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sora2008/6/7 4:41:00
前言::
第一次在FB發文……我只能說……我會努力更的
(希望可以幾天一點吧......望天)
這次如BT說的.......全J, 主黃金一代
亂CP是絕對
所以希望可能有雷, 還望大家慎人m(_ _)m
每一篇(或者是我稱為collection)都只會寫一對cp, 絕對獨立的時間線, 不過是同一個背景
到後期可能才會發現之間的關係和背後的事.......
最後一句……Eau de Toilette是淡香水的意思……
感謝大家聽我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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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ection 00: Dolce&Gabbana Pour Homme
這是一個開始時甜如柑橘香,結束時虛幻如煙草香的故事。
就好像他喜歡的Dolce&Gabbana Pour Homme一樣……
這是帶著一股先甜後苦味道的回憶。
我叫村上信五,而他……是渋谷すばる。
“今天辛苦了,小五你先回去吧。”背後傳來的是店長那一貫慵懶的聲音,然後我看看店裡那漂亮的古董大鐘,才發現已經下午四時多。
“但是今天小安不是請假了嗎?只有你們幾個真的可以麼?”我回頭,跟店長─大野對望了一下,又再望了望加藤和增田。“我晚上沒有事做,其實可以留下來的。”
這裡是一家位於池袋的英式Café,生意不錯,尤其周末的時候,滿座是例行事項。
“今天星期一,不會很忙的,你還是回家好好休息吧。”大野如此說道,另外二人亦附和點頭。
我也只有應了一聲“好吧,那明天見”,然後進人休息室裡換衣服。
打開儲物櫃,映進眼裡是一件黑色暗花的連帽外套,然後心裡就有點難受。
那外套很好看,背後是Gothic風格的紋路,可是……其實這種衣服從來就不是我的風格。
趕緊換上便服和外套,拿起袋,我由休息室的另一個出口離開。
這份兼職,不知不覺已經維持了三年多。一開始不過是為了在大學期間,給自己賺一份零用錢才找的兼職,沒想到畢業後,我還繼續在這裡打工。
天上已經泛著一層淡淡的柔柔的薰衣草紫,準備迎接黑夜的來臨。
我穿過東池袋公園,看著馬路對面那間佔了一整個街角、樓高八層的animate本店。
自動門一開又一關,我不作多想地踏人店裡,裡面充斥著的除了人,還有那種書店特有的味道。
其實目標物就在眼前,一棟棟的漫畫週刊畢竟是熱賣品。
我拿起那本厚得可以用來墊鍋底的週刊少年JUMP,表紙正好是某個將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露出牙齒的無敵笑顏。
當我拿起一本,想去店盡頭那邊付錢時,我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我根本就不看這東西的!我買來幹什麼……
望了望手中那價值240日圓的鍋墊,嘆了口氣,還是付錢了。
嘛……就當成是給家裡那一架子的鍋墊子們找同伴吧。
有同伴就不會寂寞了,對吧?
山手線的電車總是顯得搖搖晃晃,由池袋回惠比壽的車程大概是十七分鐘。
十七分鐘到底是怎樣的概念呢?十七分鐘……算長還是短呢?
十七分鐘,大概可以聽上四首歌;十七分鐘,也大概可以翻完一本雜誌。
我站在列車門的附近,眼裡是車窗外那一樣在搖晃而過的景物。
為什麼這十七分鐘……變得漫長又難受了?
之前總會覺得十七分鐘很短,好幾次還坐過頭去了目黑站,要跑到對面月台乘回去。
抬頭看著車箱裡的電子顯示屏,然後響起『下一站是新宿站』的廣播。
手中抱著剛買的週刊少年JUMP,覺得時間的流逝變得異常緩慢。
相對論,算是被我簡單的驗證過了。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感受著不同卻又絕對相同的一千零二十秒。
這好像就是所謂的狹義相對論。
但是別誤會,我在大學可不是修物理的。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經濟系畢業生,而且畢業也快兩年了。
於紐約分公司工作的父親,還有去照顧他的母親本來就採取自由放任主義,所以一直沒有急著去找一份正職。
因為是調職,原本三人住的公司宿舍成了我的單身住所,我每月還會收到父母給的生活費,再加上打工的薪水,生活算得上無憂無累。
單身住所……嗎?心裡總覺得這字眼不太準確……
“下一站是惠比壽……”廣播的聲音再傳進耳中,手的力度令書的包裝袋上出現了皺紋。
月台上站著零散的人,因為是下課時間,穿著夏季校服的學生在嬉鬧的情景隨處可見。
我下車轉上樓梯,出了閘後在東口那邊一家烏冬店前,停下腳步。
依舊有不少人在外面的餐牌處,等著人店進食。
雖然是一人居住,但是我很少外食,可以的話盡量都會自己煮吃的。
……雖然前段日子,是真的去了不少的食店,但是一人在外吃飯的光景,不論在自己還是別人眼中無疑都悽涼了點。
我可能真的不會再在這一家店吃烏冬了,雖然……雖然真的很好吃。
……Hina,由電車站回去你家,要怎樣走?帶我走一次吧!
