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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草莓牛奶2009/5/28 15:58:00
趁着双五粽子节,重新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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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就像迷宫,谁知道,下一个路口遇见的,会不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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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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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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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城北破屋,
油灯如豆,
一老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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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梦中转醒,喃喃的童声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
大年初一是我生日,娘答应过,和我放鞭炮庆祝的,每年都会
奶奶,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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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坐在油灯下,灯影闪烁
纵然粗布衣裳也遮掩不去的雍容典雅气质,
除却额头因忧虑而添的几丝细纹
竟分不出年龄几许
?
貌似被灯油呛到
老人_chan_chan开口,
你娘出远门了,那鞭炮此后不放也罢!
你早歇下吧,一觉就明年了,什么都会过去的。
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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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
城北破屋,
油灯如豆,
一老一小,
屋外炮声如雷,欢天喜地
屋内一片死寂,低泣可闻
?
不记得这些对话,持续了多少年
每逢除夕生日夜,小孩便会忆起娘
再过些年,
每逢除夕生日夜,小孩多少还会记得鞭炮承诺
但是,娘的音容笑貌
却是渐渐淡忘,再也忆不起了
只记得,有一人,每每除夕便会人梦
笑呓着:
小光,你生日呢,我们放鞭炮吧?
?
真的,会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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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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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的深宅大院
前院唢呐奏响人声鼎沸
???????? 鞭炮齐鸣喜庆飞扬
过年之景却更形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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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京城的丝绸巨贾“司马铺绣庄”木村大爷娶姨太太的大喜之日
特在院门放米一天,意在全城同庆,也为姨太立个证明
?
相较之下
后苑东首的居正小筑却是大门紧闭,无声地抵挡着一切无关己的热闹
苑中疏影寂寂,已是掌灯时分却只有烛光缥缈
循望去
只见屋内烛下三人
妇人形神空洞,眉头轻颦,陷人深思,
本无欲无求的双眸渐渐染上几分神伤
?
旁边的两娃,正举着各自的画作
欣喜地盼着妇人的赞誉之词
却只等到一声叹息
?
娘?我作得不好么?
妇人右侧的娃忍不住开口,晃晃妇人的右手
这娃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庞,圆圆的眼睛,
娇嗔的眼眸有着妇人的形似,神态更添精灵
?
妇人左侧稍小一点的娃,背弯弯的,眉弯弯的,眼弯弯的
见这情状,唯恐落后地抓住妇人左手,怯生生地开口
娘?作得不好么?
?
妇人回过神来,正想矫正娃儿不当的称谓
终是不忍,只低低道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赶紧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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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娃儿呼吸渐渐绵长
妇人踱回前厅,翻阅适才的画作
状似闲暇,却止不住无声的叹息
?
夫人?
地上投身寸出的人影,却是本应在前面大院帮忙照料的管家
妇人的心腹
草剪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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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低的声音压抑不住的兴奋
据回报,就在城北
那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这边不打紧么?
放心吧,今夜,这厢,怕是无人顾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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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渐行渐远
只闻得一地落花
行色匆匆的大人们
终是没有察觉
寝室内床帐内转醒的胖胖娃儿
以及他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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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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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的少年站得笔直,眼神坚定,
就算面对的是京城第一富商木村大人,
尽管提出的是要求是多么的匪夷所思,
他也毫无惧色,一脸正直地看着堂上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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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苦笑地按着额头:又来了。
每年都会接到这样的请求真是匪夷所思,
如果是往常,只要随便打发便可了事了,
毕竟是妄图籍此少奋斗30年的登徒子,在久历战场的商人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
但这次的情况,貌似有点特殊
?
木村看了看坐在堂上左首的娃儿,
与少年同是12岁的光景,此刻却露出了连他这个当爹的都没见过的坚定
?
你真的要娶我家娃儿?
没错,他没听错,这少年说的是要娶,而不是想娶
木村板起面孔看着那少年
坚毅的气质,温文的谈吐,俊俏的本也是一可造之材的,为何竟也被种种传言冲昏了头脑
?
少年握紧了拳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两人,
如果不是义兄被这绣庄夫人的爱狗咬伤了,他们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相遇的
也不过那淡薄的几面之缘罢了,连对方的样貌都来不及看清,更妄论姓甚名谁性格特点了
却因为今天知道他即将婚嫁,自己竟然跑到这京城第一富商面前提出了这么唐突的请求
更没想到的是,这厢他才开口,平时深居简出的他竟在接到通报后也赶到了堂上
?
少年重重而坚定地点了头,眼角窥见左首的他轻轻吐了口气,刻意压低的脸颊显得更红了
?
木村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_Xue,情况不妙呀
这次貌似连娃儿都默许了,平时乖巧听话被严密看管的娃,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个私定终身的主儿了?而且看上去,这少年连娃儿的真实身份以及相关状况都丁点不晓得——
偏偏今天那人不在呀,这事儿他可抓不了主意的,但是就算他在,估计对这娃的事,他也做不了主吧
?
灵光一闪,他缓缓走下堂来,嘴角是抑不住的恶作剧笑意
一步一步踱到少年的面前,他回首指着左首的娃儿,
“哪,这是我们的安德凯利,你度量度量,把聘礼先送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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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听,只觉五雷轰顶,顷刻提不上气,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左首的娃儿,
“你,你,你竟然是安德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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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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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的中午时分,任是谁都不想在这大太阳下多呆一刻,集市的人流早早散去,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在树荫下纳凉,有一句没一句地八卦着当下的趣闻打发时光
但是呀,要提到京城最好最快最准确的八卦消息发散地,还得非八巷子转角的浪花酒楼莫属
“啪!”一拍唱板,满座的看官食客纷纷来了精神,呼朋唤友的:要开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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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说书人,也颇具名气的,不但说唱好,就连平日城里的大小消息,他都掌握得飞快迅速,自从他来了之后,浪花酒楼的生意就蒸蒸日上,赶买卖的逛集市的凑热闹的都趁着中午的闲暇来这里听上一段,来迟了的可是连门口都挤不进呢
但要问这说书人什么来头,还真是谁都说不上,名字也无从考究,只知道他说书的时候,那映在屏风上的身影,用三个字形容就是:横,大,白
于是,浪花酒楼的说书人横大白先生的美名就不胫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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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大白先生清清嗓子,故作神秘地开口:
今天早上,京城大道的热闹,大家都看了吧。
前几天黄榜介绍的,这次进城的是西城国的国王东山纪之。那东山国王长得可真是仪表堂堂气度非凡,听两旁多少尖叫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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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刚落,便听得门口一位大婶不以为然的挑剔:“相比起来,我倒觉得后面骑着白马的那位凸额王子更好看。”
“错,应该是旁边那位黑皮更有魅力”茶厅中间摇着纸扇的一位中年装模作样地接上了话头。
听众们都纷纷议论开了,东山国王的话题自然少不了,但是更具话题性的却是那两位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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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们不关心么,西城国这次来访的真正原因。”
听众眼睛一个瞪得比一个大,横大白先生得意地摇头晃脑的,他故意压低声音:
你们想,这个西城国,在我们的东面,紧邻大海,一向与我们近畿国没啥往来,怎么这次就突然来访还美其名曰外事访问呢?而且最近这十年,来访我们的国家中就这西城国大肆宣扬唯恐天下不知——依我看,而这次西城国来访的真正目的,并不单纯。
是和亲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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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先生笑眯眯地嘎了一口茶。
原本静静倾听的众们开始骚动了,这可是个不得了的信息,那什么东山国王来之前没有打听过的么?怎么咱们近畿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下可好,午休时分刚过,平静的生活因为这三位邻国贵客的到来,泛起了不平静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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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集市的沸沸扬扬,皇宫议事殿可就死气沉沉,大臣们面面相觑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怕一个不慎让皇上当作出气的靶。
端坐正位的皇上——近藤见这情况,越发咬牙了,“你们倒是出个主意呀,”,顿了一顿,“东山国王的意思很明显了,这次他不能要一个过去,就是送一个过来。太一,你说!”
一直不吭声的国师国分太一听到点名,不禁皱了皱眉,“回皇上,”,他想了想,叹口气,“这些年皇上派三大将军在外征战周旋,连纵周边国家而向西御敌,取得的成果臣民共见。近十年来访的国家中,唯独西城国提出了这个要求。臣想东山王的用意绝不仅仅在于和亲,臣恐怕,东山王醉翁之意不在酒……”
近藤凝神想想,有点了悟地转向问道,“樱井,你的意见。”
礼部尚书樱井翔恭敬地上前一揖,“勿论东山王的意图,微臣认为从两国的长久利益来看,和亲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停了停,正在犹豫却还是说了,“只是,现在宫中能够担此重任的公主,确实没有。”
众臣闻言都不禁倒吸口冷气,殿中的温度骤然又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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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近畿国上至皇上下及平民都以俭朴而自豪,也以自律不放纵而闻名于世。当今的皇上也是典范,如今的后宫中王子公主虽有九人,但都各已婚娶,这次和亲要求,对近畿国而言,确实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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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接着说:“虽然合适的公主人选是没有,但是如果把范围扩展到皇亲国戚富商巨贾的话,微臣粗略盘算,却有几人——比如司马绣庄的女儿。”
嘴角勾起一抹笑,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却还是不免牵动了心底的某根弦。
众臣一脸黑线,樱井尚书这话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眼瞅皇上脸色一沉,孩子气地瞥了国师一眼——司马绣庄的女儿,那可是禁忌话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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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总有点阴雨绵绵的趋势,樱井快步走出宫门的时候,天空开始飘雨了
就算早有准备,却还是险险避不过横里出来的一记狠拳。
“你总该消停了吧!”礼部侍郎松本润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将声音挤出牙缝:“你就这么不带见我妹妹么!你就要将她送到那么远么?送到再也不会见到的番邦外国才安心?”
樱井笑容淡薄地拨开他的手,“这难道不是一个好安排么?与其让她再屈居人下,还不如赐她一个王妃身份。”樱井拉低了某人的身子,伏在他耳边,“而且,也不一定是她呀,你不是还有一个‘姐姐’?你确定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笑容一冷,眼神深沉地看了眼松润,“等着看好戏吧!”拉好自己的领子,拍拍松本僵硬的肩膀,转身离去
松润呆立原地,拳头握得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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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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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雨后一片晴明,面对着大片澄明的湖水,近藤放下手中的奏折,
“皇上,国师大人求见”婢女抓着皇上休息的间隙,上前禀报。
“宣。”才回身,就看到太一毕恭毕敬地站在阶下,“早朝才刚过,怎么,有事?”
“会皇上,有些话,刚才早朝不便直说。”
“太一,如今只有你我两人,不必拘礼了。有话直说。”
“是关于樱井的提议……”太一走到他身旁,一同望着那大片的波光。
“你我都知道,司马家的女儿动不得。”近藤忍着一口气没叹出来,“所以我已经着樱井把皇亲国戚适合婚配的人选整理呈上。”
“司马家不是有两位女儿么?而且照东山王的口口勿,似乎总有意无意暗示‘他’——但是他万万动不得呀,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另外一位?”
“但若动了另一位,好不容易维持的平稳局面会不会因此被打破?你确定?恐怕佐藤也会有所顾虑吧?”
“西城现在是我们最大的盟国,得罪不得。如果东山王真是属意他,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太一想起佐藤归隐之前的嘱咐。
“嗯,这样吧,你先去司马绣庄跑一趟,和木村说说,顺便也试探一下他的意愿。当然安稳他为重,毕竟又到月圆了呀!”
说罢,近藤走到桌边,拿起其中一份,“你来得正好,这是三将军的奏折。他们现正和阿卡尼西国周旋,不日即有完美结果。这趟的战事结束,便宣三军回来休整吧,我们也要开始下一步的部署了。”掩不住的雀跃。
太一拱手,“臣遵旨,臣这就前往司马绣庄。请皇上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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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呀,你的预言就要成真了呢。”近藤望着窗外波澜,指尖若有所思地敲打着桌上其中一本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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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行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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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小心翼翼地呼喊,将窗边躺椅上假寐的人从思考中唤醒。
“哦,准一。”示意他坐下,东山坐起看着外边微暗的天色,“闲下来就犯困呢。”
“父皇,关于和亲,你真是那样打算么”,直到这时,准一仍然没有放弃劝说父皇打消注意的念头,“你不是答应过,不会强迫我的么?”
“准一,我说过吧,你是将来要继承皇位的人,所以随随便便塞给你一个外族妃子,是我们国家的大忌。”东山看着外面渐暗的光线,“你也看到了吧?昨天提出和亲的时候,近藤国王的一脸为难。就先让他们着急几天吧,等到他们承认确实找不到合适的公主人选那天,等到他回来的那天,便是我们反攻的时候了。”
东山变脸似的抛开了一脸深沉,“趁着这几天的闲暇,你和锦户周边逛逛吧,这也是很好的学习机会。”
“嗯。”准一皱着眉头领下,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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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绣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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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书房中静悄悄的,木村端坐在书桌后翻看着文案,根本不打算开口的样子,中居一脸深思的把茶杯托起又放下,终于打破了沉默:“静香,你应该明白。”
赌气地把头扭到一旁,“为什么就把矛头指到我们家?皇亲国戚的女儿什么的不是一抓就有?我女儿哪有这么大的福气,可以做一国之妃,啧,还将来的皇后。”
“静香,这话此处说说便好。再者,国师刚才的意思,只是要我们作准备,并没有决定的意思,你不用慌张。和也,倒是你。”目光扫向一旁静立的人儿,“既然安德凯利绝对不能动,那作为另一个女儿的你,有什么想法?”
和也低着头,长长的刘海掩住了心思,安静得宛如影子的存在,“娘,我怎样也没关系。”
中居和木村交换了眼神,心底浮起一阵无力。
静香一把抓住和也的手臂,神经质到指甲刺进了女儿的皮禸也不自知,“你不能离开!”
