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那2007/1/2 16:42:00
117 知情人士2007/1/2 17:11:00
给108:你是要这种咩?她玩的改造文...不能说是原创同人.
Angel of the silence
T.K.,一个糜烂的天使城。
在彻夜狂欢之后所能留下的。
或许,也只有尸体了。
「Lizzie Borden took an ax,
Hit her father forty whacks.
When she saw what she had done.
She hit her mother forty-one. ~~~~~~~~」
冈田准一蓦地抬起头,毫不吝啬地展示着自己的耀眼金发与过人容貌,瞪着在他面前悠闲哼歌的男子。
男子仍然不知死活地嘻皮笑脸。
「你没听过这首歌吗?唉唉……果然书呆子都没有童年啊!连鹅妈妈童谣都没听过……」
「杰尼斯·桑,生于1946年死于2007年,是1992年在东京被控猥亵和伤害未成年少年的嫌疑犯,后因证据不足,被宣判无罪。」
毫无感情的叙述从他优美的薄唇中流泄而出,冰冷的美貌在看见男子刻意夸张的垂涎模样,忍不住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T.K.的治安已经好到,可以让你成天在犯罪实验室闲晃吗?长濑智也!」
不想被那家伙激怒的,但是冈田就是无法忍耐,只要看见他刺眼的笑容,自己就会忍不住一肚子火。
看见他生气,长濑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兴奋,但仍然故作无事地说:「我没有在闲晃啊!我只是在这里乖乖等你手中的这份评估报告啊!」
为了能看见冰山美人失控的模样,就算牺牲他宝贵的午休时间都无所谓。
「用不着劳驾你!那种东西随便找人送到LAPD就行了!」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声咆哮,冈田决定就算找警卫也要把这混蛋『请』出自己的办公室。
在两人一搭一唱地『联络感情』时,长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迅速进人备战状态的男人,用难以想象的严肃专注,听着对方所讲出的一字一句。
收线之后,男人又立刻露出招牌的轻挑笑容。
「休息时间结束,要跟我一起去现场吗?」
脸色依旧不善的冈田怒气未消地狠狠瞪着他,却还是没有拒绝男人的提议。
仿佛看穿了什么的长濑,望着冈田匆匆收拾的背影,缓缓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Who killed Cock Robin?
"I," said the sparrow,
"With my little bow and arrow,
I killed Cock Robin."
谁杀了知更鸟?
麻雀说:「是我。」
「用我小小的弓箭,我杀了他。」
星期六上午十点。
一个通宵玩乐的男人在一条阴暗的巷道中发现一具男尸。
十点二十分,LAPD、救护车、鉴识组到齐。
「五呎二吋(约165cm)的黄种男性,黑发,二十五到三十岁,没有明显外伤,由肝温看来,死亡的时间大概在凌晨四点到六点之间。」
冈田蹲在尸体旁检视,并简洁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死因是什么?」长濑好奇地问。
冈田摇摇头,「很难判定,要等解剖过后才能确认。」
长濑带着手套翻看着从尸体口袋找出的皮夹。
「堂本刚,二十七岁,是HP事务所的准合伙人,要是被老板知道他死在同性恋酒吧旁的暗巷,可能不太妙吧!」语毕,他轻轻吹了声口哨,「漂亮多金又有穿衣品味,真可惜,又死了一个好男人。」
瞪了口无遮拦的长濑一眼,冈田将工具收进自己的箱子,对救护人员点点头,示意他们将尸体抬走。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不想经手的案子吧!」
在一旁搜证的井之原忽然喊了一声。
「冈田,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只见尸体手边散落着四五只死掉的蚊子。
冈田沉思了半晌,说道:
「把它们装好送进实验室,说不定会有用。」
中午十一点五十分,冈田走进验尸间听取报告。
「山口,有什么发现吗?」
看着被切开胸腹的男尸,冈田面不改色地问。
健壮的男人语带迟疑地说了。
「嗯………我只能说,他是因为心脏停止而死的。」
冈田皱起了眉头,「没有其它外力因素?」
「至少我还没发现。」山口耸耸肩,「虽然肛门扩约肌有性行为的痕迹,但是并没有留下浸夜等,手臂上也有些许粘着物的残留,还有我在他嘴唇附近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我已经把样本送去化验,应该不久结果就会出来。」
「除此之外,他的内脏器官都没有问题,也没有明显的外伤跟内出血,根据这些迹象来说,他应该是自然死亡的。」
冈田眯起眼,微微沉思着。
「二十七岁没有心血管疾病的健康男人,会一夜之间突然瀑毙?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这只是初步的鉴定,我会再做细部的检验,若是还有什么新发现,我会尽快通知你的。」
冈田点点头,「谢谢你,山口。」
Who saw him die?
