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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自雷2008/12/24 13:57:00
说明一下,这篇大部分是TK,尾巴有点KT。爆了字数但依旧很混的字母戏,码字的时候经常RID= =;还是请各位慎重吧。
另外:圣诞快乐。
夜宴
“大人这边请。”
侍女有礼地领着路,穿过层层回廊,在一扇描着枫叶的纸门前停下脚步,侧身跪下推开门:“大人请进,少主在里面等候已久了。”
光一走了进去。宽敞的和室铺了厚厚的地毡,室内四角的黄铜炭盆熊熊燃着,窗边各立了一柄铜制鹤形烛台,其上数支红烛正晃动一室明暗,映着地上地下的金黄火红,一片华贵景象。
和室中央一扇深黑色屏风前,并成回字的矮脚长几上摆满各式美食佳肴,一把酒壶配着两只翠绿酒盏,十分精巧可爱。
但是没有人。
没有侍女仆人,连那个据说一直在等候的主人也不见影。
光一不作声,解下佩刀,盘腿坐落长几前的锦团上,伸手斟了一杯酒。端近了看,酒色金黄透亮,如琥珀一般。微呷一口,果香浓郁,醇厚绵长。
光一赞叹:“真是好酒。”
“是添了茴香的珍酿果子露……不是美酒怎配得上英雄?”
屏风背后“哼唧”一声,一个人影从后走出来,幽幽道:“光君不愧是「红刃破天下」的光君,好请歹请才请得尊驾来临,却连主人也不待,自己先饮起酒来。是了,也是我招待不周,没安排个美貌艺妓服侍,劳烦光君自己动手了。”
光一任他胡说,捏着酒杯只定定望着已两月未见的人。一袭深紫色的长袍,底下说不出什么花纹的斑斓衣衫,腰间用一根金灿灿的绳子束了,依旧是一派惊人又抢眼的独特装束。在烛火跳动下,一身颜色像是张开了五彩羽翼要飞月兑出去一般。
手一晃,酒水洒出光一却毫无知觉,任慢慢靠近的身影迷了满眼的烟花,怔怔念出他名字:“刚……”
刚看他呆相先是失笑,之前的酸溜溜变成另一种酸酸的滋味在心头发酵。再看他身上穿着的,正是自己送去的那袭红衣,缠上镏金腰带,衬得愈加风华无双。
刚一笑:“果然红色和光君最是合衬啊!”眼珠一转,“听说光君今日凯旋人城之时,万人空巷、夹道相迎,众人争先恐后只为一睹光君风采。尤其那些小姐们,好像说争得都不顾仪态了,还将光君的大红披风都扯了下来,抢得粉碎。可怜发髻凌乱践踏裙脚,只为一块碎布片,光君果真魅力无边呢。”
光一哭笑不得:“你都哪里听回来的乱七八糟。”
刚给自己斟了杯酒,坐落光一对面,继续撅着嘴说:“光君屡建奇功,已是名动天下。今日父亲大人设宴行赏,想来金银财宝、屋舍田地自然是少不得吧。难怪来见友人都磨磨蹭蹭,凉薄酒水抵不过满堂金玉啊……”
“刚……”光一对他的小心眼翻了个白眼,叹气转问道:“今日为什么缺席你父亲的宴席?你并没有生病吧,刚……”
二月未见,为何不见你来相迎?托病不来庆功宴会,害乱我一番愁绪,却又教人深夜来相邀?
刚懒懒地依在屏风上,低头望着手中盈盈酒杯,良久才喃喃道:“我才不愿,淹没在人群中远远去迎你车乘。殿上堂下,君臣套话,只能远远地望见……”又咬着牙放大了声量,“两月前我不去送你,今日自然也不去迎你。我依约摆好这一席酒菜,你爱来便来,不爱来便算!”
光一听他说出心事,胸口一悸。又看他还口硬,呵呵傻笑着摊开双臂展开火红袍袖:“我不是来了么,还特地去换了新衫才来的。”
刚被他逗乐,凑到桌前,挟了许多他爱吃的姜烧豚禸醋渍花枝往他碟中,一边笑着一边继续故作凶相:“一没看紧就不吃饭!看你那骨头突的,再瘦下去怕是盔甲都撑不住了。庆功宴总是看的说的比吃的多,现在你给我好好吃回来。”
看光一大口嚼着,刚又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木匣子,带着几分得意道:“我这虽比不上父亲大人宴席上的珍馐百味,但也有别处求不到的宝物。”
光一咬着一口年糕,狐疑地看他打开那神秘的匣子。木匣中铺了一块白帕,其上满满地堆着十数枚红艳艳的红莓果。
光一瞪大了眼。他最爱吃红莓,而在这数九寒天的,竟然还能寻到新鲜的红莓,果然可算宝物了。
刚得意洋洋地掂起一枚,送到光一嘴里。支着下巴看他美美的嚼了,笑意更深:“光君,滋味如何?”