二宫目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手臂的那一道深深的血痕,应该很痛的却已是毫无知觉了,“母亲”这两字含在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抬头看着那抹抓狂的眸子,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站立在旁的松润看见这般,不禁上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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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的用色应该不错,你们过来看看?”
黑暗的角落里响起糯糯的话音,把这方静默的人们吓了一跳。
“哥,”和也一改刚才的沉默,手脚麻利地跑到那人的身旁,接过他献宝似捧出的卷轴,再缓缓将他引到大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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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的脸,灵动的眼睛,精灵跳跃的眼神凸显着这人慎密心思,却是没有焦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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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酱紫和绯红泼散到了一起,觉得这样很有初夏的味道呢。你们看,怎么样?如果可以,我想可以加人到这季的布匹染料中。”笑盈盈的对着光线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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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
从刚才起就事不关己逃避话题的他,在角落里到底听进了多少,想了多少,做了什么决定,无从得知
但照他捣鼓出这么一纸色彩,不按牌理出牌的他却偏偏是此时窘境的解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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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错的样子,但是这么艳丽的色彩,恐怕还要经过改良才行。”
看着这大胆的用色,虽不至难看但却诡异的色彩,众人顺着他的意思商量该提议的可行性,把刚才严肃无解的话题有意无意地搁置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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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晚还带着点凉意,和也扶着刚,慢慢地踱在回廊上,
“Nino”? 刚冷冷地开口,呼唤着妹妹的小名
“嗯”??? 这个带着暖意的名字,还能听多久呢
“表勉强自己。”
“嗯”
“我知道你对和亲没意思,但留在这里的话也——你不用遵从二娘的意思”
“嗯”
“和也,什么时候,你才会是你自己呢。”
“哥”
“国师说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有哥在呢。日后这样的事情恐怕会越来越多了,你做何打算呢?”
花朵吐露的芬芳,伴随着凉风袭来,微微飘动的发丝掠过和也低垂的面庞,抬头看着刚在夜色中越显清冷的侧脸,以及暗藏光亮的决然眸子——仿佛方才书房中热烈讨论的模样只是一副面具——和也心中突然泛起一丝苦涩和寒意
“难道哥哥你,已经不需要影子的存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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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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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划破寂静,纵然是不大的声响,落在心上还是止不住的痛,静香仿佛此时才惊觉地盯着自己发红的手掌,再看看俯倒地上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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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哽咽的声音说不下去了,抚上自己微微肿红的面颊,什么都不想再说,一直都是这样的,说什么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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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一丁点的愧疚瞬间抹煞,她坐下来,只顾看着铜镜里红颜渐远的自己,手慢慢地试着抚平那眼角的细纹,一丝丝一缕缕,不打算理会旁边的女儿,一直都是这样的,她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工具,就连自己的青春都也只能是工具,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徒劳挣扎,她始终还是敌不过那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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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明白,怎么做才是我想要的。妇人冷冷开口,不带一丝感情地转过身去。
和亲我决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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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院中,她仰头对着那轮朗月,快月圆了啊! 深深吸了口气,闻到空气中浓重的湿意,弯弯的眉头锁得更弯更深了,弯弯的身子仿佛给压得直不起来,有点抽搐
没想到竟然是你,将我推到了这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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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哭,一点泪也没有,她咬着下唇将那点Ye_Ti逼回了体内,心是零碎的,但已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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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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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状况?”锦户黑着张脸,连带着准一的疑惑,问向旁边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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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与近藤商议完在两国如何派兵参加海上集训的事情之后,东山向近藤提出了让王子准一在京城行走开开眼界的要求,并婉言谢绝了太一国师提出的陪同要求,最后只是鉴于安全和向导的需要,在近藤的坚持下,派遣了两名御前侍卫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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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赶了个大早,准一带着锦户,来到了近畿国城郊24里的名刹近畿寺。
“听说很久了呢,这近畿寺与别处不同的清幽和淡雅,那些形神逼真的佛像,巧夺天工的雕刻,教人啧啧称奇的壁画”
路上,准一一脸艳羡地对着锦户滔滔不绝地介绍,也只有提到这些的时候,才能看到被国人成为美男子的脸上露出除了沉思之外的表情。
锦户瞥了瞥身旁碍事的两侍卫,其实要出来行走,论安全有他锦户一人就足够了,难得的出外带着这么两个人总有种被监视的错觉。
一路上并不活跃乃至有点诡异沉闷的气氛,在准一难掩雀跃的解说中总撑了过去。
只是来到山门的时候,却看到人山人海好不热闹的景象,与所介绍的清幽淡雅大相径庭,这下连准一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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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回少爷。今天是我们国的端午节,”
“所以这么多人前来上香拜祭么?”准一了然
“这是原因之一”,侍卫貌似有点犹豫不决,记起国师临行前吩咐一定要带王子到近畿寺时候那莫测高深的表情,就觉得背脊一凉:能不能够遇到,就看他的造化了
“原因之二是,呃,少爷听说过我们国家的安德凯利公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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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一挑眉,为着这个敏感的名词
锦户不耐地接过话题:“那个你们国家神一般的存在么?传说公主出生的时候,朝花昼雨午风夕雪一日之内而四时之景俱全,又因为这四景皆是祥兆,于是被预言只要有公主在,你们就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正是,锦户少爷所言极是。”
“公主每逢民间或宗教节日,都会到近畿寺来喑诵祈祷,祈求上天赐福我国保佑我近畿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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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准一意味深长地与锦户对视了一眼,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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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的间隙之际,山路施施然上来两顶轿子,民众见此都自行让开了中间的大道,其诚惶诚恐的姿态,令准一觉得即将要出现的不是公主,而是信众拥护的某教派教主。
他跟随人流退到一旁,是虽不至拥挤但能看清来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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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帘一掀,走出来一位姑娘。略小的身形配上瓜子脸,显得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小。轻轻牵扯的嘴角噙着一丝不羁,眼睛里矛盾地包含着散漫和精明以及一点点的疏离和厌恶。
稍稍站定,慢慢打量四周,嘴角牵扯的幅度更大了一点,淡淡地挂着客套的笑注视着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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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安德凯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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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另一顶轿子下来一位公子。淡青色的长衫配合这早春的景致,流露的儒雅和与世无争,与准一介绍中的近畿寺不谋而合。温润如玉的眼睛仿佛借来了满月的光芒,教人仰望的同时却再也移不开眼睛。那眸中包含的某种情愫,令准一想起了夜之海的那股宁静和深沉。始终带着的淡淡笑意,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在这满眼清脆的景致里就如一股清流,无言地荡涤了心底的灰暗。
目不转睛地跟随着这名公子的动作,准一心底蓦然升起一丝莫由来的奇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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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安德凯利公主是哪个呀?”旁边一个5、6岁大的女娃正撒娇地问着,“哟,女女,安德凯利是可爱的公主哦,你看看是哪个呢?”年轻的娘亲抱起女娃,女娃很苦恼地张望了一会,满是疑惑,“但是我觉得他们两个都很可爱呀!”
年轻的娘亲一脸黑线:“公主是姑娘哟,女女长大以后也会将公主一般可爱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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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一忍着戏谑的笑,听到女娃嘟哝明明两个都可爱呀实在分不清哪个是公主呀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将笑意溢出了唇沿。
“少爷?”稍远的锦户投来询问的目光
“亮,我们也人寺拜祭吧?”说完便领先走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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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凯利公主喑诵拜祭的地点是近畿寺后山上的通天阁,那悬空在山腰上精致玲珑的阁楼的确有那么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神圣韵味,从中庭遥望上去,那阁楼飘出的袅袅青烟正暗示着拜祭活动的开始。
寺内外的民众在这时也一起跟随伏地跪拜满脸虔诚
感受到这一刻默默凝聚在一起的信念力量,准一浮起一丝动容。
那个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的,竟有这么蛊惑人心的力量。
这究竟是造物者的神奇,还是神话经过美化的结果
准一突然觉得,如果是和这样的人共度一生,貌似也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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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空聚拢了越来越多湿意,中午时分不大不小的雨也降了下来。祥兆来着。民众欢呼着忙不迭地拿容器接满雨水,然后欢天喜地的离去。热闹的寺庙在这时逐渐恢复了属于它的那份清幽和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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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恋山中雨景而耽搁了时间的准一众人,面对着再度降临的雨滴,也便随遇而安地接受了住持挽留共进午膳的邀请。饭毕,侍卫到廊下休息去了,会客厅里只剩下准一和锦户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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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雨景总是清丽,刚换新绿的树木在雨丝的荡涤中更形逼人,凉风习习,送来了泥土小草的清香,隐约地还伴有花朵的甜蜜。
这时候从后山上飘来了一阵飘渺的古筝声,扬抑的曲调跟随着雨丝缠绵起舞,那姿态幻影仿佛融人了神圣的青烟,直直将人的嗔痴哀怨涂抹得了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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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一呆立倾听良久,回过神来发现锦户竟也一副屏息凝神表情
“原来他们也没有离开呢。锦户,我们去会会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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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大殿中,漂浮着淡淡的烟雾,屏风后,刚十指翻飞地抚弄着古筝,欲诉瑤琴却难觅知音,不经不觉十年时光已逝今年又到重五只可惜当年的少年如今已然踪迹难觅,思及此,不禁加快了指下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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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两声不知趣的掌声之后,琴音嘎然而断。
准一微笑地踏进大殿,只看见一人在窗下桌边不知摆弄着什么游戏,而另一人想必就在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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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和也霍地站起,不自觉提高的尖尖嗓音刮在耳膜上令人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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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公主息怒!”跑步紧跟而来的两侍卫匍匐在地,“这两位是西城国的王子和护卫,冈田殿下和锦户公子。奉国师之命,小人带两位贵客到此访游,不想唐突了公主。请公主恕罪!”发抖的言语几不成言,一来是因为公主身份的尊贵,二来是因为面前这位公主的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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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田深深一鞠,“方才听得此处飘渺琴音,故前来拜会。想不到竟冒犯公主,冈田这厢失礼了。”
和也暗暗咬着内唇,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和亲王子?
她斜着眼,有点不屑地将冈田从头打量。
纵然是今天为了掩饰身份的粗布衣裳也掩盖不了的儒雅气质,彬彬有礼的讲究谈吐,以及一双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讨厌目光
?
痛!
和也紧紧地推开两步,吃惊地看着的这位王子,刚才他、他竟然弹了自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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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不应该斜眼看人。”准一得意地扶着自己有点痛的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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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察觉到外间此刻气氛的一滞,屏风外响起了刚的询问,“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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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恨恨地忍着痛,咬牙道:“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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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的公子,何不稍移尊步?”准一目光飘至那屏素雅的山水画,画的正是这雨中山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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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被激怒的嗓音更形尖锐,和也背后紧握成拳的双手带着微微的_chan抖:这人难不成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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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听得禀报也急急赶来了,“冈田殿下,公主今天劳累了一昼,请冈田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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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间视线余光瞥到和也走至屏风后,转身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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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田收回心神,体谅到住持的左右为难也不再勉强,走出大殿步行在回廊上,准一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迎上锦户的无语,“亮呀,我怎么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好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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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侍卫的回报,近藤和太一相视一眼,
“果然,他们的目的是安德凯利吗?”太一沉喑,心中渐渐浮现不安
“太一,朕和东山的商议正进行到关键之处,七天后便会有正式结果”,近藤想了想,再翻翻讨论形程,像下了什么决心地开口,“如果他们坚持,我们就只有放弃一个了。”
太一闻言一惊,手边的茶杯被拨翻,难以抑制的不安逐渐扩大,事情真要开始朝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了么?
2 熊的蜜罐2009/5/29 20:56:00
司马家的;主人:大神? 二娘:静香
安德凯利公主? 244
公子:樱井翔
小妹:NINO
被弃的娃,求婚者少年:小时候51
西城国的:王 : 东山
王子:11
护卫:006
近畿国的:王: 近藤
国师:太一
大臣:松本润
新人过门
7 草莓牛奶2009/5/30 0:37:00
哦,LS的双眼皮san,别对我有恨意。
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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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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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凯利,近畿历79年4月10日生。诞生之日,朝花昼雨午风夕雪一日之内而四时之景俱全,是为祥兆。经国师卜卦,公主为和平之星彩虹星派往近畿国的使者,是保佑近畿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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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这份情报并没有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准一敲打着纸面,“这些信息你觉得足够?”
锦户站立一旁,“这是我们出发之前,由情报司准备的,据他们回禀,要找到这位公主的详尽资料,实属不易。近畿国貌似很宝贝这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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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们这份迫切的保护,才更令人想去一探究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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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位公主的消息呀,这如何是好?”准一看着窗外的夕阳,苦恼很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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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皱眉想起今天回程中那两位侍卫的聒噪,“还有一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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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东山从梦中惊醒,被脑中挥之不去的眼睛惊出一身冷汗,
那双没有任何起伏甚至连恨意都没有的眸子死盯着自己,在反复呢喃的“我恨你”之时,纵身跳下了悬崖淹没在汹涌的大海中。
自从三个月前,三将军带着千万军马出现在城外强势请求建交的时候,这噩梦便一直缠绕着他,乃至这些天进人到近畿国境内,这梦境却越来越逼真,他甚至看到了那抹白衣在呼啸的海水中消失的情景以及那股绝望。
“事情不能再拖了,”望着手边跌落的商议日志,东山暗暗地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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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润,你那是什么衣服!”怪叫引来了一记狠瞪,随即与人笑成一团。
“那是我们绣庄的最新设计,京城名流趋之若鹜哪,啧,就你这品味!”松润揶揄地坐到斗真身旁,自顾自地斟起了酒,“哟,翼,欢迎回归”
“刚哥哥的设计么?”伸过来的手摸上绸缎,柔软的触感,大胆的用色以及夸张的剪裁,的确很有某人的风范,“想不到刚哥哥这样子还能……”
不迭地打断话语,斗真戏谑地抱着还在啧啧称奇的今井翼,“翼,你也别羡慕了,等下我们去拜会刚哥哥,也让他帮我们度身设计一次!”
