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3 草莓起酥2009/8/16 0:55:00
樱井翔回到学校的时候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学生口中私下相传的英雄,由于脑袋上的伤口还未好得完全,眼镜也戴不了。幸好不会再在压力大的时候难过到胃疼想吐,究竟是长大了还是学会不在乎了,樱井翔也不知道。
路过的低年级女生看见他的时候总是会捂住嘴一阵羞涩的笑,然后就说“就是他啊”、“就是他啊”这样窃窃私语的跑走。樱井翔很纳闷,心想自己又有什么壮举了,有一天中午逮住了相叶雅纪,从他嘴里才知道传闻已经变成了如下版本:
前学生会会长樱井翔同学勇斗犯罪团伙,虽被打成重伤但是对方团伙也没好到哪去——只是大野老师的事情压根儿没有人提到,据说校方用了个调职的名义安抚了学生,老师连收拾画室的时间都没有——
樱井翔离开教室的时候总要经过那间画室,他看见里面空空如也的样子也会想起大野老师那张总是很放空的脸,据相叶说那天松本润把该拿走的都拿走了,而相叶有点气不过学校那种仓促又无情的决定,伸手多拿了点颜料塞进松润整理的箱子。
背后响起推门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樱井翔回头看,趿拉着白球鞋的二宫和也站在门边,一副了然表情:“我一猜你就在这。”
没有了补习功课的借口,也没有再放学晚回家的自由,樱井翔经历这一次事件之后就成了家里的重点看管对象——如果放学时间是下午5点的话,那么6点之前没到家就不行。
学校人多口杂,难免被传出去个什么,樱井翔皱着眉头苦笑冲二宫和也说,“偷偷摸摸的见面,这感觉可真不好。”
“等你考完不就好了?”二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抬头看着樱井翔,“是我错觉啊,还是你瘦了?”
“躺医院里那么多天没禸吃当然得瘦了。”樱井翔挺乐呵的和二宫逗贫嘴,就算这是黎明前的黑暗,但好歹也得给根蜡烛吧?
二宫也靠在窗户边上,夏日的风总是热哄哄的,卷了窗帘,在两人身边一下又一下的摇着。樱井翔盯着二宫脖颈那块儿的衬衫领,尖尖的、耷在衣前,没有系第一颗扣子,所以就微微露出锁骨上的一小道弯。
有些长了的头发垂到了脖子与领子里面的缝隙中,也许是热风作祟,正不受控的动着。也许是痒了吧,二宫伸手去挠脖子,指甲在挺白的皮肤上留下了浅浅的红印。
樱井翔双手撑在窗户边上,随后转头在二宫的嘴唇上印了一下,又迅速抬起头,仿佛只是蜻蜓点水。
二宫没说话,一切静谧却又仿佛心照不宣。
夏天的时候太阳总是很晚落山,但是并不那么刺眼了,天空是一种奇特的亮灰色。楼下有学生吵闹的声音,远处田径场上总有体育部的人在练习,喊口号的声音很大,大到让二宫忽然有点想要抱着肚子蹲下来大笑。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转头去盯着樱井翔衬衫外面套着的校服外套,认真数好胸前的纽扣:“如果有人要,你就说有人已经付定金了。”他用手指抵在那扣子上,认真的说。
“你当抢游戏初回么。”樱井翔很无奈,心想宅男真他妈的不可理喻。然后就拍掉二宫的爪子,伸手使劲把那扣子给揪了下来——不得不说他妈的针线活儿真好,扣子缝得那叫一个紧。
他伸手把扣子放在二宫的手里,“没人跟你抢的。”
“说得跟我像小心眼似的。”二宫把那扣子塞进兜里,依然习惯性虎脸皱眉。
“对了,我跟你说过一件事么?”樱井翔似乎没搭理二宫的吐槽,却忽然岔开话题。这让二宫和也有点烦躁,心想莫非自己吐槽失败?还是说樱井翔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恶毒系吐槽已经失效?
