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秀秀秀才2009/5/10 0:06:00
二十．
三个人坐在全纽约最贵的餐厅『Masa』。山下有些局促的看着窗外，不时感觉到锦户亮投来的异样眼光，赤西得意洋洋的品着红酒，恨不能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现在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人。
“你失踪快一个月，就是为了找他？”锦户亮指着山下问赤西，
当赤西和山下同时出現在自己面前时，锦户亮想起他不是之前几次三番得罪赤西的人么。。在山下离开那家VIP会所以后，赤西也紧跟着失踪，后来莫名其妙收到他发来说恋爱的信息，再后来就又没有任何消息了，现在两人同时出現，到底是怎么回事？锦户亮看着赤西一脸欠揍的样子，忍不住开始毒舌。
“是啊，”赤西笑着看了一眼山下，“我狂追了他一个月！”
“。。看来你不行了噢，某人之前一动眉毛就一堆美女围过来～现在退步了么？”锦户亮故意看着山下，想让赤西难堪，
“他和那些人不同。。。”
“因为他不是女人？”
“喂，锦户亮！！”
“我开玩笑啦～～哈哈。。”锦户亮端起酒杯，转头看着山下，
“第一次看见你就知道JIN对你的感情不一般，他之前还死活说不会喜欢男人，没想到因为你变弯了。。”
“谢谢夸奖，”山下也不示弱，举起酒杯和锦户亮碰了一下，
“亮，恋爱的感觉真不错～”赤西又开始自我陶醉，
“你从到这里已经说了不下十遍，JIN你是开始要变老头了么？”
“你是在嫉妒我。。。”赤西点点头，抬手叫来waiter,
“再开一瓶92年的红酒，”赤西自然的说出口，完全不理会锦户亮想杀人的眼光，
“你是不把我吃破产不罢休么？！”锦户亮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我知道你有钱。。”赤西笑着在桌子下拉起山下的手，“想吃什么随便叫。。。反正不用我们付钱～”
“嗯！”山下拿过菜单，“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你吃的完么？！”锦户亮一脸惊恐的看着山下，
“这个不用你操心，”赤西凑到山下旁边，“你点的我也要一份。。。”
“。。。”锦户亮擦了擦嘴，摊开手，“早知道不该答应请你吃飯，”说完便起身想离开，
“你不是要逃跑吧？”
“我去卫生间！！”
一顿饭吃完已经快晚上9点，锦户亮提议去夜店续酒，结果被赤西一口拒绝，理由是“山下有伤在身，不宜饮酒”。锦户亮无奈，
“看来谈恋爱的人果然和平时不一样，那明晚怎么样？”
“NONO..”赤西摇摇手指，“不想去那种地方了，”
“。。。去你大爷的，重色轻友！！”锦户亮狠狠叫起来，不禁暗自伤感，“看来以后只能一个人去快活了。。”
“对。。”赤西看着锦户亮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回头看看山下，“明天预约了医生，我们回去吧，”
“嗯，”山下虽然话不多，却感觉轻松自在，他很开心赤西能把自己介绍给他最好的朋友认识，
“你们要回去了？”
“是啊，单身的人，拜拜～”赤西打开车门，让山下先进去，随后也坐上去，关上门。
锦户亮看着他们离开，无奈的走向自己的车，朝另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奔去。
?
“好吃么？”车子开始启动，赤西感觉山下心情似乎很好，
“嗯，”
“亮说话就这样，你别介意，”
“不会啊，他人很好。。”山下可以说没有任何朋友，看到赤西和锦户亮的关系，很羡慕，
“好归好，你别和他走太近，他男女通吃。。”
“你会介意么？”
“当然！！！”
“那你自己呢？昨天不是还有女人来找你。。”
“。。。意外意外。。以后不会了，”
“再有一次我就走了，”
“。。绝对不会！！”
山下笑着看向窗外，这是自己渴望很久的生活，身边有能让自己感觉安全的人，一点小事都会感到无比幸福，
“赤西，谢谢你。。”
“嗯？”赤西对山下的话感觉摸不着头脑，
“。。所有的一切，都谢谢你，”
“那你亲亲我。。”赤西把脸凑到山下面前，闭着眼睛，
山下看了一眼司机，咬咬牙，轻轻的在赤西额头碰了一下。
“不对，是这里！！”赤西指着自己的嘴，
“滚！！”山下一把拍开他的脸。
?
第二天赤西很早就带山下到医院复查，伤口虽然已经不需要再上药，赤西还是不放心。被陌生人看自己的伤痕，山下有些紧张，抬头看了看赤西，赤西勾起嘴角示意他放轻松，
“恢复的很好，”医生轻轻按压山下的背，“这里疼不疼？”
山下摇摇头，
“受伤的时候就包扎过，对吧？”医生看了山下的病历，发现他被送到医院时伤口是包扎过的，可是纱布太硬，加上伤口又裂开造成大出血，
“。。。嗯，”山下想了一下，点点头，
“没事了，”医生帮山下拉好衣服，“不过你受过太多次伤，身体很虚，以后要注意调理，不能再受伤了。”
两人离开医院，赤西想起山下的伤有些疑惑，
“你受伤以后谁帮你包扎的？”
“我自己啊，当时躲开他们以后，到附近药店买了一些纱布。。怎么了？”
“没什么，以后我受伤了你也给我包扎吧～”赤西笑着凑过去，
“。。。乌鸦嘴！”
?
经过一个月的调理，山下的气色比以前好多了，每天都有赤西订好的日餐送到家里。那些生鱼片营养丰富，再搭配各式各样的蔬菜，山下的身体也比之前健壮。只是每晚两人睡觉时气氛都会变得很微妙，赤西不肯自己睡，天气再热都要和山下挤在一起。而每次当山下主动抱赤西时，他又会勒令山下睡觉。山下以为赤西是担心自己的伤所以不肯碰自己。
洗完澡，山下看到赤西还躺在床上翻看杂志，慢慢走到他面前，
“赤西，”
“嗯？”
“我的伤好了。。”
“噢。。”
“不疼了。。”
“嗯，”
“你看看。。。”山下拉下裹在身上的毛巾，凑到赤西旁边，
“等一下，”赤西翻过一页杂志，不去看山下，
“别看了。。”山下想拿走赤西手里的杂志，
“披上，小心着凉，”赤西看了一眼山下，把他刚褪掉的毛巾重新披在身上，
“。。。”
赤西躲在杂志后面，努力忍住不笑出來，他知道山下一直以来的暗示，每次都会忍不住想冲上去抱住他，可又觉得这样的山下实在太可爱，想看看他还会做些什么。但最重要的是，赤西从心底珍惜山下，不愿伤害到他哪怕一点点。
“。。。我走了。。”山下觉得很沮丧，站起身想离开赤西的房间。刚站起来身体忽然被一双手围住，
“山下。。”赤西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真的愿意么？”
“嗯。。”山下低下头，“赤西。。我想把什么都给你，包括我自己。。”
“我知道，你有时候会自卑对么。。？觉得你什么都没有，所以才会这样，”赤西将脸贴到山下胸口，“我说过，只要你开心就足够了，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没有强迫。。我。。。”
“你爱一个人就会拼命付出，对么？”
山下点点头，
“那换我来吧，安心接受我给的就好。。”赤西的唇慢慢游移到山下耳边，“今晚你诱惑成功了。。。”
108 秀秀秀才2009/5/11 10:38:00
对不住大家...这文么H......
二十一．
直到中午，山下才被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弄醒。轻轻动了一下身体，全身酸痛。转过头刚好贴上赤西的脸，山下想起昨晚的事，脸很快热起来。小心拉开赤西压在自己身上的手，抓过毛巾裹住身体，轻轻的从床上起身，
“去哪？”赤西带着鼻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山下吓的停下脚步，
“。。。回房间，”
“过来。。”
“。。快12点了，”
“今天没事，过来，”
“。。。你再睡会，我先过去。。”山下说完就想逃开，赤西猛的爬到床边拉住山下，一用力便把山下揪回床上，
“还想跑。。？”赤西勾起嘴角，坏笑着看他，
“。。那个。我饿了。。。”山下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一会再去吃。。”
“赤西。。”
“你昨晚不是很主动。。”
“。。。”
“。。再来一次？”
“。。。那里。。还痛，”山下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碰那里。。”
?
吃过午饭，赤西和山下难得可以一起享受悠闲的下午时光。之前几天赤西总是早早离开，直到午夜才会回來，偶尔也会提前回來和山下一起吃下午饭。山下每天都觉得无所事事，也想过出去工作，可是赤西不放心。自从Albert告诉他那件事以后，赤西就再也没有让山下单独出去。山下知道赤西是为自己好，所以他说什么，山下都没有拒绝过。
“看这个台。。”赤西拿起遥控器，横躺在沙发上，
“。。。看这个！！快播了。。”山下猛的坐在赤西腿上，一把抢过遥控器，
“。。啊。。腿断了。。”赤西使劲拍了一下山下的屁股，“你最近是不是又长胖了？怎么这么重。。”
“滚！！！”山下又加重力度坐下去，
“你看看。。这么多禸。。。”赤西伸出手捏住山下的小腹，上下晃动，
“。。。这是肌禸！！！”
“明明是肥禸。。”
“赤西仁！！！”山下涨红了脸朝赤西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你再说！！！”
“。。。不说了。。咳咳，放开。。。”赤西趁山下不注意，伸出右手抢过掉落在沙发上的遥控器，山下看到他姧计得逞的笑脸，又重新扑过去想夺回遥控器，赤西将手抬高，在空中挥了一下，手肘刚好打到山下的脸，
“。。。”山下连忙低下头，捂着鼻子，
“怎么了？？”赤西见状也不敢再闹，凑到山下面前，
“妈的。。。”山下松开手，血顺着鼻子滴下来，“你滚远点！！！”
“。。。”赤西看见血就开始慌乱，连忙抓过餐巾纸为山下止血，“我不是故意的。。”
“滚开！！”山下抬起脚使劲朝赤西踢过去，转身跑进卫生间，
“。。山下。。。”赤西尾随其后，站在山下身后，一脸愧疚，
“。。别跟我说话，”
“我错了，”
“我不听！！！”
“。。我真的错了，”
“你居然打我。。。”
“。。。”
“才跟你在一起多久，就开始打我了。。”
“。。。不是。。”
“家庭瀑力！！都流血了。。”
“我错了，”
“我要告你虐待！！！”
“。。。没那么严重吧？”
“你打我没？”
“。。打了。。”
“流血没？”
“流了。。”
“等着坐牢吧你！”
“。。。”
山下擦干脸上的血回头看到赤西一脸无辜的表情，忍不住爆笑起来，
“哈哈哈。。赤西。。。你真的信了？”
“。。。”
“诶，你看看你的样子，超可爱。。”山下说着拉过赤西站在镜子前，
“。。你死定了，”赤西狠狠的挤出几个字，一把抱起山下抗在肩上，等山下回过神发现赤西正朝楼上的房间走去，
“放开我！！”山下头朝下，不住的拍打赤西的背，
“看我怎么修理你。。”赤西大笑着把山下扔在床上，却发现他一脸桃花的看着自己，咳嗽了两声，赤西慢慢站起来，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说着就要离开，山下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下去，赤西暗暗发笑，
“我走咯。。”
“。。。”
“真的走咯。。。”
“。。。”山下依然不说话，忿忿的躺在床上，背对赤西，
“逗你的。。”赤西的声音忽然在山下耳边响起，轻轻吮着他的耳垂，手向山下衣服里滑去，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赤西身上也开始发热。
“山下。。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喜欢到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
?
再次醒来，太阳已经快落山。赤西满足的看着怀里的人，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山下睁开眼，对上赤西的眼睛，
“看什么。。”
“你，”
“。。有什么好看，你不是说我长胖了。。”
“胖一点才好，”
山下笑起来，赤西忽然口勿过来，
“我喜欢看你笑。。”
山下眼神闪过一束光，『我喜欢看你笑。。』这是山下隐忍那么多年，唯一的信仰，这份信仰支撑他一步一步走下去，就算身体和心受到再多痛苦也依然没有放弃，可是那份信仰此刻已经随着那个人的死去灰飞烟灭。抱紧怀里的人，山下小声回答，
“赤西，我也喜欢看你笑。。”
相拥了很久，赤西想了一下开口道，
“我们出去走走吧。。”
“嗯，”山下点点头，自己也很久没有出门了，换上风衣，两人一同走出门。赤西没有叫James跟着自己，两人直接坐上车，向郊外驶去。
当车子驶过下曼哈顿区，赤西让司机把车停在哈德逊河边，两人下了车，沿着河岸慢慢走去。身边的行人匆匆走过，夜幕降临，整个城区陷人一片沸腾之中。河岸的风很大，人们都不作停留，只有赤西和山下放慢了脚步。赤西拉过山下的手，放进口袋，轻轻的在他指尖摩擦，
“在想什么？”山下回过头看到赤西若有所思的样子，
“很多。。”
“可以告诉我么？”
“什么？”
“你的过去。。”
“。。。”
“赤西，我想知道。。”山下停下脚步，眼神定定的看着他。赤西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拨开山下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
“你不会想知道的。。”
山下坚定的摇头，
“我要知道。”
116 秀秀秀才2009/5/12 10:20:00
二十二．
赤西看着山下执拗的眼神，终于妥协，走到河岸边背对山下，缓缓开口，
“和你一样，我也算是孤儿吧。。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什么时候来到美国，几岁开始流浪的。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就住在布鲁克林的贫民区，那里大多是黑人孩子，而我在那里。。总是受到欺负。每天我都跟那些孩子一起去街上的餐馆要吃的，运气好的时候也许能要到一些残羹剩饭，运气不好就要一连挨饿好几天。。或许我比较受欢迎吧，那些伙计总会留给我很多吃的，”说到这里，赤西笑起来回过头看山下，山下安静的走到他身边，靠在一起。
“其他人看我要到的东西多，就会跟我抢，我拼命保护那些吃的，就算全部扔掉都不肯被他们抢去。每当这个时候，他们就格外团结，一伙人冲过来打我。。我当然不会轻易认输，就算打死也要和他们拼到底，”赤西伸出手，握紧拳头，“我不信自己会一辈子这样任人踩在脚下，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后来呢。。？”山下看了一眼赤西，在他眼中发现不甘与愤怒，
“后来就遇到了Albert，他给了我一把抢。。”赤西忽然低下头，身体微微_chan抖，“我把他们全都杀了。。。看着他们身上涌出鲜血，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可是慢慢的，当所有的一切触手可及，我却迷茫了。。不知道什么是我真正想要的，那些金钱和欲望再也刺激不了我。没有人再敢爬到我头上，也没有人会抢我的东西，只要几张钞票就可以让那些女人月兑光衣服对我微笑。。我渐渐失去感觉，那种渴望或者心跳的感觉。就像Albert说的，我什么都不怕，连自己的命都不曾在乎过。。”
“赤西。。”山下犹豫着开口，伸出左手拉住赤西，穿过他的手心，十指交缠在一起。
“可是我现在会害怕了。。”赤西转过身，把山下揽进怀里，“我怕有一天自己会死掉，不能再看见你。。长这么大，第一次不想死，不想让自己受伤。。因为你会难过，你会不开心。从前都只有我一个人，现在不再是了。。不管我做什么，还有另一个人会为我担心，对么？”
“嗯。。”山下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头，
“。。我想一直看你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我知道，”
赤西不再说话，低头闭上眼睛，这样的时间能多抓住一秒都好。两人背后忽然升起几束火光，随着巨大的响声天空瞬间被点亮，同时抬起头，漫天的烟火升腾在空中。远处的自由女神象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震撼人心，山下忍不住惊呼起来，拉起赤西就往前跑，
“去哪？”赤西叫起来，
“自由岛。。”
“等等。。现在都几点了？！”
“。。对噢，下午3点自由岛就关闭了，”山下停下脚步，有些沮丧，
“下次我们早点去，”赤西笑起来，揉乱山下的头发，“饿了吧？吃飯去。。”
“等一下，”山下站在原地，回头看不断向上窜的烟火，
“。。。你喜欢？”
“嗯。。在日本每到夏天，都会有烟火祭，”
“很美吗？”
“对啊！！我和青野哥每次都会偷跑出去看。。”山下说完便愣在原地看着赤西，
“。。我不是故意要提他，”
赤西没有说话，很快露出一个笑容，
“带你去个地方。。”拉过山下坐回车上，让司机送他们到最近的超市，赤西买了一堆烟火，山下很快就明白，激动的跟在赤西身后，
“去哪放？？”
“日本的烟火祭会在哪放？”
“海边，”
“那就去海边。。”
车子穿过曼哈顿来到布鲁克林区，行驶了很久终于到达下纽约湾，再往前一点就是大西洋。赤西看了看时间，夜里11点，
“冷不冷？”赤西搂紧山下，两人朝海边走去，
山下摇摇头，呵出几口白气，
“冬天的烟火祭，开始了！！～”赤西找到一个平坦的地方，拿出打火机，点了几次都不成功，风很快就把火吹灭了。
“。。你会不会点，”山下看着赤西蹲在地上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跑到他身边，两人围成一个圈。赤西小心的用左手护着点燃的火，山下拿起烟火把引线凑过去，看到开始冒火星便很快放在地上，两人站起来跑到远处。烟火一点点窜起来，直到比两人还高，火光印在脸上，赤西看到山下一脸激动的表情，勾起嘴角。
“剩下的你去点。。”赤西把火机扔给山下，看着最后的几个烟火，
“。。。喂，”山下拉拉赤西的衣服，“帮我遮着风，”
赤西蹲下身，拉开大衣，
“别把我衣服点燃了。。”
“是个好主意，”
“你敢！！！”说完便伸出手掐住山下的脸，
“。。唉。。不敢了，痛。。痛。。。”拉开赤西的手，山下揉了揉脸，看到赤西在一边偷笑，山下忽然扑过去把赤西压在身下，
“你干嘛！！！”赤西大叫着要推开山下，
“压死你。。”
“喂，都是沙子，粘衣服上了！！”
“我也粘上你了。。”
“啊。。好重。。喘不过气了～～”
“就压死你！！！”
“到底谁压谁。。”赤西抱紧山下，一个翻身，两人滚了几圈，挣扎着停下来。
“说，谁压谁？”赤西拨掉山下头发上的沙子，鼻尖来回的在他脸上摩擦，
“。。。”山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赤西，
“。。看什么？”赤西感觉到山下的眼神，抬起头看他，
“。。好爱你，”
“什么？”赤西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将耳朵凑到山下嘴边，
“我爱你！！”山下忽然大叫起来，声音随着海风飘散到远处，双手紧紧抱着赤西。
赤西揉揉耳朵，笑起来，嘴唇轻轻的覆上去。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一声声巨响。过了很久，赤西才放开山下，两人急促的呼吸着。忽然感觉手机在振动，赤西站起身，拉起山下，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接起电话。山下看到赤西一脸震惊的表情，隐约感觉出了什么事，直到挂断电话，山下刚想开口问便被赤西拉着朝车子跑去，
“怎么了？”
“Albert昏倒了，在医院，”
山下不再说话，用力握紧赤西的手。
?