突然迴響起那一句話,那人的聲音。
我立即回頭,四處張望。我知道……我下意識在尋找著什麼。
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出口,再奇怪的行徑也不會有人理會。東京人是很冷漠的。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不論我的視線如何銳利,其實我也該明白那身影不會映到我的瞳中。
那一句說話,只是過去的記憶回溯,而構成聽覺上的錯誤信息。
因為……會叫我Hina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我的世界。
已經……不會再有人叫我Hina了。
“我就帶你走這一次,你要記好啊……”我傻傻的站在原地,回憶著那時的情景,口中回答著和當時一樣的話。“……すばる。”
只是,我左邊的位置……只剩下空氣,以及跟我毫不相干地擦身而過的路人。
手中提著由附近超市採購回來的食物和日用品,腦海裡是空白的世界,雙腿的移動彷彿只是一種本能。
說是本能其實也沒錯,因為由超市回家的路,我大概閉上眼也認得。
基乎成了一種習慣,就好像一個定時的程式一樣。
星期一就是早上起來打工到下午四時,到超市買好這個禮拜的食材,然後回家。
明明一切早習慣了,但是為什麼會覺得手上的重量增加了。
我不作多想,回到家門前就下意識的去開門。
打不開。
接下來我才想起,不用鑰匙怎可能開門?
這個家裡只有我一個而已。
星期天一般會習慣性的打掃,所以玄關旁邊的鞋架子都呈現著乾淨整齊的排列。
把門關上之後的玄關走廊很昏暗,好像有種隨時要被_Tun噬的壓抑感,彌漫在那沉澱的空氣之中。
夏天的蟬鳴成了唯一的聲響,我不喜歡也不討厭,只是覺得欠缺了些什麼。
冰箱打開後的一陣涼氣緩和了初夏的悶熱,我開始一件一件的將東西塞進去。
……我明白為什麼我會覺得買回來的東西變重了。
一開始,是一人份的食物一個人拿,到後來,二人份的食物兩人拿……
今天……二人份的食物一個人拿。
故意無視被觸及的痛處,雙手開始隨意地把東西塞進去,然後關上冰箱門。
又再回到昏暗的世界裡。
すばる他只留下了一張字條『我要回家了』,然後就搬走了。
尚算寬敝的客廳放了一個書架,我把剛買回來的週刊少年JUMP都放到空位上。
這裡是差不多一年的份量,一開始那人就胡亂放地上,一本一本的疊起來。不出三個月就成了一棟小高樓,我就只好買一個書架子回來幫他整理。
只是……你們還會有被人翻的機會嗎?
一年半前的那個冬天,我還記得。
深刻得好像被誰烙了印記在皮膚上的傷口一樣。
那天天氣冷得穿著羽絨的我也不禁打顫,在平常會經過回家的小巷裡,我遇上了他。
倒在地上臉無血色的他,身上竟只有一件棉質的外套。
他微微的抖著,好像為生命的最後一絲希望掙扎。
之後……我想大家也知道了。
我把他背了回家,照顧了他一天一夜。他醒來時,那雙渾圓的大眼睛看了看我,又再轉了一圈。
“我在哪……”聲音還是有點虛弱,可是卻很冷靜。
我給他煮了碗烏冬,等他吃完才問他家在哪,怎麼會在那裡昏倒。
“……離家出走,我是離家出走的。”他只說了這句。
我和他一起生活的一年半,亦由此開始……
雖然我有問過他什麼時候才回家,但他總是耍太極般的轉移話題,到了後來,我也就沒再問過。
說“我回來了”的時候,有人會回應你一句“你回來了”。
家事雖然他會做的一塌糊塗,但是我也會笑著拍他的頭一下,罵他一聲笨蛋。
下班後,我們二人會一起討論今晚的菜單,一起買食材,雖然煮的人,每次都是我。
家中不再是獨自一人的感覺,其實真的很好。
“Hina,買這個給我吧!”有一次,我跟他逛街時,他把我拉進了一家香水屋。
他指著架上一支設計簡單得近乎普通的香水,我立即就不理解地發出一聲:“誒?”
