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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
一 咒语
今天约那小子一起喝酒了,是那家从前常和Nino一起去的店。
也没有什么预兆的,拍完Myojo的照片之后忽然就对他说,一起去喝一杯吧,这样。斗真先是愣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我会突然约他,然后就把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笑着说,除非你请客。
我和他一起的时候几乎都是我在付账吧,从我们认识的时候开始。因为我是前辈,有责任要照顾他。又或者是因为他那时候会缩着脖子有点紧张的叫我“Kazama san”,让我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在漂亮的收银小姐面前叫他也付一半的钱。总之无论到底是怎样,钱都是我在付。后来这小子对我的称呼开始由“Kazama san”变成“Kazama”,然后是“omae”,最后在不会造成歧义的时候干脆就叫一声“喂”。虽然没有了作为前辈的优越感,但是我着想以后总不用老是让我请客了,在付钱的时候也终于可以大声地发泄一句“你小子也付一半啊”,多少能找回点心里平衡。可实际上一直到上次演技者男⌒汀白纷纷芳印鼻旃幔际俏乙桓鋈嗽诟肚C髅魑液退嫉H巫ぃ话憷此挡皇歉昧礁鋈艘黄鸪銮穆穑吭谖杼ㄉ下宜?嵋话眩谌饲耙脖硐值孟嗟敝档眯爬档?0岁的生田斗真把手肘搭在我的肩膀上,态度上十分理所当然地说,今天你请客吧,我没带够钱。
为什么我身上就永远带了足够请客的钱呢?一般人也许会说“那是因为风间俊介是个大方的人”等等这样的话。然而我自己却一点也没有这样的自觉。至少我会把他每次都说的那句“下次让我来请风间吧”记得清清楚楚,虽然这句话根本没有实现过。
这算不算是小心眼呢。
就算是这次找斗真喝酒,在对他说之前我就已经有了请客的觉悟。还真是相当坏的习惯啊。可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很久没见了,请客什么的,只是小事而已吧。我开始找理由说服自己这根本没什么。
从3月《沉睡森林之尸》结束后我们就几乎没见过面。虽然中间有去看他和纯一起出演的《Azumi》,可是在快结束的时候临时有事不得不匆匆忙忙离开,然后在路上给他传了一条信息表示祝贺。似乎草率得有点失礼,所以又补了一条信息说下次一起出来喝酒吧。
我就是这样,属于对约定得事很执着的体质。所以很早以前,果少的时代,甚至是8时J的时代,我都曾经被他们称作老头子或者大叔什么的。
98年的时候,除了泷泽,小原和米花他们,其他人还都是一群小鬼头,当然也包括我。那时候的斗真因为个子不高,所以看起来特别小,其实明明也不过是比我小一岁的人而已。8时J的时候开始,因为他的活泼和亲切,已经成为公认的“和谁都能成为好朋友的生田斗真”,还曾经一度在那个给妈妈念信的单元,被当众这样介绍着。一开始,他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坐在第二排,却总是被安排在泷泽和小原中间的地方。即使当时只有15岁的我,也比同期的其他Jr更能明白座位里隐含的深意。无论摄像机对准的是泷泽还是小原,镜头的角落里永远都会扫到他,他的笑,他亮晶晶的眼睛,他在我们之中独一无二的红色花瓣和服,以及他和邻座的润或者山下的小动作。然后引来对面女孩子们夸张的叫声。
那时候的我坐在哪里呢。对着妈妈录下来的录影带翻来覆去的看,除了由我出外景或者演短剧的部分,几乎都是连影子也找不到的。是的,我那时候总是被安排在第三排非常左边的地方,摄像机正对着的时候当然是看不到我的。偶尔横山村上那几个关西Jr耍宝的时候才会吸引来镜头,于是我也就十分难得又非常幸运的出现在了画面的角落里。
这样的我和斗真一直没有太多交集。即使他是一直被所有Jr都称为“和谁都能成为好朋友”的那个生田斗真。很多时候,节目结束之后,大家都会一起去电玩中心或者去泷泽前辈家里玩,我却因为补习的事不能参加。而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和Nino熟悉起来的这个问题,答案也就在这里。
Nino的优秀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那个人看起来总是很安静,即使是被问到问题,也总是只有一句话,还被取笑过以后一定得找一个同样安静的女朋友。我想我的确是个早熟的人。因为每次他发言的时候,我总是在脑袋里模拟着自己的答案。怎样才能在有限的特写时间内表达得更加独特,博得更多的注意,引发更多的笑声。左思右想,却都不及他的言简意赅一鸣惊人。
