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七月初七2008/7/13 18:17:00
“呃……恩啊~~……”男人双手紧紧攥着长衫,棉织的面料被层层汗水溻透,帖附在浮肿的身体上,勾勒出诡异的曲线,“啊——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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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掩住的惨叫声刚刚冲口而出,又被男人强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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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又一阵没有规律、毫无预警的缩痛在高高隆起的腹部蔓延着。两个小时了,不见停止,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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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难耐的辗转着,而身下的手术台果然是德国最新高精密产品,将噪音消除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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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里,只剩下好似野兽濒死的chuan_Xi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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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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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翻动的声音打破这一室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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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泽医生安详的坐在柔软的皮椅中,抬起头,向被书页翻动的声音吸引过来注意力的孕夫微微颔首:“抱歉,打扰到您肚子疼了,没事,专心疼吧。”说着,又低下头,专注于手中的书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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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的好像那里躺着的不是个疼的要死的孕夫,而是个睡的香甜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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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腹痛折磨的男人再次惊讶于对方始终淡漠的反应,却也无可奈何,只有暗自咬紧牙关,挨过又一波激出全身冷汗的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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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夫一只手托着沉沉的腹底,另一只手来回抚摸高光处,试图安抚躁动的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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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今晚,小家伙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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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又转了一圈,边上一派悠然自得的蓝泽始终没有被吭吭哧哧的含痛沉喑扰到读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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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页翻过,医生似乎终于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啊,差点忘了,要表叫他过来?毕竟生孩子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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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台上的男人一翻白眼,你真当这不是小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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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见个最后一面什么的。”蓝泽满意的欣赏着这句话在一直硬撑的孕夫身上产生的化学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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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显然被专业人士口中的“最后一面”四个字惊吓到了,心防被攻破的直接结果就是对疼痛的忍耐力呈几何级数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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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怀儿子就是不贴心,这个时候还来给自己亲爹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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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不错,著名拳击手嘛,就是应该叫得像个男人。刚刚看你哼哼唧唧的,还以为你怀个孩子就真转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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畑中第一千零一次后悔自己把自己送到这个冷血狼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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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给及川打电话。”蓝泽活动着修长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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畑中似乎比听到“最后一面”更惊慌失措:“不,表!……表告诉他,表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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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泽继续打开电话的动作,按键滴滴滴滴的响起,眼看就要按下拨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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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是他的!”孕夫双手捂住慢慢蠕动着的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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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泽微微扬起嘴角,轻轻的不屑泄漏出来:“那是你们的事情,既然无关我专业范围,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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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畑中挣扎着拽住蓝泽捶在身侧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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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皱眉,医生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还好刚才戴上了手套:“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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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求你,我求求你,至少保证孩子平安,如果我不、呃唔——,不在了,你把他带大。”孕夫此时早已丢弃曾经身为冠军的豪气,低声下气,可怜兮兮的祈求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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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大?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任性呢。”医生笑得温文尔雅,温到不带一丝热气,“给我个接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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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都叫耕作…”畑中的尾音被蓝泽突现的凛冽如刀的目光斩断,他都疼糊涂了,忘了那两个字是蓝泽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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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竭力克制住疼痛导致的_chan抖,孕夫努力弯起鼓胀的曾经叫做‘腰’的部位,伸手撩起长衫的下摆,慢慢拉到肚子上,露出虽然布满浓密的腿毛,但仍惨白如雪的双腿,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因为妊娠过程‘发育’的更加浑圆丰满的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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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泽的目光果然如畑中所愿的紧随着他所展示的一切,冰冷的双眸中,隐约晃动着苍蓝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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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泽优雅的俯下身去,贴着畑中的耳边,糯糯的说:“我,对能分泌孕激素的动物,无论公母,都没有那种兴趣,残念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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畑中急了,为了腹中踢踏的如此有力的小生命,为了那个人:“求求你,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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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父母心,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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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呃啊~~我的尸体给你了,随便你怎么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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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泽玩着手指,不耐的又看了眼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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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只要你能保住孩子,就算我没死,身体也随你试验。”看到蓝泽虽仍有些不情愿,但开始检查胎心的动作,畑中倒回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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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孕夫为了忍痛要的发白的嘴唇,医生用力按压高高隆起的部位,确认胎儿四肢和头部的位置之后,没经任何润滑,突然将手指揷人男人的后庭,将来胎儿有可能经过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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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唔——……”久未开垦,孕夫那片荒地的艰涩程度让蓝泽稍稍有点意外,“我,有了他之后,就没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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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以前连你的赛期你们都不禁的吧?不容易呀。”蓝泽隐讳了主语的些微怜悯,也不知是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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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畑中知道,至少不是针对他,因为蓝泽收回手时轻挑的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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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蓝泽撕下橡胶手套扔到回收盘,“这件别墅先给你住,下次疼得受不了的时候自己来地下室的这间手术室,最好之前你洗洗干净先。然后,等你确定你疼得要死了,再按边上这个明黄色的按钮呼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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畑中捧着大肚子,眼睁睁的看着蓝泽按下手术室大门开关向外走去:“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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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性宫缩。”蓝泽戏谑的看着畑中羞得满脸通红,“不用我抱你下来吧,拳击冠军?怀个孩子而已,又不是瘫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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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着颗快满月的圆滚滚的大肚子,畑中默默承受着假性宫缩带来的疼痛和尴尬,笨笨地爬起,撑着腰坐着,等蓝泽的脚步声远了,刚要下去才想起蓝泽习惯把手术台当床睡,所以手术台的高度都调到他腿的高度,而现在……拳击手努力伸直脚尖,还是够不到地,可是他现在也不敢用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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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畑中耕作抱着大肚子委屈的大哭,像被遗弃的小狗——都怪你,流!自从认识你一切都变了,以前他们都把我当宝贝的宠爱,怎么会这样对待我呢~~~~哇————怎么下去嘛~~~~~~~~~
18 七月初七2008/7/14 16: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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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泽快步赶往咖啡厅,差点忘记今天约了那个人,又耽误了这么久,那个人该生气了吧。
突然,一声尖厉刺耳的刹车声和烧焦橡胶的刺鼻气味迎面扑来。
蓝泽似笑非笑的闭上眼睛,再睁开——面前已经停靠好一辆重型哈雷,车身上是俗气的要死的花花绿绿“369”三个阿拉伯数字,骑士也是一身俗气的黑,最惨的是胸前还印着和机车一样的“369”图样。
医生轻轻歪头,开始在心里默默地替有这种品位的老板的快递公司职员哀悼。
“喂!”头扣钢盔的‘快递先生’明显来者不善,“他人被你弄哪去了!”
