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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赤刚青光2008/7/3 2:03:00
第一夜
堂本剛在一边默念着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就像念了,就会变成咒语,着上魔,成了现实般,做出口形默念着。
不过对方只是像平常一样微笑着说再见,好好休息哦,我走了——诸如此类。
然后剛先生莞尔一笑,敌过孩童。
剛再醒过来的时候,胃已经不再痛。他看着那个空空的隔壁床铺,觉得有点冷,从脚底开始窜上来的寂寞试着_Tun噬自己,他随后闭上眼睛,不过对着外面的太阳做个深呼吸,就当一切感知是麻木,就当我的咒语是魔物,就当这些年的羁绊不过是云雾,要让自己相信自己的一厢情愿,他又微微笑起,CALL了酒友的号码。
“老板,你可以回家了吧?”泷泽用着近似苦笑的表情,对着36个小时没有合眼的堂本光一说着。
“我这里改完就马上休息。你可以先回去了。”他老板头也不准备抬,继续着手头的图纸。
门不轻不重哒了一声,泷泽俯身离开,在等电梯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拨通那个人的号码,现在是晚上10点,正是那个人活跃的最好时候。
当泷泽来到SUNSET?BAR的时候,翼在吧台跟旁边的剛先生聊的甚欢。
“你是来接小翼回家的嘛?”泷泽看到眼前虽然笑着却满脸倦容的堂本剛,只是表示正常人的关心,就问了句,
“剛前辈,你是不是也36个小时没睡了?”泷泽话音刚落,头就被翼拍上。泷泽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被拍的事情,不过反正他也无所谓,叫了杯Bloody?Mary自己喝起来。
“老头子品味。”翼嘟哝着,转身走到另一个角落跟人搭话。
吧台角落只剩剛和泷泽,好像这两个人在一起,只有一个话题,因为这两个人几乎没有交集,但有一个人是这两个人都几乎天天见到的——堂本光一。
“怎么他36个小时没睡了?”
“你会不知道?”
剛不喜欢泷泽这种笃定的口气。“我自己都超过48个小时没回家了,怎么晓得他。”
“在闹别扭么?”
“呵呵,你以为是你跟翼啊?我们没有闹别扭的资格。”
泷泽浅笑,再怎么样,最了解他和翼的事情的,就是剛了。但剛和他老板事情,却没有人了解,包括翼,包括智也,也许,也包括他们自己。
在今井翼身上的时间,似乎是横穿着乱过的。他是议员的私生子,老妈常常会被人找上门来骂,自己还会被打,老妈病死后泷泽带他离开那个地方,两个人挤在小公寓里,倒也清静舒服。翼有洁癖,所以住所虽然又小又旧,但很干净。一直到打工毕业开始工作,都这样继续着,他是以为他和泷泽的日子会这样持续一辈子,反正他们两个都没爹没妈,倒不用担心剛尼桑整天担心的那些,不过时间和空间顺势的叠加似乎容易让两个人失控。
那天他说陪剛去采风,之后就直接住进自己新找的公寓,他背着行李要搬出去的时候泷泽并没有留他,他感觉到的也不是背叛,并不是背叛这么简单的感觉,他要走的原因也不是想自由,并不是想自由那么简单的感觉。他分不清楚,他用略带酸涩的眼神看过去的时候,心情是不明朗的。泷泽不懂,甚至不想再去思考和研究。
“泷泽,翼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冲绳出外景,你快去叫他别喝了,会影响工作。”
“你不是他老板么?你去劝比较有实际效用。”
“看来你们这次吵的不轻啊……”剛继续喝着,眼圈因为太久的消耗殆尽而加深。
泷泽知道剛爱用一些跟今井翼一样的近乎自虐的手段来消耗精力和寂寞,就像这样不吃东西不干别的连续40多个小时泡在BAR里喝了醉——醉了睡——睡了醒——醒了喝,不断循环不断继续。他很怕看到这样的堂本剛或是今井翼,他甚至觉得他老板也怕,为了他老板着想,他想把剛先生送回家。
“剛前辈,我送你回家休息。”
“哦,好,我去把翼叫来,明天我们中午的飞机,你记得把翼叫醒哦~~~~”
“翼,我们回去了~~~~~~~~~~~~”
“尼桑,你在叫什么啊?这么早就回去?”
