个都换下了平时浅粉色的护士装乖巧地跪坐在长桌的一侧,她们的对面是大半个心脑科室和小半个骨科的男医生们。两边都看起来有点紧张,不过这边医生们紧张的原因多数是好久没一次性地见过这么多护士了,而且还是在私下里,而护士们紧张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因为在长桌的最紧头坐着传说中的相泽武司。而当事人现在正捧着一杯热茶一口一口地抿着。随意地问道:“今天这么多人都来了啊。”
护士长毕恭毕敬地回答:“是的,让几个护工值班了。”
武司没说什么,示意大家可以开吃了。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点醉意上头,不少医生也已经开始了喝多了模式,显摆的显摆讲笑话的讲笑话,护士们也是被逗的用手捂着嘴笑着。闹着闹着不知道怎么话题就到了心脑科主任相泽武司的身上。
喝的最高兴的那个医生咕咚咕咚_Tun下一整杯啤酒,舌头有点大地说:“我说,主任!主任!”
“嗨嗨。”被叫的那个好脾气地答应着。
“主任你是不是没结婚!”
武司听了这话有点犹豫,思考了个三秒左右说:“也不算没有吧——”
“肯定是骗人的!”骨科那边的副主任也起哄道。
“就是!”
“从来没让我们见过传说中的那个人!”
“说起来还真是呢。”这边的护士长也若有所思地说道,“相泽君在护士里可很有人气哦。”
武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过~”一个刚来两年多的小医生说,“要是结婚了也不会来联谊吧!”
“是啊!”
结果小医生被他的直系前辈打了头,还被训斥了“你懂什么!相泽这家伙总是早早回家每天中午都有爱心便当!”
小医生连忙不好意思地冲武司道歉,武司也只是摆摆手说没关系。
“那跟我们说说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大家兴头都上来了难免八卦起来。
“是啊~我们也都嫉妒呢!”有些胆子大一点的护士也跟着附和道。
“怎么说,”武司的手不安地摸着嘴唇说,“就是个普通人。”
“诶———信你才有鬼了!快说实话!”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优柔寡断吧。”武司说完低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了。
“那对方是干什么工作的!”八卦起来了就停不下来一样想一问再问。
“啧!这属于隐私了吧!”
“是啊,问太多啦!”
武司有点困扰地夹了一口酱菜送到嘴里,想了想还是说:“护士。”说完还笑得有点不明所以。
“啥?!”剩下所有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地表情。
“真的啊,就是这种絮絮叨叨的护士。”武司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都是穿着浅绿色护工服的甲斐一本正经地在走廊里跟自己说话的样子。他摸摸鼻子没理会众人的疑问接着专心地吃了起来。
89 冬天最好吃2014/12/1 12: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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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了五月份,天气回暖,草长莺飞。小惠也迎来了她在小学的第一场考试,幸和勇太也都分别迎来了他们的第一次月考和模拟考试,成绩暂且不提。
日子还是这么过着,甲斐父女二人还是这么在武司家住着,不管是住着的人还是房子的主人都没觉得这是什么借住不借住的关系,即使是这样甲斐还是想要找个机会跟武司好好地道谢。
这一天也是一个普通的五月份的星期六。
天空一碧如洗,被微风吹过来的云朵飘过了武司家的上方投下了一片浅淡的阴影在院子里,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幸仰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那团棉花糖一般的云朵,一会儿觉得它像是一条龙一会儿又觉得它像是一只鸟。看了一会儿脖子有点酸,就低头继续晾刚洗好的白衬衫和校服。这时候勇太正在他的房间里做着模拟题,而甲斐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小桌前陪着女儿看动画片。动画片的情节倒也算不上无聊,只是跟所有小孩喜欢看的动画片一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少女正在华丽丽地变身成魔法少女去拯救处在危难之中的人们。甲斐看着女儿聚精会神地随着荧幕里的小姑娘一变身一转身一使用魔法而跟着激动紧张兴奋,就觉得小孩子真好也没什么烦恼,不过其实他自己也没有什么烦恼,要说最近烦恼的事情——他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喂,”
还没等甲斐说完“这里是相泽家我是藤木”,那一头就自顾自地开始说了起来。
“甲斐吗!是我是我!我跟你说!”
甲斐心想要不是他熟悉电话对面那个人的声音,简直都要以为这个是诈骗电话了。
不过当然电话那头不知道甲斐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是语气无比兴奋地说着:“我转正了!!”
