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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shadow512442008/7/3 4:50:00
小小BLX
2 shadow512442008/7/3 4:52:00
小小BLX
3 shadow512442008/7/3 4:53:00
渐行渐清晰
[shadow出品]
清晨。7点。关掉震了半天的闹钟翻身坐起来。纱制的窗帘透进微薄的阳光,照得床单一片班驳。眼睛疼痛,才想起又忘了月兑隐形眼睛。起来浸到药水里,看透明的薄片在透明的水中沉沉浮浮。开了冰箱取了冰快和可乐,二氧化碳的气泡在空气中清晰地破碎开来。站到年历前用模糊不清的视线看画起的一个个红色圆圈,日子往复,时间轰轰烈烈地前行。
怎样才能快乐起来。怎样才能让他快乐起来。偶尔在MYOJO中看到整幅的黑白墨字。他说如果当初没有被在台上溜着滑轮的人们吸引,现在应该在某所美术学校里拿着自己喜欢的笔,看着电视里叫堂本光一的男人。似乎能看见他那样写着时候的情景,一小盏橘色的温暖灯光,深夜赶拍着连续剧的短暂间隙。一定。是寂寞了。
如果能够飞行,那就能穿越时间,落到他面前,看到他疲倦的灰黑色瞳孔里浅浅覆盖着的光亮Ye_Ti。凉子说小刚的眼睛总是水润润的呢。她的孩子在4/10号出生,他拖我去看,我说没有空,他一个人去了又回来,缩在后台的角落里睡着了,头发垂下来。轻轻掳起他的头发凑到他耳边说生日快乐,他脑袋摇晃了一下,掉落到我的肩头,如梦初醒般地半睁开眼睛,叫我,光一。
恩,恩,我们从来不互相说生日快乐,从来不互相送生日礼物,从来不去对方家里,从来……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他右手掩住口,低着头像亲口勿自己的食指。这些都毫无虚假。我透过两个嘉宾看到他在视野的空白间恍惚地摇动,笑得跟个孩子似的。我的笑应该像他们描述中的更像个小老头,笑得眼角的皱折浅浅合拢,那是小时侯的伤痕。伤痛消失了却留下伤痕,于是提醒回忆中的伤口,历历在目。
看到他在那里反反复复地按着“前进”与“后退”,屏幕上的人们进了又退,退了又进。他突然说,真好,时间可以倒流,然后不断地反复,反复……我开了冰箱拿水,握紧杯身的时候掌心疼痛。他到我家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带了那样大的悲伤的意味。空气里蔓延窒息的静谧,只有荧光幕打出刺眼的白光,那里面不像我们的“我们”在反反复复地唱,玻璃少年的时代,玻璃少年的时代……
热了可可给他,他望着我杯里相同色泽不同气味的Ye_Ti悠然地笑,小孩子喝可可,老头子喝咖啡。我笑笑,你应该学会保护自己的胃。他也笑,你喝了咖啡,半夜两点表惊醒我的胃。哦得应着,内疚感从心里一点点地鼓捣起来。那时还小,不懂。恩,那时我们还小呢,他也应,突然就又笑了,笑得气喘不上来,一阵咳嗽。轻轻拍着他,看他咳到双眼发红,水汽像惨淡的薄雾般升上眼角。
虽然把咖啡换了和他一样的可可,甜得像药般苦。躺在床上的时候却依然无法人睡。听他均匀起伏的呼吸声,猜想他有没有睡着。躺下之前他固执地唠叨,还是不算到过你家,因为明天工作离你家近才顺便来而已,所以以后我们还是要那么说,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恩,恩,我知道了,都知道了。把他塞到床的一角,然后在另一角躺下。
想着那些的时候突然听见他问,光一,你没月兑隐形眼睛吗。喉咙自然得发出“啊”的一声,然后开了小灯无奈地坐起来。月兑了眼镜后正式陷人无法辨别的世界。他别过头来对着我笑说怎么今天也不果睡了,难不成在节目上说的都是假的。他白色的睡衣和白色的墙头连接起来,边缘模糊,隐约看到他翕动的嘴唇,只有眼睛依然明亮。我把他从那一角拉到近旁,说你别离太远,我月兑了眼睛只有靠床的中心睡才不会滚下去,今天你跟我抢床,我看不清摔下去,你不拉住我你要负责。
那之后时间依然流动。每天晚上一杯咖啡支撑到凌晨。偶尔换了可可。无法下胃的甜腻,但升起的温暖气体可以模糊整个夜晚。我等那日初的第一道微光,而通常我看见它的时候整个天空都已经开始发亮。迟钝吧。刚总是笑我的迟钝,节目里唯一赢了游戏却不自知的人。他一边吃着上好的瓜果一边忍不住地笑出来。我于是点头又摇头,更加一付笨王子的样子。
依然是排到露不出丝毫间隙的工作。分开的日子的数字和在一起的日子的数字慢慢倾斜,成了自然而不期然的样子。耳边的音律里有他独自的声音,他说我希望大家能把我当作一个音乐人,他说我希望大家能喜欢我的音乐。我听着他的声音,还是觉得他寂寞。想起一个精美的评论,只有那些人生里有着缺口的人们,他们的表达才有残忍而绝美的意味。我不觉得泪流满面。而我自己的寂寞,找不到出口。
他的头发一点点地长再一点点地短,一点点地卷曲再一点点地变直。他抬起手来一屡一屡地抚平,一簇一簇扎起再放下。他把好好的演出服剪落大块的碎片,露出左右不对称的肌肤,灯光打上去苍白一片。台下FANS尖叫一片的时候我看到他帅气的笑容。远远地看他,想着真的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想着想着便会微微笑出来,汗水顺着金色的发丝滴滴掉落,身体一些一些挥发,我不知道余下的路途还有多远,我只知道一步一步走下去。而。他在身边。
Anniversary的主题是白色。我很久以后第一次看到他那样哭,看到他那样笑。20th的音律和PV的释怀,这些都成为永恒。我在打歌结束的后台从后面轻轻抱住他。他叫我的名字。一声一声。光一。光一。他笑起来又哭起来。我说没关系。我们会在一起。永远一起。如果你不相信永远。那么,在我们活着的每一个时刻。
还是讲不完的笑话,还是唱不完的歌曲,还是演不完的戏剧,还是走不完的生命。
白月光。黑森林。跳舞的精灵,流转的清音。
用生命去保护和丈量的东西,渐行渐清晰。
小小BLX
4 shadow512442008/7/3 4:59:00
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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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一年的年末,正是世纪交替的界限。我刚从成人仪式上下来,一脸疲惫。他躺在椅子里一页页地翻白色的本子。我带了太长时间的隐形眼镜,看不清本子上的字,换了衣服就走出去。他从后面叫住我。
小松江里子。我演过她的《若叶时代》,在里面追赶了一次远去的火车和爱情,踩错了一次友谊和爱情的界限,被倒下的建筑材料砸了一次醒来的时候还在唤着相同的名字。我曾经很认真地想过那里面的“我”为什么在彷徨时选择了那个女孩而不是母亲,为什么坚强于别人的生活却懦弱于自己的。小松当时看着我笑,说,光一,你是比他坚强很多的孩子,但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人那么生活。
那时的我侧过头去看在一旁的刚。他一页页地翻过白色的纸张,那个《若叶》里的他那么强大,即使泪水也只放在家里,不论爱或是恨都刚烈地宣言般地张扬。而我却喜欢面前的他,安静,眼中微微迷茫的神色。
他把剧本递给我。我看到封面上熟悉的名字。小松江里子。
我想接演。他说。
我笑笑。那简直是一定的。小松的剧本里的人往往就是以刚为原形而发展起来的少年。那个剧本作家难得地喜欢上身边的某个少年,并说着要为他写出三部曲,或者更多。
是若叶样的还是青之时代样的还是TO HEART样的。我问。
都……不是。
那是什么。我掂着手里的剧本,比以往轻了许多,甚至到不可思议的薄度。
是……忧郁症。
我惊了一下,差点放了手里的剧本。
小江觉得我有能力去诠释,所以只有简略的情节,而其中的语言和神情都会是我自己的东西。
恩。我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顺便放下剧本。
如果成功的话,剧本里也会同时出现我的名字,因为我也将成为创作者之一。他继续说,然后转过头来看我,眼神闪烁却些许地游离。
我举起杯子,饮酒般地一口饮进满杯的水。
他还在看我,一言不发。
我终于忍无可忍地拿起桌上的剧本狠命地摔到地上。
他惊吓般地后退了一下,从另个世界中回来般地换上惊异的眼神看我。
我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的剧本,一张一张地撕开,再一页一页地撕成碎片。举起它们像雪花般洒落下来。
我头过纸色的苍白看到他带着泪笑了。
我知道。光一。但是我要接演。
2.