“你个没工作道德的,明天要上飞机,你再不睡觉怎么拍照片?快点,泷泽在等我们。”
今井翼一把挽住身边高大啤酒肚男人的手,说着,
“等一下原田先生送我回去,你喝了那么多,让泷泽送你比较好。尼桑晚安,明天飞机上见。”
剛先生打了个酒隔,往左边扫泷泽的脸色,对方一张扑克脸往右看,走上来说剛前辈我们走。
翼接着喝。
“他可能会酒精中毒死掉哦?”
“他死了你缺个得力助手会不会很困扰?还有谁肯自费陪你跑去意大利的角落拍手工巧克力?”
“哦~,是哦~,泷泽兄,为了你敬仰的老板的多年的室友的工作可以顺利进行,你就去接他回家吧?”
“他都搬出去了,回什么家?爱跟原田还是上田都跟我没关系。”
“好冷淡~~~~~~~”
“你知道我不是的。”
“你想把翼控制在你掌心才安心嘛?泷泽,那种爱,真的是爱嘛?”
回程路上泷泽开始想,也许他并不懂得什么轻松的恋爱方式。他跟翼从小就认识,他的人生就跟这个人交织缠绕在一起,他一直认为无论是翼还是他自己都有别人无法了解的洁癖空间,那是一种即使人生匮乏到只有两个人,也要誓死守护的东西,他和翼之间,有别人无法进人的空间,那种空间给泷泽无比的满足感,他一直认为翼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却说要搬走。就好像长久从小一起建立的东西要崩塌,他生存的空间如果没有了今井翼,他不知道会是怎么样。也许他不是在生气,只是在害怕。就像剛刚刚说的,他把翼控在掌心太久,放掉后,觉得怕的,其实是他自己。
他掉头去了SUNSET?BAR,进了门看到那个人窝在角落喝Bloody?Mary,根本没有原田先生或上田先生陪。
“你不是说老土?”
“我不是说老土,我是说老头子品味。”
泷泽笑着,翼还有语言洁癖兼纠错强迫症,这点也让他很头痛。“你的原田先生呢?”
翼开始生气,拿着杯子想走开,却被泷泽一把抓进怀里。
他并不是想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这样过来是要干些什么,也许喝太多,头太重的缘故,翼把头压在对方肩膀,什么也不想思考,睡一下再说吧,先睡一下再说。
剛打开门的时候光一裹着浴衣从浴室出来,光一看见他回来了的时候,露出很好看的浅笑,
“我帮你放了水。”
“哦,谢谢。”
然后就再也没有对话。凝雪般沉静。
剛进到浴室后甘草的清香随着温水正散出和煦适当的氛围,这是上次和光一一起买的。浸人浴缸时,他几乎可以回想出那天光一指尖拨开挥散这个甘草清香的那几个小动作。光一好像很喜欢甘草气息,但自己却从来都不会用。剛把自己浸没,头发也弄的很湿很湿,就好像要让自己的血液也浸成甘草味道般,剛小心翼翼的进行着每个动作。
他出浴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醒酒茶。光一走近过去,用手摸摸剛的上眼睑,
“你眼睛充血,喝完快点睡,现在很累但是很难睡着,我给你点了你喜欢的精油。”
剛默默接手这些细微的关心,在一起住了那么久,也许光一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习性。
干净温柔,对自己的细微照顾已经是习惯而不是刻意的细心——这样的堂本光一,是让人甘之如饴的毒药吧——看似甜美,在最关键的时候却总是拒在一个转身之外的距离,想要戒,却在一个递温水杯的动作中又马上沦陷,就这样,十多年……
“CUT,好。”下了戏,光一和剛互相寻找了一个对视半秒的机会后自动随工作人员离开。翼和泷泽则在片场玩一些别人没办法看懂的游戏。刚刚在酒吧那场戏,泷和翼都频频被人夸奖,现在两个人可能心情很好。晚上Johnny桑叫四个人一起吃饭。
还是那间著名的和式料理,老板娘是美艳年轻的仙小姐,平常Johnny桑也是常常叫KinKi两个人出来吃饭的,但来一升庵却只有两次,第一次,是KinKi要出道发single的时候,第二次,是剛要Solo发single的时候,这次,是第三次。
“怎么样,戏拍的顺利嘛?”
