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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深野妙子2009/5/5 20:44:00
公理，就是不需要证明的，也无法证明的，规则
比如，在同一平面内，无公共点的，叫做平行线
纵然空间可以弯曲，但在欧几里德的世界，这是无法证明也无须证明的公理
Part 1 德彪西宅男和水手服少女
水手服上，有两道平行线
丁零丁零
"爸爸，我回来啦！"小凉把脚踏车往花园的墙角一扔，蹬蹬蹬窜上楼。
即使长这么大，她也从来不叫“父亲”，一直都是“PAPA”"PAPA"发着简单又强烈的叠音。但是口气却并不带撒娇，只是心里固执地想着，一旦不这么叫说不定就会让那个人听不懂的。
“爸爸！要表一起洗澡？”
房门关着。门上的小木牌上刻着“我又陷进去啦~~”，还有一张满脸胡渣的笑脸。
小凉低头笑笑，把书包往自己的房门一抛，又怦怦怦跳着下楼，果然，厨房里切到一半的野菜，还没捣匀的鸡蛋，院子里摘回来的茄子也呆兮兮地躺在水池里没洗干净……
一定又是突然有了什么想法，跑去和如山的草稿纸奋战了。每次都这样，总是顾不得收拾就放下手上的事情，妈妈也许就是因为受不了这样摸不着头脑的生活才离开的吧。“陷得还真深啊……老爹……”叹了口气，小凉洗了手，一刀一刀开始切。
这座湖边小屋是爸爸盖的。我呢，可是从小看着欧拉啊、高斯啊、黎曼啊、柯西啊、傅里叶这些人长大的哟！诶？爸爸好像不怎么喜欢阿基米德。
是的，我的爸爸是个数学家。准确地说，也许还不太好意思加上“家”这个字。不过在我眼里，只是没有人发现他天才的光芒而已。
晚饭已经做好了。
碗柜分成两列，一列是“雄也的碗”，一列是“宝贝的碗”。小凉无奈的看看，好几次想把“宝贝”那两个字擦掉，“但你以前确实是宝宝啊？喏，这样大，只有这么点大哦！”爸爸一边笑，一边用手比划着胸口的宽度，“可惜越长越沉啊……”
门还关着。
小凉想敲门，但是忍住了。
其实她冲进去一下子做到他腿上、搂住他脖子、揪他的头发，哪怕把草稿纸都拨乱、把墨水都打翻也没关系，他不会生气的，至少，决不会生她的气。
但事实就是，越是这样，就不不愿意欺负他。爸爸是个孤独的人，是因为喜欢孤独，才孤独的吧。他的世界，也只有我而已了。这样想着，她又充满了莫名的甜蜜感蹦下楼，女生就是容易饿啊。
儿童乐园总会有荒芜的一天
德彪西有个女儿，小名chou-chou. 儿童乐园，就是为她而作。“this was not music about children, or music for children, but children’s music.”