“什么?”完蛋了,陷人自我厌恶情绪之中了,二宫握紧那扣子,心想。
“我最喜欢小心眼了。”
他靠在他的耳边,认真说,犹如倾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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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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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6 草莓起酥2009/8/16 3:01:00
番外II 《黑衣人自述》
各位别奇怪,我就是个路人,不用质疑我身份,我真的是个路人——就算长得帅了点但是也已经有老婆和孩子,大女儿目前小学在读中,小儿子也已经会喊爸爸了——所以别迷恋我,我只是个路人。
刚进大野家的时候我大概只有十六岁吧,真不好意思,那会儿我是个小混混,天天在街上游手好闲的。坑蒙拐骗的大事业没干过,但是心也挺狠的,于是还自己觉得自己挺牛的。后来跟了先生,那才知道什么叫真的牛。
没过多久少爷就出生了,那是个冬天,下没下雪我忘了,因为我正在跟我未来的媳妇约会,回到家里才发现夫人生了,是个健康的男孩子——先生和夫人都希望孩子能聪明茁壮的成长,所以就给他取名叫智——大野智,这名字听起来多气派。
岁月流逝,少爷逐渐长大了,本来大家都以为少爷会继承家业的,可是不知道是哪根筋儿搭错了,少爷吧——少爷吧……这该怎么说呢,我还真组织不好语言,总之少爷虽然不能算笨,但在我看来也没那么灵光就是了,用现在时髦年轻人的话说那叫my pace,而在我们这种年纪大了的人眼里看来,那叫一个不服管啊。
少爷画了一手好画,才刚上国中的时候就已经成为学校里都可以推荐去参展的水平。只是少爷为人特低调,往往老师刚想努力发展一下他的艺术天赋,他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偷偷睡懒觉去了。先生和夫人比较忙的时候会派我给他开家长会,老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实在的也不好做——我看着少爷长大当然知道他那副放空表情下是多么灵活的心思,那哪里是能随便服人的人呢?
我们家媳妇老说我其实从心里挺喜欢那孩子的,我心想这不是废话么,只是好歹我也是从事黑道职业的,怎么能随便跟人表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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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十六岁那一年出了点事儿,他把同学给打了,其实我觉得就少爷那脾气,遇见麻烦事跑得比谁都快,如果不是别人招惹他他大概也不会主动找茬,可是没想到事情搞大了,对方学生的家长也有点并不清白的背景,总之是让先生生了好大的气啊,我见先生第一次动怒打了少爷,夫人站在旁边拦不住、于是气得手直发抖。
这一打可到好,少爷当晚就收拾了行李,第二天早上等人们发现他不在的时候,据说他正在京都的四条大街上散步呢。
也许我真是年纪大了,所以理解不了年轻人的心思了。而先生比我年纪还大,他又怎么能了解得了少爷的心思呢?虽然我觉得这其实是家庭教育的问题,可是夫人却淡然的说我儿子饿了自然就会回来——也许少爷的性子多多少少继承了夫人的?
我跟媳妇说这事儿的时候,媳妇捂着嘴笑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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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少爷在三个礼拜之后回来了,晒黑了不少,头发也短了。先生知道之后连忙撇开组里的事儿跑回家,一推拉门就看见夫人正端着味增汤上桌,少爷在拼命吃着一碗海鲜炒饭。我比谁都了解夫人的手艺,大概也就少爷那从小被夫人养大的味觉才能一边吃着夹生的米饭和硬得如同弹球一样的虾仁、一边认真说“真好吃”吧。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站在先生后面觉得眼睛巨湿无比,心里就像涌出一股子热潮似的。当晚我跟媳妇说咱也生个孩子吧,十个月之后我们就有了第一个女儿——当然这是比较让人害羞的话题,就在这里截止了。
后来先生像是想通了似的,没再管过少爷什么,少爷也就上了美大,自己跑去学画画。
我是看过少爷的画的,我是个粗人,不太懂那些东西,可是我觉得少爷的画特好看特好看,特好看……嗯,我是个粗人,除了特好看之外我也不知道用什么能形容。
反正就是特好看,而作画时的少爷,表情都变得柔和又好看起来。
然而因为一些原因少爷在大学中途退学了,那原因还是和高中的伤人事件有关——要知道天下总有些人就像疯狗一样喜欢狂吠喜欢胡乱咬人,你不搭理它它会咬你一口,你搭理它它更来劲。