120 秀秀秀才2009/5/13 10:26:00
今天更2章，明天停更。
二十三．
车子开到医院门口，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赤西松开山下让他在车上等，山下犹豫了一下，拉住赤西，
“我跟你一起去，”
“里面人太多，”赤西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山下的存在，两人的关系可能会为山下带来危险。
“没关系，”山下跟着赤西走下车，
赤西不再说话，重新拉紧山下的手向病房走去。楼道上站了很多人，看到赤西都纷纷对他点头，赤西没有过多回应径直走过去。山下来不及顾及周围人的眼光，他感觉得到赤西的紧张，穿过长长的走廊，两人停在一间病房门口。Albert已经苏醒，看上去并无大碍，看到赤西在门口，向他招招手。
“等我一下，”赤西回头看山下，
“嗯，”山下走到一旁的座位上。
赤西月兑下外衣挂在衣架上，走到Albert身边，
“怎么回事？”
“没事，最近血压有点高。。”
“Celia呢？她不是一直照顾你的生活，”
“我就是起来喝点水。。谁知道走到楼梯口就晕倒了，她在睡觉。”
“。。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每天做完事就早早回去，还有时间跟你说话。。？”
“。。。”
“没事啦，这把老骨头硬得很。。”Albert拍拍赤西，笑起来，“倒是你，以后事会越来越多，注意身体。。”
“我知道。。”
“现在几点？”Albert看了一眼门外，发现有很多人，
“2点。。”
“这么晚了。。你回去吧，叫他们也都回去。。。晕倒而已至于跑来那么多人么。。”Albert躺平身体，护士很快过来帮他拉好被子，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明早我就回去。。闻不惯药味。。。”Albert厌恶的皱了皱眉，
“。。。我去你那，”赤西笑起来，这老头越老越像小孩，
“随便吧。。”Albert挥挥手，“对了，把他也带来。。”
“干嘛？”
“看看而已，还怕我跟你抢啊？！”Albert大笑起来，“JIN，你变得会关心人了。。”
赤西也笑了笑，“这样不好么。。”
“。。。”Albert不再说话，闭上眼睛，
“我走了，”赤西拿过外衣，轻轻关上门。
山下看到赤西脸上轻松的表情才放下心，
“没事了？”
“嗯，明天就可以回去。。”赤西穿上外衣，“走吧，”
两人走到医院门口，又有急救车闪着红灯开出去。没有多停留，两人很快钻进车里。
“累了吧？”赤西看着山下大大的黑眼圈，最近他都没睡好觉。
“还好，”山下歪过头，靠在赤西肩上，
“等夏天我们再去放烟火。。”
“嗯。。”
“山下，”
“嗯？”
“你还有什么想做的？”
“怎么了？”
“我帮你实现。。什么都可以，”
“。。冲浪。。以前看过比我大的男生冲浪。。好厉害！！！可惜我没有滑板。。有一次捡到一块别人丢掉的木板，可是完全没有用。。害我呛到很多水。。。”
“还有呢？”
“奶油味的冰淇淋。。在孤儿院，每到夏天院长就会在凉水里放上糖，冰成冰块给我们吃。。真的超开心。。后来青野哥偷了院长的钱跑到外面买了两支奶油味的冰淇淋，比冰块好吃多了。。我舍不得一下子吃光，直到它们全化掉才吓得哭起来，很傻吧。。？”
山下闭上眼睛，想起以前的事就开始滔滔不绝，连自己无意间提到那个人的名字都没有意识到。赤西身体僵了几秒，又伸出手搂住山下，
“那我们先去放烟火。。再冲浪，最后买好多好多奶油冰淇淋坐在海边吃，好不好？”
“嗯。。”山下的声音开始变小，呼吸也渐渐平稳，
“山下，我要和你一起做很多事。。以后你的每一秒，我都不会错过。”
?
回到家，山下已经睡着，赤西叫了他几声都没反应，最后只能无奈的将他抗在肩上，朝楼上走去。
“猪。。重死了，”赤西使劲拍了拍山下的屁股，把他放到床上，转身走进浴室。
洗去一天的劳累，赤西眼前浮现和山下一起放烟火的情景，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拥有这样的生活，身边充满了平淡的小幸福，整个人都变得元氣滿滿。虽然那个名字偶尔还会从山下嘴里冒出來，也会心有不甘，可总不能一直吃死人醋吧。。赤西擦干身上的水，爬到山下旁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忍不住口勿上去。山下迷糊中伸出手回应，攀上赤西的脖子，不知不觉中褪下赤西身上的毛巾，赤西很快推开他，捏紧山下的鼻子，
“睡着了还这么不老实。。”
“。。。”山下嘟囔了一句，
“什么？”赤西把耳朵凑过去，见他又没了反应，轻轻踢了一下，“洗澡去。。”
山下打开捏在自己鼻子上的手，翻了个身，
“。。喂！！快去洗澡！”赤西又把他转过来，凑到耳边叫起来，
“。。烦人，”
“不洗不抱你了。。”
“。。。”山下沉默了几秒，闭着眼睛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浴室走去。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动静，赤西按耐不住，推开门看到他倒在浴缸里，已经睡着了。
“。。这都能睡着。。”赤西无奈，很快又踢开拖鞋跳进去，“现在看你怎么睡。。”说着手开始不安分的游移。
?
清晨，赤西的电话响起，过了很久赤西才闭着眼睛按下接听键，
“什么？！”赤西惊叫着跳起来，用肩膀夹住电话连忙穿上衣服。山下被赤西的声音惊醒，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
“Albert的病情恶化，今早中风了。。我去医院一趟，”挂断电话，赤西很快穿好衣服，
“我也去，”山下连忙站起来伸手拿过库子，
“不用了，我处理好就回來。。在家等我，”赤西拉过被子盖在山下身上，转身离开。
看着赤西离开，山下也睡意全无。整理好房间，山下走到厨房倒了一杯牛奶，眼睛呆呆的看着另一边，直到杯子里的牛奶溢出來才发现。慌乱的擦干桌子和手，山下躺在沙发上闭起眼睛。就像赤西说的，山下有时候会感觉自卑，对于心安理得享用别人的爱这种事，山下从来不敢奢望。不断的抛弃，背叛，山下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努力想付出自己的一切，只希望幸福能持久一点，再持久一点。。。
电话响起，是赤西，山下犹豫了几秒，终于接起，
“起来了？”
“嗯。。他怎么样？”
“还在手术，不是太严重。。手术结束我就回來，”
“没关系，你多陪陪他，”
“。。嗯，晚上想吃什么？我带回來，”
“金枪鱼PIZZA，大份～”
“知道了。。。过几天带你减肥去！！”
“听不见听不见！！！”山下大叫着挂断电话，重新躺回沙发。安静的听着自己的呼吸声，能紧紧握住此刻的幸福，就算下一秒会死掉也心甘情愿。
?
二十四．
山下整个下午都躺在沙发上在看电视剧，想打电话给赤西，手刚伸出去又收了回來，帮不了他也不想增添麻烦。赤西说过不能出门，那就乖乖在家等，山下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能为赤西做些什么。。
快到午夜，赤西还没有回家，山下抱着抱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电话忽然响起来，山下以为赤西回來了，接起电话却听到充满歉意的声音，
“还没睡？”
“嗯。。刚刚睡了一会，你什么时候回來？”
“我要去哥伦比亚一趟，那里有批货等我去验，”
“。。。”
“抱歉，”
“去多久？”
“几天吧，我会尽快回來。。”
“现在就走？”
“嗯，Albert的直升机在楼上等，”
“好。。”
“PIZZA回來再补，”
“嗯，”
“。。。如果要出门记得让Fred跟着，我派了一辆车去接你，”
“好，”
“不高兴了？”
“没有啊。。”
“。。那你早点睡，记得喝牛奶，”
“嗯，拜。。”
“拜。”
挂断电话，山下发了一阵呆，心里忽然感觉憋的难受。走进厨房拿出牛奶一口气喝光，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朝楼上走去。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山下打开赤西的房门，换上他的睡衣，躺在床上。直到天色渐渐变亮，山下还是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窗外身寸进的阳光。一夜无眠，山下感觉全身无力，走出房间整个走廊都在回响自己的脚步声。小心的走到门口，果然Fred还在那里，山下回到卧室打开窗子看出去，很大的一片草坪。咬咬牙，山下爬到窗外，半蹲着身体跳下去。两层楼的高度对山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拍了拍库子，山下弯下腰从房子后面离开。一连几天，山下都用这种方式偷偷跑出去，直到很晚才回來。
过了一星期，赤西终于回來，回到家却没有见到山下，问了Fred发现他两并没有在一起。赤西召集了很多人去找山下，自己一直在家里等消息。到了傍晚，山下从窗台爬进来 ，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房子里似乎有人的吵闹声。屏住呼吸悄悄走下楼才发现赤西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训斥人，鼓足勇气，山下叫了一声，
“赤西，”
赤西猛的回过头，看到山下的一瞬间所有不快都一扫而空，站起身很快跑过去，
“你去哪里了？！”
“。。。外面。。”山下有些心虚，
“怎么不叫Fred跟你一起。。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你怎么进来的？”
“爬窗子，”
“。。。脑子坏了？！有门不走！！！”
“怕被发现啊。。”
“死性不改，”赤西笑起来，想起自己和山下跳楼那次的情景，
山下不再说话，瞪了赤西一眼，转身走上楼。赤西伸出手拉住山下，
“怎么了？”
“睡觉，”
“。。金枪鱼PIZZA也不想吃了？”
“吃！”山下回过头两眼放光，看到赤西身后的桌子上放着一个PIZZA盒。
赤西看着山下不停的往嘴里塞，帮他倒了一杯水，
“慢点，没人跟你抢。。”
“。。你不吃？”山下递给赤西一块，赤西摇摇头，
“我吃过了，”
“噢。。”
“你都跑哪里了？中午回來就没人，”
“。。。”山下喝了一口水，拍拍胸口，“瞎逛，”
“以后别一个人出去，”
“为什么？”
“你知道。。”
“我想出去，”
“叫Fred跟你一起，”
“我想一个人，”
“不行，”
“凭什么！！！”山下忽然跳起来，
“山下！”赤西也拉下脸，
“我要出去。。”
“。。不行，”
“赤西仁，我不是你的宠物！！”说完山下扔掉手里的PIZZA，头也不回的跑回房间，
赤西叹了口气，很快追上去，
“山下，开门。。”拍了几下，赤西知道山下不会开，无奈的回房间拿了钥匙。打开房门，山下背对着自己，轻轻走到他身边，赤西刚要伸手，却传来山下的声音，
“让我出去。。”
“。。。”
“我不会有事，好吗？”山下回过头，眼神坚定的看着赤西，
“。。嗯，”赤西低下头，“不过要带手机，有事打电话给我，”
“好，”山下终于笑起来。
?
Albert手术后一直留在医院观察，大小事务全都交给赤西去处理。山下想和赤西好好聊聊，可每次在一起没多久，赤西就离开了。山下的话也渐渐少起来，每天早出晚归，两人很少能碰面。
很快就要到圣诞，赤西提前完成工作，订了机票打算和山下去夏威夷度假。早早回到家，山下还没回來，正在酝酿这个惊喜怎么告诉山下，电话就响起来。拿出电话，是锦户亮，赤西笑起来，心里笃定又是想找自己一起去玩，
“喂，”
“JIN，你最近怎么都没消息？”
“。。事太多，怎么，又想叫我去哪里？”
“。。。没有，”锦户亮停顿了一下，“对了，你和山下怎么样？”
“很好啊，怎么了？”
“还在一起？”
“是啊，”赤西觉得奇怪，
“噢。。”
“喂，你是不是有事？”
“没有。。没什么。。”
“亮，”
“可能我眼花了，前几天在Mad Myrna看到一个人很像山下，”
“。。。那个同志酒吧？”赤西愣了一下，
“嗯，我以为你们一起来的，刚想过去他就不见了，不晓得是不是看错人。。”锦户亮笑起来，“肯定看错了。。。”
“。。还有其他事么？”
“没了。。诶，没事就不可以找你？！我们很久没一起泡吧了，”
“没空，”
“。。行行，当我没说，不打扰你了。”说完便挂断电话，赤西握着手机呆在原地，算算时间，自己很久没好好陪山下了，就像亮说的，他肯定是看错人。赤西回到房间，倒在床上，迷糊中听到开门声，支撑着自己爬起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山下跌跌撞撞的走上楼梯，
赤西很快跑过去扶着他，一阵刺鼻的酒味从山下身上传来，
“喝酒了？”
“。。。”山下揽住赤西，整个人倒在他身上，傻笑起来，
“山下！！！”赤西沉着脸吼起来，见他没反应，压下心中的怒火把他抱进房间，
山下摊在床上，伸出手拉住赤西，
“。。你回來了。。”
“为什么喝酒？”赤西拉开山下的手，叹了口气，拿了热毛巾帮他擦脸。山下忽然坐起来抱住赤西，声音断断续续传來，
“。。我。。。想你了。。仁。。”
?