“才拍没几场,不过至今为止都没什么问题。”剛边吃着前菜边说着,光一显得有点拘谨,翼不语的吃着茶碗蒸,泷泽笔直坐着,不吃不言。
“光一,接这部戏,我知道你不高兴。”
“不……欸…其实真的还好。”
“我知道把你们四个放一起你们总是会有很多想法,你们四个,很多事情我是知道,但我也晓得很多事情我可能不知道。但是,这部戏的话题感很好,角色也都很适合你们,光一,表闹别扭,好好去做。”
“嗯,我知道。”
“开拍前没有开记者会,也是想让媒体主动关心,不过我也不想让媒体影响你们的拍摄进度。翼,你跟泷泽,没问题吧?”
“欸?什么问题?”
Johnny看了一眼泷泽的脸色,不再问,酌了一口酒。
之后的时间Johnny桑不再说关于戏或工作的事情,只说棒球和他们四个小时候的糗事,嘻嘻闹闹,夜晚也过的快些。
泷泽回到家后才坐下,携带就响起,是相方。
“嗯?”不是才刚刚分开么?
“泷,泷,泷~~~~~~~~~~~~~~~~~~~~~~~~”
“翼,你醉了。”
“呵呵。”
“睡吧?”
“你不过来嘛?”
“现在这种时候,我们又接这种戏,也不知道Johnny桑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我现在可以没有一点顾虑的过来嘛?”
“呵呵,泷,你怕了?”
“翼……”
“你怕了对不对?还是你在怪我?还是,你根本什么也无所谓,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你到底要说什么?”
“滴。”对方挂了电话,轻重适宜,没有拖沓。
当堂本剛浸到甘草味弥漫的温水浴中时,脑袋重重的,似乎有点难出戏,他不知道人戏太深的,是戏,还是人生。光一刚刚在送他回家后,玄关处的轻轻一口勿,习惯到几乎快没感觉,他回口勿他在颈间,咬了光一的肩膀,对方吃痛的躲开,然后对他笑笑,摸摸头发,
“剛,晚安。明天我们的戏比较多,你要好好休息。”
“剛,你要好好休息。”这是他听得最多的,从光一嘴里讲给自己听的话。好像是天经地义,相方间最好最适当的慰问和关心,不超一线,不越一界,不跨一池。
第二夜
光一嗅着剛头发上的甘草香气,露出浅笑。光一在镜子前面替剛吹头发。剛在镜中看到光一的表情,那个淡淡微笑的表情,那个想要闻到更多香味的表情——表跟我说这不是爱。
他开始疯。
他细细数来自己的黏腻,光一都一一回应。却始终未及至身体的勾引。
头痛,脸红,喝醉,胃绞,过呼吸,要死掉了……所有所有,都是几近疯狂的刻意。他避不过自己的软弱自私和自卑,用到所有方法去虐待自己——嗯,只看着我一个人吧,光一。
他真的只看着他一个人了。除了工作的设计案之外,就是剛。
堂本光一的世界,似乎只有黑白分明的两条分界,他不懂灰色地带的意义,他没有暧昧不明的情绪,剛,和工作,别的,他不会去管。但是却不仅仅是这样。对……剛的事情,不仅仅是爱啊什么的这样而已。
他开始迷。
堂本剛戴着大墨镜,花衬衫和紫色宽棉库,红色库袜加四叶草运动鞋。走在六本木的街道上,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俨然一副漠傲模样。
你难道真以为堂本剛平时是那种软绵绵的小浣熊模样啊?
私は誰の物にならない。
我不会变成任何人的东西。
他用目空一切的态度去对待堂本光一,找到自我找到安慰般,疼爱又虐待着这样的自己。
默念着——我才不会想要你,我才不会想要你,我才不会想要你。咒语再现时,也不过如云烟。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啊?宛如禁区的泣鸟般,被囚守,啼鸣却没有断过,袅袅余音始终回荡。
那是剛因为太多事情的叠加而几乎崩溃的一年,妈妈身体不好,要赶毕业设计,还要为了工作而到处赶面试,毕业前又一堆男男女女偷偷来告白,要拒绝还是试着交往看看啊?跟一个冷感人偶住一起那么多年,自己都快成冷感,要不就这样跟别人交往看看吧?