“這支的香味真的很好,買下來吧!”
“男人用什麼香水嘛……”我輕聲埋怨,拿起那香水打量了好久。
雖然口中如此說著,但我還是買了給他。
其實同一種香水,如果用在不同的人身上,其實味道也會有分別的。
他後來總會把這話掛在嘴邊,就好像他總會在頸窩位置塗上那種香水一般。
沒想到這種味道,後來會佔據了我的空間……
客廳的沙發,他的衣服,還有床單上,都隱隱殘留著這種味道。
所以我才會有錯覺吧!
因為這種味道,我才會錯覺,すばる還在我的世界裡……
一定是Dolce&Gabbana Pour Homme的煙草香,令我產生了幻覺。
我知道的,你離開了,我大概也不會再看到你了。
我的意識卻覺得你還在……
已經驅不走了,不論是你,還是那一股味道。
Collection 00 完
(預告::Collection 01的cp為大宮)
銀河Sora于 2008-6-7 5:24:18 编辑过本文
39 sora2008/6/11 21:25:00
Collection 01: L’EAU PAR KENZO Pour Homme
Part 1
對大野智來說,一星期裡他最喜歡的是星期五。
因為星期五的FREESTYLE Café會呈現著一種微妙的狀態。
臨近週末的星期五,店裡的人流會比平常多一點,可是又不到忙的地步,最少不用他這個店長出馬。他很享受這種悠閒的氣氛。
這時候他就可以坐在一個看到大街的窗子旁作畫。
那個位置是他特別劃出來的角落,備用畫布、畫筆、顏料等工具都放在架上,感覺亂中有序。木製畫架上,是釘上了白色畫布的畫框,與這裡濃厚的英式古典味正好融為一體。
再加上悠揚的純音樂,正是最適合作畫的空間。
而大野智遇上二宮和也,也是在一個如此美好的星期五下午。
說實在話,大野的記性並不好,加上店裡一天那麼多客人,哪可能記得那麼多?
但是他卻肯定,二宮初次來FREESTYLE是在一個陽光普照的星期五。
那天的FREESTYLE Café如同平常的每一個星期五,一種不緊不慢的節奏在店中流拽。客人來了一個,又走了一個。
星期五上班的是安田、增田,還有兼職的長谷川。
當二宮和也推開店門時,剛好是播到巴赫的『Air on the G String』。
而那時候的大野店長,正對著雪白的畫布發呆。
二宮穿著淺藍色的中袖襯衫,下半身是深藍色的牛仔褲,清爽短髮的末端微微翹起,在陽光下還能看到漸漸褪去的棕色挑染。他有點孩子氣的把手中的紙袋當成鐘擺一樣,上下搖晃。
安田走上前為他帶位,他卻指了指窗邊一張雙人檯。
點頭表示可以,然後安田就拿起餐牌把客人帶到能看到大街風景的位置上。
“一杯熱的Café Mocha,多巧克力的。”他坐下後,立即點了一杯咖啡。
這人連口味也有點小孩子。
待服務生走開了以後,他才開始細心打量這家Café。整間空間都是統一的古典英式設計,木製傢俱和各種裝飾上都能尋獲維多利亞時期的蹤跡,空氣中令人不禁迷醉的咖啡香徘徊不散。
跟他相隔兩張桌子距離的地方,就是大野的小工作室。
大野在畫架後站起來,皺緊眉頭的伸了一個懶腰後,目光就落到也正在看著自己的二宮和也。
二宮看著他,亦露出了詫異的眼神,心想:“這人怎麼一臉沒睡醒似的?”
