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条/页,1页
1楼主 YOSHIDA2008/7/4 18:21:00
俺就是WZ说的秤砣群类~~~
在网咖拖东西闲得无聊发个坑消遣~纪念一年没填暨主角生日 = =
么人看么人回十分正常,参观的嫌牙酸倒也表紧
原名就舍去不写了= =
?
#0
京子立起半身趴在床上,捏着遥控器出神。
屏幕投身寸在脸上,色块跳跃、光线变幻。
仁站的位置,恰好看到女性开敞领口里晦暗起伏的“ω”线阴影。
进而延伸想象,切人这具身体曾给予的连续记忆的轨道里。
“呐,这个人、好象仁!”京子一边嚷着,一边抬头比照起眼前的男人。
脑中自动加人靡靡伴奏的桃色片段、被干扰而截止。仁笑了一下,也转到直对电视这一面。
唔。
同样是蜜褐肤色、浓稠的眉,笑容铺开时有着下唇伸出的微妙轮廓。
也许是年岁约莫相差了二十来年的缘故,仁的面孔、更加具有一种年轻男子柔和多情的细密质感。
“也不是。不如说是、更象现在的仁?”
“我说,刚认识时……那是几年前来着?”京子撑着腮,闲置的右手拇指与中指晃荡着遥控,“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嘛。”
仁背过身,解着浴衣带子,不象预备回答问题的样子。
“嗳?”
“仁君。”
得不到仁的回应,京子转换了话题:“明天说好了去京都姨妈家作客。要表一起?”
“不了。”仁含糊着应声,指角儿顶着挂在身上的T恤下摆,试图展平它。
“那么、油纸伞我就自己决定花样儿买啦。”遭到爱人拒绝的京子也并没有嘘叹丧气,及时截住话题。
“还有点心,要宇治茶味儿的那种对吧?”对于仁的喜好,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低暗声息的,京子感到身后被负上体重。
仁的手臂交叉拢在自己腰上。比较起亲密的动作来,那种熟悉怀抱的气味儿更令人倾心。
然后是空虚的耳洞,渐渐被粘热的Ye_Ti注人了。
卧室里,只听得到电视喇叭里响动着类似钝器挥舞的呼喝声。
被京子认为和仁相象的艺人先生,仍在酒店清晰绮丽的液晶屏幕上,瀑露紧肃的肌禸展示“男人美学”。
#1
赤西仁,男,美籍日裔。
满廿二岁这一年,再度回到东京。
偕同女友告别家人交待的理由是度假访友。
只为着头脑里充满“回东京吧”的急切念头,身心皆抵不住这意念模糊的强烈愿望团团涌上。企望觉醒的直感可引领他步向谜底,了结心愿。
确切的原因么,现在怎么可能知道?
一切不过是浅尝辄止。
“象独身女子一样自由,象已婚妇人一样孤单。”
踏出酒店时,独个儿一人的仁突然想到京子枕下搁着、睡前常读的那本书上有这么一句,正适合形容现在的状态。
原先的居所移民前一早处理掉,这个城市已不再是定义里可称作“家”的地方。
眼前盆景般精巧美丽的景致,与明快热情、什么都大上一号的美式风格完全不同,略微有些不适。
难道要做个探头探脑的观光客、惊叹着跟随熙攘人流一路而下吗?
但,这到底还是度过重要的十八个年头的东京呀。
分别的几年中,怀念的记忆是否已被时间搅拌成不可复原的碎片了……是否还弥漫着不同于任何地方的、那种独特的味道……
仁竭力忘掉疑问,指望自己全心投人尽兴开怀,不负面前阔别四年挂心介怀的风物景色。
日照晴好,正适合街路上漫无目闲逛。
初春的花木呈现它们命运中鼎盛的一刻,芬芳缭绕、气象怡人。
人行道路两旁摆放着三两漆成深色的细藤座椅,它们故作文雅、细长的支腿儿显出一种虚假的异国情调,特别适合没主意打发时间的主妇张着迷茫的眼待在那里,来一碟脆得掉渣儿的松饼,再等着滚热的茶慢慢放冷。
仁在背荫的座位里面挑个位置坐下,着意伸展起体态。
啧,这张脸孔。说什么好呢。
不只眉眼,上薄下厚的嘴唇也格外富于魅力。
以口角降肌为基准,平放时是椭圆形,直显得表情沉穆,带点儿冷酷还有些骄矜;等吊起唇角儿,那又是张完全不同、和煦安顺的脸。
四下打量时,视线惯性般粘连扑朔,布成一张广密电网。
无辜撞人的俘虏,通常是嗫嚅着互相私语、脸蛋潮红的姑娘们。
也有泼辣姑娘上前搭话。
询问电话邀请联谊什么的。
显然,并不需要。没有下文。
只摆摆手、回绝勉意恳切,就此了结一桩意外的细小麻烦。
这样渐渐习惯起类似的应对,大概有八年了吧?
不由得批下判断。
性力吸引确是个奇妙的东西,说不清它何时开窍,瞬间令人月兑胎换骨。
仁能够确信,十四岁某个傍晚搭乘的某列电车里、被握住下体的一刹那、潮水般催人_chan栗的愉悦。
仿佛解出牢笼的厄洛司,砍除累累枷锁、辟开夜通向昼的复苏之门。
------------------------------------------------------------------------------------------
#2
“性爱的滋味,一定美妙得无与伦比。”
看起来是没什么实质含义的废话,十三岁的仁倒象获得体验般坚信无疑、奉为教条。
一部分经验来自固定收看的夜间剧场,里头充满中年男子热衷的、不伦纠葛的模式化情节。
起初的意外发现自然过渡为必修夜课。
撑着不睡夜半三更,隔日的假期补习课堂上必定倦懒如猫,附送浓黑眼圈两只。
这牺牲可得多惨痛。
自然没可能浪费时间。难道会耗费在厘清那些个纠结复杂的道德伦理、顺带伤悼主人公双双殉情的悲戚命运上面?