那天光一下了课赶了毕业设计回家,开了门看见那个倒在那里喘不过气来的堂本剛,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到他哭泣挣扎的样子,夹杂唤着自己的名字,
“光一,……光…一,光一……”
他哭着,他手足无措。
叫了救护车,他后来知道,过呼吸在发作时,最好的急救方法很简单,给他二氧化碳就好了,口勿着他,把你呼出的气息给他,他就会平静下来。
可是就是这样的急救方法,堂本光一,做不到。
剛的过呼吸时好时坏,和告白的学妹稍稍交往,很快分手。之后,就是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Bar里酒友不断,48小时不回去是正常,也许在需要发泄的时候去了某个俗烂的Love?Hotel,呵呵,堂本光一,这是你想要的局面吧?
他过了72个小时后还是会回去,甚至想这样下去一辈子也表离去。呐,光一,开门进去的时候,你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和表情面对我的呐?每次都微微笑给我放了洗澡水的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和表情面对我的呐?舍不得离去又割不断的这些,是你给我的甘之如饴,也是毒人心扉。
光一把温水递给剛的时候,小指相触。就这样些微的碰触,也可以勾起剛的神经。他上来摸摸剛的头发,拥着人睡。在外面干了了些什么只字不提,只是在酒气染身的时候,光一是不会拥抱剛的,只要泡过澡,就可以了吗?
呐,光一,只要浸满甘草香,你就可以佯装我没有喝醉过,是不是?
“翼,你宿醉到现在是不是?差一点就赶不上咯~”
“尼桑~~~~”一把抱上去,差点在飞机座位上绊倒。“我头好痛哦~~”
电话响起。
“喂,嗯,赶到了,放心。嗯,马上起飞了,我关机了。Byebye。”
“看来不只是宿醉啊?”
“对啊,还腰痛。”
“你真是……”
“不过是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而已,我腰都没有头痛啦。”
“等下直接要开工,你撑得住吧?”
“撑不住的话,有什么损失你去问你室友的好下属拿哦,他赚的比我多,而且他害我成这样的。”
“和好了?啊~,不,你们也没闹翻。”
“尼桑~~~~~~”
“发什么咸菜嗲~”
“没怎么样啊,昨天喝多了被他骗回家。”
“你这个人精,你自己要是不愿意,还有人骗的了你?”
“……”
“干什么?”
“泷他……就是人太好……才会一直被我拴着……”
“你这个死心眼的,栓什么栓,谁栓谁啊?”
“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根本没办法做别的事……”
“?”
“我头好痛,睡了……”
泷翼的情形也许跟光一和剛有多少相似,同样一起长大,纠结多年,也没个定数的结果。所以他多少了解这其中的种种,那么多年,同样的人,是寂寞,还是幸福?如果光一和剛的那个洁癖空间是彼此羁绊,不定,和甜蜜折磨,那么泷和翼之间的洁癖空间就是彼此独占,别无其他。人生根本没办法继续,翼有阵子洁癖到甚至不能跟别人讲话,交流障碍严重到几乎吓到泷泽。
那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
翼刚刚和泷泽来到这里,转到新学校的时候,是……中学的某一年吧?
他每天跟在泷泽后面,泷泽一走开,他就会不安,头低低的,只是静默。
“转校生,你是哑巴啊?刚刚老师课上跟你提问你也不回答,你有病啊?”
“……”
“诶,诶,诶,他真的是哑巴诶~~”
“哈哈哈哈~”
对方的手推到翼的左肩,他只是无法抑制胃里的翻滚,直接头一转就吐了一地。大家都讶异的躲开了,等到泷泽回来,他扑到他怀里,抽泣着咳嗽。
泷泽擦干了地,怒视着周围的一切,几近疯狂。
自此,泷泽的鞋柜不会再有情书,老师的提问不会再点到泷翼,他们两个被全校孤立,翼每夜抽泣在他怀里,
“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跟别人讲话,他们碰到我我会难受,泷,都是因为我……”
他摸着他的细碎的黑发,拥着这个有着猫一般脸孔的人,手臂收的越紧,心里就越沉溺。
泷泽始终没跟翼说过,他只跟自己讲话,只让自己拥抱,只对自己微笑,只对自己哭泣,对全世界都有排斥感的翼,却抚摸着自己的侧颈,浅浅的舌忝 着,就像猫一样,小心翼翼,却又灵动到诡异,他舌忝 过他耳垂的时候,吐出那几个字了,
“泷,爱你。”
泷,爱你……
但是泷泽的确始终没有跟翼说过,这些所有的独占,都让他甘之如饴,几近溺毙。
剛看着在飞机上睡死了的翼,戴上耳机也闭了眼睛,他想起了自家那位室友的睡眠障碍,只有自己可以医治,心绪不免不定,却也从不安的缝隙中溢出丝丝甘气。冲绳去三天两夜,两个晚上睡不好的光一,两个晚上因为没有拥抱自己而无法熟睡的光一,他是应该心疼,还是心醉?