“哈?”蓝泽脸稍稍正回来,“谁,被谁,怎么弄,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少TM装傻!”快递男挺身瀑起,拽住蓝泽的衬衫领子,一把将蓝泽顶到墙上,“老老实实交代,你把那个永远只知道吃,永远减不下肥的笨蛋耕作藏哪去了?”
虽然明知道不是叫自己,可是听到那两个字总是不大愉快的。于是,蓝泽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快递男渐渐开始动摇,双手松开了勒住蓝泽颈部劲道。
正在这时,“呀——哈!”一只大毛猴子疑似物伴着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袭向快递男,“不许动,police!”
芹泽掏出证件在快递男眼前飞速一晃,又揣回兜里,“我说你怎么这么久还没来,居然会被个送快递的抢劫……”
快递男正在为气势被蓝泽莫明压制无处发泄,甩下自己的头盔,冲着芹泽:“谁是送快递的,看清楚,我是松竹梅,你们警视总监的独生子!”
噗——,蓝泽、芹泽都丝毫不给人家独生子面子,当场笑喷。
几岁了,还拿爸爸压人,谁理你啊。
不过紧接着,蓝泽就为自己欺负弱小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谁知芹泽竟然接话:“警视总监了不起呀,我爸还是国会议员呢~”
咳、嗯,蓝泽一口气差点儿没缓过来。要不是因为这话由芹泽亲口说出来,他一定毫不顾忌地捂起耳朵、仰天大笑。
幼稚的没边儿了都|||||||||育婴室都不收了,不带这么丢人的!
看着蓝泽憋得微红的侧脸,松竹梅未经自己大脑允许,右手擅自拍了拍医生的后背,动作流畅迅速到连顶着他鼻尖芹泽都没反应过来。“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啊?”
蓝泽本年度第一次愣住,那个奇怪孕夫牵扯出的又一个陌生人,是说,竟然出奇的善良呢……还是出奇的二傻子?
芹泽本年度第一次摔倒,我身为一名兢兢业业的人民police……存在感就这么低吗!
“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拦路抢劫…”
“都说了我不是抢劫的==#”
“废话,年龄!”
“二十!”
芹泽、蓝泽:“嗯?——”
“十、十九。”
芹泽、蓝泽:“嗯?——!”
“十八。好了,我带了学生证,这回是真的。”
芹泽内心,竟然这么小!回去该重新背一边高官花名册了。
蓝泽内心,竟然这么大!回去该重新修正那篇论文的误差数据了。
……
松竹梅内心,这两人这么傻!回去该问问他们是不是查错了。
于是,内心着的三个人,谁都没有发现,在巷尾拐角处,一双蒙了层薄露的黑漆皮鞋无声的退出隐蔽的角落。
及川研究着蓝泽听到来人问畑中下落时那细小的情绪变化,眉心一皱,向蓝泽来时的方向,慢慢走去。
35 772008/7/15 13:34:00
其实即便只是假性宫缩,对于骨盆狭小的男性来说,发育良好的胎儿所带来的痛苦也够畑中喝一壶的了。
双手反复的在腹部揉抚,希望这个孩子能快点人睡。不知道这样他跳下手术台能不能不惊动胎儿。
终于,肚子里时缓时急的缩痛停止了,只剩下酸胀的窒闷。不过这比刚才蓝泽在时几乎坚持不住的疼好多了。畑中一只手兜住腹底,另一只手撑在手术台边缘,刚要跳下去,突然被一阵声音惊动。
大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一个人边打量着这里的设置,边踱进手术室。看到抱着个大肚子的孕夫上下不能的处境,粲然一笑:“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流————”看清来人,畑中伸开双臂,瘪着鸭嘴,委屈的眼泪瀑布状倾泻而下,“肚肚好疼,宝宝好淘气,都没人心疼小耕作了~~”
咦——恶,天草强忍住喉头涌上来的酸水:“不用装了。进来的时候我彻底检查过这里,其他人都离开了,也没有任何监听、监视装置。”
畑中无趣的放下双臂:“喂,至少出于人道,抱我下来可以吧?”
天草瞪大眼睛,指着自己鼻尖:我?
畑中点点头,指着天草的鼻尖:不是你是谁?
天草不情不愿勾住畑中的大肥腰,却被畑中一掌拍下来,吃痛叫道:“你干嘛!又是妊娠综合症?”
畑中摸着肚子,笑呵呵的:“这样会伤到孩子,我要公主抱。”
天草低头深吸一口气,抬头又是笑眯眯的。吭哧吭哧的好不容易将畑中搬下手术台:“三个月不见,你就吃得这么肥!”