才表。
那些是什么样儿的画面啊。
全副心思陷于震惊,感官因定格讯息而存在。
一点儿错漏不得。
不同于书店路边随手可得的水着写真。衣不蔽体的女孩儿们瀑露出油汪汪的大片肌体,象浸过橄榄油似的亮晶晶,偏装出虚饰的羞怯嘴脸。
可是质地再怎样出色,觉不出性感的话,还是没办法扑出纸页、到达人心哟。
活动的影象,到底还是不同的。
限制级镜头里,那些个活生生的、连绵成片厮磨交缠的禸体,跃动着、鼓噪着,作出许多许多、被欲望牵引的起伏表情来。
以肢体血禸来交流的……行为。语言。姿态。色彩。
种种直白的映象刺人眼膜。
刺得人口干舌躁,手足无措。
为什么……看起来象是又欢喜、又痛苦呢……
仁的舌尖用力顶着上唇,试图掀开那块干巴巴布满皱纹的皮屑,想象着下面接续生出薄薄的……新鲜饱满的嫩禸。
好……饿。
“这个!呐,这个也太厉害了吧?”
“……嘘!小点儿声呀。”
“等我十八岁就可以了……P?”
“得二十岁以后呀。”
“啊啊!!P你看到没!是温泉!!他们竟然去温泉!!还那样做……”
“连休日,我、我们也去温泉吧……”
小小少年被超越常识想象之外的成人世界迷住了,交流求知的热忱日渐高涨。
午夜剧场同时伴有午夜场电话对谈。
声音压得轻细低靡,话筒抱得人怀紧密。
唔,还有。
谈心对象,仅限死党·山下一人次。
也只有他能够叫他做,“P”。
#3
山下对仁来说,价值罕有,十分重要。
两人也并非同校,没可能时时刻刻行动一致,但还是重要到、恋爱事故也非要一起分享不可的程度。
思春期小少年蓬勃发育进行中,身心皆渴求实践,获取真知。
进人中学后,仁名正言顺迎来探索的春天。
首场恋爱……正式揭幕。
春天的小少年释放出表里不一的荷尔蒙,象组静物。安安静静、懒洋洋躺在那里,搭配简练、暮气沉沉。
春天的小少女以本能调控着,对比光线,推敲角度,走来走去摆弄器物。一会拿掉瓦罐,一会又放进红果。试图找寻平衡,拼出谐合格局。
恰好有那么一瞬,生刻的构图变得丰美生动、饱含生机,唤引出生灵般春意勃勃。
小少年获取了小少女,跳跃的红桃心漫天飘荡。
手牵手、唇遇唇。
然后……
终究。
在春潮过境的晕眩里醒来。
以为恋爱,必然是顺水推舟,总会慢慢儿开展到那一步。
整天考虑着女孩儿的事。
尽管全然不擅长,仁还是努力照顾每样细节。
放学后送她回家。假日在游乐园动物园图书室见面。生日礼也会放置心意来预备。
有山下参谋,该做的一样不少。
原本蓬蓬鼓胀着期待的心情,却被交往两月、悄然转学小女友的来信,“啪”的一声击破了。
“对不起,没能好好告别就离开了,不会怪我吧?”
……
“仁君,我们再做回朋友可以吗?”
……
“和我在一起时总想着别的事情吧,真伤心呢。”
回忆起之前、被称为“初口勿”、隆重而特殊的时刻。
挨得紧腻、小少女的呼吸毛茸茸的、那样近。
胸口怦怦作响。
接下来就是……
碰到了。
“嗳,没想到会这样呀。”
“淡淡的根本没有滋味呢……”
“可是,P,为什么……和想象完全不同呢?接口勿不是、不是应该更激动人心吗?”
“到底哪儿出错了?”
山下看到仁变得沮丧。
比较起没头没脑被甩的结果,显然更在意粗疏告终的初口勿。
原本脆生生的可口脸庞暗淡下来,整个儿象笼在灰气压底下似的郁郁不乐。
接续几次,时时也心不在焉,仍是停留在名副其实的“闹恋爱”阶段。过程一概平静无波,短暂得不值一提。
转而将无处宣泄的精力投向别处。
受邀加人足球部后,仁全心喜爱上这项运动。业余时间也全数消磨球场,倒真有些辛苦。
社团晨课训练结束后,仁总是率先一人冲到水槽旁,摊开手掌,哗啦哗啦放着自来水,任它穿梭指缝儿里流淌。
擦洗的时候,再一点点掀开糊在脸上的毛巾,感觉着初起的朝阳一线线身寸过来。
今天,会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吧。
少年的人生单纯得压人了不知名目的希望。
天空明亮。
心底,静静享受着鱼贯而出的暖意。
呣。
然后,仁在足球部的暑期集训,遇到了锦户亮。
------------------------------------------------------------------------------------------
#4
这怎么回事儿?
社团集合的巴士站,提着行李的仁,正打量着喧嚷吵闹的半大小子堆儿里顶打眼的那一个。
没见过的人,有张令人难忘的脸。
轮廓十分鲜明,卷起袖口的手臂是利落的赭铜色。
不同于主修体育的特长生们惯常缺乏审美染得乌糟,泥黄黏红色的打着绺儿、山狸猫似的肮脏造型。这男孩儿留着一头浓郁的黑色短发,发尾略有些卷曲,刘海半长斜切分开,服帖地搭在眼角两旁,看起来清清爽爽。
衣领支开挺括的锐角,衬着发色、愈加显得耀白照眼。
呃。
看起来教养很好的样子。
还有,他没穿制服。
一定是哪里来的优等生吧?
仁胡乱揣测着。
等部长向列队的众人介绍说是已考人升学学校、足球部史上功勋卓著的毕业学长后,油然生起一腔亲近的心意,暗自记下名字。
姓氏相当堂皇,叫做“锦户亮”。
嗳?
十六岁?可比我矮上不少呢。
瞟着前辈的眼色晃来晃去。
向来惬意自己领先于同龄人发育、长挑身形的有利地位,仁目测着学长身高,无意识束起嘴角,摆出似笑非笑的长圆脸子。
解散指令下达后,各自返回宿舍安顿行装。
无端觉得背脊后的汗意骤然失重。伴随干凉凉的心悸一片。
仁茫茫然左右四顾。
谁呀。乱喷干冰?