好吃。光一不停地往嘴里送,两颊鼓鼓的却是连话都囫囵了。
刚弗弗弗地笑了,不停给他挟菜,自己喝着酒陪着,不时问他两个月征程中的大小事情。光一尽量捡些轻松趣事与他说,逗得刚前俯后合。
刚酒量其实并不深,偏爱喝壶中珍酿的果香甜味,边听光一说话边饮,不知不觉已是红霞满面。待光一注意到时,一壶酒已经见底了。
“刚?”光一伸手碰碰刚通红的脸颊,有点烫,“还好么?”
刚握住光一的手,贴紧自己右颊,贪恋地摩挲着那一片冰凉。眼睛迷迷糊糊的半睁不睁,推开长几,直接趴到光一跟前,探手却是摸上了光一放在旁边的佩刀。
“刚?”
烛影里那人仰起头,从下往上望的圆润眼睛里尽是水漾流光:
“光一,为我舞一次刀吧。”
横鞘齐眉,光一缓缓拔刀,一寸一寸现出冷冷的幽红锋刃。
刀随影动,人影随风。
屋内烛火经受不住凌厉刀风,斜斜扑腾几下,竟灭了。
只剩下炭盆内隐隐的火光。
晦暗之中,刚只定定望着光一旋舞的身影,不知是映着刀光还是何因,瞳孔Deep绽放出湛湛光芒。
光一挥刀织出血色的网,一片炫亮却比不过对面刚双眸中的闪耀。
心中不明所以的大乱。
那光芒、那光芒。
越舞越快,越舞越近。
那道光芒。
炽亮的。要被_Tun噬了。绝不能——
刀尖堪堪停顿在刚鼻尖前。
依旧目不斜视,瞳孔中两盏明火照进光一的黯眸之中。
“光一,”刚弗弗笑着:“你衣衫乱了。”
伸手抚上光一握到的右手,长刀“铛”的落下。
二人都没有收纳回鞘的意思,任那寒光在黑暗中闪烁。
刚的手轻抚着、顺光一的手臂向上,划过肩头,描过锁骨,来到松开的衣襟。仔细为他理好整齐,刚又笑了:“小时候就常常这样为你整理衣服,真是多少年都没变啊。”
“刚……”
“弗弗弗。”
刚手指点着襟口那一路花纹,滑向上再向下。
“而这样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刚继续天真无邪地笑着,指尖滑进自己刚刚整理烫贴的衣襟,挑开来。
“刚。”光一欲按住他的手,但又有几次是按得住的?
“讷讷、光一。”手指绕开阻拦,继续往里面滑进去。分开外面的纱里头的布帛,把白皙的肩膀从红封中剥了出来。“你还记得么?十六岁?还是十五岁?”
滚烫的指尖停顿在凉凉的肩头上。光一合上眼,不用看他也知道,刚指下点着的,正是一道愈合未久的深红疤痕。
“是十四岁吧。也是这样的、深红色的伤口。”
刚耳语般道着,双手穿过光一肋下探到背后,用力抱紧。
“刚才听你说得那么高兴,却是打算瞒我到多久?”
“没。只是忘记了……”
“可是我还记得。”
再收紧怀抱,_chan抖的手心里硌着那背上纵横交错的狰狞疮疤,记忆里的泊泊鲜红似乎又从指缝中渗漏出来。
光一伸手揽上圈住自己的双臂。
熟悉的气息热热地凑近,光一迎上刚的嘴唇,被咬住了,被缠住了,口腔里被他带来的酒香熏染了。
睁开眼睛,睫毛和睫毛挨在一起_chan动着。
刚的眼睛那么近的,闪闪发亮着。
光一把唇印上去,刚垂着眼睑,顺势啮上他微仰的颈项。
把地上的刀连同长几连同酒壶碗盘统统踢到旁边,然后近乎粗瀑地压倒下去。
紫色的袍彩色的衣红色的裳,在地上铺开艳丽的花瓣。
刚用笨拙的姿态纠缠着底下的人,手脚紧紧地都箍住了。待chuan_Xi平和,方松开来撑起手臂俯视。果露的上身在一片红色中洁白得耀眼。
刚额头磨上光一蹙起的眉头:“会痛么?”
“不会。”地上铺着厚毡,刚才的冲击对背部还好。
“唔,”刚摇摇头,下巴顶上他肩窝:“这里呢?”
“也没有。只是……还有点痒。”
“弗弗弗。”刚亲了亲那道伤疤,“结的痂还没完全月兑掉呢,痒却不能挠很辛苦吧——”
嘴唇尾音未收,就沿红痕一点一点濡上水渍,舌尖羽毛般轻轻扫过。名为体贴,却叫光一越发痕痒得煎熬。
“刚。”手掌捉上恋人束起的发髻,抽开木簪,卷曲的黑发铺泄下来,盖了两人一身。
以指代梳在发瀑间穿行着,忽地揪紧发尾稍微用力。刚吃痛皱眉抬起头。
光一掂起一缕发丝,对上头顶的目光:“什么时候弄的?”
“弗弗,被你发现了。”刚伸出涂着一点朱红的食指,绞上发梢划着圆圈逐寸逐寸圈近。直到两人指尖被那缕红色的发丝密密地绞缠在一起。
“用茜草、杜鹃和朱砂调在一起,好不容易才染上的颜色……光一喜欢吗?”