“爸爸！挂在树上的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哇？”
“来，我抱你上去就知道了”“抓紧了哦！”“推喽！”
“哇……”“哇……”
…………
“这是专门给小凉做的么？”
“这就是你的哟。”
“它叫什么名字？”
“叫它秋千就可以了”
“小凉，今年想要圣诞老人送什么礼物哇？”
“嗯……爸爸就够了。”
如果要说这个德彪西和我有什么共同点，那么恐怕就是因为女儿？
16年前的母亲节清晨，妻子离开半年后，我在公寓门口如获至宝地收到了我的女儿。被红色水果印花的棉布包裹着，像天使一样突然降落在我面前。足足呆立了30分钟，直到流出了眼泪，才发现我这么高兴。何德何能，这世上，竟也能出现我的孩子，当时的我不断地这么想着。
丁零丁零的脚踏车上，胸前帮着个花布包裹的男人穿过开遍鲜花田野，穿过夕阳下的石桥，穿过商店接熙攘的人群，怀里的婴儿手舞足蹈，张开双臂好像要飞翔。
奶粉A 500g 7800元，奶粉B 650g 8400元，奶粉C……，尿布甲20片，尿布乙……嘛，还是那个性价比比较高。
胡萝卜加玉米加金枪鱼加……盐10g，味之素5g，砂糖20g，水和糊和豆腐，5:1:3……
当时还真是学会了很多东西啊，要是当初，早点了解，她会不会，就不会走了。
几天后放学回家，小凉发现“宝贝”被擦掉了。转而代替的，是“32的碗”。“爸爸！爸爸！你什么意思啊？”
“阿哈！你不是对那个‘宝贝’怀恨已久么？这是我给你的新代号哦~”
“数字啊……”
“嗯嗯，其实很有意思的，3+2=5，3的2次方=9，不正好是你生日嘛。怎么样？”得意洋洋的爸爸
“好，好牵强。”其实小凉心里翻江倒海，她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生日。这意味着自己又大了一岁，意味着离亲密无间的生活又远了一步。小凉坐到秋千上，湖面上的阳光一点一点暗下去，变成黑色。抬头看，现在，晃动身体，那棵拴着粗粗绳索的枝丫在轻轻_chan动，小的时候，它纹丝不动，看起来那么强壮。原来，我一直“PAPA”“PAPA”地叫你，是在伪装还没长大的假象。
15 深野妙子2009/5/12 20:13:00
24 深野妙子2009/5/12 21:03:00
35 深野妙子2009/5/12 23:11:00
47 LZ2009/5/20 23:19:00
51 深野妙子2009/7/22 20:20:00
为了ls我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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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和月光
是谁坐在盛开的苜蓿花丛中，
自清晨起就在放声歌唱?
那是一位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她的樱桃般的嘴唇美妙无双。
在夏日明朗的阳光下，
云雀的歌声在回荡，
爱情在她的心中发芽滋长。
——勒孔特·德·莱尔(法1818—1894)
这个人一碰到我的肩，便沉沉睡了过去，露出扔掉了大脑般平静的表情。我拿起他没喝完的啤酒饮了一口，无事可做，无法动弹，只好轻轻哼起歌来。
被人信任依靠是值得骄傲的。不过，这人酒量不是一般的差。
即便这样，他身上挥发出衬衣用清洁去污的洗衣粉揉搓干净、自来水爽利漂洗、春天的阳光晾晒过后安全清爽的柔和香味。简单的纹路、质地柔软。头发没有用任何发胶发泥没有染色，只有儿童款洗发乳那样的草莓香气，难道是用错了香波？
那个女儿，一定也和她爸爸一样可爱吧。
我想起角落里那个喂猫的小姑娘。在某个理发店转角拐进去的小巷里，一边摸着猫头一边模仿着成人的语调喃喃自语。额头发梢沾着汗水，小而不瘦，拥有似乎会从制服中滑月兑但又恰到好处委身其中的技能。她语气调侃，但背影孤寂。典型的少女才有的微漠的悲哀。却毫不觉得无病呻喑。
我总是没来由的去那里，看看那只野猫。带着罐头，带着面包……中午吃什么就带什么，说不定，她会再次出现，并且带着空空的肚子。但每次，只有孤独的猫先生和孤独的我而已。