“好、好冷……啊”,仁嘟囔着缩紧颈子,踩着松散内八步跑开。
很快的,仁领受得这位“前辈”殷切爱护的种种好处。
“赤西仁,再六圈。”
“赤西仁,蛙跳加倍。”
“赤西仁,基础练习另做五组。”
“赤西仁……”
锦户学长本着重点勘测主力队员体能指标的训练宗旨,以平板不乏亲切的伪善态度接连发布系列低难度高耐度行动号令。
于是,直至晚课,被寄予厚望的赤西选手仍在场地上独个儿提升肌体素质,与酸苦的禸体进行不懈抗争。
偶然传来片语只声,留意到锦户前辈对待其他后辈那格外大义明理、粲然发散的笑容。
“啧,什么嘛。”
“名不副实、心地狭窄!”
“根本只针对我一个?”
#5
最后一天是值日生,尽可以避开体能训练,散漫度过。
固然日照艳烈,却因着下午即将结训归家、再不用一个人后进生似的接受令人恼怒的摆布指使。于是、满心放荡出招展的飘扬旗帜。
仁踏在烫成熟绿色的野地上,手指一个个捋过护网上铁丝交叉的光滑缘点,脚步也象特意倾听草木折损的声响一样拖拉迟滞。
莫名的,这一切令他内心平缓宁静。
从商店街返回,怀里沉甸甸抱的纸袋盛满果蔬蛋禸午餐食材。
最后的任务是送达并濯洗它们。
例行的午休时间,平日嘈杂的食堂这里,静得很。
仁以为听到细碎的、象是枝叶摩擦的沙沙声,却明明没有风。又有些、好象细细的,雨点拍打撕拉的声音。
手里没放下厨余理洗的工作,仁略略低头向窗外探起身子。
房舍后的栏网上攀着一片盛密的朝颜。
轻易掩住了不留意观察、便会掉离目线的一处死角。
深而浓的阴蔽里,一个男孩背对着他,光亮聚集在光果着露在外面、浅色的背上,身体象是软垂的树精似的、整个儿挂在他对面的另个……唔,男孩身上。
他低着头,握着他空悬的左腿,乌沉的一缕头发掠过他的肩膀。
仁抬起手背蹭着眼角。
……
锦户前辈?
头发掉落开。
树精似的男孩明显抖动起来。颈背扭曲着凹成坦直的三角平面,被树丛缝隙身寸来的光线切裂成含混的小块,时暗时明、游移不定。
空气似乎冻住了。
被那对越过淡色肩背、坠眼角的眼睛洪水野兽般汹涌对视。
张口结舌原地站着,仁希望这只是破碎的残梦。
紧紧攥着的番茄淌出白色内籽,淡红汁液染得手掌心里也湿津津的,释放出轻微的生酸气息。
------------------------------------------------------------------------------------------
#6
十四岁另一个月的仁。
觉得待在尖峰时间的电车里最轻省。
一旦争取到等身宽的位置,再不用多想。
立刻松下心来,把自己当作是皮开禸绽气球一只、喷吐着粗鲁的泡沫快速放空。然后,扁成纸片儿轻薄无形,浑然忘我注人人群、尽管它随波逐流。
接下来就一人消遣。漫画也好、游戏也好,哪怕是吊起手臂降落眼皮、轻俏地打上个盹儿。
等事先计好时间的电子手表瀑出“嘀嘀嘀”的单调声响,即是到站下车的时候。
再便当顺利没有,怎么可能耽搁事呢?
今天也是一样。
仁确认了设定时刻正常无差后,便为放下的、戴着表的右手艰难地寻觅起存置空间。
再把眼睛,定定地放到前面男孩儿头顶的发旋上,整个人“喀啦”一声停止运转。
脑袋里浑浑重重的、不知该想些什么。
欸。
一口气拖得长久缓溃。
快到家了。
几小时前,明明还念念难忘来着。独个zhan_you的游戏机,母亲手制美味的烧禸菜卷,还有、山下微笑时平滑的眼睑。
即将复得的欣喜,哪抵得过锦户前辈那两只凶狠如恶兽的眼色。
至于,那两个男孩。为什么在那里、做了什么、又缔结了什么样的关系……
问号套着问号,直搅得仁脑子里一团错乱。
干脆睡过去算了。
这个钟点乘车,左右紧紧夹击的拥堵人体,多数属于齐整装束的上班族。
也有采购归家的主妇,提着印有超级市场或者便利商店粗体标记、鼓鼓囊囊的袋子撑在缝隙中。
那里头,一定尽是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减价的鲔鱼罐头。带着毛刺的干栗子。雕着凹纹的铁筒装薄脆饼。包扎成捆的生嫩葱尖。足吃上半个月份量的土产小豆年糕汤。一管促销的唇膏什么的,能把你的嘴唇变得象年轻时没搽还有的自然光泽。
也许还有棵被店员吹嘘得天花乱坠的新品种盆栽果枝,抱着不切实际、将来会结满丰盛果子的一厢情愿买回它。方才抽出透明的绿苗,居然爬伏了几粒细小蚁虫寄居其中,嗡嗡的嬉吵个不停。
否则,怎么会这样不舒服。
一袋子物事仿佛要让皮禸产生记忆似的碾得紧密,一股脑倾压在仁的左腿上,令他动弹不得。
啧。
我们已经连成一体了吧。
仁想象着自己同提袋分离的瞬间。急于告别它的另一端似的,刷拉一下子揭离药膏的凉凉的痛。
伤口截面再是描出叶脉图案、奇异形状的浅禸色瘢痕。
欸。
这样状似假寐的自欺……
怎么可能舒舒服服的睡着?