我也不知道少爷那样做对不对,只是我知道少爷办完退学手续之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礼拜没出过门。
先生吩咐我把宅子里的一间和室改成画室,我知道这其实算是先生的温柔,只不过,黑道的人讲温柔那就太恶心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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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姑娘过三五七的时候少爷也找了份新工作,听先生那意思是说自己年纪也大了,将来这个家是要给自己大女儿和女婿的,而这二儿子……先生不说我也知道,当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
少爷后来送给我家姑娘一副画像,然后拍拍她的脑袋——那天少爷穿了身西服,纵然他自嘲说真像开出租车的,可是我觉得也挺帅的。
可是很快少爷那身西服就压箱底了,我老想说就算是当美术老师也稍微注意点啊……只是先生和夫人还没说呢,我这个旁人没那资格啊。
是了,少爷是去当美术老师了,鲜少下厨的夫人那天又偷偷摸摸去了厨房,当天晚上我们吃了好大一锅白水煮白菜——夫人和少爷坚持说那是火锅,先生还有我们这一群人都敢怒不敢言。
我其实没怎么好好上过学的,听少爷偶尔在饭桌上提到学校的事情觉得挺稀罕,有时候觉得如果这人吧,还能再有一次青春就好了——那真是打架都可以忘乎所以的日子,青春最热的不就是血与激情么。
也许这真的是个好差事,因为少爷似乎笑的时候多了起来,自从退学之后我就没怎么见过他笑了,平时也总是发呆啊、放空啊,要不就缩在画室里连夜画画、捏泥塑,还会跑去海上钓钓鱼什么的。
也许学校生活真的就是那样吸引人吧,这不是挺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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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媳妇回家的时候忽然说今天看见少爷了,在超市里。
“哦?”少爷有时候会受夫人之托买菜的,所以也不稀罕。只是我一想到今天晚上夫人又心血来潮的要下厨,就一阵恶寒心想要不带着媳妇出去开荤?
“我还看到他的学生了——哎呀,现在的少年们不愧是喝牛奶长大的,又高、长得又帅气。”
媳妇一称赞别的异性我就有点不大乐意,正想摆个臭脸给她看却听见她又那自言自语,“那学生还帮着少爷挑橙子呢。”
看起来少爷和学生相处得不错啊,看来是不用太担心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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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的学生我是见过的,有一天来了一名,浓眉大眼的,头发又黑又卷,媳妇抱着儿子刚从门外回来,忽然说这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少年么。
我又有点嫉妒,心想怎么媳妇记那人记得那么清楚。可是没来由的吃年纪比我小那么多的小子的醋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到是少爷没说什么就把那人拉走了,两人一起去了画室。
我挺好奇,跟媳妇说你说他们俩去画室干嘛呢?
媳妇正给孩子解鞋扣,连头都没抬,“你敲门问问不就得了。”
媳妇也没到更年期呢,怎么说话这么不讲道理呢?我摇摇头,心想真是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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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才知道事情的发展远没那么简单,那少年来了几次,来了之后就去少爷的画室,有的时候先生在,有的时候先生不在,夫人到是没说什么,最近她迷上了wii,老是纠集一群兄弟和她一起——按说如果玩实体保龄球我也是能打个两百来分的,可是换成那种电子玩意儿我能打够一百分就不错。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经过画室的时候发现画室正开着窗子——少爷有时候会打开窗户换换空气,画室中间摆着画架,上面架了他最近正在完成的作品。
少爷可能是去了卫生间,又或者是去客厅倒水喝。那会儿大概是好奇心作祟吧,我无意扫了一眼那画布——这一看可表紧,按说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没事儿脸红个毛啊!我加速脚底的运动连忙跑回了屋子,媳妇看见了之后担心的说孩子他爸你该不会猪流了吧?