“是你锻炼不足,少年人。我现在连大人带孩子也才一百八啊。”畑中一落地,就撇着八字步,一摆一摆地横晃过来,一屁股陷进适才垂涎了许久的大皮椅,“终于可以歇会儿了,真是累死我了。”
“拳击冠军,您就不能自己跳下来?”天草甩甩用力过度的手臂,亲娘嘞,影响发育啊。
半仰卧的姿势,让孕夫的那高高隆起的腹部看起来更加可观,畑中捏着自己僵直的腰部肌禸,发出舒服的呻喑:“嗯~~~,这可是完成计划的利器,我怎么能不小心谨慎呢。”一抬头,天草嫌恶的表情尽收眼底,“摸摸他。”
天草对于自己发自内心的反感没有任何掩饰的打算:“干嘛,我又不是他老爸。”
畑中强迫将天草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虽然现在这个还不是,”大手覆盖在少年尚显稚嫩的小手上,推动它,在圆腹上来来回回,“但,下一个,一定就是我们期盼许久的心肝宝贝了。”
手掌下圆润丰腴的皮肤传来孕夫特有的偏高的温热;胎儿的轮廓,在充满弹性的包裹下隐约可见。天草放任自己对未来幻想个三秒钟。
一、二、三,结束。
“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直江手札》找到了吗?”天草立刻恢复原先少年老成的模样,“真是,要早知道这里没有丝毫的警卫措施,一开始就应该直接连房子带人控制住了。”
“现在,这一切有跳出我们的掌控吗?”畑中松开了少年的手,“那个蓝泽除了医术什么都不管,也什么都不懂。空长了个聪慧的壳子,却连自己掌握着能改变世界的力量都不知道。他刚刚还直接让我住在这里了。”更加贴近少年的身体,“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我们的大计。”
天草轻易挣月兑开来:“没有‘我们’,只有你。别忘了,我只是向你提供计划的卖家,因为计划的特殊变化才提供些特殊的协助。冥王星向来是银货两讫,也不会受理同一名顾客两次。”
“所以呢?我本来还听说冥王星的人提出计划之后就不和买家接触了,计划的成败完全由买家自己承担。”畑中看着天草刻意摆出的疏冷姿态,“你这不还是来了吗?”
天草转过身去,走向门口:“所以我说了因为这个计划特殊的引起我的兴趣。”按下开门键,天草回过头定定的直视畑中,强调道,“仅此而已。”
畑中不置可否的一撇嘴,内心的汹涌冲动丝毫也没有露出半分——天草流,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迈出门口的天草突然折返,让畑中一愣。天草看着畑中,坏坏一笑:“对了,忘了跟你说,我刚来的时候看见你的同居人守在门口,怪碍事的,就随手把他敲晕了,放在那里。”
“宗佑?见鬼,你怎么不早说!”臃肿的身躯严重影响了拳击手昔日的敏捷。
天草满意地看了眼笨重的在皮椅中挣扎的孕夫,轻快的飘走
74 772008/7/16 14: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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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镊子被蓝泽大力的摔进盘子。芹泽和松竹梅挂着两张大花脸,顶着两个天使圈,继续大眼瞪小眼。
气氛诡异的僵持着。
处置室外面,一堆堆小护士叽叽喳喳的借口各种理由来敲这扇从未被如此礼遇的破门。
“啊,好帅啊~,没想到还会有跟蓝泽医生不相上下的帅哥啊!”
“啊,你快看,那三个人,那气场,连J家都比不上呢!”……
蓝泽头也不抬,手腕一转,一把手术刀就嵌进门轴。
松竹梅咽了下口水,悄悄看了眼脸色不虞的蓝泽,又偷偷瞥了眼芹泽,庆幸自己刚才没找错单挑对象。
“看什么看!”芹泽逮住松竹梅的小动作,“他就会玩个手术刀,打架就没赢过。”
此时此刻蓝泽真想拿针缝上芹泽的大嘴巴,用力暗示的眼睛都快月兑眶了,现在这是跟不明生物交底的时候吗:“我打架也从没输过。”
“那就是说,你从没打过架喽?”松竹梅大胆假设,小心认证。
“噗——哈哈哈……”芹泽笑得非常之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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畑中一冲出门就迎面撞上斜靠在围墙上的及川宗佑。
“你果然在这里。”及川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畑中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天草涮了。凭流的身手,躲过宗佑是小菜一碟,又怎么会被他妨碍到。
“告诉我,这几个月去哪了,都在蓝这里吗?”及川语气低柔,却一步步逼向畑中,直到畑中后背贴上大门,退无可退。
畑中咬了咬下唇:“你,你别怪蓝泽医生。”
及川握住拳头,发出咯咯的骨节声,紧了又紧。
畑中红透了眼眶,委屈得低下了头。
及川双手颓然放松,慢慢举起,伸向畑中……
车库的灯忽然亮了,接着引擎熄火的声音,然后三条人影从花园方向走来。
及川放下双手,侧过身,和畑中并肩站在一起。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都怪他那一刀揷那么深把门嵌死了。害我一个大帅哥陪你们俩跳窗,你们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蓝泽懒得欣赏小孩打架,充耳不闻的抛着钥匙玩。一抬头,看见自己家门前居然立了俩门神:“宗佑!你怎么来了?”
及川没有回答。
畑中也暗自惊讶,宗佑不是蓝泽通知的,难道是他自己找来的?有些事情,也许要重新规划了。
“啊——!耕作、耕作、耕作~~~你果然在这里——!”松竹梅激动扑向畑中。可惜出师未捷。
芹泽从后面照着松竹梅腰部一脚将其踹趴在地:“喊得跟防空警报似的,扰民是违法的你懂不懂啊?!”
松竹梅秉持着当年老祖宗倭寇流传下来的死皮赖脸精神,坚忍不拔的爬向畑中,拽住他孕夫长袍的下摆,抬起头,拖着两管鼻血,嘿嘿嘿笑得奇傻无比。
畑中吓得靠进及川怀里:“这是什么东西呀?”
蓝泽拍拍热血警探芹泽的肩:“没事,踹傻了我来处理。”
芹泽思考了一会儿,颇觉不妥:“这样好吗?他老爸毕竟是我们总监啊。”
“你爸爸不还国会议员吗。”蓝泽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这些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搅和成一团麻的乱局,仍旧好心情的和芹泽话家常,“而且,听说要人阁了?”
“我那时不是想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真的。只是这种幼稚的人你只有用同样幼稚的方法才能够通嘛。”
蓝泽斜睨着芹泽:“我相信你…”就有鬼了。
“咦?小耕作,你的肚子好大哦。”由下往上几乎垂直的仰视角度,让孕夫即将临盆的腹部更为凸现。
畑中不自觉地又开始几个月来养成的习惯,来回摩挲着自己的大肚子,呵呵的干笑。
92 772008/7/17 16: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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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古董沙发够大,几个大男人就那么横七竖八的歪成一圈。
“谁要提问?请举手。”蓝泽居然把大家当他以前带的研修医。
理所当然的,对于此举,广大人民群众纷纷表示不屑。
蓝泽摸摸鼻子:“麻生医生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到他了。”
芹泽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看到畑中投来迷茫的目光,咧嘴,摇了摇头。
沉默持续了十几秒,及川目光穿过蓝泽举在面前翻弄的手指,定格在春天时送给他的吊坠:“心理疗程完成后,我就再也没去过他那儿了。不过最后一次见面,他还挺精神的。”
“完成了?太好了!怎么不来找我,不是说好要一起庆祝的吗?”
