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看情况更2009/4/15 23:53:00
应该没有狗血。很俗很平淡很琐碎很流水(帐)。可能有雷。
先放这段算是个楔子,后文看情况更新,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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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穿过气流层的缘故,机身颠簸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蓦地一滑,赤西仁从浅浅的睡眠中惊醒过来。
听着音乐就睡着了,此刻耳边一片喧嚣,好一会儿还是抓不住节奏和鼓点,音乐声在耳际错乱的响着,曲不成调,歌不成声。
摘了耳机,微微侧过头,透过机窗,只能看到白茫茫的滚滚云层,变幻出万千种姿态的相似景色,看得久了眼睛也有些疲乏。不知现在盘旋在什么经纬度,距离到达东京应该还有一段路程。
他想再度踏上归程时他应该心如止水,经历岁月洪流冲刷过的少年心事,理应不会再起任何波澜。然而空乘微笑着递上来的报纸还是搅乱了心情。他很久不看报纸,更加不看日本当地的新闻,此刻手中摊开着翻到娱乐版面,看到头条的整版报道,一瞬间就心潮暗涌,不知究竟该勾起唇角笑,还是低下眼睑哭。
彩色的大幅照片,那个熟悉又仿佛已然有些生疏的面孔,低着头盈盈浅笑,恍然仍是若干年前的神情。
又拍了什么电影,获了什么奖,赤西仁眼光轻描淡写的在文字上逡巡一圈,这已经不是头一遭的新闻,但仍然是媒体关注的焦点。重新端详那幅照片。微染的头发,撩起的刘海,飞扬的鬓角,眉目清晰婉转跃然纸上,纵使已名拥利簇,意气风发,却始终是一幅云淡风轻万事不扰的模样。于是他也学着他的样低垂着头浅浅的笑,却只觉得鼻腔一阵酸涩。
随身带着的皮夹里也有着殊无二致的微笑记录。收起报纸,他伸手探进皮包去取,从皮夹底部的夹层中抽出一张略有卷边的发黄照片。上面是两个一样意气风发的少年,并肩而立,姿势亲密却不过火,同样比着树杈,咧着嘴角,眉梢跳跃,卧蚕堆起,笑得那是一个风清日朗,春暖花开,仿佛怎样的冰天雪地都能为此消融。
重又把照片小心翼翼的塞回皮夹,赤西仁调整了坐姿,戴上耳机继续听刚才没听完的音乐。另一边下意识的搭住左手边那只柔软的手,轻轻握起来。身边的人还睡着,手指动了一下,没有挣开。赤西仁的嘴唇不留痕迹的荡起一角,眼睛里闪过万千种色彩,温柔的欣慰的感伤的沧桑的,一瞬而过。
窗外现出葱翠的群山,掩映着笔直交错的干线,如此漫长的旅程,似乎终于要到了终点。
有时人生也仿似一场漫长的旅程。美好的日子总是宛如歌台舞步,流光纷转,大部分时光是枯燥的,沉闷的,压抑的,令人窒息。然而我们一直这么怀揣着寂寞和伤痛慢慢往前走着,只为了期望到达的一站,无法预测途中需要多少的时间。
记忆中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看到山下智久,都是那样清晰地刻印在心里,天长日久风化成凹痕,封存起来,成为永远的定格。
最初的相遇,还是上国中的年龄。刚刚转学过来的同级生,看起来一脸的稚嫩,怯眉顺眼,轮廓玲珑剔透的像是女生。从来都是标准颜控的赤西仁难免多看了他几眼,却总是被怯生生的躲回去。那个年龄,正是情窦初开之时,情人节一到,男生哄闹计议着送女孩礼物,竟然也有人送给山下。赤西仁明知道是美丽的误会仍旧躲在一旁偷看,看山下红透了脸尴尬的推开礼物,头也不转的跑开,禁不住在心里偷笑。
后来在大操场踢着球,看到他也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好像有跃跃欲试的样子。赤西走过去把球轻轻踢向他:“怎么样?你也来玩?”
球滚落脚边,山下俯身拾了起来,迟疑着,半晌才悠悠开口。
“我……不是太……”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嗤笑打断,山下微红着脸转头看,是高年级的孩子抱着臂不怀好意的大笑。
“你省省工夫吧,这娘娘腔不会打球!”
山下还没说话,赤西就先发作了。人总是对自己选中的东西格外固执的呵护,赤西更加如此。
于是惊讶的看着赤西冲上去,高声叫着:“以大欺小,算什么男人?”一拳把为首的高个孩子打得摔到一边。
结果是以众欺寡,三个高年级的顽劣学生用拳头把赤西狠狠教训了一顿。围观学生一哄而散跑去通知老师。老师还没来,凶手走后赤西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还差点踩了个趔趄。回身望望,山下站在原地还漠然的盯着自己。
当时心中分外的不爽:“喂,你还真是冷血,我可是帮你出头,你不帮忙就算了,好歹也扶我起来。”
山下冷冷撇了撇嘴,说了句后来让赤西记了一辈子的话。
“我有说过让你帮我吗?”