注：美国确实有叫Mad Myrna的同志酒吧，不过不在纽约，在阿拉斯加，这里引用一下。
128 秀秀秀才2009/5/15 18:07:00
二十五．
“想我就去喝酒了？”赤西抱紧山下，感觉他在怀里_chan抖，
山下摇摇头，过了很久忽然说出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赤西放开山下，低下头看他，发现山下一脸痛苦的表情，
“出什么事了？”
“。。没有。”山下摇晃着身体站起来，走进卫生间，
“山下！”赤西坐在床上叫了一声，山下没有回头，扶着门走进去。
一种不好的预感猛的袭来，赤西隐约觉察到山下似乎有事瞒着自己，想起锦户亮的话，更感觉不安。
“山下。。”赤西追过去，一把拉过山下，腿一软山下倒进赤西怀里，紧紧抓着赤西的衣服，
“。。还叫我山下么。。。”山下抬起头，眼神迷离，
赤西想了几秒，开口道，
“智久，”
山下笑起来，贴近赤西的脸，手慢慢攀上他的脖子，
“。。仁。。你爱我的，是吗？”
“嗯，”
“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会爱我。。对不对。。”
“只要你开心，”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能帮你，”山下把头靠在赤西肩上，“还给你惹麻烦。。”
“。。智久，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赤西感觉今晚的山下很反常，
“仁。。我。。。不会成为你的包袱。。”山下仿佛自言自语，没有理会赤西的话，“我什么都可以做。。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也表。。骗我。。。”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赤西感觉心烦意乱，一把拉开山下，“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去过Mad Myrna？！”
山下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又倒在赤西怀里，任赤西怎么叫都叫不醒。赤西无奈，只能又把他抱上床，看他安静下来才走回自己的房间。赤西揉了揉太阳_Xue，真的需要清净一下，草草洗完澡便躺回床上。锦户亮的话不断回荡在耳边，赤西拿出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他决定自己去弄清真相。
第二天山下很早就起床，拖着脚步走进赤西房间，轻轻钻进赤西的被子，把头贴近他的胸口，又闭上眼睛。赤西静静感受山下的举动，忍不住扬起嘴角，伸出右手环住他，嘴唇靠近山下的耳边，
“以后还喝酒么？”
山下轻轻的摇头，过了几秒又点点头，
“智久。。”
“嗯？”
“。。。”赤西忽然停住，“没什么，睡吧。”
“仁，有件事。。”
“什么？”
“其实。。我是GAY。。。一开始就是。。”
赤西身体僵住，想起那个同志酒吧，
“然后呢？”
“然后就爱上你啊。。”
“没有了？”
“。。。没有什么。。”
“之前。。有爱过别人么。。”
山下不再说话，
“有没有？”
“没有，”
“青野呢。。”赤西忍不住月兑口而出，山下忽然推开赤西，走出房间。
两人冷战了一整天，赤西从上衣口袋拿出订好的机票扔进抽屉，躺在客厅看电视。山下也不说话，坐在离赤西很远的地方。直到晚上，山下收到一条信息，看了一眼便很快关掉电话，脸色发白，手微微_chan抖起来。赤西瞟了几眼，看出山下不对劲，强忍着没有问出口。山下起身走到门口穿好鞋子，没有拿外套便打开门，赤西终于忍不住叫起来，
“你去哪？”
“。。出去一下，”山下低着头，很快关上门。
赤西愣在沙发上，想了几秒马上跳起来穿好衣服鞋子追出去，已经不见山下的踪影。赤西跑过两条街，还是没有发现山下，脑子里一直闪过那个名字，赤西伸出手拦了辆出租车朝Mad Myrna奔去。赤西坐在车里犹豫了很久，如果山下真的在里面怎么办。。司机开始不耐烦，不停的催促赤西下车，赤西从钱夹拿出几张钞票扔过去，司机马上换上笑脸。
等了很久，赤西终于决定进去看看，刚打开车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后面紧跟一个穿着得体的外国人，两人一前一后坐上停在路边的奔驰。赤西顿时觉得脑袋发热，开口叫司机跟上那辆奔驰。转过几条街，奔驰停在Hilton酒店门口，赤西感觉自己此刻竟然无比冷静，冷眼看着那两个人下车，走进酒店。赤西瞬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不知道该追进去还是该离开，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你在哪？』
等了很久都没有收到回复，赤西把手机放回口袋，抬起头叫司机开车。一路上赤西心乱如麻，“背叛”两个字不断闪现，只觉得心在滴血。手机忽然响起来，赤西很快按下接听，却是锦户亮，
“JIN，我确定那个人就是山下！！”
“。。。”赤西没有回答，
“喂，你听到没有？昨天跟你说的Mad Myrna那个。。刚刚。。”
“我知道了，”赤西打断锦户亮，
“哈？”
“我都看到了。。不说了，拜，”赤西刚准备挂断电话，锦户亮就在那头叫起来，
“等等！！！！你知道什么了？我刚问过老板，山下和Colin一起走的，你知道。。”
“别说了！！！”赤西吼起来，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Colin就是Chris的哥哥！！那个议员！”
“。。。”两个名字在赤西脑袋里浮现，之前的一切全都撞击着神经，锦户亮的声音越来越远，赤西挂断电话，命令司机开回酒店。车还没停稳赤西便冲出去，刚走进大堂就被警卫拦住，赤西顾不了太多推开警卫跑向服务台。说出自己的名字，服务员很快换上尊敬的语气，赤西和这家酒店的经理过去常有来往，同时也是这里的VIP。问清楚房间号，赤西坐上电梯看着数字不停的跳动，手心已经开始冒汗，几乎是一路跑到房间门口，赤西抬起手狠狠的敲打房门。里面传来几句英文，不是山下的声音，赤西吼起来，
“开门！！！”
门那边忽然没了动静，赤西继续狠敲下去，嘴里不停叫骂着。两边的房间里开始有人出來，纷纷指责赤西扰民的行为，赤西没有理会，惹得保安也不得不来阻止他。毕竟知道赤西的背景，保安不敢太过激烈，态度和善的劝赤西停下来。赤西转身跟保安说了几句话，很快就要来钥匙，打开房门，看到眼前的情景赤西在原地愣了几秒，忽然疯了一样的冲过去抓起Colin就挥起拳头。山下一脸复杂的表情，跑过去抱住赤西，想把他拉开，却被赤西一把推开，踉跄了几步山下没有站稳头狠狠的撞在墙上，顺着墙角倒下去。
131 秀秀秀才2009/5/16 1:59:00
二十六．
保安见状连忙冲进来拉住赤西，Colin被揍得满脸是血，拼命抱着自己的头想躲开赤西的拳头。赤西挣月兑保安，揪住Colin的衣服对他吼起来，Colin把头埋得很低不敢看赤西，嘴里念着“SORRY”。看到问不出什么，赤西一把推开他，忽然想起山下，回过头却发现他半果着倒在地上。赤西连忙月兑下衣服裹住山下，把他抱在怀里，声音_chan抖着不停的喊他的名字，过了一会山下才慢慢苏醒，赤西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他强迫你。。？”
山下摇摇头，用手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推开赤西走到Colin身边，忽然跪在地上，
“把它还给我。。”
Colin咳嗽了几声，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中，对山下的举动没有任何反应。山下忽然大叫着扑过去，拼命撕扯他的衣服，
“还给我！！！你之前答应过我，今天是最后一次。。只要和你来，就会还给我的。。快拿出來！！！”
赤西看到山下失控的样子，连忙跑过去抱住他，把他按进自己怀里，
“。。智久，怎么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山下小声的抽泣起来，
“。。不管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别怕，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仁。。他有你叫James杀Chris时的录像。。还有，我偷渡到美国的证据。。。他说要把它们交给FBI，我会被遣送回日本。。。我不能让你坐牢，更不能离开你。。”山下紧紧抓着赤西的背，眼泪滴在赤西胸口，
“对不起。。”
“他对你做了什么？”赤西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
“。。。开始他只想用这些来勒索你。。可是那个时候你不在纽约，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后来就让我每天到Mad Myrna和他见面，然后。。”山下再也说不下去，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都在发抖，
赤西轻轻放开山下，猛的站起来伸手拿出枪指着Colin的脑袋，目光狠狠的看着他，Colin被赤西的举动吓到，瘫软在地上不住的求饶。山下感觉全身发凉，努力支撑着自己站起来冲过去紧紧抓住赤西的手，哭喊着叫他停手。几个保安看到赤西有枪，也不敢上前，都呆在原地。
“录像。。在我家里。。SORRY。。我只想要钱，不会真的交给FBI。。”Colin结结巴巴的说出來，
“只要钱。。？那他呢？”赤西看了一眼山下，冷笑起来，随即移开枪口，对准Colin的下半身，
“这个就是代价，”说完便扣动扳机，Colin惨叫一声捂住自己的下身昏倒在地。山下看到从Colin下身流出的血，恍惚了几秒忽然向后倒去。赤西连忙伸手接住山下，抱起他就往房间外跑去，酒店门口停着很多辆出租车，赤西随便上了一辆，山下慢慢睁开眼睛，沙哑的声音呢喃道，
“仁。。我不去医院。。”
“。。好，不去。。我们回家。。”赤西紧紧把山下抱在怀里，亲口勿着他的额头，
“那盒录像带。。”山下的手紧紧抓着赤西，
“我会派人把录像带拿回來。。。不会有事的，”
“。。我会被送回日本么，我是。。非法的。。”
“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赤西叫司机调转方向，很快就到家。山下执意要自己走进去，赤西小心的扶着他。回到房间，赤西要山下躺在床上，山下摇摇头走进浴室。赤西沉默了几秒，也跟进去，看着山下月兑下自己的外衣，身上有青紫的痕迹，赤西恨不得杀了Colin。拿过毛巾，轻轻帮山下擦拭身体，手指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山下忽然僵住，赤西伸手环住他的腰，山下挣扎了一下，
“脏。。”
赤西不说话，把山下转过来，一点点亲口勿他的身体，最后又回到耳边，
“你还是你啊。。没有变。。。”
“仁，你怪我么？”
“怪。。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总想一个人解决，心里有话也不说出來。。怎么能不怪？Colin那种人太贪心，你满足他一个要求，他还会要更多。。智久，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让我来解决，好么？”
“。。。我不想你担心，不想成为你的负担。。那件事本就。。。”
“别说了，你没有错。。更不是我的负担，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山下低下头，
“真的不会有事么？他说要交给FBI的时候，我吓坏了，如果police真的把你带走怎么办。。”
“。。你傻不傻，如果他要交早就交了，何必再告诉你。。我已经叫人查他的背景，放心好了。”
“。。。可是你刚刚对他开枪。。”
“又没要他命，再说你认为议员会想让别人知道他和别的男人在酒店开房么？好了。。别担心了，一切有我。。”
“嗯，”山下打开热水，蒸汽弥漫开来。赤西轻轻贴近山下，感觉浑身燥热，褪下自己的衣服，山下犹豫了一下，脸色有些难堪。赤西看出山下的胆怯，伸手拉过他贴上自己，
“。。我更喜欢主动的你，智久，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
山下点点头，扬起脸凑到赤西唇边。
?
看到山下还在熟睡，赤西不想吵醒他，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客厅。拨通Albert的电话，问了他关于之前录像带的事。原来那个街区的警卫还藏了一盒备用录像带，Colin知道以后花重金买下，他最近正在为寻求连任州议员筹集竞选资金，本想用录像带敲诈赤西一笔，没想到在调查期间偶然发现山下和赤西的关系，也发现山下是偷渡来的非法移民。开始他不敢贸然找赤西，只能从山下下手，没想到他那么好骗，看到山下以后就对他起了色心，本打算玩够了再跟赤西提条件，谁知道最后钱没得到，还断了自己的命根。
Fred很快从Colin家拿回那盒录像带，有关山下身份的资料也都找到。为了避免事情闹大，赤西给了Colin一笔钱，当然Colin也很识相，惹到赤西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马上答应会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山下醒来发现赤西不在身边，穿上拖鞋走出房门，隐约听到赤西打电话的声音，轻轻绕到他身后，伸手抱住赤西，
“怎么了？”挂断电话，赤西回过头，
“。。想抱抱你，”
赤西笑起来，转过身看着山下，
“事情解决了，没有人会带我走，更没有人会把你送回日本。”
“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
“我总是惹麻烦，”
“我爱麻烦，不过以后不准再瞒着我任何事，”
“嗯。。”
赤西拉着山下走回房间，从抽屉里拿出机票藏在身后，
“猜猜我要送你什么，”
“。。PIZZA券？！”
“。。。”赤西无奈的敲了一下山下的头，“你怎么总想着吃！！那种东西有什么好送的。。”
“不知道。。”
“自己看，”赤西把机票递到山下手里，
“夏威夷？？”
“嗯。。我跟Albert请了假，去夏威夷过圣诞吧～”
“冲浪吗？！？！”山下开始两眼发光，赤西笑起来，
“还有烟火和冰淇淋。。”
134 秀秀秀才2009/5/17 0:16:00
二十七．
飞机上，山下又开始做噩梦。一连几天，山下只要睡着都会在梦中不停的_chan抖。赤西轻轻的把他摇醒，看着他泛白的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很快就到了。。”赤西握紧他的手，
“嗯，”
“又做梦了？”
“。。。”山下点点头，
“慢慢的就忘记了。”赤西朝空姐招手，拿过一杯热牛奶递给山下，
“。。不想喝，”
“牛奶可以安神，”
“。。”山下勉强的接过，一口气喝光，
“心情好点没？”
“好多了。。”放下杯子，山下靠在赤西肩上，看着窗外飘过的云朵，本该感到开心的，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赤西越对自己好，就会越害怕，想起被人抛弃的痛苦，心脏仿佛死掉一般。
“到了，走。。”飞机缓缓降落，赤西拿上外套，拍拍山下的肩。两人走出机场，坐上TAXI直奔酒店。12月的夏威夷依然充满温暖的阳光，在这里感觉不到一丝冬天的气息。赤西订了可以看到海景的房间，坐在房间里能听到浪花拍打沙滩的声音。到达酒店已经是傍晚，吃完晚餐，两人决定先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冲浪。山下的情绪恢复了一些，缠着赤西出去走走。两人在路边的小店买了两套当地人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大短库和T恤，山下忽然玩性大发，跳到赤西背上，
“下来！！重死了！！！”赤西拉开山下的手，想把他甩下来，山下却越抓越紧，死死勒着赤西的脖子，趴在他背上大笑起来，
“牛皮糖！！看你能抓多久。。”赤西忽然转起圈，山下依然不肯放手，两条腿环起来夹住赤西的腰，
“甩啊。。有本事把我甩下来。。。”
“。。死猴子，我怕你，”赤西终于放弃，双手叉腰不停的喘气，
“猴子粘住你了。。”山下抱紧赤西，嘴唇凑到耳边，轻轻吹气。
“。。。”赤西脸一下子红起来，“喂，别咬。。”
“仁。。我想要。。”山下移开嘴唇慢慢贴上赤西的脖子，感觉赤西打了个_chan，才从他身上跳下来，
山下看着赤西涨红的脸，忍不住笑起来，“每次咬你耳朵就脸红。。”
“。。。”赤西一把拉过山下，抱住他的头使劲口勿下去，山下挣扎着推开他，
“人多。。”
“你不是想玩。。”说完又咬住他的嘴唇，山下不再挣扎，伸手环住赤西。两人抱在一起，站在最热闹的街道热口勿。
?
两人参加完篝火晚会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一进门山下就踢开鞋子跑进浴室，玩了一天全身都是汗。赤西叫服务员送了瓶红酒到房间，自己站在阳台借着灯光眺望远处。海风夹杂着甜腥的气息扑面而来，远离了纽约的喧嚣，在这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山下很快洗完澡，看到桌上的红酒，倒了两杯走到赤西身边，
“在看什么？”
“那边。。你看，”赤西接过酒，指指远处的浪花，灯光洒在上面泛着点点光亮，
山下也看过去，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
“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嗯？”
“说不出來。。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就像做梦，诶～我们怎么认识的？”
“你带人砸了我的车，”赤西笑起来，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害我被打了一顿。。”
“你还用酒瓶砸我的头，”赤西故意挑起眉毛看着山下，
“。。。你害我丢了工作，饿了好几天。。”
“。。你害我腿骨折，”
“我的肋骨也断了啊！！”
“谁让你跳楼。。”
“明明就是。。。”山下忽然被赤西紧紧抱住，再也说不下去，
“智久，”
“嗯？”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表再从我身边跑掉。。”
“嗯。。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赤西伸手把酒放在桌上，回头看山下，
“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赶你走？！”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突然发神经。。”山下仰头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酒，拉过赤西口勿上去，嘴里的Ye_Ti缓缓流到赤西口中，
“我赖定你了。。”
“怎么我忽然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赤西笑起来，跑到一边，山下猛的扑过去，两人摇晃着跌倒在地板上。
“不早了，睡吧，”长长的热口勿以后，赤西起身拉山下，
山下脸色一下子变白，神色紧张，摇摇头又走到阳台，
“你先睡吧，我睡不着，”
“怎么了？最近你都不对劲。。”赤西想起这几晚，山下总是大叫着从睡梦中惊醒，
“没什么。。就是。。做梦，”
“什么梦？”
山下看着远处，双手紧紧抓在一起，肩膀开始_chan抖。赤西回房间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山下身上，拉过他的手，
“说出來就没事了。。”
“。。”山下沉默了很久，眉心紧锁在一起，
“Colin。。每晚都会看见他的样子，想起被他碰过的身体。。真的很讨厌自己，”
赤西不说话，拉紧山下，他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不说出来，永远得不到解决，
“小时候叔叔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怪物一样，充满厌恶。。孤儿院的人，我做错什么了吗？他们都讨厌我。。青野哥也。。讨厌我了吧。。如果真的讨厌我，一开始为什么要对我好？我不怪他骗我。。至少可以让我认为，他还是喜欢我的，还是我不够努力？到最后他连骗我都不愿意了。。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我是所有人都讨厌的人，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仁，有一天你会不会也”
“不会，”赤西打断山下的话，“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讨厌你，可是我永远不会。。”
赤西转过身，扳过山下对着自己，
“智久，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过去，只因为你就是你，不管经历过什么，在我眼里你都是我想拥有一辈子的人。你不是一无所有啊。。至少你能让我开心，让我感觉到自己原来有那么多力气去用心爱一个人。我不知道能陪你多久，没有办法预测将来会发生什么，可我能保证会尽全力让你幸福。你看，”赤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里面有什么？”
山下对上赤西的眼睛，瞳孔里印出自己的样子，
“我，”
“这里面全部都是你。。”
山下感觉鼻子发酸，仰起头把快要掉下的眼泪忍回去，靠进赤西的胸口，
“仁。。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
?