“啥?”
“就是!我已经是正式的医生了!!!”
光是听着武司的声音甲斐好像都能脑内出那张一笑起来一兴奋起来就跟高中时代没什么差别的脸。他攥着听筒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开心起来说:“太棒了,太棒了!”
“嗯!!啊对了——”
武司还没说完就好像被什么人叫了名字,他大概是习惯性地用手捂住了话筒,声音呜噜呜噜地听不真切,可是甲斐觉得即使这样那边激动的心情都能通过这小小的电话听筒传过来一样,让他也跟着开心。
没过多一会儿,武司像是跟那边谈妥了一样又回到了这通电话上,“啊抱歉抱歉!”
“没事。”甲斐不自觉地温柔回答道。
“我得接着去工作了,帮我跟弟弟妹妹说一声啊!”
甲斐的“好”字还没出口那边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留下了一串“嘟——嘟——”的忙音。他摇摇头把听筒好好地放回了电话机上。转身便去通知幸和勇太这个好消息,脑子里盘算起来要怎么给武司庆祝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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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点的时候甲斐和幸一起上街买了菜,回来的路上甲斐不知道是因为花粉过敏还是感冒不停地打喷嚏流眼泪,都到家了还是眼眶红红的。一直留在家里陪惠写作业的勇太看到甲斐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揶揄他这是被幸欺负了还是被谁抛弃了。甲斐也只是揉揉眼睛声音闷闷地说了勇太一句没大没小的,也并没有真的计较什么,扫了一眼墙上的表就去厨房准备饭菜了。
令幸和甲斐都没想到的是准备的过程意外地费时间,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没有做过西餐,也可能是因为不仅调料短缺就连设备都很短缺。需要烤盘的地方他们就用平锅代替,需要烤箱的地方也用微波炉糊弄过去了。耗时两小时四十五分钟,两人总算是做好了五人份的超豪华牛排作为晚餐,贴心的幸还专门给惠准备了小孩子吃起来也不费劲的牛排和烤土豆,甲斐则是特意买了一瓶不怎么便宜而且从来没尝过只见过藤木启辅喝过的红酒。当然虽然除了他和武司,其他三个还在上学的都不能喝,但即使这样甲斐也还是买了红酒,其实他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答谢一下武司。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连饭后的甜点都小心地放到了冰箱里,就等着武司回来了。本来甲斐和幸二人计算好的差不多做完饭武司正好下班回家,结果因为种种情况开饭时间比原计划晚了一个多小时,可是即使这样武司也还是没有回来。
一个大人三个小孩就这样对着牛排你看我我看你地相面了一个小时,武司还是没有回来。惠有点饿的不行了而且干坐了一个小时小姑娘也是受不住了,带着点哭腔地开始闹了起来。甲斐也不忍心看着女儿这样,就把她的饭菜又热了一遍让幸陪着她到客厅的小桌上先去吃。等惠吃完了甜点幸把餐具都洗好了之后武司还是没回来,牛排啊烤土豆啊全都凉了,本来浇在牛排上热滋滋的汤汁现在也凝固成了黏糊糊的一坨躺在牛排上。
甲斐看了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快八点了,幸和勇太倒是没表现出来不开心,但是甲斐也多多少少能感觉出来大家包括他自己都已经等得都点不耐烦了。于是他起身走到走廊摸出手机拨通了武司的电话,连着打了有十来个都是转到了语音信箱,甲斐也好声好气地留言说家里弟弟妹妹还有他都在等着他回家给他庆祝转正,特意做了超级豪华的牛排还开了瓶红酒,如果加班结束就回个电话。
电话打完甲斐回到餐厅,对还在冲着眼前的饭菜发呆的幸和勇太说:“别等了,一时半会儿你们哥哥回不来了咱们先吃吧?”
