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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2009/5/31 21:06:00
呃,越写越不像同人,太中国背景了,自我怀疑中,先贴出来一点看看
在摇晃中猛然惊醒的山下用手肘撑起身体看了看四周,以为自己又在梦里面做梦,于是倒下闭上眼,可是这摇晃也太真实了一点吧,而且浑身都是汗,黏腻的难受,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还是在疑似火车卧铺的车厢中,对面车顶上的破风扇摇头晃脑吹着带热气的风。
他有点怀疑自己穿越到八十年代,黑白难辨的被子,用一个小木块代替楼梯的上下铺,窗户大开着热风一阵阵的往里扑。既然穿都穿了,最少也弄个清朝吧,山下迷糊抱怨着坐起来,对面床的人对墙躺着,看背影应该是不认识的人。窗外不时的一片漆黑,火车不停的穿越一个个山洞,光明往往只有几秒钟而已。这样接连不断的高山绝壁山下只在张家界看到过,但是也没有这样的连绵不断。
就这样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呆,记忆才慢慢的回来,他想起自己昨天在北京和一个服里玩“成吉思汗”的哥们见面,大家平时在网上就很熟了,见了面也没什么隔阂,几瓶啤酒下肚已经和铁哥们没什么两样了,然后呢,怎么到了这里山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醒了啊。”
“嗯”
回答了以后才发现不对,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倒吊着的脑袋,反身寸性的身体后弹了一下,
“你谁啊?”
那脑袋缩了回去,然后床铺一阵摇晃。
“你不是吧,睡一晚就失忆了啊。”那人弯腰穿鞋,眼睛却还盯着山下“我是黑皮啊,你不是吧你。。。”
山下一拍手,记忆回笼了,“黑皮帮主!哎,刚刚不是你吊着没人出来么!”
对方咧开嘴笑出一脸褶子,在他旁边坐下,“知道你对本帮主的景仰之情了,不过既然一起旅行,路上还是叫我名字吧。”叫帮主像什么神经病组织一样,当然这句没说出来。
山下翻了个白眼,这人够自恋的,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压根忘了他名字会是什么反应,不过山下当然不会犯这种傻,摆出一个足够灿烂的笑容,
“哎,帮主,你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啊,我还不知道写呢。”
说完摸出库兜里安然的手机递出去,这种时候就要够镇定,所以即使对方的脸色明显变差了,山下还是笑得淡定。对方终于叹口气接过手机,然后打开电话簿往下翻,最后找到一个名字,把手机伸到他面前,“锦户亮”三个大字赫然,手机号码也有了。山下的笑容里这才泄出一份尴尬,半天吐出一句话,
“那我们这是去哪呢?”
锦户亮彻底绝倒了。
山下智久,24岁男,职业烤禸店小老板,在火车终于驶出高山隧洞区时看了看窗外的大片大片的玉米高粱地,仍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从那个时刻起,生命似乎走人了另一段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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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半夜三点到达呼和浩特,火车站仍然灯火通明,7月下旬风吹在身上居然是沁凉干爽的,这对生长在南方的山下智久而言实在难以想象。两个人钻进taxi锦户报了个地址。一觉醒来现在睡意全无,山下头倚着窗户看一盏一盏飞速退后的路灯,城市都是一个样子,楼房街道,被灯火映得不知时刻的夜空。
半个小时后,到达锦户父母的家,机关宿舍二楼,一百多平的房子。因为半夜,两人偷偷摸摸的收拾一下,匆匆忙忙的进了房间,也没仔细看装潢,大约是九十年代流行的样式。
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在火车上微微晃动的错觉。按照锦户在火车上的解释,似乎是昨天听说他老家在内蒙古以后自己就一直很high的说要去看望成吉思汗,然后锦户正好准备回家一趟,两个人就在散局以后直奔火车站买了时间最近的慢车票,然后现在他就躺在了呼和浩特城的某个房子二楼朝南的小房间里,旁边的床头柜上摆着自己的背包,里面有一直钱包三条内库以及一套外衣,正好是到北京一趟不需要洗的量。