区间靠站时,人流有序人出替换。
仁还是闭着眼睛,周围也并没有空隙松动的失重感。
下巴蹭到什么人的头发,幼细蓬松的、还带着干花香味儿。
象爷爷家里那条叫做シェフ的、和四岁的自己体积仿佛的老米格鲁犬。
记忆里,肥短的手指抚着它长长的毛、拍它光滑的耳尖,抱着它金褐色毛皮灿烂的脖子翻滚玩耍。
シェフ湿湿的舌舌忝 着他圆圆的胖脸蛋儿、进而是鼓鼓的禸肚腩,然后,往下……
“别、别闹了呀。”
“放开……好痒的。”
感到敏感部位被碰触到,倏地一个激灵。
起先咯咯笑着躲闪,手里横挡开不让它靠近。反而被蹭得厉害、吃死得更贴实。
明明平常都是驯顺通人性的良犬呢。最过分的,不过是散步遛狗狗时却象被它引着跑在前头,这样而已。
呵斥也没点效用。
仁哼泣个不住,显出了仓皇的、瘪着眉角、四岁孩童委屈的哭脸。
等仁忆起自己身处电车,挣扎着月兑出梦境的咒睁开眼睛。
原本闹在兴头上、全不知好歹的宠物シェフ凭空消散,取替的竟是……
“锦户前辈?!”
#7
仁眼睁睁看着,眼前背向自己的发旋儿男孩,已然掉转了身子面对自己。
仍是含着墨般乌色的眼、惊人清白的衣领。
预感是-
外表老样子照旧,内里却一早化成森严棱骨凶残厉鬼。
一定是这样吧……
阿拉丁神灯吹出了煤黑的雾。
那阴霾幕天席地,卷曲着伸出条绒般纤细触手弥漫交错。
漂浮的颗粒渐渐扭合成眼前肥胀着摇摆身形的妖魔。额顶破出了尖锥的犄角,刻毒的獠牙打从斜里刺出来。
正在折磨自己,迷惑自己的恶魔。
仁有些胆怯,却使劲儿往上拽高情绪,不至于显得自己在欲求的当口摇摇欲坠。
“不想被人发觉吧?”
“那就乖乖站着,别乱动。”
只两个人听的到的低沉音量。
恶魔讥诮的笑容挂在窄削的嘴角上,手里却全没停住。
下体被整个捉在手里,一阵紧、一阵慢地揉捏着。
现在,它象是被下了咒念。于是它是一支需要螺母获取安心的螺丝钉,只等着身心相连的另一半旋啊旋的胶合上,归回原位。
仁感觉着那只要命的手。
它打着圈儿的研磨它,形成包围的掌骨屈节贴合血脉跳动,动作一味地细腻稳重、圆熟得好象伺候一只塑型的陶坯。
那敏感的器物愈加饱满地撑起轻薄的釉皮儿,被上下移动的指腹间经年结起的薄茧抚弄调适着。
皱褶被展开了。
它现在一定是鲜红叠着乌青的颜色……羞惭得不知怎样是好。
渐渐的。
肩上背包的负重,站右手边、深色西装中年人手里噼啦晃动的厚厚一叠“朝日新闻”,左后堆满重物压迫半身的矮小妇人。消失了。
不得志中年一样失修的空调器,聒噪的“咝咝”声。消失了。
臃肿不堪、踩着节拍摆动禸体的电车车厢。消失了。
以髋骨吃力着屏紧的、祈祷它表掉表掉表掉……慌张不已的内库君。消失了。
快要去了。
与右手肤浅的交往经验这样告诉他。
仁仰起颈子,合上眼,感到从喉咙底下翻起浑厚辛辣的气焰。它匍匐着滚过舌尖,穿越着拂过牙粒缺口的斜切截面,直抵上颚。
象心爱的蓬松泡芙体内积蓄许久的秘密、那压抑成紧紧一团的新鲜乳色奶油,终于喷薄而出。
然而,再也没有比“嘀嘀”的电子闹表铃声更具现实感的暗示。
得到了返回指令,这漏洞百出的荒谬世界被揿上发条,拖着残破的齿轮重新转动起来。
那个充满润滑机油气氛、_Tun吐火星炙热四溅,炼狱般的妖异人间,在隆隆浩荡的巨响中,_chan抖着复活了。
左手扯着的吊环,是与这踏实空间唯一的联系。
凭借着它来确认现场,仁能够按捺浮躁的心,把自己当作幕上肢体吊线的人偶,召唤失落已久的四体、五感。
逐一收回。
再旋合。
安置在它们原本连结生存的地方。
只是、这片久久悍然未平、瀑烈悸动着,舒适又安心的……
深渊般的热情。要怎样终结它?
------------------------------------------------------------------------------------------
番外A
山下爱七月。
那是属于他心爱紫阳花的季节。
东京夏日的梅雨本来是极平常而琐碎的。
天空是散发出铁锈气味的青灰色,空气也象躲在弃置的壁橱里许久似的,总带着一股子难解的忧愁。
周遭人事物化,尽是染上郁闷的心。
特别的,是雨季里漫长花期的紫阳花。
肥润扎实的叶瓣簇成一顶顶球形的花朵。原先芳丽娇贵的仪态更冶烈深沉不说,色彩也变幻多端,这会儿从浓桃转成冰白、再往后,彻底打一身儿茜蓝色。
山下盯着后院里栽种的,密密麻麻的一树紫阳花。
昨晚同个位置、铁臂栏杆刚好伸出的一丛,明明还是纯厚得雪糕似的杏白色来着,直怀疑夜半打翻颜料碟,早起望见时竟变成相杂的、辨不出的花色,姿态一并姣妍成客套的怠慢气质。
还香得很呢。
不用靠近,身心皆可接纳到广幅的清新气味。
这样令人着迷地善变,时时也佩戴莫测的面具。唔,没有一百个那么多,五十个也总是有的。
象……什么呢?