“好,CUT~”今天的又顺利完工了。翼下了戏,剛发现他用左手擦了眼角的泪,并没有留下来,就是在刚刚飞机上睡觉那场戏里流的吧?明明导演都没有这样要求的。泷泽给翼递了瓶无糖乌龙茶,两个人又像平常一样谈笑起来。剛转身往自己的乐屋走,边走边寻找相方的身影,找到光一后,对视一眼,就马上又放出生人勿近的气场,进乐屋去。
片场,泷和翼的乐屋是共用的一间大房间,KinKi两位的乐屋,是二人分开的。
泷和翼常常在乐屋一起打电动,一起聊天,做一些别人无法看明白的游戏。
光一和剛则常常在各自的乐屋休息,甚少互相拜访,一个看报纸盯F1情报数据,一个吉他画画或把玩缤纷指尖的彩艺,乐得逍遥自在。
这场戏下了之后,就要下个礼拜再开工,明天晚上Johnny桑说了有聚会,光一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他走到剛的乐屋。
“剛,Johnny桑说了明天是什么聚会吗?”
“没有。”剛继续弹着吉他,头稍稍上抬后又低下。
光一转身离开,剛抬起头,乐屋的门应该是光一转身来关上了才对啊,可是剛还是抬着头,他仿佛看到光一那个背脊骨过分突出的后背,看过很多次了,从小到大,他不懂为什么对一个这么熟悉的身体还可以保留这些那些无法言说的欲望,光一生的细颜媚眉,也并不是光一自己的错,呵呵,很可笑的,又再内心取笑自己一次,然后,继续低头弹着,剛他几乎都要爱上这样冷淡对待光一的自己了,很帅不是么?
“剛,只做相方,的话,不行吗?”
“我觉得我不能没有你在身边,剛,但是,就只是相方的话,就不行吗?”
呵呵,怎么可能不行啊光一,你想要怎样都可以,只做相方给你看啊,有什么不行的,呵呵,好笑的很。
剛和光一在门口碰了头,
“哟!”
“哟!”剛回复着打了招呼,转身想进去。
手被光一抓住。
他转过身去,用好像瞬间就会哭出来的表情看着光一,已经红红的,生的好看到没有外人可以理解。
“剛。”
他没有再说什么,嘴张着,眼睛似乎看不得这个离自己一手距离的相方,他是相方,他又想着,他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KinKi啊,剛都了解的,为了KinKi,为了别人的期待,这种太过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许不是真的……也许并不是真的理由也说不定……
他受不了剛对他的冷淡。
受不了。
“前辈……”
翼从几步远处低头微欠着打着招呼,光一和剛松开了抓着的手,剛微笑着对着翼,
“一起进去吧?泷泽君呐?”