确定蓝泽是衷心为他高兴,及川神色一黯,低头看着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畑中:“我以为你知道。”
实在受不了这么高来高去云里雾里的,芹泽忍不住揷嘴:“知道什么?”嘣,让人踹了一脚在腿上。低头一看,畑中的小短腿竟然还没尽兴,持续作孽中。
“嘿嘿嘿,不好意思,”畑中疼得直龇牙,想使劲伸手够小腿,可惜被中间的丘陵阻挡,怎么扭也碰不到。
众人目光齐刷刷汇聚到医生身上,蓝泽眨眨眼睛:“看我干吗?我又不是护士。”言外之意不死人不用找他了。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小耕作是拳击冠军耶,我记得他以前的体能指数,超棒的!”
大家这才注意到松竹梅竟然始终拽着畑中的衣角跟进客厅。
“你怎么还在这?”虽然够不到小腿,但抢回衣角应该还是能力范围允许的。畑中握住衣服,一使劲,“疼、疼、疼疼疼……”不小心牵动了正抽筋的小腿,肌禸疼得像被刀割一样。
及川接住倒回怀里的畑中:“这怎么办?”
蓝泽有趣的看着孕夫抽搐的小腿腓肠肌:“不用去管他,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话一出口,立马被松竹梅吉娃娃一般幽怨的目光锁定。
蓝泽于是认真的心算了一下松竹梅可能化身吉娃娃扑上来咬人的概率。鉴于参考数据严重不足,医生决定保守一次:“揉揉。”
处于地理绝对优势的松竹梅顺利夺取为孕夫揉揉的工作,随即觉得自己有资格发问了:“小耕作到底怎么了?怎么都胖成这样了?”
畑中缓过这一阵,渐渐的也发现松竹梅有点儿眼熟:“去年冬天的一次比赛。”
“我知道、我知道,最后那场,你被对手打破脾脏和肝脏,差点……”说着说着,松竹梅竟然有些哽咽。
对这么虎背熊腰一男生竟能摆出如此泪水潸然的楚楚之姿,恶寒两字也不足以形容围观群众此时此刻后脖颈子部位所受的折磨。
畑中从这个形象终于找到挤在犄角旮旯里的记忆碎片:“啊,是你啊!蓝泽,你不记得了吗,就是那时候冲进手术室,说如果不把我救活就炸掉整个医院大楼的那个……呃,高中生?”
“我今年考上大学了。”松竹梅纠正,被众人无视。
几个人还真是第一次见识畑中的拳击饭。蓝泽依旧不置可否。芹泽笑得差点喷出来:“别说高中生了,就算朝仓首相站在旁边,蓝泽除了伤口和刀其他的也什么都看不见。”
“我已经是大学生了。”再次被无视。
“对了,你个高中小孩子该回家了。”
“我念大学了。”
“对了,不早了,宗佑,要表搭我车,我送你回去。”
“我有学生证的。”
“好累啊,先去洗澡了。”
“看我的学生证,大学…”
“喂,你怎么和我抢?”
“我真是大学生……”
“都安静——!”及川宗佑黝黑的双眼扫视一圈被他一声低沉怒吼定住的四个木头人,“你,继续说清楚,肚子到底怎么回事。”
畑中怕怕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就是复健,再然后我就想既然暂时不用比赛,也不用减重……”
“然后你就吃成这个样了?”松竹梅瞪大了眼睛,“真不愧是我的偶像~~~”
噗——,芹泽很后悔偷喝那一口茶。
及川没那么好糊弄:“只胖肚子不胖四肢?”
“那个,不好减,所以来找蓝泽医生。四肢已经减下去了,肚子也快了,最多在半个月就可以恢复了。是不是,医生?”
蓝泽大力的点头,不知道是单纯的肯定,还是表示对畑中说瞎话不打草稿的佩服。
及川默默的看着畑中,直到畑中困得快发出鼾声:“好吧,这半个月,我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这样方便照顾你,也省得蓝那么累。”
“唉?”畑中求助的望向户主蓝泽。
蓝泽微笑着打着哈欠:“好啊。”
“那我也要住进来!”松竹梅大声争取。
“你个高中生凑什么热闹?”
“我都说了我大学…”
“会做饭吗?”蓝泽真觉得有点累了。
“会……煮泡面。”松竹梅干笑着挠挠自己一头乱毛。
“好吧。”
连松竹梅自己都觉得蓝泽答应得太快了,下巴一下没阖上。
“那我也搬来好了。”芹泽笑嘻嘻的和畑中、松竹梅握手,还没碰到及川,就被及川打断。
“你又凑什么热闹?”
