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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桃花仙2009/5/21 17:36:00
在腐版發一份,多一份回帖多一份動力,嘿嘿~
1、想見他
在體育館外停了車,不太想進去,干脆在外面等吧。我點了根煙,拿出手機給P發了短訊:『我到了,外面等你。』
此刻是下午五點,運動少年的巔峰時間。附近來來去去都是運動裝,有的手上拿著籃球,邊運球邊跟同伴說話。我抬頭看了看體育館,依稀能聽到里面的呼喝和籃球鞋與地板的摩擦聲,打得正上勁呢吧,P。成年后的P已經很少參加集體運動了,記得小時候,他可也算半個籃球少年呢。每天書包里塞著個籃球,頂著張完全不搭的美少年臉走在路上,冰得很有欺騙性。實際上,每天回家,打籃球輸了也要打一架,打游戲輸了也要打一架,最夸張的時候,搶遙控器輸了的時候,也會惡狠狠撲上來跟我來一場。
后來年紀長了,他又進了演藝圈,脾氣越發收斂,很少再動手動腳,連鍛煉都選擇了健身房,自己跟自己較勁。今天難得來一次體育館,看樣子會多耗點時間在里面了。我做好長期等待的準備,靠在車門邊,摸出煙盒,一根接一根抽了起來。在公司里要帶頭示范戒煙,在這兒舒緩一下煙癮也好。
沒想到還沒抽到狀態,P就跑出來了。遠遠的一個人,手臂上掛著件濕透的T恤,跑起來還喘著氣。
我的P,小麥色的皮膚上鋪了一層汗,在夕陽光照下閃閃發亮,最近燙卷的頭發因為運動需要整個兒盤了上去,帶著被fans稱為[日本第一治愈]的笑容向我走來。順手接過他的濕T扔到后座上,上了車,一邊綁安全帶一邊問:「怎么這么快?我以為還得至少一個小時的。」
「嗯。」P低低地隨意應了聲,忙著倒騰車載CD,熟門熟路地摸出他的南天群星塞進去,桑田大叔嘶啞的嗓音頓時充斥了整個車廂。我專心倒車,這種沒頭沒尾的對話幾乎成了我們的常例。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反正必要的時候,想問的時候,總會弄清楚的。
「怕你等得急,」在我以為這個話題已經過去的時候,P突然出聲:「結果出來一看,離收到你短訊才半個多小時!虧大了!」
我轉過頭想PIA他,卻在他翹起的嘴角下完敗。明明是笑著看著我的P,卻讓我心臟突然緊縮了一下。他的眼底,憂郁越來越深了。P很快轉過頭,跟著南天的旋律哼起歌來,動作過于刻意,反而讓氣氛更加緊繃。忍住揉揉他后頸的欲望,我抓緊方向盤,盡量讓語氣輕松些:「這么著急做什么,難得打一次球,好好玩夠再出來。」
「休息時看錯了表,以為你已經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P的聲音有點悶,鼻音更明顯,仍然對著窗外。
我了然于胸,沒有再接話,也沒辦法接。逼他表露情緒的是我,逼出來了,又無法回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痛。
車子開出市中心,景色漸漸開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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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的時候,就后悔了。正治他們還在里面打得高興,我換下汗濕的T恤,連淋浴都來不及沖就跑了出來,差點左腳絆倒右腳。對,仁從來等我的時候都很耐心。可是忍受不了,舍不得讓他等。臨到大門口,又站了幾秒鐘,平緩一下心跳,調整狀態,不想被他看出我的失態。
不想讓你因為我的過于掛心而擔心。這份早已越界的,多余的憐惜和掛念,不想讓它成為你的負擔。我一個人來就好。
可出了門,習慣性又瞄了眼手機,心一沉,完了,原來只是半小時前的短訊。緊緊握著手機,已經看到不遠處的你往這里望過來。戴著墨鏡,手指夾著煙,對我揮揮手。沒法后退,只能往前走。我心里不停轉著念頭,想著中午傳簡訊時的狀況。
「下午幾個朋友一起約打籃球!」
「很好啊,P很久沒打籃球了吧,好好玩個痛快!」
「那晚上爺爺那里見。」
每月一次的主宅晚餐,向來由不得小輩缺席。最近仁忙得昏天暗日,見面像海綿擠水。相反的我卻閑下來,有很多時間慢慢充電,補充下一階段沖刺所需的營養。發完短訊,以為就這么定了,沒想到仁很快就回了一條——
「我去接你,在哪里?」
回他的時候,手指在鍵盤上微微發著抖,使不上力。混蛋!只是要見面而已,這么不爭氣!