Kyo to Kyo,97年的舞台公演,想来很像现在的SUMMARY,一时间最完美的舞台,超越时代的华丽。绚丽的灯光,无法计算清晰的演员、服装、工作人员,空中飞跃的青龙,变脸的招数。
97年,当时的全员集齐,而如今全新的舞台上,97年出现过的人们全部消失,散布到各个其他的舞台,依然绚丽宏大。SUMMARY的舞台,在水色朦胧和时空交错里有远盛于Kyo to Kyo的盛大。
10年不到的时间,世代交替。
Kyo to Kyo的后台,刚开始沉默。门外的脚步声总是很大,总感觉一群群的人跑着经过。从上到下的位置,排满大大小小的前辈后辈,还有无数不认识的JR。我们在正台的服装是红色和黄色,到了歌曲部分又恢复成为红色和蓝色。蓝色是偏灰的蓝色,刚穿在身上突然让人有了安静的感觉。袖口和下摆都是褶皱的喇叭,很大气而王族的设计。
最后的舞台上,穿着红蓝的服装,唱的是《玻璃少年》。
我们是最中间的人,夹在出道些时而忙碌的人和盼望着出道而忙碌的人中间,看未来闪现不明的光亮,像是刚眼中不定的光彩。
我看到了一些天前的SUMMARY,那曾经跟在我和刚的身后特别是我身后的6个孩子,现在有着纯熟的舞台张力,还有曾经在我们节目上集体说过最崇拜的前辈是KinKi Kids 和堂本光一的6个孩子,同样闪耀着灿烂的只属于舞台的光芒。
没有变的只有一点。
12个人围成圈飞行,鲜亮的视觉冲击,水柱环绕。
红色。蓝色。
KAT-TUN和NewS身上的色彩,是延续了10年不曾退去的色彩。
他们叫我爸爸,叫我前辈,我跟刚说我们老了呀,他抬眼笑笑,继续低头拨弄他的吉他,我看他可爱的发梢,想如果是他,或许有一部分会永远像个少年。
有一部分永远像个孩子,从13岁就开始老去的少年。
3.
海洋蓝色。
火焰红色。
冷静蓝色。
热情红色。
天空蓝色。
太阳红色。
理性蓝色。
感性红色。
[SI:]蓝色。
Shock红色。
什么时候,你能回到我的身边?
2002年里,红与蓝的刚已经死去,现在是[SI:]里的刚。
原来的一半红色被染成蓝色。现在身体里完全的、纯粹的蓝。
舞台蓝色灯光,巨大的水瓶,低沉的气息。
要从海底仰头向上,才能看到真正的光,水面之上,无法照透,变成荡漾水纹中的金色水湾,慢慢地晃动、晃动……
要不断地死去才能够醒来,要不断地醒来才能够重生,要不断地重生才有新的自己,可以表悲伤,而泪还是会流,是那样的痛苦,成为那样的蓝色。
光一死了。
6年后的死亡、重生。
为什么要死去,为什么要死去……
白色的樱树,壮阔地擎满天空,飞扬而下的洁白花瓣,精灵般旋转落地。
然后是我。我自己一笔一笔写出的结局。我站在高于一切的苍白天堂,唱名为《继续》的歌,用灵魂、仅仅用灵魂来唱。
2004年的时候,我试着想象刚当初的模样。
“什么都无法想起,似乎能够感应周围,却又无力为之。”
于是我让自己死去,在一片红色中死去。而我终于没有完成,死去的时候周围洁白,纯净地像梦。华美的壮丽的平凡却激烈的情感。我还是在自己的世界里。Show must go on。
无法达到他的世界。他在他的世界里说。“好象那样在客人头上飞不怎么好呢。”右手护住胸前,左手轻触上唇,嘴角牵动,隐隐的笑意。
身体的1/2、1/3、1/10、1/100、1/1000……里有92年的他、94年的他、97年的他、99年的他、02年的他……那个我用尽心力靠近却最终偏离的他。
所以在他流泪的时候,我只能陪伴,一直一直地陪伴,而无法和他在同一个世界。
4.
“对于我来说,那个人是光一你。”
对与我来说,那个人是谁?
24小时。
刚还清醒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做的最后的节目。
黄色的T-shirt,乱七八糟突不出脸部线条的发型,傻乎乎的神情和动作。
最甚的、最甚的感动是,
刚说,
对于我来说,那个人是光一你。所以……
后来的后来,虽然不曾睡去,却再也无法醒来。
因为恍惚间开始有感觉。触到刀刃会疼痛,喝到蜜水会高兴。
白痴都有的感觉。
但是开始有感觉。
抬脚,无法落下,却在前行。
他累了,于是我直立了。
他停了,于是我远离了。
把他放在怀里他会哭,那么那么温暖的声音,那么那么悲伤的声音。
那就一直一直地哭吧,一直一直在这里。
在我这里。
所以,才有现在的我。
我看他的眼睛。他看远方。漂亮的大眼睛,没有焦点,只有方向。
通往光荣的荆棘路。
却不知道这样的路有没有尽头。
如果有痛苦,那就让我用自己去感受,然后从痛苦中挣月兑出来,站在你面前。
或许,是看到了这样的他。
或许,是爱上了这样的他。
停留。
停留。
停留。
然后再次起程。
你看那些我竖起的站牌,一张张有着我的影子。
你看那些我到达的站,一段段无法言语的路途。
盛夏的轨道野草丛生、深秋的小径黄叶飞舞、寒冬的堤岸白雪覆盖、初春的水边柳絮飘扬。
你看。
5.
《樱花飞扬的四月》。
如果当初成型或许会起这样的名字。
他突然回过头这样说,微微地笑,神色镇定。
是吗?
我淡淡地回应,带着一切检查完毕的安定轻轻掩上他休息室的门。
这是哪了?
我忘了。
我搁着浅浅的木门,不自觉地想笑。
笑了。
2005年4月。
樱花飞扬。
你。
出生的四月。
是现在的晴朗。
-END-??? LAST@
小小BLX
5 shadow512442008/7/3 5:01:00
世界之外
[shadow出品]
1.
我所听见的声音不是声音。
我所看见的颜色不是颜色。
我所呼吸的空气不是空气。
我所爱着的你不是你。
虽然看见的是蓝色,但那是日光反身寸所构成的颜色。我会想。其实,你到底是什么颜色。
杯中有水,摇晃流动。我会想。为什么你是透明,为什么你是水。
这是神奇的事情。
他把彩虹星升到半空,赤橙黄绿青蓝紫,最后停在明亮的紫上。
长着角的三角鱼跑满沙漠绿洲。
他是彩虹星。他在空中。
SHOCK的第几年。我自己已经忘却。
逃不离的命运是死亡与重生。
在第一个世界里的死去和在第二个世界里的新生。
可能是永不停歇运转的某些事物。
所以我们才能无限地生存。
虎斑或许是非洲最丑陋的鱼类。
所以人们不再注意的是它的外表,更注意的是它是鱼的本质。
只要是鱼,便可以在水中生存。
就像,我只听见他的音乐,不再看到他藏于玩具的神情。
2.
REMOTE。
我一直说着,我喜欢含有科技感的事物。
电脑一字排开,每台都升出多个显示屏幕。
左耳里的耳机不需接线,声音清晰真切。
即使我知道。这一切只是纸张里的描绘。
REMOTE。
原意一为遥远。有荒凉、清冷的感觉。
我看着四壁自言自语。
砖瓦平整。白壁刺眼。
衬衣亮白。西装纯黑。
眼睛合起坐到靠壁的沙发上时。灯光暗淡如整个世界的黯淡。
我说那样的剧情多少有点像我喜欢的世界。
不用跟人有什么对手戏的世界。
场景简单悠闲,总是同一片地方上下进出。
从一个世界里遥远地控制另一个世界。
听见我看不见的真实。
闭上双眼的瞬间,不会失去全部的世界。
只有亲眼见到才能相信的世界,在语言里慢慢融化。
不需要反复解释构成的世界,虚拟明朗。
我笑笑,我喜欢这次的剧本。
3.
Solitude 真实的再见。
UTABAN游戏里玩笑似的对戒有着真实的分量。
这好歹也是很贵的礼品呢。前辈说的时候声音正经。
我喜欢的前辈。
手中两个世界。
对于外面的快乐和对于里面的真诚。
Solitude 真实的再见。
唱的时候戒指在刚的食指,在我的中指。
镜中是浮现又消失的梦。
孤独像散落的花瓣缓慢堆起。
时间只留下考验。
越受伤越变得坚强。
只有你的笑容才能令我发现真实的自己。
凌晨两点才睡去的时钟。
遮光的黑色窗帘,另面是丝制的柔软飘逸。
皮肤和床单的摩擦,没有间隔。
我的第二个世界。
安静漂泊。
最后的留言 I Love You。
要我来唱吗?这句?
他不看我,只看着歌词声音喃喃。
恩。你来唱吧。
恩。他笑了。我喜欢这次的歌。
4.
很偶尔地。才会喜欢一样事物。
然后很久很久不会改变,不会忘记。
他家的玻璃缸器,层层叠叠剩满清水。
透明流动的水,映出绿色的水生植物和五彩斑斓的鱼群。
我想象那样的场景。周身清水流动和鱼群游动的轻微声响。
只有那样的声响,只有那样的画面。
就在这其中,不再移动。
直到忘记自己的模样。只看见眼前的世界。慢慢丢失自己的世界。
于是。
这成为他的音乐世界。
他的虎斑世界。
他的彩虹星。
漫天随意绚烂。
温暖的粉红,刺眼的大红,深沉的水蓝,富贵的亮紫。
像钻石的无数割面,每个都反身寸五彩的世界。每个都属于同一颗石。
完整世界里的分割。每个都是一个世界。
心里是暗色的鹅卵。表面光滑。成色均匀。
将阳光月光所有的光芒反身寸成透明轻薄的空气。
Fen_Lie的无数的世界。
直到。
无数世界的合一。
5.