直到有一天，再次和猫先生共进晚餐后，无聊地走到街口的便利店，撞见了他。刚刚才在研究室分手说下周见，整理好东西，从来都是最后关门关窗的勤奋先生每周末却正点离开。而且现在的他已经换了米白色的衬衣和深蓝色的线衫，下面却套着像刚睡醒的短库和拖鞋，目光穿过一架子杂志穿过玻璃看着马路对面心不在焉地咬着冰淇淋。
我吃了一惊。不过他看到我却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表情，与其说意外，不如说是欣喜的挥手。笑着问我要表也来一份，我摆摆手说刚吃饱。
“每次站在这里等电车的过程都觉得真漫长。”
“哦？都过了晚饭时间，”有点迟疑要表问目的地，但既然是他主动提起应该不会介意，“还要去哪里吗？”
“回家。女儿晚上会等我。”说完一口把下面的脆皮_Tun掉了。
“哦，那要表送你，”其实只是随口一说，却感觉这句话没有经过脑子，像是被什么人推着就从口中冒出，“我开车来的，就在附近。”
他眨了几下眼睛思考了三秒左右，“好啊。”
上半程我们从代数数论讲到流形几何，Bernoulli讲到Hilbert。到后来就开始谈论男人女人……嘛，拍胸脯，他还是很懂得人情风华，不是个社会化不完全的怪人。
“因为我的兴趣之一，就是观察人类哦。”他佯作认真地观摩我的左半脸，用充满意味不明调子的语气讲。
快到他家的时候，已经只能靠公路旁的路灯来供给微弱的光源了。路人渐稀，今晚的月亮很胖，像热爱八卦的十代少女，不停拨开路旁层层的树枝装作饶有兴致的样子偷听我们。真是的，但有些东西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里风景美丽，虽然甚至有些和城市作对般，故作高远的离群索居。但突然让人一点也不奇怪从这里走出来的人即使被丢进人群也会挥发出不一样的气息这个事实了。这里的美很特别。是一种被逼到绝境无路可退，于是与其退缩避让不如蓄力改造的坚韧倔强。
栅栏内花朵已经颓败，小径两侧无力的枯草伏在石砖上，正当我留恋这幅孤独的场景时，高木君突然拉起我的手，悄悄推开大门。屋内漆黑一片，他竖起食指，点点头。于是我不作声跟在他身后。走进客厅，托满月的福，意外光明，别有洞天。
然后就没法动弹了，我。
是谁坐在无声的孤独中，
当夜晚来临放声歌唱?
那是一位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她熟睡的侧脸淡定无双。
在清白寒冷的月光下，
音槌的歌声在回荡，
不知什么在我心中发芽滋长。
——薮宏太
55 深野妙子2009/7/25 18:01:00
60 深野妙子2009/8/28 22:23:00
我也觉得这走向愈来愈诡。。。异了，算了，狗血妙子做出来的事都可以被原谅的，咩嗨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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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神龙见首也见尾
诶？前面那个人好面熟，不对，是背熟。可是，这似曾相识的人影“蹭”的一下钻进密密麻麻的男女人群，大幅度的肢体动作莽撞地碰到女同学的裙子，惹来嫌弃的惊恐声。那人居然一句“GOMEN”都没有，径直朝前冲。
Ryo翻了翻白眼，嘛，不过是头普通的家伙罢了。而且，那人怎么可能长那么高？不可能嘛，哼哼~
一整天还是过得神情恍惚，一点遗传基因都没有起作用这是为什么，黑板上的符号公式开始变糊，赶紧转移视线，操场上低年级的正在上体育课，男孩子们排着队轮流引体向上，那个熟悉的身形又出现了，或者说，不注意都难，因为，只有他偏离在队伍之外，正突兀地练习后手翻，“笨蛋，年纪小的时候不练，都长这么高了根本重心不稳。”才刚嘟哝一句，那一头稚气毛发的小男生扑通就摔在地上，还顺势，滚了两下……噗哧！好不容易熬过数学课。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姑娘猛然变身，抓起工具箱蹦跶着飘去了木工教室。