“不知道,并不是一起来的。”
翼好怕他晚叫一秒剛就哭出来啊,他好怕剛真的哭出来。
那个生人勿近的气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那个拽拽的什么都不想再放在眼里的心态,剛前辈,其实你是真心的这样想的吧?剛前辈的自傲,是真心的,而光一前辈,在今井翼看来,其实是自卑的。
三人进了门,泷泽早已经在那里,还不止泷泽,J-Friends的另两个团都在,还有润君,翔君,P,斗真,纯和风间。当然Johnny桑也在,坐在润和泷泽的中间。
“哦~~大家都在啊?”剛笑着说。
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坐到相方身边去,想想还是作罢,坐在了剛的旁边,光一在TOKIO边上坐下,剛坐光一旁边,翼坐剛旁边,正好正对Johnny桑和自家相方。
泷的笑容停了1秒钟,也许只有半秒钟吧……翼在人室的那刻看到的,他讨厌泷看到他的那个表情。
“你们三个最迟,罚酒吧?”Johnny笑着说。
“我们明天还有很多工作,明天要收录堂本兄弟。”
“酒还是要罚的。”
“他会宿醉的,会影响工作。”
Johnny笑着吃起东西,他知道光一犟起来没人能惹,呵呵。
剛笑着喝掉三杯罚酒,光一面露难色,已经不是细微的难看,桌上人都人眼却装作无知。
翼连喝三杯后开始傻笑,泷泽笑着对Johnny桑说,
“我要坐到我相方旁边去,要不然他等下会出状况。”
“他不是会变成接口勿魔么?剛在他旁边,让他们亲好了。”Johnny桑稳当的回答着。
泷泽傻笑,大家也都一起笑起来,就跟酒桌上所有的说笑都一样。
过了些时间,气氛渐渐热起来,TOKIO的那几个闹的不行,V6里头也都差不多,P和斗真被拉起来又跳又闹,风间和纯都笑到倒地,准一窝在角落里算是比较斯文的笑,不断有人出出进进去厕所,不管什么酒,喝多了都好想去厕所,Johnny桑喝高了在打盹,又忽然醒来说胡话。
剛侧身出门,光一在3秒后也尾随,准一看在眼里,只当作没见着般甩了一眼再继续看他们闹,长濑也是甩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跟Leader胡闹。
情景仿佛不会腻味般再现,
他又抓住他的手,但这次他回过头,没有什么红红的似要哭出来的表情。
一副“干什么?”的普通表情。
对方手一收把那个一手距离开外的人收紧过来。顺顺的摸着头发。
“剛。”
他叫的很轻。
剛回抱上去。手收紧在对方的背脊上,果然吧,背脊线好突出。
“剛。”
他又叫了一次,很轻,依旧很轻。
“光一,……”
他叫着,头抵在光一肩上,稍稍挪动,
“我恨你,光一……”
“嗯……”
“你到底想怎样?”
“剛…我一个人,我一个人睡不着啊,剛,你对我这样我整天都睡不着啊,剛……”
他心里某个角落甚至有种快感,那种类似被碾压到很碎的糖果般,细碎支离的甜蜜。
剛是故意的。
对光一特地的冷淡。如果有相方般的关心的话,你就可以睡的着了吗,光一?这些疑问,剛始终都弄不懂。
那天夜里喝过聚会散了的大家都稀稀拉拉各自回家,堂本的两位一起到了剛宅,小健闻到许久没有闻到的相方先生的味道,心情莫名微妙。
光一抱着剛,紧紧抱着,但剛却慢慢的扭动了身体,整个身体缓缓向下移动。
“明天,有好多工作的,剛。”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下动着,手伸向光一的睡衣下摆和睡库间。
“剛……”
对方似乎爱上这种力气微弱的劝阻。
嘴迎上去,先是轻到可能会发痒的动作,才没几秒,就用力到让光一倒吸一口气。
我并不是那么爱着你的,光一。
爱什么的,太夸张太虚假了吧?
光一的手指陷人剛的细发,发出chuan_Xi般些微的呻喑,他恨着这个时候的自己,他觉得也许自己永远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时候的自己,这个,如此容易受那个人诱惑的自己。
说只做相方的人是自己。
可是先来诱惑的人是他。
那我说做回相方也是理所应当。
但是他受不了剛对他有一点点的冷淡。
你那个谁都表靠近的眼神可以看着全世界所有的人,但是不能看着我,剛。
我不许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不许。
在剛细手抚摸上来的瞬间,刚刚已经在他口和唇间,手和抚摸间发泄过的情绪又升了上来。
如果那么了解我的身体也是你的杀手锏的话,剛,我是不是就这样沦陷在你手里比较好。
完全的饵食诱惑状态。
剛自己拿出润滑的东西给自己嵌上。
要……整个service到底……么?
“剛,还是我来……”
剛爱看他生涩的润滑的姿势,别人不会懂他是多么爱光一的羞涩性格,就像一个小动物般可爱的无从假装,光一的寂寞,害羞,孤独,他不想被世间第二个人看到。
你是我的啊,光一,就像我早就是你的一样……
我刚刚在想什么?
爱什么的,不是太夸张太虚假了吗?