137 秀秀秀才2009/5/18 12:47:00
二十八．
回到纽约，赤西又开始忙起来。在Albert住院期间，帮里接二连三发生一些事情，赤西负责管辖的曼哈顿区和皇后区几个地下毒品交易场所被警方发现。还有提供货源的人运送的毒品刚到海关就被查到，接着那些毒品又莫名其妙的流人市场，以更高的价格卖回给赤西。Albert身体还没有恢复，所有事情都交给赤西去处理。赤西派了人去查那些毒品被警方没收以后又是怎样重新流人市场，几天后，Fred拿到了一些资料。赤西断定有人跟警方勾结，故意收了自己的货再高价卖出。知道自己进货渠道的人都是帮里的，应该有内鬼。赤西本想找Albert商量一下，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帮里一直有人看自己不顺眼，就因为不是美国人的自己更受Albert重用。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赤西早已厌倦，自从和山下在一起以后，就不再去跟别人争什么，可这次明摆着欺到自己头上，赤西不能再忍下去。
“怎么了？”山下在做意大利面，看见赤西阴沉着脸走进来。从夏威夷回來以后，赤西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山下每次问他都得不到任何答案，
“没什么，做面？”赤西倒了杯水走到山下旁边，
“嗯，”山下拿起橄榄油滴了几滴，“很快就好了，”
赤西点点头，拿出两个盘子摆放好，
“最近太忙，好久没吃你做的面了。。”
“今天多吃点，”山下一手拿着锅，往赤西盘子里盛了很多面，
“好，”赤西笑着拿起叉子，不等山下就大口吃起来，
山下拉开椅子坐下，看着赤西狼_Tun虎咽的样子使劲敲了一下他的头，
“吃慢点，”
“。。噢。。”赤西含糊的回答，喝了口水，又低下头。吃到一半电话响起来，是Fred，简单说了几句话，赤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放下叉子擦了擦嘴，
“有事？”山下看出赤西又要走了，
“嗯，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赤西站起身，披上外套，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歉疚的看着山下，
“抱歉，”
“没事，你去吧，”山下笑着把赤西的面倒进自己盘子里，“你的份我吃了噢～”
“嗯，”赤西看了看表，“如果太晚你就先睡，不用等我，”
“好。”
?
来到和Fred约好的地方，赤西拉高衣领走进一间PUB，
“怎么样？”点燃雪茄，赤西轻轻吸了一口，烟雾摇曳着飘散开，
“警方那边的人已经搞清楚是哪几个，不过他们似乎也不知道是谁在幕后提供消息，每次去拿货的都是小角色，”Fred拿出一份名单递给赤西，
“是帮里的人么？”
“不是，都是被收买的，只负责拿钱做事，”
“。。。只认钱？那就好办多了，”赤西看了一眼名单，随手扔在桌上，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不管花多少钱，把幕后的人揪出來，”
“是。”
赤西起身准备离开，穿过人群，在门口碰到帮里的Mark，
“JIN，要走？”
“嗯，”赤西点点头，
“时间还早，不多玩会？”
“不了，还有事，”赤西礼貌的拒绝，
“我带了几个正点的妞，不试试？”Mark搂住身边的美女，手在她们身上来回游移，
“下次，我先走了，”说完赤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Mark视野里。
Mark收起笑容，朝赤西的背影吐了吐口水，拉着美女挤进人群。
?
第二天，Fred已经查到幕后主使，不出赤西所料，果然是帮里的人。赤西看着那个人的名字，犹豫了一阵，在考虑要表把这件事告诉Albert。毕竟对方也是有实力的人，贸然行事可能会引起内斗。
拨通Albert的电话，他已经出院，正在家里调养。
“JIN，很久没来看我了。。”Albert咳嗽了几声，
“刚从夏威夷回來，过几天就去，”赤西笑起来，
“这么早打来，有事？”
“嗯，”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这老头，“最近的事，你应该听说一些了吧？”
“毒品？”
“对，现在可以确定有内鬼，而且是冲我来的，”
“是谁？”
“Mark，”
“。。我知道你们一直不和，不过他近年来收敛很多，怎么现在又？”
“他管辖的布朗克斯区毒品价格一直在上涨，看我这边货源充足，想破坏吧。。”
“你打算怎么办？”
“他怎么对我，我怎么还他。。”
“别闹太大，给他个教训就够了，”
“我知道，”赤西清了清嗓，“就想告诉你这件事，那。。”
“呵呵，还真是多一句都不愿陪老头子聊聊天啊。。”Albert笑起来，“如果你对所有人都这样，我就放心了。。”
“又想说我什么？”
“。。有在乎的人是好事，可是表在乎过头，我跟你说过，越在乎，越危险。。”
赤西无奈的答应，“我知道我知道。。”
“。。对了，先提醒你，Mark很记仇，什么手段都耍得出，你自己小心。。这件事我先不过问，省得有些人又说我袒护你，如果他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记得告诉我。”
“OK。”
挂断电话，赤西发现山下站在身后，
“我不是故意要听，刚好经过。。”
“嗯。。去吃早餐吧，”赤西换上轻松的表情，
“什么冲你来的？”山下一脸紧张，
“没什么，我会处理。。”
“很严重么？”
赤西摇摇头，笑着揉了揉山下的头发，
“我现在很饿才是最严重的。。”
“仁，”山下拉住赤西，“你答应过我，会保护好自己。”
“嗯，我记得。。”赤西朝楼下走去，手拉了几下，山下还站在原地，
“怎么了？”
“我可以做什么么？”山下认真的看着赤西，
“。。你乖乖呆在家就够了，走啦，饿死了。。”说完用力拉住山下往楼下跑去。
吃早餐期间，山下都在发呆，赤西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拿起叉子在山下眼前晃了几下，
“喂，再不吃都凉了，”
“噢。。”
“我知道你担心。。还不相信我么？你看谁敢动我？”
“有啊！！”山下笑着叫起来，“我。。”
“。。。除了你，谁敢？！”赤西被山下的话噎了一下，
“Albert，”
“。。。”赤西白眼一翻，把牛排塞进嘴里，“对了，老头上次说想见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去看他吧，”
“。。看我？为什么？”山下紧张起来，
“我怎么知道，大概。。就是看看吧。。。你长的又不丑，怕什么？”
“我就是不丑而已么。。？”
“至少没我帅！”赤西喝了口水，笑嘻嘻的看着山下，
“滚！”山下使劲敲了一下赤西的头，“照镜子去，谁帅！！”
“照就照，谁怕谁。。”赤西噌的站起来，拉着山下的手朝浴室走去，看着山下跑到镜子前，反手将门关上，贴近山下的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喂，”山下感觉双腿发软，抓住赤西的手，“不比了？”
“比。。月兑了再比。。”
140 秀秀秀才2009/5/19 11:29:00
二十九．
“已经处理好了，”Fred在电话那头对赤西说，“他们的卖家已经答应以后的货都交给我们做，”
“嗯，”赤西握着电话，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山下，尽量放低声音，
“接下来怎么做？”
“先这样吧，注意他的举动，”
“是。”
放下电话，赤西转过身凑近山下，一手撑着头，认真看着眼前的人。山下翻了个身，将腿搭在赤西身上，赤西皱起眉，笑骂道，
“什么时候才会老实？”
听到赤西的声音，山下半睁眼睛，将另一条腿也搭上去，
“有意见？”
“。。。那么恶劣，温柔一点不行么。。”赤西一把抱住山下的腿，
“我又不是女人，”
“那我去找女人好了，”赤西笑起来，假装要起身，山下见状猛的扑过去，咬住赤西的耳垂，
“你敢去。。”
赤西任山下压在自己身上，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背，
“我戒不掉你了，一天不抱你就会发疯。。”
“那就表戒。。”
?
一个月过去，帮里又恢复了平静，Mark也没有再找赤西麻烦。很快就到Albert生日，Albert打算在家里办个小型PARTY，只邀请帮里的一些人参加。赤西不愿山下在众人前露面，也就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早早的起床，赤西漱洗完毕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只告诉山下自己会晚点回家。山下没有多问，等赤西走了以后，一个人吃完早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过了中午，门铃忽然响起来，山下打开门，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口，
“请问山下智久先生在么？”
“我就是，”
“您的包裹，”男子递给山下一个盒子，“在这里签一下名，”
“噢。。”山下签完名，男子便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山下打开盒子，里面有个更小的黑色皮质盒子，还有一张纸条，
『认识一周年纪念，希望你会喜欢 ，仁。』
山下笑起来，原来赤西还记得，轻轻打开盒子，是块银色金属质地的表。山下拿在手里看了很久，把它系在手腕上。拨通赤西的电话，那边似乎很吵，山下叫了几声赤西都听不清，最后只能大叫了一句，
“谢谢你的礼物！！”
“。。什么？”赤西握着电话跑到屋外，隐约听到山下说礼物两个字，
“没什么，等你回來再说，”说完便挂断电话。
赤西一头雾水的回到房间，看到有人正在敬Albert酒，赤西连忙过去阻拦，Albert大笑起来，只得放下酒杯。吃完晚餐，来参加余兴节目的人渐渐多起来，赤西礼貌的回敬每个人，绕了一圈，没有发现Mark。赤西感觉有点头晕，走到屋前草坪的椅子上坐下，一个美女端着酒朝赤西走来，坐到赤西对面，满含笑意看着赤西，
“赤西仁？”
“有事？”赤西看得出她眼里挑逗的信号，若是以前一定来者不拒，现在却没什么兴趣，
“。。可以跟我走么？”美女挑起眉毛凑近赤西，低胸礼服露出春光一片，
“抱歉，”赤西喝了一口酒，冷冷的回绝，
“不去你会后悔，”
“是么？”赤西沉着脸站起身准备离开，
“山下。。智久，是叫这个名字吧？”美女看着赤西的背影，忽然月兑口道，
“你怎么会知道？！”赤西紧张的回过头，
“那就是没叫错了。。”美女掩着嘴，笑起来，
“你是谁？”
“忽然又对我有兴趣了？”
赤西把酒杯重重放回桌上，一把抓过美女，
“。。滚，”
“那对山下智久，应该有兴趣吧。。”美女凑到赤西耳边，“他长的不错噢，可惜是个。。”
“你他妈想说什么？！”赤西吼起来，
“表激动嘛，我请他到我那里做客而已。。还为他准备了礼物，”
James在远处看到赤西的神情，连忙向他走来，美女见状马上伸手抱住赤西，
“跟我走，你还想见到他的话，”
赤西身体僵了一下，James已经走到两人面前，赤西很快换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对James挥挥手，
“我和她出去一会，”说完便搂着美女的腰离开。
走到车前，赤西准备打开自己的车门，美女拉过赤西，指指另一辆，
“坐那张，”
赤西不说话，跟着她上车。
“他在哪？”
“Mark说的果然不错，他就是你的死_Xue。。”美女笑起来，不理赤西，
“Mark？”赤西吃惊道，
“你不会是忘了吧，知道你把他害得多惨么？”
赤西不再说话，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想到山下可能有危险就呼吸困難。行驶了很久，车子停在一幢别墅前，赤西下车就朝房子里冲去，刚进门一把枪指上自己的脑袋。
“JIN，好久不见。”Mark伸手在赤西身上摸了一下，拿走他的枪，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山下在哪里？！”赤西站在原地，狠狠的看着Mark，
“放心，他很好。。”Mark翘起腿，“应该还在家里睡觉，”
“家里？”
“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好骗。。你家周围有红外监控装置，想把他带走还真难，不过我还是赌了一把，你居然信了，”
赤西顿时瀑怒起来，冲过去抓住Mark就要挥拳，却被Mark一脚踢开，
“我话还没说完，JIN。。他安然无恙没错，不过送他礼物，可是真的。。”Mark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上面有几个按钮，
“你他妈搞什么鬼！！！”
“炸弹，”
赤西瞪大眼睛，随即又转过身要离开，
“去哪里？”
“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么？！”赤西打开门刚要出去，Mark在身后缓缓开口，
“那我们再赌一次，如何？”
“赌什么？”
“山下的命，你跨出这个门，他马上就去见上帝。。”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一份小礼物，”Mark笑起来，“不信你问他，不过。。如果让他知道你的处境，我也会按下这个的噢，”说完晃了晃手中的盒子，
赤西不说话，掏出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很久山下才接起来，
“仁，”
“你在家吗？！”
“嗯，怎么了。。”山下的声音有些疲惫，
“没什么，”
“对了，谢谢你的礼物。。我做了宵夜等你回來，都快凉了，”
“礼物？”赤西的心沉下去，看了一眼Mark，
“嗯，表很好看，没想到你还记得。。”
“。。。”
“怎么了？”山下感觉赤西的语气不对劲，
“。。智久，”赤西沉默了一下，“我想吃你做的意大利面。。”
“好啊，快点回來，我现在就去做。。”
“多放点番茄酱。”赤西说完便挂断电话，抬起头看Mark，
“你想要什么？”
“你的命。。或者，你们两的命。”
145 秀秀秀才2009/5/20 11:25:00
明天停更。
三十．
赤西握紧拳头，眼里充满血丝，缓缓走到Mark面前，
“放了他，你要什么都可以，”
Mark忽然站起来挥起右手打在赤西脸上，赤西受到突如其来的冲击，猛的后退了几步，低下头抹了抹嘴角的血。Mark又冲过去使劲踢在赤西肚子上，拿起枪朝赤西后脑砸下去，
“我要Lily，你能给吗？！！”Mark看着赤西单腿跪在地上，抓住他的衣领吼起来。赤西抬起头，看着发狂的Mark，遥控器还在他手中，
“。。赤西仁，你真他妈狠，”Mark向后退了几步，摇晃着跌坐在沙发上，眼神里充满悲伤，
“你一个外国人凭什么受到Albert重用？！我跟着他出生人死那么多年，只混到个布朗克斯区，你他妈才几岁就可以管两个区！！这也算了。。我知道争不过你。收了你的毒品而已，你却赶尽杀绝。。”
“说够了没有。。”赤西忽然恼怒起来，明明是自己一直在忍让他，
“不够！！！本来这片区生意就不好做，之前还欠哥伦比亚那边一笔钱，你把我的财路全断了。。知道么？我女儿Lily。。她才5岁，已经被他们杀了，现在外面到处在找我。我他妈被你害的什么都没有了！！”Mark抱紧自己的头，浑身_chan抖起来，
“。。你怎么不说，”赤西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他见过Lily，之前她的生日PARTY自己也去过，
“说？你不是恨不得我死，这样帮里你的势力就最大了！！”Mark又站起来，冷笑着看赤西，
“我不想争那些东西，如果知道会这样。。我。。”赤西朝Mark走去，试图说服他，却被Mark挥过来的拳头打中，身体歪向墙壁重重撞在上面，
“你怎样？把你拥有的一切都给我？赤西仁，你少他妈假惺惺，”Mark走到赤西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
“说那么多，就是想要这个，对么？”
赤西眼前一亮，伸出手想要抢过来，Mark很快缩回左手，抓住赤西头发往墙上撞去，看到赤西额头流血才停手，
“怎么不还手。。怕了？你赤西仁也会有怕的一天么！！”Mark凑到赤西眼前，狠狠看着他，赤西觉得脑袋发胀，Mark的声音越来越小，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把它给我，你要什么都拿去，要我的命。。也拿去！”赤西半闭着眼睛，浑身痛得快要散架，吐了一口嘴里的血，
“放心，你的命我绝对会要。。”Mark很快恢复平静，“在这之前，我还要你瑞士银行的账户和密码，用那些钱换山下的命，很划算吧？”
“好。。”赤西努力撑住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
Mark拿出电话，拨通以后递给赤西，
“我只有耐性试一次，如果密码错误，你知道后果。。”
赤西勉强伸出手握住电话，对方是带自己来的那个女人，吸了口气，赤西念出一串数字，
“只有账户和密码，你们拿不到钱，”赤西回头看向Mark，
“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办法。。”Mark拿起放在一旁的枪，慢慢举起来对准赤西的脑袋，
“等Mary确认过，就可以SAY GOODBYE了，还有什么话想说？”
“放了山下，”赤西眼神定定的看着Mark，
“不怕我耍诈？赤西仁。。你还真痴情，”
赤西低下头，喘着粗气，紧握的手已经麻木，嘴唇轻轻的张开，
“求你放了他。。”
Mark不再说话，一把推开赤西，坐回沙发上。过了一会电话响起来，Mark简单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摊开手把遥控器扔在地上，
“我说到做到，现在轮到你了。。”说完又握起枪，对准赤西。就在扣动扳机的瞬间，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同时落地窗玻璃也被震裂，James和Fred一前一后出現在赤西面前。赤西没有理会周围的情况，眼里只有离自己几步之遥的遥控器，踉跄了几步向前伸出手。James看到赤西完全瀑露在Mark的枪口下，心里一慌抢在Mark开枪前按下扳机，子弹几乎擦过赤西的头顶打中他身后的Mark。看到Mark倒地，James和Fred都松了一口气，连忙跑向赤西，就在快到他面前的时候，又一声枪响，赤西的身体忽然怔住，努力伸出手抓住遥控器才缓缓向后倒去。Mark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看到赤西身上的鲜血慢慢流向自己，满意的闭上眼睛。
“少爷！！”James一脸震惊的跑过去扶起赤西，和Fred两个人一起把他抬起来朝门外冲去。把赤西的身体放平，James坐上驾驶座，Fred连忙月兑下自己的衣服盖在赤西身上，小心拉开衣服看了一下，子弹打中赤西的右胸腔。Fred很快拨通Albert的电话，把赤西的情况告诉了他，还没有挂断电话赤西忽然抓住Fred，嘴里呢喃道，
“山下的表。。炸弹。。。”
?