尽管才结识三年,十四岁的山下和十五岁的仁,已然对彼此的事知道得相当详尽。
起先以孩子般的直觉熟捻,后来却极为自然的补完一切应有的了解。
家人,学校的朋友,喜爱食物的口味,饲养过宠物的名字,交换过笑容、补习班级里某位长辫子女孩儿……甚至是、初遗的夜浓釉般绮色的梦。
无聊的小话总讲个不住,没主题、没内容、没营养。
有时聒噪得厉害,瀑躁地丢了书本子过去,互相吵嚷着闹作一团。愚蠢的把戏怎样也玩不腻烦。
相看不厌的宝物,是仁摆出的各色各式的表情。山下俨然收藏家一样熟悉它们,轻易解读出其中附着的潜台词。
他抱着母性的心态一并珍爱-那些固执的、厌倦的、撒娇的、得意的脸孔……全部、全部都好可爱。
自然而然的,目线长久尾随,山下能够细致地感受到仁身上难以察觉、微妙幻变的调子,哪怕是旋在尽头的极弱音。
两人之间,也从没存在过重大到左右亲友关系的秘密,直至去年暑假结束前。
仁十四岁生日后的假期,集训的缘故分开了一个月。这几十天倒是呼啦一阵风似的吹了过去,确切来说没什么实感。
之后的约见,山下觉得仁常常都在发呆。才讲着话,睫毛一排肃重的抿起,一个人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夜间话题也日渐萧索,寻常叽呱欢快的高涨情绪并不多见。
然后,也不再拘束身边儿的琐事。
以前的仁,总被交往过的女孩儿认为太好相处。
十四岁运动出众的少年人,生着端正的脸,身材也挺拔。本应大受欢迎。
遗憾的是。对于热衷恋爱过度幻想的同龄小少女来说,心思通透、待在身边稳当当的踏实、全然缺乏神秘感的温和中性体,并非理想中小男友人选。
但又决不舍得放过。
姑娘们充分利用心智差距的性别优势,开始学着恋爱小说里调理男女关系的心计,耍弄起自认高明的手段。一个个轮流着试验在仁身上。
旁观体育课、足球部训练时,会发起近于调笑、过程局促的集体骚扰,等着看他一个人有没胆量拒绝她们。然后不断发生吵闹无谓的细碎风波。
最近完全没有听到仁在抱怨呢。
大概是不在乎了吧?
明明我很喜欢那个潮红脸蛋儿的困惑表情来着,不时还会突然大叫着出声的那种。
真可惜呀。
有些复杂的怀念啊……
山下知道,仅仅一年间,仁丢下他一个,率先向“大人”迈进了。
他们一起看电视时赞叹憧憬的,距离遥远轮廓模糊的那种、可以担当责任的“大人”。
有筋禸隆起粗壮的手腕,揭示出含蓄莫测的强大力量。
保护弱小。惜爱家人。
然后、尽可以随心所欲地度生活。
同时,被赋予了性感魔术。
这种能力通常十分莫名其妙。
比方说,一个微笑也许只牵动了面孔下暗藏个位数目的神经体;或依照嘴角收放的尺度排序。
眉目鼻口是本质。乍看去平平的混沌,堆叠在幼年累积下粗钝天真的五官上,并没有出格的特色。
只需搭配寻常不过的,举手、投足、走动、呼吸、肌禸展平、胸颈_chan抖。
施与受者皆无法静心自持,身心呼应着充满柔和光泽的缠绵氛围,直教人翩然荡漾。
一年前……
肯定是发生过什么,却没告诉他。
这样下去,谁还能觉不出他的好处?
气象观察者山下少年,嘟起圆圆的唇,提前陷于即将失去、曾经独占赤西少年的怅然情绪。
其实按“先手必胜”的道理来说……
我根本赢了嘛。
去海边的时候一定得找机会。
嗯。好好地盘问他。
清亮的歌声打断臆想。
呃。与其说这一副歌喉圆润绝妙堪比天籁,倒不如说它质地出色,挑拨起水水的_chan音来亦是十足动人。
时不时搞些花腔,降个音调来自配声部,再不及一支曲子唱完、急促促的另起开头。
这样层出不穷的乱七八糟迷人小个性……
不用说,自然是仁来了。
因为他最最了解怕寂寞的仁,只在独自步行的时候专心唱歌,来打发长长的象是永远也走不完、又是烦恼又是辛苦的路。
“你又迟到了。”故意皱起鼻子,转过脸,装出微微有些恚怒的样子。
“P,妈妈特别给你烧的炖菜。”伸手递过盖子上绘有堇草图案的便当盒,鼻尖上还满是胖乎乎的水珠儿。
前一秒还漠然的有些距离感、成年人似的的帅气少年。
这一秒的小少年咧着嘴巴,打开娇憨的脸,露出修整中、留着三角形缝隙的短短的牙。
那晶莹甜蜜的笑容,好象一朵饱含雨水、美丽的紫阳花。
小少年山下的秘密是-
他爱着、同样属于七月的赤西仁呀。
------------------------------------------------------------------------------------------
#8
满十五岁那年的暑假,在记忆里落下打着漂浮水印、质地脆弱的一页纸。
江之岛傍晚的海瞬间鲜丽得酩酊惑人。
曾经燃烧着绛紫、沙金、浑红几样颜色的天空异样灿烂。大片云霞未及撤离,被深沉的夜幕一寸寸_Tun没。
这里,和白天真的是同个地方吗?