要是猪流就好了……我心想,那股子慌乱我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我就像是无意中发现秘密的人,既惊讶又不知道该如何掩饰自己的慌张——那画布上的作品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傻子都知道那画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没穿衣服的人,我知道有人肯定会骂我粗人没见过世面,我也知道很多画家都会画人体写生——可是要是个果女就好了,却偏偏是个果男,当然是个果男也没什么,可是那画面中的人,却有着一股子致命的吸引力一般。
我只是扫了一眼,就一眼,我看见那人的身体斜亘在画布中央,很修长,但是并不太过瘦弱,黑色的头发垂在肩膀上,也许还有点卷吧,最致命的是那个人的笑容,他应该是在笑着的,然而嘴唇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唇线上挑,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躺在地板上,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只看了一眼了。
他究竟是在笑还是没有在笑,真是让人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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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再看一眼我决定铤而走险,这事儿我没告诉给媳妇,也没告诉给闺女和儿子——我怕他们骂我是变态,事实上我就真的是只想再看一眼啊。
于是趁少爷去上班的时候我闪进了画室——先生去了办公室,夫人又召集大队人马在主宅客厅保龄大赛,没有人注意到我,也更不会有人来到画室。
画布上罩了白色的单子,我想自己真是胆大包天了,若是让人知道,大概就要有剁手指的危险。
可是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少爷也好,那幅画也罢。直到我偷偷掀开那白布,才终于知道那股子不对劲儿是因为什么——画中模特的眼神与表情,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那是怎样一种眼神,饱含神情却又有些羞涩,也许是第一次将自己的果体呈现在人面前,所以不会有专职模特严重的漠然与冷淡——我想少爷是在用怎样的心情涂抹模特的眼睛,然后是鼻子,继而嘴唇。
模特的嘴唇微微有点厚,习惯抿嘴,却因唇线的弧度而让人有在微笑的错觉——我看不大懂油画的,只觉得靠近去看,那就变成了一块又一块色彩堆积,看不真切,把身子移远了去看,才能看得到画中人。
我站远了一点,打量那画的整体效果,不知不觉有点脸红,明明那模特身上的东西我也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脸红。盖了布却觉得那模特的表情就像是拥有魔力一般印在了观画人的脑海里,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连忙逃回自己的屋子,那股子莫名其妙的预感愈发强烈,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事情危险了。
那模特……我心里多少有点失落落的,我看少爷长大的,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捂上了脸,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事儿冲击力太大了,就像被大炮轰过之后只剩残渣一样。我这样一个外人都已经这样了,如果这要是让夫人和先生知道了那该怎么办呢……我颓然倒在地上,窗外的阳光从手指缝间刺进了眼睛。
那模特是少爷的学生。
就是那个浓眉大眼,头发很黑,还有点卷的学生,每次来家里都会默默跟着少爷去画室的学生。
我都活了这么久了当然知道他眼中的那些是什么。
就像年轻时的我见着我媳妇,也像那些个月九电视剧里最喜欢描述的东西——是爱来着。
任凭谁都能一眼看出来的爱,执着而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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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0 同呼唤2009/8/22 1:11:00
我只想说,苏苏啥时候出个Y2的本子吧,这是群众的呼声啊~~~~~~~~~~~~~~~~~~~~~~~(后面那个小波浪表现出在坑底的诸位的哀号)
===========
哀嚎+!
------------------
本子会有的。
正在准备中。
==============
太感动了!~~~!!
苏苏俺一定会买啊啊啊啊啊
====================================
+n
这一票人都等着呢,你那几篇都要收人,我可不想再去偷偷用办公室电脑打印了,排版就排死人,还时刻会被boss发现
给个信吧,啥时候出,等的脖子都长了,快和那没脖子的溜肩男形成鲜明对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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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4 LZ2009/8/22 10:19:00
我只想说,苏苏啥时候出个Y2的本子吧,这是群众的呼声啊~~~~~~~~~~~~~~~~~~~~~~~(后面那个小波浪表现出在坑底的诸位的哀号)
===========
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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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子会有的。
正在准备中。
==============
太感动了!~~~!!
苏苏俺一定会买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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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这一票人都等着呢,你那几篇都要收人,我可不想再去偷偷用办公室电脑打印了,排版就排死人,还时刻会被boss发现
给个信吧,啥时候出,等的脖子都长了,快和那没脖子的溜肩男形成鲜明对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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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个信儿:
今年11月,love mode
来年1月,玫瑰人生
也没准掉换一下,LM的字数太多了 - - 正发愁怎么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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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9 草莓起酥2009/8/24 0:08:00
再后来的事情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了,只是我们并没有想到少爷会受那么重的伤,夫人和先生接到电话的时候脸都白了,他们火速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的是少爷躺在病床上揷满管子的样子。
我在病房旁边看见了那个少年,好像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他就像是被人忽略的家具一样站在角落里。我们没有时间照管别人的情绪,而被先生吼来的医生和护士忙着安抚他的情绪,夫人在一旁着急的说你吼他们有什么用啊。
天下父母心,这不都是一样的道理?
医生说少爷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眼瞅着先生又要着急翻脸,被夫人一把抓住了袖子,这才作罢。
医生清了清嗓子说但是好在皮外伤居多……
我想也许医生只是找找借口,毕竟谁都不愿意平白无故挨揍不是么?