赤西站在原地怔了半晌,才意识到原来他虽生了副清纯柔美的容貌,始终是个有骨气的男子汉,为了那应有的尊严,自然是也不会让别人,尤其是同级又同龄的自己为他出头。想要英雄救美,反而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而更叫赤西很久想不通的是,自己那点男人的自尊,怎么在那当口儿就荡然无存了呢。多年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在那时已经种下情根,希冀着心上人的关慰,却是浑然不知。
山下当然不是真的冷血。当时夜幕已经挂了下来,他拉着赤西一步步挪向保健室,找了老师要了些药,帮他止血敷了伤口,还很认真很细致的包扎好。为他包扎的时候,任凭赤西在耳边不住乌拉乌拉的聒噪,山下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长长的刘海垂落下来,挡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后来再在一起遇到小流氓调笑的欺负山下时,赤西还会晃晃拳头吼叫着威胁着,以保护人的姿态站在山下的身前。山下就会冷冷的瞪他,说着“多管闲事”,转过头却明灿灿的笑,让赤西怦然心动。
他倔强、骄傲,却又温柔,淡然。令人禁不住萌生保护欲,又总是无从保护。有时他想,如果山下没有足够的坚强和冷静,如果自己可以再放肆一点再任性一点,如果两个人都不那么理智不那么清醒,也许最后的结局会变得很不一样。
他很不愿去回想,最后一次见他的场景。
那时他和他就只隔了一道门。
凄清的傍晚,山下坐在屋里,把头深深埋进臂弯。没有点灯的房间,昏暗的光线描绘出的背影无比的凄凉。赤西就怔怔的站着,透过门缝静静的看他。
那张宽大的沙发,他们曾经在上面坐着,无数次拥抱或是亲口勿。如今看在眼里遥不可及,只剩下单薄的身影陷在一片死一般的黑暗里,映着窗子透过的最后一丝光线,看到肩膀压制不住的一点点细微的耸动抽搐。他心头凄楚,想要推门进去,却被急步赶到的锦户亮一把拖了回来,按在墙角。
“你说过不再见他的。”
一字一句,压低了声音,深沉的吓人。
“我没说过。”执拗的辩驳。
“现在进去见他还有什么用?”锦户亮死命的拉着他,似要把胳膊也扯断,“你冷静点吧。再见面,是想让谁更难过?”
冷静。就是因为太冷静。因为我们都太冷静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没再说话,也无力挣扎,失重的滑坐墙角。就这样抱着头叉着腿,一反常态不计形象的无声大哭。锦户亮蹲在一旁,一句也不劝,只是雾气缭绕的一根根点着烟。
这一夜隔着门的两边流泪,或许算是记忆里最后一次相见。
15 看情况更2009/4/17 21:40:00
掩面~这是俺在FB的处女坑
再次重申俗且流水。想写出青梅竹马的感觉但是……嗯……就这样吧……><掩面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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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下智久的眼里,对赤西仁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样。
有点自以为是,傲慢,张扬,还常常爱耍帅扮酷充老大,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
尽管后来回忆起来,所有这些缺点都是那么可爱,积年累月融人心里。
他算得上是衔着金钥匙出生。父母都是出身名门,留洋归来,婚后母亲持家,而父亲在东京投资起一家地产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但他却从不会夸耀自己的身世。
在相识不久后,山下就断断续续从别人那里听到赤西仁许多任性反叛的事迹,逃学打架不一而足,恶劣的第一印象总难免令人敬而远之。那时山下放学后看到赤西满身大汗踢着球,青春激情满操场的飞扬,然后咧开西瓜嘴绽出一个暖彻肺腑的笑容,总会歪着头默默看上一会儿,心想,这家伙也并不像风评的那么差嘛。
遇到流氓学生取笑被赤西仁仗义出手时,虽然表面上对他冷言冷语,山下还是会偷偷的想,嗯?也蛮有正义感的嘛。
后来坐下来聊天时说起这些,赤西就拼了命的解释说:“都怪老爸老妈。想把我培养成菁英,逼我做这做那,老子一气之下,哼,偏要做流氓。”
这算什么狗屁理论?山下只是揉着鼻子,一个劲儿的笑。
“呐,其实我这个人,也不错的是吧?是吧?”
还真是没脸没皮。山下还是笑,脸上漾着透明的羞涩,看在赤西的眼里简直明艳如花。
在赤西仁的眼里,那时的山下智久青春正盛,眉目如画。
最开始,常常让人错误地忽视他的性别。
当然相处久了就发现,其实他同样倔强,任性,有时争执起来,在自己面前居然还挺嚣张。
他只是出身于一个普通家庭,相较赤西而言,完全属于两个世界。但他们的交往并没有距离。山下总是相当自觉的跑到赤西家里,大摇大摆的霸占着沙发,捞着赤西盘子里的菜,抢着赤西的床睡。还好那豪华卧房的床够宽敞够大,两个人才不至于打起来。
那些场景,每每想起都会禁不住的从心里笑出声。赤西想,也只有自己这种大而化之的性格才能受得了他,那种有点小霸道有点小蛮横的脾性,执拗别扭,却也可爱得一塌糊涂。
他们常常在一起玩,朝夕相对,形影不离。拼命学习着对方,像要融进彼此的生命。郊游,爬山,看海。吃一样的东西,穿一样的衣服,看一样的电影,交一样的朋友圈。然后,一道考上大学,读一个学科。山下依然没事就会跑去赤西家里。赤西父母对他喜欢的不得了,简直快要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时不时,也会换来赤西几声虚张声势的抱怨。
“我说……我将来是不是得找个和P一模一样的女人做老婆,不然在家里哪还有地位?”
全家人就会爽朗放纵的开怀大笑,毫无戒心。只是少年气天真无邪的玩笑话,没有任何人当真。
赤西父亲还会给山下许下这样慷慨的诺言。
“毕业了就跟仁一起来公司帮忙吧,智久这么聪明,应该很有潜力。”
这时候赤西就满脸期待的看着山下:“你去了,我们一定要在一个部门!”
从来都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儿子,居然能对子承父业表示兴趣,父母眉开眼笑的同时,又禁不住感叹。
那时,所有的人,甚至包括自己,都只是简单的把这些天真的言谈归因于友情的魔力。
年少又冲动,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要陪在彼此的身边,想要跟着他做他喜欢的事情,如此简单的心情,无论赤西还是山下,都没有仔细的去想过前因后果。只是随着慢慢长大,才发现友情并没有原先以为的那么单纯。
当山下第一次跟赤西说起被女孩子告白时,他就隐隐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劲了。
“什么样子的?……切,你的眼光要表这么差劲?”