山下在接到Fred的电话以后匆忙赶到医院，手上的表已经褪下。在走廊里遇见了和自己一样赶过来的锦户亮，山下没有说话，紧握着手朝手术室跑去。刚到门口就看到已经等在那里的Albert，不等山下开口，Albert举起拐杖指着山下怒吼起来，
“你。。滚出去！！”
Albert很少动怒，周围的人见状马上低下头，没有人敢揷嘴，
“。。仁怎么了吗。。”山下对Albert的话丝毫没有在意，眼神空洞的看着他，不停的问，
“我叫你滚！！”Albert将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
“他没事对不对？？很快就会出來。。对不对？”山下一下子瘫在地上，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角，锦户亮连忙走过来扶起山下，却被他一把甩开，
“仁！！”山下忽然叫起来，想要冲进手术室，James很快拦住他，Albert把头转向一边，
“表以为JIN喜欢你，我就不敢动你。。山下智久，今天他是因为你受的伤，如果还想活命，马上从我面前消失！！James带他出去，”
James抓紧山下的手臂把他朝门外拖去，山下拼命挣扎想甩开他的手，转过头看向身后，歇斯底里喊着赤西的名字。锦户亮站在原地看着几乎发狂的山下，心里不忍，想要开口求情却看到阴沉着脸的Albert，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眼睁睁看着山下被带出医院，自己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等着医生的消息。
山下几乎是被James架着拖出医院，刚松开他又转身想跑进去，James使劲把山下拖到一边，看着他的样子，终于开口，
“你现在先表进去，Albert正在气头上，”
“。。真的是因为我么。。仁是因为我才受的伤？”山下忽然抓住James的手，沙哑着声音问道，
James看着山下，点点头，
“有人在你的表里装了定时炸弹，以此威胁少爷，他在中枪以后手里还紧紧抓着遥控器不肯放开，”
“怎么会。。”山下松开James，痛苦的低下头，
James站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安慰山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三十一．
山下呆呆坐在医院外的台阶上，脑袋一片空白。赤西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就在一小时前还和他通过电话，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山下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感觉胸腔闷的难受，却流不出一滴眼泪。James的话不停在耳边回荡，仁真的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山下低下头，伸出手抱住自己，眼泪无声的流过脸颊。坐了很久，山下忽然想起什么，站起身准备跑回病房，却被从里面出來的锦户亮拦住，
“山下，别去。。”锦户亮表情凝重，伸出手拉住山下，
“放开我！！”山下使劲甩开他的手，看到锦户亮的表情心揪了一下，“仁。。怎么了？”
“。。。”锦户亮低下头不说话，
“他怎么了！！！”山下紧紧抓住锦户亮的衣服，
“不知道。。医生说好像很严重，”
山下松开锦户亮，面无表情的转过身，
“山下！！”锦户亮快步跑过去一把拉住他，“Albert在里面，你没听到他说的吗？！”
“。。我要去看仁，”山下拖着脚步，挣扎了几下，身体已经没有力气，
“现在表去，”锦户亮不再说话，把山下拉了出去。
走到路边，锦户亮打开车门，把山下推进去，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现在惹怒Albert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在这里等吧，”
山下仰起头靠在后座上，
“James说仁是因为我。。”
锦户亮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
“我问过他了，有人用你威胁JIN跟他们走，那个笨蛋。。”锦户亮把剩下的半支烟扔出窗外，转头看山下，
“放心吧，那小子命大，”
山下靠向窗子，身体蜷缩起来，眼睛盯着窗外，
“仁说想吃意大利面，我做了好多。。”
锦户亮看了一眼山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静静听着他自言自语，
“。。如果没有我，他是不是就不会受伤？”
“山下。。”锦户亮伸出手放在山下腿上，“JIN的生活本来就充满危险，就算没有你，他也可能会因为别的事受伤，”
“那在认识我之前。。他受过伤么？”山下回过头看锦户亮，只见他低下头不回答，
“没有，对不对。。”
锦户亮不再说话，回想起第一次遇见赤西，那时就隐约感觉到他的身份不一般，后来知道以后两人都达成了默契，互不干涉各自的生活，只作为普通朋友相处。他知道，有时候距离是最好的保护伞。山下和赤西在一起以后，自己也提醒过他，有些东西玩玩就好，表太当真，赤西为此还跟锦户亮吵了一架。
山下靠着车窗，过了很久看到Albert从里面出來，锦户亮的电话同时响起来，简单说了几句，锦户亮拉了拉山下，
“James说JIN的手术已经做完了，进去看他吧。”
山下打开车门冲下去，两腿发软差点摔倒，锦户亮跟在身后也追进去。看到守在门口的James，锦户亮向护士说明了来历，却只同意让一个人进人病房，锦户亮看着山下，
“进去吧，”
山下轻轻推开门，屏住呼吸走到赤西面前，额头和身上都缠满纱布，脸上有青肿的痕迹，嘴角有道淡淡的伤口。山下伸出手刚要碰到赤西的脸又很快缩回來，害怕弄疼他，
“仁。。”山下凑近赤西，小声的叫了一句，赤西脸色泛白眼睛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醒醒。。你不是要吃面吗，我都做好了。。”
山下坐在床边，试探着握住赤西的手，因为打着点滴，手很冰凉，
“仁，为什么要跟他去。。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让自己受伤？想说话不算数么。。”山下低下头，口勿住赤西的手，
“。。如果你真的有事，我怎么办？我说过会一直赖着你，想跑么？喂。。表睡了！！醒醒好不好！”
赤西依然没有反应，山下忽然激动起来，把头埋在床边小声抽泣，
“我到哪里都会给别人带来灾难。。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说我是灾星，仁。。你不该认识我，不该对我好。。”
山下的声音越来越小，头靠在赤西手边，慢慢闭上眼睛。
夜里下了很大的雨，雨点撞击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山下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病房里一片宁静。锦户亮在门外问了James关于赤西的伤势，子弹击中赤西的右侧肺叶，里面的气体已经清理干净，还好没有伤到动脉，现在只能等赤西醒过来。
锦户亮走到休息室，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直到天色发亮，外面的大雨还没有停，迷糊中听到有人的吵闹声，锦户亮忽然惊醒，是Albert的声音，来不及整理衣服就冲出去，只见在病房门口Albert抬起手狠狠打了山下一耳光，嘴里不停怒骂着。正在犹豫是否上前阻止，山下忽然跪在地上，死死抓着门不肯松开，
“你滚不滚！！”Albert气得全身发抖，“到底要把他害成什么样才甘心？！”
“。。我不走，”山下低着头，嘴里只重复一句话，左脸已经肿起来，
“我就知道，JIN和你在一起早晚会出事。。他从来不会这么莽撞，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明知道有危险还跟着去。。”Albert被James扶着坐到一边，眼里充满怒火，
“你真的为他着想，就离他远点。。”Albert的语气软下来，
山下摇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赤西，
“我不会离开仁，我答应过他。。”
Albert一下子说不出话，抬起拐杖使劲打在山下背上，深吸了几口气，站起来指着山下，
“把他带走！！不准他再靠进JIN！！！”
山下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任James怎么拉自己都无动于衷，挣扎着伸出手扣住门缝，Albert快步走过去将门拉回來，狠狠夹住山下的手指。这样持续了几秒，山下的表情已经痛苦到极点，却仍不肯放开，Albert见状又加大力度，山下的手指因为充血变成紫色，被门夹到的地方已经渗出淡淡血丝。锦户亮低声骂了一句，连忙冲过去扳开山下的手，一边向Albert求情。山下依然死死抓住门，锦户亮用了几次力都没有办法把他拉开，忍不住大叫起来，
“山下！！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不走。。”山下低着头挤出几个字。
几个护士忽然跑过来，推开门口的人向赤西冲去，拿出氧气罩罩在赤西脸上，不停拨动一边的仪器。赤西的身体强烈振动起来，大口喘着粗气。Albert连忙放开山下，紧张的看着护士的举动。山下也慢慢缩回手，看着赤西，脸色惨白。
148 秀秀秀才2009/5/22 18:00:00
三十二．
医生也很快赶来，仔细检查过赤西的伤势后转身让护士准备手术，Albert上前拉住医生询问，
“他的肺叶有裂开的迹象，必须再次进行修复，”医生简单回答后便匆忙离开病房。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没有人再说话。Albert沉着脸由James搀扶着走向休息室，山下和锦户亮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赤西被推进手术室，锦户亮走到一边坐下，抬起头看了一眼还呆在那里的山下，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山下慢慢移动脚步朝手术室走去，将身体贴在门上，努力想要听到里面的动静，有护士过来让他离开，山下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整个人木在那里。护士叫了几次山下都没有反应，最后只能作罢。锦户亮的电话忽然响起来，说了几句话就挂断，
“山下，”锦户亮走近山下，试探着叫了一句，见他还是没反应，
“。。我先回公司了，有事要处理，”
山下没有回答，头紧紧贴在门上，锦户亮叹了口气，
“你别再跟Albert发生冲突，JIN也不希望你出事。。我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
山下站了一会，又走回座位。等了很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只说了一句“没事了，”就很快离开。护士将赤西推回病房，山下刚要跟进去，Albert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山下，你是要挑战我的耐性么？”
“。。我不会离开他，”山下回过头坚定的看着Albert，
“不想让我在这里动手，就马上给我滚，”Albert不理会山下，从他身边走过。
山下呆在原地愣了几秒，终于迈开脚步朝门外走去。大雨还没停，慢慢走进雨里，找了个位子坐下。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眼睛胀痛的难受。坐了整整一天，眼看天色将黑，山下感觉全身无力，头昏昏沉沉。恍惚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山下连忙抬起头，是锦户亮，
“你怎么坐在这里？！JIN已经醒了。。”
山下眼前一亮，很快站起身，却感觉两腿僵硬迈不开脚步，跌跌撞撞的朝病房跑去。刚到门口就看到赤西微微睁开的眼睛，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放下，山下忍耐了几天的感情忽然爆发出來，却说不出一句话，胸腔强烈的起伏着。Albert回过头看到是山下，大声叫起来，
“James！！！把他带出去！！”
James走到山下面前，拉住他的手，用力扯了几下，山下忽然甩开James冲到赤西面前，
“仁。。你醒了。。”山下看着赤西，终于笑起来，紧紧抓着他的手。Albert揪过山下一巴掌打上去，山下没有感觉一般又回过头看赤西，
“。。仁，”
Albert青筋爆起，抬起拐杖又要打下去，赤西小声叫起来，
“Albert。。”
Albert愣了一下，收回手，狠狠看了山下一眼便转身离开。赤西抬起手触摸山下的脸，
“疼么？”
山下摇摇头，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湿的，连忙后退几步怕身上的水渍弄到赤西身上，
“过来。。”赤西示意山下没关系，“冷不冷？”
山下笑着摇头，重新抓住赤西的手不说话，赤西低下头看到山下手上青紫的伤痕，
“怎么回事？”
刚要回答，锦户亮已经走进病房，把伞靠在墙上，
“你老爹弄的，你要再不醒他都快把山下杀了。。”
赤西拉过山下的手放在嘴边，一脸心疼，
“。。他为难你了？”
“没有，”山下眼睛定定的看着赤西，“仁。。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怎么会，”赤西看着脸色苍白的山下，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
锦户亮看着眼前的两人，忍不住叫起来，
“喂，表禸麻了好不好。。你们当我是空气么？！”
“知道还不快出去！”赤西笑起来，
“。。。我走，没良心的家伙，”锦户亮忿忿的拿起伞准备离开，
看着锦户亮消失在门口，山下的眼泪终于流下来，
“哭什么。。我都没事了啊，”赤西拉过山下靠在自己身上，山下不说话，紧紧抱住赤西。
“笨蛋！为什么跟别人走。。你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去。。”
“。。我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赤西轻轻抚摸山下头发，直到山下停止抽泣，才抬起头，
“伤口还疼不疼？。。”
“还好。。”赤西笑笑，“还好你没事，”
山下忽然想起什么，站起身，
“你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赤西摇摇头，拉住山下，
“哪都别去。。”
?
期间Albert来看过赤西两次，简单说了几句话就离开。关于Mark的事也已经调查清楚，那个女人是他的情妇，生日Party那天并没有邀请她。当时James看到她以后就觉得不对劲，很快跟Albert说明了情况，还好后来及时赶到，那个女人也被他们抓住。山下的表里确实装了小型定时炸弹，后来已经处理掉。Albert对待山下依然态度恶劣，山下并没有受到Albert影响，每天都守在赤西身边。偶尔会趁护士不在偷偷带些自己做的料理给赤西吃。赤西的病情一天天好起来，可以下地走路以后，山下常常扶着他到病房外散步。
“去那边坐会，”赤西指指远处的椅子，纽约开始温暖起来，赤西走了一会想月兑掉外衣，山下连忙抓住他的手，
“热了也不能月兑，容易感冒，”
“那你帮我吹吹。。”赤西坐到椅子上，把脸伸到山下嘴边，拉开衣领，
“。。。”山下无奈的撇撇嘴，凑到赤西脖子上，往衣服里轻轻吹起来。赤西忽然感觉浑身酥软，伸出右手抱住山下口勿下去，
“喂。。”纠缠了几秒，山下推开赤西，抓住他已经伸进自己衣服里手，“你要降温还是点火？”
赤西看着山下涨红的脸笑起来，“点火～”
“。。你自己慢慢点吧，”山下瞪了赤西一眼，假装要离开，
“不点了不点了，”赤西在身后大叫起来，山下又重新坐到赤西身边，抬头看了一眼蓝天，
“仁，”
“嗯？”
“以后表再为了我做这种事，”
“。。放心吧，”赤西把头靠在山下肩上，“不管什么危险，我都会帮你挡开。”
149 秀秀秀才2009/5/23 23:26:00
三十三．
Albert又到医院看赤西，当然山下依然守在那里。Albert没有看他，阴沉着脸坐到赤西身边，气氛顿时变得僵硬。赤西觉察到Albert的不满，开口道，
“智久，你先出去走走，我和Albert有话要说，”
“嗯，”山下没有再说什么，走到病房外轻轻关上门。
赤西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看到Albert比原来更苍老的脸颊，胸口隐隐作痛，
“Albert，对不起。。”话还没说完Albert扬起手给了赤西一耳光，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赤西捂着脸低下头，
“我可以纵容你，任你为所欲为，但我绝不允许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表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之前你的头受伤，后来又骨折，都是那个山下智久惹的对不对？！杀了Chris，一声不吭跑去西雅图也是因为他。JIN，你要玩可以，就算你惹出天大的祸，老头我都会帮你担，可你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跑去送死？！！”
“Albert。。”
“这次命是救回來了，如果再有一次呢？只要有人拿他威胁你，你都会跟着去？！”
“对！”赤西抬起头，
Albert气得浑身发抖，扶着拐杖慢慢坐到一边。赤西见状连忙拉开被子走下床，
“Albert。。我不可能离开他，”
“。。如果你这次死了呢？”Albert忽然抬头看着赤西，“你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那他呢？让他一辈子带着愧疚生活？”
“。。。”赤西感觉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这个问题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是，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离去，或者山下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该怎样去面对？有些话说出口很简单，可现实却容不得人们反抗。很多东西都要等到真正发生的那刻才知道自己的力量多么微不足道。一瞬间，赤西仿佛听到自己内心有什么在崩塌的声音。
“可以保护他一时，能保护他一世么？你自己想想。。”Albert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赤西呆呆的回到床上，山下刚好走进门，笑着凑到赤西面前，
“他有说我坏话么？”
“没有，”赤西很快回过神，换上笑容，
山下看看窗外已经放晴的天空，走过去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身寸进来，
“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夏威夷吧，这次夏天去～”
“嗯。。”赤西点点头，侧着身体钻进被子，阳光洒在脸上刺得睁不开眼睛。
?