黄昏升起又暗去的过程。
也如晨曦明亮又消退的长度。
周日反复。年月反复。
很少能开很长的一段路。
用我憧憬的浮于风面的速度。
交通灯一盏一盏地闪烁。
引擎的机械声响遍遍滚动。
我能连续起来的时间只有连续成月的舞台剧。连续成节的演唱会。
我能连续起来的情感只有头顶不变的偏深的黄棕的发色。一成不变关于那相同事物的笑料。
我能连续起来的人只有唯一清晰的背影。指尖拨动琴弦,唱一样不一样的歌。
偶尔恍惚。
看曾经天真如孩童的圆脸,长出柔软硬朗的胡子。
安静地唱歌。跳跃地唱歌。闭上眼睛地唱歌。
连接成段的便是音乐。连接成篇的便是诗歌。
连接的缝隙里,都是站在世界之外,慢慢填满的灵魂样子。
我的世界之外的言语,淡成无声。
唯一留下的只有一双眼睛和一枚心灵。
或许永远看不清晰。或许永远逃离不了脚下的世界。
他把头侧过去微笑。
他看着我对我微笑
两个世界之间。
唯一相通的神情。
6.
世界之外。
我所听见的声音不是声音。
我所看见的颜色不是颜色。
我所呼吸的空气不是空气。
我所爱着的你不是你。
2006/8/25
小小BLX
6 shadow512442008/7/3 5:03:00
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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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多岁的时候,堂本刚慢慢地有了改变。
他的干净被诚的压抑_Tun噬,被金田一的聪慧掩盖,被武司的强悍淡却。
他92年第一次上节目介绍自己时不成调的嗓音和眼睛里澄澈透明的光从那之后以递减的趋势混合搅拌,慢慢变得安静柔和。
虽然曾经开口时冲出的第一个字总是气势响亮,但他慢慢习惯在开口前转动眼睛,无意识地,然后起音微弱,一直说到后来才越来越亢奋,不和光一争个上下就不屑停止。
他一直觉得光一没变。
这种没变的以为给他大片的思索空间。
他想起以前两个人都还是麻子脸的时候,光一的麻子远比他来得更多。他站在前面噼里啪啦地说话,两肩都挡在光一前面,把瘦弱的光一挡掉半个身子。前辈过来捉弄他,他一边笑一边躲,光一就始终跟在他后面,不知所措地笑,保持自己的右肩在他的左肩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以前的光一不笑的时候比笑的时候多。眼神漂移不定一直往上窜动没有焦点没有好好看着的目标。
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那个很久以前里,只有他知道的光一和他一起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吃了从没吃过的鹅肝,然后两人一起露出恶心又夸张的表情;只有他知道的光一在宿舍里笑得像个疯子,用还没有变声前却只有大叫时才有的尖锐的小男孩声音大喊着用枕头追杀他。
15岁的时候,堂本刚被堂本光一亲口勿。
他们在泳池边不断地亲口勿。再不断地听到NG的声音。
堂本刚在那天渐渐变得神志模糊。只记得脑后的泳池地板是透彻的凉。而靠上来不断NG的光一是滚烫的热。
NG好后堂本刚披了浴巾坐在一边斜着半面视线看光一。光一低着头一如他平日沉默对外的样子。
那天晚上,堂本刚在黑暗里走到堂本光一的床前。他看到光一少年的眼睛在黑暗里泽泽发亮。
他用身子撑住床架,然后缓缓探下身去亲口勿光一的嘴唇。
他主动地去亲口勿并把光一的嘴唇安静地含在自己嘴里就像他含了多少次的巧克力一般,等着它慢慢融化。
然后过了很久才放开。他说,光一,为什么给我看的光一和给其他人看的光一不同?
堂本刚看到堂本光一少年的眼睛依然在黑暗里泽泽发亮。
堂本光一很快地改变了。变得寝室里不那么活泼,对外也不再那么沉默。
堂本刚很快地适应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自然地适应了过去。自然地把肩移到和光一平行,自然地被打断去听光一说的话。
他不觉得自己有改变也不觉得光一有改变。
他们有时在操场上你追我赶。
他们有时在寝室里讨论漂亮的女生。
他们有时一起为缺了很多的课头痛不已。
他们有时会为了一个动作的整齐性练到深更半夜。
他们有时会看着比自己晚进公司却被宣布要明天出道的JR欢喜难过。
他们有时会相互吐槽,他们有时会说错一样的话跳错一样的舞步,他们有时会为了不好笑的事情笑上一整天。
他们再也没有接口勿过。
堂本刚和堂本光一一起长大了。
在同一年有了女朋友。
在同一年被发现。
在同一年被迫分手。
晚上的时候,堂本刚坐在床上抱着膝头看外面的月光。
堂本光一拿了门外垫子下的钥匙自己开了门进来。
堂本刚继续看月光,看的时候眼泪无意识地下来了。
然后他感到很温暖的唇瓣沿着脸颊慢慢移动。
因为觉得很舒服很安心所以不知不觉把眼睛闭上了。
然后眼睑被两只手硬生生地扒开。
他看着堂本光一。堂本光一看着他。说,你傻了啊。
他扑哧一声就笑了。
后来光一亲口勿他的时候他脑子里浮现出很多年前的夜晚,很多年前含在嘴里很多时候都没有融化的巧克力糖。甜腻到不象样的糖果。
光一很用力地攀爬在他的身上,手脚折弯,像用了全身的力量要把自己完全地贴和到他身上。
于是刚也尽量地靠拢过去,直到两个人的身体间没有缝隙。一丝都没有。
忘了是怎么开始也忘了是怎么结束的。他醒来的时候头抵在光一的下巴下面。光一的手臂很结实地包围着他。他们赤身果体地靠在一起。他皮肤的每一处上都有光一皮肤的光滑感。
堂本刚在那天早上哭到把堂本光一吵醒。他哭得很轻,所以在光一醒来前他已经哭了很多的时间。
光一问说怎么了。他笨拙地用手去拭刚的泪。问说是不是我弄痛你了对不起我是第一次我不知道会很痛。
刚不理他继续哭。他就把刚在流着泪的脑袋拉到自己的肩上轻轻地拍。
等了很久才听哭泣声渐渐微弱。刚的嘴唇就在光一的耳边。光一听到怀里的孩子说,
光一,为什么我没有羞耻感呢。
光一,是不是我第一次没有羞耻感我以后都不会有了。
堂本光一第一次觉得堂本刚是个孩子是他们第一次ML的次日清晨。
堂本光一第一次因为堂本刚而觉得害怕也是同样的那日清晨。
他突然觉得刚变了。
不单是慢慢成长起来的身体。还有他从前干净明亮的思想被一种敏感极端的东西所取代。
他在那一刻。突然害怕有一天会失去怀里的这个孩子。
如果堂本刚的思绪停在他们过去岁月的某一个瞬间,然后他便停下了,不再行走了,只是朝着这个停下的地方的地底Deep不断地勘探深挖下去,那他堂本光一是要停下来陪他等他,还是一边呼唤他一边向前行走。
他没想过还有第三种,叫做遗弃,的选择。
堂本刚有时会看到一些奇怪的幻觉。色调很深的紫在天空上填了一大块。
堂本刚有时会看到一些梦境。光一对着自己说话却怎么也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这些“有时”侵人他的思想和生活,直到有天他觉得自己精神恍惚,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梦还是真实。
真实的堂本光一走过来把他抱在怀里,他的眼睛半睁半闭好象听见抱着自己的人在哭泣的声音。他想说看到人呈半昏迷状态应该快点叫救护车光一你这大笨蛋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但他发不出声音,而且反而感到安心安然。
每天日服两粒药,夜服两粒药,上通告前多加一粒。忘记的时候光一或者经纪人会提醒。
他知道自己得了忧郁症但不知道病因是什么。
服药过后会有一段异常清醒而且兴奋的状态。他无所事事对着镜子练习笑容和耍酷的表情。光一靠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偶尔评论一句丑死了。他就哈哈哈地笑。笑声好听,连自己都喜欢。
药效散尽的时候他又能看到紫色的天空,看到天空里会滴出洁净的露水,听到有些嘈杂的声音辨识不清。
他写字、画画、弹奏吉他,一边把痛苦都抓起来放到自己的身边一边流着泪和它们玩闹。
有段时间休假。光一搬到他的住处住。他知道光一是来盯着自己吃药。他还是费劲心机想把摇藏起来。直到光一使硬地把他的手扳开,里面滚落出白色的药丸。
刚。乖。吃药吧。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光一很缓慢地摇着头。
光一。让我保持我的这个世界。然后让我把它们讲给你听好吗。
他终于没有吃。光一拿着掉落过的两粒药低着头坐在墙角听他说话。
他说,光一,你现在从窗口看出去,天空有大片亮紫的色彩。有水从那里渗出来,不是雨哦,是水,露水一样一颗一颗。掉到地上的时候它们发出声音。声音的感觉是鲜艳的橙。因为它们很吵。一直在说话。光一。你看到了吗?