“我这人就是喜欢热闹啊。”芹泽拉过蓝泽的双手,用力的握住,使劲的摇晃。
蓝泽被晃得更想睡:“那么,室友们,大家洗洗睡吧。”转身上楼了。
芹泽带着松竹梅挑房间去了。
诺大的客厅,只剩下及川和畑中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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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不能一个个P大家了,对不起,麻烦找已经P过的同学互P一下
98 772008/7/17 19:12:00
抱歉,因为我自己看到的也是正常的间距,所以一直没明白37楼同学的意思。
以前用的word,现在换txt,看看是不是这个的问题,如果还是不正常的话,请告诉我,我再研究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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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恩啊~~……”男人双手紧紧攥著长衫,棉织的面料被层层汗水溻透,帖附在浮肿的身体上,勾勒出诡异的曲线,“啊──唔……”
来不及掩住的惨叫声刚刚冲口而出,又被男人强咽回去。
一阵又一阵没有规律、毫无预警的缩痛在高高隆起的腹部蔓延著。两个小时了,不见停止,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男人难耐的辗转著,而身下的手术台果然是德国最新高精密产品,将噪音消除到最低。
手术室里,只剩下好似野兽濒死的chuan_Xi声。
哗啦──
纸张翻动的声音打破这一室沈闷。
蓝泽医生安详的坐在柔软的皮椅中,抬起头,向被书页翻动的声音吸引过来注意力的孕夫微微颔首:“抱歉,打扰到您肚子疼了,没事,专心疼吧。”说著,又低下头,专注於手中的书籍去了。
淡然的好像那里躺著的不是个疼的要死的孕夫,而是个睡的香甜的宠物。
深受腹痛折磨的男人再次惊讶於对方始终淡漠的反应,却也无可奈何,只有暗自咬紧牙关,挨过又一波激出全身冷汗的阵痛。
孕夫一只手托著沈沈的腹底,另一只手来回抚摸高光处,试图安抚躁动的胎儿。
可惜,今晚,小家夥失眠了。
时针又转了一圈,边上一派悠然自得的蓝泽始终没有被吭吭哧哧的含痛沈喑扰到读兴。
最後一页翻过,医生似乎终於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啊,差点忘了,要表叫他过来?毕竟生孩子不是小事。”
手术台上的男人一翻白眼,你真当这不是小事吗!
“好歹见个最後一面什麽的。”蓝泽满意的欣赏著这句话在一直硬撑的孕夫身上产生的化学反应。
男人显然被专业人士口中的“最後一面”四个字惊吓到了,心防被攻破的直接结果就是对疼痛的忍耐力呈几何级数下滑。
“呃啊────!啊────!”怀儿子就是不贴心,这个时候还来给自己亲爹落井下石。
“嗯,不错不错,著名拳击手嘛,就是应该叫得像个男人。刚刚看你哼哼唧唧的,还以为你怀个孩子就真转性了呢。”
畑中第一千零一次後悔自己把自己送到这个冷血狼爪中。
“怎麽样?我给及川打电话。”蓝泽活动著修长的手指。
畑中似乎比听到“最後一面”更惊慌失措:“不,表!……表告诉他,表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蓝泽继续打开电话的动作,按键滴滴滴滴的响起,眼看就要按下拨出键──
“孩子不是他的!”孕夫双手捂住慢慢蠕动著的隆起。
蓝泽微微扬起嘴角,轻轻的不屑泄漏出来:“那是你们的事情,既然无关我专业范围,那我……”
“有、啊~~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畑中挣扎著拽住蓝泽捶在身侧的右手。
略一皱眉,医生不著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还好刚才戴上了手套:“您说什麽?我没听清楚,我‘必须’?”
“啊嗯…求你,我求求你,至少保证孩子平安,如果我不、呃唔──,不在了,你把他带大。”孕夫此时早已丢弃曾经身为冠军的豪气,低声下气,可怜兮兮的祈求对方。
“带大?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任性呢。”医生笑得温文尔雅,温到不带一丝热气,“给我个接受的理由。”
“因为我们都叫耕作…”畑中的尾音被蓝泽突现的凛冽如刀的目光斩断,他都疼糊涂了,忘了那两个字是蓝泽的禁忌。
“我……”竭力克制住疼痛导致的_chan抖,孕夫努力弯起鼓胀的曾经叫做‘腰’的部位,伸手撩起长衫的下摆,慢慢拉到肚子上,露出虽然布满浓密的腿毛,但仍惨白如雪的双腿,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因为妊娠过程‘发育’的更加浑圆丰满的臋部……
蓝泽的目光果然如畑中所愿的紧随著他所展示的一切,冰冷的双眸中,隐约晃动著苍蓝色的火焰。
蓝泽优雅的俯下身去,贴著畑中的耳边,糯糯的说:“我,对能分泌孕激素的动物,无论公母,都没有那种兴趣,残念呐。”
畑中急了,为了腹中踢踏的如此有力的小生命,为了那个人:“求求你,你想要什麽,只要我能给。”
“医者父母心,您说的这是什麽话啊。”
“我、呃啊~~我的尸体给你了,随便你怎麽解剖。”
蓝泽玩著手指,不耐的又看了眼时间。
“好!只要你能保住孩子,就算我没死,身体也随你试验。”看到蓝泽虽仍有些不情愿,但开始检查胎心的动作,畑中倒回手术台。
无视孕夫为了忍痛要的发白的嘴唇,医生用力按压高高隆起的部位,确认胎儿四肢和头部的位置之後,没经任何润滑,突然将手指揷人男人的後庭,将来胎儿有可能经过的路径。
“嗷!唔──……”久未开垦,孕夫那片荒地的艰涩程度让蓝泽稍稍有点意外,“我,有了他之後,就没再……疼、啊!”
“好像,以前连你的赛期你们都不禁的吧?不容易呀。”蓝泽隐讳了主语的些微怜悯,也不知是对谁。
但畑中知道,至少不会是对他,因为蓝泽收回手时轻挑的眉梢。
“果然……”蓝泽撕下橡胶手套扔到回收盘,“这件别墅先给你住,下次疼得受不了的时候自己来地下室的这间手术室,最好之前你洗洗干净先。然後,等你确定你疼得要死了,再按边上这个明黄色的按钮呼叫我。”
畑中捧著大肚子,眼睁睁的看著蓝泽按下手术室大门开关向外走去:“等等,我…”
“假性宫缩。”蓝泽戏谑的看著畑中羞得满脸通红,“不用我抱你下来吧,拳击冠军?怀个孩子而已,又不是瘫痪,是吧?”
挺著颗快满月的圆滚滚的大肚子,畑中默默承受著假性宫缩带来的疼痛和尴尬,笨笨地爬起,撑著腰坐著,等蓝泽的脚步声远了,刚要下去才想起蓝泽习惯把手术台当床睡,所以手术台的高度都调到他腿的高度,而现在……拳击手努力伸直脚尖,还是够不到地,可是他现在也不敢用跳的。
呜呜呜~~~畑中耕作抱著大肚子委屈的大哭,像被遗弃的小狗──都怪你,流!自从认识你一切都变了,以前他们都把我当宝贝的宠爱,怎麽会这样对待我呢~哇────
怎麽下去嘛~~~
好想上厕所......