大野沒有多理會,轉頭就走到咖啡吧,讓增田給自己泡一杯焦糖牛奶。
……這人口味更小孩子。
“唉……完全想不到要畫什麼。”店長伏在吧檯上,嘆了聲後又補上一句:“Massu,給我加多點焦糖啊。”
“好。”增田給剛泡好的Café Mocha再灑上一層可可粉,增添味道。“Table No.9。”
大野將精緻的杯子放到托盤上,走向二宮。
而二宮手上正在翻著一本厚厚的書,書的封面還包著紙書套,明顯是剛剛才買的。
“客人,你的Café Mocha。”二宮的眼神瞄了一下拿著白瓷杯子的手,然後抬頭看著大野。
被直直盯著的人有點疑惑。“客人還有什麼需要嗎?”
“能告訴我,你在畫什麼嗎?”二宮指了一下畫架,語氣中帶著一點點的玩味。
大野一下子接不上,呆了兩秒才回答:“還沒決定,因為今天沒什麼靈感。”
“……這樣啊。”二宮發出『原來如此』的回應,然後朝站著的人浮起笑容。
大概當時二宮不會了解,這一笑對大野產生了多大的影響。
手中拿著書本,背光的臉上那一個弧度很微妙,帶著一點笑意卻又不盡然,背地裡彷彿有什麼故事想要訴說一樣。
他和二宮的第一次對話就是發生在這個星期五,也是他開始在雪白畫布上勾勒出初稿的那一個星期五。
(part2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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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寫得有點慢.........抱歉呢^^|||||
59 sora2008/6/18 3:52:00
Collection 01: L’EAU PAR KENZO Pour Homme
Part 2
“相葉雅紀,你是打算在我這裡留多久才肯走?”躺在沙發上的二宮合上手中的NDSL,斜眼盯著那個霸佔著PS3的好朋友。
“新遊戲嘛,破關總是慢一點的。”相葉的雙目沒有離開那64吋的高清電視屏幕,手對遙控器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二宮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人不是真的要打到破關才肯走吧?以他的這種技術要多久啊!
“你這樣子豈不是要在我家過夜了麼?”
“怎麼了?不歡迎我嗎?”遊戲仍然繼續。
這個高級公寓的主人實在不禁皺眉。“正確來說,我這裡不歡迎任何人來過夜。”
相葉沒有看他的表情,只是輕笑地回了一句:“Nino你真無情,Yoko他都不會趕我走。”
二宮聽到某人的名字,眉頭皺的更厲害,小孩子般的臉上浮起一堆的摺子。
快要進人打Boss的部分,二宮也沒再作聲,默默地看著前面的人在又叫又跳,比遊戲中的主角還要動作繁多。
遊戲的音效被組合喇叭進一步放大,但是二宮此刻只想閉上眼,他聞到了家中那微弱的消毒藥水味,還有……自己衣服上的L’EAU PAR KENZO Pour Homme。
當初,他對香水這玩意兒一點好感都沒有。
往自己身上噴有著味道的酒精,算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L’EAU PAR KENZO Pour Homme的味道,他自相遇以後就無法割捨。
難聽一點,波浪線條的粉藍色瓶子裡,裝載了令他上癮的高級毒品。
柑橘、檸檬、蓮葉、綠胡椒的味道,混合起來竟給人一種流水似的感覺。
這香味對他而言,比任何安眠藥都有效。
不知道依戀一種香味,和依戀一個人的感覺是否一樣?
“Nino……”相葉叫了一聲,把他由睡魔手上喚回來。
“……嗯?”他半睜開眼,帶著睡意的。
“……你覺得Yoko他……人怎樣?”遲疑了一下,相葉方把問題說出來。
怎麼又說這個人?二宮略顯不悅的翻過身,背對著他。“四個字,『危險人物』。”
橫山裕,要算的話,跟自己應該算……同事?不,或者該說是某很礙眼同事的礙眼下屬才對。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他和橫山之間有一個共同的朋友─相葉雅紀。
明明相葉雅紀身為一個平面模特兒,又不是他們的同事或同行,怎麼如此茫茫人海中也會有這樣子的偶然?這件不幸的事總令他不禁驚嘆:“命運是很玄妙的。”
“他危險,難道你就不危險麼?”