山下慢_Tun_Tun的说你别光看照片就下定论,其实真人挺可爱的。
“是啊,胖的可爱。你看那胳膊,比我大腿还粗。”
山下咕哝着你大腿哪有那么细,非洲难民啊。
约出来一起玩见了一面,归途上赤西又按捺不住发表评论。
“实在是太吵了,我觉得还是文静点的比较适合你。”
山下在心里笑却不说话: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吵一点。
“你想清楚哦,我看女人的眼光一流。后悔了别来找我。”
这样反反复复的威胁吓唬加上泼冷水,山下终于忍无可忍的宣布抗争了。
“赤西仁我要是将来结不成婚,一定都是因为你!”
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讨论过关于恋爱和女人的问题。暗暗觉得过意不去,赤西特地开着20岁生日时父亲送的新车,载山下一道去兜风。山下一路都在不停地赞叹。
“这么喜欢,换你来开吧。”
“好啊,现在?”
“想多开几天也没问题。”
“哗,好大方。”
对你,一直都很大方的好不好?在心里这么轻声埋怨,却还是笑得一脸灿烂,“你不觉得,开着它泡妞,比较拉风?”
山下会意的笑,微微嘟嘴:“算了。我又不会因为那事真的跟你生气。”
“真的没生气?真的?”他激动地凑过来,“我就说嘛,那些女人算什么,怎么能比我重要!”
山下笑得情难自禁,想说算了吧你,还是改改这自作多情的毛病,于是转回头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发现赤西的脸已经凑得近在咫尺,几乎只有两三厘米的距离。
如此贴近的四目相对还是生平以来第一次。茶色车窗玻璃遮住的光线显得分外暧昧,彼此轻微的呼吸和间歇_Tun吐的温暖气息增添了一分迷乱,细小的微妙距离使得周遭一切都变得不设防。在赤西仁的眼睛里,山下此刻略带着惊惶的眼神就像迷途的精灵般令人迷醉。
那时的他头脑一阵空白,竟然就顺势低下头来,轻轻衔住了山下的唇角。
四周都市的喧哗噪乱刹那间完全安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为此定格。嘴唇触处温暖嫩滑,带着些许香甜的气息,赤西感觉得到自己兴奋得整个脸都在发烫,甚至听得到心脏狂跳不止的声音。
最后山下慌乱的推开他,脸颊晕满潮红。赤西醒转过来想要拉他时却抓了个空,山下已经推开车门,七手八脚慌不择路的跳下车远远地跑走。
没有下车狂奔过去拦住他,也没有努力去想什么道歉和解释的话,赤西仁呆坐在那里,不停的深呼吸,好长时间都回不过神来。那一刻,他差一点就要捧起他的脸狠狠地口勿下去;着了魔的想要紧紧的把他抱住;直到如今想要再看一次他那令人迷乱的双眼和勾人遐思的绯红面颊……种种罪恶的冲动在脑海里不断盘桓,在痛苦的心理挣扎中,不得不抱住头俯下身去。
赤西仁想,那时自己的心里一定住下了一个魔鬼。
他并不知道那是正在萌发的爱情,直到他遇到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失恋为止。
29 看情况更2009/4/22 22:01:00
哦噢噢我真啰嗦,请大家忍耐
后面还有一小段,等改一下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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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的那年春天,发生了很多值得纪念、甚至足以在老去以后载人回忆录的事。
比如拥有了有生以来第一部跑车。
比如打工挣到了人生中第一份薪水。
比如成人式上家族举行了庄严盛大的典礼。
再比如……他“不小心”口勿了那个从小一起玩到大、作为兄弟般存在的山下智久。
在那次以后,他们似乎不约而同达成了某种共识,都没有再提那个意外的口勿。一切如常,重新走上正轨。然而似乎又有什么细微的变化正点点滴滴的发生。
山下事先毫无征兆的突然变得忙碌起来。接下来的那个学期,他选了和赤西不同的课,难得再在同一间教室里坐着,渐渐的,彼此的日常交集也在减少。闲下来也有打电话,但说起话来,总会闪烁其词。
想着究竟是不是该为那天的事解释点什么,思来想去始终觉得不合适。
于是赤西仁就坐下来跟同是好朋友的锦户亮抱怨,讲述完事实,对方竟很夸张的跳开。
“喂,你小子……不会是gay吧?!”
“滚!”赤西没好气的吼他,老子心情不好你还有空开玩笑。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心思。”锦户不管不顾的继续打趣他,“山下他喜欢的可是女人。”
“你知道吗?”故作神秘的附在赤西的耳边,“上周山下跟一年级的铃木小姐去温泉旅行了……对,就是身材超火辣的那个……不知道进展到什么阶段了呢?”
说完这句话,锦户亮带着一脸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表情假装着邪笑,却没有留意赤西仁的脸色青了又紫,死气沉沉。
果不其然,随后的一个月里,总是能见到山下和那位铃木小姐一道走着。尽管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微笑也很是客气,可仍然让赤西看得心头火起,却又说不清道不明是种怎样的情绪。
那晚,他在回家的路上叫住山下。山下正和铃木小姐并排走在一起,闻声望过来时,表情里带着一丝错愕,回应的嗓音略有些迟疑。那个高挑的女孩子穿着时髦的长靴短裙,恰到好处地修饰得身材凹凸有致。她向着赤西礼貌的躬了躬身,跟山下轻声道别后走开,大半个背影被一头流金泻彩的长卷发遮住,映着路灯的光芒,刺得赤西的双眼涩得生疼。
他们挨着邻湖的长椅坐下,肩并着肩,只留了一点点微妙的距离。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得到沿路已爬满绿叶的樱树,以及曲曲绕绕延伸到街边公园的青石小路。
这是从学校回家的一条捷径。买车以后因为嫌路况不便就很少再来,却是个凭吊少年时光的好地方。
那时他们常常一起在这路上骑着单车,一路飞驰着比拼着谁的速度更快,也曾经以各自摔得鼻青脸肿宣告比试结束;那时还常常一起扒拉着路旁的栏杆,偷偷看公园里来来往往的女孩,然后七嘴八舌品头论足。那时他们已经既帅气又优秀,在年级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受很多崇拜者簇拥,礼物和情书也是成打成打的收。
追求者甚众,然而两人却都没有正式的交过什么女友。他曾好奇的问山下为什么,山下就转头笑着反问他。
“还用问吗?还不是因为你!”
