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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木有H = =2008/11/13 23:56:00
木有H,架空,清水文,不确定能不能填完 = =
(一)准一
我觉得故事只能放在心里,不管是说出来还是写出来,都会变成另外一回事。
只是我现在很害怕,因为发现自己在逐渐丧失说话的能力。因为每天无论吐出多少个字,真正想说的,只能埋在心里。
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把它写出来。因为我怕时间长了,连自己都会忘了,而且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知不知道我讲的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关于两个人的故事。但是好像又不止两个人。我把他们记了很久,因为他们实在太特别了。
有时候走在路上,觉得过往的行人如同灰色塑料的复制品,没有色彩,没有内容,完全可以闭着眼睛走过去而毫无损失。可是一旦闭上眼睛,就看到他们两个,如同儿童乐园里正在打闹的两个孩子,鲜艳而生动;而我,就始终是这个乐园里的一个旁观者,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没有变过。我曾经那么认真地做一个看客,也许是因为我也想成为他们。
2 木有H = =2008/11/14 0:13:00
(二)准一
我没有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境重新遇见刚。
打了一个通宵的麻将,出来的时候大约是早上5点,天灰蒙蒙的,寒冬清早的空气冻的我本能地哆嗦。
虽然头昏脑胀,我还记得今天该做的事情,索性不睡觉了,也不等大家集合了,自己开了车先去。
到了的时候,天已经蒙蒙发亮了,有雾。我知道这么早的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的,自己慢_Tun_Tun地走着,与周遭的宁静为伴。
冷不丁地,透过薄薄的雾,发现前面的身影。虽然衣着发型完全陌生,但是那个微微驼着背,带着些许毫不在乎的意味的背影,让我疲劳的心脏忽然狂跳起来。
我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刚!
前面的人吃惊地停了脚步,略略回了回头,却继续飞快地走了。
我歇斯底里地大吼:堂本刚!嘶哑的嗓音在空荡荡的四周居然激不起半点回音。
他终于停住了,转过了身,平静地看着我。
仿佛我们昨晚才道过再见。
仿佛我们并不曾5年都未见过面。
8 木有H = =2008/11/14 13:33:00
(三)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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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家了。钥匙扔进篮子里,整个人扑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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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动。不想喝水。一点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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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撞上同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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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这个时候,我都选择在清晨去看光一。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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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说话,我把属于他的每一寸土地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我不带花。因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光一喜欢什么花。也许,我一早就应该列一张长长的表,让他把喜欢的不喜欢的全都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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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遇到的是小准。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出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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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跑,因为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小准。我又想哭,因为他的声音让我觉得无比亲切。我想抱着他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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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男人坐在麦当劳里谈话真的是很滑稽的场景。可是这么早,又没有别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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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对坐着,仿佛跨越了5年的时光,回到了学校,就像在食堂里对坐着吃饭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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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什么都没有失去。这又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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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准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望着我,满满的关心。他还是像读书的时候那样,很温和地挑选着字句说话,表情很柔软,从不伤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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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都堵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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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吸管揷进大杯的冰可乐里,拼命的吸。可乐里的冰太多了,不知道算是可乐加冰,还是冰加可乐。我吸不到水,只听见管子在冰块之间发出空洞的“滋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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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你戴眼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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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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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表喝这么冰的东西,对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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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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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家都会去……一起吃午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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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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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算了。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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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东西,小准坚持送我回家。他说认下地方,以后好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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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家了。我只觉得疲惫不堪。我不知道该不该让小准知道我的住址,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重新卷人同学的生活。
14 木有H = =2008/11/15 17:14:00
(四)准一
我坐在电脑前,假装很认真地在工作,其实脑袋里正在专心地想着毫不相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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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重逢让我有点恍惚。坐在我面前的,肯定是刚,可是有那么几分钟,我又觉得我似乎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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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的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读书时候的那些棱角慢慢地被磨平;那双圆圆亮亮的眼睛,不再清澈的一望到底,透过大框的金丝眼镜对着我微笑的时候,有许多我看不懂的内容,只好飞快地把目光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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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个嘟着嘴喝水的样子,开口叫“小准”的声音,又和以前毫无分别。果然还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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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会变化的是吧。有一些东西,又是从来不会改变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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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试图把现在的刚和记忆中的刚重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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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有选择的。你能记住的,就是你不愿意忘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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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秋天,我们刚成年,都离开了家,来到这个称为大学的地方。每个人都不知道会遇见谁,会发生什么,只是懵懵懂懂的到了一起。后来我们懂了,那个聚集的地方,已经不是一个地点了,而是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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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是我在宿舍里见到的第一个人。而那一次见面,让我无法忘却。人总是忘不了第一次见面,而逐渐习惯后来的每次相遇不再去刻意记忆,这是很奇怪的事情。也许我们总觉得,初会以后,就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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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进宿舍门的时候,他正坐在对面边的小桌子上,晃荡着腿呵呵地乐。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他总是很容易就笑。他转过脸看见我,冲我继续笑。我居然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回应。因为我没有想象到我的大学同学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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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留着一头漆黑的长发,很随意地披在肩上,从他身边的窗户外透进来9月早上的阳光,在白皙的皮肤上闪闪发亮,仿佛一层光环。他就那样很灿烂地对着我笑着,清澈得几乎透明。我以为看见了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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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窘迫地介绍了自己,赶快转身开始收拾行李。刚还是很悠闲地坐着,因为他的妈妈正在忙里忙外地收拾,一边絮絮叨叨地叮嘱他一个人生活要注意的地方。我背对着他们,禁不住要笑出来,因为实在像是我三岁的时候我妈对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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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这间宿舍只有三个人住。长濑是第三个搬进来的。急匆匆地把东西一扔,嘟囔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就不见了。 后来才知道,他忙着去考察周围的网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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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并不怎么爱惜自己的头发,但是那一头黑发总是亮闪闪的。有一次课上,他站到讲台上去发言,忽然很随意地把扎着马尾的头发松开,甩了一下。我当时分明听见了所有女生窒息的声音。
20 木有H = =2008/11/16 19:01:00
(五) 准一
开学过了两个星期,老师突然通知我去火车站接一位同学,只是很简单地说因故晚来了,正好安排进我们宿舍。我虽然好奇,也不好意思追着老师问,直接去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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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时候总是有很奇特的自尊心,让我觉得举个牌子站在乱糟糟的人群里是很丢脸的事情。于是我只是默默地站在出口,打量着每一个出站的人,搜寻高中毕业生模样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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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地有人出来,四周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叫喊着,吵闹着,我在那一大群乱七八糟的色彩和喧闹中转来转去,已经快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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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突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背后说:“我在这。”我转过身,吓了一跳,因为他站得离我太近了,我几乎撞到他的脸上。因此当时我能看到的只有他的眼睛——一双在细长的眉毛下半眯着的眼睛,却有着锐利的光芒。怔仲了一下,我赶忙退后一步,他戏谑地笑了笑,说,“你是冈田准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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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局促地点点头,“那你就是堂本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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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就是这样,最后一个进了我们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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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很激动地发现同姓氏的室友,然后追着人家问为什么才来。光一笑笑,说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后来慢慢发现,光一总是很无谓地笑,然后慢慢地看着你,用他那双微微虚起来的眼睛,仿佛什么都能看透。他的话不多,碰上凡事喜欢刨根问底的刚,总是喜欢用“你问那么多干嘛”来迅速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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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的声音很低很沉。如果闭上眼睛听,你会觉得他是一个很性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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