這句話……好像突然什麼都沉默了,即使遊戲那Rock味濃厚的背景音樂仍然透過喇叭,佔領著這個空間。
平常,你不是一個很笨很天然的人麼?為什麼我覺得你變聰明了呢,相葉雅紀?
“別幹危險的事啊……”沉靜的氣氛再次傳來聲響。“不論是你還是Yoko……”
危險的事?他碰都不想碰,只是有些事……可由不得他作主。
這天的FREESTYLE Café,來了一個久違的客人。
“村上君!”安田章大的臉上是掩不住的驚喜。
“小安,好久不見!”村上輕輕抬手,跟安田還有其他幾位打了聲招呼。“店長呢?”
村上信五在兩年前開始因為當上了刑事,所以就辭掉了FREESTYLE Café的兼職,現於東京警視廳刑事部的一課9系執勤。
“今天星期五,所以……”安田的眼珠子慢慢移向左邊的位置。“慣例的。”
大野正要開始慢慢的為畫布添上色彩,現在正跟油畫的顏料打交道。店裡的咖啡香,混和著顏料那獨有的味道。
這次對大野來說很罕有,因為他第一次決定了要畫一幅景物畫,而不是平常的肖像畫。
村上看著大野如此專注,也不好打擾。此時身後的門正好打開,來的是跟村上一樣穿著輕便西裝的男人。
“翔君,你來了。”村上說了一句,就開始給大家介紹:“他是科搜研(注:科學搜查研究部)的櫻井,常常跟著我們一課9系一起辦案的。”
“各位好,我是櫻井翔,多多指教。”他溫文有禮的跟大家自我介紹,臉上掛著一個柔和的笑容,感覺親切。
增田在咖啡吧檯的後面看著這二人。明明人家那麼溫文有禮,像個知識份子,可惜村上卻是個喜歡拍人腦袋,嗓門又大的人,不搭,實在不搭。
安田把二人帶到一張離窗邊最遠的桌子,輕輕的說:“今天放假了?怎麼會過來的?”
“暫時休息,所以就過來一趟看看你們。”村上很快的翻餐牌,又很快的合上。“我要一杯Cappuccino,翔君呢?”
櫻井略看了下餐牌,然後表示也要一杯相同的。
安田應了一句“好的”,然後就回到咖啡吧給增田轉達。
身後再次傳來清脆的鈴聲,這次負責接待的長谷川純迎上去,隨後就發現是那張有點熟悉的臉。
進來的人是二宮和也,這是他第四次光顧FREESTYLE Café,也難怪星期五當值的人會覺得他有點眼熟。
他照例指了指窗邊的那張二人檯,照例點了多巧克力的Café Mocha,照例拿著書在靜靜的翻閱。
好像之前三個星期五一樣。
只是今天的衣服轉為T-shirt和長褲,看的書成了《涼宮春日的瀑走》,之前的棕色挑染也不復存在,只剩下了黑溜溜的髮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其實長谷川還留意到一點,就是這客人由書中抬眼看著自家店長的次數越來越多,時間也越來越長。可是他卻沒有留意到,在畫架後的店長也偶爾會分心的把頭伸出來,偷偷瞄坐在那裡的二宮和也。
而大野智真正知道偷瞄對象名字是二宮和也的那天,就是油畫完成裝裱後,掛在店裡的第一個星期五。
那是他第十四次光顧FREESTYLE Café。
二宮那天並沒有一進來就走向平時的位置,他是走到畫前面,定睛看了差不多五分鐘。
畫中的景色,是大野由他畫室的角落看出去的景物。
牆上花巧的裝飾,樸實無華的窗簾,雪白如新的桌布,在他的畫筆下都忠實呈現著原有的形態。而畫中只有一個人物,他坐在一張雙人桌前,低頭看著書,陽光灑落在他身上,讓他看上去被柔和的光暈包圍了一樣。
“你知道把我畫進去,要收肖像權費用的嗎?”二宮笑著走到店長面前,指著畫說。
“不知道啊。”大野搖頭,表情有點呆的朝二宮笑了。
“嘛……那你要怎樣賠償我的損失呢?”