“关我什么事?”
“你拉高人的审美level,”赤西眨着眼对他笑,“哪能找到比你还好看的人?”
山下就红着脸冲他飞起一腿。最后的场景往往就是两人相视,会心的大笑。
不过是童言无忌。
就算是模仿着学习着交流着接口勿技巧也好,就算是初通性事时互相嬉闹着乱摸乱碰也好,那都是少年时代才会干的傻事。成人世界有太多需要留心的细节,需要顾忌的场合,就连感情都不能流露得那样从心所欲。
人啊,果然还是表长大比较好。
两个人同时轻轻的叹了口气,寂寞的声音很快就被吸收进黑洞般静谧深邃的夜色里。他们互相转头看着对方,依旧为彼此的默契会心一笑,却又一起别开脸去。
“你很久没去我家了。”趁这个时机打破沉默刚刚好,赤西的语调听来很是随意,“忙成这样?还是……因为上次的事……在生气?”
山下甩给他一个白眼,夜色掩饰了脸上的羞涩:“又不是初口勿,谁会这么小气?”
“不是吧,你好像也没什么技巧可言。”
“你也没有强到哪里去。”山下冷哼。
“那天发挥失常,要表再试验一下?”
“谢了。不必了。”
“既然交了女朋友,不多练练怎么行?”
山下转头,眼光有些茫然,思路一时间接续不上。
“刚才那个铃木小姐,听说是她们学院的系花?”赤西笑着,伪装着轻松,却有些不敢看山下的眼睛,“你们在交往吧?”
山下不知所措的拨弄着衬衫纽扣,拽得冒出了毛毛的线头,心里想说,不是的,其实只是普通朋友。但鬼使神差还是没说出口。
“你知道了?”
“不是亮说的我怎么能知道?”这么说着,心中有些不悦,脸色也黯淡下来,“有必要这么瞒着我吗?”
“才不是呢……”山下的声音低了下去,“谁让你那么爱挑毛病,鄙视我的眼光……”
“是么?”赤西一时语塞,低头沉默着想了想,不自觉的翘起嘴角来,“其实你眼光没差。是她们配你还差得远。”
山下耸耸肩,不置可否,侧过头却咬着嘴唇轻笑。
珠圆玉润嫌太肥;高挑修长嫌不够丰满;脸短一点说地味;脸长了说老气横秋;就算是不胖不瘦窈窕婀娜,还可以说修饰太过不够天然。对于赤西仁而言,百般挑剔山下身边的女人,一直以来都认为是很自然很正常的反应,是作为大众情人理所应当具备的高傲自负。他从来也没细细追究过是出于何种心态。
只是最近才渐渐的有些明白,并不仅仅应归咎于眼光刁钻那么简单。
那是一种矛盾的单恋心情。
纵使那个人倾国倾城,每个毛孔都完美无缺,无可挑剔到人神共愤。那又能如何?
又没有谁能比我更配得上你。又没有谁能比我更喜欢你。
这话应当说得出口。他有这个诚意,有这个骄傲,有这个自信。可惜,却没有这个勇气。
39 看情况更2009/4/27 22:08:00
是说那天下线后就发现前文犯了个极丢脸的低级错误,可是已经不能改了,如果有姐妹们看出来千万表声张><
果然更新是不能慌的T_T
然后就是前面一部分都会暧昧着,所以大概也许可能会显得比较拖,不过反正好像本来就是要写成流水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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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西有些神经质的不停扳着手里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再灭掉,不间断的一下,又一下。金属质的声响划破了四周的沉寂,火苗间歇拨亮着两人之间重重叠叠的漆黑夜色。
他说我其实是本着对朋友负责的态度。
他说追你的女人从东京一路排到大阪,你条件这么好要求可不能太低。
他说这位铃木小姐看起来不错长得漂亮身材劲爆就是稍嫌不够丰腴。
他说真要交往的话你一定要通知我,还有不许重色轻友丢我一人落单那就真不够仗义。
一句一句慢悠悠的,拼命昂扬着精神矫饰得声音温柔诚恳,偏偏怎么听怎么满是落寞,有气无力。
自始至终山下都是低着头静静的听着,蓬松柔软的头发斜斜垂下来挡住了脸,只能依稀看到闪着漆黑光芒的安静的眼睛。
末了山下扬起头弯着嘴角浅浅的笑:“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操这么多心?我们是兄弟嘛,丢下谁也不可能丢下你。”
又不是什么新鲜的说法。相处久了也恍惚觉得就是家人,也常常私底下争论究竟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各自坚持互不相让。然而平日里听来轻飘飘很随性的一句话,此刻却又似乎饱含着无限深意。赤西沉默的点着一支烟。
“你说的对,”在把香烟送在嘴边前,他自嘲的笑了下,“兄弟终归只是兄弟。”
烟草味道在晚风中弥漫开来,山下仿佛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微微皱眉。
“你开始抽烟了?”
“有法律规定不可以的吗?”
