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咳咳。。。他十分想见你呢]
[奶奶。。。]
[孩子。。。你不可能永远留在奶奶身边。。。毕竟。。。]
[奶奶/ 。。。我。。。我。。。晚上还有工作。。。我得先走了]抬起头,努力撑起仿佛要破碎的笑容,[明天TSUYO会给奶奶带煲汤哦。。。奶奶今天早点儿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您]仔细扶老人躺下,吃了药,掖好被角,把还未洗完的衣物装进袋子里
老人静静地看着孙儿,半晌。。。[恩。。。奶奶也觉得有点儿累了,我也该睡一觉了]
[奶奶。。。]已走到门口的身影突然停住,没有转身,瘦弱的肩膀有些_chan抖,[从小。。。从小就是奶对TSUYO最好。。。不管怎样。。。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TSUYO一定会陪在奶奶身边的]说完,静静地关上了门,明晃晃的泪珠消失在门后压得低低的帽檐下
老人眯起眼看着枕下的一封信,布满皱纹的眼角有些干涩
光生。。。看来我得祈祷上帝再多给我些时日了呢。。。哪个倔强的孩子啊。。。骗得了谁也骗不了他的奶奶啊。。。明明比谁都脆弱吧。。。TSUYO。。。再这么下去。。。你要什么时候画你喜欢的画,要什么时候开始你自己的旅程呢。。。又要什么时候替你自己想想呢
擦干眼泪,走出医院,帽檐下大大的眼睛望着夕阳笼罩下的天空,好想一闭上眼就有人告诉自己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可是。。。不行呢。。。医院病床上的奶奶,还有高昂的医药费。。。所以必须要打起精神来呐。。。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儿,小小的身影向着即将到来的夜色中跑去
[啊。。。ENDLI君你来啦,赶紧进去换衣服吧。。。已经有好几个客人在等你了]
[是,我知道了]走进BLUE BIRD,沿着长长的昏暗的走廊走到更衣室,月兑下外套和t恤,换上华丽的表演服
黑暗还未完全将天空覆盖,东京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此刻,他不是堂本刚,不是TSUYO,他的名字是,歌者ENDLI
二.
午夜十分,病床上的老人从梦中醒来,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子,在病房的角落里静静地铺落开来,窗台上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花在这样的夜里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悲伤的故事,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老人习惯性地翻过身来,寂静的病房里,一丁点儿动静都是格外明显,枕边的信就那样悄然地从床沿滑落下来,安然地躺在冰冷的瓷砖上,借着月光,精致的信封上用浓重的墨笔写着[堂本光生]四个大字,老人躺在病床上,仰视着天花版,睡意早已被驱散,或许是从看到那封信开始,或许是刚刚从梦境醒来的那一刹那,此时,老人的思绪漂移到刚刚那个似真非真的梦境里,梦里,那个总是拉着自己衣角讲故事,总是一脸天真笑容地追随着自己的生儿。。。。。。
50年前。。。。。。
那时的老人才刚刚30岁出头,从小没受过什么教育,早早便嫁了人,丈夫比自己大上8岁,是名教书的先生,对她很好,生活不算充裕倒也平和安稳,她变也觉的十分的知足,只是结婚数年夫妇俩始终没有孩子,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是少不了的,更有甚者传她是后山鬼怪的妖种,一个弱女子听到这样的话,哭了多少眼泪是不用说的,可她始终没有出去辩解过什么,只是每每看到丈夫和婆婆,愧疚感就在心里填上了更深的一层,于是,她想到了自煞,想到了出走,但丈夫和婆婆把她拉了回来,宽容地接纳了她,那一刻她觉得,这一辈子遇到这样的人家也值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一场事故中,支撑整个家的丈夫不幸离去,她哭干了眼泪倒也没得到多少的赔偿,一夜之间,她成了寡妇,丈夫的这一离去,她便只有孤身一人和婆婆相依为命,尽管娘家有要介绍男人给她,但她始终不肯再嫁,两个人的家便只有自己来承担,于是,她便借着平时的针线手艺,推着小车卖些碎布,干些替人缝缝补补的活儿,刚开始冷言讽刺是少不了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便也逐渐由同情到接受了这个女人的存在。