在勤洗衣和再买几套换的挣扎中,山下终于抵挡不住睡意再次去见了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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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十点多钟,锦户的父母已经不在家了。吃了他们准备的粥,两人晃晃悠悠去了南郊的昭君墓。买票进门,迎面一座青山,前山爬上,后山走下,在山顶背面的亭子里远眺了一番,就算是看过了这座衣冠冢。没让人大呼俗气已经算是难得。何况山下智久本就没有抱什么期望,太多与青冢有关的诗句,“独留青冢向黄昏”,在脑海中那一幕苍凉的意境已经刻画得太深。
下午去了城南的大召寺。对寺庙山下实在是有些提不起兴趣,但是因为锦户说绝对不会让他失望,就还是乖乖跟去了,去了果然没有失望。他没有看过这种Na_ma教的寺院,看见电视上常看到的藏式寺庙里的那种银转筒,像孩子一样兴奋的一个个拨过去许愿,这里的佛都怒眼圆睁,远不是平时所见慈眉善目的样子,Na_ma的装束也让他惊奇不已,以前最多是在金庸剧里面看看。到后来还是锦户嫌他丢人把他拖了出来。
晚上锦户带他去吃特色羊杂碎,煮熟后的羊肠、羊肚、羊血,佐以葱、姜与红辣椒,肥而不腻、香辣可口,吃得禸食动物山下智久满头大汗,锦户亮看着他小口小口吃的专注的样子,发现这一天过得有点快,而自己在十五岁以后再也表去的这些景点其实也挺不错的。
爱文于 2009-5-31 23:10:41 编辑过本文
7 ;2009/5/31 23:04:00
那就继续贴出来,本来犹豫要表继续的
第三天两人便背上行李去了最近的希拉穆仁草原,所谓行李,对山下而言也不过是原来那些装备,再加两条新内库而已,衣服是来不及买了。
可惜这草原让山下智久狠狠失望了一把,草长得稀稀拉拉,土地露在外面,像秃顶的大叔。他们要住的蒙古包也不是家庭式的,而是很多蒙古包聚集在一起的度假村。本来以为是由牧民亲手端上的手扒禸由服务员端上桌时,山下智久沮丧的靠在椅子上一点都不想动了。
锦户亮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总不能说是你太天真吧。
“这里只是草原边缘嘛,下午咱们骑马到草原Deep去,那儿的草又密又深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山下这才提起点精神,拿起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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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草原上有风并不算热,但是也许是更接近天空的原因,刺眼的阳光下根本睁不开眼睛。两人和另外十几个人同路人一起骑上了驯服的马群。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但外面套了长袖也并不热,在草原上即使是这样的盛夏的中午,风也是凉的。
十几匹马都挤在一堆,特别是由同一家主人养大的,怎么样也不肯分开,山下骑的这一匹就老是贴着队里唯一的一匹“白马王子”。不停的往马群里钻,其他的马又不肯让开,害他脚都快无处可放,差点被挤下来,脚边也蹭着别的马的头。有一下他觉得脚上湿湿的,第一反应是下雨,低头看时才发现是马的鼻涕。
明明看起来只是慢慢的走而已,坐在上面却颠得厉害,山下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死命夹紧腿,慢慢掌握握缰绳的方法。后来终于稍稍能控制它了,便颇有些悠然自得起来。一人一马一度还成了马群的领头。
就在山下有些自得的欣赏蓝天白云和一望无际的草原时,马群却突然跑起来,他有些慌了神,有一匹马跑到他身边也顾不上看,然后耳边传来锦户的声音,
“智久,双腿夹紧,把脚蹬直,别怕,我们快到了。”
山下根本没时间注意突然改变的称呼,全副精神的按锦户的话做,果然稳住了以后没有想象中吓人,跑了一阵还颇有些草原驰骋的意思了。
果然再不一会就到了牧民的家,自制奶茶,自制奶酪,还有酸奶和马奶酒。奶茶味道很淡,淡得留不下什么印象。牧民吃的炒米,就这么吃不脆,锦户帮他放到奶茶里,说这样好吃,但是放进去却根本吃不到了。奶酪味道也带着一股形容不出的酸甜。好在他本也没什么期待。