山下无奈的笑,轻轻哼了一声,嗓子里带着软软的鼻音:“装不良。”
“什么叫装?”他嗤之以鼻,“是真不良。还可以更不良。你没见识过。”
转过来对着山下,身子微微前倾,眼角刻意撩起一丝不安好心的笑,轻轻吐出一口气,挟着香烟隐秘而颓废的气息扑面而来。昏蒙月光笼罩的脸带着令人失神的蛊媚诱惑。山下有些惶恐的缩了下脖子,在冷下去的晚风里,身体却不受支配的涌起一股热流,触电般的感觉一阵阵酥麻进指尖和心里。明明想要硬气点吼他,偏偏声音意外的发着抖,一如湖心随着波光_chan动的月影。
“喂……你……”
赤西扑哧一声笑出来,规矩的坐好,再不露痕迹的吸一口烟。
“看把你吓的。怎么可能对兄弟下手。”半带调侃的笑,语气却是意味深长,“我赤西仁又不愁没有女人。”
风骤然吹起,贴着湖面带着湿湿的水气。山下浑身一冷,拉紧衣领时,忽然满心空落落的,如同什么东西被硬生生从身上抽离。抬眼去看赤西,只能看到他背向着月光的脸被勾勒出明暗交错的轮廓,纤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晃动着明灭无踪的烟圈,撩得视线一片凌乱。远处树影幢幢,月色穿过枝枝丫丫映照着一地的破碎斑驳。
有千言万语窒在心口,终究还是无法传递。
很快,山下就惊讶的发现赤西变了。他常常彻夜不归,通宵达旦的泡吧逛夜店,跟一群不知哪里交来的朋友high到半夜,惹得父母担心的到处寻找,多少次都是烂醉如泥的被带回来。他不断的买名牌,换跑车,在声色场所豪掷千金;他同时带着好几个女人一起坐着车满城兜风,不停地玩着交女朋友又分手的游戏,每段恋情的保质期都不会超过两个星期。
赤西家毕竟也算是体面家族,豪门浪子情场杀手的风传闹得人尽皆知,父母勃然大怒,就连学校也下了通牒,他却是在耳提面命下死不悔改。
最后锦户亮忍无可忍的跟山下说,我没辙了投降了你劝劝他吧再这么下去这小子真的要废了。
知道山下在找自己,赤西仁却拼命躲着,任手机铃声震天响直到电池被打爆,始终不理不睬。山下辗转找到他常去的一家pub,在旋转跳跃的灯光下,穿过舞池中腰肢晃动的人浪,眯着眼睛艰难地找寻他的身影。赤西仁正摆着大字型坐在沙发上,身边围着一圈浓妆艳抹魔鬼身材的女人。看到山下时,他不提防的愣了一下,很快就不以为意的仰起头来,向着山下高高举起酒杯,一脸醉生梦死。
“干吗不带女朋友过来,一起high啊。”赤西带着七分酒意跟他笑。
山下气得险些吐血。拉他起来,一路跌跌撞撞出去,扣着他胡乱挣扎的手腕从身上翻出车钥匙,生拖死拽塞进车里。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带进冷风,赤西才略微清醒了一点。抬手揉揉刺痛的太阳_Xue,瞥眼看看山下,他紧绷着脸开车,习惯性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有没有驾照啊就学人开车?别开进海里去。”醉得天旋地转的还不忘吐槽。
“你再这么堕落下去我真的能跟你一起死。”山下冷冷甩下一句气话。
“那怎么行?”赤西勉强笑,“铃木小姐会伤心的。”
山下刹住车,转过头看着他,反反复复咬着下唇,直到嘴唇隐约发白,才慢慢的轻声开口。
“你这样,我也会伤心的。”
最后留在记忆里的,就是这么几句话,以及山下说完这句话后,忽然之间瀑露的一丝隐忍许久的悲伤,或者也许,是一种隐隐超越了友情的温柔。
那晚的后来,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半醉半醒间全都不记得。直到第二天清晨醒来,赤西才发现彼此竟然疲倦的在车里七歪八扭地睡着了,连车窗都忘了绞上,一夜西风吹得头疼。山下歪在放低了的座椅上睡得正沉,右腿还不规矩地跷在自己的腿上。赤西欠起身子,帮他把座椅又放低了点,看他迷蒙中伸了个懒腰,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继续睡。刘海乱乱的发丝慵懒的垂下,挡住了额头细腻的肌肤和两排扇一样的睫毛。
我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悄悄的看着我?
轻轻捋起刘海,拂在他的耳后,赤西痴痴凝视着他美丽的睡颜,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在_chan动着的食指快要碰到他的下巴时,被山下那极不识趣的手机铃声拉回现实。
“是铃木小姐找你,接电话吧。”他对睡眼惺忪一脸懵懂的山下说,之后摔门跳下了车。
我不干涉你,你也别来干涉我。赤西站在山顶面对着缓缓亮起的地平线狠狠地抽着烟。
既然注定了我抱的不能是你,那么,在我怀里躺着的是其他任何什么人,又有什么分别。
55 看情况更2009/4/30 23:45:00
睡前更新一记,本章未完囧
预祝大家节日快乐(我觉得这回没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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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越过纵横交错的电线,扫过前方掩映在绿树红花中的老式住宅,沿着不算宽敞的柏油路优美的滑行过去,车子在屋前的空地上转了个漂亮的弯,潇潇洒洒倒了回来。泊在路旁,赤西仁十分有成就感的按了按喇叭。
看到山下拖着两个大行李箱从屋里走出来,他开门下车,拖过行李放进后备箱时还不免低声咕哝:“这么两箱行李而已,就表大张旗鼓的叫人帮忙嘛。”
山下努嘴,凑近了嗅他身上残留的一点酒气,“还没喝尽兴吧?代我跟那位美人道歉。”
他笑喑喑的看他。他也浅笑着回应他。嘴角都弯成自然美好的弧度。
山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常去的pub跟新结识的混血模特斗酒喝。一开始被身边的女人手快接了电话,千娇百媚的“喂”了一声,等拿在自己耳边时,只剩下尴尬的忙音。看看号码,只好重新再拨回去。听到山下懒洋洋软糯糯的声音,说我错了不该打扰你喝酒可是现在我要搬家行李很重你帮不帮忙我等你到七点。一口气下来一个停顿都没有。