他转过头去看光一,看到光一两眼通红。
我看到了刚。所以。现在把药吃了吧。
堂本刚顺从地从堂本光一手中拿起那两粒药,和着清水_Tun进肚中。
不。你没有看到。光一你没有看到。光一听到他很轻地说。
堂本刚变得很乖很自觉。
自己日服两粒药夜服两粒药上通告前多加一粒。
他没有再往地底下深挖,但他止步不前,还在四顾环望,舍不得离开。
堂本光一一个人提着冲锋枪和手榴弹冲到最前面,冲到不能冲为止。然后继续用自己去尝试抵挡新的危险,把身后一大片荆棘地清除得干净得像沙漠,等着刚从自己的洞里爬出来,然后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去追赶上他。
堂本光一成为史上最年轻座长的时候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堂本刚去看自己相方的舞台剧结果被拉上台去一起合唱了玻璃少年。他很久没跳舞,但那天很有模有样地跳了。动作都很到位。
后来他每次去都基本被拉上台去。SHOCK的场内照还出了一张他和光一一起在2000年SHOCK舞台上的照片。他穿着带紫的青色,光一穿着明亮的蓝。那张照片卖得很好,总是每天第一张被品切。
所有的档案被归整人案。所以光一知道有那么一张两人的照片却无法清晰地想起刚服饰的颜色。
他甚至也不知道那张照片上自己穿了什么颜色的服装,用了什么样的表情去看着终于回到身边的堂本刚。
SHOCK的次年,堂本刚发了自己的SOLO SINGLE。听到《街》和《溺爱论》的时候堂本光一在别的工作现场。听完别人递过来的CD,然后露出异常美丽的笑颜,说,我们家刚写的歌果然好听吧。
他在东京市区开了一夜的车。他一直没有停车因为他惊慌地发现他不知道刚的住处。他不愿停在找不到刚的地方于是把东京兜了很多很多圈最后在翌日早晨停在公司门口。
可以见到刚的地方。
才发生他们之间的生活严重月兑节。
堂本光一顶着巨大的黑眼圈,没有等到堂本刚到公司就去上了自己的通告。他赶回来继续等,一边看落日西下一边想自己是不是又错过了刚。
快要半夜的时候他听到门被打开。房里没有开灯但是来人在门口看着他的方向停了脚步。
堂本光一起身走向门口。他习惯了长久的熬夜,除了黑眼圈会真实地反应他的睡眠状况,他已经不需太多睡眠还依然能够精神振奋。
他把门反锁了起来然后在黑暗里看着刚。他看着刚想把他看清楚,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有看清,因为在夜色里他只注意着看了刚的眼睛。
他们俩坐在地上。光一很缓慢地去解刚衣服上的扣子,一个一个细心地解开然后把整件衣服折叠摆放。他用了很长时间把两个人的衣服全部解好放好,像做那么件神圣的事情一样整理好每个褶皱。
没有拥抱。他把脸靠过去口勿刚的嘴唇。用舌尖探进刚的口腔,刚也做着一样的事情,一样的节奏。
然后他伸出左手慢慢把刚推倒在地上。温柔地口勿遍刚的全身。从后面进人的时候也温柔而且适度。
他没有学会过激烈的ML方法。他只跟刚做过只知道一种方式。虽然他知道刚要的或许并非如此,但他才意识到他无法像从前那样填补刚的全部空洞。
他把时间全部用在开辟新的道路上。可刚从自己的洞里爬出来。没有向前。而是在原地的上空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于是这上升为空间的问题。他一下子觉得遥远。
这次是他先醒来。他在晨光里看着手脚并用把他整个缠绕起来的刚,安静地口勿了刚的额头。然后他也手脚并用地把刚紧紧地抱住,想那样可以多少再多填补一些空洞。
堂本刚继续在唱《街》和《溺爱论》,唱这是个失去爱的城市,唱鞭打我把鞭打我把鞭打我吧,唱彩碟的热情至死方休他说愿意为我舞蹈什么承诺保证我都不屑只要有他这句话我愿意与全社会抗争。
堂本光一继续在演SHOCK,每日相同却又每日不同。他的脸上绽露可爱明朗的笑容,让人们看着就心生温暖和喜欢。他的舞步利落有韵,让人觉得他就是为舞台而生的人,有他在的舞台可以忽略剧本、台词。
光一还是不知道刚的住处。排练得晚了的时候他就住在公司。有时候刚会来。他就把刚抱在怀里摇啊摇的,一句话也不说,然后两个人一起在角落睡着了。
他们理所当然地聚到一起录KinKi的歌,光一偶尔也唱个高音,然后被刚FUFUFU地直笑话。
后来刚写了SI。
堂本刚站在水族馆前拍封面照。他的头发整理了很久,一边长一边短而且层次分明。他不需要太过投人眼神就会被忧郁笼罩。
水族馆里透彻明净又浓厚的蓝色映在他的脸上。整张照片都起了淡蓝的色泽。
他唱《DEVIL》四句重复的歌词。
空洞又变得更大。难以填补。
堂本光一怀疑着刚最后还是没有在痊愈前服下应服的药物。他的紫色天空还在他的世界里,忽隐忽现。
他把《DEVIL》反复循环用来做催眠的咒语。混音开得很响,几乎不能清楚听见歌词。
音响自动播放一个小时然后停止。他在第二天起床继续开拓道路。
他已经知道刚不会赶上来,但他也已别无选择。
后一年的初春,堂本刚在野道里和母亲看到了漫天飞舞的樱花。
他的思绪停留在空中,听到母亲说,今后我们在一起看樱花的时间还有多少呢。
他的整颗心都在无边际的温暖粉色里浮动,他张了口樱花的淡薄香气流窜了进去,然后弥漫到身体里的每个细胞。
他感觉心脏被极度的温暖和极度的蹉跎所挤压,几乎不成形状。
堂本刚回家在自己布满水缸的房间里站立。水缸之间相互映身寸,成了细线的光芒在水里波动,然后通过边角弯曲明亮。
他趴在成色灰土的非洲鱼前,把脸紧紧贴到玻璃上。
说。好可爱。
海平面之下是水。海平面之上是天空。
所以。好可爱。
有一段时间,他没有想起过光一。
他一身暗紫在水中仰头歌唱。
他在水面以上,天空以下的交界处歌唱。
终于抬头看见明净的透亮空气。
遍布于全身的毛细孔张了开来,他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觉。
这种感觉甚至让他敢于把自己完全地丢到光天化日灼烈阳光下,让他有了莫名的想要尝试的欲望和勇气。
他取名叫做ENDLICHERI ENDLICHERI,然后让自己长了翅膀飞到空中,让鱼长了脚跑上陆地。
世界变得没有边界。即使不再前行也勘探不完头顶上的空间。
堂本刚从洞里爬出来。他拍拍身上、衣服上还留存着未干的蓝色水迹。他抬头看巨大的太阳,渴望一下就能升人到那白光的中心。
他唱《胆小鬼》唱《彩虹星》唱《白龙》,一直到最后,越来越接近天空。
好象时间回转。
曾经堂本光一勤勤恳恳地往前冲把堂本刚丢在后面。
现在堂本刚轰轰烈烈地往上跃把堂本光一抛在远处。
堂本刚和堂本光一之间的距离成了斜线,甚至成了不可组成线条的空间分割。
堂本光一在两年内迅速地苍老。和曾经很久以前的光一完全颠倒。
他在镜头前活跃得像10多年前大叫着在寝室里玩枕头追杀游戏的小孩。
他在镜头后沉默得像10多年前一碰上镜头就眼神漂移不定傻笑的小孩。
他喝可乐要加很多的冰,喝的时候眼睛只看到纸杯上大写的J。
像被活生生地剥落了某种自由。
他的生活转变成单调的开车和工作。皮肤很白。身体很冷。他在夜里伸手抓住空气。他的眼睛被过长的刘海所遮盖,隐去了光芒。
没有人离开。
如一切未有过改变。
从前的女孩子们看着小小的堂本光一和堂本刚大喊,好可爱啊。
后来的女孩子门看着刚成年的堂本光一和堂本刚大叫,好帅气啊。
现在的女孩子看着刚瞬时妩媚起的发型和光一神色夸张的黄色段子,大喊大叫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堂本刚进乐屋喝水。喝水的时候嘴里轻声地哼唱音乐。堂本光一坐在自己的位子闭目养神,安静得像尊塑像。