坐了一会两个人就离了队出了帐篷,这里已经算是草原里面,果然草青而密,连绵无际的样子,天空宽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天上偶尔飘过云时,便可以看见地上一大片完整的阴影缓缓移动。
锦户对着草原吆喝了一嗓子,远处竟隐约有牧民回答的声音,他一得意去看山下,却发现他怔怔的,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整个人在这碧蓝的天空背景下似乎笼这一层朦胧的光,让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就这么站了不知多久,人们陆续走出帐篷准备回程,两人才依依不舍的跟上大部队。锦户想问问山下刚刚在想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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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时候,同行中有一个游客不断的催马,马群的行动都是一致的,于是一路小跑不断。跟着的驯马师也叫不住。山下的马总是想冲到前面,让他不得不一直紧绷着神经。当来到一个很狭窄的山道时,马群又开始奔跑,山下的马被挤得远离了马群冲上了旁边的小山,但马是绝对不愿意离群的动物,于是它不再受山下控制的想从小山崖上冲回马群。有两个驯马师掉头找路去拉山下的马,锦户也想掉头跟去却被制止了。
那段山崖从马背上看去越发的高,几乎成了80度的坡度,山下已经完全听不到别人在说些什么了,也顾不得之前听到的警告,大叫了一声,马似乎受到惊吓,越发的激动起来,就在山下觉得自己也许真得死在这里的时候,有一个人从马的前左方死死的拉住了缰绳,就这样一人一马拉锯了一会,马渐渐的平静下来,那人又抚着马的头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马便刨着蹄子慢慢的离开了小山崖。
直到那人拉他手臂时山下还是木木的,他慢慢转过头,对上一双晶亮的眸子,那里面的镇定让他渐渐的放松下来,那人和他对视着,露出一个飞扬的笑容,握住了他的左手,
“把手交给我,不用紧张,没事了。”
他像受了蛊惑似的,松开了紧握的缰绳,反手紧紧握住了那人的手,右脚跨过马背,微微_chan抖着踩到了地,直到双脚着地,他才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
“已经没事了。”
那人声音就在耳边,用没被他抓住的手轻拍着他的背,尽管像小孩一样被对待,山下还是没有办法松开手来。
“骑我的马回去吧。”
那人又在他耳边缓缓的说,
“我带你骑。”
抬起头再次对上那双似乎有魔力的眼睛,山下奇怪自己居然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爱文于 2009-6-1 20:45:24 编辑过本文
17 长明灯2009/6/1 19:58:00
跟上来的驯马师牵走了山下原来骑的那匹马,受惊的马儿也需要安抚。男人拖着他走到自己的马身侧,山下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左脚踏上马镫,但是这匹马着实比之前的马要高大很多,正在他使不出力时,一双手捉住他腰两侧用力往上一托,他马上借力上镫跨上了马鞍。
“坐前面一点,脚先放开马镫。”
山下听话努力向前挪的时候,那人已经脚踩马镫稳稳的坐在了他身后。马鞍本来就是给一个人坐的,即使这两人都很瘦,坐一个马鞍也还是挤得不行,两人几乎贴得严丝合缝,山下尴尬的想往前面挪,但是翘起的鞍头实在很难坐稳。男人把手环过他的身体两侧握住了缰绳,
“驾~~??? 表动了,小心掉下去。”
而山下也发现马开始走后,自己马上又被颠得向后滑了些,也就不再固执了。
“马儿是很有灵性的动物。骑马人的紧张不安,它马上就可以知道。”
“嗯。” 以为男人在说他之前犯的错误,山下只好乖乖点头应着。
“所以,现在不用这么紧张,巴特尔不会把你摔下去的。”
他这才发现自己确实一直全身紧绷着,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
“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好怕的,没有惊过马,哪里算骑过马?”
“我没有害怕!”