一个月后，赤西终于出院，山下到医院帮赤西收拾行李，很巧Albert没有来，
“来那么晚！！”赤西翘着腿躺在床上，看着山下走到床边，伸出脚在他身上戳来戳去，
“拿开你的臭脚！”山下抬起手打开赤西的脚，拿出一套衣服扔给赤西，“换上！！”
“噢，”赤西月兑下病服，转过身背对山下，“疤大不大？”回过头看了一眼背上的伤，
山下停下正在整理衣服的手，
“不太大。。”
“还好。。”
“怎么了？”
“大的话岂不是很丑？！”
“少臭美了，”山下笑着低下头，
赤西月兑下库子，光着脚跑到山下面前，指指下身，
“看，起来了。。”
“什么？”山下抬头刚好看到赤西被撑起的内库，猛的打上去，“你别什么时候都发情好不好！！！”
赤西不说话一把抱住山下滚到床上，凑到他耳边，
“。。一个月没有抱你，”
“别在这！！一会有人来。。”山下挣扎着推开赤西，
“门锁上了。。”
激情过后，赤西紧紧抱着山下，用脸颊轻轻在他脸上摩擦，
“智久，”
“嗯？”
“如果没有我，你会一直好好的么？”
“你在说什么？！”山下推开赤西，定定的看着他的脸，
“。。你会在纽约打打工，虽然钱赚的少，至少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对么？”
“喂！！你想让我一个人么？！”
“没有啦。。只是随便想想，如果没有我，你的生活会是怎样。。”赤西抬起头看天花板，
“那你呢，没有我的话，又会是什么样。。”山下转过头看着赤西的侧脸，
“大概。。每天出去花天酒地，玩遍全纽约的女人！！”赤西咧开嘴想看山下的反应，却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我开玩笑的。。”
“仁，其实这样也很好啊，”山下沉默了一会，幽幽开口，“至少，没有人能威胁得到你。。反正你对谁都没心没肺。”
“谁说？！虽然肺受了伤，可多少还是有的。。”赤西看出山下脸色不对，连忙换上玩笑的口口勿，
“智久。。我。。”
“别说了，我都知道，”山下闭上眼睛，轻轻凑到赤西唇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
两人回到家，房间已经打扫干净，赤西一进门就跳到沙发上，两腿一蹬不管还放在门口的行李，
“赤西仁！！”山下扔掉手里的袋子，使劲踢了一脚行李箱，
“我是病人。。”赤西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撇了撇嘴，
“刚刚在医院你怎么不是病人？跟狼似的。。”
“那是回光返照，”
“你大爷的回光返照！！”山下无奈的把行李拖进房间，狠狠砸上门，
“把衣服洗干净再放进衣柜啊。。”赤西看了一眼提着行李上楼的山下，
“靠，”山下低声骂了一句，“。。今晚别跟我睡，”
赤西闻言立马跳起来，追上山下抢过他手里的箱子，
“又回光返照了啊？”山下扶着腰笑起来，抬起脚踢了一下赤西的屁股，“快点！！”
赤西小声的嘟囔着，拉过箱子往上走。山下忽然跳起来趴在赤西背上，
“骑你，”
“。。。”赤西一个趔趄重心不稳，连忙扔掉箱子，伸手回抱住山下，“骑吧，晚上我骑你。。”说完在楼道上大笑着跑起来，山下紧紧抱住赤西的脖子，将头靠在他肩上。
151 秀秀秀才2009/5/24 0:53:00
三十四．
Albert向帮里宣布收回赤西对曼哈顿和皇后区的管辖权，让他在家休养。这个消息一时间震惊了很多人，在外人看来Albert是体恤赤西，不想让他太累。可赤西知道，Albert是在逼自己放弃山下。
赤西对这件事没有太在意，自己正好也想休息一段时间。每天呆在家里和山下吵吵小架，两个人一起做饭洗碗，收拾房间，这样的生活让人感觉安稳。赤西偶尔也会有不真实的感觉，经历了太多阴暗的东西，当每天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心中牵挂的他，幸福感被没有来由的不安替代，总是害怕这样的日子有一天会消失，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
吃过晚饭，山下想出去走走，赤西却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使劲踹了他两脚，赤西干脆白眼一翻把头埋进沙发里，山下无奈的走到厨房把盘子洗干净。按照赤西的话说，自己现在是失业人员，钱要省着用，所以请菲佣来打扫房子这件事必须要放弃了。山下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自己却也没有反驳，没有外人进出，更像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正在刷碗，口袋里的电话振动起来，山下回过头对着门外大叫，
“仁！！帮我接下电话！”
等了几秒，没有得到回应，山下吸了一口气沉着声音喊，
“赤西仁！！！”
“干嘛？！”赤西不耐烦的穿上拖鞋走进厨房，
“帮我接电话！！这边包包里。。”山下低头看了一眼右边库包，
“麻烦。。”赤西嘟囔了一句，随即被山下恼怒的神情憋回去，不再说什么。拿出电话，赤西看了一眼，Albert？！
“Albert？”赤西连忙接起电话，一脸严肃，
“。。JIN？”电话那头停了几秒才说话，
“是我，你找山下干什么？”
“让他来我这里，有事跟他说，”
“什么事？！”赤西叫起来，回头看了看山下，示意他表说话，
“怎么，我见个人都这么难。。？”Albert放低了声音，赤西听得出他生气了，
“。。我和他一起去，”
“我只见他一个人，”Albert的语气不容反驳，
“他没空！！！”赤西被Albert的态度惹怒，吼了一句便挂断电话。
山下看到赤西脸色难看，也听出了些端倪，擦干手上的水从赤西手中拿过电话，
“他说什么。。？”
“想见你，”赤西拉起山下的手，仔细看了一下，被门夹过的痕迹隐约可现，“见个屁啊！！上次居然打你。。谁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他是你爸，”山下敲了一下赤西的头，
“我管他是谁，”赤西撇撇嘴，“欺负你就是不行，他再打电话表接，让你去哪里也别去。。”说完把山下搂进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明天我帮你洗碗。。”
“良心发现了？”山下笑起来，闭上眼睛靠在赤西耳边，伸出手轻轻抚摸赤西的胸口，“伤口还痛么？。。”
“。。早就不痛了，”
“你骗我！！！”山下忽然叫起来，挣扎着想推开赤西，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让我抱会。。”赤西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低下头迷恋的在山下肩上深深呼吸，“可以一直这样多好，”
“当然可以，你不放手，我不放手，就不会分开了。。”
赤西不再说话，抱紧怀里的人，眼里充满深深的忧虑。
?
夜里，纽约又下起大雨。赤西翻了个身，觉得有些冷，伸出手想抱住身边的人，却扑了个空。抬头看了看卫生间，里面没人，
“智久！！”整个房子空荡荡，只听得到自己的回声。赤西心里一慌，连忙跳下床朝楼下跑去，所有房间都不见人影。赤西忽然想起什么，很快跑回房间拿起电话，铃声却在山下的房间响起，赤西拿起放在角落的电话翻开通话记录，有一条是1小时前Albert打来的，已接。赤西刚想回拨过去，自己的电话就响起，是Fred，
“少爷，快来。。老爷在对山下发火，”对方压低了声音，说完便匆忙挂断电话。
赤西来不及多想，回到房间穿好衣服，开着车朝Albert住处奔去。雨越下越大，不停撞击着车窗，前面的雨刷来回扫动，赤西握紧方向盘加足马力一路飞奔。紧张感压迫着心脏，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平时要半小时的路程，赤西只用了20分钟就赶到，透过窗子看到房间里灯火通明。赤西停好车就朝里面跑去，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Fred，对他点点头。
赤西推开房门，诺大的客厅只有两个人。山下跪在地上低着头，心口一痛，几步跑过去拉起他。山下惊慌的看着赤西，没有想到他会来，连忙把头扭朝一边。赤西隐约看到山下红肿的左脸，把他的头转过来，嘴角已经渗出血丝，脸肿得不成样子。一阵怒火猛的窜起来，赤西抬起头狠狠看着Albert，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养父，早已经把他碎尸万段。
“Albert！！为什么打他？！”赤西把山下拉到自己身后，
“我就知道，为了他，你可以得罪任何人，对么。。”Albert看着赤西，冷笑起来，
赤西不说话，眼神忽然充满悲凉，
“我受伤不关山下的事，他没有错。。你为什么这么对他。。”
“我只是想告诉他，他早晚会把你害死，”Albert看了一眼山下，“在这之前，让他离开你而已。”
“。。他不会离开的！！”赤西吼起来，紧紧抓住山下的手，
Albert从沙发上站起来，眯起眼睛看着赤西，慢慢走到山下面前，
“走不走？”
“不走，”山下挤出两个字，左脸马上被打了一耳光，
“走不走？”
“不走，”在Albert抬起手的瞬间赤西一把抓住他，
“Albert！！别再打了！！！”
Albert不理赤西，猛的甩开他的手，又问山下，
“走不走？”
“不走，”山下不躲不闪，眼神坚定的看着Albert，红肿的脸颊已经麻木，痛到失去感觉。
152 秀秀秀才2009/5/25 0:11:00
三十五．
山下扬着头连续挨了好几个耳光，头开始发晕，却依然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只手紧紧抓住衣角，努力不让自己因为疼痛发出声。赤西又急又气，Albert是自己从来没有反抗过的人，可看着山下不停挨打，赤西眼睛早已泛红。
“。。走不走？”Albert扯开赤西，看着山下，
“不走，”山下丝毫没有犹豫，仿佛自己只会说这句话，
眼看Albert的手又要落上去，赤西一把将山下拉进自己怀里，转过身背对Albert。老人的手忽然停在空中，眼神黯淡下去，看了看赤西便扶着拐杖慢慢朝卧室走去。感觉身后没了动静，赤西慢慢放开山下，伸出手刚触碰到他的脸，山下吃痛的轻哼了一声，
“你傻不傻？！为什么要来。。”
山下咧开嘴角笑起来，拉扯到伤口又忍不住皱紧眉头，
“还笑！！！”赤西看着山下的样子，一阵揪心的疼，眼里溢出泪水，
“。。你哭了？”山下凑近赤西，伸出手抚过他的脸颊，
“哭屁啊！！”赤西用手背抹了抹脸，紧紧抱住山下，“跟你说了表来，听不懂么？！”
山下靠在赤西肩上，感觉一阵心安，
“早晚要面对的啊，又不可能一直躲着他。。”
“。。怎么不叫醒我，”
“叫你来他会更生气，”
“白痴。。打你也不躲开？！”
山下吸了吸鼻子，
“如果打完我就能让我们在一起，那随便他打好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赤西月兑下外衣披在山下身上，“外面在下雨，穿上，”
山下穿好衣服抬头看赤西，指着自己的脸，
“像不像包子？”
赤西又一阵心疼，他知道山下在用这种方式想让自己放心，可他表现得越轻松，自己就越难受。明明答应过不会再让他受伤，答应过会帮他实现所有愿望，答应过会给尽他幸福，却又一次次把他推向危险边缘。
“像馒头，”赤西淡淡笑起来，揉了揉山下的头发，拉起他的手往门外走去。
两人坐在车里开了一段路，雨比之前小了一些，赤西看了看时间，已经半夜3点。山下侧过头看着赤西，眼里似乎只容的下这个人，就算什么不做，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已经觉得满足。
“仁。。”
“嗯？”
“我就知道你会来，”山下说着将头靠在赤西腿上，“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就算我跑到再远的地方，他都能找到，很快来到我身边，就会安心。。你就是那个人，”
“嗯。。”
“你说，一辈子不分开，算是承诺还是安慰？”
“承诺，”赤西低头看了看山下，“你说呢。。”
山下不再说话，眼睛朝上看着赤西的脸，忽然觉得，这就是一辈子，只要能一直看着他，一辈子也不过如此。这样想着，泪水慢慢涌出，流过脸颊感觉到阵阵刺痛，最后滴在赤西腿上，视线开始模糊。
?
回到家，赤西找出药箱帮山下上药，尽管手已经很轻，碰到伤口的时候山下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
“。。疼就抓着我，”赤西把腿伸过去，一脸不忍，
“不怎么疼。。”山下咧开嘴，“我现在算是病人么？”
“。。算，”赤西知道他想说什么，
“那明天起，做饭洗碗，洗衣服，打扫房间全归你了。。”
赤西撇撇嘴，无奈的点头，
“做饭不会，你教我，”
“嗯，”山下笑起来，抬起脚放在赤西腿上，“按摩。。”
赤西瞪大眼睛，
“还有这项？！”
“嗯！！”山下重重的点头，
“之前你都没给我按摩。。不干！”赤西一把推开山下的脚，他又重新搭上去，
“。。谁让你不说，我是病人我最大。。快点！！”山下用力抖动自己的脚，
“。。好好。。”赤西拗不过他，只得放下药，擦干净手，握住山下的脚，用力捏起来。
“舒服么？”
“嗯！”山下向后倒回去躺在床上，摊开手，
“一会也帮我按吧。。”
“做梦！！”
赤西笑起来，想起那次在西雅图，山下也这么说过自己。算算时间，两人居然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和一个人在一起这么久，身边很多人都来去匆匆，现在还能叫得出名字的没有几个。
“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先告诉我，”赤西放慢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看山下，
“噢。。”山下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表情，
“噢什么噢！听到没？！”
“听到了。。”
赤西松开山下的脚，爬到他身边，山下翻了个身抱住赤西，
“你怕不怕Albert？”
“怎么了。。”赤西伸直手让山下枕在上面，
“如果他让你离开我，你会答应么？”
“当然不会！！”
“我也不会。。”山下把脸扭朝一边，
“知道你不会，刚才倔成那样，”赤西笑着抱紧山下。
?
那天以后，Albert没有再联系赤西。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那种不安感渐渐从赤西心里退去，可偶尔又会觉得周围有点安静的可怕。
起床以后赤西到附近超市买了些蔬菜，快到家的时候忽然接到Albert的电话，赤西本想挂断，犹豫了一下又接起来，
“JIN，我有事告诉你。。”Albert的语气不似之前那样愤怒，相反多了几分冷静，
“什么事？”赤西用肩膀夹住电话，腾出一只手开门，
“过来我这里再说，”
“又想让我离开山下？表浪费口舌了。。”赤西虽然对他怀有感恩的心情，可想起之前他对山下的种种就忍不住火大，
“。。有样东西给你看，如果你依然要坚持，我也绝不会再说什么，”Albert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和赤西之间有一天关系会僵成这样，多说一句话他都厌烦。
赤西把菜放进冰箱，想了一下，终于答应。挂断电话，赤西对着楼上叫起来，
“智久，我出去一下，”
“你不是才出去过？！”山下从房间跑出來，站在走廊上，
赤西的表情有点难看，山下猜出了一些，
“Albert叫你去？”
“嗯。。”
“。。。”
“很快就回來，他好像有事跟我说，”赤西知道山下在担心什么，还想开口，山下已经跑到面前，
“。。仁，如果他要你。。”
赤西伸出手放在山下唇上，
“我答应你，绝对不会，不管他怎么威胁我都不会，好不好？”
“嗯。。”山下点点头，把脸凑过去，赤西会心一笑，在他额头碰了一下，
“剩下的回來补给你。。”说完便转身离开。
山下站在原地看着赤西的背影，听到他发动车的声音，跟着跑到门口，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里才缓缓关上门。
157 秀秀秀才2009/5/26 11:31:00
三十六．
赤西刚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Albert安静的坐在一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照顾Albert起居的护理Celia泡了杯咖啡递到赤西面前，匆匆退下。整个房间静的可怕。
“Albert，”赤西轻轻叫了一句，
“嗯。。”Albert低着头若有所思，
“要给我看什么？”
Albert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夹，示意赤西。赤西心生疑惑，在Albert脸上看不出答案，只得伸手拿过文件夹。青野光雄，一个醒目的名字刺进赤西眼里，他已经猜到Albert想说什么，忿忿的合上文件夹，
“想告诉我山下喜欢过他么？他已经死了。。”
Albert喝了一口茶，眼神深邃，
“继续看，”
一阵恐惧感突然袭来，赤西看着Albert笃定的表情，又重新打开文件夹。翻过一页，赤西的脸色开始泛白，眉头紧锁，握着文件夹的手轻轻_chan抖，房间里只听得到自己沉沉的呼吸声。
Albert叹了口气，
“青野光雄没有死，而且山下一直都知道。。他骗了你，”
赤西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死死看着Albert，把文件夹摔在地上，
“是假的！！你造假的！！！山下亲口跟我说，他已经死了！！！”
“那这些照片怎么拍到的？我造假技术可以好到让死人复活么？！”Albert猛的站起来，朝赤西怒吼，
“JIN，我能查到的东西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原本我对他并无戒心，可自从你受伤以后，我不容许任何有威胁的人在你身边。。他的过去，你真正了解多少？人心是最难猜测的，为什么一开始他拼命逃开你，后来又要和你在一起？因为在你身边能得到庇护，懂不懂？！他在利用你。。”
“没有！！他没有！！！”赤西眼眶泛红，大声吼起来，
“。。在西雅图他和青野就见过面，若他过去对青野用情这么深，他们相遇以后为何不在一起？他冒着危险躲在纽约不就是在等青野么。。等到了为什么又会跟你走？你们才认识多久？难道你真的以为短短几个月可以替代那个陪伴他十几年的人么？！你蠢到以为他对你动了真情？！”
“。。。”赤西喉咙上下滚动，再也说不出话，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和山下在一起的画面闪过脑海，一瞬间连自己都分不清哪些真哪些假。
“JIN。。你们在一起以后，他们还见了几次面，我已经查过，几天前山下账户里的钱全都转到青野账户里。虽然你的资产没有被动过，可山下肯定是想放长线，等你完全信任他以后再从你这里套走钱，和青野远走高飞。”
“别说了。。”赤西低着头，Albert的话一字一句刺在心上，疼到快要麻痹，“我不信。。我全都不信！！！”赤西站起来冲出门，一路开着车狂奔。
山下的脸不断在眼前浮现，他的笑容，他的声音，发脾气时的样子，偶尔孩子气的动作，赖在自己怀里傻笑的样子。一点一滴早已印在赤西心里，此刻想起来心却无比疼痛。在海边的告白，山下大叫着“我爱你”时，赤西真的觉得此生可以和他在一起，再无遗憾。每天早晨醒来都会习惯的伸出手抱住他，自己竟会如此迷恋他的身体。满满一个世界，却只会因为他而心跳加速，恨不能把他_Tun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就是这样深刻到无法自拔的爱，原来都是谎言么。。他说“我爱你”，竟然真的相信了。赤西忽然笑起来，笑得悲凉。
不知道开了多久，赤西停下车子，打开车窗，看到远处的自由女神像，竟然又到了这里。赤西定定的看着远处，有些东西需要重新整理。
山下是否爱自己，真的那么重要么。。赤西知道那一刻终于来临，一直在等一个让自己离开山下的理由。自私的以为把他留在身边就可以保护好他，经历过那些事以后，赤西终于知道，最可怕的不是他骗了自己，而是最爱的人会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说过一辈子在一起，也只是说说而已，谁也做不了主。心里不断挣扎着，想要放开他，却又贪恋的想多留住哪怕一秒。可最终还是来了，一直紧绷的弦瞬间断裂。赤西眼眶开始模糊，宁愿相信山下不爱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欺骗。。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
赤西在哈德逊河边一直呆到天黑，整理好思绪，缓缓发动车朝家的方向开去。打开门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满满一桌子菜，旁边还放了瓶红酒。山下陷在沙发里已经睡着，赤西轻轻走到他面前，认真的看他。头发，眼睛，鼻子，嘴巴，每一个细节都想把它们深深记在心里。山下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到赤西蹲在地上定定的看着自己，伸出手放在他脸上摩挲，
“。。该刮胡子了，扎手，”
“嗯。。”赤西握住山下的手背，笑着答应，
山下看着赤西的眼神，隐隐不安，
“怎么了？”
赤西摇摇头，
“Albert说什么了。。”
“吃飯吧，菜都凉了，”赤西拉起山下，没有回答他，走出几步就被山下拉住，
“仁。。”山下站在原地，赤西没有回头，泪水已经溢满眼眶，
“青野没有死，对不对？”
山下全身僵住，呆呆的看着赤西，
“。。你都知道了。。？”
“嗯，”赤西转过头，笑起来，果然是真的。。
“仁。。怪我么？”
“怪，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总想一个人解决，心里有话也不说出來。。怎么能不。。”赤西还没有说完就被山下抱住，这句话之前自己对山下说过，说话的人没有变，此刻的心情却全都变了。。不再是宠溺的调侃，而是深深的悲伤。
“。。我没有要故意骗你，仁。。你相信我，”
“傻瓜，我怎么会不信你。。”赤西伸出手环住山下，“你还爱他，对么？”
山下靠在赤西怀里使劲摇头，自己一直在害怕的东西终于来了，努力过，挣扎过，终究却只能对命运缴械投降，
“表让我走。。”
?