“生田斗真,你别太过分!”松润飞扑过去,两人打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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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井翼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两人,松润暂且不提,又有谁会猜到这面前大呼小叫没一刻安宁的竟然就是外间传言的刚正不阿人称“魔鬼审判”的刑部侍郎生田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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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啦!”生田一脸笑意地挪到今井身边,“翼哥哥这次又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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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井翼,京城的第一镖师兼浪人一名,常年的工作和爱好就是游走四方,平和却总摆月兑不了的阴郁是他经常自嘲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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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呀,这次去了南边的塔奇国,给你们四个带了很多礼物哦,什么时侯去我家拿就是了。”翼塞了满满一口的酒菜,“好久没有吃过热菜了,一直在外都是干粮,难吃呀!啊!想念刚哥哥的手艺了!”
“对了,我还学会了一种叫弗朗明哥的舞蹈哦,在塔奇国很流行的,每年他们都有舞蹈大赛的哦,我还去参加了一回,很幸运地拿到了第一!”
口齿不清地念着,却被生田拉住了话头,“是,知你是跳舞天才啦!”
接着生田伏在翼耳边,以全房间都听得到的耳语说了出来,“你有没有觉得今晚气氛很诡异?润和翔都没有对望过一眼。”
“嗯,”翼偷偷地看了看在一旁自斟自酌的润,以及在角落里一直埋头闷吃的樱井翔,“我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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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问的真直接。”生田坐直身子,轻描淡写地,“十天之前,东边的西城过来访了”
“是是是,是三将军”生田无奈地回答了翼的疑问“又是三将军带兵攻打的么”,抱怨道,“你别打岔!”
“这次西城国王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谈判前提,和亲,而且貌似指名要安德凯利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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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今井翼瞪大了那双像猫儿般的眼
“而翔竟然一本正经地提议了‘司马绣庄的女儿’”生田嘟着嘴瞥了眼润和翔猛然阴沉的脸色,分明是自找麻烦
“呃,”翼更傻眼了,“翔,你真是这么想?”
“嗯”,一晚上没吭的翔,终于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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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你这人到底在盘算什么呀!”润按捺不住,一个起身,“那个国王原本就没挑明的,你却自己惹火烧身,你你你,你到底要把和也逼到怎样难堪的境地呀!”
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翔勉力站稳了身子,“我能怎样呀!和也她心心念念的都只有你哥哥而已,她别的心思都没有,她不在乎自己,也不在乎别人”
低沉的话语在最后化为了碎碎念,透过润的肩膀,他看到了翼担忧的眼睛
“那天国师和我们说了这件事,母亲就与和也吵了一次,打在和也脸上的掌痕隔天还能清楚看到。本来母亲就神经兮兮的,现在对和也更是变本加厉每天背后灵地跟出跟人。如果和也真的去和亲了,我松本润第一个不放过你。”
毫无意外地看到翔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和紧张,松润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松开衣领将他整个人推靠在躺椅上,“你自己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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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角落不支声的两人见争吵告一段落,纷纷出来一人拉一个
翼安静地坐在翔的旁边,默默无言地在他耷拉的肩上重重压了一压,“你这又是何苦?”
生田好奇地摸上松润的新衣裳,“对了,我接到山下的信,他说他就要回来了,目前正在休整回程大军。”话说间的余光捕捉到翼一闪而逝的紧张——唉,这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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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两位?吃饭还是住店?”店小二大仓忠义见到客人上门,殷勤地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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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毫无表情地点了几个常菜,打发走店小二,锦户皱着眉头打量四周,一切正常。
“这间浪花酒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食肆,它的有名之处不仅在于其酒菜,还在于……”话语未完,只听得大厅展台上响板一拍。
“大白先生要开讲了”喝茶的聊天的赶场的纷纷涌进酒楼,顿时人群比一刻之前多了近两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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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七嘴八舌的人群,准一有点不适地挪了挪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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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店小二端上来几样小菜,小心翼翼地摆好
“两位公子”,不期然小步跟上来一个人,他毕恭毕敬地为两位沏茶,“在下浪花酒楼的老板村上。午膳是本店的繁忙时刻,两位公子如果赏面,不妨到楼上清幽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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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一思忖点头,默默随店小二上了楼,锦户握着袖下的佩剑,警觉地看了看那位老板,在上楼之前再看了看周边,才放心地跟了上去。
在转身的那一霎,他错过了老板朝大厅展台方向的微微颔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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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这家浪花酒楼的说书人传说知晓不少的秘闻轶事,但是由于不辨真假,我们听过就算了”,锦户至今还在后悔着自己当天失言,向王子透露了这么一个去处,结果被缠到如今要冒这么大的险带王子到这人流混杂的酒楼上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审视这隔间的环境,转了一圈方才落座。
“亮,你别这么担心嘛。我们还是有乔装的,不会有人认出我们。再者,空_Xue不来风,如果能够从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步棋,着。”准一好整以暇地坐到廊边,这方的视觉极好,正对着说书展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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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皱着眉头将准一的位置往里挪了下,直接坐在廊边对着楼下那片开阔实在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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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帘被轻轻掀起,老板村上赔笑为两位添茶,之后点头作揖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小声吩咐错身而过的店小二:内,好好侍候两位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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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谨慎地盯着店小二熟练地布好酒菜,“你不是刚才的那位小二哥,你是?”
嘿地笑了笑,“我们酒楼这么大,总不至于只有一位小二吧?”话间,酒菜已然布好,这位小二收好托盘垂肩站立在一旁,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准一被这答语引来的注意,“那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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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两位王爷,小人叫内博贵,王爷可以呼唤小人作内。”小二笑嘻嘻地鞠了个躬,再仰头的时候,不出所料地看到准一顿时阴沉的神色,以及脖子上的阵阵凉意。
顺着颈上利器的尽处,是锦户毫无表情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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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脸上的笑意不再,内博贵一时间舌头打结双腿发软,“小、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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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认出我们来的?”准一淡定开口,不温不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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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你们人城的时候,小、小人去看、看热闹”话语难以成句,内博贵死力紧抓门边才勉强站直了身子而不致滑落,眼角余光注意到那冰冷的剑尖未曾移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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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着小内吓得面无血色,准一示意锦户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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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霍霍地将剑在空中划了两圈,再利落地倒揷回剑鞘,“我不是王子,只是王子的近身护卫。今天的事如果泄露分毫,我定教你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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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两位贵客的脸色稍霁,小内忙不迭地堆上笑脸,“是是是,小内绝不对外透露半句!”
“不过,原来你不是王子呀,想不到裕哥哥的消息也有不准确的时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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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到狐疑的目光,小内颔首微笑指了指楼下大厅的说书人,“那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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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一沉喑半响,“小内,本王今天出来纯粹闲逛,想稍微了解下你们国家的风土人情呀,不知道小内可否与本王一说?”
“呀呀呀,王爷你可就问对人了,我平时就听裕哥哥说过很多呢,裕哥哥曾经走南闯北见识很广的,他经常给小内讲故事的!”
眼见着刚才还一脸苍白的脸此时兴味盎然飒飒生辉,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笑意以及一丝的羞涩,锦户竟然有种舍不得移开目光的感觉,但又因为他一口一个裕哥哥而略微胸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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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与本王说说?嗯,哪方面都成。”眼前这位活泼的少爷很是有趣,准一嘴边掩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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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这少年的喋喋不休中溜走,待察觉时,一桌的酒菜已然消灭大半,小内还意犹未尽地灌了一杯茶,继续往下说:“王爷你们进城的时候呢,裕哥哥就说你们是要来和亲的啦!而且以你们尊贵的身份和强大的国力,搞不好和亲的会是安德凯利公主呀!”
“哦?安德凯利公主?本王听说过,她究竟是何方神圣?你们民众都很尊敬她呀!”
“安德凯利公主,”小内顿了顿,虔诚地合掌颔首拜了一下,才继续
“公主她是我们的神啦!只要有她在,我们就会国运亨昌国泰民安的啦!
“这么神奇?”
“是呀,你看,自从公主出生以来,每逢大小节日都会为国民作福祈祷哦!无论旱涝,只要经过公主的诚心祷告,通常都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哦”
“哇!有公主为你们祷告,那你们国家岂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民众岂不是不忧三餐怡然度日?”
“啊!这是不可以的!公主告诫我们,要勤恳劳动要心怀大爱,不能不劳而获不思进取的啦!对了,公主还出过手写本的,小内也有买哦,有空拿给王爷你看,书名叫《我的靴音》,是一本很好的书哦!”
“哈哈,好,好,如此甚好”准一抚掌大笑,“听你这么说,公主果然宅心仁厚,也很受欢迎哦”
“是的!”小内重重地点头,逗得旁边的锦户也不禁微笑
“我偷偷告诉你哦,”小内故作神秘地挪到准一身边,“王爷你表娶我们公主啦!你娶不走的啦!”
“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们的神呀,我们无论是国君大臣还是平民百姓,都需要她。所以,她不会跟你走的啦!”
“哈?难道你们不希望她有个好归宿么?难道这么多年来,就没人向她提亲?”
“有的啦!很多哦!从公主10岁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人上门去啦!但是都给退回去了,一个都没有成功哦!据说有些是给绣庄的木村大爷轰出来的,有些难缠的还是国师甚至皇上给撵走的呢!”
准一和锦户暗自交换了眼神,但小内丝毫没有察觉,捧起茶杯呼噜地喝了大口,却被呛到猛烈咳嗽。
锦户有点不情愿地拍上他的背,“有话慢慢说,有茶慢慢喝,你这小子毛毛躁躁的”
嘿嘿,小内扭扭地蹭了蹭锦户的手,大大的眼睛冒出了晶晶亮的泡泡,“王爷还要听么?”
“嗯,只要你不忙,继续说吧”准一只觉得好笑,看着锦户有点难堪地收回了手
“好,那我继续说”噼里啪啦,以下省略十万九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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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离开酒楼,日头已经过西,两人与小内作别,踏上归程
“亮,听到么?原来安德凯利是神呀,或者只是某教主?”准一难得揶揄,“怎么办?我越来越想混这趟浊水了。”
“嗯”锦户心不在焉地应了句,看着走回店内的少年,竟有种不舍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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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酒楼的隔间里,小内边哼着歌儿边收拾东西,在廊边往下望,对上了说书人探询的目光,偷偷地比了个小树杈,却在回身的那一刻,猛地沉了脸。
11 草莓牛奶2009/5/30 14:16:00
呃,51大爷已经在脑内叫嚣了,他的出场,呃,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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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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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抿着嘴接过圣旨,这年头只想单单纯纯做个商人也无理呀
中居夫人随手翻了翻账本,也无心继续,忧心忡忡地把本子推到一旁
静香瞪大双眼,目光在客厅几人身上游移,惊慌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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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侧着头想了想,然后悄悄伸手握住旁边和也藏在身后的紧握成拳的双手,纵然是这种时刻,和也眼中还是那抹挥之不去的淡然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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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和也进宫吧?”在窗边伫立良久的刚开口道,“啧,宣安德凯利进宫共商和亲大事,这种事情怎么国师不亲自过来商议呢?究竟要进宫的是哪位公主呀?” 刚微微偏头想了想,再叹气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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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木村点头道,“刚,如果有什么事,叫西城国按照我国的程序上门提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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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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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沉重的宫门,视野一下开阔,尽管是到过多次的地方,当再次站在这里,和也还是被这开阔到近乎空虚的景象给震撼到倒抽口气
意识到自己搀扶着的手臂紧了紧,刚抽出手,安慰地轻轻抚在她微_chan的手指上,“放心,哥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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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哥,这边有台阶,你小心”淡然的语气,执着地不肯泄露自己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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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偏殿等待接见,等到的不是皇上却是国师,太一迎上前,察觉到和也悄悄放开刚的手乖巧地退到了一旁
“刚,你怎么也来了?”太一引着刚坐下
“哪,皇上召见的是安德凯利呀”刚露出可爱的笑,但那笑意却一点也没有延伸到眼中
望着刚深不可测眼眸,
“但商议的是和亲呀,我这不点明了你不用亲自过来么?省得你折腾”
对刚,他心里一直很愧疚,如果当年自己能够及时拦阻,他就不用遭受这种罪了吧。
“但我也放心不下和也呀!如果今天西城王爷和王子见着我们和也,满心欢喜真有定下来,我们家总得有个拍板的人不是么?这是我们的荣幸”
糯糯的声音总有股受委屈的意味,教太一心中的愧疚又添了几分,“咳,皇上在议事殿和西城东山王讨论着署兵的细节,而你们要见的人在暖阁,西城王子冈田准一。和也,委屈你了”
“哦”事不关己地在国师投过来的目光下应了一声,和也跟着侍卫缓缓步出偏殿,弯弯的背影依然充斥着冷漠,但僵硬的动作却泄露了她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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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如果没有当年的那出闹剧,今天的你会是怎样,和也又会变成怎样呢?”太一的叹气似有若无。
刚眯眼笑笑,眸子里盛满懒懒的暖意,“撒,谁知道呢?对于未来,我们都没有定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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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的窗户向东,在这早晨时分正对着朝阳,夏天特有的气息洋溢一室,而那个要见自己的人,此刻正沐浴在阳光里,眯着眼睛一派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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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脚步声,回望,不出所料地见到来人带点逃避地缩立在门厅处,像被遗弃小狗一般的眼睛里装载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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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自从上次一别,我们有十来天不见面了吧?”
扯动嘴角,看着她暗咬银牙地踱步上前,微微一福:“冈田王爷万福,二宫这厢有礼”
语毕,就听见准一荡到耳边有点恶质的浅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倾身上前,状似亲密地附在耳边轻轻道:
“今天,我要见的,是安德凯利,而不是你,二宫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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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身子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抹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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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议事殿里的激烈讨论暂告一段落,东山抿了口茶,
“这次我西城不远千里前来结交,是我方对你方的尊重。在这即将签下协议之际,近藤王,你是不是也应该献出你国的一件宝物,以昭显你国合作的诚意?”