2
蓝泽快步赶往咖啡厅,差点忘记今天约了那个人,又耽误了这麽久,那个人该生气了吧。
突然,一声尖厉刺耳的刹车声和烧焦橡胶的刺鼻气味迎面扑来。
蓝泽似笑非笑的闭上眼睛,再睁开──面前已经停靠好一辆重型哈雷,车身上是俗气的要死的花花绿绿“369”三个阿拉伯数字,骑士也是一身俗气的黑,最惨的是胸前还印著和机车一样的“369”图样。
医生轻轻歪头,开始在心里默默地替有这种品位的老板的快递公司职员哀悼。
“喂!”头扣钢盔的‘快递先生’明显来者不善,“他人被你弄哪去了!”
“哈?”蓝泽脸稍稍正回来,“谁,被谁,怎麽弄,弄到什麽地方去了?”
“少TM装傻!”快递男挺身瀑起,拽住蓝泽的衬衫领子,一把将蓝泽顶到墙上,“老老实实交代,你把那个永远只知道吃,永远减不下肥的笨蛋耕作藏哪去了?”
虽然明知道不是叫自己,可是听到那两个字总是不大愉快的。於是,蓝泽眯著眼睛,微笑著,看著对方,一言不发。
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快递男渐渐开始动摇,双手松开了勒住蓝泽颈部劲道。
正在这时,“呀──哈!”一只大毛猴子疑似物伴著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袭向快递男,“不许动,police!”
芹泽掏出证件在快递男眼前飞速一晃,又揣回兜里,“我说你怎麽这麽久还没来,居然会被个送快递的抢劫……”
快递男正在为气势被蓝泽莫明压制无处发泄,甩下自己的头盔,冲著芹泽:“谁是送快递的,看清楚,我是松竹梅,你们警视总监的独生子!”
噗──,蓝泽、芹泽都丝毫不给人家独生子面子,当场笑喷。
几岁了,还拿爸爸压人,谁理你啊。
不过紧接著,蓝泽就为自己欺负弱小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谁知芹泽竟然接话:“警视总监了不起呀,我爸还是国会议员呢~”
咳、嗯,蓝泽一口气差点儿没缓过来。要不是因为这话由芹泽亲口说出来,他一定毫不顾忌地捂起耳朵、仰天大笑。
幼稚的没边儿了都|||||||||育婴室都不收了,不带这麽丢人的!
看著蓝泽憋得微红的侧脸,松竹梅未经自己大脑允许,右手擅自拍了拍医生的後背,动作流畅迅速到连顶著他鼻尖芹泽都没反应过来。“这麽大个人了,还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啊?”
蓝泽本年度第一次愣住,那个奇怪孕夫牵扯出的又一个陌生人,是说,竟然出奇的善良呢……还是出奇的二傻子?
芹泽本年度第一次摔倒,我身为一名兢兢业业的人民police……存在感就这麽低吗!
“说,这麽晚了,你一个人出来拦路抢劫…”
“都说了我不是抢劫的==#”
“废话,年龄!”
“二十!”
芹泽、蓝泽:“嗯?──”
“十、十九。”
芹泽、蓝泽:“嗯?──!”
“十八。好了,我带了学生证,这回是真的。”
芹泽内心,竟然这麽小!回去该重新背一边高官花名册了。
蓝泽内心,竟然这麽大!回去该重新修正那篇论文的误差数据了。
……
松竹梅内心,这两人这麽傻!回去该问问他们是不是查错了。
於是,内心著的三个人,谁都没有发现,在巷尾拐角处,一双蒙了层薄露的黑漆皮鞋无声的退出隐蔽的角落。
及川研究著蓝泽听到来人问!中下落时那细小的情绪变化,眉心一皱,向蓝泽来时的方向,慢慢走去。
3
其实即便只是假性宫缩,对於骨盆狭小的男性来说,发育良好的胎儿所带来的痛苦也够畑中喝一壶的了。
双手反复的在腹部揉抚,希望这个孩子能快点人睡。不知道这样他跳下手术台能不能不惊动胎儿。
终於,肚子里时缓时急的缩痛停止了,只剩下酸胀的窒闷。不过这比刚才蓝泽在时几乎坚持不住的疼好多了。畑中一只手兜住腹底,另一只手撑在手术台边缘,刚要跳下去,突然被一阵声音惊动。
大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一个人边打量著这里的设置,边踱进手术室。看到抱著个大肚子的孕夫上下不能的处境,粲然一笑:“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流────”看清来人,畑中伸开双臂,瘪著鸭嘴,委屈的眼泪瀑布状倾泻而下,“肚肚好疼,宝宝好淘气,都没人心疼小耕作了~~”
咦──恶,天草强忍住喉头涌上来的酸水:“不用装了。进来的时候我彻底检查过这里,其他人都离开了,也没有任何监听、监视装置。”
畑中无趣的放下双臂:“喂,至少出於人道,抱我下来可以吧?”
天草瞪大眼睛,指著自己鼻尖:我?
畑中点点头,指著天草的鼻尖:不是你是谁?
天草不情不愿勾住畑中的大肥腰,却被畑中一掌拍下来,吃痛叫道:“你干嘛!又是妊娠综合症?”
畑中摸著肚子,笑呵呵的:“这样会伤到孩子,我要公主抱。”
天草低头深吸一口气,抬头又是笑眯眯的。吭哧吭哧的好不容易将畑中搬下手术台:“三个月不见,你就吃得这麽肥!”