他对着手机哑然失笑。随后干脆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扔在桌上,挥挥手跟旁边的美女潇洒告别。对方还不识趣的追上来缠着问电话号码,以及下次何时相见云云。赤西回头挤出个很好看但不怎么温柔的笑脸说,下次?你别乱接我电话就有下次。
搬家的事,山下早就在耳朵边啰嗦过无数回。家里太拥挤,打工上学早出晚归不方便,妹妹读书休息受影响,种种的理由成百上千。赤西听着只是笑,故意打趣:说来说去,其实是要带女朋友回来住吧?山下就忽的收声,默然不语。
关于山下和那位校花级别的铃木交往的传言,已经是整个校园里公开的秘密。赤西常常见到铃木小姐精心修饰后光彩照人的跟山下肩并着肩走在校园里,也常常听到身边一众男生女生为此扼腕痛惜伤心欲绝的事例;有人跟自己八卦起来,他会像个旁观人一样,应景的淡淡感叹一句,很好啊,一对璧人。之后默默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远去。
他和铃木小姐真正的接触并不多。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山下生日前的某一天,无端端被她拉到一边,被一脸虔诚的问山下君喜欢什么、送什么礼物合适。那时候他满腔妒意有如荆棘,却又不得不装君子带她满街挑选礼物。后来看到山下戴上那天自己千挑万选的项链,有种说不出的又酸又涩的感觉。山下摸着项链跟他笑,说你干吗不喜欢铃木呢,你们两个很像嘛,这链子一看就是你的品味。
他觉得心里没出息的揪着疼,却又不自觉满溢着孩子气的得意:怎么说都是我比较了解你。
把行李装好,坐上车,山下还意犹未尽的小声埋怨,你也太慢了,不是一直夸车技好吗?我可是等了一个小时,头发都等焦了,就算是大塞车也不能这么磨唧。
赤西就笑:“喂,我可不是你的专职司机。”
山下轻轻哼了一声,洞悉一切似的说:“用不着炫耀,谁都知道赤西大少爷的香车从来少不了美女点缀。”
赤西顺着他的话调侃:“是哦。你那个位子就坐过不止一个女人,有的样子我都记不太清了。每种香水的气味,停留不会超过两个星期。”
他故作骄傲的仰起脖子,偷偷转过脸去窥视山下的神情。车内的气氛忽然有些微妙。他们同时开始懊悔不小心在话题中涉及到了女人。大概是心理作用,山下隐隐嗅到令人不悦的气味。香水味道。后味浓烈缠绵,毫不优雅内敛,而且越来越霸道,攻城略地般兜头盖脸而来,和着车内沉闷的空气让人有些头晕。他打开一半的车窗,吮吸着外面清冽的冷风。
“怎么了?”
“没什么。”
“那就把窗子关上,想冻死我。”赤西仁头也不转的按下关窗键。
山下低着头,暗色玻璃徐徐上升时,仿佛有大片的乌云慢慢遮过脸庞。赤西侧目看到他的睫毛不停地跳动,两手交叉着机械的上下玩着手指,过了片刻别开脸去。
“停车。”
“到了?”赤西放慢车速,却没有停下来。
“还有两个路口,我自己就行。”
“简直是蔑视我的道德感。既然帮朋友就不会半途而废。”撇撇嘴,继续不紧不慢打着方向盘,“而且你待会一个人怎么吃饭?”
“我难道不会做么?”
“哈,那能吃吗……”
“用你管?”
山下执著倔强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听上去似乎是真的火了。赤西停了车,转过头看着他莫名其妙就变了天的脸。相处得久了早已习惯,所以还是语带调侃冲着他笑。
“你啊……简直比我的女人还要别扭。”
这话怎么听起来尤其的刺耳?山下只觉脸颊蓦地一阵发烫,赌气的去解安全带。
“那就如你所愿,把晚饭留着跟你的女人吃。”
赤西松了安全带凑上身来,一只手伸过来按在车窗上,很自然的形成个包围圈,把他困在其中。山下徒劳的扣着车门扳手,拗不过他的臂力,回头气鼓鼓的瞪过来。赤西却仍旧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他在试他。恶作剧一般。尽管是调笑般的眼神,却透着锋利如刀的光芒,令人闪躲不及。
67 看情况更2009/5/4 23:07:00
拖拖拉拉又拖出一章来= =
没有kiss会让人失望吗?既然暧昧着就还是留到后面去吧XD
虐的话也留到后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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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靠得太近,频率不齐的呼吸声都一清二楚,胸膛的热度在狭窄的空间里静静传递,相互感染着似乎要燃烧起来。山下有些慌张的别开脸去。细微的暧昧,闪烁的眼神,忽然就让人想起了某年某月某日,偶然间意乱情迷而在车里发生的那个糊里糊涂的口勿。
赤西在当时并没有认真去想,山下的反应其实很不一样。
正常的反应应该会有很多。他可以像锦户亮一样大声嚷嚷着脸上写满夸张表情闪到一边,或者装作满不在乎的笑,用“你有没有刷牙”之类的玩笑话掩饰尴尬,再或者像一贯那样率直洒月兑,骂骂咧咧调侃着把自己推开,等等等等。
可是那时他却低着头,红着脸,瞳孔慌乱无措地_chan动,眼神迷离恍惚如同在梦游。那片刻间稍纵即逝的羞涩令人错误的觉得,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情侣间偷偷摸摸欲迎还拒的亲口勿。
最后山下一语不发满面绯红的逃走,让赤西反复回想后终于认定,至少在那一刻,他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只是这个骄傲又敏感的家伙,总是喜欢像孩童守护天真的秘密那样,把脆弱和多情都深深锁在自己的心底。
“吃你的醋?”山下涨红着脸反驳他:“我说,就算你真的被女人惯坏了,也不至于这么高估自己的影响力吧。”
“那就是误会了什么。”赤西轻轻扬起嘴角,慵懒的靠回座椅,一只手搭着山下的椅背,继续审视他的神情,“接你之前,我载过铃木小姐一程,所以路上才会耽搁了。”
山下被他盯得神不守舍,却还是佯装镇定,微微嘟嘴表示不满:“谁在意这个?”