堂本刚用余光看着他在衰老中的相方想,光一可真是没变呀。
然后思绪突然跳了一下。
堂本刚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明白过来他再也不会觉得光一有改变。
他们背道而行。他慢慢地把自己打开。而光一慢慢地把自己收拢。
他已经看到了所有的光一,看到他所有的特质。所以在光一把他们隐藏起来的时候,他就因为剩下的特质依然熟悉而感觉不到改变。
于是他忽略了这种隐藏或许也是一种改变。
于是他惊慌地发现他或许是忽略了不止于改变的事物。
心里一下就空了很大一块。
杂志摄影的时候两个人碰到一起。
光一找了个充气的枕垫靠着就睡。刚过来戳他的脸颊一直戳到他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说干什么呀。
堂本刚问你来看我的演唱会吗。离你很近的那个。
堂本光一说表,我有镜子要开。
堂本刚说那休演日的时候来呀。
堂本光一背过身去继续睡觉。
刚轻声地叹气,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一直觉得,那个世界留下了一点点的影子,真好。
光一的眼睛在刚看不到的另一面睁开。眼神里淡淡奇异的光芒。
堂本光一看到了那个紫色的舞台。
他想起刚曾经跟他描绘过的天空。
现在这个天空里有无数的音律滑动,有无数的人跟着欢唱跟着跳跃。站在舞台上的堂本刚一身亮紫,这种明亮和当初他在SHOCK里遇见刚时穿着在身上的明亮度不相上下。堂本刚和生命中或许与他灵魂最接近的人们站在一起。他们一起制造出华丽的抽象的乐音。升腾到空中的白龙不见首尾。
堂本刚在后台轻轻地唱刚唱过的歌。即使小声地唱,他的声音也已经变得明亮饱实,很好听的音乐人和歌唱人的声音。
打开休息室门的时候看到堂本光一。
他边唱边哭了起来,他用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
有双手过来拉开他遮住脸的手。嘴唇柔软慢慢经过泪水流淌过的痕迹。
堂本刚睁开眼睛看到堂本光一安静地在他面前。像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们都刚刚失恋。他不停地哭。后来光一口勿了他。
原来。好像。对于这种奇妙的触感的记忆。十年间并没有消失过。
十年前少年的堂本刚和少年的堂本光一,他们凑在一起拥抱对方,世界没有其他空隙,每个角落都被青涩而温暖的恋爱填满。
十年后的堂本刚和堂本光一,他们无言而小心的拥抱对方,把奢侈而柔软的爱恋千方百计地塞进他们各自太过饱满的世界。
堂本刚的某部分开始变得柔软。这部分和光一在一起的时候明显地显露出来,变得和光一老头一样地温柔。
这部分变成生活。
平淡美丽。
他们一起录KinKi的歌。平行地坐在一起。看歌词的时候两颗头凑在一起,偶尔地笑一下。
堂本刚画了画在堂本光一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画光一最喜欢的人。逼他挂在家中最显眼的地方。
光一问说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人是他。
刚反问说难道不是吗。
光一轻声笑着。没再回答。
堂本刚和堂本光一有时候会幻想。
有一天他们变得很老。有一天他们不得不解散。有一天他们不得不离开音乐和舞台。
他们就回到当初小小的房子里。房子挂满一年一张刚送给光一的画。四周的鱼缸盛满清水。恐龙鱼的头上放着F1赛车的模型。
他们在那座小房子里日夜拥抱在一起。升华悲伤和快乐。
这是一段很好的幻想。他们必须从现在开始一直在一起,必须没有一个人比另一个人先死,必须介人和原谅对方的世界,必须各自手捧神圣的隐晦的甜蜜的灼人的爱情,并且相互交换。
然后,等待生命中那些美好的时光慢慢流淌而过。
直至。
尽头。
LAST@2007/8/2
小小BLX
7 shadow512442008/7/3 5:05:00
未满
[shadow出品]
1997年的盛夏,堂本刚和堂本光一出道了。
出道发布会上他们装傻微笑,纯然的两个关西小子。
两个人自然单纯,采访的时候光一还是改不了会转过脸去看刚的习惯,下台后被新任的经纪人说了。
?
1997年的冬,堂本刚和堂本光一在一起接到了出道后的第一份工作,拍摄《未满都市》。
他们在千叶拍关于少年与花的故事。圈起一个废旧的仓库作为拍摄基地。
白日里都是尘埃,千叶的风一吹便从地上扬起。几十个孩子为了拍一个镜头而站着不动,任尘土在鞋面上蒙起厚重的灰。而每到了晚上,那些尘埃便从视觉里消失不见。从窗口看出去,只有偏黑的灰色。
刚知道那些尘埃依然存在。风起的时候会层层翻滚,像卷起什么似的一段一段掠夺走白日他们站过的野地。
他伸手召唤光一过来,按着光一的肩膀摆正他的头让他看外面。
什么都没有嘛。光一说。还是回过头来看着刚。
但他还是陪着刚看了很多时间。
千叶有微弱风声的黑色夜晚。
?
光一那样陪着刚的时候,偶尔会产生奇异的时间停顿的感觉。
他应了刚的体验剧本的要求,和刚住在那破旧仓库的某间拍摄不用的屋子里。
屋子很小,只能放下两张床。
两张窗的中间是窗子。窗面很高。躺在床上向上看去,可以在上面的窗框外看到夜空。
偶尔也有星星。
光一时常便在那样的感觉里睡着了。隔日起来就忘了背过的台词。好象因为昨天晚上空了一段空想的时间,昨日背过的词也一并忘记。
虽然更加努力地在拍摄的空挡里背后日的词,却还是因为一个个晚上太过安静的停滞而忘掉大半。
?
刚通常是不NG的。
光一从背后看着念词顺畅的刚,免不了又失神了一次。
于是继续NG。
这样的状况从94年开始便没有改变过。
光一吐字不清,经常吃螺丝,又经常忘词。
不论是《人间》还是《若叶》,刚都陪着他一遍一遍地重来。
错了的时候他懊恼刚就沉默,他自嘲刚就跟着哈哈哈地笑。
虽然演技上明显地分别出来,但刚还是跟他一起演到了第三部,而且这次,他是主角。
?
于是他想他可以陪刚的,也只有晚上那段看着窗外黑暗无光的时间了。
刚说想要去的地方,刚说想去做的事情,他都一路陪伴,来报答刚等了他那么多次的NG。
?
休息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千叶的海边。
与在《未满》里黄褐带沙的颜色不同,面前的海呈现淡蓝渐深的色泽。
堂本刚蹲下身,把手指伸到海水里。不是涨潮或是落潮,海水涌动得微小,温和地淹没手掌又退下。
堂本光一站在一旁。虽然相同的位置却因为直立未伸出手去而全身未有沾染一滴的海水。
他们就那么站着,直到夕阳钻人海里,海水用力地退去。
?
回去的时候光一把刚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于是手心里也便有了稍显粘腻的触感和陷进皮肤的沙子。
他们走在千叶黄昏少人的街道上,没有握住的手各自揷在口袋里,如PV里好看的场景,没有笑容,很酷很帅。
互相习惯没有话语而又内心平静。
天空里有青灰的烟,也或许是薄如烟状的云。他们停在野地里看,然后继续往回走。
?
拍摄的最后几天,道具组拿来了花。
柔嫩的花朵在手的晃动总摇晃。光一演的大和一脸尘土,白色的花在眼前绽放。
刚拿着自己手里的花过来说,白色的很漂亮呢。
他就跟着点头。
?