"I," said the fly,
"With my little eye,
I saw him die."
谁看见他死?
苍蝇说:「我。」
「用我小小的眼睛,我看着他死。」
「自然死亡?」长濑难以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
井之原抿起嘴无声地窃笑,比起顶头上司的冰冷严肃,长濑的夸张举止的确有趣多了。
「所以我们现在将调查方针指向……毒杀。」
井之原俐落切换着屏幕上的照片,「这是我们在现场找到蚊子尸体,六只都是非常完整的。」
「什么意思?」长濑问。
冈田淡淡地说:「就是说这些蚊子并不是被人打死,而是吸了被害人的血之后才死的。」
「所以是毒杀。」长濑恍然大悟地点头,然后问:「什么毒?」
冈田面无表情地接口:「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有毒,只是剂量的问题而已。」
井之原笑着说:「连葡萄柚吃多了都会有毒。」
「毒药是最麻烦的东西,因为中毒之后,毒物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变成代谢物被排掉,而在分秒必争的查案过程中,又不可能钜细靡遗地采样分析,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做些努力的。」
「至少不是我们常见的三种毒素,因为特征不符。」
「氰化物会散发出杏仁味,番木鳖碱会使尸体五官严重扭曲,而砷则是会造成落发与黄疸,这些特征都没有出现在被害人的身上。」
长濑一头雾水地听着井之原充满拉丁文的解释,最后终于找到空档问:「那我们要找的毒是………」
冈田「啪!」地一声合上档案夹,冷冷地回答。
「全世界。」
Who caught his blood?
"I," said the fish,
"With my little dish,
I caught his blood."
谁拿了他的血?
鱼说:「是我。」
「用我小小的碟子,我拿了他的血。」
星期六下午两点。
『Solitude』PUB。
「据说,这是堂本刚最后出现的地方。」
长濑开门见山地说。
一旁寡言的酒保小田切默默地擦着光可鉴人的玻璃杯,而身材极佳魅力惊人的老板GACKET,则是挂着营业用的笑容和善地说着:
「没错,我记得这个人,他可说是那天晚上最耀眼的一颗明星呢!」
冈田微微颔首,有礼地征询道:
「你介意我四处看看吗?」
老板大方地配合,「当然没有问题。」
见冈田自顾自地走开,长濑只好继续问话。
「堂本刚是这里的常客吗?」
老板摇头,「那天应该是他第一次来,我应该不会记错,像他这种人无论是在那个圈子都一定是抢手货啊!」
长濑迅速地在本子上写下笔记,然后问:
「那你还记得他在PUB里发生了什么事吗?」顿了一顿,「譬如说跟谁起口角或是闹得不愉快之类的。」
老板想了一想,「没有什么特别的,他点了一杯酒,然后就有几个人来跟他搭讪,他拒绝了几个,然后跟其中一个聊了起来,之后,我就没再看到他了。」
「你认识那个跟他聊天或是搭讪的人吗?」
老板点点头,「当然,他们都是常客。」
长濑压抑着心中的喜悦,淡淡地问:
「可以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吗?」
「昨天晚上你有跟堂本刚聊天吗?」冈田坐在吧台前,轻描淡写地问。
「他不爱讲话,似乎也不太喜欢这种地方。」酒保手中一边忙碌,一边回答着冈田的问题。
「那他为什么会来?」
「他说他在等人。」
冈田眯起了眼,「等人?」
「他点了什么酒?」
酒保抬头看了他一眼,「ORIGINAL COLOR。」
「1/2盎司红色吉野酒,3/4盎司绿色keri酒,1/2盎司白色si:酒,搅匀倒进鸡尾酒杯,再丢人柠檬角。」冈田愉悦地背出了酒单。
酒保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笑了笑,「没错,不过昨天是Friday night,我看他身边的人还蛮能聊的,所以又送了他一杯DEVIL。」
冈田困惑地歪了歪头,「DEVIL?」
酒保耸耸肩,微微一笑,「那是Dream加生蚝汁还有贝壳粉。」
冈田有点尴尬地说:
「催情用的?」
「那是我们Friday night的惯例。」
「最后一个问题。」
冈田静静地勾起一抹可以称之为艳丽的笑容。
「请问你们昨天的垃圾放在哪里?」
Who'll make his shroud?