先生和夫人出去办理一些手续的时候把我留了下来,这会儿我才有机会仔细看那个站在角落里的少年。他那一脸表情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我只能善意的冲他笑笑,然后鞠躬问好。
他有点手足无措,连忙也鞠躬还礼,他那一副愧疚于自己失礼的样子在我看来挺真诚,可是问好时的声音都带有一些_chan抖。
我想到路上时,先生和校方的联络。当初若不是先生和校长相熟,也许少爷也不会去那里担任美术教师。
“工作断然是保不住了,现在这样,只要人能安全就行——”话刚说完,我抬头差点傻了眼,我眼前那个少年也许丝毫没有感觉到豆大的泪珠正从他眼中盈溢出来,很快就沿着脸颊掉了下来。我其实挺腻歪男人哭的,眼泪那都是娘们儿才喜欢的东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会儿我有点想安慰他,请原谅我的笨手笨脚。
他用胳膊连忙胡乱擦着脸,想笑,却又呛到,那种样子看起来可尴尬了,我忽然因为偷偷得知了他们之间的秘密而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他一边擦一遍说,“我只是担心……我只是担心……”
“智少爷知道自己的学生那么喜欢他肯定会高兴的。”
他没说话,我却为自己这句话感到有点透不过气。真是过分的说辞,那会儿的气氛让我只想拔足。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出病房留下那两个人,说实话,我有点害怕那种可怕的情绪与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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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后来说我还挺保守的,谁说混黑道就要思想开放啊,我就是保守了不行么。
我也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有很多人跳出来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可是吧,能够接受少爷在和一个男人交往这种事实在是需要太大心理建设。
我觉得我受不了,也许先生和夫人更受不了。
所以当我看见那个少年跪在院子中时,嘴里的烟掉下来差点把袜子烧了一个洞。
我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的名字的,姓松本,单名一个润字,先生上前揪起他的脖领子就是一巴掌,清脆的不得了,我记得先生年轻那会儿也是打架的能手,我陪他过招时被打到躺在床上疼了一礼拜。
可是那个少年却一把手扣住了先生的手腕,使劲一带挣月兑了钳制——看样也是打过架的。夫人站在廊子上沉默不语的看着,媳妇本来也想看,可是我家姑娘还有儿子跑出来了,她就带着他们俩回屋了。我和两个兄弟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帮还是不该帮,先生和夫人都不开口,我们只能站在原地。
年少轻狂真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一次次被打倒在地,又一次次爬起来认真跟先生说“拜托了”的少年,让我忽然想到这样的话。十几岁时候的我们,连同执念都是那样纯真而不带丝毫杂质的。他长大之后还会有这样的想法么?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这样长大成人,然后忘记自己曾经这样拼命的日子。
不知道为啥,我忽然有点感伤起来。
他说看到老师躺在床上的时候,自己的心脏都快裂开了。
先生不说话,又是一巴掌,我看到那个少年的衬衫上沾染了些血迹。
夫人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依然一言不发。我身边的兄弟则一直处于震惊状态中,大概他们还没醒悟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忽然背后有人捅我,我回头,看见是拿着手机的媳妇。
“医院打来的。”她说。
我接过电话,听见里面的消息时大叫一声这下终于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得声明一下我不是有意在抢镜,因为电话里那兄弟说少爷醒了。说出那个消息的时候我看见先生、夫人还有地上的那个少年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说人生也许真的就是一部狗血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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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情。
松本润只来吃过一次晚饭,但是是夫人做的。
虽然他一直在说好吃,但是我觉得夫人这次是成心的。她并没有原谅那种事情的发生,也就以让全家人吃她自己做的料理作为惩罚——当然,全席只有少爷吃得很香,连添了三碗米饭。
我听说那个叫松本润的家伙提出过来家里给做意大利面这样的事情,然而被夫人断然拒绝。
少爷站在廊子门口叠着脚,我觉得他多少有点紧张——对不起,我只是无意经过,并不是有意偷听。
“为什么啊……”少爷小声嘀咕。
“不为什么。”夫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说,“智心里最美味的饭菜是妈妈做的就可以了。”
我这才知道其实夫人也会小心眼,再次重申一遍,我只是无意经过,并不是有意偷听。
原来夫人……也是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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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先生……
虽然他后来偷偷派人往那少年家里送了三樽烧酒,但是我一直在纳闷,人家不是还没有成年吗?真的可以吗?