今天作了一只木母鸡，正好配给家里那只公鸡。踏上脚踏车，“向着夕阳，奔跑吧！”模仿，就是要随时随地练习。自娱自乐后叹了口气，不如，今天去爸爸那里吧，算了，他一定还没回去，学校？啊啊，不行，不能被看出来我黏着性太强烈的一面……
不断纠结着正过第一座桥的时候，远远望见河堤上一群貌似流氓的人类追赶一枚黑色的小点（真的那么小吗？），“啊！后手翻君！”Ryo同学由于认出了今天频繁进人视线的人影而用力心跳了两下，奋勇猛蹬了几下追上去。小黑点的漫画书，草稿本子，游戏机，噼里啪啦掉了一路，一边“哇哇——”叫着一边奔上河对岸的小路。“笨蛋！当然要跑去人多的商店街啊，往小巷子钻什吗？”恨铁不成钢的追，追都……追不上啊……这小子跑得好快。
混蛋，还不快跑，居然还打手机？“吱——”急刹车。逼到死胡同了，傻子！把脚踏车丢在巷口，抱起书包蹲在拐角的垃圾桶后，后手翻君被围在电线杆下，这是要干什么？…
“哼！我可是带了刀子的喔！要表我把你白白的圆手臂砍下来？！嗯哼？”貌似头领模样的男人阴阳怪气地突然提高了嗓门。哈？白白的圆圆的手臂？Ryo忍不住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臂，太符合条件了！悲愤之情油然而生。这是否是一种可称为物伤其类的情感？
“喂——！你们给我适可而止！”夺人手机，砍人手臂，瀑殄天物！
后手翻君透过人墙裂开的缝隙，看到被金色光芒镶过边的过度升华的逆光剪影，顽强有力，明亮健气！太梦幻了，美少女战士拯救我来了……
而这时，女战士也终于看清了小黑点的脸，下巴突然松月兑，“啊？？白猪？！！”
“啊？猪仔？！！”少男的美少女之梦瞬间幻灭。
不知哪个口中传来，“哇这萝莉也不错~~”立刻被头领呵斥回去，“闭嘴！我对女人没兴趣！”
而白猪君与猪仔酱似乎还很难从这幕这久别重逢的惊喜与惊恐中抽身而出，而出现了较长时间的冷场，引得头顶原本看着津津有味的乌鸦都不耐烦……
“嘎——嘎——快开打——”“嘎——嘎——快扑倒——”“嘎——嘎——”
“给我放开他！”猪仔Ryo尽力伪装出女王气场，用命令的口气加扬眉想镇压住对方。
无奈猥琐男怎么可能就此满足……“哦~哦~？好啊，放开他可以，”头子掏出麻绳套上圆手臂君，绕上背后的电线杆，“看你——敢不敢把裙子给我月兑了。”
什么？？！！光天化日，太嚣张了！这边的圆手臂酱气得血脉贲张！脸都成了番茄色，不，或许说草莓色她会更开心。
上前大跨一步打算强取豪夺算，谁知猥琐男之王却猛地一抽麻绳，圆手臂君发出“啊”地一声惨叫。
不行啊。
“月兑不月兑？”周围的流氓ABCD也开始起哄，“月兑不月兑哦，挖哈哈！月兑不月兑哟，哦呵呵！月兑不月兑呀，欸嘿嘿！”一浪更比一浪高。
“猪仔！表管我！你快跑！”人在刀俎的某个大吼。
“混蛋！不许叫我猪仔！”
“啊？别人叫都可以的呀，我怎么……”
“啊啊，因为你比我……肥……（消音），好像已经不是了……”
“嘎——嘎——表再讨论这个话题好不好”乌鸦又不耐烦了。
Ryo把包往墙根一丢，“说话算话？是男人就言而有信。”
流氓ABCD等人淫笑着一脸“你怎么可能，哦吼吼——”
CHUA——制服裙从侧边被扯开，帅气地展成了……平面。
“Ryo!”后手翻君情急之下，就……好好的喊出了子豚小姐的名字。
但是声音戛然而止了。小巷中有穿堂风吹过。
制服裙的底下，是改短的拳击短库……
“嘎——嘎——嘎——这什么啊——什么啊——么啊——啊——”乌鸦悻悻飞过。
“哈？你——”众人无言……后手翻君更是脸色都变了。
“喂，愣着不动干吗？快放人！”
“小姐，你这样不算好不好，你，你这穿的……”可恶的头子一边冷笑一边化成赖皮，“更糟糕的是，哼，连胸都没有！”周围的ABCDEF终于恢复过来，荡笑洋溢在他们年轻的面庞……
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下，杯具了。
这位小姐的拳头愈攥愈紧——“啊——！！”横腿后踢，扫过俩人，AB倒下了。
“猪仔，快把我解开！快把我解开！我会空手道！”
“少废话！”气场剧变的子豚同学看都不看电线杆子一眼。
流氓CD揉压着手指，咯吱咯吱，朝子豚扑去，弯腰一闪，C扑上了墙壁，哼，看上去宽宽的，居然还蛮灵活……