我用左手覆在右手上,深吸兩口氣,把體育館的地址打給了他。
一個月不見了,仁,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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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越走近他,心跳就越快。我特地跑了幾步,混上一點越來越得心應手的演技,很容易就讓這心跳和臉熱變成了運動過速的表現。一邊走著,一邊目不轉睛看著這張已深深刻在心里的臉。
很重的煙味,明顯瘦下來的臉頰,想必墨鏡下的眼圈也好不了,熬夜熬得太多了!想到你承擔的壓力,我攥著手,怕它不小心爬上你的臉頰。一身Armani,應該是剛從公司出來,還沒來及換下正裝,所以上衣甩到了車里,襯衫下擺也略有松散。沒辦法,你一向討厭束縛。就算衣櫥里這兩年已經越來越多Armani,Dunhill,也仍然可以在它們的質感與隨意間找到屬于自己的style,把每一件都穿成獨一無二的赤西仁款。
路過的女孩子不時偏頭看他,是啊是啊,我知道仁很好看很有型,再多熬一個月也不會損毀他的魅力,只會平添男人味,那也沒必要把你們的眼睛粘上去,淑女風范啊小姐們!
幾乎是有點幼稚的斗氣,我勾起嘴角,送出終極版山下微笑。就算仁的眼睛從來都只在我身上,也永遠沒有滿足的盡頭。就這樣,一直一直看著我吧,仁,表把你的視線給別人,表把你的心給別人。
我,統統都要。
就算知道沒有開花結果的可能,也是這樣任性的zhan_you,可以嗎?
說不行也晚了哦。
上了車,放上南天的歌,心情頓時放松下來,果然無論何時都是最高的治愈系啊!
仁問我怎么不多玩一會兒,隨口應著,就算混過去他也不會追問的。但是,仁,已經發現了吧。因為過于掛心打破了微妙的平衡,相處反而變得僵硬。如果是普通的兄弟關系,放他在外面等三個小時,也可以仗著[很久沒打籃球了]的特權混過關,更何況他根本沒有半點催促之意。
但是,早就放棄了啊,這種耍賴的權利。
因為,滿心滿眼都是你,擔心你睡不好,擔心你等得焦急,擔心你加班不知道吃飯,擔心你撐不撐得過最近這段艱難時刻。
擔心得忘掉自己。
這種心情,早已經滿溢到胸口。見不到的時候蟄伏在心底,見到了,就再也捂不住。
「怕你等得急。」最真實的心情說出來,卻是如此平淡的一句話。怕你因為我的掛心而有壓力,趕忙玩笑般地接著抱怨道:「結果出來一看,離收到你短訊才半個多小時!虧大了!」附贈壞笑一個,以增加說服力。
他的手抬起來,熟悉的PIA頭的姿勢,卻在半途改變了方向,收了回去,沒說話,氛圍迅速壓抑下來。大失敗!我果然只適合冷笑話!只能假裝感受不到這種氣氛,轉頭哼起歌,營造輕松的表象。心底,卻苦苦的。眼角瞥見他方向盤上指節泛白,讓我立刻心疼起他的心疼來。
有點后悔剛剛的任性,明明知道他一定會察覺的,明明知道他心疼我的程度。卻一次次假裝不知道彼此的心情而不停試探著,借著這刺痛,感受仿如戀愛的甜蜜。
仿佛要配合我蹩腳的搞笑,仁接了句:「這么著急做什么,難得打一次球,好好玩夠再出來。」聲音里滿是溫柔的笑意。
「休息時看錯了表,以為你已經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
沒力氣遮掩了,為你而亂的心情,就讓它瀑露吧。雖然說的時候,仍舊不敢看你的眼睛。