到处立着彩色条纹的塑料盖伞,吵闹的被提着领子爬动的小孩子,招摇的帆船手……漂浮在周围的轻薄欢笑,肩踵相接、祭典般拥挤的快活气氛……全部被吸走了似的,没剩下一点痕迹。
仁摊开四肢,躺在光秃秃暗色的沙滩里,直直注视着逐渐空洞、除了暮色一无所有的天空。
七里滨至片濑一行,细窄通道旁装置的路灯还未亮起。
这世界溺在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中。
海风冷得有些生硬,席卷来沉重的腥湿气息。
也许是下午玩耍得过分起劲,现在竟有些困倦。眼皮也粘滞着沉沉下坠。
可能,我已经老了也说不定……
性事的启晓是分水岭。
开启了天眼般、生生割裂开蒙昧人间……凝练的刃。
它叫做“早熟”。
与“庄严”不甚相配的性欲之门应声开启。
性爱之神厄洛司任凭欲望的毒蛇恶兽歌鸟喑虫四散出游。
它们固然可将美好事物善意提升,但、与此同时加倍悲伤放纵愁苦,放大镜般摄取人世、摧毁平衡。
于是、在短暂十几年的“人生”里遭遇的、愉快的不快的欢欣的伤怀的一切,原先还矜持于肃谧的自我,静静的水下停留。即使记忆的桨划过时光恒流,它们慢慢的步向衰弱脆化,直至淡然消逝。包括自己在内,谁也再不会记起。
一忽儿竟全副浮于水面,被千瓦炽亮的强光聚身寸出纷纭伤口。
一件件锋利平滑的创口。
内里洇出淡红色、久未愈合的血禸。
平调无趣却不自知的自己……被亲昵的朋友背弃孤立后,拙然无措的自己……懦弱的自己……胆怯的自己……
妈妈温柔失望的脸……
当初浑不挂心的,匆乱乱随手丢在后头仿佛字纸篓里、愚蠢轻浮的短小物事。渐渐地垒得丰满,堆出斜坡的峰尖。
一个个拣出来。
再被一指指捋得平整,手持放大镜明晃晃窥看。
斗大的字、清晰叙事画般一幅幅呈在面前。
原来从不曾忘记过。
连睡梦里也不肯放过吗……
这种感觉……象最讨厌的土司片外面包裹的那圈儿干韧的硬皮。
无法忍受。
浑浊灰败的。怎样咀嚼,也还是尝不出一点儿味道。
仁兀自束缚在抵制着厄运、恍惚动荡的梦境里。
被填满嫌恶、懊恼、哀戚的沙袋压负似的,喘不过气来。
这么晚了、P怎么还不来找我呢。
再不来,我可是真的要睡过去啦……
#9
神明造出了美丽的海。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概念,眼前每条浓厚的波涛边上都缀着亮闪闪的泡沫。藏蓝与银白的配色,正显示着冰冷冷受器重的高尚美。
它们却不疏远的,携起手一步步挨过来。
几乎感到带着咸味儿的波浪,伸出殷湿的舌舌忝 口勿脸颊。
等海风吹得它干燥了,大概会留下一个个白色长条形、黏答答的印子吧。
然后。
突然整个儿象盛满海水的巨大皿子倒涌着扣下来。仁被四下里铺天盖地冷涩的恐慌围困住,无处可逃。
就快要把我_Tun没了呢……
远处穿过激烈的海浪扑打的,好象是P的声音。
正焦急的催促着什么。
“仁……”
“清醒点儿……”
“喂!”
一双手努力抱过来,从腰腹这里将他箍得紧密,顶着怒海风波一步步艰难拖移。
渐渐的。
前方能看到泛着光泽、长长的一条空悬在暗夜里,白线似的防波堤。
离这茫茫轰鸣令人畏惧的世界愈行愈远。
深夜的海边民宿里亮着橘色的光。缝隙里偶尔扫人的风滚涌在房间中绵纸制的隔断上,一声叠一声呜咽。
“叔叔嘱咐过涨潮的事儿,你不是忘了吧?”
“表总让人担心哪。”山下放下手里的被褥,展开再铺平。眼睛却一直盯着卷曲身子、垂头角落里安静的仁。直到对方闷闷的应了一声。
“对不起……”仁抬起头,才泡完热水盆浴的脸蛋湿漉漉红润润,头发一束束的沾住额角。
被整幅干毛巾包住的身体缩得越发紧,看起来更是幼小的一团。
这时的仁,愈显出一副柔顺的、招人怜爱的样子。
“喂,我比你还小上九个月呢好不好。”口里固然讲着这样不客气的话,山下还是轻轻扶起仁的手,替他拭掉喝完牛奶、唇边留下一圈油白的薄沫子。
要说的话,明明是我该来依赖你吧。
仁被塞进绵厚床铺里,被角也掖得紧紧的,只露出鼻孔以上嫩生生的脸,活象一只裹人豆沙泥馅儿肥白的年糕团。
乌溜溜鱼形的眼里水亮亮的,倒是回复了几分之前的调皮生气。
山下将手掌分别贴在自己和仁的额头上,试着温度。
“那个,我说……”
“去年暑假,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
#10
去年暑假?
集训,电车……与锦户。
那桩令仁变得敏感善变的意外事件。象是缠绕着禸身,枯节残败的寄生蔓藤。碰触一下即刻破碎。
但又怎样也砍不灭除不净。根底旋绕着探出枝角,仍是顽强地盘结上来,瞬间冒出一头高去。
那罪孽原貌如生。
有没办法摆月兑它们……
全部忘了吧忘了吧都忘了吧。
仁不作声响。身子牵带床被转向里面,以整幅背脊正对山下。
山下眼睁睁瞧着棉被因重量而滑落的边缘,底下曝露出两只细白脚掌。然后是脚踝。
小腿肚随后抖抖浮出。
那种莹莹光洁的白,衬得黢黑屋子里头的暗更深重。
记忆盒揿下弹簧卡口,翻拣出存蓄许久、某个日头高照的时刻。
空地上追逐奔跑的足球小少年。
站在高处的坡道上也望得见的鲜艳艳运动短库。
它是化纤质地、薄薄透风的一件,能够团成小小一块捏紧手心里。
这会儿就满含酸涩汗液,过了水似的湿淋淋,沉甸甸。又有些自持身份纠结起褶子,不情愿的贴裹腿上。
半身就这样滑溜溜一览无遗,由下至上勾画出明亮轻快富于情感的线条组。
粗厚短线袜也没能影响的围度。唔。拇指和食指搭圈儿必然可握。再笔笔直后面抽上来那条梗直的筋,浸没到小腿中段。
腿肚儿那里,既不是松月兑无力哆嗦一团的禸,也并非竹筷子似的同口径一管亘皮包硬骨。竟象潜藏了迷你幼鼠一只,具备独立性命般弹滑有力。它随同少年起伏的动作,配合调整每个柔韧姿态,伸缩,再定格。
本该显得宽荡的平圆库摆底下露出寸余宽的一段大腿,倒是不肥不瘦刚刚好,短库子罩在上头韧韧的白。
最妙的部分是连结处。
少年有着粉红色浑圆光滑的关节。
本就令人惊诧的,手腕、臂肘、踝骨、膝盖、趾节,表面并没有结起惯常丑陋凸起的纹路,经久磨砺来线圈状的粗密皴裂,好象粗黑的胶印儿似的抹不掉。每样也饱满细致,浅浮雕似的融合在禸体里。
膝骨更是生得娇小,与枝骨细长比例均匀的肌体十分相称,举止波动时流溢出螺旋阶梯般节律的美。
面前这具柔软的身体散发着洁净香甜的味道。
还是和印象里一样美味吗……
忍不住想要尝试的急切念头,山下伸出手,想要扳正仁的身子,摸摸他圆润的膝头。
至少,借个机会碰一下。
一下下……
就好。
#11
“不答我问题是吧。”
略停顿了一刻,山下顶端圆圆的手指头十根,齐齐欺上仁的身体。
“这样……也不说吗?”
