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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实在手痒2009/2/14 1:53:00
???情人节白文凌晨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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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SIDE
龟梨抱着双臂,表情萧索地靠着衣橱,看赤西收拾东西。
“都收拾好了?”他开口,干涩喑哑。
赤西没有说话,拉出行李箱的收杆,车轮辘辘地碾过地板。
“你忘了这个。”龟梨走到床头,拿起一个闹钟。明亮的淡绿外壳,一只小小的乌龟趴在时针上以微不可见的速度移动。
赤西脚步稍顿,而后头也不回地越过房门。
瞬间爆发,龟梨狠狠地将闹钟砸向赤西,正中后脑勺,赤西吃痛不禁喊出声来。
“滚!拿着你所有的东西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所有的!把他们统统带走!!”龟梨近乎歇斯底里,揪起抱枕,散乱的衣服,甚至撕下墙上的贴纸,一件又一件,没头没脑地向赤西扔去。
面对这个人,龟梨从来无法做到时刻冷静理智。愤怒吧,你也愤怒啊,和我打一架,把所有的怨气怒火都发泄出来,把你所有的不满都喊出来啊。求你了,至少这样我能确定你还在乎。不说话,不做任何表情,不带走与我相关的东西,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了,这是万念俱灰了?是心灰意冷了?是……龟梨这样想着,脸上的怒焰燃得更烈,隐约有些悲凉的浓重色彩。
赤西捂着生疼的后脑勺,牙关紧咬眉头紧皱,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前去与龟梨拼命。然而等了很久,他却再次转身拖了行李箱大步地走了。
听见行李箱底轮子碾过了客厅的地板,开门声,响亮的关门声,行李箱同台阶的撞击声,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龟梨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气力,一下子瘫倒在床上,视线散漫地扫遍整个卧室,最终停在天花板的一隅。
天花板由苍白转为灰暗,龟梨接到了一条信息,是山P:准备好了么?
准备什么?独身过一辈子?自煞?龟梨挑了左嘴角冷笑,干燥的嘴唇丝丝缕缕地痛。片刻恍惚,龟梨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双手胡乱地拍打僵硬的面部肌禸。前几天安排好了今晚与福山桑还有P一起喝酒,P发短信来是为了这件事,并非如龟梨所想,因为得知了自己与赤西吵架的事情而特地来询问,或者说来裹乱的。
看看时间,刚好够洗个脸换件衣服,龟梨迅速地准备妥当。在出门一刻,他把车钥匙抛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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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不大的酒家尚留存着新年氛围。龟梨在门口碰到山P,P做了个打起精神来的手势,龟梨却瞬间颓然。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在被威士忌呛得眼泪横流之后,龟梨老老实实地听了山P的话换成鸡尾酒。福山桑情绪很高,山P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龟梨几次试图打起精神却不断刷新失败记录。
“龟梨君有什么困惑么?年轻人表老是愁云惨淡的模样啊。”福山桑问道。
龟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连忙笑着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没休息好吧。”偏头看看山P,对方面无表情地咽下一口酒,龟梨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捉狭。一阵胸闷,龟梨一咬牙一狠心重又开口道:“福山桑……我想知道,怎样才能,才能不被厌恶?”
福山桑呵呵地笑开,说:“龟梨君是想知道怎样才能受女孩子欢迎吧,嗯,年轻人是挺关心这个。”
龟梨不置可否,余光里山P身形一顿,明显是想要把酒喷出来。
“对女孩子说话不能总是反驳啊矫正啊,应该顺着她们的意思,附和她们的言论,就像鹦鹉学舌。”福山桑如是说道。
“那……对于很亲近的人,或者说,你想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的人,也要这样凡事都一味附和吗?”龟梨追问。
“这个嘛……”福山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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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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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结束已经是凌晨,福山桑颇有醉意,道别后打车回去了。龟梨和山P站在酒家门口,呼出的阵阵白雾夹杂着酒精的味道。
“你怎么回去?”P问道。
“不知道。回不回的有什么意思,反正都是一个人,哪里不能凑合一天。”龟梨活动活动脖子手脚,一夜未眠头脑难免昏昏沉沉。
山P笑笑,拍拍龟梨肩膀:“唉~知道一个人没意思还把他撵走?”
这几句话使龟梨打了一个激灵,仿佛深冬的寒气从脚底蹿上来。“……他怎么说?”