当然,这就不是我管辖范围之内的事情了。
再往后,就是少爷和那个少年两个人之间的事了。
请问他们两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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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2 草莓起酥2009/8/24 0:18:00
番外III 小小小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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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里灯光昏暗,沙发卡座里一群年轻人推杯换盏,“男-女-男-女-男”这样的座法让人一看就知道聚会目的,中间那位短发青年正举杯豪饮,方才游戏玩输了挨不过别人的挤兑,刚刚激上几句就一口饮进。
樱井翔见状连忙再满上一杯,随着音乐有节奏的拍起手来。
聚会嘛,就要欢欢乐乐,炒热气氛他可是一流,高中毕业之后进了大学,再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管束,摘掉眼镜把头发染成了亚麻色,耳朵上戴的小小钻石耳钉闪闪发亮,只可惜刚打好的脐环因为某些事情弄丢了,为了不浪费日元也就从此作罢。
和女生联谊是每周末的定番,这大概才是大学生的生活吧,樱井翔因为太会炒热气氛而每次都被人拉来充数——大学之后就自己住了,带女生回家也不是不可以。
坐在对面的女孩子已经暗送秋波好久,几杯下肚后眼光多少有点迷离。樱井翔心想再这样下去估计就完蛋了,同行的人有非烈酒不喝的奇葩,就算酒量再好诸如樱井翔也已经开始头疼。
“翔君,不去续摊吗?”
樱井翔耸肩,用手指头摸着脑袋说,“再喝还不如让我死——今天母上大人来查宿,我先回家。”
“诶???又是母上大人查宿——”伙伴们多多少少有点不乐意,眼瞅着有几个女孩子已经露出也想回家的神色——樱井翔是招牌嘛,他走了,女孩子们估计也就没有留下的意思吧?
“没办法,我是典型的mama boy。”这个人笑得无耻、也就丝毫不会介意别人怎么想,随便找了借口伸手打了出租车绝尘而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电梯上行到24楼,门打开樱井翔一边绊着脚一边走到公寓面前。周围那叫一个安静,没睡觉的大概只有他这种夜猫子。
喀嚓一声拧开门,蹬掉夹脚拖鞋,低头发现玄关处摆得还算整齐的球鞋鞋带胡乱解开着,把钱包和帽子扔向不知道哪里——不小心踢到了柜子,脚趾疼的不得了。一阵狰狞的痛苦表情之后,樱井翔半眯着眼单凭直觉找到卧室的床。
床上应该有个人,因为可以听见房间里安静而绵长的呼吸声。
他不自觉放轻脚步,小心翼翼月兑掉背心,解开皮带时花费了一些力气,月兑下库子的时候差点连内库也一并褪去——幸好残存的丁点儿理智让他想起如果果睡第二天会很惨,床上那人也许真的会用剪刀剪掉他身上某些象征男性威严的东西。
据说是曾经有一天健康男青年樱X翔在早晨起床时,某些生理反应不小心干扰同床另外一人的后背,下场除了垃圾桶中多了用过的套子之外,健康男青年的脖子上还多了几个无论怎么盖都盖不掉的小印记,大夏天戴围巾这种事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据说惩罚原因是“性骚扰”来着。
床上那人今年高三,早就做好不继续升学的准备。没有了考试的压力一身轻闲,所以干脆搬出家跑到樱井翔这里合住——公寓明明是有两个房间,按说也应该有两张床,但是不是樱井翔有时搞错房间就是同居人说梦见黑龙喷火,那种口不对心的事儿实在太可恶,樱井翔想,于是就变成现在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卧室的下场。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床上的人动了动,翻了个身。
有抱怨的咕哝声传进樱井翔的耳朵里,估计又在嘀咕酒后的那股子臭味——
第一次喝酒回家是在刚刚人学的时候,染了头发往身上穿了几个洞,二宫挑着眉毛上下看了好几眼,没说什么。高三学生穿着白衬衫和校服库,背了好大一个书包手中拎着一袋子鸡蛋糕(注:免费),他大概是刚刚和同学分手回来,在公寓楼下遇见了正要上楼的樱井翔。
两人这样见面多多少少有点尴尬,樱井翔抓抓头发说好巧,二宫蹭蹭鼻子没说话,俩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
樱井翔多少有点委屈心想喝个酒怎么啦,他盯着二宫和也后脑勺那块儿地方看了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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