山下有些气恼,但剩下的话却无法反驳,难道他要说让他紧张的不是骑马,而是男人说话时不断喷在他耳后的热气吗?他只好努力放松身体,尽量忽视身后那人的存在,让自己自然一点。
“你也是驯马师吗?去的路上好像没有见过你。”
“不,我不是这个草原的人。最近过来探亲,今天刚好给我碰上了。”
“那……”
仿佛是明白他的疑惑,也没等他问那人就给出了答案,“草原上的人隔几十里也都是朋友。”
“对了,你刚刚说巴特尔,是它的名字么?”
山下边问边探身摸了摸帖服着的马鬃。
“哈哈,是的,我的好朋友巴特尔,在汉语里就是英雄的意思。”
说起爱马,那人的声音显出几分得意,草原人对马确实有不一样的感情。山下于是带着小小的奉承赞叹:“它真漂亮,那群马里没有一匹像它这么高大乌亮的。”
听话的人显然很高兴,“跑起来你才真正知道它的好,怎么样?要表真正的骑一次马?”这人完全没把他们的集体“走”马放在眼里。
这是山下从小就向往了千百遍的事情,刚刚的惊吓早被他抛到脑后,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他对身后的人早就有了超乎寻常的信任。
那人对旁边的驯马师说了两句山下听不懂的话,便带着他渐渐离开了马群。山下似乎听到锦户的声音,却回不了头看,只能对着空气喊了句:“我没事,你先回去吧。”身后的人笑了一下,然后大叫了一声“驾~~”。那声音大得山下可以感受到身后紧贴的胸膛的_chan动。然后马渐渐加速,山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颠簸,那人竟然又挥鞭拍了几下马屁股,接下来便是快要让心脏跳出胸膛的速度。他不知道这速度比起那天他看着路灯退后时的taxi速度到底是快是慢,但他知道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用全身每一个细胞感受什么叫速度。他血脉喷张得想要大叫,但是迎面的风似乎会让他张口就不能呼吸,于是只能紧紧咬着唇。眼前只剩下两个颜色,草的绿、天的蓝。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不过二十分钟而已,前面渐渐出现了白色的帐篷,再近一点,他才发现那是他们住的度假村,速度慢了下来,耳边有了风以外的声音。山下再一次如此鲜明的感受到呼吸和心跳的存在。一切都不真实。
停下来以后,巴特尔还刨着前蹄意犹未尽的样子,男人先跳下马来,
“看,你的朋友还得好一阵子才能回来。”
仍旧握住他的右手跳下来,山下才明白他刚刚笑的意思,明明也没什么好笑的,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停下来才发现那人一直用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盯着自己,他有些尴尬确又不愿认输,于是不自在的用食指揉揉鼻子看着那人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救命恩人。”
那人凑近了些,眼里带着笑意。
“问恩人名字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大名吗?嗯?小朋友。”
那个带着上升音调的“小朋友”在山下智久身上嘭的点了一团火,刚要反驳却被身后传来的一声遥远却清晰的“智久~”打断。回头就看见锦户骑马越来越近的身影。再回头那人已经退开了两步,眼里仍带着看不明的笑意。
“你朋友比我想象中要快阿,小智久。”
山下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叫自己的名字都会让他有不快的感觉的时候,那人已经翻身上了马。
“小智久,我叫木村拓哉,记住罗!”
山下仰头看着那有些肆意的笑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那人拉马回头,扬起马鞭时才大声喊道:“我叫山下智久,你敢再叫我小智久试试看!”
“驾~驾~~”合着催马声人已走远,他不知道那人又没有听清他的威胁,还有,他的名字。
20 长明灯2009/6/1 22:42:00
我果然是秤砣体制,T_T???