車子盤到半山腰,煙灰色的屋頂在林野間若隱若現,空氣是很清新,但整個宅區的氛圍,都像爺爺的人一樣,沉穩也沉悶。大門早已敞開,開過長長的林蔭道,停在離主宅有一段距離的車位上,熄了火。我剛要下車,被仁拉住胳膊。
「等一下,P。」我回到位子上,看到仁打開座位旁邊的儲物盒,拿出一個精致的小布袋。
打開布袋,一只手被他拉過去,手心被放了一枚戒指。
「沒來得及陪你過生日,遲來的禮物。」
2、Sexy Mola
今年P的生日,我在美國東奔西跑,焦頭爛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日本10號凌晨,不想把P從睡夢中拽醒。雖然知道他一定很介意沒收到我的電話,也一定會爬起來接,說不定根本就在睜著眼等。但是,偶爾也想把距離稍稍拉遠一些。
結果呢,電話是沒打,但也完全沒睡好,一個人在陽臺抽了半宿的煙。
天亮后,又是從早到晚,密集到喘不過氣的各方會面。這偷來的幾個小時,無妨放縱自己在他的笑容里,好好休息一下。
說起來,和P開始接近,還是因為他的生日。被直美姑姑帶回祖宅的時候,P才13歲。
那天我打籃球回來,一邊應付著香子阿姨的嘮叨,一邊擦著滿額頭的汗。爺爺那變態,沒事把主宅到大門的路修這么長這么拐,唯恐別人找到他住哪里。聽說是模仿中國古代曲徑通幽的園林風格,幽是沒覺到,倒是每次進門都跑得堪比馬拉松。
「仁少爺!你又自己跑回來了!三郎呢?」香子阿姨在門口迎到我就開始問。
「我要打籃球,就遣他先回來啦!」我嘿嘿笑著,把手里的籃球交給她,趕快洗澡是正經。
「每次都這樣,仁少爺,你要小心自己的安全……」我應付地點著頭,耳朵里自動過濾成『blablabla』。無非是老調重彈,什么一定要注意安全,讓司機來回接送之類。這又不是大戰時期,哪來那么多瀑力事件。就算赤西家的少爺的確很值錢,也不見得就有人愿意花時間精力來綁架。何況,就算他想,也要先過我這關再說,誰K誰還不一定呢!
不知道爸媽怎么想的,把我一個人送回祖宅,美其名曰接受接班人訓練,根本就是推我人火坑!那時年紀小,沒有反抗意識,等長到懂事,就只剩羨慕禮保的份了。
經過大廳,稀奇地看到居然有訪客。我停住腳步,氣質優雅的婦人發現了我,朝這邊微笑點頭。我一手還拽著脖子上的汗巾,不太像樣地鞠了個躬回禮,算是打了招呼。她旁邊是個漂亮的男孩。標致的鵝蛋臉,又大又黑的眼睛,安靜地坐在婦人身邊。臉是很漂亮,但那渾身帶刺的勁頭,實在讓人很難親近。想到學校里那幾個冰山美人,不禁哀嘆,上帝這個老頭子,給了美貌就收回性情。搞的大爺我都14歲了還沒初戀。根本找不到合心的人!
「這是?……」我回頭問香子阿姨,她還沒來及答,就聽到樓梯方向傳來爺爺的聲音:「仁,你回來了?」
我嗖的扯下毛巾,右手扒拉扒拉頭發,應該……能出個型,不管了,愛怎樣怎樣吧,反正被爺爺撞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頂多書房站兩個鐘頭!
恭恭敬敬地彎腰,回道:「是,剛回來。」
「見過你直美姑姑和智久了嗎?」
哦?原來是傳說中的直美姑姑。我直起身,又往那邊看了一眼,「還沒有。」
「那正好,」爺爺一揮手,「一起吃晚飯吧,互相熟悉一下,以后直美和智久就住在這里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們,男孩,不,智久表弟,隨著爺爺的介紹,跟直美姑姑一起站起來鞠了個躬,說:「請多關照。」意外好聽的聲音,帶點鼻音,卻很清亮的音色,像上等的奶油,甜而不膩。
不過,雖然姿態很謙卑,但那氣場忒夸張。
看來我收獲同齡玩伴之路漫漫啊!