"I," said the beetle,
"With my thread and needle.
I'll make his shroud."
谁要替他做殓衣?
甲虫说:「是我。」
「用我的线和针,我将会替他做殓衣。」
星期六下午五点。
侦讯室D。
「光一让先生,你已经与被害人同住两年了,对吧?」
淡淡的棕色头发松松地服帖在头皮上,过长的刘海有些遮住眼睛,半隐藏的深邃眼眸笑意温暖有如初春的嫩芽。
「是的。」
「请问你的工作是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赛车手,参加比赛的机会很少。没事就在家里玩游戏、逗逗猫咪。」
长濑也报以和善的笑容,摸了摸手背上的猫爪伤痕。
「没错,我对府上美丽可爱的momo小姐,印象十分深刻。」
「谢谢你的夸奖。」
长濑停顿了一下,转回正题。
「我们在堂本刚的房间里找到了这封信,请问你对这有没有印象?」
长濑从井之原的手中那过一个透明的证物袋,并将之放在他的眼前。
『下地狱去吧!男妓!』
光一低着头看了一下,「这是前几天有人塞进我们信箱里的,我记得他已经丢了,不是吗?」
井之原淡淡一笑,「看来他并没有这么做。」
「你知道有谁会写这封信给堂本刚?」长濑问道。
光一摇头,「堂本刚可以说是一个杰出到近乎完美的人,我想不出来究竟谁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冒昧请问你一件事,」长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请问你与堂本刚是恋人吗?」
光一犹豫的半晌,缓缓地摇头。
「不,我们不是恋人。」
长濑疲惫地走进实验室,用力地坐上了不甚舒适的高脚椅。
「简直是一团迷雾!」
「从小一帆风顺的幸运儿,身边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也没有与任何人结怨,看不出来到底谁会想杀他。」
冈田淡淡一笑,「或许是,想杀他的人太多了。」
「刚刚山口说他在冲洗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注身寸痕迹。」说着,便把桌上的照片递给长濑。
「然后,看我在『Solitude』的垃圾袋里找到了什么?」
长濑看向冈田指着那个烟雾弥漫的透明箱子里,似乎挂着一个细长的东西。
「是……是注身寸器吗?」
冈田得意地点头,「是肾上腺素注身寸器。」
「那是预防过敏时用的,但是……只要加重剂量就能使心脏停止,而且很容易就被身体代谢掉。」
只见透明箱子中的烟雾慢慢散去,而在注身寸器上浮现了一枚指纹。
「那个老板!」
Who'll carry the torch?
"I," said the linnet,
"I'll come in a minute,
I'll carry the torch."
谁要拿着火把?
红雀说:「我。」
「我会马上过来,我将拿着火把。」
星期六晚上六点。
侦讯室C。
「我们在堂本刚的身上发现了注身寸的痕迹,也在你店里的垃圾中发现了这个注身寸器,上面还有你的指纹。」
「你怎么说?」冈田面无表情地坐在老板的对面,冷冷地说道。
Gacket深深地看了冈田与长濑一眼,叹了一口气。
「我是为了救他。」
长濑不以为然地扬起了眉,哼笑一声。
「还真会说!」
「那家伙对海鲜过敏,我不知道小田切竟然会调DEVIL给他喝!」Gacket懊恼地说。「我还以为他会死呢!」
冈田微微眯起了眼,继续问道:
「若真是如此,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对我们老实说?」
Gacket颓丧地低下头,小声说着。
「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星期六下午六点半。
侦讯室B。
「菊池先生,星期五晚上你有见过这个男人吗?」
一头乱发的中年男人探头看了一眼验尸的照片,然后点了点头。
「我有在『Solitude』跟他搭讪,不过他说他再等人就没再理我了。」
长濑怀疑地说道:
「只有这么简单吗?」
菊池端详着不安的男人,然后再看着地板上的灰尘,一语不发。
「你有跟堂本刚发生关系吗?」
菊池连忙摇头,「没有!当然没有!」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鞋底吗?」冈田突然说道。
菊池听了楞了一下,踌躇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抬起了脚。
冈田从工具箱中抽出一张玻璃纸,在菊池的鞋底一黏。
「可以告诉我,你鞋底为什么会有金生草的种子吗?」