后来拍摄用完的花摆在角落里开始逐渐泛黄枯萎。
光一在夜晚回仓库的时候看见屋里铺了一小片地的白色花瓣。
刚看着地上喃喃地说,我始终觉得太可惜了。
光一安静地看了一会,然后跳起身来走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火柴和烟。
擦了火柴,烟点燃起来,冒出灰色的烟圈。丢到花瓣上,那堆白色马上萎缩了起来,慢慢不见。再抬头的时候看到刚有点红的眼睛。
给我。刚说。
他看着刚点燃新的烟支,放到嘴里闭着眼睛地吸了一口然后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去默默地照做,做的时候只觉得烟有点苦,头有些晕。
然后他们丢掉了只吸了两口的烟,地下的烟灰和焦脆的花瓣借着风力席卷他们住的整间房间。
后来的日子里,堂本刚和堂本光一因为分身乏术的关系,经常被拆开站到各自的演出和采访前。
后来的采访中,光一慢慢地开始习惯一个人面对所有人,慢慢开始注意着正对前方,虽然青涩但已经渐渐地有了专业的样子。
97年寒冬《未满》前常常神色恍惚的光一终于离开。
他成长起来的速度让人惊讶,也让人幸福和心疼。
几年后的2000年。
光一拍摄《天使消失的街道》里靠在墙上抽烟的样子。他被嘲笑那是那么生疏的拿烟样子,一边解开缠在手里的纱布眼神停滞。
他想起些许年前的第一支烟,他从刚的手里接过燃了一小截的烟,没有思索地含进自己的嘴里。
他满口苦味地侧过半边脸看刚,而刚把未灭的烟丢人了残留的白色,燃尽了最后的花。
几年后的2002年。
光一看到刚一个人在舞台上唱歌。他点了一支烟,在歌词的间隙里含于唇间,在唱着的时候注视着烟雾升腾的样子。
他想起些许年前的第一支烟,白色花瓣覆盖星火闪烁的烟头。刚在那脆弱的白和苦涩的红之间寻找平衡的时候,他陪刚_Tun没了第一口灰白的烟雾。
他看着刚用剩下的烟节燃烧了剩下的白花,他看着它们燃烧说不出话来。突兀地觉得悲伤。
很多个几年后,光一偶尔会想起很久前的某些日子和夜晚。
那些日子和夜晚好象烟雾般朦胧美丽消散升腾。
那些晚上他们安静地靠在一起,晚风卷起整个千叶,时间在秒针上清晰走过。
真实感如窗内窗外的烟尘般飘散。如被遗忘。如处在《未满》中的世界。
第二天他们会一起18岁。
第二天他们会一起死去。
然后他们的灵魂会俯瞰各自走过的田地。
好象一生都没有爱过人。
好象一生都爱着一个人。
他曾经在尘埃飞扬的千叶,在近百个孩子里惟独看到刚。他的眼睛穿越过如烟雾般的尘埃看到刚,看到刚坚定而明亮的眼神。
他曾经在夜里两个人的屋子里一直看着刚,但被刚扳过头去看窗外不见模样的尘埃。
他曾经陪着刚去海边,但他没有伸出手去,像刚一样地感触海洋。
他曾经反复地想他可以给刚什么,做和刚一样的事情,好象那样就能填满心里的不安。
他曾经心里有一个纯色的花鼓,但还没来得及长成花朵便平缓下去。
他找不到燃烧了那心里花朵的烟,他不去寻找,顺其自然。
于是身体里迟钝的部分和恋爱的部分揉成一团,渐渐中和消失。
一如当时,心里暧昧不知所措的未满情感。
他终于选择不去填满心脏独独缺了的一块。
成为了现在的堂本光一。
我们的勇气,未满都市。
LAST@2007/9/2
小小BLX
8 shadow512442008/7/3 5:07:00
永远
[shadow出品]
堂本刚和堂本光一被赋予了“关西小子”的名字。
刚叹了口气,他坐在练习生的排舞厅里,抬起眼睛来偷瞄一旁的光一。
没表情的光一一脸豆子,刚想怎么世界上有人能有人发的豆子比我还多。真是奇怪的人。
那么想的时候,似乎是很复杂的厌恶和快感的结合。
第一次被姐姐带到演唱会场看光源氏的演唱会时遇到了光一。他把反扣的帽子使劲往下压了压,一边对着光一露出鄙视的神情。
通常情况下,这样他就能令新来的孩子屈服,继续成为拥有更多追随者的孩子王,但光一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很安静地坐下了。
哼。刚心里不爽快地发出声音。看着光一戴着黑色边框眼镜而更显笨拙的样子想,难道是视力太差看不到我的示威吗。
果然是如此的吧,不单近视而且笨笨的,哈哈。刚继续联想,然后一下就变得很高兴了。
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地带到宾馆的房间。光一跟在一边还是一言不发。
那些在其他孩子面前用得那么顺畅的威严,在和光一两个人面对面坐在陌生的房间里时,就突然地失效了。
刚看着面前摆弄着自己手玩的光一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不小心按到电视的遥控,荧幕上播起熟悉的节目,刚才一下子兴奋地转过去问光一,我们看些什么好?
光一惊吓似的猛地抬起头看他,他才第一次清楚地看见光一的脸。
豆子比自己多的脸和比自己秀气漂亮的脸。
我们看些什么好?他又问了一遍,傻傻地笑了笑。
面前的孩子也对着他很可爱地笑了。
堂本刚仅仅用了一天就忘记了遇到过的孩子。姐姐说因为你听话我带你去玩吧。
他很高兴地跟着姐姐玩了从来没有到过的横滨。
回家的时候是近半夜。姐弟两个偷偷溜进家里,彼此捂着嘴憋着笑。
第二天,刚看着被母亲打的姐姐半张着嘴愣在原地。
然后扑上去大喊,不是姐姐的错,是我自己要去的。
母亲的手停在半空中。刚看到姐姐手里的纸张落到地上,上面的表格工整地写了他的名字,贴了他的照片。
夜晚经过母亲的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低低的叹气声。
刚深吸了口气,然后迈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一次到舞蹈教室的时候,刚被大面大面的镜子闪到眼睛,面前整片光亮。
然后手就被拉住,听到有个孩子过来柔软的声音叫他,刚。
不记得我啦?我们一个姓氏的。我叫堂本光一。
平复了眼前光后刚定定地看着光一,突然觉得他在光里笑着的样子真好看。
然后他才在光一的背后看到成群结队的大大小小的孩子。
心里有重物沉下去的哐得一声。
光一一直跟在他身后,整一个小随从的样子。
曾经做孩子王的时候,身后一群都是比自己小或者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子。
第一次站到那么多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孩子们和比自己大那么多的孩子之中,刚莫名地没有再露出孩子王的神色,也莫名地接受了光一的跟从。
从不确定的某天开始。刚和光一被调到了整群孩子的最前面。最前面的中间的位置。
从不确定的某天开始。他们被社长赋予的“关西小子”的团名。在前辈后面伴舞的时候,他们的名字会被电视台单独地放出来。
从不确定的某天开始。他们可以排练一些两个人站在最前面的舞蹈。后面一帮比他们高比他们矮的孩子为他们伴舞。
从不确定的某天开始。他们不敢很随意地去和每个Junior说话。进来时候散成一片的孩子们慢慢地分别集拢起来,成为地位没有区别却暗含攻击力的小团体。
从不确定的某天开始。他们成为不是Junior的Junior。忘动作的时候,刚习惯性地去看光一。光一后空翻的时候,他习惯性地等到一边。
一次伴舞后被前辈单独叫去。
他站起身来走向前辈休息室的时候感觉到身后追着的眼睛。
被前辈说,刚的善良还没有极至到可以被人深深爱怜,而你的冷酷也没有到达能够拥有足够的霸气。
是因为善意而被这样说的,刚手里用力地抓着够长的袖子,向那么说着的前辈浅浅地鞠了一躬。
出了前辈的休息室,很小心地不发出声音地把门关好。一转头就看到靠着休息室外墙站着的光一。
你能不能别老跟着我。他对那满脸豆子的小孩喊。
然后转身离开,满脸豆子的小孩还是跟在他的身后。
被单独教导永远是好事。哪怕被教训到很惨也是好事。至少说明在很庞大的群体中被人看见了,并且成为了前辈不吝啬言辞愿意来扶持的对象。
虽然是好事,但看到光一的靠在门外的时候,刚的心里有瞬时的失落感。
为什么不是两个人一起被叫进去呢。
仅仅用一个团名而被圈住的两个人,还是有是随时分离的可能性吗。
这样的可能性让刚惊慌得手足无措。
这样的可能性也让刚在善良和冷酷之间又向着某一边愈加地倾倒过去。也让结了小团体的无名的孩子们愈加地疏远了离去。
被改名成KinKi Kids的那天中午,刚敲着自己的饭碗遍寻不到光一。
习惯了被跟随,似乎就会丧失去寻找人的能力。
他坐下来等,腿晃悠着四处看,终于也见不到光一的影子。
刚只身排到队伍中的时候,就被身后突然来的力量推倒到地上。
趴在地上的时候只觉得最先接触地面的手肘疼痛,用手一摸才发现下巴上磕出的血。
他趴在地上一时没有起来,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叽叽喳喳。
直到有人过来抓着他的手臂一把拉起他。
刚坐在舞蹈教室里,任光一在自己身上这里拍拍,那里拍拍,拿了擦汗的小毛巾洗干净帮他擦脸上的灰尘和血迹。
手里的碗突然地掉到地上。工作着的光一瞬时停了手里的动作。
刚抬起头来看自己的小随从,任性地大喊,今天你为什么不在?今天你为什么不在!!
光一缓缓地开始继续擦拭的动作。刚看着他的眼睛经过自己的伤处却不停留在自己的眼睛上。
因为……我被社长叫去了……很久后光一轻声地回答。
刚愣在原地。被撞倒的羞耻感瞬间被另一种情感代替。有东西在心里回落出很长的弧度,撞击在心壁上沉重的闷响。
刚……他看到光一终于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听到光一充满试探性的微微往回缩的声音,你愿意我们两个一起出道吗?
或许会很辛苦,或许不一定真的出道,但作为固定的不再变动的组合一起等待那微小的可能。你愿意吗?