他似乎住在我报名的那个补习班附近。放学去车站的路上,常常会遇到从泷泽家回来的Nino。他在马路对面下车,然后循着人行横道走过来。我总是在那之后才叫他,他也扬起手跟我打招呼,然后和我有一段不长的同路时间。这个时候通常都是我先挑起话题,比如今天玩得开不开心什么的。说实话,听着他开心的叙述我其实很羡慕,也曾经有过干脆逃掉补习和他们一起去玩的想法,可惜却一次也没有被实施过。现在想起来,似乎有种遗憾的感觉。
就这样和Nino似乎也能算得上要好了。节目休息的空隙里也偶尔和他开开玩笑什么的,接着松润和相叶也加人,然后斗真也跑过来一把勾住松润的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问,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吗。本来是我和Nino的交谈却变成了他们四个人的互相吐槽而我在一边看戏的状态。于是往后的那么多句玩笑话里面,就有了松润对斗真说的那句众所周知的名言——等你长到16岁,我就娶你回家——和我们这些捧着肚子打滚的证人。
童言无忌。已经变成大人的我们在回想的时候,理所当然地这样辩解着。
我站在电梯门口看见斗真匆匆忙忙的朝我这边跑过来,弯着眼眉笑笑的表情让他在胸前合十的双手和嘴上念着的道歉的话显得没有什么诚意。我抬起左手指了指手表,他便低下头认真地弯下腰道歉,反而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好了好了,真的要道歉的话,那今天换你请我吧?我笑着揶揄他。
不行。因为刚才风间说过这次你会请客我才答应和你去喝酒的吧?他眼睛睁得老大的盯着我,虽然那些长长的睫毛扑扇着就泄露了他骗吃骗喝的实质,可毕竟说的铮铮有理。这小子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厉害,不再仅仅是从前毫无说服力的单纯耍赖而已了。
我耸了耸肩,双手拍了拍库兜里的钱包。反正也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有真的打算让他请我。我知道其实我是愿意这样的。只要他还是会死缠着让我请,我总归是要高兴,否则我真的很难想象他反过来请我的样子。当然,我只是说一个象征。
当我们刚开始以4TOPS的身份开始活动的时候,应该说 在更早更早之前,我就习惯照顾他了。那时候前辈对我说,风间,你在他们中最成熟,要看着他们。我点了点头,给了对方一个请放心的保证。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哪里来的信心。成长这一回事,明明谁也帮不上忙。
那一年斗真的生日派对,Nino和润因为岚的宣传活动时间临时推迟而不能到场。当我们在KTV包房里轮番抢着麦克风的时候斗真的手机响了,我注意到他看了眼屏幕显示,然后困难的从人群里挤出去接电话,转回身随手关上了门。包房里谁也没有在意,还在一个劲的吼着完全变调了的曲子。
他回来的时候笑笑的说告诉我们是润打过来的,说不能过来了,还是要祝他生日快乐。赤西提议说不如唱一首岚的歌代替他们来送祝。于是所有人开始稀里哗啦的唱起那首《ARASHI》。斗真显得很兴奋,随着歌曲伸展着四肢跳着夸张的舞,脸上有点渗出汗来,却完全没有疲累的样子。
他在人群中间,笑容很大很灿烂,仿佛还是那个穿着红色花瓣和服的孩子,偶尔被晃到的镜头,不是尽力耍帅,而只是在和邻座的小JR嬉闹,似乎有点辜负了主持人苦心安排的绝佳座位。
一曲完毕,话题开始围绕岚。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憧憬着有一天能像岚那样出道。就算谁都没有说出来,我们也清楚地知道Nino和润他们已经从离我们这么近变成离我们那么远。那时候的我们都急切的希望长大。青春期里的躁动掺合了太多梦想。一心一意的做梦,却根本没有进人成人世界的自觉。我总是会想起那句流传在小JR里的关于润和斗真的戏言。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99年岚出道的时候,斗真还没到16岁。
后来Nino告诉我,那天通告结束之后,松润在保姆车上一边给斗真发着短信一边不停的抱怨宣传时间临时推迟的事。我想松润当然知道,即使是斗真那样开朗的人,那个时候,也还是会觉得寂寞吧。
2.魔镜
走出大楼的时候我栏下一辆计程车,十分顺手的打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刚好抬起头看见斗真已经拉开后坐的门示意我过去。
该怎么说呢,好像稍微有一点高兴的感觉。