后來跟香子阿姨八卦時探聽到,是因為智久的爸爸去世,兩人才回到主宅的。直美姑姑的故事在家族里也算半個傳奇了,浪漫程度跟偶像劇有一拼。年輕時是爺爺的掌上明珠,義無反顧跟保鑣私奔,同時與家族決裂。現在亙在中間的男人死了,爺爺放心不下愛女與小外孫,時間融化了仇恨,直美姑姑抵不過親情的召喚,于是帶著智久重新回來。
呃,真是坎坷的身世啊,智久表弟。當然,是與我相比啦!每當這時,就覺得擁有一對相愛父母和親厚家庭的我,很幸運。不過,也只有這種時候,會稍微原諒一下變態的爺爺,寬容一下這個生命中的小小缺憾。
那天之后,智久就在家里住了下來。學校也轉到青流,做了我的學弟。因為上下課時間不一致,爺爺單獨派了一套車給他。所以,雖然客觀上來說多了一個同齡人,但根本碰不到面,生活跟以前沒兩樣。我,還是在學校斗志昂揚,一回家就蔫菜。
四月九號那天,我喜滋滋地放學進門,心仍隨著包里的獎杯雀躍著。不枉大爺我日練夜練,瞞著爺爺偷偷練,終于搞到了高中舞蹈聯賽hiphop組冠軍。甩掉棒球帽時,臺下那轟然的尖叫聲猶在耳邊,我知道自己帥,但沒想到這么帥,那種心情,怎一個爽字了得!回到家,把獎杯偷偷藏到柜子里,離晚飯時間還早,我偷偷溜出來,準備到秘密練舞基地慶祝一下(其實也就是宅園里的一顆大樹下啦,因為離主道很遠,在不常用的客宅邊,所以平時很少人來)。走到附近,卻意外聽到抽泣聲,是智久,一個人趴在樹干上,肩膀一抽一抽的,臉埋得死緊。
唉……我剛想拍拍他,又縮回手。正猶豫間,他聽到我的動靜,自己抬起頭來了。那畫面,一點都不像小說中描寫的梨花帶雨海棠帶雨!雖然智久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但是美人哭得厲害時,也是涕淚并下的。所以其實,當時的畫面,有點搞笑。
首先,是看到平時這么冰冷的人,哭得傷心,不由有點幸災樂禍(上帝老頭原諒我);
其次,智久哭起來,那種精致的美氣反而沒了,很像個不服輸的野小子,一邊用袖子狠命擦著眼,一邊瞪著我;
最后,反而是這樣的倔勁兒,讓我突生一股憐香惜玉的情懷,心里軟軟的,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并不討厭。
「呃……這里是……我的……」(所以……才會走過來……)話沒說完,發現智久濕亮亮的眼睛看著我,透著絲狠勁兒,好像隨時準備跟我為基地歸屬打一架。
現在想來,幸虧那時候P尚年幼,還不擅長掩飾情緒,當時竟然被我比比劃劃,他嗯來嗯去,就這樣搭上話了。沒兩句,就知道,原來這小子自己寄了履歷表去演藝公司,被錄取了(簡直沒懸念),結果跳舞完不成規定動作,被老師批評了。
正撞本大爺槍口,結果,那天在基地交流舞技太過投人,讓家里雞飛狗跳一頓好找,兩人雙雙在書房跪了一夜,別說蛋糕,連晚飯都沒吃到。基地也從此報廢了。
而因為我教舞興頭上一句口無遮攔的『Hey!Pretty!Well done!』,也第一次跟智久打了一架。
覺得『智久』這名字叫起來太生分,嚴重不利于我們今后的友情進展,好說歹說加威脅,讓他同意了我以『P』代之『Pretty』,擁有了專屬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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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美國回來,又是一陣馬不停蹄的忙碌。連約頓飯的時間都沒有,所有午晚餐都貢獻給了商務會談。唯一的好消息,是純拿來了我出國前特意訂做的禮物——為P設計的『Sexy Mola』指環。
欣喜也驕傲于他的轉變,一時興起,找到純商量訂做,算是一個鼓勵性質的禮物。希望他記得,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我眼中那個拋媚眼像抽筋的男孩,而是真真切切地性感起來了。以前P為這事可沒跟我少吵架。老是不服氣地跟我吼『扭腰翻跟頭算什么本事!』,真拿『Love Juice』出來跟他斗舞,又氣得摔門而去。雖然不久之后又會回來,別扭地磨磨蹭蹭,直到我挪出時間陪他練舞。
即使是這種練舞時間,也隨著我上大學,放棄籃球、放棄跳舞,被爺爺押人公司運作而越來越少了。等到P在演藝圈扎穩根,幾乎就只是我看著他跳,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幫他擺姿勢了。