“不在意?你刚才唠叨了一路的是什么?”赤西为自己敏锐的洞察力自豪的窃笑,却又慢慢收敛了笑容,眼睛里不知不觉漫起一层忧郁的颜色。
就在从pub到山下家的路上,他看到铃木小姐孤零零沿着街走,一跛一跛的,淡淡扫了妆的脸依旧漂亮但略显憔悴。有点好奇的停下车叫住她,假装随意的问:扭了脚啊,我帮你打电话给山下。却看见她摇摇头,礼貌的微笑着说,不用,我们分手了。
没有问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也没有八卦究竟是谁甩了谁,赤西单纯是很绅士的邀请她上了车,拐了几条街把她送回家里。即使见到了山下,表面也还是装作无动于衷。当然心里却是郁闷憋屈得要命。
有时他会想,他和他的相处模式,究竟算是随性还是刻意,顺其自然还是如履薄冰,最后怕是连他们自己也弄不明白。他们还是可以像儿时一样玩闹,吵架,和好,再交心,他们还是频繁的互相串门,一个电话打上几个小时,一起看DVD直到靠着彼此的肩膀东倒西歪的睡去。就像真正的亲人一样。没有客气,没有界线,没有猜忌。然而,再怎么海阔天空也好,他们却从来不轻易谈到女人。这个脆弱的话题就像暧昧气氛的燃点,一旦触及,就会让所有言语沾染上各色令人心痒难挠的暗示。也正因为如此,和谁交往,怎么交往,到什么阶段,甚至最后分手,不是刻意打探,彼此都一无所知。
“为什么分手?”赤西有意无意的问他,随后又自责的叹气,“我这个朋友真不称职。”
“不知道……”山下的声音有些晦涩不清,“我想大概……不合适吧。”
“我早就这么觉得了。”赤西觉得自己的语调莫名轻快起来,简直像在张扬着某种罪恶的快意,“要表给你介绍个合适的?”
山下笑:“还是算了,你身边那些狂蜂浪蝶我可没兴趣。”
话题被岔开。他没有继续解释下去。赤西也没有寻根究底的逼问,只是饶有兴味地看他,嘴角还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突然抬高的声线,故作坚定的语气,可能是震慑,也可能是拙劣的掩饰。山下有些不自然的抿着嘴,别扭的抬头看着车窗外乏味至极的景致,把后者瀑露无遗。
不想告诉赤西仁。因为那个仓皇失措乱七八糟的口勿,他曾经想尽办法去逃避,也曾经用接近女孩子的办法来告慰自己,拼命企图把生命拉回正轨。面对铃木小姐的温柔攻势,他在被感动的同时也想过,或许可以交往一下试一试。然而事实却是已经偏了航道的心用尽气力也无法矫正回去,直到女孩子委婉的抱怨他的心不在焉,当面哀哀切切大哭了一场。那时满公园都是游人,来来去去投来异样的目光,搞得他窘迫惭愧得无地自容。
一向伶牙俐齿,那时却舌拙口笨,最后说出的只是句老掉牙的狗血台词。
他垂着头满带着歉意低声说,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他对她说,不是你不好,只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76 看情况更2009/5/9 21:10:00
怎可能没有kiss?就是弄上床也没问题XDD(开玩笑)
至于虐,见仁见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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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只有他和他的香水味。
洗完澡进门后,赤西很认真的重新确定了一遍。
没有多余的东西。香水的气味,沐浴露的气味,洗发水的气味,甚至睡衣上残留的熏香……统统都只是他和他两个人的香气。他对这气味很熟悉,干净而纯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有着执著到近乎变态的精神洁癖。
山下蜷在他那张KINGSIZE的大床上,米白色的被子覆在身上,身前身后裹得严严实实,远远看去像是深眠中的蚕茧,正在等待漫长的孵化过程。
他还没有完全睡着但是也差不多。尚未干透的头发乱糟糟搭在额前,紧闭的眼睛有着细微的_chan动,脸上怎么看都挂着月兑了力的疲倦。
搬家果然是苦差事,在把大箱的行李整理归位,打扫过卫生之后,被邀请去共进怎样的人间美味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诱惑力。赤西在绞尽脑汁给出无数个选择又被不留情面的回绝后,只好满脸绝望的苦笑,那就去我家吧,家常菜合你口味。
换上睡衣,放任沉重的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感受着躯体几乎不属于自己的完全放松,赤西侧过身看他,顺手捋了捋他潮湿的头发。
“不吹干就睡,小心头痛。”
山下微微蹙眉,偏头看了赤西一眼,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嘴里还模糊不清的嘟哝着累死了。
赤西用手指缠绕着他微卷的发梢,无奈的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推他:“起来吧,我帮你吹。”
极不情愿的被从被窝里拖出来,山下坐起身时,还哀怨的回头看了一眼。赤西不由分说的就把他的头扳回去。
打开吹风机,轻轻拨弄着湿漉漉的发缕。暖风掠过手背和头顶时,呼呼作响的噪音盖过了轻柔的呼吸。山下很乖巧的配合他手上的动作,懒懒的仰着头。发丝上残留的淡淡花香跟随着风筒的旋转散溢开来,丝丝缕缕嗅进心里,赤西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一手轻轻抚摩着山下的头,拂开鬓角的头发,眼光飘忽的掠过泛着淡粉色透明光泽的耳垂,在发尾遮盖下肌肤细腻的后颈作了短暂停留,然后是微弓着背的身体,突起的蝴蝶骨和坚实的背肌箍起丝质睡衣,紧贴着描绘出若隐若现的漂亮轮廓。视线越往下移,呼吸声就越发急促,赤西的手很自然的沿着发梢滑下来,指尖小心翼翼的按在他果了一半的肩膀上。
在瞬息即逝的几秒钟间,山下不自觉_chan了一下,仿如停顿了呼吸,僵在那里忘记了反抗。赤西慢慢把手指伸展开,弯起来轻轻环住他的脖子,身子情不自禁想要继续靠近,却忽然失神般的右手一抖,吹风机猛地偏了方向,顷刻间撩乱了眼前一头金黄碎软的头发。
“喂……”山下带着软软的鼻音埋怨,满是责怪的语气,“你也睡着了吗?”