159 秀秀秀才2009/5/27 8:54:00
三十七．
赤西紧紧抱着山下，声音低低的从他耳边传开，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会给你很多很多幸福，会替你实现所有愿望。。前两个我可能做不到了，”赤西吸了吸鼻子，拉着山下走上楼，径直走到抽屉前，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
“100万，你想要的。。现在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山下失神的看着赤西，眼睛渐渐湿润，紧咬住自己的嘴唇，摇了摇头，说不出一个字。赤西笑着拉起山下的手，把支票塞进去，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不是一直想要的吗？”
“仁。。说好不分开的，”
“骗你的，”
“骗子，”
“嗯，我们两清了。。”
“。。你答应过我，”
“我反悔了，”
“你说谎！！”山下扔掉支票，死死抓住赤西的衣服，“你爱我的，对不对。。”
赤西低下头没有回答，山下沙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问，
“一辈子。。是承诺还是安慰。。”
“安慰，”赤西拉开山下的手，“一辈子太长了，对我来说太奢侈，赤西仁承受不起。”
“你明明说过。。你说过。。”山下开始哽咽起来，
赤西狠下心使劲拖住山下把他推出门外，重重关上卧室门，任他在外面怎么叫都不理会。
“仁！！我不走！！！”山下拼命敲打着门，嘴里只重复一句话，
赤西感觉心脏已经疼到麻木，深深呼吸了几次，眼泪终于掉下来。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努力不去听山下的哭喊声，
“智久。。对不起。。”
山下在门外喊了很久，渐渐浑身无力，声音小了很多，却依然在呢喃，
“。。我不走，仁，表丢下我。。”
过了很久，山下的身体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背靠着门。内心的坚持一点点被击碎，再也没有力气去争什么。赤西受伤时的样子浮现在脑海里，以为再也见不到他的那刻，心痛无以复加。Albert说过，自己早晚会害了赤西。。自己是灾星。。生下来就是。和赤西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赚到的，早该知足。。
山下转过身，轻轻喊了一声，
“仁。。”
赤西没想到山下还在，沉默了一会，又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山下无助的坐在地上，伸出手把他拉起来。黑暗里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沉沉的呼吸声起伏着，山下握紧赤西的手，感受手心传来的温暖，眼里闪过一丝泪光。沉默了几秒，山下忽然抱住赤西，
“最后做一次吧，”说完便抬起头凑上赤西的唇，赤西愣了一下，没有躲开。
褪去衣服，赤西紧紧抱着身下的人，用力在他身体里抽动，想把他融进自己体内。山下紧缩着身体，下身传来的阵阵疼痛刺激着心脏，山下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心痛还是身体痛，转过脸流出眼泪，搂住赤西的脖子。
?
发泄完以后，赤西没有说话，眼里的悲伤蔓延开来，从山下身上移开，钻进被子背对着他。山下在床上沉默了几秒，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几步，低头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支票，山下弯下身捡起来，放进口袋，头也不回的走出赤西家。
仁，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吧？如果知道会给你带来灾难，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这样你就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爷。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不会因为我牵绊住前进的脚步。你说过会做出一番成就，不会让谁压在脚下，如果那是你的梦想，请努力去实现。。大概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吧，为什么才刚刚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你，呵，戒不掉的人不止你一个。。
山下拖着脚步，抬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几次想回头看一眼赤西的房间，还是忍住冲动。空荡荡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只剩自己和脚下的影子。站在路口犹豫了一阵，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赤西整夜无眠，明明身体累到快要承受不了，可闭上眼睛，山下的脸又出現在眼前。就这样睁眼，闭眼，又睁眼，翻来覆去，头痛欲裂。赤西忽然想起什么，起身朝楼下走去。桌子上的饭菜还在，赤西走到跟前坐下，拿过盘子，吃起来。最后一次吃山下做的饭菜竟是这种滋味，_Tun下几口，鼻子有些发酸，赤西哽咽着把所有菜都吃下去才慢慢走回房间。
夜里，忽然感觉发冷，伸出手却只抓住一把空气。赤西自嘲的笑起来，有些习惯大概改不掉了，将头埋进枕头，深深呼吸山下身上残留下的味道。赤西慢慢闭上眼睛，仿佛山下从未离开一般，把枕头抱在怀里，终于进人睡眠。
?
Albert恢复了赤西的管辖权。锦户亮知道他两的事后，几乎每天都约赤西，换着花样想让他振作起来，可每次都徒劳。
“JIN，”锦户亮看着眼前的人，一阵无奈，已经找来很多美女，就连男的都试过，却没有用。赤西总会忽然间发呆，有时候还会一个人傻笑起来，
“嗯？”赤西搂过身边的美女，转过头看他，
锦户亮终于按耐不住，挥挥手让不相干的人都出去，只留下自己和赤西，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
“。。我实在受不了你了，难过就说出來，你这样我看着难受，”
“没有啊，”赤西换了条腿搭在沙发上，“你看我哪里难过了？今晚给我安排谁啊？C-CUP以下的表，”
“。。”锦户亮气结，抬起头却又看到赤西眼里的悲伤，“在我面前不用装了。”
“我有装么？”赤西拿过酒一口饮尽，伸出手又想倒满，
锦户亮一把抢过酒瓶，抓起赤西的衣领，将瓶口塞进赤西嘴里，
“要喝是吧？喝啊！！！你明明难过得要死！不说出来有谁会知道！！！还爱他干嘛要让他走？！当初你不是愿意为了他去死么。。现在怎么变成胆小鬼了？！赤西仁，你真他妈让我瞧不起！！要么别爱，要么你就爱到底！”
赤西被锦户亮的话激怒，窜起来抓住他的衣领挥起拳头，被刚刚灌进喉咙的酒呛出眼泪，
“你懂什么？！说爱就爱！！我不是你，不可能有安稳的生活，把他留在身边早晚会害了他！！！难道你要我24小时把他拴在身边么？！你以为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我他妈长这么大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我不想么。。是啊，我就是胆小鬼，你瞧不起我好了，我赤西仁就他妈是懦夫，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锦户亮脸上挨了一拳，怒火还压在胸口，刚想还手就看到赤西近乎绝望的表情，慢慢缩回手，拿起桌上的酒灌进喉咙，只觉得火辣辣的疼。
163 秀秀秀才2009/5/28 0:59:00
三十八．
“说实话，你的感受我体会不了，也不想体会。。看你痛苦的成这样，我他妈一辈子都不会去碰那玩意儿。。JIN，何必想那么复杂，如果我哪天爱上谁，天塌下来也碍不了老子事，人早晚一死，至少死前轰轰烈烈爱过。你可以说我没有身在其中无法了解你的心情，你可以说山下喜欢的人是青野这种自欺欺人的话，我只想问你，如果这是你最后一次和他在一起，从此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他，你能接受么？”锦户亮又猛的灌下一杯酒，后仰在沙发上看着赤西，
赤西似乎没有听到锦户亮的话，一直低着头陷在沙发里，几缕刘海凌乱的遮住眼睛。锦户亮一阵火大，上前抓住赤西使劲摇了几下，
“你听到没？！”
赤西不说话，身体摇晃了几下闭着眼睛倒下去。锦户亮松开手，看着烂醉的赤西，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探出头叫等在门外的James把已经不省人事的人扶出去，自己也坐上车朝反方向离开。
回到家，James把赤西送回房间，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赤西又在小声呢喃，叹了口气便关上门。整栋房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和主人的心一样变得空空荡荡。
赤西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宿醉折磨着自己的身体，脑袋快要爆炸般难受。使劲敲了几下头，拖着脚步走进浴室，冲完凉头脑清醒了一些。边擦拭着身体走出门，忽然听到山下房间发出一阵响声，赤西心中一惊，连忙跑过去。没有人，不过是风吹着窗帘把桌上的花瓶碰倒了，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赤西失神的站在门口。
“智久，”
没有人回答，赤西知道不会有人回答，还是叫出了口。看了看时间，山下离开7天而已，却仿佛过了几年那么久。赤西隐约记起前一晚锦户亮说的那些话，拿出手机拨过去，
“喂，”
“亮，昨晚对不起。。好像打了你，”
“不是好像，是事实，”
“抱歉。。”
“行了，不用跟我道歉，”锦户亮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件，“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和山下，你两真会折磨人，”
“。。。他应该去找青野了，这样挺好，”赤西走到床上坐下，看着窗外，
“好么？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也不说什么了。。”
“还能怎样？你之前不是让我玩玩就好，”
“那你是在玩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JIN，别做后悔事。。”
“。。不说了，”赤西打断锦户亮，他的话听了更头疼，“我和Albert约好，现在要过去，”
“不错，老头如愿了。。帮我恭喜他，”
赤西知道锦户亮在讽刺自己，没有回答便挂断电话。走出山下的房间，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紧紧关上门。
?
赤西坐在车里，前往Albert位于郊区的另一处住所。两人见面少了以往的亲近，赤西面无表情的坐在Albert对面，接过他递来的雪茄，放在一边，
“还在生我气？”自从上次给赤西看了那些东西以后，两人关系急剧恶化，虽然赤西嘴上不说什么，可谁都看得出來除非必要，他不愿和Albert多说什么，
“没有，”赤西揉了揉鼻子，“找我来有什么事？”
Albert眼神顿时黯淡下去，摁灭手中的雪茄，
“布朗克斯区也由你管吧，Mark死了他的人我也不信任，”
“嗯，”赤西简单的回答，站起身准备离开，
“JIN！”Albert叫住赤西，“陪我说说话吧。。”
赤西犹豫着回过头，看到Albert迫切的眼神，不忍拒绝，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对自己有养育之恩。
“说什么？”赤西坐回沙发，不去看Albert，拿起雪茄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除了山下，你对谁都可以这么无情。。”Albert自嘲的笑起来，
“他已经走了，你还想怎样？”
“只想作为你的父亲，和自己的儿子好好说说话，这也很难么？”
赤西没有回答，从小就学会怎样隐藏自己的感情，和山下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所有感情都已耗尽，已经没有心情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会是怎样，
“。。他和青野走了么？”Albert想转开话题，
“不知道，”
Albert不再说话，招手叫来Celia扶自己回房，
“JIN，我只是不想你受到威胁，失去亲人的痛苦我已经体会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赤西没有听到一般，径直走出了门。其实并没有怪Albert，连自己都说不清到底在怪什么，心里充满不甘却无处发泄。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爱，可竟会这样疼。回家的路上，不由自主又想起山下，不知道他在哪里，过的好不好。。路过哈德逊河，赤西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叫司机把车停在路边，一个人朝自由岛走去。
想起之前和山下说好要去自由岛，却一直没有实现。在一起的时候有那么多时间，总以为那些事情可以慢慢去做。有些人看久了便成一种习惯，似乎觉得他就是应该这样，永远待在自己身边，直到消失的一秒才意识到没有东西可以永恒，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样深爱着他。赤西坐在船上背靠着椅子，风吹过脸颊，慢慢低下头，
“智久，要过多久才会不想你。。”
经过10几分钟的航程，赤西跟着游客一起到达自由岛，避开拥挤的地方，赤西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看着眼前的自由女神象。拿出一支烟放在唇边，自从山下走后，烟瘾愈发大起来。有美女过来搭讪，赤西礼貌的拒绝了。一支接一支的吸烟，直到剩下空盒，拿起来随手扔进垃圾箱，看了看时间，管理员已经在催促游客上船，最后一班马上启航。
回到车上，心情终于恢复了一些，锦户亮的话又忽然出現在脑海里，
“如果再也见不到他，你能接受么。。”猛的甩了甩头，闭上眼睛。
睡意渐渐袭来，赤西调整了姿势，想小憩一会。司机伸手打开广播，里面正在播报新闻，说着一口标准英语的女声有些急促的念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揷播一条最新消息，纽约市警方刚刚捣毁了某国际贩毒团伙，该团伙还从事组织非法偷渡活动，从境外贩卖人口胁迫他们用身体藏毒。作为主犯之一的日本籍男子青野光雄已被警方控制，在警方到达现场前他曾与另一名日本籍男子发生争执，对方从12楼摔下，已确认身亡。据了解，该男子没有合法护照，纽约移民局经过确认他属于非法移民。目前，该团伙所有犯罪嫌疑人均已被捕，正在接受警方调查。』
赤西猛的睁开眼睛，_chan抖着手死死抓住座垫。
169 秀秀秀才2009/5/29 17:30:00
三十九．
几乎是同时，赤西的电话响起，脑袋一片混乱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直到第三次响起赤西才回过神，
“JIN，你听说了吗？青野光雄被捕了！！”锦户亮在电话那头吼起来，如果不是对那个名字太熟悉，自己根本不会去关注这种事件，“还有。。”
“亮，”赤西沙哑着声音叫了一句，喉咙干涩得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是我让智久去找青野的，我让他走的，是我。。”眼泪在瞬间涌出来，赤西握紧电话发出悲怆的哭声，头靠在前面的椅背上，另一只手使劲敲打着车窗，
“JIN！！”锦户亮感觉一阵心酸，从来没有见过赤西痛苦成这样，“你听我说。。JIN，新闻里没有说死掉那个人的名字，也许不是山下呢。。先别急，我联系一下电视台问问他们尸体被送去哪家医院，你听到没？！”
赤西没有说话，手已经握不住电话，滑落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两腿间。司机被赤西的举动吓到，试探着叫了一声，见赤西没有反应便不再说什么。几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司机看赤西一直不接，把车停在路边，回过头叫他，
“少爷，电话。。”
沉默了很久，赤西抬起头，伸手捡起电话，
“JIN，问到地址了，纽约市中心医院，我现在过去，”
“。。嗯，”赤西闷闷的哼了一声，抬头跟司机说了地址。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就当是去看他最后一眼。
车子刚到医院，锦户亮也同时赶到，赤西戴上墨镜面无表情的走出來，锦户亮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两人走到前台，锦户亮说明了自己的来历，护士劝他表看，因为尸体已经摔得稀烂无法辨认五官。赤西心口一紧，拿下墨镜，
“带我去，”
护士无奈的点头，带着两人朝停尸间走去，看着巨大的黑色密封带被拖出，锦户亮拍了拍赤西，自己实在无法忍受看到这种场景，
“我在外面等你。。”
赤西不说话，眼睛盯着袋子，直到护士拉开拉链，脑袋一阵发麻。确实，眼前的人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身上穿的衣服自己没有见过。赤西走到跟前，忽然眼前一亮，这个人身材几乎比山下胖了一圈，头发比山下的长，不似他的棕色，而是纯黑。山下的样子早已深深刻在脑里，这个人绝对不是他。赤西连忙跑出去，看到站在门口的锦户亮，激动的拉住他，
“亮，那个人不是智久！！”
锦户亮也感到惊讶，之前听新闻的描述，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山下，
“真的不是？”
“不是，不可能才一星期就变成连我都认不出来的样子，”赤西无法压抑激动的心情，有种欣喜到想哭的冲动，
“。。那他会在哪里？青野已经被抓，他会不会也在其中？”锦户亮很快冷静下来，
“JIN，要表去找他？”
“。。亮，”赤西百感交集，“我是不是很混蛋？”
“你一直都是混蛋，”锦户亮抬手重重打在赤西肩上，“知道后悔了吧？如果那个人真是山下你肯定死的心都有，你他妈赶紧把他找出來，再让他跑掉我可不客气了！！如果不是你喜欢他，我早就上了。。”
赤西笑起来，反手给了锦户亮一下，
“你抢得过我么。。”
“别在这废话了，现在找到他要紧，”锦户亮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平时呼风唤雨，一碰到山下就跟小孩子似的。
两人走出医院，锦户亮跟着赤西坐上他的车，直奔纽约市police局。经过询问，被捕的人里没有山下，锦户亮看着一脸焦急的赤西，
“怎么办？”
“帮我预约探视青野，他应该会知道，”
“。。好，”锦户亮拿出电话打给警局的高官，见这类犯人是很困難的，现在只能碰碰运气了，正好之前自己和他有过交情，看能不能通融。
“好了，他说晚上去，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锦户亮挂断电话，
“嗯，”赤西感激的看着锦户亮，如果没有他，自己肯定无法冷静的处理这些事，
“行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朋友一场，我也不忍心看你难过，”
“还是要谢谢你，”
“要谢就给点实际的，”锦户亮笑起来，拿出烟递给赤西，自己也点了一支，“现在知道了吧，有些东西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以后的事谁知道，总是瞻前顾后不觉间会失去更多。。”
“他大概会恨我了吧，每次都说坚持，可坚持到最后的人只有他。。”
“恨死你才好，”
赤西不说话，陷人了沉默。烟雾飘散开来遮住视线，使劲摁灭烟头，
“这次死都不会再放开他。。”
?