从前无论是外出工作还是私下出行,只要是和他,还有山下一起,似乎就有那么一种默认的习惯,让我直接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抬起头就可以看见他们靠在一起,因为密集的工作安排而呼呼大睡。呵,比起那个时候,现在的我们似乎悠闲得有点过分。
拼命考上驾照的人却不喜欢开车,其实也不算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谁也不会把斗真刚刚考到驾照的那会儿,信誓旦旦的说要用汽车一直载我们到北海道老家去的事情当真。别说是北海道了,就算是从他家到事务所这样的距离,也从没有见过他开车过来。有几次我在事务所楼下碰到他从计程车上下来,跨上包,然后向司机点了点头,认真地关上车门。一转身,就走进事务所大楼的那扇旋转的玻璃门里了。他那个人,即使没有睡饱,脸也总是扬起来的,总让我有一种迎接什么又舍弃什么的错觉。
是的,那个时候我觉得那只是错觉。因为在斗真的高中毕业式上,他和山下的那个约定,即使只是从电视的新闻报道里看到,也足够闪闪耀眼了。
又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P那样兼顾学校和事务所的工作,现在这么忙,休学是理所当然的啊。否则两边都会做不好的。
有一次经过KAT-TUN的乐屋,偶然看到仁把龟梨拉到身边,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腰,一脸无辜的对龟梨说着这样的话。这的确是个很难反驳的道理。或者说谁也不想反驳。后来,所有退学,休学,或者放弃考大学的人都会搬出这个理由来向别人解释。到底是在向谁解释,其实只有自己清楚。
然而在仁的说词里,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泷与翼出道以后,谁都以为斗真会和山下一起的。即使没有4TOPS。
无论是少年俱乐部还是JR演唱会,即使FANS们已经开始称呼我们几个为4TOPS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像纯那样乐观的认为这样一个明显过渡性质的组合能成为一个正式出道的团体。我以为我是早熟,并且聪明的。然而事实证明其实我和他们一样嫩,小孩子永远都不会懂得该如何玩大人们的游戏。就像无论怎么伪装,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对于03年9月NewS的出道,我们都还没有成熟到可以不嫉妒。
记忆很模糊,只知道我们几个在Nino家偷偷的喝了一整天的酒。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后怕,可是当时却抱着就算像大阪和横滨他们那样被赶走也没关系的心情。那几乎是我进人事务所以后做过的最疯狂的一件事。印象里,是纯最先开始吐,拿着瓶子走了两步就倒在地毯上开始发酒疯。根本听不清楚他在叫什么,我只是一个劲地把冰镇的啤酒往胃里面灌。斗真就靠在我旁边,仿佛和我比赛一样的喝着,时而呛到,就激烈的咳起来。
其实我的酒量一点也不好,所以Nino说我第二天在他家睡得像个死人。可是我却坚持说我并没有醉,因为我无比清楚地看到那天晚上,在翔和润他们赶来之后,斗真踉跄的走过去,倒在润的身上的时候哭了。当然,这个理由我没有告诉Nino。或者我真的醉了,脑袋里的那些影像只是我做的梦而已。
东京的小地震多的让人早就麻木。当计程车随着路面猛烈摇晃的时候,斗真毫无预兆的朝我这边压了过来。我原本以为他是要倒在我身上的,所以正准备伸手去接住他,谁知道他却张开了手臂抵着车窗,将身体支撑住,离我有一段相当近的距离。
震动停止之后,他抬起头的时候却还是撞到了我的下巴。
啊,抱歉。他松开手调整了下姿势,坐回原来的地方,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我扬了扬下颚,鼓着眼睛朝他露出自以为微妙的表情。他便有点复杂的看着我。我想我终于也耍了他一次。
其实没有吧。我想我根本不用装,现在的表情也足够可以称作微妙。
从前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时候,对于谁来付车费这件事从来都是不需要讨论的。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一点不同。我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正要拿钱包,而斗真则已经将钱递给了司机,并且愉快的说着,既然风间请我吃饭,那么就让我来出车费作为报答吧。