呵呵。
他边自嘲着边进人那个紧密的身体,
那个像猫一样的人,喘着轻轻的气,无欲到几乎不真实,如果不是扭动腰肢让我感受到你的话,我会以为现在这些动作都不是真的。
嗯……
对方在最后的最后,竟然双手环上来了。
他在剛肩头抵着下巴,手圈的好紧。
“剛,剛……我一个人的话……剛……”
他喃喃的发出好低好轻的声音。
一起去到的地方,我本来以为是天堂的,光一,可是,在我双眼被水汽蒙上的时候,在你用烫人的舌尖来舌忝 舐我的泪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一起去到的地方,
原来是地狱。
- - |? = =|?? ?== ==|
12 赤刚青光2008/7/17 19:31:00
第三夜
剛来到海边的时候,夕阳斜下,闷闷的橙色,不见浪漫。
翼走到旁边,一样是坐在沙滩边上,
“尼桑~”翼看到他眼里空空的,觉得怕。他曾经以为泷泽是自己的一切,就像世界也只是一个房间。工作后,他开始体会到摄影的乐趣,剛带他走遍日本,偶尔去欧洲,穷的连面包都啃不起,但他们还是会去威尼斯看看到底是涨水还是干涸。是剛带他走出那个小世界,那个他曾经以为的全部。
翼,原本是这样以为的。
但其实,那个带他走出去的人,自己却十足的困在一个无法逃离的世界里。麻木到对方递一杯水就会觉得幸福。
翼最怕的,是剛发呆时候的眼神。
就像现在。
“尼桑~。”
“翼,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好怕水,但是,又很爱水。我没有办法离开陆地,却想要做一条鱼。”
“……”
“翼,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想到海里去。我从小就会做溺死在水里的梦,那么吓人,却也很幸福。”
“尼桑,离开堂本光一吧?”
他看到他没有什么动静,水汽很静地从瞳里溢出,美的很讽刺。
“我并不是离不开他,我只是不放心他一个人。”
“我只是不放心他一个人”这样的话,听上去很悲伤不是么?
翼一直就好喜欢大海的蓝色,就像日出时可以变得温暖,宁静时候给人安慰,日落时浪漫的浅溢,到了涨潮或夜晚就变得恐怖。同样一片蓝,同样的宁静清远,却也符合每个普通人调调的那么变幻莫测。
他没有勇气对泷泽说一直在一起,没有力气去跟他说就这样下去表变。他并没有那种把握。泷泽也没有。
而剛却可以在那个根本没有定数的关系中游离那么多年,陪着堂本光一玩尽禁欲主义的冷漠游戏。翼觉得不可思议,却到如今,还可以说出不放心他一个人这样的话……他不懂。
当堂本光一拿着糖果罐来到碑前时,依旧是面无表情。
他想起他身上总是弥漫的淡淡甘草气息,他总是笑笑的说着,“光一,你要多吃点禸哦~”,他总是边嚷着胃好痛边吃着那些糖啊团子啊蛋糕啊不好消化的东西,他总是一身酒气女人男人臭味的回来,但却露出温柔的笑对自己。
他知道他早晚会离开,就像现在,变成鱼,游到海里,连身体本身也看不到。
光一似乎一早就可以看见这个结局。但他却没有再料到下面的后续。
从此这世间消失的却不像是堂本剛。
他浅笑着对泷泽说,
“叫我剛,从今天开始,叫我堂本剛。”
然后他爱上了吃所有甜甜的东西,还好爱吃酸梅,跟女孩子一样吃一吃还会露出好可爱的表情,下了班就全身酒气的混在SUNSET?BAR,男男女女全然没有禁忌。不过,再也没有堂本光一,他总是不忘提醒别人,
“叫我剛,叫我堂本剛。”
他终于自己用上了甘草味道的浴液,自己吹起头发的时候都会觉得幸福,
剛,就像你都还在,剛,我并不是想把你逼走才这样对你的,剛,剛……
翼辞了工作回到家后的那天开始,就不再出门。
他用细细的锁链锁住自己的左手,低声唤着些什么,别人无法听懂。
“泷,……泷……”
他总是过去把细锁解开,舌忝 舐他黝黑的左手腕,带着疼惜般轻到不敢下手。
“你要把我锁起来,泷,一定要好好锁住我才可以。”
否则,我会变成猫就这样走掉。
否则,我会就这样走掉。
否则,我会就这样走掉哦,光一。
否则,我会就这样走掉啊,泷。
剛,就像你一直都在,剛。
翼,你就这样一直留在这里,翼。
“CUT”就像结束所有文艺绉绉的电影一样,一个镜头都要花好久,情节却少的可怜。现在KinKi和泷翼拍完了戏,却也都觉得这戏根本莫名到没重点。
结束了剧组的庆功宴,马内甲把各自送回家。大家都互道说辛苦了。终于也算是告一段落。不过之后的宣传还是个尴尬的问题,四个人并不想上这部剧的宣传。
剛才洗过澡携带就响了。
“剛,你最近是不是安眠药吃的有点多?”