“没怎么说。”山P避开龟梨追问的眼光,“这回又是怎么了?好像比往常闹得更凶。”
龟梨摇摇头,不语,指了指前面的路,示意两人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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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街道行人寥寥无几,两人选了条几乎没人的近道,默默地走着。
“福山桑的话说得没错。”许久,龟梨终于缓缓开口,“对于最亲近的人,你总是难免要求他尽善尽美,心神合一,能够最大限度地体谅自己包容自己。可是人家凭什么必须及时感受你的心情,毫无理由地宽容,没有怨言地忍耐你,甚至安慰你?这时就会因为苛求得不到满足,并且有患得患失的心情作祟,冲突产生。他向来不是肯轻易低头的人,不可能被任意捏成什么形状,而我……又太过执拗太过专断,也是不愿意放下自己的执着。我们,能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往后的路,我只会越来越偏执而他……我想我们快要走到头了,能这样结束也好,也好。”
听着龟梨断断续续地叙说,语调平和又落寞,山P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两个人何其相似,莫名地执着心之所向,轻易不肯放手不愿低头,虽然彼此针锋相对过,却也正是这样两人艰难险阻都一同走过了。不管现实如何都曾经尽全力去争取,所以应该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有什么遗憾。这种执着实在难能可贵,试问有几人能照做?那么,在历经了所有风浪携手走过的今天,要因为这种执着掐断所有的进路,未免太过轻率。而且,真的不会心如刀绞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形销骨立痛不欲生?山P心道:鬼才信你们会这么淡定地结束。
“哦,这样,那我会把你的意思转告给他的。”山P表情严肃认真地说,看见龟梨的头越低越深,心中憋得满满的笑一点一点被冲刷掉了。
你们啊……总是让我这么为难。山P不禁脑内自己仰天长啸,悲怆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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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IDE
山P回到家时赤西正坐在沙发上玩电视游戏。一遍遍地GAME OVER,一遍遍地重新开始,还时不时地敲击手柄嘴里小声咒骂。
“你就这么一夜没睡?”山P指着赤西的眼睛问。
看见山P回来,赤西一下子把手柄扔到一边,伸个懒腰说:“不就喝个酒么,怎么到现在才回来,饿死我了。”
山P拿起被赤西凌辱的游戏手柄小心抚摸,没好气地说:“自己做饭去。”
“我是客人。”赤西歪倒在沙发上将身体摊开,上书四个大字:理直气壮。
山P也不理他,双手抓住赤西的脚踝猛一用力,眼睁睁看着赤西一个没抓牢从沙发上滚落下来,满意地回房补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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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西仁无声地趴在地上,幸而沙发下面有绵软的地毯,不至于太凉。他索性翻个身躺在地毯上,后脑勺被压迫得一阵剧痛。
“嘶~真狠。”赤西不得不侧过身来,却突然看见山P正立在旁边,不由得喊道:“你装鬼啊!”
“嚷什么!”
“你不是回房了么?”
“喏。”山P把一条羽绒被扔在赤西身上,咬牙切齿地地说,“要死也别死在我家,客人sama。”
赤西展开被子盖好又陷人无声。
就在山P以为他睡着了,准备回卧室时,赤西却开口叫住了他。
“P,我可能,要一个人过一辈子了。”
“什么?”山P一脸诧异。
赤西翻了个身背对P,不急不慢地说:“与其这样吵吵闹闹地混日子,不如一个人过得清净自在。偶尔来朋友家住几天,还能蹭几顿好饭。”
“那要看人家愿不愿意招待你。”山P拉了把椅子坐下。
“至少你愿意。”赤西接着说:“以前我总以为两个人彼此有意就能长长久久,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总算能相互扶持地走下去,有多远算多远。还是太天真了,凡事哪有这么绝对这么完美,再执念的人也经不起天长日久的考验,在同一个屋檐下,所有的不好和挫折都会无限放大,让人根本没有回环的余地。他总说没事没事,可是明明心情不好脾气急躁,却怎么也不肯跟我说。已经长大了么,成熟到可以不再要我的陪伴,独自一人就想要去扛起所有苦楚责难?”