青绿茶水里,倒映出东山几乎完美的灿烂笑容
17 草莓牛奶2009/5/31 14:17:00
第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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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回偏殿的了,她只记得自己脚步发软在西城王子满是恶作剧的笑声中落荒而逃,没有侍卫的带领,自己就像一抹抽离了灵魂的躯壳,僵硬地全凭直觉走回了偏殿,看见刚的那一刹,她惶惶然地想伸手捉住什么,却终究还是将悬空的手默默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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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摆了一大桌吃的:桂花糕、凤梨酥、杏仁饼、八珍汤、香麦茶
刚敏锐地听到和也缓慢走近的脚步声,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还没来得及问
就听太一惊慌失措地问:“和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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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一下强自镇定:“哥,西城王子说他要见的只是安德凯利,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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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呃地倒抽口气,却不小心被食物呛到,和也连忙捧上热茶帮他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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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太一低头暗暗叫苦,“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如果此事宣扬出去,势必会动摇民心——这是他们的另一个筹码。看来今天他们是分头行事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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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顺了气,刚轻喘开口:“我去会会他吧,既然已经指名道姓了。”
“但是,”太一担忧地看着刚的双眼,这又是另一忌讳呀
轻易读懂太一的心思,“如果他们都知道了安德凯利的真实身份,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其实是个瞎子呢?”
“我和你一起去”太一走过来,扶起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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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我自己过去就行。对了,和也。”
刚有点找不到和也的方向,每当这种时候和也总会很小心地藏起自己的气息,缩回自己的世界里,“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桌上的糕点是方才御膳房送过来的,很好吃哦,不过那个西城进贡的香麦茶就一般般没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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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呆呆地应着,定定地看着刚的动作,阳光下双眼找不到落点的她,精致的像个陶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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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刚缓缓站起的身影,太一悔不当初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
如果当年没有采取这样的安排,今天就不会为这个弥天大谎而处处受制于人了,
说一个谎话容易,而为了去圆一个谎话却是这般耗费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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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慢慢地挪了两步,苦笑不得了,“麻烦,太一你可以帮我引路么?”
“哦哦”,太一回过神,刚又对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和也嘱咐了两句,两人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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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到暖阁的路程并不远,太一却觉得这段距离正在悄悄地将某些东西隔开了,每向前一步,有些事情就会无可避免地发生变化
“到这里就好,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另外,太一有件事要拜托你,帮我个忙行不?”
刚迷离的眼睛对上太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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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西城王子?”
听到声响,准一缓缓转身,看见门边靠着那位公子,白色的长袍微微的笑意深邃的眼睛,他小心地撑着门框,再慢慢地伸出步子,摸索着要跨进门槛,脚步探了探却始终找不到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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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一皱眉快步迎过去,“看不见就别勉强,你妹妹呢?怎么这会不陪着你了?”
“拜托,王爷大人你吓着她了,我家小妹资历尚浅,不能陪王爷大人恶作剧”
刚反唇相讥,浅浅的笑在唇边勾起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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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刚走到桌前,“叫我准一就行,王爷王爷的我听不惯”
“呵,原来王爷大人这么平易近人,不像你行为表现出来的恶质呢”
手指触到椅子,摸索支撑着桌边再慢慢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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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椅子坐在刚面前,准一静静地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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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接收到微弱的气息,刚改口,“准一在看我么?”
“嗯”
“怎样?与你想象中的差距大么?”
“还好。”
“准一”,还是不习惯这称呼,“如你所见,安德凯利不可能嫁予你为妻。”
“的确”
“那你纠缠着安德凯利究竟意欲何为?”
“我只是为你的琴音折服罢了,见你纯粹是我个人的意愿,与和亲无关”
“呃?”闻言,心里漏跳了一拍
“不过”,惯常的戏谑意味,“我的确在盘算,怎样可以将你带走”
“哦?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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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么?与其留在这里圆一个不知何时会被戳穿的谎,终日提心掉胆。倒不如利用在这个机会,跟我走吧。离开这里,你便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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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给说中了心里的顾虑,刚低头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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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圆谎而鬼扯出来的理由,只会让人更痛苦罢了。刚,我想你深谙其苦”
忍不住将他跌落的额发顺到耳后,明明才第二次见面的人,却莫名地生出两人早已认识多年的错觉
准一苦笑,“自从听到你的琴声,我便想见你。很奇怪地,我觉得自己好像读懂了你的心思。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渴望自由的天地,却又不得不为了众人的期望,而甘愿自折其翼自困笼中。”
轻抓他的手,准一坚定的开口,“跟我走吧,作为和亲公主,一举两得地既保护了两国的交情,又可以得到自我解月兑。到了西城,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不用再被世俗言论束缚……”
准一饱含诚意却略嫌唠叨的话,被刚嘿嘿两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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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大人,你的设想很好,不瞒你说很令人心动。不过,却是无理的哦”刚推却准一的手
“为了保证继承人的血统纯正,西城王室从来不接受外族妃子。”
听到准一咂舌,你竟然知道
“且,你可以查我,我难道就不可以查你么?”刚暗暗庆幸,这不过是刚才点心时间和太一闲聊得到的信息罢了。
“斗胆问句,如果我做了和亲公主,以公主的尊贵地位,是不是就是你的正室?”
“按照你们的祖先训导,正室所出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当然我不能生啦,你别指望了——既然这样的我无所出,你就无可避免会有一个两个甚至更多的侧妃,这个我不能忍受,到时在外我国民众就会因你的寡情薄幸为我抱不平难保两国关系不会因此决裂而干戈相向,在内王爷你的后宫也会战争不断,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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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张伶牙俐齿”准一说不过滔滔不绝的刚,被他绕来绕去地说了大堆,头都快晕了
“停停停,这点我当然知道。”有点不甘心地看着刚一脸的意犹未尽,“我就只不过想逗逗你罢了。啧”
“呵呵,我只是为你好呀!与其娶一个身份尴尬的和亲公主,王爷你还是回国娶个本族的女子为好呀!”FUFUFU,掩住唇却掩不住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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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准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刚和想象中出人很大哦,刚才给你训到找不着北了。”
顿了顿,“你这么来见我,难道不怕我将你的秘密公诸于世么?”
“不怕,因为你不是傻瓜。”
“如今你我两国唇齿相依,关系决裂的话,敌人会坐收渔人之利的。这么简单的道理,王爷怎么会不明白呢?所以呀,接下来要解决的,只是两国的情面问题而已,抛开了利益争执一切都可以谈”
“而且呀,不知怎么着,我有种准一是站在我这边的自觉,FUFU”
准一看着眼前这人笑眯眯的双眼,以及偶尔露出的可爱小虎牙——难道我真的不想带他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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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定心神,准一呐呐开口,“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一大段,我们出发之前已经商量过了,我当然不会娶个外族妻子。”
“所以当日与近藤王见面,我父皇就表明态度了呀,不是送一个过来就是要一个过去,但好像并没有指名道姓明白要安德凯利和亲哟。我父皇心中其实另有人选。”
“呃”竟然情报有误!这令刚不由闪了心神,“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近畿国的宝物来着?”
准一口中的玩笑意味消失了,难得严肃地压低声音,
“父皇想要的的确确是近畿的宝物,但你们国也不是只有安德凯利这个宝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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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切,从开始就错得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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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们哪有什么宝物?东山王你别开玩笑了。”近藤翻阅卷宗,装作不在意地开口,端起茶杯用茶盖轻轻抚走漂浮的茶叶,却发现这动作只是徒劳,那细小的叶片荡在水面始终不愿离去
“安德凯利不是你们的宝物么?”东山放下茶杯
“那的确是,但是东山王,安德凯利不能给你们哟”近藤状似无意,口气却异常强硬,猛地放下了茶杯,任由叶片在水中央挤成一团
“嘛嘛,安德凯利如此尊贵,又岂是我家准一可以高攀的?”东山摆手,“近藤王息怒”
“我要的是近畿国另一件宝物,但愿近藤王能够忍痛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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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甫进门,就看见近藤眉头深锁盯着面前的茶杯,“东山实在太得寸进尺了!”
“皇上,这是?”太一傻眼了,“协议不是已经确定?”
本来是要向皇上禀报安德凯利那边的消息的,眼下这般情景,看来还是搁一搁吧
“东山王说,他们要近畿国的一件宝物”
“臣明白,方才公主已经……”
“但他们要的不是安德凯利”,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太一还是头一次看到皇上这么气愤,随后才接收到信息,“呃,怎么会?那他们要的宝物是?”
“是三将军——你应该猜到是谁了吧?”近藤无力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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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国师的转达,樱井翔急急赶到偏殿的时候,诺大的空间里,只有和也一人,静静的倚着窗边在思考什么,阳光在她周身镶了道金光,精致而没有灵魂的娃娃
樱井翔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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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缓慢出口的思念,让那道身影微微_chan了下
“你别过来!”尖锐的嗓音一如记忆,在紧张时不由提高的音调如同嘶嘶咧齿不信任任何人的刺猬,瞬间武装自己的脆弱,以一身伤人伤己的豪刺应对着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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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反手拉上门,不再瞻前顾后地,一把从后抱住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儿
止不住_chan抖的反复呢喃她的名字“Nino,Ni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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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被侵犯的啮齿小动物般反抗,“放开我!”
挣扎间,反而被抱得更紧
想用锋利的手指狠狠抓破他的手臂,最终还是不忍作罢,
想用尖锐的牙齿狠狠咬上他的手臂,在触碰的那一霎却还是放弃了
“樱井翔,你到底要干嘛!放开我!”
转身面对着他,看见他眼中的那抹痛苦以及深深的自责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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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局,你满意了吧?”和也无力地往后抵着窗沿,支住身子
“当哥哥不再需要影子的时候,我二宫和也便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和也眼底的那抹决然,冷冷地落在樱井翔的心里,好像利剑般呼啸而过,再将这股痛楚沿着经络传播到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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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目的吧?将二宫和也从影子里抽离,让我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原来一无所有”
她别开头,目光在殿中游移,渐渐地视线不再清晰一片模糊
很想在此时放声宣泄出自己心中浓重的失落、恐惧、自卑还有一些莫名的情愫,但是却不能够
“放开我吧。”对上翔的眼睛,笑得凄然,那恍如会在水中消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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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是,是我故意提议你做和亲公主的。我想你从影子里解月兑出来。表听信什么存在意义的谎言,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应该认认真真为自己活一次”
“我不是赌徒更未曾赌过。但这次,我却索性下了我这生很大的赌注。如果结果未如所愿,那我便会失去你,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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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伸手覆上她抵在窗沿的双手,不允许逃避地将她圈进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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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你是时候,要做回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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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深夜,一片静悄悄,残缺的冷月高挂空中寂寞地洒照沉睡的楼群
在七拐八拐的小巷Deep,一道黑影吱呀地推开了一扇木门,迅速地消失在更浓重的黑暗里
昏黄的烛光映出两抹长长的人影,“主人……”
一阵纸张摩擦的声音,蛊惑的嗓音压得嘶哑,“这个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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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烛光熄灭,那道黑影再吱呀地推开那扇门,贴在墙边警惕地观察四周动静,确定无异之后再屏息凝神施展轻功,谙熟地在巷子中七转八转,如一抹轻巧的夜精灵消失在巷子尽头的一座门楼里
月光淡淡落下,门楼牌匾依稀可辨:浪花酒楼
23 草莓牛奶2009/6/9 22:09:00
第八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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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起,京城有一流言,安德凯利公主24岁有一劫,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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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阵雨将灰蒙蒙的天空洗出一片亮蓝,映衬着城里五光十色的剪灯彩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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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全京城的老百姓都全心全意地在准备着一项盛典:迎接三将军凯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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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内外张灯结彩,大小商铺食肆纷纷拉起横幅,京城大道的流水宴席一字排开,从三大将军府门前一溜儿排到了城门口,恰好组成一个“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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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榜也贴示出来了,从明天三将军进城之时起,全国上下欢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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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征战历时三年,是迄今最久的一次,
近畿国的征战从来力争在以兵不血刃的前提下,由三将军左右呼应软硬兼施最后瓮中捉鳖
如今战事取得阶段性的进展,皇上号召三军回国休整一年,让士兵们与亲人团聚,霎时全国上下欢腾民众高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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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大小迎接亲人探望朋友的,上京一睹三军阵容的,又或者是挑担赶车做买卖的,一下子全国都把焦点聚到了京城,同时也带来了京城此刻人声鼎沸一派繁荣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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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司马铺绣庄这时也忙到热火朝天,店铺、染料场和裁剪坊里人来人往大呼小叫,因为接下了赏赐三军绫罗绸缎的任务,众人如今正马不停蹄地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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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而言,绣庄后院就安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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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很烦躁,当再一次吃螺丝之后,他懊恼地深深咬住了下唇
明日祭天的讲稿,虽然在和也的带读下早已谙熟于心,但为了万无一失而在这闲暇里再次喑诵之时却突然发觉自己开始沉不出气了
明日如此大规模的祭典并不是第一次,以往大型的节日或者重要场合都进行过好几次,虽说明天的是首次以来第一次要面对那么多人,但照以往惯例安排,他只要在纱帐里行动就好,理应不会出岔子的,
但为什么他此刻却这么心烦气躁,有种随时被人戳穿真面目的恐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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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被心中的烦闷击败,正要走回大厅,却忘了面前的一圈石桌石凳,无可避免地绊倒还撞翻了桌上的茶水,幸而茶水并不烫,但是右手却不偏不倚地划到了尖利的碎片上
痛!
