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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提前庆生文2008/7/29 22:28:00
1，此文是偷来的题，我没参加某地的征文，人家大人写得比我快，我不想发了，直接扔FB，所以别跟我说啥不能贴。
2，此文是表白文，献给某大姑娘的。>///<
3，看不惯请点叉好走，雷到不负责任。如果说要算的话，大概这算是庆生系列第一弹，后门的那几弹……大概也许可能差不多，可以期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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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TASY][木中]贰零四六
K-Part
木村搬进这间破旧的公寓已经快半个月了。
基本上每天按时上下班，没什么娱乐生活和夜生活，日子平如静水。
他因为工作关系暂时从老家借调来东京，那天他去找房屋中介。
“我想要一间单人公寓，有厨卫，离地铁近，价格便宜。”
木桌对面的大叔推了推夹在酒糟鼻上的厚底眼睛，啪嚓翻开厚厚一摞单子。
“未来大厦，2047号房间，你明天有时间去看房么？”
N-Part
“明天……”
“明天我去接你下班。”倚着门框探出半个身子的中居微笑着对女友佐美子说。
说完，中居的嘴轻轻地口勿上了佐美子的脸。一片腻软。他想象着，这是他的脸。
于是顺势在她的右颊蹭了一下，想象着，这边脸颊上有一颗微微凸起小痣。其实，一片腻软。
但佐美子被这种小动物一样的行为给逗笑了，“YADA……”她底下了头，露出雪白优雅的一段脖颈。
中居看着她的脖颈，心里想，也许我喜欢的，还是他。
K-Part
木村从搬进来的第一天起，就注意到了隔壁的那个男人。
那天黄昏，木村光着脚用墩布一遍一遍地擦拭着地板。他有一点点轻微的洁癖。席梦思放在地板上，旁边是从青森老家带过来的半袋苹果。还有半袋分给了搬家工人。他擦完地板坐在席梦思上想，是不是用剩下的半袋苹果作为拜访礼送给隔壁的邻居吃。
只是，好像隔壁还没有人回来。
半夜他迷迷糊糊醒来。
因为听见了熟悉的chuan_Xi的声音和墙壁被撞击的声音。
他这才知道，原来这房子除了破旧以外，隔音效果也并不怎么好。
女人尖利而高昂的声音在午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木村闭着眼听着，觉得有点滑稽。此时，屋外高架桥上的深夜城铁发出尖锐的轰鸣声，灯光影影绰绰的照亮了他的房间。
好一会儿，车开过去了。
木村听到了一声浑浊粗重的男子chuan_Xi声夹杂其中。
那一声长长的chuan_Xi声，听起来带着深重的压抑和悠长的恐惧。
木村闭上眼，蓦然就觉得心跳加速，耳根的温度都高的灼人，口鼻间呼出了热热的气息。于是他的双手开始慢慢地移向下腹部。
N-Part
舌头口勿上了中居的脖子。左手揷人他的发间，右手的手指划着他的乳首，留下印记在中居脖颈上以后，佐美子低低地在中居耳边说：“呐，周末有不有时间？”
“干嘛？”
“我想带你去我家吃个饭。”
“啊……”
中居胡乱地应和着。他突然觉得对不起佐美子。
她是他交往了一年左右的女友。这在他的交往记录中算比较难得的。他不讨厌她，但是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集中精力面对她。特别是和她ML达到高朝的时候，他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隔壁男人的那张脸。这多少让他有点愧对毫不知情的佐美子。
微微褐色的皮肤，齐肩的长发，不像普通的日本人的有一点点鹰钩的鼻子，还有笑起来微微下垂的嘴角。
那天他在阳台晒前一天的换洗衣服。夕阳懒懒地从铁栅栏里身寸过来。中居挂好衣服，倚在那边点上一支烟，无所事事地看着这个城市隐人黄昏。
这时，隔壁阳台有歌声传来。
“When the night has come and the land is dark,
And the moon is the only light, we will see,
no I, won't be afraid, just as long, as you stand,stand by me.
?And darling, darling
stand by me, stand by me,
just as long, as you stand,
stand by me.”