两人在车里等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漆黑才又走进警局。经过安排，赤西可以探视青野15分钟，由狱警带领的途中，赤西忐忑不安。这个人曾一度是自己的假想情敌，现在真的要见面，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他。穿过长长的走廊进人一个房间，青野已经等在那里，赤西沉住气坐到他对面。很清秀的男人，不似想象中的粗犷，
“智久在哪里？”赤西不想浪费时间，
青野不说话，冷笑着勾起嘴角，
“他在哪里？！”青野的笑容对赤西来说是一种讽刺，忍不住怒吼出來，
“不知道，”
“。。我再问一遍，”赤西眼球充血，握紧双手，
“赤西仁，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赤西努力忍住怒火，
“他是我的，就算我表也不准别人碰，”青野忽然激动起来，“他从小就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不管让他做什么，从来不会拒绝。。”
“所以你就骗他去帮你偷东西，帮你贩毒？！！”
“。。他是白痴，”青野大声叫起来，“我知道自己是GAY，每次看到他就忍不住想zhan_you他，那个傻瓜，不管我怎样对他，都只会青野哥青野哥的叫我。。想把他赶走，却始终没有用。。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赤西一把抓过青野，“你知道在他心里你有多重要？！你给了他多少希望，知不知道？！”
“希望？呵呵。。”青野看着赤西，又发出冷笑，“我这种人，配有希望么？告诉你，我眼里只有钱。没错我是对他好过，那是因为他肯听我话，肯陪在我身边。。我利用他，看着他受尽折磨依然对我微笑的样子就想笑。。竟然有蠢成这样的家伙，”青野看向窗外，眼角流下两行泪水，“把他骗到纽约后，我曾想过要收手，可是一遇到赌桌就无法控制自己。。总想着戒掉赌瘾就去找他，那个傻瓜肯定会等我，一路追到西雅图，才发现他的眼神全变了。。不再是曾经那个粘着我的山下，我知道他心里有了别人。你知道么赤西仁，他被人砍了一刀快死了都还要去机场找你，我说你的青野哥回來了，他根本不听，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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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听到青野口中慢慢叙述的话，赤西的心剧烈收缩起来，松开抓住青野的手。自己只知道山下那次受了伤，却不知道当时他可以跟青野走，还是和自己回了纽约。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他说的爱，都是真的。
“看着他离开，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么。。”青野依然无法抑制激动，“我真希望他当时死在路上，”
赤西低下头，
“后来我回到纽约让他跟我走，他竟然说不。。他是真的爱上你了，对么？”青野深吸了一口气，坐回座位，
“跟你在一起肯定有很多钱吧，那次骗他说我欠了高利贷，他说把自己的钱全给我，没想到竟然只有那么一点。。”
赤西再也忍不住，踢开桌子，冲过去把青野按在墙上朝他脸上打去，
“你他妈还是人么！！智久这样对你，你却只会欺骗他！！！”
青野不还手，转过头狠狠看着赤西，吐了一口嘴里的血，
“你不也一样，玩够了不也把他甩开，那晚如果不是我在街角发现他，他大概早就得肺炎死了，下那么大的雨。。”
“。。肺炎？”赤西瞪大眼睛，想起自己受伤醒来那次山下才淋过雨，后来一直都有咳嗽，每次问他都说没事，
“你以为呢，下那么大雨你还把他赶出去，赤西仁比起我你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呢，”赤西松开青野，“他有没有事？”
“我怎么知道，他跑了。。”
“跑了？！”
“妈的，问他还说没有钱，我明明看到他拿着一张支票在发呆，想去抢脑袋还挨了一下，等我醒来就不见踪影了。”
赤西沉住气转身走出房间，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现在只想找到山下。
“怎么样？”锦户亮一见赤西就问，
“。。他也不知道，”赤西摇摇头，拿出电话，让James派出人手四处搜寻山下的下落，
锦户亮叹了口气，想发牢骚又被赤西的黑脸憋回去，
“会找到他的，”
赤西快步走出警局，轻轻说了一句，
“如果他有事，你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锦户亮被赤西的话吓到，一连几天都守着赤西，看着他日渐消瘦，却依然没有山下的消息。Albert也打来过电话，赤西没有接，现在谁都不想理会。又一星期过去，赤西感觉自己已经濒临绝望，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每天像行尸走禸一般在纽约穿行，心痛渐渐变成麻木。
赤西在做最后的努力，动用所有力量就算翻遍纽约都要把山下找出來。James敲开赤西的门，面无表情的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Albert叫我给你的，”
几天不见，赤西憔悴了很多，脸上凌乱的胡渣更显得狼狈不堪，
“这是什么？”淡淡问了一句，
“不知道，”James说完便退出房间，走到门口又回头，“老爷知道你找山下的事了，”
赤西拿过纸条，上面只写了一行地址，猛的站起来没有穿外衣就朝门外冲去。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去，赤西发现那里就在自己房子的对面，一幢陈旧的老式公寓，但位于曼哈顿繁华区，租金也绝不便宜。赤西走到三楼，是这里没错，_chan抖着手轻轻敲了几下，没有人应答。再也克制不住冲动，赤西使劲敲打着门，大声叫起来，
“智久！！”
喊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赤西退后几步抬起脚踹上去，门栏微微裂开，赤西又加了几脚，木制的门本来已经很陈旧，经过赤西一番折腾终于倒在地上。赤西踩着门走进去，房间光线很暗，东西不多只放了一张床，旁边有几瓶退烧药，山下的衣服随意挂在床尾。走到窗前，刚好可以看到对面二楼自己的卧室，赤西感觉眼睛胀痛，山下原来没有走，他躲在这里每天都能看到自己。。
“谁？”门口传来一声惊叫，房间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赤西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回头，
“智久，”说完眼泪已经掉下来，门口的人听出是赤西，愣了几秒便转身跑开。赤西很快反应过来追出去，嘴里不停喊着山下的名字，前面的人疯了一般往前冲。赤西忍住胸腔阵阵刺痛，红着眼睛追上去。
山下躲开几个路边摊贩，拐进旁边的巷子，咬着牙拼命向前跑。跑出一段路，头开始发晕，已经持续发烧好几天，不敢去医院，怕被赤西的人找到。闪过前面的人群，脚步开始慢下来，身子也不听使唤，摇晃了几下，就在快要倒地的瞬间，忽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两腿一软摊在地上。
“智久。。”赤西也跪在地上，头靠在山下耳边轻轻叫他，“我找了你好久，”
山下低着头，重重的喘着粗气，身体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鼻子一酸掉下几颗滚烫的泪珠，
“你找我干什么！！我认识你吗？！你谁啊！！”压抑很久的委屈，思念，不甘交织在一起，山下忽然转过身使劲推开赤西，
“我错了我错了！！”赤西死死抱着山下，大声叫起来，眼泪滴在山下脸上，对方停止了挣扎，
“。。仁，”山下眼睛已经模糊，“干嘛还来找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想你。。混蛋，”
“我做不到，见不到你我会死掉，”赤西把头埋进山下胸口，像个孩子找到失而复得的玩具般不肯放手，
“在一起我会害了你，你还有Albert，不像我。。就算死了也没人会知道，”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打算活，”
“说什么蠢话！！！”山下重重的打在赤西背上，这个人自己怎么都没有办法放下，明明说要离开，却还是选择躲在角落默默的看着他。几百次几千次想要跑过去对他说仁，我们再也表分开，想到将来又不得不停下脚步。没有他在身边，每一天都是煎熬，只期盼日子快点过去，快点过去，直到两人都老到满头白发，身边的危险全部消散再重新拉住他的手。
“智久，我们回家吧，”赤西发出闷闷的声音，
“。。”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在害怕，可是没有你在身边，我更害怕。。你也一样的对么？否则你不会住在能看得到我的地方，那么多困難都过来了，我们怎么能被看不见的未来打倒？就算只剩一天，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嗯，”山下靠在赤西肩上，笑着流出眼泪，“回家吧。。”
未来会怎样？没有人知道。但是因为身边这个人，所以有勇气去继续，不安着、幸福着。
172 秀秀秀才2009/5/31 1:05:00
番外
?
“迟到了！！快起来！！”赤西的尖叫声划过房间，使劲摇晃着身边的人，自己从床上跳起来冲进浴室，
山下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完全记不起今天有什么重大的事让赤西如此惊慌，
“。。急什么，”山下拉过被子又捂住自己的头，想遮住刺眼的阳光，
赤西漱着口听到床上没了动静，一脚踢开浴室门，伸出头含糊不清的大叫，
“婚礼。。还有半小时，妈的你还不动！！”
山下闭着眼睛思考了几秒，婚礼？！
“完了！”一把掀开被子没来得及穿拖鞋冲进浴室，挤开还在漱口的赤西，月兑下库子，边嘘嘘边抱怨，
“怎么不早点叫我。。”
赤西从镜子里瞪了一眼山下，
“。。闹铃在你旁边叫了半小时都没反应，尿完没？！我憋半天了。。”
山下抬起脚踢在赤西小腿上，
“你除了跟我抢厕所还会干什么？”
“喂！！我先进来的好不好。。”
“这是我的房间，”
“。。。”赤西气结，只得火速洗漱完毕，跑回房间把准备好的礼服拿出來换上，
“你快点啊！！”
“。。催。。屁，”山下满口泡沫，皱着眉头叫起来，“还不是你昨晚。。”
还没说完就被赤西打断，
“诶！到底是谁死死抱着我不放开的？”
“你意志不坚定，”
“。。懒得跟你争，衣服在这，赶紧过来换上，”赤西把山下的那套也拿出來，看了看时间，还有15分钟，
两人来不及吃早餐就一起冲出家门，看着赤西新买的车子，山下抢先跳进驾驶座，
“我来开吧。。”对这张车子已经觊觎已久，可赤西每次都小气到爆，死都不让山下开，
赤西来不及抗议，只得坐到副驾的位置，现在必须飞速赶到婚礼现场，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山下的技术，
“。。你行不行？”
“小看我？”山下一挑眉毛，使劲踩下油门，
“喂！！！你慢点！！前面有门！！！”赤西抓着座垫叫起来，山下回过神想踩刹车已经来不及，前杆猛的撞在铁门上，安全气囊瞬间弹出來，两个人被挤在中间，
山下撇撇嘴，看了一眼赤西，他早已气到冒火，使劲打开车门跳出去，
“。。我的宾利，”看着被严重刮伤的爱车，赤西一脸心疼，“还不下来！！”又抬头朝还坐在里面的山下吼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山下嘟囔着，走到赤西面前，“现在怎么办？”
“坐TAXI！！怎么办！！”赤西一把拉住山下跑到路边拦住一辆TAXI，沉着脸坐上去。
两人坐在车上一句话也不说，赤西把脸转向窗外，山下伸出手戳了戳赤西，
“喂。。别气了，”
“。。。”赤西没反应，
“我错了，”
“。。。”
“仁。。”山下凑到赤西旁边，看到他竟然在偷笑，抬起手打过去，“你耍我！！”
赤西挡住山下挥过来的拳头，大笑起来，
“不耍你你能长记性么？上个月才撞坏一辆车，你真把它们当碰碰车了？！”
“。。哼，”山下闷哼一声，
“不是不让你开，等我明天买十辆八辆小破车让你练去。。你随便撞，”赤西揽过山下，发现司机正偷瞄着自己，瞪了他一眼，
“没见过男人亲热啊！好好开你的车！！”
20分钟过去，肯定是要迟到了，赤西无奈的拿出电话解释了一下。
“怎么说？”山下转头看着赤西，
“。。发火了，等着挨骂吧，”
“又不是骂我，”山下凑到赤西唇边轻轻碰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伸进库包拿出一张纸，
“还你，”
“什么？”
“支票，”山下把一张皱的不成样子的纸塞进赤西手里，
“你没用？”
“嗯。。”
“你的钱都给青野了，怎么租的起那所房子？”两人回去以后赤西都没有提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我给房东看了支票，他就让我住了，”山下笑起来，当时自己身上只剩几十美元，
“房东真蠢，”
“再蠢也没你蠢，他看见被你踢坏的门肯定气死了。。”山下抱紧赤西，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你留着吧，”赤西把支票又塞回山下手里，“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又拿回來，”
“。。有你就够了，”山下靠在赤西肩上，看着窗外穿流的人群，转眼又到夏天，时间过的真快。
?
两人赶到婚礼现场，那里已经等满了人，赤西没有避讳紧紧拉住山下的手穿过人群，
“Albert，”赤西走到穿着礼服的父亲面前，一脸歉意，
“。。真想打你小子，婚礼都迟到！”Albert伸出手假装要打赤西，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看到赤西身后的山下，露出欣慰的表情，
“嗯。。衣服很合身，”
山下弯下腰，
“谢谢你送的衣服，”
Albert笑起来，这孩子比赤西懂事多了，两人间的隔阂没多久就已经消散，还常常打电话和自己聊天，以前找赤西陪自己去打球游泳经常被他拒绝。现在好了，山下几乎每星期都会陪Albert出去，虽然只是一起运动，散心，也已经相处融洽。
“智久，把JIN借我一下，”山下点点头，赤西松开他跟着Albert走到一边，
父子两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Albert握住赤西的肩，
“JIN，我要谢谢你。。”
“嗯？”赤西不解，
“如果不是你，我下不了这个决心，Celia陪伴我二十几年，碍于自己的身份。。总是担心这担心那，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名分。。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有些事情总是临了临了才看清楚，如果再不把握，那连最后的时间都没有了。。”
赤西没有说话，他知道Albert多年来一直很寂寞，和山下在一起以后才更明白他的感受。现在他能想开，敢于去抓住最后的幸福，自己也替他高兴。
“之前对山下做的那些，你会原谅我么？”
“早就忘了，”赤西笑着安慰他，转头看到Celia已经穿好婚纱等在那里，
“婚礼要开始了，过去吧，”
两人又回到人群中，牧师也做好准备，站在两位新人前，郑重的对他们说出结婚誓言。
赤西走到山下身边，悄悄握住他的手，眯起眼睛凑到他耳边，
“我们也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