依旧背对着山P,赤西的声音有些哽咽。
“也许,真的没什么。他真的没什么撑不过去的。”山P无力地回答。
“算了吧,他跑去中丸那里耍酒疯的事情又不是没人告诉我。”赤西道:“他是长大了,之前那个无论什么心事都会跟我讲的龟梨早就被掉包了。再也不需要我了,所以会觉得我烦,跟我无休止地争吵,在工作时装作不认识我,和别的人再亲热到了我面前就是一座冰山。P,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昨天早上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大吵一架,真的我现在都很奇怪到底是怎样吵起来的,他又为什么说那么多狠话。很心寒,原来我在他眼里一无是处,所以我决定离开。我,真的受够了!”赤西狠狠重复“受够了”这三个字,裹在被子里的身躯微微_chan抖。
“他就这么放你走了?”
“他求之不得,临走还送了我一头包。”赤西想想就觉得后脑勺疼得厉害,不禁龇牙咧嘴。
“噗~”山P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你就没还手?”
赤西急忙高声道:“我还手他肯定打不过!我打架你也知道,手上没数,到时候弄一脸伤怎么办?他晚上不是还有约,明天还有几个新剧的番宣和杂志取材,而且过几天新剧就开拍了……”越说声音越低,直至湮灭无声。
山P长出一口气,淡然笑道:“看吧,就算嘴上说很伤心很不满,实际还是放不下,掌握他的一切已经是个习惯,是个必然。”
“……没有。”
“还嘴硬。我问你,如果真让你们俩分开,从此形同陌路,你真的会很自在很开心?”
“……”赤西无语,他心里翻江倒海却又无处消散,昨夜拉了行李习惯性地来到山P家,当时其实没有任何打算,只想暂时冷静一下。后来山P出去喝酒,刻意说是和自己不认识的人。没有吃饭,拿出以前经常玩的电视游戏,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神。
想到近两年来的屡次争吵,逐渐扩大的裂缝,赤西头痛欲裂。怎么会变成今天的局面,他看不透也不愿看透,亦没有人愿意告诉他。走在那些裂缝的边缘,就像沿着悬崖起舞,心始终高悬,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他是这样,那个人亦然。越想越压抑,他对自己说,与其这样两个人都痛苦不如当机立断,做个了结。安慰自己说没有他可以活得更好不是,没人约束饮食起居,逍遥自在,也没了那些理由可笑到哭的吵闹,更不会打得不可开交。只不过吃饭时少摆副碗筷,逛街时少了双手去牵,不能趁睡觉时耍赖一样偷偷钻进对方的被窝,去外地时不会再心有牵挂恨不得一日辄返。这样也好,赤西仁低声说,这样也好。
“真的好么?”是山P在耳边轻声问,或者是,自己的声音?
赤西耳旁反复重播着这句话,他不耐烦地碰碰耳朵,又紧了紧被子。
山P轻轻走到赤西身边,“这家伙,居然睡着了。”微微摇头,他舒展下腰身,“我也快点去补个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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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 SIDE
龟梨趴在床上,没有任何声响,整个屋子也一片死寂。
“咔——”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龟梨稍稍挪动陷在床单里的下巴。谁?妈妈?也许是知道自己今天休假,特地过来看望吧。龟梨撑起身子,稳了几稳才勉强站起来。
“妈……”他揉了揉眼睛理理头发略带撒娇地喊道。
没有回应,只是响起了很平常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从门口移向某处。而正是这很平常的脚步声,龟梨乱了手脚,三步并作两步拉开卧室门。一个人正立在厨房里喝水。他抬手仰头_Tun咽,唇齿微合,喉结上下运动。龟梨莫名觉得这样很美,很美,美得让人想上前痛扁一顿,然后紧紧抱住狠狠地撕咬。
“这算什么?私闯民宅?!”嘴上仍是毫不留情。
对方没有理他,径自喝水,一杯完了又倒一杯。
若是放在昨天,无明业火早就在龟梨体内熊熊燃个透彻,但是今天,经过一天争吵一夜未眠,再加一上午的魂不守舍,他显然没有那个精力。摆摆手,他决定把眼前人视为无物,内心却又有三分的期待纠缠着七分的不忍。
咳咳,闷头灌水的那人轻咳两声。
“你感冒了?!”龟梨下意识地月兑口而出,随即觉得很没面子地补充道:“那请戴上口罩。”
这一夜他去哪里了,八九不离十是P家。山P啊山P,看你们平时兄弟情深的,怎么就呆了一晚上就让这笨蛋感冒了。还是说你也觉得他不对所以借机惩罚他?我的家务事还用不到你来拔刀相助吧。难道你也早就看他不满?他平时山P长山P短的可没亏待过你,做人不能没良心啊……
龟梨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一旦精神不济脑子就不受控制,想事情也乱七八糟没了章法。他一步三拖沓地走回卧室,被抽了骨架一样躺倒在床上。天塌下来都别叫我,他想,我什么都不管了,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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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赤西仁就开始头疼,虽然有被子盖着地毯垫着,但地板终究是地板,又是一夜没合眼,自己微薄的免疫力最终溃不成军。该死,又感冒了。他懊恼地抓抓头。
山P留了个字条就把自己扔下走人了。
笨蛋,吃饭。
赤西把字条揉成团扔进垃圾筒,洗脸,刷牙,坐在餐桌前,却怎么也没有胃口。虽然前一夜滴水未进,但是感冒初降搞得自己口干舌燥,食欲全无。就这么坐着,一点力气也没有。看看表,时间是下午两点整。
颓然地坐着,什么都不想,却有许多碎片一样的思绪不断侵扰,在空中肆乱地飞舞。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回去一趟,说不清理由地,像是大脑已经被一种执念占领,而四体正在被其统领指挥。
再抬眼已是熟悉的大门,惯性地掏出钥匙开门,站在门口他有些后悔。来干什么?吵架,自取其辱,还是报那一包之仇?