长濑乘胜追击地说:「金生草是一级受管制的植物,食用种子会有产生幻觉、幻听以及恐光症的情形。」
「你在向堂本刚兜售金生草吧!」
「你让他把种子的粉末喝下去了,对不对!?」
菊池紧张地拼命摇头,「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只是为了报复他拒绝我,所以才下了一点点金生草在他的酒里,目的只是要让他在众人面前失态,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啊!」
冈田将证据放进纸袋里,冷冷地说:
「你没有必要辩解,因为证据会代替你说出所有的事情。」
在尸横遍野的实验室里,长濑、井之原甚至连冈田都精疲力竭地倒在沙发上。
冈田神情更为冰冷地叙述着:
「他们说得没错,堂本刚嘴边的白色粉末就是贝壳粉,而他体内残留的肾上腺素并没有达到致死的量,而残留在肠道里金生草种子,也不是造成他死亡的直接原因。」
井之原也拿出手中的鉴定报告。
「我刚刚去拿那张恐吓信的笔迹鉴定报告,写这封信的人受过高等教育,字迹工整无误,从着力的方式和字体书写以圆弧居多来看,写这封恐吓信的,是个女人。」
看着案情非但没有任何一点点进展,反而还更陷人难以厘清的胶着,长濑再怎么乐观也忍不住大声哀嚎。
「难不成他真的是自然死亡?」
但是,只有冈田。
依然静静地凝视着散落在桌前的照片与资料。
静静地……沉思着。
Who'll be the clerk?
"I," said the lark,
"If it's not in the dark,
I'll be the clerk."
谁要当葬礼的接待人?
云雀说:「我。」
「如果不是在黑暗之中,我就要当接待人。」
星期六晚上七点。
侦讯室F。
东奔西跑忙了一整天,长濑的脸色只有越来越差。
「星期五晚上你有见过这个男人吗?」
冈野昭仁点了点头。
戴着斯文的金属细框眼镜,修长的手指不断地收拢张开,无法定在一处,右脚也焦躁地打着拍子,然后下意识地不断搔抓着左手上臂。
「你跟他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他要电话而已。」
「他有给你吗?」
「没有。」
「然后呢?」
「他好象有点不舒服,然后就先离开了。」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PUB?」
「我后来又喝了些酒,然后就在两点多时回家了。」
「你离开时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
男人犹豫了一下子,才说:
「我看到他跟另外一个男人在……ML。」
「看到这个景象你有做出任何反应吗?」
「没有,之后我就直接回家了。」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还蛮喜欢他的吗?」
男人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说道:
「因为……我认识那个男人。」
一阵漫长的沉默,面对着长濑与冈田无言的压迫,男人终于忍不住了。
「我可以回去了吗?」
冈田轻勾嘴角,淡淡地问:「昭仁先生,请问你有在戒烟吗?」
男人怔了怔,「是啊!十几年的习惯实在很难改。」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尼古丁贴片吗?」
原本还倒在实验室里奄奄一息的井之原,如此就像是火箭似地冲了进来。
「生物碱的结果出来了,是阳性。被害人的体内也有古丁宁(cotinine)代谢物残留。」
长濑听了,立刻精神百倍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我马上去申请冈野昭仁的逮补令!」
「等一下。」
长濑和井之原狐疑地看向出言阻止的冈田。
「怎么了?」
「一片尼古丁贴片只有7到12毫克的含量……」
井之原抢着说道:
「而致死量50毫克也不过只有三到四片的份量。」
「可是在死者的皮肤上只有一张贴片的痕迹……」
「你还相信那家伙说,被害人烟瘾犯了跟他界尼古丁贴片这种说词吗?」长濑振振有词地说,「那可以用乳霜涂在死者的皮肤上,或是将贴片蒸馏粹取出纯的尼古丁就可以解决了啊!」
冈田摇摇头。
「不对,我总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一种非常非常微妙的违和感……」
Who'll dig his grave?
"I," said the owl,
"With my spade and trowel
I'll dig his grave."
谁要替他挖墓?