他慢慢放下头,抓了光一手里的毛巾,推开面前的光一,缓缓地走掉。
当天晚上,刚把头蒙在被子里哭了。虽然没有哭出声音,但有人走到他身边,坐到他的床边,用他熟悉的频率轻轻地拍着他盖在头上的被子。
1997年的7月21日,KinKi Kids的第一张单曲和第一专辑联合发行,获得了一时震惊唱片界的成功。
2007年的7月21日,KinKi Kids出道整整十年,他们往返十年中各个重要的节目群体,回答相同的问题。
于是,就这样过了十多年。
十多年前,刚抱着篮球信誓旦旦地对母亲说我将来要进NBA。
母亲拍着他的头蹲下身来抱着他说,进奈良的市Zheng__Fu吧,这样妈妈能天天看见你。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放下了手中的篮球,伸出手来抱住抱着自己的妈妈。
一边想着姐姐对自己腻着母亲的嘲笑,一边说,好的。这样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十多年后,刚在节目里回忆起当初进公司时的样子。
他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公司,不知道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
他一边说一边解释性地摆动手臂。身边的光一笑着说我也一样。
十多年前,刚在四面崴崴即倒的人群里看到向自己走来如光芒般的光一。
他在习惯了被保护和被跟从后发现无可逃月兑的劫难般唯一的命运。
无法否决的他所期望的命运。
十多年后,刚在节目里说着,当时想着,如果能和这个人一起出道也不错呢。
他说那时候我无法想象除了光一还有谁能和我一起出道,也不能想象在我们之中再加上一个人一起出道的样子。
恩。哪怕是另个姓堂本的孩子也不行。
十多年前,堂本刚终于决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堂本光一就如堂本光一把自己的命运放在他的手上一样。
似乎比婚礼中更为沉重的承诺般,他们必须从此互相陪伴地走下去。
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
不论他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他,直到离开世界。
十多年后,堂本刚和堂本光一一起唱了叫做《永远》的新单曲。
他们在纯白的屋子里拍了PV。阳光在身后留下晕染般的光芒。
墙上的照片动成时间。
表用我们的照片哦。他说的时候和光一相视着笑了。
十多年中没有改变的事物在两个人相遇的时候绽放开来,如花朵般温和摇摆,淡成无声。
我们还有多少次的相遇呢。
刚有时候会玩笑地问光一。
光一歪了头想,然后回答说,我们还要分开多少次就要再相遇多少次吧。
刚就开心地说。啊,那我们明天相遇吧。
然后两个人如第一次见面时说上第一句话般地笑起来。
刚录完《永远》。
在离开公司的时候抬头看远边的白色日光。
他用手微微挡住稍显强烈的光芒,安静地被照耀。
看见时光的影子一如看见日光的影子。
如。
永远般。
LAST@2007/9/3
小小BLX
9 shadow512442008/7/3 5:09:00
东京
[shadow出品]
东京。笼。光点。淡漠。错杂。
城市。尘世。
东京。Tokyo。
我一直觉得,东京是一个巨大的笼子。周身的透明铁网刺向天空。最上方没有接合,以为上升到铁网的尽头就可以跃出,却永远寻找不到所谓的尽头。
它_Tun噬的事物包括人和情感。如旋涡或者说黑洞。
我在北海道的会场休息室,感觉到腰上绑着的东京的绳索。黑色。漂浮状的雾气。从不确定的某个时刻开始,我开始对东京存有特殊的特征感。不论前往哪个城市,身上总觉得能嗅到不褪的东京气息,渐渐感染身处的城市,然后慢慢地变成另一个东京。
门被打开。唯一进门不敲的光一过来拍我说,不去看看会场吗。
看过了。进来的时候。
恩。明日还有排练。也不急。
他拉了一把椅子自行坐下来。然后安静下去,慢慢变成雕塑。
我涂完半片指甲,开始往上吹气。新买的指甲油干得很慢。但色彩艳丽,十分漂亮。
晚上回房后又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起身把锁解掉。永远只会转门不会敲的家伙站在门口说,刚你这的夜景好。我来看。
我站着不动把门堵死,盯着他的眼睛说,那么怕我像昨天那样倒下去吗。
他没回话,低下头笑了一下。
后来我们趴在硕大的窗台上看北海道的夜景。
我问说比东京好看在哪了?
他想了想说,其实不知道。我没好好看过东京的夜景。
我想也是。
我想也是。光一离开后我一直继续坐在窗台上继续想着刚才说的这句话。
我一直好奇,从光一眼中看到的东京是什么样子的呢。光一眼中的舞台、拍摄、综艺呈现怎样的样子。我好奇他会在心里记录多少我们走过的田地。
我们是在一起却不相同的两个人。
演唱会后的短暂休假,我回了奈良。
我买了新的相机,走过的地方拍了很多照片。
我喜欢那些细碎的角落的事物。比如站牌上褪色的字体,路边躺在水里的花瓣,天空里的某一片云,灰白墙外开了一枝的向日葵,梅花鹿逃跑时候的后腿和抬起脖子的小小脸蛋。
后来我走到奈良的大佛面前。月兑了帽子做了礼仪。
做的时候心里什么都没想,似乎那样能达成无的状态而包含一切的愿望。
回去东京以后,我在做节目的间隙拿了冲印的照片给光一看。
没有大佛吗?他问。
没拍。我说。
就那个没有拍吧。他笑笑。说,奈良只有对于刚是特别的嘛。
面前的光一似乎露出不属于东京的淡淡笑容。我在那奇妙的瞬间突然觉得他能够懂得我脑子的一切。那些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奇异情感。
这个,从来不提自己故乡,似乎已经完全成为东京从属物的奇怪男人。
是我的相方。
02年的全力退去。03年成为过渡成为无波澜的水流。
我准备慢慢开始创作下一张SOLO要用歌曲。以很慢的速度把一切体会完整,再很慢地表达,然后用少量的几个晚上来组织成型。
表达原本完全遮掩在KinKi光芒下的叫做堂本刚的个体,我慢慢不再觉得不安,逐渐地感受到其中的乐趣。KinKi里的刚成为永恒的样子,不左移,不右
靠,如果叫做堂本刚的个人个体跑得太远,他会因为脑子里存着的KinKi的刚在的地方而不论次数和距离地跑回去。拥抱作为KinKi的堂本刚,或许,连带
着拥抱堂本刚的相方,那个叫做堂本光一的男人。
即使穿起不如02年鲜艳的衣服,拍了不如02年阳光的外景。
这安静里的美好,无声的美好。
我无数次地继续行走东京的夜晚街道。
暗暗生长出新的事物同时看上去一尘不变。
总是在行走的过程中逐渐地理解一些事物的含义,或者,在原本没有含义的事物里发现新的事物含义。
会无尽头地,行走下去吧。
071003
《尘埃花》第12章 移为旅程系列
小小BLX
10 shadow512442008/7/3 5:10:00
《春》
此文,给《Kurikaesu春》,给
春
[shadow出品]
我说,刚,你真是……
他瞪我一眼,继续转头去玩弄他的指甲,他的腿缠绕起来,慵懒如他家乡的大佛。
之间的时间过程无法记清了。只是从不知的哪一天开始,我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半句未结的话语,转过身来看我一眼的刚,以及转过身去半面的背脊。
他或许也习惯了。只说半句话的我,和不知到底要接下去什么话的停顿。
时间总体过了17年。我偶尔觉得我一定是在哪一站掉了队。
那只有两个人的队伍,然而我还是掉了队。
掉在前面还是掉在后面了,不从而知。
而我总觉得是掉在了后面,然而我又总觉得身后会时时有轻微的声响,转过头去,又看不见东西。
那样说来,刚还是应该在我的前面。
他还在。就好。
回忆过去的时候,觉得很多事物都无法看清了。
我不知道是自己老了还是记忆的方式本就如此。我能记得的只是瞬间,或某一个神情,或某一场哭泣。
很多年后,我想起很多年前的刚都觉得毫不真实。
那个会用哭泣把夜晚延长把黎明_Tun没的刚。那么不真实。
那个会在长日里靠在我身上眉头紧皱睡着的刚。那么不真实。
我曾经那么想着的时候他靠在我的身边默默看我,轻轻移动身体露出暧昧的姿势。
我知道我在对着他傻笑。从某个不确定的时间开始,只要他主动地做些什么,我的样子里便只剩下夸张的傻气的笑容。后来看录像的时候,我看着那个笑成平板脸的自己无法辨认。
或许,我们本来便不认识自己。无法看见自己。无法定义每个表情的意义。
而我还是对着刚笑了,用自己也不熟悉的笑容。
我无法定义给予的感觉。我不知是自己给予了他依靠的力量,或者,是他给予了我爱情和习惯的力量。
某年20岁出头的春日。他带我回奈良去看那贯穿他整个童年和生命感官的大佛。
他在他面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唇瓣翕动。
我看着他虔诚的样子不自觉地无声笑起来。
我站在他身后,双臂环在他的腰间,嘴唇凑到他的耳廓近旁。
我说。
刚,是不是他救了你?
他的眼睛慢慢睁开,看着大佛一动不动,然后说。
我以为,是他让你来,救了我。
如果有一天我为他写歌。那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在写歌。
因为。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可是。我不想变成大佛。
我想成为现在的我。
可以移动的。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
刚从春天里走出来。说要写一段关于“式”的音乐。
他说要做成一个“式”的时候,我愣了很久。
他絮絮叨叨给我解释。乐此不疲。
我想寻找一种方式。表达。释怀。还有。爱情。
光一会支持我的吧。他问。
当然。我说。
我看他背影里铅笔尖的点点移动。
终于没有喊他而自己出了休息室。
我取了自己的车开了回家。因为太久陪着刚做公司的保姆车。我的车上已经蒙上了浅灰的一层尘。
还没学会开车的刚。说还有些微的恐惧。
在慢慢沉浸音乐和诗字的刚。说想要表达爱情。
我只想看他。
然后。
等待他。
完成初音乐后。他要第一次一个人站上MS舞台。
我还没有听过他的音乐。在一个电视台录节目,结束了便一同留下来等直播。
刚变得很高兴的样子。他在后台拉我的手。不完全包裹。只用小指相勾。
你是诱惑我吗。我嘲弄他。
你那么容易就被诱惑吗。他反嘲我。
我无言以对,只能对着他笑。
我不知道他要成为怎样的“式”,我只能对着他笑。
我在后台看台前一个人唱歌的他。
他唱歌的样子。恍惚让我觉得了陌生和惶恐。
他从台上下来。有些漠然地笑。
怎么了?我问。
未完成。他说。
如果我成功完成的话。我会成为能报答你救命之恩的样子。
我到底救了你什么?