最终还是走进来了,听见那人叫了一声“妈?”声音里满是甜软,却在后口品出些委屈和抱怨。赤西仁笑自己太敏感,喉头干痒,进了屋直奔水杯。一刹那他明确了自己突然出现的合理性:感冒了,来拿药。
龟梨看到自己时他有些躲闪,侧了身子抓起杯子拼命灌水装作看不见。等到那人拖着步子进卧室,他突然觉得很丢脸。感冒后一向是龟梨及时督促吃药,而他从来不记得药箱到底放在哪里。
找吧,他索性挽了袖子拉开一个个抽屉和橱柜,却怎么也找不到药箱。
“别乱翻了。”不知什么时候龟梨已经出来了,手里拎着白色的盒子,正是药箱本尊。赤西仁从橱柜里探出头来,正好对上龟梨疲惫的眼睛。正面交锋赤西有些不知所措,拍拍手上的浮尘,他走过去准备接过药箱,却只听“咣当”的一声,药箱被扔在了地上。
分明是挑衅!赤西仁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怒焰腾地蹿至头顶,直逼得脸上阵阵灼烧。他开始后悔自己任由感情指引回到这里自取其辱,后悔昨夜思前想后满腹不舍,后悔到如今还存有希冀觉得一切还有转机,甚至后悔认识这个人。
他握紧了拳头准备冲着那人的鼻梁狠狠地来一拳,然后潇洒地扔掉钥匙永远离开。就在他曲起手臂决定用力挥出那一拳时,臂弯却被人圈住了,继而是整个身子。赤西仁僵住,填满愤怒的胸膛起起伏伏地被另一个单薄的胸膛靠上,彻底塌陷。
赤西垂了手臂,那个怀抱就更紧了,像藤蔓一样死死地缠绕,又像是,毒蛇。龟梨把头伏在赤西肩膀上,暖暖的气息吹拂得赤西耳边一阵轻痒。
何必呢。赤西心里越来越软,越来越酸。若是告别,大可不必这样煽情。若是挽留,当初如何又绝情到极点。不自觉手已轻扶上龟梨的背,一下两下温柔地拍着,就像母亲安抚被噩梦搅扰的小孩。龟梨终于撑不住在赤西肩头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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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说尽狠话,伤透人心,终究还是有些人能够无条件地原谅,没有理由地包容。赤西永远做不到,在直面龟梨的软弱时仍旧硬着心肠,正如龟梨永远做不到,在两人拥抱时不把全身重量都完全交付给赤西的肩膀。
过去了就过去了,如果这两人还要抬出天平来称量得失的斤两,那么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以明码标价货比三家的?赤西仁之于龟梨和也,龟梨和也之于赤西仁,都是这样。一旦把彼此当做一部分揉进血禸,混进脉络,游走全身,割舍二字也只能是志怪小说一般,听起来是奇闻,说出来是笑谈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不久月朗星稀,然后就会是重新开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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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西仁你跑哪里去了??!!!”山P在电话那端咆哮。
“啊~P呀~可不可以帮我个忙啊~”
“说!”依旧是没好气。
“那个……我行李忘在你那里了,能不能帮我送过来?谢谢了哟…”
啪——电话挂断。
赤西仁我上辈子欠你!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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