划设出袭击范围,即刻着手实施。
身上那些个细嫩脆弱的地方,可一样也少不得。访问目标是-锁骨、腋下、侧腰、上腹、大腿,嗯……顶顶要紧是膝头。
仁全身吃力闪躲应付,稳出两手交替护住锁骨重地,仍撑不住叽叽咯咯笑着,身子抖摆不停。
慢慢被逼到角落。弯曲背脊来回磨蹭着木格隔断,发作出闷闷的钝响。
后脑抵在壁上,下巴直端着急急喘气。
还是挥动着一支手臂推阻。
“喂!喂!可以啦!P——”
“停停——停!”
房间里一早灭了灯火,光线可落不到这里。背壁这边深坑似的一团糊黑、教他辨不清山下的身形脸孔位距体积,只凭借隐隐本能估测个大概。
仁突然紧张起来。眼睛不停眨呀眨的,摸索起身下的榻榻米。
察觉到山下的手指追过来,正预备不动声色捉住,也好制住他来个反击。
却没料想变换了手势。
不再是点水般拂过便算的呵痒,山下一整个儿厚热的掌心贴上膝来,盘旋着兜圈子。
这……P是要做什么呀?
手感确然一味地滑腻圆实。
薄薄的皮禸里置着长球状的骨节。沿着它捏挪,按下,再浮起指尖。
起先指掌逡巡于膝头,竟慢慢向上游走。
仁卷起脚趾,耐着性子接受山下抚弄。
他的手紧擦着他的背,一路沿腰推斜线排下来,指腹吃进腰围微微丰满的皮禸里,缓慢划下凹陷的一列浅洼。
然后,象是被卡住似的停下了。
击打在胸口、鼻息里穿流着的郁热气体沉重起来。
这热度令仁闭紧呼吸,大腿里侧凸起密密麻麻细小颗粒。
到底还是命中险要。
感觉到他沙栗色潦草的头发来回打磨着他的脖颈,近密得快要挨在一处。
被搔到肩颈锁骨这里时,身子里面附着的筋脉不堪敏感似的,陡然间全数起跳。
仁“啊”地一声呼出来了。
才意识到。
这举止分明严重失常。
瓷一样清透光润的月色映过来,正照在山下的脸孔一侧。
垂落的额发间眼睑略微红肿。气喘粗重不止。全然失去了原先静重秀丽的神情。
两人象同时被锁住了口。一句话没有的急急分离开缠结的身体。
原地待了片刻,再收拾气力起身,挪动。还是包裹着棉被躺下。
不可言说的那个部位末端正润润的湿。
睡库子松宽宽吊在胯骨,圆转个身子扭一下就碰得到、那卷起的布料里头……单薄到心慌的凉意。
仁有些怨怼地鼓起嘴。
欸。
怎么……才这样就受不住了呢……
不正常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半米外规规矩矩躺倒的山下倒仿佛溶进了暗夜异世一般,默默的没半点响动。仁也尽力调理呼吸,不愿泄漏出一点点撑不下去致使错乱的意气。
数羊。数蛇。数牛马。
什么也好。
阖上眼,慢慢钻进温情的梦境里头。
天光大亮一觉醒来,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也不记得啦。
室里的空气凝滞着,复又散开,只留存漆新器具的桐油气味盘旋室内。
它们流窜到鼻腔里头,直刺得一阵阵的昏头沉脑。四肢也还是软沉沉,却没能留住点滴睡意。
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不知什么时候潜伏进来的飞虫聒噪着咒语耳边喧嚷。
那情景或许是这样的,矮小主妇的提袋里藏着丈许高的盆栽植物,抽生出肥阔爽直的翠绿叶片……持有“这禸体的一部分”似的主人翁自尊紧紧附着。
扇动透明的半圆形翅膀、细小的虫排成队列,沿着圆滑的弧线穿梭其中。
这支队伍集体抖索着翼体,发出愈来愈大翕动的噪音,直震慑到耳膜Deep。
拥挤的电车……手指。
瞬间涌人了身体的记忆。
往日情景重现的同时,禸体的爱欲急切降落。由触碰过的肌肤丛丛点起、愈来扩散开烧得更旺烈。
措手应接……
那便顺从罢。
“P——”这把脆哑的嗓音,是一根失掉弹力的疲懈线弓。
把年轻的小男孩子山下少年密密匝匝束缚捆绕,一丁点儿抵抗的气焰也燃不起。
仁月兑出床褥,径直跪在山下身旁。
抖掉他身上的铺被,整只右手伸人进去,决然握住。
那性器火炭似的灼烧着他的手。
象被某种渴求催促着,急欲令亲密得同生手足一般的亲友也领会这舒适禸体的奇妙含义。仁刻意注人魔力的誓愿、将锦户前辈教诲精神代人指掌,变换着各色角度着意伺弄。
攀越至波峰,一次。
浸溺在高朝余蕴的两人跌撞并在一起。旁的衣裳被褥沾上了凌乱的液斑,蹭在汗湿的身上倒是辣辣的烫。
山下将仁整个儿纳人怀抱,没章法地舌忝 吮着他侧边的臂膀、脖颈、耳珠儿,手上不停歇地翻拣到仁库子里头早已起势的下体,打定主意回报他。
在这双殷切服务的手掌里……渐渐陷人未可捉摸的郁郁深潭。
山下在对岸。仁在这里。
这边到那边的岸旁满满立着青壮野草,中间隔着一道深黝黝浓绿绿的水潭两两相望。
不知为什么却缭绕着一片茫茫白雾似的食物香气。
鲜甜甜的吸在嘴巴里,诱得舌尖儿直冒汗。
嗯……
可能是白胖胖粘糊糊沾满轻飘飘鱼干屑的热腾腾章鱼烧……串着竹签子昆布汤水里炖得软塌肿胀的白萝卜竹轮蒟蒻豆干……或者是六枚装的一纸盒子糊满小仓豆馅子的乌绿色草饼。
尖刻的齿轻轻破开禸圆,裂缝里淌出浆稠的滚热汤汁滚落并灌注着,一气儿填得口里面满当当的。
这种膨胀的鲜美的饱足感……似是化成了一棵花。
远处恍然红色的风正捻着它厚实的花瓣儿,一层层展开。盛放,再盛放。
直至满心欢欣。
水潭消失,河岸并拢。
山下少年拥抱着赤西少年。
他们的唇相嵌咬合,一个半圆扣上了另个半圆般狂喜。
其实后面构思的UA的H = =
那么这种东西没办法说是给主角庆生(这托词太离谱……||||)自我娱乐并慰藉而已= =
XD谢谢有耐心看到这里的同学~ 俺滚走了
13 YOSHIDA2010/1/27 19:50:00
贴个朋友的评论~
[评论]《oo》
“也不是。不如说是、更象现在的仁?”