待刚反应过来,右手已被划上了深深的口子
刚才为了背稿子,把下人都撵走了,此刻就算呼叫,估计也一时半会没有人来了吧?算,还是自己走回去吧,好像还不是很严重
才摸索着座椅迈开几步,就听得身后惊呼:刚,你受伤了?怎么伤的?和也怎么不在?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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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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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我没事。”正想阻止喋喋不休的二娘,免得小事化大,却听得院子的另一角急急赶来的脚步,“哥!”是和也急促而尖锐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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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你怎么不在刚身边!等下大爷怪罪下来,谁承担得了?噢,我的天,你、过来、跪下。”二娘带点神经质的嗓音,刮得人耳膜生疼,她一把擒住和也的手腕,把女儿硬推到刚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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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僵硬勉强站定,刚险险伸手扶住妹妹起伏的肩膀,迷茫的眼睛对上静香,“二娘,我自己清楚这是小伤,包扎一下就好。可以麻烦你帮忙叫下人请大夫过来么?”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等下大爷表怪罪就好”碎碎念地
刚耐心地试图劝解她,“二娘,放心,这只是意外。爹不会怪罪任何人的。你宽宽心”
仿佛没有听到刚的言语,静香继续低头念着,默默转身,却又突然急切回头一把抓住和也“你在这里陪着刚,表走开”,说完,有点浑浑噩噩地晃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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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重归宁静,和也扶着刚坐下,细细检查了一遍伤口,“只是划伤了皮禸,应该没有碎片陷进去,等下待大夫看过才能确定。很痛么?”察觉到刚微微_chan抖,她轻轻地朝伤口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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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苦笑着阻止她的动作,都20几年了,和也还是一如小时候,只有待在刚身边才能稍稍心安
抓住和也搁在膝盖上的手,不意外地触碰到上面几个新近的指甲勒痕,“痛么?”
和也毫不在乎地瞥了眼,“没感觉了。”
“和也,”对于这个从小就陪在身边的妹妹,说不了解是假,但是说了解却又谈不上,这个妹妹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改变了很多很多
“都这么多年了,事情再这么放任也不是办法,我会再劝劝二娘的”
“会有用么?”不容许刚继续说,和也漫不经心地冷淡打断,
“比起自己,我更同情她——所以,我随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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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雨水的荡涤,将大街小巷冲刷得干干净净仿佛特意在迎接着这一天,早晨太阳探头探脑地在城头出现,整个京城沐浴在一片灿烂亮眼的朝阳中
大道两旁人头涌涌,个个翘首期盼
三军昨晚就已在城外整顿,等待今天吉时到城门大开,进城朝见天子宣读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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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吹起战鼓声传,皇上乘骑四马战车步出城门广场,
广场上井然排开沉肃三军,齐刷刷地跪接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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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毕,阵中步出三人,从容取下钢盔,将军令牌呈上,
“臣长濑智也,堂本光一,泷泽秀明,此番征战得逢天威庇护,臣等不辱使命如今得胜归来,请皇上校阅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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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军进得城中,众人争睹神威,见及将士们精神抖擞睿智明利,自是又引发滔滔议论,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待进到宫门广场上,文武百官守候多时,三军伫立宫门外,三大将军带上左右将领步人广场,祭天仪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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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部就班地将各程序过了一遍,宣读战绩、焚香、祷告苍生
待到退隐一旁,静听皇上分封赏赐的时候,刚才有空去追寻那抹自方才就隐约追随的目光
与往日的好奇尊敬崇拜或艳羡的目光不同,淡淡如丝缕的视线如影随形,有种众里寻她千百度的探索意味,却又不是恍如初见的陌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眸子呢:这样的沉着冷静而又志在必得
刚在所剩不多的年少记忆里找寻,却徒留空白,嘲笑自己多心地摇了摇头
“不舒服么?”旁边和也看见他低头不语失神良久,低低询问
“没事。”惊觉自己的失礼,懊恼地寻着视线来源,嗔怪地瞪了眼,
只察觉那视线竟恍如受惊小鹿,蓦地抽离开去,教他徒留一抹莫名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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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的眼睛,但在这一霎那,他竟然强烈希望,如果自己能够看一看那目光的主人,只消一眼便足够了
那是怎样的人,又抱着怎样的心情,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静静守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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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大殿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自不在话下,这厢长濑智也豪气地一把揽过国师:“太一,三年不见,你的眼角纹越来越厚了,但是依然魅力不减呀!来来来,为了能够再次看到你的眼角皱纹,我再敬你一杯!”
太一也有几分醉意,“你这口没遮拦的,我怕你不成。”夺过酒杯一饮而尽,长濑看着已空的杯底有点愕然,唯恐招架不住地猛推旁边不省人事的副将松岗,“喂喂,别装,起来帮忙两杯。就,就,两杯。”
另一边,泷泽、樱井等人也你来我往地拼了数坛酒,明明脚步都开始飘浮了,仍吆喝着再来再来,众副将秋山町田山下招架不住,早早歇在一旁,町田抱着柱子傻笑,“光一将军,你别藏在柱子后面嘛,来,町田敬你一杯”探头一看,却发觉柱后空无一人,“啊咧,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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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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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光一毕恭毕敬行礼,虽然对于此时皇上叫他前来御书房多少不解,但却为能因此避过被灌酒的惨状而庆幸
“光一”近藤看着面前心爱的将领,
三年时光,将当时意气风发的少年,磨砺成如今沉稳冷静单用目光就能令敌人望而畏惧的男子
如此出色卓越的爱将,近藤说什么也不愿让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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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目前西城的东山国王正应邀在我国做客,想必你也很清楚。”
“嗯”
“他们此番前来建交,全赖你当日游说东山王,与他权衡利害比较得失的。在那次的辩论中,你令东山意识到与我国建交共抗外敌利大于弊,但是同时”,近藤顿了顿,“也让他清楚到,光一你是当世不二的将才。”
“嗯?”听出言外之意,光一抬头却捕捉到近藤犹疑的神色,“皇上的意思是……”
“此番建交,东山提出了一个条件:
光一,你可曾想过,做西城国的驸马?”
26 草莓牛奶2009/6/11 22:48:00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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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是怎么走出来的,当发现自己竟然就站在司马绣庄的大门外的时候,转身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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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思考的,都是刚才与皇上的谈话,“驸马”这个身份名词一直回响在脑海里
其实皇上心里也明白,光一是不可能去西城国的,东山王的野心路人皆知,他招揽光一无非表面看来是识才惜才,但就其意图也不过是削弱敌国以增强自己罢了——这是如意算盘一
再来就算光一做了驸马之后拒不为西城效力,但近畿国被夺走了强大的中路大将已是不争的事实——这是算盘二
万一将来有所图谋,无论是光一还是其子嗣意欲在西城兴风作浪,但以西城极端排外仇视外族血统的国风,叛乱之人最终也只能落得惨淡收场——这是算盘三
如果近畿最后不接受和亲,则在盟国之中就是贻人口实信誉扫地——这是算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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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令亲者痛仇者快的方法,怎么会是朕的选择呢?”近藤深沉地看着光一,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冷淡到仿佛眼下正在讨论的并不是堂本光一而是随便抓来的路人,“但是我们要给东山王一个漂亮的台阶。必要时,反客为主。他要和亲不是么?他们送个人过来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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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台阶么?反客为主的谈判前提?
有什么理由可以堂而皇之地拒绝这个无稽的要求呢,诚实地说出真相,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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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还不是适合的时机呀,光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门廊下摇晃不定的灯笼烛火,竟有种10年前初次相见的恍惚,灯下仿佛还站在那个举着灯笼提着鱼竿糯糯问着你怎么啦的青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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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不到,这样一别就10年,纵然从多渠道探知了他的消息,但一切综合起来所呈现的事实却又是虚妄得令人只愿相信真实只是玩笑一场
可是这场天大玩笑的中心,却是那人淡淡漠然的游离,熟视无睹加诸于自身的伤害,并任由它一再蔓延疯长
“如果仅仅因为这样,而能够在这混乱局势中取得珍贵的平衡,便也是值得的”
真的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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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今晨典礼上时不时流露的怅然,光一心里就只想带他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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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将军?”
庆宴晚归的松本,方才在转角处已然看见自家门前站立着一个人,待走近发现是光一将军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惊奇探问,“这么晚了,光一将军这是访客还是?”
“哦,没事,回家路过,偶然看到这廊下灯笼想起往事罢了”,光一退开去,
是的,在同样的灯影门前,他就是这样初见那位青衣少年,只可惜这昏黄灯影就恍如魑魅魍魉阻隔了两人相见的茫茫时光
最伤人,永远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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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表进去坐坐?”松本殷勤发问,约莫估计家人应该还没就寝
“不了,这么晚了,改天再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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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几步,回身之际,烛影下门廊处,可还有你笑逸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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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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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近畿国已经个把月,东山差人前来请辞,催促意味明显。
这方早朝才罢,近藤单独留下光一等人,禀告这三年战绩,莫了终于提到和亲之事
太一酒醒却隐隐头痛,“东山王故布疑阵,先是暗示安德凯利杀我们措手不及,随后再露出底牌要招揽将军。我们步步退让他却得寸进尺,如此看来,只有最后一招反客为主了。”
近藤默许,“樱井呈上的人选,朕浏览了一遍,都不甚满意。”
停了停,“教之于东山王的步步紧逼,朕比较担心的是西边维国,似乎注意到我们的动静了。所以,长濑、光一、泷泽,这番召你们回来休养生息,也有掩人耳目的用意,你们休整的同时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东山王貌似也察觉到维的异样了,所以才会急着前来请辞归国的。”太一缓缓道。
“皇上和东山王签订的攻守联盟,臣等都细细研读了,利用西城国强大的海上战术,配合我们士兵精湛的攻守战略,假以时日必能在东面建立一道完美的防线。”光一翻开协议,上头密密麻麻写着不少批注,“之但是建交西城国到底是福是祸如今尚无定论,东山王的态度也模棱两可。臣打算借叙旧之名,不日前去拜访东山王,看看他作何想法。”
“嗯,之前每次回国,我们都在边境建城派驻军,并和邻国结盟,此番休整,我们会好好再强化边境城的驻军和守卫功能。”长濑展示着边境地图,将之前讨论过的战略据点一一圈出,“我们会将讨论结果奉上,请皇上过目。”
“最近东山王举止出人都正常,只是准一王子及其护卫锦户有点异常。”泷泽上前道,“准一每天下午便会到一趟司马绣庄。”
听到这个词,众人一愕。“他的确是去找安德凯利的,自从他道破了公主的身份,两人好像冰释前嫌了,如今相交甚欢。”泷泽皱着眉头,看见皇上示意的眼神,终是改口,“我目前还没知晓刚哥的想法,究竟是试探还是怎么的。但据回报,两人几乎每天下午都会相约见面。”
“这个事情,我倒是没有听刚提及。”太一食指无意识地敲了下桌子。
“同时还有他的护卫锦户,最近经常会光顾一间食肆”泷泽低头翻了下卷宗,“浪花酒楼。”
?“而且锦户一定会找那里的店小二聊上好久,话题漫无边际意味不明。”泷泽颔首,示意上报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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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开口,“刑部上禀,京城守卫回报,三天前有三位不知名的人士进人了京城,他们乔装成送米车夫,却在进城不到一个时辰之内混进老百姓之中,并且至今没有到城门守卫处上缴人访卡办理离城手续,目前巡卫正在加紧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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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置可否,近藤望向四人,“你们分头行事吧。”正欲挥退众人,却猛然想起一事。
“将军三人,这三年可曾私下有婚约?”
众人一愣。
长濑吃吃笑了出来,忙不迭摆手摇头,“没有没有。”
泷泽果断地摇头,动作大而化之。
轻微地点头继而又不确定地轻摇了下再而懊恼地狠狠摇了头,察觉到异样之时,众人已经盯了光一良久
近藤好笑,“光一,你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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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到长濑在旁挤眉弄眼,以及泷泽又狐疑转为震惊再转为悲痛欲绝的表情
光一把心一横地开口,“确是有一人”
?“光一,你这是怎么了?”近藤苦笑不得,“是哪位姑娘这么有福气?”
“或许这是一个很好的拒绝东山王的借口哦!虽然这样比较唐突”太一也笑眯眯地乐见其成。
“皇上。”光一单膝跪地,见到长濑紧张阻止的神情,“目前尚未清楚对方心意,所以……”
就见长濑松了口气一副好在你没道明不然被吓死的样子,泷泽则是面如死灰摊坐在椅子上,太一饶有兴味地轻敲桌子,
近藤哈哈大笑,“朕的爱将们,如果你们有哪家属意的姑娘,尽管说与朕听,朕愿意为你们赐婚!光一,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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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话题告一段落,太一约摸估计了一下,转身对近藤道:“皇上,他应该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琴声自御书房正对着的明湖上飘来,片风拂檐微暑渐收,盛荷摇曳绿杨掩映,只闻得琴声轻打湖面无言飞花
书房内静了声响,只见湖中一亭隐隐有伫立人影,一袭淡青长袍一把老旧古琴几滴流离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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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收回目光,“是朕宣他进宫的,考虑到这次的战争旷日持久涂炭生灵,从明天起,每三天由他为你们三人祷告祈福,直到完成七七四十九次为止。”
“他?是谁?”长濑盯着湖中的人影,久久移不开眼。
“安德凯利,司马绣庄的长子,堂本刚。”
28 草莓牛奶2009/6/11 23:38:00
再丢一段
离开御书房,状似无意地绕至湖边,亭中那人得到传召正缓缓行至栈桥转弯处,即将错身而过
心头莫名一动,刚定神,按下心中骤然升起的战栗与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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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泽…将军”旁边二宫有点诧异地出口,却最后化为不情愿的称谓。
“二宫,三年不见,又漂亮很多了嘛。”泷泽打趣地开口,就见到和也恶狠狠地瞪了过来,“不过,脾气还是一样的……”
“也是,泷泽将军的头也宽阔了不少”二宫漫不经心地开口,低头看向脚边的荷叶
泷泽话未说完先咬了自己嘴巴,真不该招惹这小刺猬的,口头上绝对占不了便宜,悻悻换了话题,“刚哥,好久不见。”
正为泷泽吃了亏而暗笑不已的刚,淡淡点头,“嗯,听起来,意气风发不少呀!”