歌曲的调子很好听，一点点的俏皮，一点点的不舍，重复着喑唱。
中居听不出来唱得是什么，但是他的脚尖开始轻轻地踮着，开始在地面上摩擦着画圈。
左三右四，
进二退一。
双手扶着空气，肩膀放平。
腰部挺直，大腿绷紧。
跺一下脚跟，有着脆响的声音。
眼睛盯着对面墙壁上的镜子。
镜子里有一张漂亮的青年男子的脸，绽放出优雅的笑容。
齐肩的长发，微微带着一点鹰钩的鼻子，小麦色的肤色，双手抄在胸前。
K-Part
木村最近总是反复做着同样的梦。
梦的最开始，是他从这边窥视过去。
中居在那边躺床上，表情漠然地望着天花板，然后缓慢起身，一丝不苟的穿好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马甲，亚麻布的库子，锃亮的皮鞋。
然后走到窗前的镜子钱，开始慢慢地整理自己的领结，慢_Tun_Tun地往头上抹头油。再小心地往上梳着。
梳完了以后，他坐到桌边，开始拿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在捣鼓。全神贯注。
木村很好奇那些是什么，也很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然后，他就看见男人在阳台上跳舞。
不成章法的舞步，却有一种天生洋洋得意的沉着与自如。
狭小的空间里，他腾挪闪躲，嘴角间叼着的烟袅袅地燃烧出很长一截烟灰，却并不掉下来。
看着看着，木村很担心那灰白色的烟灰会弄脏了那男人的库腿。
但是男人从来都不肯转头，永远只能看见背影。
然后，突然的，他就和中居坐在同一辆破旧的城铁上。
飞速向前行驶的城铁有着诡异的颜色和空间构造。中居穿着白色的大长袍子，头发湿漉漉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张脸。
眼神冷漠不看任何人。
自己则坐在他的对面，龟缩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
手里握着一把钥匙，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他自己却怎么也听不清楚自己在念叨什么。
车厢里有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中居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或者说，瞬间明亮瞬间阴暗。
“轰隆轰隆，起哐起哐”
木村准时在梦的这里醒来。然后半果着上身起来走到阳台上。
铁栅栏外城铁一路呼啸而去。
木村的双手勾住阳台的铁栅栏，用力的攥住，肱二肌头开始纠结出坚强的形状。他从对面阳台的大镜子里看见反身寸出来的，中居的睡脸。
N-Part
中居借口隔壁新邻居太吵，跑去物业投诉，查到他短租三个月，在检视厅检事，老家青森，单人。
木村拓哉。很平凡普通的名字。就像中居正广一样普通。
但是，很搭。他们的名字，很搭。
中居往上吹了一口额发，嘴角有带着一点笑，对物业大叔道谢。
每天傍晚，隔壁阳台就会放出音乐来。
都是一个腔调的音乐，温_Tun，柔曼，带着暧昧不清的意思，混合着太阳余烬的转瞬。
然后中居会和着调子随意的舞蹈。舞蹈的时候，他抬眼看天空的云朵莫测地改变着颜色，感受着晚风吹过腋下时清凉的触感。觉得很好。
不过偶尔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就会困兽一样踱步。
从房间的东边走到西边，七步半。从南边走到北边，九步。
他第一次这样丈量着自己的屋子，幻想着对面的摆设。
然后中居又开始在洗澡的时候，将水龙头拧到最大，对着洗澡间里的洗发水瓶、肥皂、毛巾开始唱歌。
“哎呀，山里的云都落下去了
高高的月亮开始升起
没有人知道我的你啊去了哪里
在远方你会不会记得我啊”
中居的嗓音真的很糟糕，糟糕到不到半个月，他的肥皂、毛巾、洗头液、护发素全部集体“阵亡”。
以前他唱歌的时候，隔壁住过的欧巴桑一定会“咚咚咚”地捶墙以示抗议。
但是新搬来的邻居不会。中居洗着洗着就会想。
那人是定力太好呢，还是耐心太好，或者，根本就是太怯懦？
K-Part
木村最初窥视他的邻居的时候还带着一点负罪感。但是很快就被强烈的窥私欲给淹没了。
他恼恨这样无法控制的欲望和无能为力的自己。
就像少年时，他曾经有短时间疯狂沉溺于手淫，罪恶感和兴奋感交替让他沉沦。
在他的世界里，黑和白一向是泾渭分明的，除了一点。他永远不能跟人透露的一点，他永恒的秘密。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不承认，秘密也就永远是秘密。
这是秘密天生的悖论，也是他一辈子信奉的偏执。
最近他有点点累，经常加班。
检事的工作就是这样，总是和人性的阴暗面打交道比较多。有时候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卷宗，他会觉得好像自己内心某块地方腐蚀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大。
这天他回来得很晚，收拾完了准备人睡，却听见隔壁激烈的争吵。
不，是女人激烈地争吵，男人低哑喑嘶的偶尔辩解。
“中居正广，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你什么意思？”
“我就这个意思！我跟你说，你少跟我装蒜！你以为我跟别人一样？你有了我就不能有别的女人！想甩了我？没门！”
“……”
“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敢说了吧？喂喂！”
“……你喝多了，回去吧。”
“别推我！我说了放开我！”
“……”
“啪！”
“砰！”
“小广，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你开门吧……我再也不了，你原谅我吧！开门啊！中居，你这个混蛋！开门啊……”
“唔唔唔……”
木村这时皱了皱眉头，按下黑胶唱片机的播放键，女人的声音就被歌声淹没了。
关上灯，推开了通往阳台的门，走回屋子中间，将碍事的席梦思挪开。
闭上眼。隔壁那个男人的形象就在黑暗中凸显出来。
左三右四，
进二退一。
双手扶着空气，肩膀放平。
腰部挺直，大腿绷紧。
跺一下脚跟，有着脆响的声音。
一面跳，木村一面想，隔壁听不听得到这歌声，他会不会一起跳？
想着想着，他觉得虚空中的手开始触摸到了实感的禸体。
凉凉的皮肤，暖暖的呼吸，脉搏在手掌心中微微弹跳。
“When the night has come and the land is dark,
And the moon is the only light, we will see,
no I, won't be afraid, just as long, as you stand,stand by me.”