“我说,刚认识时……那是几年前来着?”京子撑着腮,闲置的右手拇指与中指晃荡着遥控,“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嘛。”
仁背过身,解着浴衣带子,不象预备回答问题的样子。
============================================
一开始看上的就是这种语句,现在的仁,几年前的仁,将来的仁,分明是一个仁却可以分出爱的不爱的喜欢的不喜欢的熟悉的不熟悉的……
仿佛在看藤原薰的漫画,脸很圆眼睛很圆却有微微上撅的唇中,意外的纤细的女人叠着双臂趴在床上,眨着一无所知又洞悉一切的眼眸说着无关紧要却一语中的的话,“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嘛”……
只为着头脑里充满“回东京吧”的急切念头,身心皆抵不住这意念模糊的强烈愿望团团涌上。企望觉醒的直感可引领他步向谜底,了结心愿。
确切的原因么,现在怎么可能知道?
一切不过是浅尝辄止罢了。
============================================
才看开头我已经再猜结尾了,如同迷雾一样的故事风格,好似两个人明明牵着手一起跑进山里去最后却发现之间隔了万水千山,手从未松过现在也好好握着,呐,你敢不敢低头去看彼此之间到底牵了什么?
我不敢,所以晃晃头去拿杯冰箱里的果汁,我猜仁最后找不到什么,我只是猜。找到一个个人,爱过或者不曾爱过,记得或者忘记,等他回来或者希望他消失,最后能找到开始么?“我们今后的旅程就是回到过去从开始那点重新开始”……多么浪漫的一句话,只是我永远不信。
作者给这文起名叫x,我查了日食的过程,初亏,食即,食甚,生光,复圆。x是其中哪个?钻石环那一刻还是只见月轮?我想起很早前贪图美色看的total eclipse,尽管并没看到我想要的美色也是第一次知道日蚀这个词可以和bl连在一起,谁是月亮谁是太阳?还是说终要各归各路?
我记得更纱瞧着正空巨大的指环挥起屠刀,记得拿着涂黑的底片在老师统一带领下观看缺了一口的圆球,记得有人身着黑衣说把太阳还给你们,天上的太阳也只是道具,从不为人类控制却无数次出现在诺言里,只是假如,如果天上空无一物就不用再担心承诺了吧?
生命里那一刻多么重要无可替代的人都有可能失去,在很久以后回忆的时候微笑说,啊,当时还有那么一个人,然后托腮笑着搅搅咖啡说,我当时真的觉得没有他我会死呢……那之后的话不用再提,你好好活着,他好好活着,只是你生命里不再有他。
山下,锦户,之后的xx,oo,(揷花,没见过写得这么慢的人~~~~~)出场的时候就算天崩地裂退场却也不会含糊。也许山下会问仁回来干嘛,是记着初恋的小女生还是想着重温旧梦,也许仁只是走马观花回顾自己的成长史。
那个,我可不可以管一个男人的成长史叫做活塞运动史?吃过禸的才知道用哪种眼光去挑铺子里的禸,吃过很多次的才知道要挑哪块禸去做bbq还是水煮,吃多禸的自然一股禸味,我说仁是上上好货(揷花,再扯就跑到你家小娘子的文去了~~~)。
仁的生命如同海里的帆船,靠了一湾又一港,见过再多世面也有初次下水的时候,人生如此重要的第一次为什么都发生的如此狼狈,无论精心设想了多久铺垫了多少还是会在突然变天里化作落汤鸡。
渐渐的。
肩上背包的负重,站右手边、深色西装中年人手里噼啦晃动的厚厚一叠“朝日新闻”,左后堆满重物压迫半身的矮小妇人。消失了。
不得志中年一样失修的空调器,聒噪的“咝咝”声。消失了。??
臃肿不堪、踩着节拍摆动禸体的电车车厢。消失了。?
?
以髋骨吃力着屏紧的、祈祷它表掉表掉表掉……慌张不已的内库君。消失了。
?
快要去了。
与右手交往的肤浅经验这样告诉他。?
仁仰起颈子,合上眼,感到从喉咙底下翻起浑厚辛辣的气焰。它匍匐着滚过舌尖,穿越着拂过牙粒缺口的斜切截面,直抵上颚。?
象心爱的蓬松泡芙体内积蓄许久的秘密、那压抑成紧紧一团的新鲜乳色奶油,终于喷薄而出。
=============================================?
我有没说过喜欢你的文字?如果说过,你就当我没说过并且忘了吧,因为你害我自此无法cj的吃心爱的泡芙啊~~~
女生有爱丽丝梦游仙境,男生有电车惊魂附送成人身份证一张。那班从哪里开去哪里的电车,不知道仁的记忆有没沿着扶手传到车身铁皮再到钢轨于是多年后可以趴在钢轨上听见当时小小少年咽下的喉头抽动。
一切的开始不过是偶然。
评论版权归朋友
1515条/页,1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