人质君扭动着身体想挣月兑麻绳的阻挠，结果大流氓看到扭动的人质愈发丧心病狂！竟然伸出魔爪向白白的圆圆的面孔靠近——！
而此时，Ryo淡定地走向墙根的书包，弯腰，打开，迅猛，抽出一把木锯，转身就向大流氓冲去。
“老天，糟了，萝莉黑化了！”刚才还拼命躲着邪恶的巨手向自己逼近，现在看到那把锯子，忽然意识到生命的悲凉，他紧紧闭上双眼……
松开了。摇头惊醒。诶？
“快帮我打呀！”说完扛起锯子就向刚才吓得躲到柱子后的大流氓扑。
一时间松手松脚突然不适应的后手翻君有些精分，呆滞了10秒，看到角落里正欲逃跑的CDEF虚张声势地摆出手脚，大吼一声，“嘿！哈！”
“说！你是要先坎手还是先坎脚？”回头一看，Ryo横跨在大流氓上方，手提锯子，目露凶光，汗……如雨下，“Ryu，你决定吧。”
“喂，不是来真的吧。”
“你们，在干嘛？”巷口出现细瘦的男性身影。
“诶？老师。。。”Ryu收回手脚，呆若木鸡。
而Ryo侧了侧头，他？真是越不想看见的人，越是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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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被乙男洗脑了
大妈目标，收视破5
淡定地逃
72 深夜妙子2009/8/30 23:47:00
Part 5 沉默是因为无法辩解
森本和小凉背靠一架子书脊，坐在书店的地上，这家店有很周到的地板和蒲团，都让人怀疑老板是不是真心要营业。哦不过，紧靠收银桌站着贩售饮料的店员，仅有咖啡和牛奶，而且性别限定，牛奶贩卖给女性顾客，咖啡则只给男性。
平庸的物品因为附加了奇怪的规则而变得意外热销。
这两个人总是买好后，交换。
“那个，再去买杯咖啡。”
“别催，等等！”森本似乎正进行到亢奋激越的关键时刻，“啊！死掉了！你怎么喝那么快？”
“我看你是沉沦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吧。”
森本低头看表，“糟糕，该回去补习了！”
“还是那个全能老师？”
全能老师，什么都会的老师。
“嗯，我来不及了！你把我的牛奶解决吧！反正本来就是你的任务。”一边说一边抓起摊得到处都是的书本笔尺白色黑色的电线塞进书包，“为什么每次提到他你都怪怪的。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人？”
“哪有……”
“我走了，学校见！”这句话冲到门口才想起来要说。
“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很讨厌他，而已。”小凉看着连喝没喝过都看不出来的牛奶，有气无力的吐出这几个字。
微漠的悲哀，对的，自己就是如此无病呻喑沉浸于自我制造的漩涡中。画圈圈，画蘑菇。
“咕~~~~”呃，胃里空了。怎么这么容易饿，以后万一被丢在无人岛岂不是很危险？在想什么啊，先去吃点东西吧。把书放回原处，提起书包，抖松裙子，跨步朝门口走。
“诶？”跨出去的右脚停在半空。
是薮宏太。正在收银桌付账，三四本写真册。
一时却步，后悔走得如此大步流星，想躲又躲不起来。太讨厌了！
人类就是这样，容易对看似无关的旁观者说出真话。一旦交付秘密，坦诚脆弱，却拉近了并不想拉近的距离。这距离像是旷野中两个陌生人的拥抱。莫名奇妙，手足无措。尤其，当坦诚的只是自己。
当他转头看向我时，瞬间后悔了，也许，其实迅速躲起来是可行的，他完全是一幅被灼热的目光召唤太久才发现我的存在的表情啊！
我确信他大脑回路被刺激运行了几秒才安心地露出笑容，“是你呀！刚才怎么没看到？”
“哦……我……”正在酝酿怎么回答的间隙，又是“咕——”一声。
这次他笑出了声，眼睛成缝。真是，难道你就不会肚子饿吗？不过他立马伸出手说“走，和我一起去吃晚饭”，看到他那细得和……麻秆一样的手腕，看来，真有不会饿的人。
“我其实，不轻易接受邀请的。”憋了很久，憋出这么一句暧昧不明又小孩子气的话。
“我们，只是顺道一起。”依然在笑。
嗯，我确实从没有过要拒绝的念头，应该说，你连让我决定的时间都没有给。= =|