“诶,可是——”幸撅着嘴说,“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啊。”
勇太也跟着在旁边默默地点点头。
甲斐叹了口气坐回到了他的椅子上,盯着已经凉透了的牛排说:“那也不能这么干等着吧。”
“……我还是觉得不能吃,这不是庆祝我哥转正的吗?咱们几个提前吃了算什么?”幸的脾气有点上来了。
“……”甲斐抬眼看着幸忿忿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勇太突然说:“吃吧,幸。”
幸只是埋怨地看了甲斐和勇太一眼,撇撇嘴也没再说什么乖乖地吃起饭来。
后来那天晚上甲斐在客厅里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等到挂钟的时针和分针都重合在了最顶端,武司也还是没有回来,同样也没有回电话或者短信。他一个人把剩下的牛排和配菜小心地又热了一次包好了保鲜膜放到了冰箱里,放在了剩下的那一叠甜点的旁边,把两杯红酒都喝了,还写了一张便条贴在了冰箱上告诉武司里面有特意为他准备的晚餐让他记得吃。
把一切的一切都弄好之后,甲斐终于躺到床上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一样。只是因为武司的一通报告他转正的电话,就一头热地带着对方的弟弟妹妹准备庆祝的晚餐,结果还没能让当事人享受到,而且还把对方重要的妹妹弄的不开心了。而且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怪委屈的,甲斐这是第二次觉得自己这么糟糕,第一次是他跟武司在那个小小的医院里因为泉的事情争执起来的时候。
他两手枕在脑后平躺着怎么也睡不着。
天花板上不时地因为窗外有车子经过会迅速地投出一条长长的模糊的光,随即马上又消失不见。他就这样盯着天花板听着窗外车子经过的声音,过了不知道久,隐隐约约地楼下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可是这会儿甲斐也懒得去管了,虽然他知道这个点除了武司不会再有别人回来了。没多一会儿那个人就跌跌撞撞地爬到了楼上,随着推门进来也带进来了一大片灯光。不过从床上看去武司就像一个剪影一样,根本看不清五官,只有那么黑漆漆的一个轮廓。剪影摸索着走到床边,一下子就扑到床上,整把甲斐严严实实地压在了身下,嘴里还带着浓重的酒气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但是听起来很开心。
被醉鬼压住当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甲斐试图把武司翻到地铺上去,可是根本是不上劲儿。两条胳膊刚才是枕在脑下,现在是被压制到了只能举起来却不能施展任何其他的动作,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尝试了好几次甲斐最终放弃了,任由着武司这个醉鬼趴在他身上在他的颈侧耳边呼出带着浓重酒精味的热气,不知不觉的自己也跟着睡着了,还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94 冬天最好吃2014/12/2 14: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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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武司是在一阵似有似无时远时近怎么也停不下来的铃声和大腿附近莫名的震动中醒来的,当然还伴着无法言喻的头疼。顺着震感摸到了在库兜里响个不停的手机,小小的LED屏幕上滚动显示着“闹钟1 上班!!!!!!!!!!!!”的字样,武司翻开手机按掉了闹铃后发现现在才早上6点,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屏幕上显示的15条未接来电和一条语音提醒。一一点开来发现全都是来自甲斐的,转接到语音信箱发现也是甲斐的于是就没听下去直接把手机合上扔到了地上。其实还是有点浑身酸软,头也疼的不得了,眼睛嘴巴都干涩的不得了。又闭上眼睛想睡个回笼觉,可是生物钟却怎么也不同意,没办法他只好任命地睁开酸涩的双眼使劲儿地眨巴了两下,想翻个身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腰上好像有一双手?他这才觉得有点心慌,连忙左右环视了一下发现确实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身上盖着的也是自己的被子。
这么一推算下来,这双手是……甲斐……的吧?武司在心里不太敢确定地下了个结论,可是再仔细一想,除了甲斐还能有第二个人住在他的屋子里?也许是昨晚自己带回来的人?可是武司又觉得这也不太可能。
看来只能是甲斐了吧……他有点放弃了似的在心里自己陈述道,但是他又连忙给自己解围,衣服都穿的好好的连皮带的扣子都整整齐齐地扣到了最后一孔,也不可能干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他慢慢地翻过身,果然看到甲斐皱着眉的睡脸,因为天气变的干燥的原因脸上和嘴唇上好像有一点起皮,嘴唇的周围一圈青色。武司不由自主地盯着看地出神,他第一次觉得甲斐真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虽然整张脸小小的,下巴也线条很好看,但是棱角分明看起来也不女气。平时额头都在刘海里若隐若现得看不清,现在也因为侧躺着的关系露了出来,看起来有点像高中时候的那个发型。还有眉毛,甲斐的眉形看起来跟高中的时候好像有了点变化又好像没有,平平展展的,不过现在它们正紧皱着,看起来有点痛苦。再往下就是紧闭着的眼睛,武司现在才注意到甲斐原来也是双眼皮,在左眼往下靠近鼻翼的地方有一颗微妙的痣点,这也是武司第一次注意到的。紧接着视线不由自主地就从脸颊飘到了鼻子接着飘到了嘴巴,嘴唇正紧紧地抿着,看起来有点起皮——武司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凑上前去用自己同样干涩的嘴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对方的。
啊,原来是这样的触感。
武司的脑子里那根崩了好久的弦随着这一下的触碰“啪”地一下就断了。
他这才意识到现在跟甲斐躺在一张床上,还被圈在怀里,而且自己刚才还……他赶紧翻身背对着还睡着的那个人。这么一动表紧,身后的那个人突然把手臂一收紧,武司整个后背就贴上了甲斐的胸膛,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传来的温热触感,还有甲斐在耳边像是梦呓一般的那句“别走”都让武司脑子“轰”地一下。
真是又想哭又想笑,明明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好像喜欢上了甲斐,可是又想贪恋这片刻的温暖怀抱,哪怕是被当成了什么别的人也好。武司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完蛋了,从那次生病以来好像一直压抑着的情绪要喷薄而出一样,挡也挡不住。
现在武司满心酸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没想过要怎么办,就这么侧躺在甲斐温暖的怀抱里一动不动,后颈时不时地还能感受到温热的鼻息,不知不觉地眼皮也变的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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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打电话啊!站在门口能干嘛!”幸有点心急地说。
“啧,你声音太大了。”
“那你说怎么办吧勇太哥!”