我望着他怔了怔,忽然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不太懂得如何准确的描述……就好像……就好像,某些东西的改变,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我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大概是我到今天为止,都还不够成熟的原因。
有时候会想究竟要成熟到怎样的程度才够。泷泽前辈吗?还是光一前辈?似乎那已经是我能触及得到的最高了。就像我们说某些人一生下来就是天才,然而这种天才却分为两类。一种是真正的才能异禀,而另一种则只是智慧的提前展现,随着年龄的增长,优势逐渐消失。其实我想说的与是否天才无关。我猜想或许人们所说的早熟便可以类比刚才提到的第二类天才。在我们都已经过了20岁的现在,一向被人们成作早熟的我对于斗真的独当一面竟然有点束手无策。用翔的话来说,是“不甘心”。
4月14日。与其说我是因为临时有事不得不离开,还不如说我是从现场逃走的。受一种莫名的情绪驱使,用手机传着违心的讯息,撒了一个糟糕的谎。
再去看《Azumi》的时候,我带着黑色的帽子把脸遮起来,不想让人发现。坐在翔和大野后边看到他们在中段的时候已经哭了起来,而我的精力除了用于震撼之外,根本没办法再做多余的事。舞台上斗真和纯的轮廓,在灯光的变换中显得异常立体,让我觉得陌生。他们一边唱歌,一边飞翔,同时一张一弛着精彩的武斗,不同于任何live,也超越了任何drama。一直都站在相同舞台上相互对视的我们,没想到就算相隔那么近,却从来都不知道从观众席的方向来看,对方已经变成了完全不同的样子。
不甘心啊。我听见翔不自觉的小声说着。
不甘心啊。不甘心。
我已经在很努力的回想。为什么,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就已经长大了。
3.城堡
——絵马に何と书きましたか?
——闘うと书きました。
——今は何と闘っていますか?
——寒さと闘っています。
20岁的生田斗真在成人式的祈愿牌上写着的“战斗”,真的只是和寒冷战斗吗?
我终于还是被斗真请了一次,然而我却一点也没觉得有多么高兴。我很想把原因归结于,我们去了那家常和Nino喝酒的店,却没有办法如往常一样向老板点一小瓶烧酒。
内的事之后,我们都很谨慎,有未成年人在场的话,即使是已经20岁的我们,也是不会喝酒的。
对啊,即使是在这个又狭窄又拥挤的东京,偏偏在这个时候这条街的这个路口遇到仁和山下,我仍然觉得是一件非常巧合的事。觉得意外,很意外。
尽管火锅热腾腾的蒸汽挡在我与坐在对面的仁和山下中间,可是灯光下面,他们脖子上挂着的同款银色项链还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一对样式简单的椭圆形环状吊坠,配上很普通的褐色细绳。我们都喜欢这一类的饰品,与其说是喜好相同不如说是相互影响。在事务所,常常会发现几个人带着相同的手环或者类似的戒指,除去事务所的特别安排,也不排除会发生真正的巧合。明明才二十出头,却有几乎一半的时间和那些家伙呆在一起,比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长,连说话的语气和审美的喜好都越来越相像,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呢。
我有点下意识的偏过头看斗真,他似乎也在看那项链。大概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他便也转过来看我。我想我在他的眼睛里是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和我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有理由相信,即使我们四个人在一起,山下对斗真来说也是特别的。那时候他们是公认的好朋友,一起接受杂志的对谈和交换mail,一起出席各种录影,一起来事务所,一起回家。山下对斗真的依赖很明显,斗真也绝对不会以对待我或是纯的态度来对待山下。
人的习惯其实是很顽固的。所以一直到今天,我都还以为此刻斗真的眼神里,可能会有闪躲。然而我错了。脑袋里出现的那个总是和山下形影不离的斗真,与录影中猜测谁是真的妈妈时一边撒谎一边向我使眼色的斗真贴合,却已经无法与现在坐在我身边的他重叠了。
什么嘛,原来这种吊坠现在这么流行啊,改天我和风间也去买一个来戴好了。说着他就把手伸过来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显然还在看他的脸,有点没反应过来,等转回来的时候遇到仁和山下的视线。山下迅速递下头吃起来,仁则是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坠子。