“是你锻炼不足,少年人。我现在连大人带孩子也才一百八啊。”畑中一落地,就撇著八字步,一摆一摆地横晃过来,一屁股陷进适才垂涎了许久的大皮椅,“终於可以歇会儿了,真是累死我了。”
“拳击冠军,您就不能自己跳下来?”天草甩甩用力过度的手臂,亲娘嘞,影响发育啊。
半仰卧的姿势,让孕夫的那高高隆起的腹部看起来更加可观,畑中捏著自己僵直的腰部肌禸,发出舒服的呻喑:“嗯~~~,这可是完成计划的利器,我怎麽能不小心谨慎呢。”一抬头,天草嫌恶的表情尽收眼底,“摸摸他。”
天草对於自己发自内心的反感没有任何掩饰的打算:“干嘛,我又不是他老爸。”
畑中强迫将天草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虽然现在这个还不是,”大手覆盖在少年尚显稚嫩的小手上,推动它,在圆腹上来来回回,“但,下一个,一定就是我们期盼许久的心肝宝贝了。”
手掌下圆润丰腴的皮肤传来孕夫特有的偏高的温热;胎儿的轮廓,在充满弹性的包裹下隐约可见。天草放任自己对未来幻想个三秒锺。
一、二、三,结束。
“计划进行的怎麽样了?《直江手札》找到了吗?”天草立刻恢复原先少年老成的模样,“真是,要早知道这里没有丝毫的警卫措施,一开始就应该直接连房子带人控制住了。”
“现在,这一切有跳出我们的掌控吗?”畑中松开了少年的手,“那个蓝泽除了医术什麽都不管,也什麽都不懂。空长了个聪慧的壳子,却连自己掌握著能改变世界的力量都不知道。他刚刚还直接让我住在这里了。”更加贴近少年的身体,“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我们的大计。”
天草轻易挣月兑开来:“没有‘我们’,只有你。别忘了,我只是向你提供计划的卖家,因为计划的特殊变化才提供些特殊的协助。冥王星向来是银货两讫,也不会受理同一名顾客两次。”
“所以呢?我本来还听说冥王星的人提出计划之後就不和买家接触了,计划的成败完全由买家自己承担。”畑中看著天草刻意摆出的疏冷姿态,“你这不还是来了吗?”
天草转过身去,走向门口:“所以我说了因为这个计划特殊的引起我的兴趣。”按下开门键,天草回过头定定的直视畑中,强调道,“仅此而已。”
畑中不置可否的一撇嘴,内心的汹涌冲动丝毫也没有露出半分──天草流,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无论付出什麽代价!
迈出门口的天草突然折返,让畑中一愣。天草看著畑中,坏坏一笑:“对了,忘了跟你说,我刚来的时候看见你的同居人守在门口,怪碍事的,就随手把他敲晕了,放在那里。”
“宗佑?见鬼,你怎麽不早说!”臃肿的身躯严重影响了拳击手昔日的敏捷。
天草满意地看了眼笨重的在皮椅中挣扎的孕夫,轻快的飘走。
4
当啷──,镊子被蓝泽大力的摔进盘子。芹泽和松竹梅挂著两张大花脸,顶著两个天使圈,继续大眼瞪小眼。
气氛诡异的僵持著。
处置室外面,一堆堆小护士叽叽喳喳的借口各种理由来敲这扇从未被如此礼遇的破门。
“啊,好帅啊~,没想到还会有跟蓝泽医生不相上下的帅哥啊!”
“啊,你快看,那三个人,那气场,连J家都比不上呢!”……
蓝泽头也不抬,手腕一转,一把手术刀就嵌进门轴。
松竹梅咽了下口水,悄悄看了眼脸色不虞的蓝泽,又偷偷瞥了眼芹泽,庆幸自己刚才没找错单挑对象。
“看什麽看!”芹泽逮住松竹梅的小动作,“他就会玩个手术刀,打架就没赢过。”
此时此刻蓝泽真想拿针缝上芹泽的大嘴巴,用力暗示的眼睛都快月兑眶了,现在这是跟不明生物交底的时候吗:“我打架也从没输过。”
“那就是说,你从没打过架喽?”松竹梅大胆假设,小心认证。
“噗──哈哈哈……”芹泽笑得非常之没心没肺。
?畑中一冲出门就迎面撞上斜靠在围墙上的及川宗佑。
“你果然在这里。”及川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畑中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天草涮了。凭流的身手,躲过宗佑是小菜一碟,又怎麽会被他妨碍到。
“告诉我,这几个月去哪了,都在蓝这里吗?”及川语气低柔,却一步步逼向畑中,直到畑中後背贴上大门,退无可退。
畑中咬了咬下唇:“你,你别怪蓝泽医生。”
及川握住拳头,发出咯咯的骨节声,紧了又紧。
畑中红透了眼眶,委屈的低下了头。
及川双手颓然放松,慢慢举起,伸向畑中……
车库的灯忽然亮了,接著引擎熄火的声音,然後三条人影从花园方向走来。
及川放下双手,侧过身,和畑中并肩站在一起。
“你要跟到什麽时候!”
“都怪他那一刀揷那麽深把门嵌死了。害我一个大帅哥陪你们俩跳窗,你们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蓝泽懒得欣赏小孩打架,充耳不闻的抛著钥匙玩。一抬头,看见自己家门前居然立了俩门神:“宗佑!你怎麽来了?”
及川没有回答。
畑中也暗自惊讶,宗佑不是蓝泽通知的,难道是他自己找来的?有些事情,也许要重新规划了。
“啊──!耕作、耕作、耕作~~~你果然在这里──!”松竹梅激动扑向畑中。可惜出师未捷。
芹泽从後面照著松竹梅腰部一脚将其踹趴在地:“喊得跟防空警报似的,扰民是违法的你懂不懂啊?!”
松竹梅秉持著当年老祖宗倭寇流传下来的死皮赖脸精神,坚韧不拔的爬向畑中,拽住他孕夫长袍的下摆,抬起头,拖著两管鼻血,嘿嘿嘿笑得奇傻无比。
畑中吓得靠进及川怀里:“这是什麽东西呀?”
蓝泽拍拍热血警探芹泽的肩:“没事,踹傻了我来处理。”
芹泽思考了一会儿,颇觉不妥:“这样好吗?他老爸毕竟是我们总监啊。”
“你爸爸不还国会议员吗。”蓝泽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这些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搅和成一团麻的乱局,仍旧好心情的和芹泽话家常,“而且,听说要人阁了?”