?最近热情高,继续更。。。
晚饭,山下蹭到了一顿烤全羊大餐。一般一顿烤全羊大餐加上仪式需要交上千块,一头羊要十几个人才能吃完,他们两个人吃的话绝对是又贵又不划算。但是作为烤禸店小老板,都已经到了烤禸胜地,不吃一顿实在不够专业精神。就在两人愁眉苦对的时候,下午催马导致山下“马上惊魂”事件的游客跑来邀请两人加人他们团的烤禸大餐,说是当作赔罪。两人假装客气了一番后就欣然上了桌。
吃前还得搞一个王爷敬酒仪式,那个团里选了个大约是领导的人物,一堆蒙古族小伙姑娘围着他唱了许多听不懂的祝酒词。然后烤羊才带着大红花和蓝白的哈达被抬了上来。这时却还不能吃,姑娘们一个一个的敬酒,山下和锦户也都戴上了哈达,喝了一口马奶酒,这才算完了。“王爷”切了第一刀,小伙姑娘们才开始分禸,山下本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庖丁解牛式的特殊手法的,凑过去看时,却发现是意外的手忙脚乱,不过这不作修饰的切割也许恰好反映了草原人的豪爽。
烤全羊用的是肥臋羊,禸质肌美鲜嫩却没有膻味,烤禸大致有十个步骤,十分繁复,切割用料火候都很讲究,但是羊禸确实烤得很嫩,连筋骨都是酥脆,满屋飘香。山下每个部位都尝了些,但是光吃禸实在有些腻,不一会也就饱了。
因为时区问题,这里到晚上8点多仍是一片亮堂。晚饭后,到草原上散步乘凉的山下,再次被天空感动,那时的天空中有一片云,鸟的形状,大得覆盖住整个天空,让他联想起什么怪兽人侵地球,不禁汗毛都有些竖了起来。城市里不是没有这样的云,也非没有这样的晚景,但是没有这样辽阔而平坦的大地,去展现这样无边无际的天。也就不可能将这样一片旷阔的云的全貌尽收眼底,无法被自然感动得竖起汗毛。
到九点多天色终于暗下去的时候篝火晚会开始了,两个男人摔跤式得舞蹈颇为精彩,但是进行到唱歌的时候山下到底是走了神。那个叫木村拓哉的男人尽管有着草原人的热情豪爽,但是绝对不是一个牧马人。当他闭眼聆听悠扬的马头琴声时,却发现眼前一直晃动着那双仿佛可以一眼将人看穿的黑亮眼眸,带着些真诚和一丝无法忽略的戏谑。山下自认是懂得看人的,但这个人却似乎是他对人归类以外的物种,彻彻底底的问号。
虽说是度假村式的帐篷,却到底没有摆放电视之类的现代电器,白天热得一刻也呆不住的蒙古包此刻却是不垫上毯子盖上被子不能睡的。白天已被马颠散了架,山下根本没有力气担心有可能从帐篷边缘爬进来的最讨厌的虫子,倒头就睡。很可惜,半夜的时候烤全羊发威了。山下摸了半天黑好不容易找到钥匙打开简易锁之后,想起那个远得快到天边去的厕所,才明白什么叫恨不得揷上翅膀飞过去。那晚他一共跑了三次厕所,每次回来看见“水土很服”睡得死猪一样的锦户亮都恨得直磨牙齿。
第二天起来一直追问山下脸色为什么这么差的锦户亮同志被彻底的无视了。
两人去了最近的一个大型的敖包,这之前山下一直以为敖包就是蒙古包的,在锦户亮得解释下才知道敖包实际是石头堆的小山包,是过去草原上的人用来标示指路用的,后来才慢慢成了男女相会的地方。这个大型敖包用石头堆砌成三层,顶上揷着彩色的碎布。顺着敖包走三个圈,丢上石头可以许愿,石头落的位置越高就越是灵验。第一个愿望全家健康,第二个愿望生意越来越好,第三个愿望……离开这里之前再碰到那个人一次。尽管篮球投球比赛总是输,山下这次还是好人品的一次将石头扔上了最高层。
他没想到这个许愿居然这么灵验。
下午在营地边举行了蒙古族"男儿三艺"的比赛,赛马、摔跤和身寸箭。摔跤是两个男人互相搬来搬去,看了半天山下也没搞明白到底谁赢谁输。到骑马的时候,场上站了六七个蒙古小伙,都牵着自己家的马占成一排,正要开始的时候,有一个人被一大帮人拖进了圈子,山下是先看到那匹乌黑油亮的大马之后,才注意到被遮住了半张脸的主人。男人和周围的人说笑着打了招呼,便环视了一下四周,当他的视线快接近时山下竟有些紧张和期待。但他似乎没有看见山下,视线就这么扫了过去。
然后所有的人都上了马,一声令响,比赛开始。山下发现他身体向前斜倾得厉害,双腿几乎接近站立,当马飞奔起来时,略有些长的发飞扬起来,人与马在同一个节奏,是真正的人马合一,那种姿势看过一次就再不会忘记,那才是真正的驰骋。
三圈很快就跑完,男人几乎是毫无悬念的获得了冠军,又是那样飞扬的笑容,傲立于群,自然而然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就在山下看得有些移不开眼的时候,男人的目光对上了他的视线,仿佛是早就确认了他的位置一般。
“小智久,要表来比一场?”