“嘿嘿”在刚哥面前永远不知道手脚该如何摆的泷泽,含笑带过,才想起站在身后不远的另两人,“刚哥,给你介绍,这位是长濑智也将军,这位堂本光一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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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本——心头一紧——光一?
仿佛什么在记忆里挣扎,就差一点点,一点点答案就可以呼之欲出了,刚突然觉得少许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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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安德……堂……”想来个热情招呼的长濑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恰当称呼对方
“FUFU,叫我刚便成了。长濑将军。”刚闪闪的眼睛对上某人,压抑着心头的少许不稳,抿出善解人意的笑,长长的睫毛在浮起的笑容上落下了柔和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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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瞄错了方向,
他的笑容对面,是光一盛满震惊不信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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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长濑直觉地伸手在刚面前挥动了两下,忍不住怀疑出声却被光一抓起手塞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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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泽和二宫正想上前阻止,平时无论如何巧妙掩饰,两人却在此时忘了,距离是把双刃剑,对于真相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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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不动声息地和傻立的长濑拉到旁边,悄悄和他换了位置,之后伸手微微用力,掰转过刚的肩膀
“我是堂本光一,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关照,刚”
32 草莓牛奶2009/6/13 13:08:00
谢谢LS各位支持!Chu
第十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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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即使是六月天,阵雨过后微爽的清新空气带些湿意,有着芬芳吐露的气息,刚忍不住舒服地抽了抽鼻子,仰头望向深蓝的夜空,努力想象月圆的样子,假山亭下浅水流连,静静怀抱着幽幽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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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拿着薄衣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刚
远近的树现花形夜色迷蒙里静默,间风拂过濛濛乱扑,摇曳着流水叮咚
云破月来花弄影,散落一身银白地披在刚身上,柔柔投泻而下铺洒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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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呆呆地看了一会,被骤起的凉意拉回心神,紧了紧手上的外套,小步过去轻轻将之披放在刚双肩
“夜晚户外雾气重呢,哥你早点回房休息吧?明天不是要早起么,三将军过来祈福。”压了压薄薄的衣料,转到刚身前,系起了领结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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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呢”
“嗯,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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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头想了想,“呢,润,我今天见到光一将军了”,糯糯有点鼻音的粘腻
“嗯?”
“我感觉以前见过他的,气息好熟悉呀,但却想不起来”
苦恼地半眯起眼睛,再努力回想还是一片空白,“为什么就想不起来呢”
呀,额头又开始微微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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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光一将军?”松本微微扬起头30度看着空中满月,“应该不会吧。光一将军以往和我们没有太多交集呀,你们应该没有见过才对,不过,估计我也不清楚,问问和也可能还知道一点,毕竟她跟着你的时间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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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刚有点忧心地垂下了眼
这真是件烦心事呢,润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和也的事情毕竟不是他们两兄弟可以横加干涉的,如果她执着于自己的世界不愿出来的话
“哥,回房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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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我问你哦,光一将军是个怎样的人呢?”拉扯下松本的衣袖,“我对他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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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也不多哦”,润思索了一会儿,“据我所知,光一和长濑将军是结拜兄弟,京城城北人士,他们行伍出身,并非如泷泽那样是将门后代,十年前他们投身到军队之中,从步兵做起,谋略精妙而且胆色过人,据说光一将军曾经单枪匹马勇闯敌营直取敌人首级,也曾孤身赴鸿门宴舌战群儒说服诸国君臣,”
“嘿,”突然想起一笑点,润嘿嘿地弯了嘴角弧度,“军队人称‘拼命光二郎’”
“光二郎?”
“嗯,因为三将军中,按年龄,光一将军排第二。他用兵打仗步步为营果断神武,渐露头角”
“嗯,约莫是5年前被皇上钦点了将军,自此南征北战,一直为连横和纵在努力”
“嘛,这10年,他在京城逗留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应该和刚哥你没有见过面啦”扶起刚,领着他走回廊下
“这么传奇的任务,我应该是没有见过了,否则怎会全无印象?”刚自嘲地笑了,“嘛嘛,早点睡了,表胡思乱想”
“对了,哥,后天便是6月17了呢。”
“嗯,我记得。”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润,今年我们送一份惊喜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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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声渐行渐远,间或听到兄弟两人低低密谋什么的声音,终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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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大爷,早。”刚下早朝,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却也是近午时分
“早呀,三位将军。叫大爷什么的,我担当不起,只叫我木村就可以啦!”木村拓哉端坐正首,边说着边迎了下来。
“晚辈不敢。”又是齐刷刷的回应,三人在示意下一一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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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前来混扰大爷了,借府上地方一用,待5日后将军府念经堂收拾完毕,日后便要劳请公主亲身前往了。”光一客气地说明了情况。
“哪里说话,三将军光临,令我这司马绣庄蓬荜生辉呀!我欢迎还来不及。”木村圆滑地接过话题,示意各位喝茶,“小儿在后院准备,将军喝过这杯茶,就让管家带你们前去吧?”颔首示意站在左侧的管家
“鄙姓草剪。”恭敬一揖,再垂首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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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趁着喝茶空隙,精明的双眼望向三人,饱含着打量
仪表堂堂英气凌然,国家的栋梁之材,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目光一转投身寸到光一身上,悄悄眯起了双眼,这位后辈好生眼熟——陷人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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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寒暄完毕,草剪带着三将军后院念经堂,那厢脚步才踏出,这厢木村孩子气地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是那时候的
木村抿起了深沉地笑,招招手把返回禀告的草剪唤到身前,“待祈福结束,请光一将军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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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好风水,通常都是临窗一片湖光。
绣庄内的布局也不例外,念经堂对着粼粼波光,廊下倒映水色,天水融成一体,颇有几分海阔天高的意味
客气几句,便抓紧时间开始,
将军三人专心致志地跪在蒲团上,刚在香下诚心祷告
此间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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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并不长,大约半个时辰祷告便结束了
窗外日头当空,照得一室燥热,大家的额头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见祷告完毕,草剪恭敬地立在门外,“各位将军,主人在偏厅备了酒菜,万望将军赏脸共进午膳。”
步出念经堂,在管家的引领下用冰凉的井水净了手,刚闻言高兴地傻呼呼拍起了手,“对哦,我今早拜托了厨娘熬绿豆汤的哦,这时候喝用井水冰过的绿豆汤最好了。呢?将军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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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刚欢快的样子,众人不禁也乐了,但是——三人尴尬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汗涔涔的狼狈模样
草剪善解人意,“主人在客厢备了净水和衣裳,待将军收拾舒服了,再午膳刚好。”
长濑忙不迭点头赞成,他被这炎热搞得坐立不安了
泷泽也苦笑地点了点头,小声道谢
最后,众人目光落在自始至终一声不吭的光一身上,
“光一将军意下如何?”草剪恭敬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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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刚在水色倒映中迎着阳光的闪闪笑容,光一嗯地点了下头,随即有收敛了神色,“刚”,为自己直接的称呼顿了顿,想想反正在意也没用,自己已经迷上这称谓了,干脆直接出口,“你要怎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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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没想到光一问的是这个问题,众人一下呆住了,待草剪看看四周才真的发现了异样,“奴才疏忽,忘了今天二宫小姐不在。这下确实为难了。”分身乏术了,总不能怠慢了将军,但是总不能把刚少爷扔在这里呀,“下人不能进到这里来的。而刚少爷的事情一向都是老爷夫人他们在料理,奴才偶尔帮忙,其他下人都不能近少爷半步的。”
“草剪,没事,我在这里坐坐,你等下再过来领我回房就好。”刚愉快地应着,慢_Tun_Tun地挪到廊下凉椅,“我也想要先歇歇。你们先去收拾吧,我随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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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刚额头折身寸金黄的汗滴,光一一个跨步在他身边坐下,“长濑、泷泽,你们先收拾去。草剪管家你别忙,先领他们过去,我陪刚过去便成。”
“如此甚好。”虽然对光一的异常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这样的安排无异最好,草剪感激作揖便领着长濑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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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将军,你太客气啦”刚呐呐地应着,不好意思地FUFU掩嘴,却因光一难以察觉的气息而有点不安起来,“光一将军?”
“叫我光一便好。”
静静地看着刚摸索着收拾好经书,细心装放在盒子里,光一顺手接过,再自然而然地扶着他的手肘,
刚愣了一愣,但转念一想如果现在没有光一的搀扶,自己确实找不到方向,嘛,也好
两人无言地在廊下走着,水波粼粼反身寸屋檐,两旁荷叶掩映花儿吐艳,绿杨风轻远处高台树色阴蒙,间或几声鸟儿啼鸣婉转绵长
?
“光一在看我么?”总觉得不开口说些话气氛很奇怪,但是问出口的话更奇怪就是了
“嗯”
“那看到什么呢?”刚玩心大起地掰着手指,“想不到安德凯利不是公主,而是帅帅的王子哦,不仅会画图作画调理颜色设计衣裳,还会敲经念佛祷告上天”
“嗯,我能看见的东西很简单,就一个你,堂本刚”
“呃?”很没趣扁了扁嘴,“就这么简单嘛。”
“对呀。”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
走下长廊,转进曲折小径,芳野绿遍红艳稀疏,热烈的阳光化作斑斑点点投身寸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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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一,你一直都在看着我的么?”感觉很奇怪,“包括祭典那天?”
“嗯”
果然
“我们以前见过么?”心里一直搁着这个疑团很不舒服,“总感觉很熟悉呢。”
“见过呢。”小心拨开一支横生的树枝,前面拱门便是刚的院落,转个弯便是了
“但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刚苦恼地嘟起了嘴,“完全一点都没有。”
虽然对他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很惊讶,但是更不想看见他皱眉的样子
“我想想,我们见面的时候是12岁,那年春天因为我义兄长濑被绣庄的狗咬了,在府上接受医治,我来照顾了他几天,那时候匆匆见了几面。也、也不是很大的交集。”避重就轻地说了个梗概,就见刚紧锁的眉头松开了,抱歉笑笑,“这样啊,那难怪了。抱歉呢,我16岁之前的记忆很残缺的,零零碎碎地丢失了很多呢。”
“刚,”不可避免地对上他空灵的眼,“你16岁那年…”
“哦,那年我发生了一点意外,但是我也记不住了。眼睛的事,也是在那次意外中…”
不无遗憾的,被封锁在黑暗里,感受不到光线的怜悯
“刚”他有点自怜自艾的话语掉进光一的心湖,荡起了阵阵涟漪。
扶着他的肩,面对着他,刚感受到光一的气息吹拂到自己的脸上,夹着夏日特有的香气
?
突然,突然,好想好想看见他,想忆起两人初见的时光,想看看他专注自己的神情,想看看他如夜空晶亮的眼眸,想看看他总在话语之间毫不掩饰的温柔浅笑,想看看他在艳阳映照下清新如晨雾的面容,一切一切
刚无欲无求的心境,一下子涌进了很多想念
“光一”,欲泣带点湿润的句子,“我突然突然好想见你,怎么办?”
?
“刚,就算你忘记了也罢,我都会帮你找回来的,包括你失落的记忆,包括你的光明。”
“我已经找了你十年,现在就差一点点了,我要把完整的你都找回来。”
?
这是我们的约定
嗯
34 草莓牛奶2009/6/14 13:39:00
因为接地接接第10幕
因为今天是6月15,绣庄的女主人们到寺里祈福去了,所以午膳列席的只有木村、刚和润,以及三将军六人。 泷泽和木村一家人本来就是旧识,一顿饭下来,大家倒是熟络了不少 “对啦,爹,我们17日和也生日的晚宴,也邀请将军参加吧?一起热闹热闹,难得大家都在”刚捧起碗,口齿不清地说。 光一则在旁捧着个碗,呆呆地望着喊着好冰好凉好甜呼噜呼噜地喝得不亦乐乎的刚,看见他放下碗的时候倒是没忘记接了那空碗,一套动作完成得有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漏无比自然 木村别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堆起宠溺的笑,“好是好,不过倒要将军有时间才行呀?”询问的目光问向三人, 长濑兴奋地点头,“好呀,我参加,呢光一,你也参加吧”手肘顶了顶身旁目光总是习惯性向右飘移的某人,得到了“好好”的允诺 “好呀,”拍着还冰凉冰凉的手,刚状似不经意地说,“润,记得通知翼、斗真还有山下哦” 刻意忽略低头装作没听到的泷泽有点不安的脸,润也大大声地“好呀”应了一句 ? 吃过饭,趁着众人还在休息聊天顺便吃水果的时候,木村示意光一借一步说话 “光一,好久不见了呢”木村勾起一抹深意,眼光一瞬不眨地捕捉着光一的一举一动 没有忽略刚才席间木村的紧密注视,知道他早已认出了自己,无需掩饰很直接地鞠了躬 ? 廊下放眼望去,湖中一片明晃,那飘忽的水纹荡起了当年目光如炬少年的坚定 “也有10年了吧?”木村鼻子翘翘地眯起了眼睛,大夏天的对着这么个反身寸热量的大镜子还真不好受 水面突地跃起一尾鱼,嗦地穿破障碍,扬起一串七彩的水珠,仿佛当年的自己, 光一深深望了眼木村,像鼓起勇气般上前再鞠了个躬,“木村大爷。” ? “嗯?”状似闲暇地将目光收回,微笑地对上眼前一如当年模样的后辈 “我回来了。”没有逃 即使你高贵得有如空中幽兰让我不敢高攀,但又有谁拒绝得了你那可媲美明艳阳光的温暖笑容,所以 “十年前的我高攀不起,但是现在,我回来了”
因为今天是6月15,绣庄的女主人们到寺里祈福去了,所以午膳列席的只有木村、刚和润,以及三将军六人。
泷泽和木村一家人本来就是旧识,一顿饭下来,大家倒是熟络了不少
“对啦,爹,我们17日和也生日的晚宴,也邀请将军参加吧?一起热闹热闹,难得大家都在”刚捧起碗,口齿不清地说。
光一则在旁捧着个碗,呆呆地望着喊着好冰好凉好甜呼噜呼噜地喝得不亦乐乎的刚,看见他放下碗的时候倒是没忘记接了那空碗,一套动作完成得有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漏无比自然
木村别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堆起宠溺的笑,“好是好,不过倒要将军有时间才行呀?”询问的目光问向三人,
长濑兴奋地点头,“好呀,我参加,呢光一,你也参加吧”手肘顶了顶身旁目光总是习惯性向右飘移的某人,得到了“好好”的允诺
“好呀,”拍着还冰凉冰凉的手,刚状似不经意地说,“润,记得通知翼、斗真还有山下哦”
刻意忽略低头装作没听到的泷泽有点不安的脸,润也大大声地“好呀”应了一句
?