我们从KT追加Con聊到NewS的Summary。那些再也熟悉不过的演唱会的舞台,和舞台上的人,对于我和斗真来说,似乎真的成了距离观众席,就算是来宾席也好,都有一段微妙距离的别处,让我对于谈话的参与产生了些微的违和感。而斗真却是一位称职的听众,用大笑声和各种各样的面部表情来回应仁和山下夸张的描述。与其说气氛很热烈,不如说他们还是一样那么吵,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甚至一边捞着锅子里的雪菜一边开始想象如果坐在对面的不是仁而是纯的话……即使是那样的话,时间也不会回头的。只要我抬起头,就会看见那颗银色的环状吊坠在灯光下,显得有点刺眼。
如果以后要我回忆这一顿,至今以来唯一一次由斗真请我的晚餐,我可能只记得当仁为内没有参加Summary而惋惜的时候,我看见山下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汤,努力发出很大的声音。
吃完饭仁提出去接着去唱卡拉OK的提议,可是因为山下隔天下午还要继续龙樱的拍摄,只好取消。于是我们也各自在酒屋门口搭了计程车准备回家。我说过我是对约定很执着的体质,或者说其实是因为在看见山下乘的那辆计程车越开越远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是很想要喝点酒。所计程车已经开到半路了,我却给Nino拨了电话叫他出来陪我喝一杯。
我没想到再折回店里的时候,斗真和仁都还没走。刚打算跟他们打招呼,就看见仁猛地把什么东西塞进斗真的手里。他看见我,匆匆忙忙对斗真说了一句什么就摆了摆手走出了酒屋。斗真没有叫住仁,只是把拿在手上的那串仁塞给他的项链顺手套在脖子上。斗真说,那本来是仁买给Kame的,可是还是被我骗来了,利害吧。他笑起来的样子,自大得有点欠扁。
同样的第三条项链。有点三人行的意味。
现在,似乎已经不用事务所授意,我们也会自觉制造一些有待发现的细节,欲盖弥彰,机关算尽。也让彼此都能轻松一些。
仁对斗真说的是:P要我告诉你,他是NewS的Leader。
内的事。NewS的处罚。KT的如日中天。仁和山下的多年以来早就理所当然的友情却到如今才被提出来大做文章贴牌贩卖。事务所擅长的王子和公主的老套故事。所有的事都刚刚好,只是,那两个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敬业了?
你说是不是?Nino,再喝一杯。
我的酒量真的不好。这是我躺在Nino家的沙发上连续呕吐的时候才终于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头疼,发胀,视线模糊,还加上四肢无力。这是03年之后我唯一喝醉的一次。2年了,可是我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候,和现在一样的,喝醉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Nino把湿毛巾盖在我的脸上,递了一杯冰水给我就又坐在电视前开始打他的格斗游戏。
他这个人很少使用游戏攻略里推荐的必杀技,问他原因的时候他总是说要记住那些复杂的按键顺序太麻烦。可是他的格斗游戏依然打得很出色,至少我这个经常发出必杀技的人却从来没有赢过他。
绝对不只是幸运。
小时候在稍微有些人气的Jr中最容易发呆的他,在99年就得到了出道机会一路顺利发展的他,仿佛永远都是一副17岁少年的脸的他,并不只是依靠着幸运。
而也许只是不幸运。
斗真没有在99年作为岚的成员出道,没有在03年作为4Tops的成员出道,也没有在04年作为任何其他什么组合的成员出道,也许只是因为不幸运也说不定。
我躺在Nino旁边的地板上,向他描述仁和山下相同的那条项链的时候,看见了摆在电视柜上的,ARASHI的五人合照。那是当年他们在夏威夷拍的照片。五个人都笑得很灿烂,仿佛可以闻到阳光沙滩的味道一样。
怎么说呢,我竟然也有了那种“只要出道了,就永远在一起了”的感觉。
明明和我同年的Nino,却已经出道6年了。Aiba,Nino,翔他们几个,原来已经在一起,六年了啊。
4.小王子 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斗真,山下,仁,零零散散的,一起演了一部青春电影。 学校里有很长很长的走廊,临近的3年A班,B班,C班的木质门牌挨在一起挂着,在白色的墙上托了条斜斜的影。天气很好,有长条的阳光。 仁拖着书包,嘴里叼着面包,走路一摇一晃,似乎有些没睡醒。后面跟着小个子的龟梨,头发也乱成一团,眼睛眯着睁不开。 “おはよう。P。” “よ。おはよう。” 他们在走廊的拐角碰见鼓着嘴巴的山下,懒散的打着招呼。不知道哪里来的风铃声,叮叮咚咚的,我想大概是背景音乐吧。挺好听的。 もう~不喜欢做早操啦。斗真把下巴搁在我肩上大叫着,我却意外的没有觉得吵。 