那个寒冷的冬夜,天空飘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街上的人寥寥无几,结束了一天的[走窜],女人推着小车匆忙地往回赶,走到一个巷子处时,女人隐隐约约地听到细微的哭泣声,撞着胆子朝着小巷走了进去,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篮子在黑暗里仿佛发出求救的信号,女人把推车倚在墙边,朝着篮子走去,深吸了口气,打开一看,竟是差点儿要尖叫出来,厚厚的红布里包裹的竟是一个嘤嘤啼哭的婴儿,小家伙大概是冻着了,小小的嘴唇发紫,女人连忙将小家伙从篮子里抱出裹在了自己破旧的棉袄中,轻轻地摇晃着,看着四周,似乎并没有人的样子,不知道是谁家的弃儿呢,长的这么可爱怎么就这么狠心地丢弃了,女人拿出篮子里的一个纸条,上面的字她不认识,可是总有那么一种感觉,仿佛是命运一般。。。女人把孩子和篮子一起放到了小推车里,回到了家中。。。从此,一个被起名叫[生儿]的孩子就在女人的照料下,整整18年。。。。。。。。。。。
18年来自己像对亲儿子一样对待这个她从雪夜里拾回的小生命,虽然她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把所有真相都告诉给他的事实,可是每当要说出口的时候,看着那孩子的脸就怎么也说不出来,她便想着再等等吧。。。再等等吧。。。终于有一天,买菜回来的她无意中发现她的生儿被一群孩子围住,她没有走上前去,在看不见的角落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这个做了18年母亲的心从此变成了碎片。。。那短短的几分钟,此后的日子里变常常在梦里出现。。。生儿听到那些话哭泣的脸庞 和自己永远也说不出口的悔意
。。。。。。
女人回到了家里,等着少年回家,她知道必将会有一场风瀑降临,纸里永远包不住火,秘密永远也藏不住
果然,少年满脸泪痕地冲进家中,质问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外面说的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生儿。。。你的脸]看着少年还未愈合的嘴角又破裂开来,现在已经变成了青紫青紫的模样,女人连忙起身。
[不。。。表碰我]甩开女人的手,少年胡乱地抹了抹嘴角,退后了两步。
[生儿。。。你听我说。。。]女人急忙解释着,却不知从何说起
[果然。。。果然大家说的都是。。。都是真的。。。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告诉我]少年留着眼泪,脸上由于愤怒青筋突起
[生儿。。。我]
少年没有听女人的解释,转身飞奔出去。。。只剩下女人呆滞地跪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天后。。。
少年回家收拾了行李,女人没有劝阻,毕竟他已经成年了,自己也最清楚那孩子的性格,稳了稳情绪,女人从里屋的箱底翻出了当年包裹这个小生命的红布和那张女人不识得的字条。
少年走出那个生活了18年的家门,打开有些泛黄的字条,上面仅仅写着[堂本]二字,以及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合上纸条,少年坐上了离乡的列车。
最初的几年,艰辛,各种困诅,少年都忍了下来, 心里明白既然离开了家,没有一技之长是无法立足于这个社会的道理,少年凭着一步步努力逐渐得到了周围人的认可,心中的结也在一点点地打开,他想着再多挣些钱,然后回去看看他好几年没见的养母,就在他24岁那年,一次联谊会上认识了惠子,一个出身同样贫寒但十分乐观坚强的女孩子,两个人意见钟情,他仿佛也从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久两人便住在了一起。
第二年的春天,他们的爱情终于有了结晶,两个人为孩子的出生更加积极努力地做着各种准备,男人努力地挣钱,惠子留在家里安心准备生产。
[惠子,跟着我你后不后悔]
[哎?]
[对不起,到现在连场婚礼都没有办过]
[说什么呐,我只要有生就足够了]
[可是。。。]
[生,你说啊。。。等孩子出世了,我们要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呢?]
[呵呵。。。还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说说看嘛。。。我想啊。。。一定是个男生]
[哦?]
[是惠子的第六感喔]
[恩。。。要是男孩儿的话。。。叫[刚]怎么样?]
[刚。。。恩。。。我明白生的意思哦]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在耳边轻声地说了什么。
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女人搂得更紧,春天的微风轻轻地吹着,从男人微笑的面庞大概可以找到答案吧,这时他些许地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
然而,谁也不知道,之后不久发生的事却彻底地改变了男人的一生,女人的一生,以及那个还未出世明叫[刚]的孩子的一生。
什么许诺。。。什么誓言。。。都只是空口无凭。。。背叛一句话就够了,而消失只要一眨眼的工夫。。。。。。。。。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