「想聽仁唱歌。」有一次P喝醉后,趴在我身上嘟囔著,聽得出里面的不開心,「跟我一起跳舞!」抱得緊緊的,像怕我跑了一樣。無奈地把他拖上車,送到他自己買的公寓,哄上床,卻沒舍得馬上走,把胳膊給他抱著,也放任自己好好看看他。
光是他進演藝圈,就把爺爺氣了個半死,更遑論我。他脾氣倔,當時差點又鬧一出決裂記。背后的原因,倒是不難猜。他雖然臉長得漂亮,性格卻十分大男子主義,絕不肯吃爺爺的施舍。所以才會小小年紀就往演藝公司投履歷書,想盡早工作起來,靠自己的能力養活媽媽。
憑著出眾的外貌與刻苦努力,P很快便在公司嶄露頭角,從備受重視的小童星一路走來,二十出頭就成了頗具分量的Super Idol。
我呢,籃球和跳舞本來就只是愛好,不可能靠來吃飯。何況,我的路從來到爺爺身邊就已經注定了,沒有選擇余地。幸運的是,赤西家涉獵的領域夠廣,而爺爺也并不是完全的老頑固。上大學時就說清了,地產、傳媒、金融、實業,隨我選哪行人門。給我十年時間,由點而面,把赤西家族全面擔起來。最后,我選擇從喜愛的金融起步,畢業后拼命四年,「銀器資本」在投資界闖出名聲,總算沒讓爺爺皺眉頭。
也是從那時開始,清醒地意識到,大概終其一生,只能跟P并肩而行,絕無可能牽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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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靜靜看著手心里的指環,緊緊閉了閉眼,突然想笑,身體繃到發顫,心底一片冰涼。
有沒有人被愛人送了一枚戒指,卻只是——【生日禮物】。
【Sexy mola】,字母圈合而成的戒指,很囂張,很別致。卻也同時說著——我只是一枚裝飾用的飾物,沒有其他意思。Sexy mola,這樣輕薄的兩個詞,算什么呢?
曾經幻想過收到你的戒指,簡簡單單的白色指環,很傳統,很老土,內圈刻著我們的名字。
終究,只是幻想。
啊,連『愛人』兩個字都是擅用呢,因為自始至終,也沒有權利這么叫你,只是單方面的戀愛而已。
『Mola』從開始寫曲,到上臺演出,整整半年,見面次數少得可憐。知道你忙,忙著到處救火,但還是抽了時間關心我的近況。那么,有沒有聽到那句『Let's make love in this club Through the night』?
想抱你,想要連心臟都被勾出來的深口勿,想整夜整夜貼著你赤果的身體。
可是不能碰,因為都是男人,所以更明白,一旦開始,就只能一步步滑下深淵,回不了頭了。
不碰,還可以假裝欲望不存在。
深深低著頭,怕一抬眼,情緒就傾閘而出,故意加重了鼻音,怕你聽出不對勁:「謝謝。」一個字也不敢多說。把戒指握在手心,匆匆打開車門走下去。多呆一秒,我怕自己會崩潰。
生日那天,跟朋友們碰了面,開開心心開著Party,心卻一直拴在手機上,唯恐錯過他的電話。被U打趣說:「等仁的電話呢?」我戴著壽星帽,一邊晃著哼生日歌,詫異地看他:「沒有啦!怎么這么說!」
「跟我你就別裝了,太明顯了。」U走到一邊拿東西吃,我認命地又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還是靜靜的,沒有電話,沒有短訊。全世界都在祝我快樂,我的快樂卻把我扔在日本不管不問。
每響一下,就驚跳一次,然后看手機-失望-回應祝福。這樣折騰了一晚上,等Party結束,已經累得抬不起手指了。然而,睡不著。睜著眼躺在床上,每年都站最后一班崗的草野在24點發來了祝福,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我知道有時差,知道你在美國的行程很緊很緊,每次會面都關系重大。
但是,是我啊!是你每年都會提前、當天、事后全套豪華慶祝的我啊!會忘了嗎?會從生日開始,一步步,忘了我嗎?
似乎預見到自己被他拋在腦后的那天,心臟毫無預兆地疼了起來。
當然知道,從小在Mamachan和爸爸優良家庭氛圍中長大的你,有多重視家庭,有多想要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參與到那部分中的我,幾乎注定被遺忘。
仁,等你有了來夢有了星后,還會記得你的P嗎?
11 桃花心2009/5/22 17:20:00
24 桃花心2009/6/1 18:46:00
[4] 他的『P』
-茉希視角
接到爺爺邀功式的通知,要我和Jin約會時,簡直沒昏過去。這都啥年代啦?還搞這套賣婚换錢的老戲碼!我又不是沒人要!