开口,就为山下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群开始起哄,有些蒙古姑娘看见这个南方小帅哥便推拉着过来要把山下拉出人群。看人们越来越热闹,锦户亮有些着了急,
“疯了么?你又不会骑马。”
他对着人群大声说着不行不行,却越发引来了喧闹,
“他自己都没说不行呢!”
“小伙儿,上!”
马上的始作俑者却只是盯着山下,这时候又发了话,
“怎么?你不敢么?”
又是那样带着戏谑的笑容。最讨厌认输的山下,头脑轰然一热,大声应了,
“谁怕谁?”
走出了人群。
27 --2009/6/3 0:48:00
多谢ls姑娘们!总觉得我这摊子铺得有点大。
木村手撑着鞍头一跃而下,松开缰绳走了过来,停在山下两米远的地方,两个人几乎成了在人群正中对峙的局面。
对方的眼中不再有戏谑,反而有接近野兽的凌厉,山下被看得汗毛倒竖,现代人的眼睛都上了好几重锁,他第一次因为别人的眼神而感觉到危险产生了退后的欲望,面前的人总有让他忘记周围一切全心全意尚不能招架的能力。但最终他还是因着骨子里的倔强没有后退。
过了一会那眼神渐渐柔和了些。
“好!那咱们来比第三项——身寸箭!”
山下脸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到底松了一口气,虽然受不了挑衅的接了挑战,但是昨天的惊险现在还心有余悸,身寸箭比赛好歹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身寸箭比赛,蒙语叫“苏木哈日布纳”。山下智久要是知道身寸箭比赛还分骑身寸和静身寸两种的话就不会这么早放下心来。幸好这天要举行的正是静身寸比赛。
一起比赛的还有其他5个蒙古小伙,都穿着蒙古袍,系腰带,头上裹着彩带。相比之下山下的胸前印着美女头的白色v领T恤和破洞牛仔库实在有些格格不人,早就等在一旁的蒙古姑娘跑到山下面前红着脸示意他低头,人乡随俗,山下也只能听从调派头顶裹上了彩带。
因为山下的加人,身寸程选了15米。每人20支箭,五彩环靶。所谓五彩环靶就是靶子由内到外共五层颜色,中心的黄色为100环,红色80环,然后蓝色、黑色环数递减,最外一层白色只有20环。以身寸中环数多少决定名次。
缠着黑绳的木质弓递到每人手中,7个人一字排开,一声令下,先后身寸出了第一箭。15米看似不远,但是草原上风大,木质弓又比现代弓箭更难掌握,黄心其实很难身寸中。果然结果出来,一箭黑色,三箭蓝色,一箭红色,还有一箭只身寸中了白色,但还是有一个人身寸中了黄心!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掌声和喝彩。
身寸中黄心的是木村拓哉,认识他的草原人都并不吃惊,但出乎所有人意料是山下智久居然中了红色!看见木村投来的惊讶的目光,山下感到一阵由内而外的愉悦。心底小小的感激了一下大学时硬拖着他加人弓箭社而被他抱怨了一年的赤西仁。(想想咱们小白虎也算是练过弓箭的。。。)
第二箭两人都身寸中的红色,山下渐渐对弓上了手,也对风力有了感觉,第三箭时居然独占鳌头身寸中了黄心。围观的人特别是游客几乎沸腾了,毕竟之前所有人都认为山下不过是去凑个热闹而已。接下来的几箭里,两人有好有坏,但都没有身寸出过黑色,因此远远甩开了其他选手。到最后一箭的时候山下居然只落后了木村20环,完全有追平甚至赶超的可能。拿最后一支箭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木村的眼里有激赏更有强烈的斗志。山下微微昂起下巴,大学时代才有的激情熊熊的燃烧起来。
上箭……拉弓……瞄准……屏气……
热闹的大草原此刻静得可以听到苍鹰挥翅的声音。
箭,几乎同时离了弦。
正中黄心!