“嗯,很喜欢。”
“我也很喜欢讷~”
光一一样的红色……
“怎么想到要染的?”
“弗弗弗……你不在很无聊嘛。”
所以把思念渗进发肤,褪青丝染作红线。
光一勾起手指,把红发连同缚着的指尖扯到唇边,慢慢含进去。
“把这个给我可以么?”
“嗯……全部都是你的啊。”
在温暖濡湿的口腔内转动食指,指腹摁上齿尖,些许锐利的痛。
再探进去,是柔软的舌,触到了绵密柔软的舌蕾。
光一禁不住“唔”的一声,刚笑着把手指拿出来,带出透明的涎丝,从他胸前一路抹下去。
“光一那里也这样的湿润了么?”
手危险地停在腰带上面,却没有去解,只绕着肚脐兜圈。空余的右手摸进依旧齐整的下摆去开辟另一条道路。
这身红衣本来就是他裁的,自然无一处不熟悉。松了搭扣褪去束缚,不消片刻,隐藏的风景就一一呈现,更方便那使坏的右手直接握上要害。
“果然,沾湿了呢。”
光一伸手也去解他衣裳,虽不得法,但刚束腰的绳子比一般腰带方便,咬开绳结后紫袍彩衣便如分帘般向两边滑了开来。光一继续把头埋近,去啃那软绵绵的肚子,缀着淡淡毛发的脐下,而后……
刚打个激灵缩了缩身体,手上的动作却愈加剧烈。
两人一个红衫上下剥开散乱着只靠腰带勉强维系,一个衣襟从上至下敞露了只松垮垮披着,纠缠间衣袂翻飞,如同两尾拖曳着翩翩尾鳍的金鱼,在夜的海洋里交缠游弋。
不知何时交换了位置,缠得愈乱愈密。
刚突然抵住光一的肩膀,拉开二人的距离。
“不够,光一,不够呐。”
光一坐起身,底下的刚露出可怜的表情,泛着水光的眼睛怀着祸心直勾勾锁住上方,要拉着对方一同溺毙。
“光一,我是不是很贪心?”
“我和你一样贪心的。”
扶上光一的腰,刚跟着坐起来。面对面的姿势会比较方便。刚扶住膝上的恋人,手指探向他后面慢慢开拓领地。
额头贴着额头,嘴唇合着嘴唇。待真正让光一坐进去了,才分开舌尖,继续刚才的提问:
“所以我们会把对方嚼得连骨头都不剩么?”
光一没有说话,或者是说不出话来。咬紧了下唇额头渗出汗珠,喉头滚动着低沉的呻喑,半眯的眼睛恍惚了焦点,但全都是刚。刚。刚。
伸臂捞紧恋人的颈项,刚重新贴上火热的唇,温柔安慰着,等他缓过来。
“光一啊,总是在这里很不行。”
“……是……你太夸张了……”
“弗弗弗~~讷、「光君」这样苦闷的表情,只有我能看到呢。”
笑弯了的圆眼睛里,又透出那炽亮的光芒。
身上的刺痛连同心上的刺痛似乎都在这光芒中消融了,光一呲牙咧齿笑了:
“这样的光芒,也只有我看得到……”
放松了身心任凭那目光_Tun噬,光一主动抬起了腰。
然后开始了,把身体交给彼此,随心跳加速的频率颠簸。交换着体温气味和汗水,交换迷醉和狂乱,贪婪地融化对方的一切,直至疯魔——
光一睁开眼,恋人已不在身侧。
支起犹带余温的手臂直起身,却傻了眼。
和室一角,刚背对着他卷起身子坐着,胡乱披上的外袍还露出一只肩膀,正捡起昨夜被攘在一旁的点心蛇蛇索索地在吃着。
光一忍不住大笑出声。刚鼓着圆圆的两颊回头,_Tun咽间含含糊糊挤出说话:“你醒啦?”
挪过身去,擦了擦他唇边的碎屑:“饿了?”
“嗯。昨晚我只顾着喝酒了,刚才醒来好饿。”刚咕咚_Tun下嘴巴里的食物,又皱着脸苦哈哈的说:“都冻掉了,好难吃。”
“那就别吃了。”手还流连在刚的脸上,摩挲着圆润的线条,忍不住又捏上一捏。“对胃也不好。”
刚挨着光一肩膀窝进他怀里,后仰着头用无辜的眼神看上来:“但是很饿啊!昨晚啊,用太多力气了。”
眯起眼手下加重了力度。被扯痛的刚侧头去咬他手,光一迅速收回来,转而抓上那光果的肩头抢先一口咬了下去。
刚稳不住向后跌。可怜那堆碗碟菜点,又被二人攘飞一次。
“凉掉的话,我帮你加热好了……”
难为光一还能从杯盘狼藉中摸出一枚幸存的红莓。先把一半含住了,送到刚的嘴里。
浅红的浆液,缓缓从缠绵厮磨的唇齿间随破碎的气息泄漏。
热夜的飨宴继续。
天边已现出淡淡的青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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