吃过饭,趁着众人还在休息聊天顺便吃水果的时候,木村示意光一借一步说话
“光一,好久不见了呢”木村勾起一抹深意,眼光一瞬不眨地捕捉着光一的一举一动
没有忽略刚才席间木村的紧密注视,知道他早已认出了自己,无需掩饰很直接地鞠了躬
?
廊下放眼望去,湖中一片明晃,那飘忽的水纹荡起了当年目光如炬少年的坚定
“也有10年了吧?”木村鼻子翘翘地眯起了眼睛,大夏天的对着这么个反身寸热量的大镜子还真不好受
水面突地跃起一尾鱼,嗦地穿破障碍,扬起一串七彩的水珠,仿佛当年的自己,
光一深深望了眼木村,像鼓起勇气般上前再鞠了个躬,“木村大爷。”
?
“嗯?”状似闲暇地将目光收回,微笑地对上眼前一如当年模样的后辈
“我回来了。”没有逃
即使你高贵得有如空中幽兰让我不敢高攀,但又有谁拒绝得了你那可媲美明艳阳光的温暖笑容,所以
“十年前的我高攀不起,但是现在,我回来了”
35 草莓牛奶2009/6/14 13:46:00
上面是接第10幕的,但是好风中凌乱的格式啊!
俺再贴一遍
因为今天是6月15,绣庄的女主人们到寺里祈福去了,所以午膳列席的只有木村、刚和润,以及三将军六人。
泷泽和木村一家人本来就是旧识,一顿饭下来,大家倒是熟络了不少
“对啦,爹,我们17日和也生日的晚宴,也邀请将军参加吧?一起热闹热闹,难得大家都在”刚捧起碗,口齿不清地说。
光一则在旁捧着个碗,呆呆地望着喊着好冰好凉好甜呼噜呼噜地喝得不亦乐乎的刚,看见他放下碗的时候倒是没忘记接了那空碗,一套动作完成得有如行云流水丝毫不漏无比自然
木村别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堆起宠溺的笑,“好是好,不过倒要将军有时间才行呀?”询问的目光问向三人,
长濑兴奋地点头,“好呀,我参加,呢光一,你也参加吧”手肘顶了顶身旁目光总是习惯性向右飘移的某人,得到了“好好”的允诺
“好呀,”拍着还冰凉冰凉的手,刚状似不经意地说,“润,记得通知翼、斗真还有山下哦”
刻意忽略低头装作没听到的泷泽有点不安的脸,润也大大声地“好呀”应了一句
?
吃过饭,趁着众人还在休息聊天顺便吃水果的时候,木村示意光一借一步说话
“光一,好久不见了呢”木村勾起一抹深意,眼光一瞬不眨地捕捉着光一的一举一动
没有忽略刚才席间木村的紧密注视,知道他早已认出了自己,无需掩饰很直接地鞠了躬
?
廊下放眼望去,湖中一片明晃,那飘忽的水纹荡起了当年目光如炬少年的坚定
“也有10年了吧?”木村鼻子翘翘地眯起了眼睛,大夏天的对着这么个反身寸热量的大镜子还真不好受
水面突地跃起一尾鱼,嗦地穿破障碍,扬起一串七彩的水珠,仿佛当年的自己,
光一深深望了眼木村,像鼓起勇气般上前再鞠了个躬,“木村大爷。”
?
“嗯?”状似闲暇地将目光收回,微笑地对上眼前一如当年模样的后辈
“我回来了。”没有逃
即使你高贵得有如空中幽兰让我不敢高攀,但又有谁拒绝得了你那可媲美明艳阳光的温暖笑容,所以
“十年前的我高攀不起,但是现在,我回来了”
因为今天是
36 草莓牛奶2009/6/15 0:12:00
唉,就算没人看,也坚持更文
第11幕
?
?
二宫漫无目的地在集市中闲逛,吆喝叫卖的叮咚卖艺的,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
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和也,今天你生日哦,表再呆在哥身边了,好好出去玩儿一天吧”
既然刚哥哥这么吩咐,她就没有再反抗,
带不上玩乐的心境,出来行走也便成了让刚哥哥宽心的任务一件。
是的,她是带着完成任务的心境出门的
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离开了哥,离开了那个家,自己果然什么都不是了
?
想想还是去今井翼的家里坐坐吧,听哥哥说他已经回来好一段日子了却还没有拜访过他,
而且翼家里总有许多稀奇古怪没有见识过的的玩意,是个值得可以花时间去寻宝的地方,今天去还可以套个生日贺礼呢,真划算
前后看了看还是抄个捷径比较好,答应了哥哥晚上要早点回家吃饭不是?
想着就转个弯,没有看到后面街角与人撞成一团的樱井翔
?
呃、呃、呃
本来接到润的通知,在这个时辰这个场所假装不经意巧遇和也的樱井翔,
被眼前这位怀抱着个陶器一脸刚睡醒模样的年轻人挡住了去路
他向左,他也向左,他向右,他也向右
“干嘛呢?”哝哝开口,黑乎乎圆乎乎的脸一脸茫然地对上樱井,宝贝似地抱紧了手中的陶器,“我在赶时间呢,等会还要去钓鱼的。”
眼看着那抹小巧人影越走越远,樱井也急了,“我还在追人呢我”,眼前这人分明半昏半睡在赶路嘛,边睡边走路可以的么,就不怕打个趔趄
他终于无可奈何一把扶住对方双肩,来了360度的回环转圈,两人位置霎时对调
?
呃、呃、呃
包子脸的年轻人眼睛都直了的看着怀里的陶器,好不容易通宵做出来的可表碰坏了呢
?
丢下还在发呆的包子脸,他“抱歉”了一声,匆匆向前几步,却哪里还有和也的人影?
?
?
和也有点傻眼了,明明记得这里有条小路的呀,怎么才几年不来这里就成了某个大宅的僻静后巷了?没路可去只能往后走,却冷不丁被人挡住了来路
?
嘿嘿嘿笑得不怀好意面容狰狞的三人,摇摇摆摆地走进这条死巷,看猎物的猥琐眼神将二宫上下打量了一遍,“小姑娘,迷路了么?要表大爷陪你玩玩?”笑得人发_chan,脊骨一片发凉
这里离大路有一段距离,要越过这三人跑到外面去还是有点难度,就算呼叫外面大街吵闹也不一定有人及时听到,看来这三个人是从方才看见自己走进来的时候便偷偷跟上的,想来个瓮中捉鳖
?
二宫咬紧下唇,默默背靠上僵硬的墙壁,一副无助等待欺凌的样子,冷冷出口:“别过来。”
?
就在第一个人狞笑着伸手过来的时候,她迅雷不及掩耳地一个闪身让对方抓空,再奋地钳住了对方手肘反方向一顶,她力量不大却借力打力,紧揪住对方的头发顺着其趋势将头颅直接狠砸到墙上,当场血流如注
松开,小心避过飞溅的血滴,在第二名冲上来的狂徒抓住她衣角的时候,
精准抽出第一名狂徒腰间的匕首,轻巧蹲身避过,面不改色把匕首顶上对方右胸,再毫不犹豫一用力,整个匕首就埋了进去,屏息看着猩红的血液慢慢流出来,
?
抽身站定,自始至终毫无表情的眼眸对上了在五步开外呆立的第三人身上
这时才觉醒过来的狂徒,双脚发软地转身想逃却一下瘫坐在地上,“你,你,你别过来”
他知道这回遇上夺命玉罗刹了
?
想这二宫,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毕竟一直以来都跟在刚身边,特别是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刚便没有再习武,保卫角色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和也肩上,现在她的功夫虽不致高强,但是对付十来个登徒浪子还是绰绰有余。而且凡是对安德凯利有所不轨图谋的人,本就是死罪,于是和也下手一向快狠准。
?
近年来意图伤害安德凯利的份子已经少了很多,自己也未免疏忽了
但看着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两人,不像是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便应该是普通的流氓罢了
正想走到大街上呼唤巡卫过来善后,却露出了背后空门,被第三名歹徒掐住了脖子按在墙上
随之眼前一黑
?
不是没有机会挣月兑的,也不是因为对方的气力过大
而是因为二宫的眼前出现了一波波的水纹,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按在水里,任凭挣扎呼喊都是徒劳,脖子被狠狠掐住无法呼吸,耳边一遍遍回响母亲咬牙切齿的憎恨和泣不成声的断句,“都是你,都是你,令我什么都失去了!”
她一遍遍地用手拍打,却只听到无助绝望的水声以及自己的哽咽
?
她觉得自己快没力气了,紧抓住木桶边沿的手渐渐松开了
恍惚之间,她听到了大娘狂怒的声音,“静香,你干什么!住手!”
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她只觉得自己全身冰凉仿佛有什么正试图逃离自己的躯壳,一片橙色迷雾
?
“和也!”急切的呼唤闯进耳膜,脖子上的力度突然一松,她整个缓缓往下滑,却被人一把抱在怀里,
?
樱井翔毫不犹豫地一记直拳直接将bao__tu打昏在地,
转而忧心忡忡地紧紧抱住了快要昏眩的和也,他怕得全身发抖,如果如果自己来晚一步……
?
“和也,和也”小小声呼喊她的名字,却发觉她整个人缩在怀里不停发抖手脚冰冷嘴唇发紫
“和也,和也,你醒醒,别吓我”对着她空洞游离的眼神,樱井尝试着轻轻拍打她的脸,一片苍白没有血色,宛如没有生命的搪瓷娃娃版净透
?
察觉到这方动静匆匆赶过来的巡卫,在见到遍地狼藉之后,认出了樱井
“樱井大人!”
“这三个bao__tu刚刚袭击了这位姑娘,幸亏我赶过来及时”樱井将和也护在怀里,小力拍打着,“这位是司马绣庄的二宫和也小姐。”
?
“哦!哦!”尽管没有明确模样,但那位安德凯利大名鼎鼎,而对这位经常跟着一起出席的姑娘多少也有印象,虽然这几个人巡卫至今也没有真正见过公主本人,也至今没有搞懂虚虚实实的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
手下查明回禀,“大人,这三人身上没有任何本城人士的证明,却有一份人城登记,疑似几天之前混进城里的车夫”
“嗯,押回衙门细细查明。”吩咐下去
?
这方问了樱井具体情况,也便收队离去了
走出巷口向巡卫道别,樱井忧心忡忡地看着和也略略回神的双眼,“这里离翼家不远了,先送你去那里休息?”
和也依然飘忽,没有表示,缩在樱井怀里微微发_chan,勉力闭上眼再慢慢张开,对上了樱井一脸担心的圆脸,“翔、君”,声音夹着湿润
“和也,你做得很好。”紧紧抱着她,再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你做的很好,真的,一直以来都是。”
?
?
到得今井翼府上,翼被和也的样子吓怕了,马上安排了客厢让她稍事休息,让厨房煎些镇惊的汤羹,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和也恢复了一些精神,翼再安排她在客厢热水冲身,还格外吩咐要加人薰衣草精油
看着和也平静乖巧地跟着仆人离去,樱井才稍稍松了口气,察觉心口因为憋气而隐隐作痛
?
“怎么回事?”翼奇怪地问,刚才和也在场,一直不便开口,“还是第一次看到和也吓得失神的样子。”
在他的印象中,和也对什么都冷冷淡淡毫不在乎的,无什么可也无什么不可,真正让她挂心的只有家人而已,尤其是刚,自小起,和也便一直如影子地跟在刚左右,除非是刚的事情,否则从来没有见过和也这般脆弱的样子
?
樱井将事情经过略略说了一番,倒是翼呆住了
“不可能吧?”翼搜索了下记忆,“我记得和也一直都有习武的啊,为了保护刚哥哥,虽然她的功夫不是很好,但是这等自卫的能力还是有的啊!”
?
樱井苦笑,“但是那时她被人掐住了脖子,那是她的死_Xue。”
“呃?!这怎么说?”翼一脸不解
?
“你知道的吧,其实和也和润同年,两人差不了多大。
当年,生下了安德凯利而万千宠爱的中居夫人,在三年之后又怀上了润,
本是举家同庆的时候,有一天静香夫人怀着和也跪到了她面前,恳求中居夫人让她的孩子能够有个遮风避雨的归处,静香本是京城一卖艺不卖身的歌姬,或许盘算着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吧。但是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中居夫人心怀仁慈本就不想为难静香,同时也当是为腹中的孩子积福,强忍伤心允了这桩亲事,但最终木村大爷拒绝了,想当初虽然木村大爷和中居夫人是政治婚姻,但是毕竟也是经过好好相处日久生情才顺水推舟的,他觉得有愧于夫人,
正当双方僵持的时候,中居家族也得知了状况,
想那嫁进京城第一富商豪门的中居夫人,绝也不是一般背景,她的背后有着庞大的家族利益。
于是木村大爷的不允,加上中居家族的横加阻挠,这桩婚事便被搁置了
待到和也与润先后出世,静香夫人因为自己所出是女儿而彻底绝望了
她将自己的不幸经历全部推到了和也身上,某一天帮和也洗澡的时候,她将和也按在水里意图溺杀了她,不过最后幸而给中居夫人及时阻止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之所以难念,其实都是因为人的各种贪念
?