赤西陡的醒转,握着吹风机的手还在发抖。山下转过身来,抬手漫不经心的理了理残留着热度的头发,毫无机心似的笑:“再吹下去要烧起来了,睡吧。”
然而真正烧起来的是心。关掉台灯一起躺下,在黑夜里沉寂好久,赤西还是觉得浑身火热。黑暗里摸索着抓住被子一角,背对着山下,小心的把身子往外挪了一点,再挪一点,不耐烦的翻身,最后是不经意的长吁短叹,始终也躲不开那股把自己死死围困的滚烫气息。山下略感不安的在他身后捅了捅,赤西只是下意识的缩起身子。
或许是靠得太近,或许是不够防备,或许是彼此太过敏感,或许是辛苦筑起的堤防已经很是脆弱,竟然有些忘乎所以。不知何时,一点点诱惑就让腰间的欲望悄然起了微妙的变化。欲火燃起就怎么都扑不灭,挣扎了好久,还是只得摸黑爬起来,一溜烟跑到卫生间自己给解决掉,事后每每想起来就羞愧难当。
后来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看到山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免吃了一惊。山下裹了裹睡衣,羞红着脸冲他笑笑,低声说我大概还是睡沙发比较好。
82 看情况更2009/5/10 16:39:00
补上昨天没写完的。
(职业设定也很没新意,不过这个跟情节走向没什么关系,懒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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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怔怔的站在客厅里,持久的僵硬,尴尬,冷场。直到妈妈被惊醒,扶着楼梯栏杆一脸困惑的叫他们,赤西才仿若回神,笑着说没事没事,P这么大了还梦见鬼,真没出息。
硬是把山下推回了卧室,再从柜子里摸出另一条被子自己盖,隔了老远的躺在同一张床上。
“以后……我是不是不方便再过来住了呢?”
山下梦呓般的这样问。赤西面对着一片漆黑笑了笑,嘴角抽筋一样,却没有回答他。
就这样悄然无声的睡过去。那一夜,丝毫不起波澜,安静得像什么难堪都不曾发生过。然而在两个人的心里,还是无声无息的多了一分芥蒂,一道藩篱,似乎同一时间悟到,有一种懵懂的冲动正在彼此心底生根发芽,破土而出,妄图开出无比妖冶糜烂的罪恶之花。纵使他们自信有着顽强的克制力,也还是会暗自惶恐,心惊,生怕不知何时就会被心魔网罗,失控,甚至发疯。
幸好,他们很清楚,彼此都是清醒的,冷静的。
也或许这是种不幸。
他们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单独两个人接触过。忙交际,忙功课,忙未来。直到又一个学期到来,才再度两个人走在了一起。赤西仁特地没有开车,陪着他沿着校门外栽满樱花树的小径一直走回家。
“我爸要我去公司实习。”
“挺好,你也该正经做点事了。”
“你也去吗?那天爸还提到你。”
“不了。”
赤西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看山下,欲言又止的表情满是踌躇。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山下浅浅一笑,并不怎么爽朗,“有家电影公司找了我好几次了,我想签约。”
赤西无意识的扯了扯嘴角,他想那一定也是个很难看的笑。山下之前就断断续续参加过几部电影的拍摄,反响也很不错,赤西觉得自己早该对这样的结局有所预料,然而真正听他说出口,心还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拉扯下来,如坠万丈深渊。
“我是单亲家庭,你知道的,”山下默默咬着嘴唇,“妈妈负担重,我想……多赚点钱。”
“做白领什么的,好像也不太适合我。”
听他一句一句这么说着,赤西始终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看着他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眼睛,还有那不停往下快要低到胸口的头。好久之后,才闷闷的在嗓子眼里哼了一声。
“你在躲我。”
山下没有否认,还是低着头,不住的攥着衣角,棉质衣服被搓得皱巴巴的,舒展不开一如此时的心情。赤西仰起头看着路两边成片如雪的樱花树,最后长长吁了口气。
“就这么不想和我一起吗?”简洁的发问,语带双关。
初春的潮湿空气里还带着令人过敏的花粉气息,此刻呛鼻到难以呼吸。山下习惯性的吸吸鼻子,浓浓的鼻音似乎为湿冷的天气所感染,听来更加滞涩朦胧,像在刻意掩饰着什么。
“不是的,仁。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不想……再往前迈一步……”
“是不想,不愿,还是不敢?”
仍然是执着的口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山下继续往前走着,却只是抬头看天而不看他。
“是不能。”他低低的说,然后站在小路中央,“就像这条路一样,是单行道,一旦上了路,就没法回头。”
转回身看赤西,山下的眼睛里忽然漫起悲哀的潮涌。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赤西的嘴唇微微抖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他没有权利怪他,没有资格讲什么大言不惭的话,毕竟他自己也是一样,没有固执坚持的决心,勇敢突破的胆量。
那个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彷徨,退让,患得患失的心情或许回想起来还有点可笑。然而现实常常如此。拥抱太温暖就会不适应寒冷,握在手心的东西越美好就会越怕抓不牢。
风乍起时,兜头撒来纷纷扬扬的樱花雨。这个暮春初夏的时节,留在记忆里醺醉迷离,却又悲凉如水。
100 =。=2009/5/12 11:58:00
是来梦的手!!!
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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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俺首先想到的也是来梦!!OTZ
姑娘,HE就好……T_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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