猫头鹰说:「我。」
「用我的铁锹和铲子,我会替他挖墓。」
119 知情人士2007/1/2 17:11:00
星期日早上九点。
市郊的住宅区。
清脆的门铃响过,一张干净温柔的年轻脸蛋,缓缓地从门缝中出现。
「请问你们找哪位?」
「我是LAPD的探员长濑智也,这位是鉴识员冈田准一,请问今井翼在吗?我们有些问题想请教他。」
「请问你是?」
金发男子脸上微红,低声说道:「我是他的室友。」
「秀明,是谁在外面?」一名俊美的黑发男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在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长濑与冈田就在客厅问起话来。
「请问你有看过这名男子吗?」
只见两人神色一阵古怪,最后今井翼才点了点头。
「我见过他……在星期五晚上。」
「那只是一夜情,对大家都没有任何意义。」
长濑呼出一口气,公事公办地说:
「我们有搜索令要搜查你们的屋子,请你们配合。」
今井翼与泷泽秀明呆了一下,随即点头。
「没有问题。」
「可以请你拿出星期五晚上你所穿著的衣物还有携带的东西吗?」
「是的。」
只见今井翼在床上摆出一套深蓝色衬衫与黑色长库,还有钥匙零钱皮夹等零碎的小东西。
「这是什么?」
今井翼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油性护手霜,通常我去PUB的时候会带在身上,充当润滑剂。」
看着长濑难以置信的眼神,只好又接着说:
「我喜欢这种味道。」
说完,就把盖子打开,沾了一些就要往手上擦。
没想到,一旁的泷泽秀明忽然大叫。
「等一下!」
趁着众人愕然的瞬间,泷泽秀明迅速地把今井手上的护手霜用毛巾擦拭干净。
望着一脸惊魂未定的泷泽秀明,冈田淡淡地说:
「看来,得请你们到局里走一趟了。」
Who'll be the parson?
"I," said the rook,
"With my little book,
I'll be the parson."
谁要当葬礼的牧师?
乌鸦回答:「我。」
「用我小小的书,我会当他葬礼的牧师。」
「护手霜里面的确含有尼古丁,但是我翻遍了整个屋子却找不到一点点的尼古丁的来源。」井之原神情萎靡地坐困愁城,还以为见到一线曙光,没想到又是空欢喜一场。
长濑也垂头丧气地接口:
「泷泽秀明说不出尼古丁的来处,只是说因为跟今井吵架,所以不愿意让他出去偷腥,所以才会在护手霜里下毒。」
「他不怕会毒死今井吗?」井之原反问。
长濑苦笑:「他说他没有想那么多,而且他也知道今井ML一定会戴保险套。」
「啊!」忽然,冈田大叫一声。「对了。」
差点被吓死的两人,没好气地问道:
「怎么啦!」
冈田不以为忤,从容微笑。
「长濑,你知道吗?从十九世纪中,尼古丁就是非常常见的……杀虫剂。」
「你是说……那个男人?」井之原不敢置信地说。
冈田仿佛已经成竹在胸地肯定说着,「没错。」
「还有,长濑,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件事。」
听着冈田的要求,长濑困惑地望着他。
「你查这些要做什么啊?」
冈田神秘地笑着,「这只是一个灵感。」
「从那个男人的一句话而来的灵感。」
『那家伙对海鲜过敏,我不知道小田切竟然会调DEVIL给他喝!』
看冈田存心卖关子不肯吐实,井之原跟长濑简直急坏了。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快说啊!」
冈田坏心地一笑。
「给你们一个提示,就是:『东方快车』。」
眼睁睁地看着冈田飘然离去,苦思许久仍然想不出答案的两人,终于忍无可忍地仰天长啸。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啊~~~~~~~~~~~~」
Who'll be chief mourner?
"I," said the dove,
"I mourn for my love,
I'll be chief mourner."
谁要当主要的送葬者?
鸽子回答:「我。」
「我用我的爱来哀悼,我会当主要的送葬者。」
星期一下午五点。
会议室A。
冈田、长濑以及井之原神色从容地面对着众人。
「很高兴今天能够将这件案子所有的关系人都请到这里来。」
十二名各有千秋的男女,都被安置在这间偌大的会议室。
冈田仔细地端详着每一个人的表情,然后微微一笑。
「那么,现在就让我来好好来叙述这次案情的始末吧!」
「在星期五中午的休息时间,有一个人把不爱涉足PUB的堂本刚约到『Solitude』,这个人…就是堂本刚的同事国分太一,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在你的秘书那里获得确认,你虽然把堂本刚约到『Solitude』可是却始终没有出现,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深褐色短发的干练男子面无表情说:「因为公事。」
冈田轻笑,「真不愧是高层人士,回答真是谨慎一点都不漏口风。」
Who'll sing a psalm?