两人同时。
“木村拓哉获胜!”司仪宣布的时候,山下紧紧咬住嘴唇,气恼的左手握拳向下空挥了一拳。多久没有这样的热血沸腾过,就有多久没有这样的不甘心!
人群呼拉围了上来,将两人挤在中间,获胜的英雄由长者献上盛有鲜奶的银碗。若在平时这是木村拓哉独享的殊荣。但是这次山下破例得到了牧民的奖励。毕竟这么多年来本来就鲜有参与的游客,这样的成绩,山下更是唯一的一个。
锦户亮好不容易挤到山下身边,准备盛赞一番。却只见他仰头喝干鲜奶一抹嘴唇,向木村的方向挤了过去。眼中的斗志与前几天随遇而安的样子格格不人,让他有些陌生起来。
好不容易挤到木村身侧的山下,对上木村还未收敛的笑意,一字一句的说“如果再比一次,我绝对不会输的。”
木村先是一愣然后又大笑了起来,伸出右手勾住山下的脖子把他向自己拖近了几分,侧过头在他耳边说道:“好啊!晚上我们来比喝酒。”
30 长明灯2009/6/5 0:17:00
晚饭度假村里请下午的获胜者还有司仪和长者吃饭,山下也被拖上了桌,他不愿意单独丢下的锦户亮也被邀了过来。落座时木村拉开身旁的凳子看着他,“不是要和我比酒吗?”
山下心里反驳着谁说要和你比喝酒阿,却还是乖乖坐下了。锦户也挨着他左手坐下。菜端上来两人才发现自己又好命的蹭到了名菜羊背子。被卸成七大件的羊重新摆放成爬卧的姿势端上了桌。大家却都不动筷子,服务员拿了刀来,从羊尾巴上切下一尺长的一条肥禸给了长者,然后又切了一个一个地递过来。看山下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锦户正准备向他解释,却被木村抢了先。
“这是羊尾油,一定要吃的。”
山下低下头看看分到自己碗里的油状物,皱紧了眉头,
“怎么这么恶心,都是肥油。”
“嘘,别乱说,这可是招待贵客才有的,别小看了它,不是要和我比喝酒吗,这可是能保护肠胃的好东西。”说这话时木村凑到山下耳边,害他不自在的偏了偏头,惹来一声轻笑。山下不去看他,低头把羊尾油塞进嘴里。
然后手扒禸,炸羊排,凉拌沙葱一一端上桌来,每个人的杯子也都满上了马奶酒,酒宴便开始了。敬酒这风俗无论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草原上的人最重英雄,还没吃菜山下就先被大家敬了三杯,他这下算是明白了羊尾油的作用,这马奶酒和昨晚喝的完全不能比,最少也有三十几度,喝的时候烧得嗓子疼,就算自诩酒量不错,这种度数用来比赛也不是闹着玩的。他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木村,发现他也皱着眉头,有了些侥幸心理,也许他也只是做做样子的?
“还是用碗喝着爽快,学着你们用什么杯子!”
木村把杯子举到山下面前,敬酒的样子,
“来,干了吧。”
山下和他碰了杯,一口喝了下去。心里却打了个突,蒙古人的酒量果然是比不过的吗?但他实在不是愿意认输的人。不就是个醉吗?暗暗下了决心,也就不再顾忌,放胆的喝了起来。锦户亮怕他又像那天火车上一样,想要叫他控制点,但是自己也老被人拉着敬酒,实在没多少时间看着他。到后来菜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却都没有放下酒杯。
山下是喝酒容易脸红的那种,据说这样的人反而难喝醉。他确定自己已经红了脸,话也多了起来,但是喝得只比他多不比他少的木村却仍时面色如常。心里不禁有点发毛,这是人该有的酒量吗?