操场中央有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都看不清楚脸。广播呼啦呼拉开始播放,于是我照着别人的样子做着伸臂踢腿的样子。体转运动的时候看见站在后面的斗真和山下,仁,龟梨他们借着做操的动作打闹起来,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刚转回身来,就感觉到斗真跌到我背上,很没诚意的说着对不起。因为这家伙还是小孩子,所以原谅他好了。好吧,我承认我总是这样想着。 穿着短库,膝盖以下的地方果露在外,上面覆盖了树叶斑驳的影子,白一块花一块。做完操,排队上楼的时候,有很舒服的风吹过来。仁已经留得很长的头发在前面摇啊摇啊,引得山下的抱怨,让着你这家伙耍什么帅啊,没事留这么长头发干什么,痒死了。听着觉得声音有点远,一抬头,才看见他们已经被挤到二楼去了,而我却被人群压在楼梯的进口。回头看,斗真还在太阳底下在和一只底飞的蜻蜓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的觉得这画面很好看。 我拉着他从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仁和龟梨,山下他们已经各自转进了C班和B班。山下斜靠在门边,看见我和斗真,小声抱怨了句,真慢。 国文课上,永远都有睡不完的觉。没有蚊子,当然也没有和斗真作对的蜻蜓。这个天气就这么趴着睡,似乎还是有点凉意。所以听见坐在后面斗真打了个很厉害的喷嚏时,我和所有人一样,都顶着黑线回头去看他。不知道是谁还咕哝着好厉害,这样的话。同桌的山下捅了捅他,他便唰的站起来大喊,润chan,我真的没有拿你的草莓蛋糕。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在笑,我却似乎听不到声音似的。应该是因为睡梦里的感官比较迟钝吧,明明是正常的,却觉得很可惜。 喂,你们准备考什么高中?仁问。 我不明白为什么C班的家伙要跑来B班还占着别人座位吃便当,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于是我只好认命的从别人的座位搬椅子回来。事情的结果就是我只听到他们讨论的结果。 只是这样一句话。 山下说,我要和斗真考同一所高中。 明明是同样的话,我还没来得及说,午休时间就在一道拖得很长很长的,尖利的铃声中结束了。我想也许放学的路上可以问问他想考哪所学校。 我真的想问斗真,你想考什么学校。虽然谁也没有留意,在进人高中之前,还有毕业这样一件事。 梦里面的操场上有很宽阔的草坪,旁边有漂亮的花朵,我却不想摘。也许你会说那是因为我是个懂得规矩和分寸的人。其实不是的。那是因为我知道,是梦,摘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明明在做梦的人却会知道自己正在做梦,我想我的确有些地方不对劲。 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头疼之外没有任何的不自然。Nino没有关紧的窗户上,窗帘被风吹起来,耳朵旁边有呼啦呼啦的声音。天气很好,房间里有光照身寸进来。我扶着额头走出房间,看见Nino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各种各样的游戏光盘散乱的摆在地上,没有换衣服,我在想他是不是一夜没睡。 “因为这家伙还是小孩子,所以我就原谅他吧。” 听起来好像是我的声音,仔细看,我正举着摄影机朝着走过去的斗真笑着。是素颜的录影带。 我们的成长似乎总比一般人有更多更深刻的印迹,彼此之间被集体的表演连在一起,看到你的时候,也许就会在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见他,谁也阻止不了。至今为止,那些多年前的录影,只要有心的话,还是能够在世面上找到。而且,我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收藏着完备的一整套,并且正在不断的累积着更多,真心的拜托它们来代替繁忙得无暇顾及的我们记得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比起在学校里学习,在操场上奔跑,在课堂上睡觉,在放学的路上吵架,比起翘课去看巨人队的棒球赛,趁别人没看见捡起路边没人注意的1000日元,小心翼翼的播打心仪的临校女生家的电话号码,又或者是考试的时候悄悄作弊。比起所有的一切,化着舞台装,穿着鲜丽的舞台服,在台下尖叫的歌迷面前努力唱歌跳舞的样子,也许,才是我们最投人,也最毫无防备的素颜也说不定。 我坐在Nino旁边,很认真地和他一起看起来。