"I," said the thrush,
"As I sit in a bush,
I'll sing a psalm."
谁要唱赞美诗?
鸫回答说:「我。」
「当我坐在灌木丛中时,我会来唱赞美诗。」
「等了许久却还是等不到人的堂本刚,被冈野看见而上前搭讪,搭讪不成就在堂本刚的酒里面下了金生草,因为金生草的药性而开始有些昏沉的堂本刚,没有拒绝冈野的攀谈还有尼古丁贴片,甚至还糊里胡涂地喝下了酒保小田切所调制的DEVIL。」
「对贝类海鲜过敏的堂本刚立刻出现严重的过敏症状,所以PUB老板就替他注身寸肾上腺素做急救,三点多时堂本刚因为身体不适而离开『Solitude』,在门口遇见了来找一夜情的今井翼。」
「虽然无法证实究竟是自愿或者是被迫,总之两人发生了性关系,今井并不知道自己随身的润滑剂已经被同居人泷泽秀明掺人了尼古丁,所以在重复接触尼古丁的堂本刚终于引发尼古丁中毒,最后瘫痪、肺衰竭、心脏停止,也不过是五分钟的事。」
「不知道堂本刚已死的今井大约在凌晨四点钟离开现场,然后星期六早上十点,路过的中居正广发现尸体报警。」
Who'll carry the coffin?
"I," said the kite,
"If it's not in the night,
I'll carry the coffin."
谁要带棺木?
鸢回答说:「我。」
「如果不是在晚上,我就会带着棺木来。」
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每一个人,冈田静静地说:
「这个案子看似是个由一连串的巧合所衍生的悲剧,但是这个推论是在发现你们所有人的共同点之前。」
「除了提供尼古丁溶液的园丁樱井翔、写恐吓信的深田恭子,还有作为咨询管道的医生松冈充之外,剩下的九个人与被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点。」
「1993年的全日青少年舞蹈训练营,你们都是其中的学员。」
「而这所有人唯一的交集,就是你……麻雀(Sparrow)先生。」
「樱井翔是你的园丁,恭子是你的表妹,而松冈充不但是你的学长更是你长久以来合作的对象。」
光一露出美丽的笑容,赞叹地说道:
「真是令人佩服的推理啊!不过你能查到这么久远的事情,实在让我很惊讶,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发现破绽的?」
冈田敛起笑容,严肃地望着他说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完全犯罪,越是完美的案件就越是可疑,最重要的事你们有人在口供上露出了马脚,让我发现了你们可能认识被害人,甚至认识彼此的念头。」
『那家伙对海鲜过敏,我不知道小田切竟然会调DEVIL给他喝!』
「一旦想通了这点,就能解释为什么堂本刚会对你们这么不设防,所有的谜题就都解开了。」
Who'll toll the bell?
"I," said the bull,
"Because I can pull,
I'll toll the bell."
谁要敲响丧钟?
公牛回答:「我。」
「因为只有我能敲,所以我会负责鸣钟。」
光一云淡风轻地笑着:
「基本上你所说的都很接近于事实,但是唯一月兑离实际的情节,就是恐吓信的那一段。」
沉默了好一阵子,冈田才缓缓地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杀掉一个人?
难道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没想到光一听了冈田的问题之后,笑得更是开心了。
「你觉得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会使人疯狂呢?」
原本温暖的眼眸剎时变得冰冷。
「是爱!」『Solitude』的老板静静地说。
酒保小田切淡淡地说:
「那个人……他要结婚了。」
长濑讶异地说:「难不成……他跟你们所有人都有关系?」
这…这也他厉害了吧!
冈野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正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作,所以我们才要杀了他。」
爱会让人绝望,绝望会让人疯狂。
而疯狂之后唯一的结果……就只有毁灭了。
光一仍然不改温柔地笑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不是恋人。」
All the birds of the air
Fell sighing and sobbing,
When they heard the bell toll
For poor Cock Robin.
所有在天空中的鸟儿,
都忍不住叹息啜泣,
当他们听见丧钟响起,为了那可怜的知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