N-Part
“And darling, darling
stand by me, stand by me,
just as long, as you stand,
stand by me. ”
中居被佐美子扇过的那扇脸颊火辣辣地疼着，他心里有些憋火，听到了女人尖锐的声音中，有流水一般的歌声从屋缝里流进来。于是他走到阳台那边往隔壁瞅了一眼。
漆黑一片，只有歌声如水四溢弥漫。
中居穿着白色的大库衩，赤果着上身。双手抱虚。
左三右四，
进二退一。
双手扶着空气，肩膀放平。
腰部挺直，大腿绷紧。
跺一下脚跟，有着脆响的声音。在两间空洞的房间一起作响。一个像是另一个的回声。
佐美子接下安静了很多天，中居觉得空闲时间多了很多。
他就经常在下班回家后，倚在阳台上抽烟，看天，没有什么道德地将烟灰往楼下弹，偶尔还会恶作剧往下吐口水。
那天隔壁那个男人，下班也很早，倚在门框那边，从背后看着。
像是看夕阳，又像是看他。
中居从镜子里反身寸的光里看见木村的脸，心里想，真是漂亮啊。眉毛、眼睛、鼻子、唇线，甚至额头。
中居在心里自己和自己打赌。
五分钟之内，他会不会摁响那个中古唱机？
答案是：当然。
所以，中居又大方自然地背对着木村舞蹈。
他瞟见镜子里木村的笑容绽放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美丽。
中居随着旋律轻轻一个胡旋，转身靠近那面大大的穿衣镜。
将嘴轻轻地，轻轻地，口勿上镜子中那个美丽的人形。
然后，镜子里的那个人形，就温柔的回应着。
中居想，接口勿时不喜欢闭眼的习惯，其实也挺好的。能看见对面那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包括他沉醉时手指紧张的小动作。
K-Part
结束完手里最后一个案子，木村在小小的台灯下支着头，笔敲打着厚厚的卷宗。
他想，2046里一定住着一个怪物，那个怪物无时无刻地不在召唤着他，召唤着他心中已经腐烂的那一部分冲破躯壳奔向彼方。
昨天晚上，当他又在那个同样的梦的同一个地方醒来的时候，他静静地打开门，在深夜城铁的轰鸣声中，伸出手，手里有一把细长的铁丝。
他从小有洁癖，却没人知道他还有开锁的怪癖。这也是他这一辈子不可能告诉别人的秘密。
轻轻的勾拨，但是没有听见那熟悉的一声“哒”。
木村静静的站在2046的门口，一直站到东方开始发白，然后，早班城铁开过，走廊上一切东西就开始摇摇摆摆地动荡，不肯安静。
“妈，是我，拓哉。”
“小拓啊，东京的事情办完了就回来吧。检事又不是什么好工作，干过瘾了就回来继承爸爸的工作室吧。在等你呢。”
“嗯。”
“小拓，不是妈妈逼你……你一直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妈……”
“你爸说你不是成心的，小静和你的订婚宴都准备好了，你还是回来吧。你知道，爸妈从小最宝贝你了，你这样……”
“妈，你别哭，你告诉爸，我下个月就回青森，按你们的意思结婚。”
N-Part
上次吵架后两个月中居没有理佐美子，当佐美子以为这段爱情玩完的时候，中居又联系她了。这更让她受宠若惊。
可怜的女人，一点好脸色就高兴地不知所以。佐美子一面在心中鄙视自己，一面暗自欣喜。
“呐，周末了。”她带着一点楚楚可怜的神情看着半果上身一脸淡漠的中居。
中居将嘴里叼着的烟卷拿出来随手拧灭在墙上。
“嗯。”
“这周末有不有空？”佐美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她没期望会得到什么答案，但是不问又不甘心——依旧是所有女人的通病。
“嗯。”
“那就是说？”佐美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见你父母吧，然后我搬去你那住。剩下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佐美子激动之余没有忘记紧紧地用双臂缚住中居。
中居任她吊在自己的胸前，打量着这间即将要搬出去的房子。突然想起搬进来的时候，物业大叔推着鼻梁上的眼镜对他说：“小伙子，2046可是间神奇的好房子啊。住过的人都这么说的。”
“佐美子，”中居说，“退房的时候，记得跟物业大叔说，让他记得给新房客换门锁，这个门锁坏了很久了。”
“哎？坏了？什么时候坏的？”
“三个月前。”
Last-Part
未来大厦，2046号房间，藏着木村拓哉最渴望的未来。
未来大厦，2046号房间，藏着中居正广最深重的欲望。
未来是你永远无法选择的那种未来，欲望是你永远无法达成的那种欲望。
这座城市每一座城铁的铁轨之间都可能交叉，但永远不会真正有交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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