不過,雖然跟爺爺重新敲定了注資的事情,我并沒有取消約會,而是精心打扮、盛裝赴約。看到Jin出現在餐廳門口的一霎那,松了口氣,有點高興。Jin,還是那個讓我曾經傷過、執著過、也快樂過的Jin。如果他直接拒絕這個機會,置一干創業同伴的未來于不顧,視多年心血為兒戲,也不配拿到這筆錢。所以,這個約會算是個潛藏試驗。
Jin的臉色不太好,我默默欣賞了會兒,便把實情和盤托出了。真是讓人失望!Jin的表情啊,完全沒有讀書時千變萬化的精彩,只是挑挑眉,恰如其分地驚喜了下,就再沒多余的啦!幾年沒見,成熟了不少嘛,看來創業真磨練了他。但是,之后對我的熱情卻躍升了幾個等級。
吃完饭,Jin邀我一起去看电影。到了影城,門口華燈閃耀,一派燈紅酒綠的架勢,原來是電影首映禮。進了大廳,一張精致的面孔鋪天蓋地。顿时有点后悔来,不用猜也應該知道,除了他還會是誰。大學時與Jin戀愛短短一場,明明記得他那時就開始變工作狂,連一起吃飯都難得,更別說看電影。但這位大明星的作品,Jin是一部不落。不僅首映捧場,發行DVD也一定要再貢獻銀子。發行紀念版也要摟回家里珍藏。知道的是他表弟,不知道的以為是瘋狂粉絲呢!
「P的愿望是成為資深俳優。」有一次聽他這么提過。
說起「P」,他的話匣子就很容易打開。作為乖乖女友的我,自然每次都托起腮,聽他細細描繪他的表弟。P有嚴重的起床氣,P討厭吃甜食,P很要強。。。。如此種種,整個一個未見其人,先聞其風,對這位當年的小明星熟稔到宛如我身邊人。
總是跟他吵架的,后來我曾經瘋狂討厭過的「P」。
Jin表面上冷淡,實際上應該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呢!只是這份「應該」的溫柔,沒有投放在我身上。初戀時,以為牽手親口勿約會就是全部。直到第一個12月31號。打電話約他一起跨年,Jin推說有工作,淡淡拒了。我心疼他加班辛苦,親手做了壽司(第一次做飯,手上切了好幾個口子!),悄悄來到公司大樓,預備給他一個驚喜。卻在走到樓下時,被另一個身影搶在了前面。
說熟悉,又很陌生的身影,山下智久。雖然沒怎么打理,但清瘦有型的樣子還在。頭發亂亂的,臉色蒼白,浮著黑眼圈,完全沒了熒屏里耀眼的明星氣。午夜大樓已經關閉,他在門口來回徘徊,不時抬眼往上看幾眼,咬著下唇,似是生氣,又似委屈,手放在口袋里好像捏著什么東西。不一會兒,竟然蹲縮在門旁邊睡著了。
他這一蹲,我連車都沒得下,只好關了暖氣,縮在車里瞇瞪了一夜。
1月1號被陽光照醒,迷迷糊糊朝大樓望去,卻看到Jin在大門口。他只穿了件薄毛衣,低頭靜靜看著山下,那眼神讓我本能地不舒服。山下沒醒,望了一會兒,Jin直接抱起那時瘦得夠嗆的「P」,轉頭進了大樓。我也沒了下車的欲望。
第二天見到Jin,笑著問起跨年怎么過的,Jin一邊看著電腦,隨意地說著:「加班一直加到凌晨,累死了。」說著伸了個懶腰,到浴室去了。我翻出他西裝外套,內袋里放著一個嶄新的護身符。
生日的時候不見人,一打電話,說山下生病了正在醫院守著,聲音很疲憊。
他生日的時候,明明在餐廳里浪漫地晚餐著,忽然接了個電話就走人,說公司有事。其實咧,過了幾天跟閨蜜聚會,被說「前兩天看到你家Jin跟大明星一起在lowtemp買東西」「哎?那天你不是推了我的約要給Jin過生日的嗎?」好友春日悄悄捅了捅我,我笑著喝飲料,沒說話。
聚會完畢跟春日仔細說了這些事,半晌,她拉過我的手說「茉希,我覺得不對勁。」我也知道不對勁!但是,完全找不到突破點。
嫉妒他跟表弟感情比我深厚嗎?!人家兩個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新年過后,打趣問過他護身符哪來的。Jin不著痕跡地把我手里的小東西拿回去,捏了捏我的臉,「吃醋了?」輕描淡寫地接道:「P在泰國出外景帶回來的。」是我迷戀的,很Man的聲音,「現在放心了吧?」