“我那时不是想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真的。只是这种幼稚的人你只有用同样幼稚的方法才能够通嘛。”
蓝泽斜睨著芹泽:“我相信你…”就有鬼了。
“咦?小耕作,你的肚子好大哦。”由下往上几乎垂直的仰视角度,让孕夫即将临盆的腹部更为凸现。
畑中不自觉地又开始几个月来养成的习惯,来回摩挲著自己的大肚子,呵呵呵的干笑起来。
5
还好古董沙发够大,几个大男人就那麽横七竖八的歪成一圈。
“谁要提问?请举手。”蓝泽居然把大家当他以前带的研修医。
理所当然的,对於此举,广大人民群众纷纷表示不屑。
蓝泽摸摸鼻子:“麻生医生最近怎麽样?好久没见到他了。”
芹泽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看到畑中投来迷茫的目光,咧嘴,摇了摇头。
沈默持续了十几秒,及川目光穿过蓝泽举在面前翻弄的手指,定格在春天时送给他的吊坠:“心理疗程完成後,我就再也没去过他那儿了。不过最後一次见面,他还挺精神的。”
“完成了?太好了!怎麽不来找我,不是说好要一起庆祝的吗?”
确定蓝泽是衷心为他高兴,及川神色一黯,低头看著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畑中:“我以为你知道。”
实在受不了这麽高来高去云里雾里的,芹泽忍不住揷嘴:“知道什麽?”砰!,让人踹了一脚在腿上。低头一看,畑中的小短腿竟然还没尽兴,持续作孽中。
“嘿嘿嘿,不好意思,”畑中疼得直龇牙,想使劲伸手够小腿,可惜被中间的丘陵阻挡,怎麽扭也碰不到。
众人目光齐刷刷汇聚到医生身上,蓝泽眨眨眼睛:“看我干吗?我又不是护士。”言外之意不死人不用找他了。
“他这到底是怎麽了?小耕作是拳击冠军耶,我记得他以前的体能指数,超棒的!”
大家这才注意到松竹梅竟然始终拽著畑中的衣角跟进客厅。
“你怎麽还在这?”虽然够不到小腿,但抢回衣角应该还是能力范围允许的。畑中握住衣服,一使劲,“疼、疼、疼疼疼……”不小心牵动了正抽筋的小腿,肌禸疼得像被刀割一样。
及川接住倒回怀里的畑中:“这怎麽办?”
蓝泽有趣的看著孕夫抽搐的小腿腓肠肌:“不用去管他,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话一出口,立马被松竹梅吉娃娃一般幽怨的目光锁定。
蓝泽於是认真的心算了一下松竹梅可能化身吉娃娃扑上来咬人的概率。鉴於参考数据严重不足,医生决定保守一次:“揉揉。”
处於地理绝对优势的松竹梅顺利夺取为孕夫揉揉的工作,随即觉得自己有资格发问了:“小耕作到底怎麽了?怎麽都胖成这样了?”
畑中缓过这一阵,渐渐的也发现松竹梅有点儿眼熟:“去年冬天的一次比赛。”
“我知道、我知道,最後那场,你被对手打破脾脏和肝脏,差点……”说著说著,松竹梅竟然有些哽咽。
对这麽虎背熊腰一男生竟能摆出如此泪水潸然的楚楚之姿,恶寒两字也不足以形容围观群众此时此刻後脖颈子部位所受的折磨。
畑中从这个形象终於找到挤在犄角旮旯里的记忆碎片:“啊,是你啊!蓝泽,你不记得了吗,就是那时候冲进手术室,说如果不把我救活就炸掉整个医院大楼的那个……呃,高中生?”
“我今年考上大学了。”松竹梅纠正,被众人无视。
几个人还真是第一次见识畑中的拳击饭。蓝泽依旧不置可否。芹泽笑得差点喷出来:“别说高中生了,就算朝仓首相站在旁边,蓝泽除了伤口和刀其他的也什麽都看不见。”
“我已经是大学生了。”再次被无视。
“对了,你个高中小孩子该回家了。”
“我念大学了。”
“对了,不早了,宗佑,要表搭我车,我送你回去。”
“我有学生证的。”
“好累啊,先去洗澡了。”
“看我的学生证,大学…”
“喂,你怎麽和我抢?”
“我真是大学生……”
“都安静──!”及川宗佑黝黑的双眼扫视一圈被他一声低沈怒吼定住的四个木头人,“你,继续说清楚,肚子到底怎麽回事。”
畑中怕怕的咽了咽口水:“然後就是复健,再然後我就想既然暂时不用比赛,也不用减重……”
“然後你就吃成这个样了?”松竹梅瞪大了眼睛,“真不愧是我的偶像~~~”
噗──,芹泽很後悔偷喝那一口茶。
及川没那麽好糊弄:“只胖肚子不胖四肢?”
“那个,不好减,所以来找蓝泽医生。四肢已经减下去了,肚子也快了,最多在半个月就可以恢复了。是不是,医生?”
蓝泽大力的点头,不知道是单纯的肯定,还是表示对畑中说瞎话不打草稿的佩服。
及川默默的看著畑中,直到畑中困得快发出鼾声:“好吧,这半个月,我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这样方便照顾你,也省得蓝那麽累。”
“唉?”畑中求助的望向户主蓝泽。
蓝泽微笑著打著哈欠:“好啊。”
“那我也要住进来!”松竹梅大声争取。
“你个高中生凑什麽热闹?”
“我都说了我大学…”
“会做饭吗?”蓝泽真觉得有点累了。
“会……煮泡面。”松竹梅干笑著挠挠自己一头乱毛。
“好吧。”
连松竹梅自己都觉得蓝泽答应得太快了,下巴一下没阖上。
“那我也搬来好了。”芹泽笑嘻嘻的和!中、松竹梅握手,还没碰到及川,就被及川打断。
“你又凑什麽热闹?”
“我这人就是喜欢热闹啊。”芹泽拉过蓝泽的双手,用力的握住,使劲的摇晃。
蓝泽被晃得更想睡:“那麽,室友们,大家洗洗睡吧。”转身上楼了。
芹泽带著松竹梅挑房间去了。
诺大的客厅,只剩下及川和畑中两个人大眼瞪著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