相方一上来的这一句,冒冒然让人觉得突兀,冈田准一是个叛徒。
“我得了失眠症,我按照医生吩咐的用量吃的,怎么会多?”
“你表混着酒喝。”
冈田准一是个大叛徒。他现在能确定的只有这个。
“我并没有。”
“我现在过来。”
“你不过来的话,睡不着的人是你自己还是我?”
“我不会让上次那样的事再发生。”
“滴”
对方直接挂了电话。与光一平常礼貌的作风全然不同。
在车上的时候,光一想起长濑的话,
“你以为小剛是为了什么才整天折腾自己的身体?你们两个要这样多久?你要是没有留在他身边的觉悟就好好做你的相方,他胃再痛也不归你管,你去医院探个病也不用一晚上不回来。人家一哭你就跟要扑上去抱着不放似的,堂本光一,我告诉你我最看不得你这样。要么你们两个好好给我在一起,要么你就MD相方做到底。”
他很爱长濑这个直肠子爱憎分明的单细胞,看事情却是通透明了的。也不像自己这般总在爱,或恨之间摇摆。
是的,他有时候觉得他恨堂本剛。
当他开门的时候,小健一直对着他叫。示意他去卧室。
他看到剛吐了一些在床上,好几天份剂的药全都吃光,他送他到医院的记忆几乎是模糊的。
在路上他甚至还想起电影里的台词。
“我一直都很想到海里去。我从小就会做溺死在水里的梦,那么吓人,却也很幸福。”
他怕到手心出冷汗。脸却还是没有表情。
剛醒过来的时候,头不痛,胃不痛,脑袋有点沉,但一切安好。
他什么都几乎记不得,事务所却为了那些报道忙到几乎发疯。
“著名偶像KinKi?Kids成员堂本剛,服安眠药过量疑似自煞,医生初步判断他有精神毁灭倾向。”
“KinKi?Kids如何再续?堂本剛疑有精神毁灭自煞倾向。”
隔天这样的报道肆起,剛在医院床上,喝着清粥觉得好笑。反正,等身体恢复了继续工作了就自然会攻破这些传言了吧?
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天晚上他到底怎么了吃了那么多安眠药,光一来之前的记忆,怎么也想不起来。
当他被转到加护病房不断有医生来进行心理治疗的时候,他觉得不可理喻。
“光一,他们怎么会把我送到这里?我只是不小心把药和酒混着吃了一点。他们竟然说我有自煞倾向。”
“不是,心理治疗是服安眠药过量这个病例的循例步骤,他们知道你没问题。”
“光一,我好想吃蛋糕,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们要快点工作啊,要不然外面又要有很多怪传言。”
“嗯,等你出院了,身体好了我们马上工作。”
“光一你来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状况?吐的很厉害吗?在沙发上还是在床上?”
“在床上,吐了一点。”
“然后呐?”
“就睡着,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我看你吃了很多药,才把你送到医院。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么,剛?”
“我记得我们通了电话。”
“嗯。”
“你让我吃药别混着酒。”
“嗯,然后呐?你怎么还是喝了那么多?还混着吃了那么多药?”
“我不记得了。”
他上前抱着他,这次人院一折腾,剛瘦了好多。
他摸着剛的脸颊,头发,手指触到剛的唇边,轻轻唤着,
“剛,你要记住,我就一直在你身边,无论你去到那里,我都留在你身边陪你。”
然后顷刻之间,剛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的一切细节。
被洗胃抢救的时候,光一就在旁边看着,医生摆弄着胃镜进进出出自己的身体,又吐又痛,就在这个间隙,自己说出那句话了,
“让我死。”
然后继续吐着,发酸的气味现在都可以刺鼻到记起。
然后他感受到光一那只冰凉的手,抚过他的发,脸颊,唇边,边哭边轻唤着,
“剛,你要记住,我就一直在你身边,无论你去到那里,我都留在你身边陪你。”
他被他拉回这个泛着胃酸痛苦的世界里,舍不得离去。嗯,留在这里,陪着我,就可以。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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