“正因如此,所以和也一直有阴影?”
“嗯”
“这一切都是我们一起上学时候,从润口中得知的。因为担心静香夫人再施毒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中居夫人都将和也带在身边,以至小时候和也都搞不清谁才是自己的生身娘亲。后来中居夫人终于不忍,也为了让和也有个比较正当和安全的成长环境,在和也三岁的时候,帮静香夫人作主,让她正名了。”
“唉,”知道静香夫人整天神经兮兮终日提心吊胆,现在才知道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
“但是苦苦挣来的豪门又如何?还不是寄人篱下?静香夫人惶惶失措之际,抓住了刚这根救命草,她觉得只要和也一心一意侍候刚,甘心情愿做刚的影子,她们母女两人便不会被撵”樱井真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荒谬
“特别是刚哥当年受到袭击失明而不能再习武自卫之后,大家都为了安德凯利的安全而有意将刚哥哥与和也混淆,打着虚虚实实的幌子避人耳目——这是静香夫人的主意,和也不拒绝,大家也就不置可否了”
樱井苦笑,也只能苦笑了,“事情发展到今天,还不是一般的混乱呀!”
“一直以来都辛苦和也了”
“不,她早已经麻木了”
但同时她也是幸福的,起码在心中还有真正为她着想的哥哥们
?
“和也一直都不敢戴项链的,也从来不会泡澡”
等等,突然发觉和也离开的时间貌似很长了,而且,什么突然飞闪而过
“翼,你刚才吩咐下人帮和也准备香油做什么?”声音一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泡澡呀!”话语一出,才惊觉不妙
就见樱井嗖地冲出大厅,直奔客厢跌撞而去
和也,你别吓我!
?
?
?
?
猛力拍了几下门,未见回应,樱井一个着急撞开了门,跌进房内
房中一片死寂,今井翼站在院中廊下不知所措
“和也?”环视一周,看到屏风背后阵阵水雾,“和也?”
?
“你别过来!”尖声呵斥,恍如刚才的战栗
如果没有猜错,她刚才又掉进阴影里去了,樱井发现自己心尖被狠狠扎了下,痛感一下子在四肢蔓延,摸索到房中央,却不敢再往前
?
和也难堪地环胸站在屏风后,紧咬下唇
不敢坐回水中,却又不能难堪继续站立,她知道樱井惊慌失措的原因,也知道他只要知道自己安全便好,不会有进一步举动
但是,一丝苦涩涌上心头,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毫无保留的人偶,被赤果果的事实撕咬得体无完肤,不愿回想童年的种种却总是挥之不去,明明不愿再见的人却总是纠缠不清,
一无所有的她,接受不了任何人的期盼
“你出去!”不自觉地加深唇上的力度,尝到了一股血腥,恰如眼下自己的心情
?
樱井没再出声,默默看了屏风后水雾一眼,静静走了几步,轻轻关上门
挡住迎上来的翼,一把将他拖回大厅,之后一记硬拳直直打在实木圆桌上,咯咯作响
?
?
?
傍晚樱井按照计划,将和也送回了绣庄
两人一路无话
待到进得大厅,看到热闹异常,各宾客都在等着寿星回来主持开始晚宴
斗真没有察觉两人神色异样,打趣到,“樱井呀,你今天带和也去哪里呀?”眼下意味不言自明
?
今井翼刻意来迟,和两人错开距离,和刚寒暄几句之后,便退到角落里静观其变,不想被冷不防抓住了手腕,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
刚笑着迎向和也,不再掩饰笑意,呵呵地笑得恍如姧计成功
润也在一旁笑得一脸古怪
?
光一此时自动充当了刚的手杖,小心翼翼地跟在刚身边
?
“和也,今天还开心吧?满意哥哥和润的这份生日贺礼么?”
刚笑得一脸得意,
他这个妹妹呀,老是喜欢钻牛角尖,
他是真心希望和也能够找到一个愿意真心守护她的人,从此摆月兑一切不必要的束缚,好好为自己活一次
?
润眼尖地看到了和也脖子上的勒痕,似乎误会了什么,正笑得一脸暧昧地朝樱井打了个眼色,樱井慌忙摇头
?
和也目无波澜地审视众人眉来眼去的,最后目光停在刚含笑的脸上
?
“哥,谢谢你,真的”
“但是,你总是这样那样为我好,却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依然是冷冷的语调,却在结尾的时候收势不住地拔高了音节
?
众人霎时愣住了,热闹的氛围一窒
大家都没有想到一向乖巧的和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是对着她向来敬重的刚
?
刚也想不到,他有点难堪地别开了脸,咬着内唇不作声
?
静香吓坏了,她一个箭步上前,使劲地扇了和也一巴掌
“你这是什么态度!道歉!”气急败坏而惊慌不定
?
和也好像受伤的小动物,倔强地扫身寸了众人一眼,头一低心一横冲出了大厅,朝绣庄大门而去
?
“和也!”樱井急急跟上,却在经过之时,被刚一把抓住了手臂,紧紧地箍住
“刚?”惊疑地低头,却对上他无波起伏的眼眸
?
“抓住她,如果你够聪明的话”
?
“嗯”一松,樱井整个人便飞奔而去
?
————————————————————————————————————————
?
衣袖下,光一悄悄地握住刚成拳的左手
38 草莓牛奶2009/6/15 17:39:00
LS,那是俺的word调了页宽导致的问题!
谢谢你的支持呀,你是上一幕唯一的留言者呀!
我想,这篇文在FB这么不受欢迎,那俺就不再往下贴了。唉
第12幕
?
“光一,我果然还是……”
“谁都没错。”清楚他的自责,光一匆匆打断他的絮絮念,“和也的心结,始终都是要解的。”
自从晚宴和也离去之后,刚整个晚上就撑着极不自然的笑
?
木村忙不迭打圆场,招呼大家开席,自嘲道还好宾客都是熟识不然这脸可就丢大了呵呵呵呵呵
席间,静香自称身体不舒服借故离开了,中居着下人送了些饭菜过去
?
和也的别扭,一票子当年的同窗如斗真、山下等都是心知肚明的,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所以酒席间的欢庆,并没有被突发的不快打扰,只是呀毕竟主人公不在,多少还是遗憾的
?
酒过几巡,樱井翔派仆人回禀木村,请求让二宫在樱井家小住几天
这几个孩子都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樱井的那点心意,木村一清二楚,却从不表态
刚的小动作,他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的,对静香母女俩,他已经有心无力了,
或许,现在刚可以
?
“刚,你怎么说?”
俩人现在闹得这么僵,和也的确需要个场所静静疗伤,
但,和也一直以来都是刚的左右手……
?
“我可以哟”刚微笑,“让和也去散散心吧,叫她勿挂念。要回来的时候,告诉一声,我吩咐厨房熬她喜欢喝的大麦茶”
嘴角掀起的那抹笑,最后僵硬在茶碗边沿,收落在光一眼底
?
“给她些时间吧,”
没有忘记晚上和也盯着他的怨念眼神,
仿佛一字一顿在怪责着光一无声无息地占据了本属于自己的,刚身边的位置
?
分明的朗月在湖面投落寂寂身影,一波一波随风荡漾
远近的蛙声虫鸣,杨柳轻飘花香萦绕,奏成一首清爽的仲夏夜曲
刚微微扬起头,深深呼吸,凉凉的气息直达心底
?
却猛然听得光一低低贴在耳边,“你二娘”,之后便松开了搀扶的手
为他的突然靠近而心跳加速不已,刚强自按下不宁的心绪,热热的耳根却泄露了他的悸动
还好是晚上,光一应该看不到…吧?
?
“刚”长廊下急急本来的人影,是静香,她在这里等了一晚
“请你原谅和也。”她伸向刚的手,被光一不经意地挡开,开什么玩笑被这么尖利的指甲爪上,不留下几道血痕才怪,正想着又小心带着刚往后挪了两步,避免了与静香过近的距离
?
静香惊恐地看了看光一,那股仿佛可以看穿人心的锐利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地将她隔绝在陌生人的范围内,
似乎也察觉到她的惶恐,光一静静地退到一旁,让她得以成句说话
?
“二娘,你不用这样,真的”
这句话究竟自己说了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虽然每次都这样但对于作茧自缚的人来说根本一点效用都没有,“你知道,我一直当你是敬重的长辈”
而和也,她是我最最亲爱的妹妹,没有人可以欺负她,我很高兴她可以冲我发火,而不只是将我当作外人那般彬彬有礼
?
转身不再面对她,刚可以想象得出她现在脸色苍白的样子,不忍心却最终还是咬牙狠道:
所以,请你表再对她施压了,放她自由吧
否则,我只能将二娘你请到郊外的别所居住,与和也从此隔绝开来
?
听着静香几不可闻小小声答应着,之后脚步不稳地踉跄离去
真差劲呢我,竟然去威胁一个柔弱的夫人,但是,没办法了呢,
我或许能解开和也的心结,但对于二娘,却真的无能为力
随意摆布别人人生什么的,最讨厌了
?
絮絮念了一大堆,却发现身边没有了光一的气息,一下慌了
刚匆匆转身,“光一光一”地摸索着,却只摸到冰冷的空气
?
“在这儿呢”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住了刚狂乱的双手,方才走得有点远了
?
“我以为,你走了呢”丢下我一个,刚拉扯出僵硬的笑容
“傻瓜,怎么会。”时候不早了,回房吧
原本扶着的手,不自觉地滑上了他圆润的肩,轻轻用力,便把刚整个拥进了怀里
?
虽然有点错愕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但也没有挣扎,刚顺从地让他搂着
静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轻易将他的浮躁赶到九霄云外
感觉到光一的鼻息吹拂在颈项,热热的痒痒的,刚缩缩地在他怀里蹭着,笑呓着:光一别逗
?
话语未完,就觉光一抽离了些许,还理不清心中骤然升起的失落所为何来
便被脸侧的温热吓得整个人定住了
?
光一蜻蜓点水般地在他脸侧碰了下,才仿佛如梦初醒地把刚迅速而小心地推开,他自己却狼狈地险险站定在长廊扶手边,“刚,我…”,沉沉的嗓音夹杂着几分难抑的嘶哑
?
刚捂着红得发热的脸侧,咬着下唇,将自己的紧张化为无声的紧咬
过了一会,缓缓转身,低低说句回去了,逃跑似的向前迈了几步,却又陷进无边的黑暗里
?
光一追上,抓住他的肩膀,轻唤出声,刚,别离开我
却见得刚慌张地挣扎甩开他的手,向后避开了好几步,踉跄着勉强稳住了身形
?
刚,你真的忘记我了么?这里
光一一个箭步,不容许挣扎将他揽人怀里,紧紧地,轻轻地指着他的心口,就见他呆呆地忘记了挣扎
这里,真的忘记了么?
?
?
当年,我想木村大爷求亲来着
望着他絮絮念絮絮念为什么突然这样,望着他惊疑的略带忧伤以及一点点羞涩的眼神,终于还是把话说开了,当天向他隐瞒了最重要的一段
确实不可思议,毕竟我们只是见过匆匆的两三面,
或许吧,从第一眼开始,我便被你施了魔咒
?
与刚空洞的眼眸对上,心跟着抽痛,抹不去的游离
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当时你坐在堂下却一声不吭没有表态
却忘不了当时他红得犹如西边夕阳的脸庞,那是少年时期的光一,见过的最美最美的景致
?
那后来呢,为什么没有带我走?
刚对不上焦距,他不清楚光一的眼睛放在哪里,什么高度什么距离
他左右闪烁着眼睛,却分毫捕捉不到他的气息,这种把握不住的感觉,最危险了
?
当知道你就是安德凯利的时候,我犹豫了
当年的我一无所有,而你却是如此高不可攀的公主,比一般的公主地位还要高上几许
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视线定向自己,在他晶亮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小心翼翼
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的志在必得
但是,现在我回来了,用十年,换来一个足以配得起你的身份
?
刚眼中的光彩黯淡了几分,他微微挣月兑光一的箝制
那重要么?
呃?
刚自嘲地摇头,从怀里退开
光一,这不公平
我对你的所知一如白纸,但你却带着了10年的筹码稳操胜券,这不公平
你让我对你有愧疚,你让我为10年感动,但我能相信你么?
就算我可以想起来又怎样,你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用10年的筹码向我施压
这不公平
?
原本以为刚对自己是有感情的,满满的自信在此刻被击得七零八落
他拉住刚,不让他再退后
你的心,真的忘记了么?
?
咕噜噜的水声越响越大,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膨胀,鼓撑成一个个变形的故事
提着鱼竿水桶一脸笑问你找谁的青衣少年
摇曳灯影下的黑衣少年,支支吾吾地,有着双恍如天上星宿般精灵的眼眸
木村指着自己,戏谑出口的几句,咿咿呜呜听不到
堂下匆匆拜别的黑衣少年,转身之际的那一眼,深深地,仿佛要将什么镂刻在心
?
模糊不清的厮打
和也着急的惊叫,松润破门而人的呼喊,娘亲在耳边泣不成声的悲伤,爹抑压着痛心的沉重叹气
太一的怒骂,纷乱之中夹杂一把冷静低沉的嗓音,
还有一名从没听过的狞笑无望的声音,
刚一阵发冷:光一,我好冷,头,好痛,眼睛也
?
刚!发觉刚脚步摇晃双眼失神嘴唇发紫
刚,别想了,别想了。
光一害怕地抚上他的脸颊,却触到一片冰凉
?
一个个熟悉的不熟悉的脸孔飞闪而过
好像根紧绷的弦,在飞速转动着,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最终崩地断掉了
刚惨叫着晕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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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听到的是光一绝望抓狂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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