(part3待續)
80 sora2008/10/15 1:08:00
Collection 01: L’EAU PAR KENZO Pour Homme
Part 3
今晚,他又作了同一樣夢,那個久違了的夢。
夢中的他,一個人蹲著,手上是燃燒中的線香煙火,發出『吱吱』的聲音,閃著刺眼的光芒。
這個夢裡,誰都沒出現,就只有他一人一直在玩煙花。
滅了,就拿一支新的點燃起來,又再默默看著它燒完後,再拿另一支,就是這樣的循環。
一直到他被晨光弄醒為止。
……真是無聊至極的夢。
他用手半掩臉,卻感覺到臉上竟有著水分。
原因不明的流淚,會不會很像一個神經病?他自嘲了起來。
可是在那情感的深處,忍痛挖開那充滿了血禸的地方,他便會明白。
他只是太久沒去在意一個人而已……
“聽雅紀說,你近來有了新興趣?”和橫山一起站在會議室樓層的升降機門前,二宮看著他那意味不明的嘴臉,心中難免有點不爽。
“那傢伙是因為來我家時,吃了閉門羹,所以找你埋怨吧。”跟對方對望了一秒後,他移開視線,因為在黑框眼鏡後流露的目光令他很不自在。
橫山推了推眼鏡,再笑了一下。“那不是很好嗎?新興趣總算不會浪費二宮先生實貴的人生了,不過我真不知道原來你對藝術感興趣。”
語氣中帶著一點諷刺的意味。
“橫山,就算你和我之間有著相葉雅紀這朋友,也不代表你和我會變得親切的。”
二宮踏人往上的升降機,橫山深遂的眼還有嘴角的笑意,也隨著門的關上而消失眼前。
Mori Tower樓高五十四層,自2003年開館以來一直是六本木的地標,在89400平方米的六本木山上危然聳立著。
閃著銀光的反身寸玻璃是高塔的外壁,對於東京人來說堪稱潮流之地。
不過,對於大野智來說,這裡飄散著的只有奢華的味道,儘管這是他首次踏足此地。
“為什麼……”他小聲的呢喃道,卻沒發現二宮微妙的笑容。
Tokyo City View在Mori Tower的52/F,是可以於海拔250米的高度360°俯瞰東京景緻的展望台。
星星點點的燈光,是何等的璀燦奪目,繁華在漸黑的夜裡,看上去妖媚而頹廢。
“補償。”笑意沒減半分,他繼續以一派悠閒的姿態站在後面,讓大野一人隔著大大的玻璃窗,凝望那漂亮虛空的鐵塔。
大野回頭,對他投以一個疑惑的眼神。
現在到底是誰補償給誰?
由今天跟他一起開始,大野就有感自己好像才是被招待的一方。
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和展望台的燈火一樣,昏昏暗暗。金黃的光線映在二宮的臉上,就如同暗影之中露出的容顏般,充滿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到底是要我補償你什麼?”大野問完問題,卻見二宮轉身要走。
大野跟在他後面,來到另一邊的MADO LOUNGE。
“這邊可以看到池袋啊。”被帶到窗邊的二人檯,映進大野眼裡的仍舊是那美麗動人的夜景。
儘管美麗動人,可是……就是有點不喜歡。
“第一次來?”見對方默不作聲,二宮繼續問。
“對,我很少來這種地方。”語調慵懶是大野一貫的特色。
彷彿時間的流動、外界的轉變皆與他無關。
二宮這一瞬間,似乎明白了週五的FREESTYLE Café在於他來說是怎樣一回事。
冷漠如他,亦會有無法壓抑的好奇心。
大野和二宮有著相似的地方,兩個人都猶如不是這世界的人。
他們也有不同的地方,當大野站在自己的時間軌上,感受著世界的時候,二宮則閉上眼掩著耳。
其實是誰在拒絕誰?
