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时计SP//FLY AGAIN
“我不知道重来一次，是不是还能做同样的决定。”
“但是现在，我只有选择坚持。”
说完这两句话，山下松开手，波涛起伏的海面_Tun没了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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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来自警视厅
12月27日。东京。
“停职是什么意思？”锦户气势汹汹地问署长。
“哎呀，停职是什么意思你还能比我不清楚吗？”署长打着哈哈，“就是暂时休息一下，早晚还会回来的嘛！”
“为什么停职？年前可是犯罪高发期！人手不够用，我找谁顶替他？”锦户紧追不放。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啊，”署长背着手站在窗前，“万不得已的时候，生活课的小日向还是可以借人给你们的……”
锦户挑了挑眉头，声音沉下去。
“署长……你该不会真的认为山下停职是件小事吧。”
“锦户君，”署长的声音有种缺乏水分的干涩感，“我的想法并不重要，因为这是来自警视厅的命令。”
“警视厅是什么，是惹不得的怪物吗，警视厅就可以不讲道理了吗——”锦户的声音很平静，“‘因故停职’这种理由，实在是没办法让人接受啊。”
“这些话你和警视厅搜查二课的人去说吧，或者，”署长转过头，阳光清楚地照出了他脸上的皱纹，“去问山下本人。”
锦户深吸一口气，朝署长鞠了个躬。
“今后要给您添麻烦了，我是说，真的麻烦。”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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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君的手机还是无法接通么？”增田。
“说不定是和女朋友到箱根去度假了吧……”小山。
“山下君哪儿来的女朋友啊！”手越。
“仰慕他的姑娘能从我们署门口排队排到湾岸署后门，他一点头那就是鲜花丛中……真的没法接通，又不是欠费……”加藤。
“别折腾了。”锦户阴着脸说。
所有人都一脸“哦锦户君他又晚娘脸了”的神情，继续凑在一堆研究山下的话单（注：加藤刚打印出来的）。锦户望着这群仓鼠般无害无脑无攻击力喜欢抱团的下属，轻轻磨了下牙齿，开口道：“山下被停职了，警视厅来的命令，今天起我代理课长。”
仓鼠们转过头，一个赛一个的茫然。
“为什么？”加藤问。
“警视厅来的命令。”
“山下君人在哪里？”增田跟进。
“你们不是正在研究吗？”
“他停职到什么时候？”手越还拿着支笔。
“不知道。”
“那……山下君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长时间的静默后，小山壮着胆子问。
锦户一把把自己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各种杂物瀑风骤雨般砸到地板上，一个玻璃杯当场分尸，渣子四溅。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今天起，波端署刑事课就不存在了。”锦户仿佛嗓子里噎着气一样轻声说，“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我不接受这个结论。”还是加藤。
“泷泽课长呢？”增田问，“警视厅搜查二课的泷泽课长，不是山下君的前辈吗？他应该能联系到山下君吧？”
“对啊……”手越立刻开始翻手机，“警视厅的话……”
“挂电话！”锦户吼道。
小山赶紧拍了拍手越的背。
“锦户君，”增田走近锦户的办公桌，“请你冷静，你现在是刑事课的头脑，我们要依靠你的指示，请你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加藤转头看了看大家，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
刑事课的门角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摄像头。
“提前下班。”锦户从手掌背后说，“这就是我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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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大阪。
“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横山把文件夹推回给对面的人。居酒屋的小电视里播着热闹的搞笑节目，上班族们边喝酒边互相调侃。横山和他的同伴西装笔挺地坐在角落里，怎么看都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人。
“这样啊，那我就走了。”对面的人干脆地收起文件夹，“替我跟村上和涉谷问好。”
“喂，”横山叫住他，“莫非你打算躲到外太空去？”
“总之我是躲得掉的。既然你这里不行，我就赶快换下一个地方啊。”
“有时候我在想，你的人脉到底有多广？”横山跟他一起站起来，“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有你的熟人？”
那个人笑着把酒钱递给老板：“因为我是乐于请客的好人吧。”
横山目送他走出居酒屋，在窄窄的屋檐下站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来。他看一眼号码，接通。
“对……我见过泷泽秀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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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纽约。
“我知道了。”
国际刑警总部大楼内部依然弥漫着圣诞节的祥和氛围，今井翼用食指碰了碰桌上的圣诞不倒翁，那个红帽子小人就笑呵呵地摇摆起来。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笑脸一张，这风格倒是很熟悉。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用自己的手机拨了一长串号码。
那边传来的日语机械音既亲切又冷漠，告知今井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今井立刻按下挂机键，拿起外套出了门。
某些人的电话打不通可能是因为欠费，不在服务区，忘了带，等等等等。但是另外一些人的电话打不通只有一种原因。
那就是事故。
公用电脑前，今井对着简单的邮件内容皱起了眉头。
——我离开一下，很快回来。
FROM：山下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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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东京。
锦户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加藤，加藤看毕递给小山，小山刚拿到手越就凑了上去，增田从手越背后瞄屏幕，一脸不解。
他们和今井看到的是同一封邮件，发件人显示为陌生地址。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消失了。跟着警视厅通知署长他被停职，就这样。”
锦户面无表情地说完，剩下四个人面面相觑。
“那个……”加藤说，“我觉得目前有个首要问题需要解决。”
“说。”
“我们能不能表坐在KFC里商量事情呢……”
他们五个人在锦户“越安全的地方越吵闹”的指示下跑到了快餐店里，占据了儿童乐园背后的一张圆桌，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一杯没动的可乐或者咖啡，情景着实诡异。
“……驳回，下面还有谁有意见。”
“我，”手越说，“山下君到底为什么消失，锦户君你应该清楚吧？否则你应该很着急去找他，而不是带我们出来商量对策。你对他的消失早有准备，只是对他没有特别通知你感到非常生气吧？”
锦户和手越互相瞪视。两人之间的电波劈啪作响，眼看就要变成雷霆闪电，小山奋不顾身地揷话说：“总之我们先决定一下怎么办吧！”
“是啊是啊，”增田赶紧附和，“总是坐着也不是办法……”
“你们四个人分两组待命，随时准备。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找山下，而是等他自己出来。还有，”锦户的表情如同喝了发酸的咖啡一样苦涩，“保护他的安全。”
“是。”
“这次不是一般的情况，这次的敌人可是，”锦户扯动嘴角，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来自警视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