勇太没说话伸出手要推门,马上被幸拦住了:“别这么贸然推门进去啊!!!”
他白了一眼幸,好像在说“有什么不可以的”。
幸急的直跳脚,可是不管是体力上还是气势上都拦不住勇太,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勇太轻轻地推开了武司的房门。
“……”
“……”
两人呆呆地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又小心翼翼地把门给带上了。
幸这时候有点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声音说:“我就说!不让你随便推门进去吧!”
勇太点点头。
“勇太哥!你能不能说两句话啊!”幸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了门外,抱着膝盖不理她二哥。
勇太也顺势盘腿坐在了幸的旁边,揪着袖口的线头,说:“受不了?”
“什么!”幸还是气呼呼的鼓着嘴。
“他俩。”勇太还是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幸沉默了一会儿说,“倒也……没有。”
“哦。”勇太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又沉默了一会儿,勇太忽然站起身来说:“我去给小惠辅导作业了你也快起来吧别管他俩了都是成年人了再说你也不讨厌不是吗想太多皮肤不好。”
幸抬头眨眨眼看着从她记事以来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的勇太,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只好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
其实从幸和勇太在门口开始悉悉索索地搞什么小动作的时候甲斐就听到了,但是还没太醒。直到他们推开门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就关上门,在门外吵起来了之后甲斐才算彻底醒了。可是一睁开眼就有点被眼前武司安静的睡颜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这是还没睡醒,可是自己手上的触感也非常真实,简直就像是真的搭在对方的腰上一样。甲斐动了动手使劲儿眨了两次眼才意识到了自己真的是跟武司面对面睡着,自己还把一只手搭在人家腰上的时候,立马像是触了电一般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冲出了卧室。
武司因为宿醉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醒来之后发现只有自己躺在床上,心里是“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和“果然是这样的心情”混杂在一起的。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后就想下楼去喝点水吃点东西。本以为大家都会在楼下看电视,或者聊天,结果没想到一楼安静地不像话。他轻手轻脚地左看看右瞧瞧,直到走到厨房门口才发现里面有个人,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厨房里甲斐穿着宽松的运动库和套头衫,袖子卷到手肘,腰上系着那条碎花围裙看起来整个人又细又长,正背对着他处理案板上的鱼。
武司没走进去,也没叫他,就这么站在里厨房门口两步远的地方像是躲着一样默默地看着。看着甲斐熟练地运刀,处理鱼的内脏,挑刺。低头的时候前额的碎发会掉下来挡住眼睛,甲斐就用手背随意地给胡噜上去。伸长了胳膊去拿放在流理台另外一边的盐罐的时候,手臂上的筋禸会抻出好看的线条。
武司不知道看了多一会儿,看的都有点人迷了。甲斐把一整条鱼都处理好了转身要去橱柜里拿保鲜膜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有点神情恍惚地盯着他这个方向的武司,差点把手里的盘子给扣到地上。
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你,你起来了?”
对方好像有点惊奇,不过还是神情飘飘忽忽地点了点头说:“嗯。”,随即低下头不知道因为什么小声的笑了起来,带着点气音地问道:“你睡得好吗?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