“其實我還有個地方想你陪我去看看,就在上面。”二宮對坐在對面的他說。“那裡就是終站。”
是不是自己過敏了?大野不禁自問,為什麼他會感到這人的語氣中藏起了一絲蒼涼。
Mori Tower的53/F是Mori Art Museum,很稀有地會開放到晚上十時的現代藝術館。
藝術展覽,大野雖然很喜歡作畫,卻不太對這種展覽感興趣,只有出國時有參觀過一下。
『Artists and Their Models – Masterpieces from the Centre Pompidou, Paris』─是次展覽的標題。
藝術家和他們的模特兒。
二宮沒有理會站在標題板子前發呆的大野,走向旁邊櫃檯後的一個職員。
“二宮先生,你又來了。”那職員說。
“我帶了朋友一起來,能再麻煩你一次嗎?”二宮和也臉上是客氣的笑容。
看了看手錶,再看了看二人。“沒問題,那麼請兩位跟我來。”
二人跟著錦戶(他的職員證是這樣印著),開始順著展示路線行走。
一切都很靜寂,在這個巨大的空間中陳列著由巴黎國立現代藝術館外借的收藏品,可是人卻會感到有什麼聲音在角落裡發出。
“這次的主題是肖像畫,主要是二十世紀上半葉以及近代的大師作品。”連呼出的氣也不禁變輕。
大野的目光在作品之間打轉,畫作、雕塑及裝置藝術展示著的盡是一種無法明言的沖擊。
立體主義及未來主義對物象的重構、表現主義的激盪、超現實主義的迷離、普普作風的拼配組合……通過不同的創作理念和風格,作者在表達著什麼,模特兒又在表達著什麼,映在別人眼中又是些什麼。
“世紀初歐洲前衛派的中心思想就是『將主觀的生活體驗轉移至點、線、色彩面之上』,而Auguste Elysée Chabaud的這幅『Yvette or the Chequered Dress』正正就是一個例子,強烈的色彩運用以當時來說是十分大膽的作法。而後來因為有了攝映,藝術家放棄以完美的複製肖像來迷惑觀眾,有些直接轉化為形狀及顏色的排列,以色彩來表達模特兒最吸引人的地方,或改變人們對模特兒的觀感……”解說還在繼續。
作畫的人與被畫的人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是一個充滿了傳奇性的主題。
當一副血禸之軀面對著另一副血禸之軀,中間到底是以什麼來加以連結起來,又如何在沉積了死寂的物質上演繹那生命力和感情。
二宮看了看大野,咀角是滿意的微笑。
“為什麼要帶我來?”在藝術館的出口處,大野詢問道。臉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
“嘛……單純就是想有個人陪我看看藝術品,所以今天你的陪伴就是我要收的肖像權費用。”二宮的答覆卻是一聽就明瞭的謊言。
“你在說謊。”大野的表情輕微扭曲了,引得二宮笑了出聲。
“不覺得這展覽很有意思麼?作者對於模特兒總是不多不少抱持著情感這回事。”當他說出這番話時,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為什麼將二人連結在一起的是感情,而不是別的東西?明明原本人類就是天生獨立的個體。”
大野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像剛才的錦戶一樣,知悉一些高深的詞彙。遲疑了好一會兒,他說:“因為如果對那人沒感情的話,作者根本就不會把他畫下來。”
聽著的人,轉過身,輕輕地說了一聲再見。
皮鞋和地面構成的聲音,迴盪著走遠。
大野的心中浮起了一種痛,看著那個背影,他有點想跑過去抓著背影的主人。
究竟是誰在拒絕誰?
“你還會再來嗎?FREESTYLE Café……”不敢行動,所以他選擇了發問。
腳步聲停了下來。
“我曾經很討厭香水。”沒有回答問題,也沒有回頭。“因為我覺得不能接受,可是後來……這厭惡卻成了迷戀。原來接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如同一種侵略一樣。”
變得無法離開……是一場惡夢。
“如果是喜歡的話,被侵略也可以,我是這樣子覺得啊。”
二宮苦笑,大野卻看不到。“不後悔嗎?”
“不後悔。”聲線是首次呈現的一種堅定,大野如此回答。
“給你剛才問題的答案。”二宮回身面對他,眼簾底下潛藏著大野從沒看過的一種愉悅。“不過你要告訴我一件事。”
停頓了一下,彷彿是什麼重大事件一樣。“你還會在店裡畫畫嗎?”
二人對視的目光,都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送你。”二宮和也把一個盒子交給大野智。
L’EAU PAR KENZO Pour Homme?幾經艱難,大野才看懂了盒子上的文字。
“因為你身上總是一股顏料的味道,所以請你以後都塗上這香水才和我出去。”二宮擺出嫌棄的表情。
不過大野看穿了,這不過是二宮和也的另一個謊言。
其實是誰在拒絕誰都表緊。
最少我並沒有拒絕你。
(collection0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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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大家久等很抱歉……
我回來繼續填坑了……
(要打的請輕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