救了我。丢失爱人的能力。救了我。泪水里升华痛苦的能力。
他把包装完整的单曲给到我手中。
是初回还是普通?
初回吧。
我想要普通的。
为什么?
只在第一瞬间有意义和在一生都有意义,你选哪个?
他笑笑。把碟从我手中抽走。
我帮你拆吧。他说。
塑料纸稀稀落落的声音。
光一不是应该说这些的人。他又说。
把碟递了回来。
黑白异境里的刚。白日里黑衣的刚和黑夜里白衣的刚。
后来我才知道刚那天给我的是普通版的盘片。
那张被他自己拆了的盘片在我一大堆别人送了的没来得及拆开的塑料透明包装纸里赤果果地站立。
很快。
磨损了表面。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
那是太频繁被取出放进的结果。
你可知道我喜欢《溺爱论》?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街》?
因为《溺爱论》是写给你,《街》是写给自己。所以你能听懂《溺爱论》,你听不懂《街》。
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懂《街》?
因为没有人能听懂。
不相信我吗?
我不信任何人。这和其他情感无关。
他又继续送给我他的音乐。
送给我不知道到底是初回还是普通的版本。
把透明的塑料纸一圈圈地拆掉,然后好好地放到我手中。
我继续取出放进。
偶尔放错碟,在他的第二张大碟里放进了第一张单曲。
再听的时候。情感便全然不同。
我一直在等他写给奈良大佛的一首歌。
他说。那时你知道我是在为你写歌。
我突然觉得,那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
我把音响调轻。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阳光美好。
我把那些红色蓝色的刚收好。
我知道。
他要改变了。
他把那些定妆照伸到我面前。
我看上面五颜六色的他。镶嵌在五颜六色的境地里。
你怎么不笑呢。他看进我的眼睛。
我扯动嘴角,不知道自己是否露出了笑容。
他干愣了一下,收回了样照。
我想要。
换个名字。
如从来不曾生存过般。
重新。
自己决定自己全然的生命。
这样。
便可以完成真正的“式”。
和。
能在你面前的样子。
好。
我当然会说。
好。
我凌晨两点人睡。
凌晨三点惊醒。
脑子里一片炫彩,偏深色地齿轮般旋转。
我想起早些刚伸手拿来的定妆照。
他的瞳孔深灰,却因为周围色泽的艳丽,而浅化了自身的色彩。
他淡化了自身表象的意义。
无法辨认。
我有些恐惧于去听他新的音乐。
于是最终没听。
我找了新的塑料包装纸,把他拆开的彩虹星包裹起来。
拿在手里看,终于色泽渐淡。
他的花花绿绿的色彩,在那些过于沉重的时间里划下着力明显的痕迹。我知道是他毁坏了我的纯色国度,打碎了我周身纯净的深厚的黑,用色彩的刀芒把它们割得支离破碎,全部渗出浓稠的绚丽油彩。
而我终于要在白日间依然地维护我那已经零落的世界。
我收敛言语,收敛肢体,收敛神情。
你真的想成为我的大佛吗?他靠过来笑着问。
你的大佛到底是你的谁?我问。
给予我爱情的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孩子是想安慰我吗。可惜你明明,只是爱上了爱情,没有爱上爱上了你的大佛。
他见我不答,有些失落地起身。说。我说过,我会给他写一首歌的。
光一,你有没有任何一次,因为我的哪段音乐哭泣过?
我无法回答他。我曾经哭泣的,是音乐里我们的处境,还是纯粹的他的音乐。
我看着他班背对我的身影,似乎浅浅地嘲笑般地嘴角抽动。
我突然说。刚,别以为我是不懂的。
他把眼睛抬起来,鼓起嘴来用俏皮的样子模仿我的声音,说,光一,别以为我是不懂的。
他成了孩子样子的时候,我只能无计听从。
我一直觉得我处于劣势。我不能像他那样一拿起音乐就变成强者,一笑起来就像个孩子。她们说我剧场里的时候严肃像是经历灾难,笑起来的时候又成了傻子。看。好好的形容。差了那么多。
至少。我懂得自己。
我是曾经被说长得好看的那个孩子。
我和刚不同。
刚的地下是温润的色泽鲜艳的软土,而我的底下是干枯的空洞无味的沙土。
刚的声音在半空旋绕,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被其包围融化,边缘于是也跟着温暖和软起来,中心却因为无法到达而显得更加干涩难触。
吉他在手,也如声线般挺直,因无法曲折而失去了力量。我不言追赶,因为无法超越,亦或触及。这样的悲凉转而成了被放弃的理由。
然而我只看脚下,并不觉得突兀,亦或悲伤。
那些评论我声线糟糕的人,不无道理。
我不否认我只用外壳和心灵生存。两者之间的漫长距离,我无法像刚一样地用声音和灵魂填补。
我知道自己的边境在哪,与其在边境内外挣扎,不如退守本土,塑成那些并不优质的土壤。
而这些却都成了我掌握航向的借口。
我无法叙述清晰是他抛弃了我。还是我放弃了他。
刚飞到空中的时候我感觉到脚下地面的日渐坚实。
我已经无法离开我赖以生存的地面。
虽然它平实没有波澜。所有的移动可以被猜测。没有惊喜的意味,但至少可以维系温存。
我每天把他的指甲拉过来看,各种花色猜测他今天到了哪里。
手被我抓在手里的时候,他安静地看我。
如都在等待对方的话语却最终无人做声。
我从曾经贪恋的肢体的温暖触感中挣扎出来。我仰望上空任人带着我向前行进。我把所有行进过程中的事物_Tun噬,于是那些被_Tun噬的情感模样便成了我的特质。只有我的眼睛仰望上空。看到遥远的,在音乐行进中的。
我的刚。
我的刚。
站在舞台上让我想起那么多年前闭着双眼双手合十在大佛面前祈祷的。
只属于我的刚。
春日美好。
春日美好。
却。
境地不同。
这次的境地中。
没有了我。
快要29岁的春日。
他终于又写完了新的音乐。
他念给我听。
Kurikaesu春。
我跟着他念。
Kurikaesu春。
他的歌里。依然是那句I LOVE YOU。我从来说不出的话,他一直在反复咏颂。虽然期间都一样,我们都无限靠近却无法拥有那块隐秘的角落。
把那些句子全部都唱达的刚,和把所有情感都暗藏的我,各自立于天平的两端,哪边会倾倒下去。
Kurikaesu春。
规整的背景里的节奏铺成。
钢琴和吉他都没了从前音乐的急躁。
我知道他终于慢慢安定下心来。
慢慢温和。
不再会像当年那样哭泣。
我突然明白了他当初说着的“式”的未完成的意义。
这是一种状态。
会随着时间更变。
而完成。是指失去生命力的那天。
所以他无法报答我。
他很早便说给我听了。
只是。
我等等等等了那么多年。
才终于听懂。
Kurikaesu。春。
你是快乐了吗?
你是快乐了吧。
因为走到了现在的样子。
找到了继续要走的道路。.
我想起一两年前。
我问他。最喜欢什么季节呢。
春。
为什么。
因为温暖。原谅了我。
他回过身,笑得释怀。我想他转过身来反问。
可是他是看着前方。
只看到。他的春日。
喂。
我叫他。他抬起头来看我,眼神明亮透出快乐的光体。
现在,堂本刚不需要堂本光一担心了吧。我说。
他的神情定格在那里,定格在一片绚烂的柔华光彩里。亦或,是我的心,定格在初见他的那一瞬间里。
我站起身来,朝走廊尽头的黑暗走去。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堂本刚。
我爱你。
我爱你。
如我爱上初见你的。
春日。
LAST@080405
小小BLX
13 shadow2008/7/3 16:41:00
31 C青年很好很强大2008/12/2 18:00:00
在自己的BO裏寫了很長。
算評嗎?不曉得。
把相關的放這裏給SHADOW看-----------
喜歡最新的春。
那真是最接近我的樣子的KK。
我在想,聽不得彩虹星的不是光一,而是Shadow自己。同我一樣。
心疼於那一片嘈雜中混亂的Endlicheri,亦欣喜於慢慢回歸悠然卻仍有掙紮的244 Endli-x。
於是能看到能感受到文裏筆下的光一的不確定與篤定。
他們兩個呀,無論是誰走在前頭,誰掉了隊,都沒有關係。
掉在前頭還是後頭,不從而知也沒有關係。
只要他們还在。就好。
KinKi Kids。
只要那兩個人還在那裏。
呐。你說對吧?
开始8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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