等餐的空当，“你喜欢铁路？”我念着书脊的名字，“《日本JR铁路废线珍藏写真册》……”
“与其说喜欢铁路，不如是更喜欢后面的废线。”
“哦。”
沉默。
“我还以为你一定是买了一摞水着少女呢。”
“哈哈，姑娘们当然是更喜欢的！”他大笑一声，抽出盒子里一张纸巾，很自然地擦起了手心。
一顿饭的功夫，被说了五次“好像小猪”，这，这直白粗瀑的比喻。
他其实吃得不少，但是居然瘦得像……难民，灯光从背后打过来，就清楚地看到与衬衫隔开巨大空隙的肋骨之类……难道是消化不良？肠道吸收功能紊乱？作过胃切除？不对，那样吃不多，缺乏某些酶？热爱剧烈运动？吸烟？酗酒？或者……毒品？Orz，我都在想什么？抬眼看了看对面正在认真吃饭的人，把脑内的这些乱七八糟擦掉。为什么不问问我爸？这才是陌生人该交谈的话题啊。
所谓有限的交集。
“我爸爸呢，还在研究室么？”
“嗯，应该吧，晚上我也会过去。”我们同时端起碗，喝了一口汤，“你放心吧，我已经预留了食物给他，”突然露出得意的表情，“还定了闹钟。所以，他不会忘的。”
我感觉他回答得连让我继续问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于是也只能以微笑作为回应，吃完盘子里最后那几粒米。
“我就喜欢你这样不挑食不浪费的孩子。”送到车站后这是最后一句，然后挥手。
你只是没让我吃讨厌的东西而已。
挥完手站在原地的人，对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总结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说谎？如果要说起挑食，一定会问哪个人告诉我的吧，是故意不想提起他么？
嘛，算了，也许我只是想说“最喜欢”这三个字而已。
没等她进站，决定转身便走，和一个小孩较什么真。这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么？我喂猫喂了一个多月也没有等到的人，却突然在这偏僻迂回的书店看着我。
一瞬间，第一反应竟然是，幸好，没有买原本打算人手的计划。嘛，也许已经被她看出来了。
走回学校的路上，傍晚下过雨的地面还有些潮湿，空气透明清冽得让人哼起歌，哼出来却是jingle bells....
果然整幢大楼只有一处还亮着灯。推门进去。馒头一个也没少，他竟然埋头在修闹钟……
“喂！你该不会……”看到这样的人我真是除了叹气还能做什么，于是抓起一个馒头，掰成两半，把左手那半个塞进他嘴里。
于是他咕咕咕鼓着不知道在说什么。想起刚才也是鼓鼓鼓着吃东西的小姑娘。这俩人，还真不愧是……
好不容易等咽下去，“好饿啊……”他认真地说出这么一句。
我说喂喂你表这么让人不放心好不好，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看最近二年级的那些女生都来蹭你的选修课，不会没发觉教室变挤了吧？
“哈？当然不是了！那些女生，确实挺讨人喜欢的……”他一边大笑一边辩解，“但我……”
“嘛嘛，玩笑玩笑，反正我对发育完全聪明饱满的女大学生也没兴趣。”
“啊？”他抬头一脸天真的看着我，然后哈哈大笑，“那么，你的重点在哪里？没看出来，难道是萝莉控？呵呵……”
“那个，我说你这样到底好么？”我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一股破坏欲，“这样保护彻底，无视隐忍下去，好么？”心跳猛烈，“明明，不喜欢女人，你。”
他肩膀_chan了一下，笑容突然僵硬，略微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眼神中闪过无数词汇，但是无言以对。
良心失控。
从身后被后悔和罪恶感包围。
长久的沉默。
“对不起，”我低头，双手抓住他肩膀，“对不起。”
但是，日光灯电流不稳，趴在桌上的闹钟鸣了一声，然后，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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