心里有一股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感觉。他把抱枕揽在胸前,支撑着眼皮有点昏昏欲睡。我横着踢了他一脚,示意他去睡觉,他却只是表情复杂的盯着我看。忽然他起身,哗的一声关掉电视。一瞬间,整个房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没有课堂上的笑声,也没有窗户外面的风声,更加没有舞台下面歌迷们疯狂的呐喊声,听不见她们喊,“谁谁谁,我爱你”了。 他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把头埋在胸前的抱枕里。一会儿之后又抬起头来,把抱枕塞在我手里。我对他的反常地原因感到无从人手,想要问,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只好看着他,等他先开口。 很久很久,他还是不说话。一直久到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昨晚我喝醉了之后说过了什么不得了的梦话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拍了拍我的肩说: “别哭了,真难看。” 喂,我真的还没来得及问斗真,毕业之后,想去哪个学校,那个梦就这么醒了。 ——END—— |
#5
后记. 童话
你相信童话吗?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我都是不信的。安徒生死了之后这世上就仅剩一个浪漫的男人。安东,他独一无二。
我相信有小王子。对安东的奇遇深信不疑,并且即使我死也不承认他死。沙漠沙漠。哪里是尽头,我看不到,所以可以抵赖到底。
总有人说起小王子,他的狐狸和他的玫瑰花,他麦浪一样的金色头发,或者他那只需要喂养的羊。
可有谁来说说他的安东?他偶遇的天才画家和飞行家。
那么我来说。我来记得。我来爱。
我会写信给他,如果哪一天我遇到了他寻找的,他不告而别的小王子。不过我会要求他为我画一幅画作为报答。我一直想要一朵褐色的蔫雏菊,藏在白色的小手提袋里。手提袋的拉链是拉开的,因为我想她能晒到太阳。她越瀑晒越枯萎,也越美丽。偶尔她会唱歌我听,我便想努力记得那曲子,编成谱子连着信一起寄给你。啊啊,不对不对。到底是先有画,还是先寄信给你?我有点弄不清了。
安东说,他的小王子没有高耸的城堡,没有慑人的魔镜,也没有能够口勿醒公主的咒语。他有一朵骄傲的玫瑰花和一只被驯养的狐狸。如果你在沙漠里看见过安东和他的小王子,那么也请写信给我,告诉我那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我会像他母亲那样,在睡觉前不去亲口勿他的额头,也不叫他的名字。那是最严厉的惩罚。
如果是真的,请帮我问问他,我给他写的信他有收到吗。他有给我画蔫掉的雏菊吗。他坠毁的飞机在昏黄的风沙里,修好了吗。
因为那里有安东,所以整个沙漠也月兑去死亡的可怖,变得浪漫无比。我便也睁着眼睛,生生的做着在天空飞翔的梦境。
日光之下,他可曾睡着?
嘘……
37 无CP向2006/12/29 23:36:00
发现上面有乱码,我是在BAIDU一个吧里找的
乱码部分重贴
我和他一起的时候几乎都是我在付账吧,从我们认识的时候开始。因为我是前辈,有责任要照顾他。又或者是因为他那时候会缩着脖子有点紧张的叫我“Kazama san”,让我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在漂亮的收银小姐面前叫他也付一半的钱。总之无论到底是怎样,钱都是我在付。后来这小子对我的称呼开始由“Kazama san”变成“Kazama”,然后是“omae”,最后在不会造成歧义的时候干脆就叫一声“喂”。虽然没有了作为前辈的优越感,但是我着想以后总不用老是让我请客了,在付钱的时候也终于可以大声地发泄一句“你小子也付一半啊”,多少能找回点心里平衡。可实际上一直到上次演技者的小型“追追追加”庆功会,都是我一个人在付钱。明明我和他都担任座长,一般来说不是该两个人一起出钱的吗?在舞台上乱耍酷一把,在人前也表现得相当值得信赖的20岁的生田斗真把手肘搭在我的肩膀上,态度上十分理所当然地说,今天你请客吧,我没带够钱。
为什么我身上就永远带了足够请客的钱呢?一般人也许会说“那是因为风间俊介是个大方的人”等等这样的话。然而我自己却一点也没有这样的自觉。至少我会把他每次都说的那句“下次让我来请风间吧”记得清清楚楚,虽然这句话根本没有实现过。
这算不算是小心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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