我點點頭,「那天……在你公司樓下,碰到他了。」
「嗯?」
「1月1號早上,」不知道為什么,不想說那一夜的事情,既不想讓他知道我的等待,也很討厭蜷縮在他樓下的那個人。
「想第一個跟你說新年快樂來的,結果還是沒趕上。」
「啊,那個,之前跟P吵架了,所以他才過來的。」下面的話沒說,我亦明白了。聽聞過兩人吵架時山下不肯道歉卻賴著Jin三個月。那時覺得好笑,真正看到他為他在寒冬中縮等了一夜,卻感到輕微惡心。
難怪山下那天表情奇怪。后來托朋友去查,才知道山下外景預訂是到3號,結果日夜趕拍,趕到了31號晚上回來。
真是癡心啊,山下君。
見到他時,感覺到了,對我如針尖般的敵意,很細微、隱藏在完美笑容背后,卻鋒芒畢露的敵意。所以,才這么不擇手段地霸占掉Jin所有重要的時間嗎?
沒用的啊,即使不是我,Jin也終會成家的,你也清楚的吧。
跟山下見面后,我的猜測得到證實。雖然很愛Jin,但我亦是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從小捧在手里長大的,還沒學會委屈自己成就別人。所以盡管痛,但很快干脆地跟Jin分了手。
只是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Jin事業有成,山下紅透半邊天,兩人的關系卻一點進步都沒有,仍然這么膠著不前。
konkon于 2009-6-2 10:29:04 编辑过本文
35 桃花心2009/7/18 20:10:00
估計現在說沒棄坑已經沒人相信了
大家姑且一看吧,我反正更著。。。
[5]
遠遠看到仁身邊多了一個巧笑倩兮的女人。明知道我在等,卻帶了個女人過來,什么意思?!待兩人走近看清楚,是西山茉希,仁唯一正式公開過的女朋友。我轉過身,不想看他們。然而仁的視線戳得我后背發熱。干嘛盯著我看!是你帶了女人過來,還要我怎樣!
從我第一部跑龍套的電影到現在,仁每次首映禮都會來。一開始表他來,因為覺得自己演得好差勁。那天拖拖拉拉地直到電影快開場才到,反正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遲到也無所謂。卻看到仁在影院門口,斜倚著廳門,微閉著眼養神。心底五味雜陳,我放輕腳步走近他,呼吸到熟悉的氣息,一瞬間回到家,所有別扭的焦躁都被他拂去。
『P?』感應到動靜,仁睜開眼,『怎么這么晚?快點,馬上要開始了。』說完拉著我往里走。因為著急,仁的手指穿過我的十指,與我掌心相貼。異于往常的姿態,讓我不知怎的心跳忽然加速起來。
好笑的是,天神般帥氣降臨的仁,進了場,沒一會兒就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后來電影越演越多,漸漸不再能被他牽著手領進影院,但每次首映,早已經習慣了在人群中先找他的身影。找到了才安心,而后專心應對媒體和觀眾。
不是沒想過,早晚有一天,他會帶著別人來看首映,隨著年歲長進,甚至還會帶上小孩子吧。這樣的預防針不知打了多少次,只是真的看到了,才發現怎么預防都沒用。
收拾好有些起伏的心情,把注意力掉轉到見面會上,這次的重頭戲是我,不能在首映上有閃失。
回家的時候已經半夜了,慶功會上喝得多了點,走路時步子不由有點虛浮,但意識還很清醒。經紀人大島君把我送到樓下,一臉不放心地問:『能走嗎?我送你上去吧!』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謝謝!』我搖搖晃晃地摸到電梯口,跟他擺手告別。
頭很暈,只想趕緊回家睡一覺。出了電梯,拿著鑰匙怎么都打不開門。我正對著鎖孔亂戳一氣,忽然門從里面打開了。嚇得我渾身一抖,登時酒醒了一半。
『P?』仁左手夾著半根煙,一臉驚訝。我抬頭一看門牌,暈死,應該往右走到9D,怎么會鬼使神差左拐摸到9A!
『抱歉!』草草道了歉,拖著灌了鉛的双腿,我扶著墻,打算慢慢蹭回家。
結果,抬腿沒兩步,又毫無新意地被他從背后拉回去,一邊說著『怎么喝這么多?!』,一邊摟住我的腰,把我扛到沙發上扔下,轉身去了廚房。
我躺在沙發上,被放平后,胸前的吊墜順勢滑出領口,不甘寂寞地提醒我它的存在。Sexy Mola,如此輕薄的禮物,我在憤怒之后,卻仍是小心翼翼地穿起來戴在心口。畢竟是他送過的唯一一枚戒指。正在脖子上摸索著指環,想把它塞回去,卻被旁邊空氣的攪動打斷了。手立時僵住,閉上眼,有點不敢面對眼前的場面。
聽到茶幾上響動了兩聲,接著那氣息越來越近,脖子上被手指摩挲著。眼瞼緊張地抖動,又一次在他面前出丑了。
感覺仁托起垂在頸側的指環,我睜開眼,原本想坐起來,沒想到直接跟他的眼睛對上了。
被他這樣深深地看著,心跳得快燒起來,大腦糊成一片。半醉不醉的那股沖勁兒上來,我剛想抱上去,他卻心有靈犀般唰的站了起來,順手把指環放進我領口,端过茶几上的醒酒茶:『喝下去,醉成这个样子,不像话!』
心从悬崖边掉落,突然虚空一片,不知道從哪兒竄上來的酒勁兒,讓我往前一撲,緊緊從背后抱住他。仁僵住了,我不敢停,怕停了一輩子再沒這個勇氣抬起手。走下沙發,松開抱著他的手,勾住他脖子,閉眼湊近他的唇。一點也不暈眩,一點也不沉迷,眼淚開了閘,像有自己的意志一樣泉涌而出。我不知道為什么哭,只是沒辦法阻止它們往下掉。仁的唇沒有回應我,手卻抬起來,像小時候一樣,用大拇指一直抹我眼角的淚。
貼上去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仁是我的,他的視線,他的唇,所有的一切,都是生而為與我相配的。然而此刻貼著他,有多圓滿,就有多絕望。絕望的情緒燒盡了我的理智,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要他一個晚上,至少將來不會后悔自己頓足不前。向來行動比大腦快,我懶得開口,也懶得管他搭理不搭理我,只想撕碎他的衣服,扒光他的理智,要他配合我一夜狂歡。
『P……』埋在他胸口時,他終于回過神來,喑啞著嗓子,手指揷在我頭發里,用力得仿佛要把我骨頭折斷。
一陣天旋地轉,眼前變成了天花板,仁終于被我如愿以償地點著了火,把我摔在了羊毛地毯上。雙肘撐在我臉旁,仁惡狠狠地看著我,讓我滿足地笑出聲,勾下他脖子,再次咬住他的唇。
也許我們都早已把這場景幻想了太多次,在夢里排練了太多次,以至于熟練得仿佛又做了一場夢,毫無生澀,只有幻境般的欲生欲死,連疼痛都成為調情的一部分,讓我的身體牢牢記住這水火交替的痛苦和歡愉。
第二天一睜眼,太陽_Xue突突發疼,我躺在臥室床上,清清爽爽地套著睡衣,身旁一片平整,沒有人睡過的痕跡。我倒回枕頭上,有點發懵。顯然,對仁來說,昨晚只配是一場夢。我曲了曲腿,身下的不適感多溫柔,誠實地提醒著我昨晚的瘋狂。我不想忘,但是身上他留的印記終會消散。他低頭看著我笑,我就有了全世界。他愛我,我也愛他,我們在床上相契得可以嵌進對方身體。這概率比火星撞地球還低。
我走出臥室,看到仁坐在陽臺地板上抽著煙。
抽走他的煙叼在嘴里,沒有看他,我自顧自開始說:『仁,跟我戀愛吧。』
『到你結婚為止,我們在一起。』我把脖子上的sexy mola取下來,放在手心,『同意的話,替我扔了它。』
仁沒有動,我也維持著姿勢不變。兩分鐘沒接應,我就自己扔了它,然后把這個人徹底掃出我的生活。
結果,我攥著指環,用盡全力把它扔到了陽臺外面。
新人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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