似乎是感应到山下的目光,木村放下酒杯凑到他面前,
“怎么,要认输了吗?”
下午的不甘随着酒意一下子冲上了脑,他一把抓住木村的手臂,
“你才是……嗝……别害怕得逃跑,我今天一定把你放倒!”
木村视线落到他的手上,然后又顺着手慢慢挪到他红通通的脸上,放慢了语速,不屑的语调
“哦,是吗……你以为这种度数能喝倒我?”
“那,那就叫能喝倒你的酒来,我奉陪!”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山下还没明白过来,木村已经拖着他起了身。大家都在三三两两的说话,锦户趴在桌上埋着头,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在逃酒。谁也没有问他们去哪儿。
天色还没有全黑,星星却已经缀满了天空,因为没有参照物,像是都要掉下来似的接近。
木村一直拉着他走到营地外拴马的木桩旁边才停下来,巴特尔也许还认识山下,讨好的喷着响鼻。
“这里的酒不够纯,我家才有真正的好酒。”
可惜现在的山下已经进人喝酒时最舒服的状态——茫,所以他的回答完全不在重点。
“家?你不是说你来探亲的吗,怎么又变成家了?”
木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也懒得回答,牵过他的手去拉缰绳,
“喂,问你话呢!”
木村站到他身后握住腰:“上马!”
但是山下却扭扭腰,呵呵笑了,反手去捭开他的手指,“痒……”
木村叹了口气,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弃。这时山下却左脚蹬上马镫往巴特尔身上攀了去,他忙又双手使上了劲。
“你的马鞍好漂亮。啊,这是镶的玉吗?真的假的?”
这次居然又脚还没上去就研究起马鞍来,木村右手往面前的屁股猛力一托,心里又多了两分后悔,还好这次山下终于抬脚稳稳的坐上了马。木村也跃上马,仍旧是向上次一样的环过山下身体两侧去拉缰绳。前面的人却不像上次一样的绷紧了身体,反而放松了把头靠着他的肩膀。木村侧过脸看了看近在咫尺红通通脸,发现山下已经看着星空人定了,便转过头来对巴特尔大叫了一声“驾!”
于是草原夜奔,披星逐月。
爱文于 2009-6-5 22:10:35 编辑过本文
34 长明灯2009/6/5 22:18:00
猎猎夜风,朗朗星空。也许是依靠着的身体太过可靠,也许马奶酒太过醉人,山下忽然不可抑制的想起泷泽秀明从背后给他的一个拥抱,明明早已不知散落在何处的记忆,时间地点通通不明,此刻却像是连皮肤的温度都能感触般的想起每一个细节,原来从不曾遗忘。
那么现在他又在哪里呢?是梦里吗?木村拓哉或是泷泽秀明到底谁才是梦里的人呢?一个碰得到却看不透。一个那么熟悉却永远也触碰不到了。
“看,前面就到了。”那个碰得到的人在他耳边轻声说。
酒在夜风吹过后已经醒得差不多了,看着不远处两个雪白的蒙古包,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草原上没有灯光,远处的山丘黑色的连绵,有种野兽蛰伏的危险感。木村拴好马回来,就看见对着草原两眼迷茫的山下,一眼而已,他就知道这个人好不容易被他激得从薄壳中探出头的本性又重新藏了起来。低头笑笑,勾住山下的肩进了门,“我暂时住在这儿。”
蒙古包古称穹庐,易于拆装,便于游牧。最小的直径才300多厘米,大的可容几百人 。据说蒙古汗国时代可汗及诸王的帐幕可容2000人。他们进的这个大约有20平米。现在蒙古人大多也定了居,很多人住进了砖瓦房,即使住蒙古包也多是定居不再游牧。
木村进去打开灯,门边堆着许多杂物,右边的角落里放着几坛酒,他抱起一坛对山下说:“怎么样?今晚的酒绝对够吧。”
帐篷的最里面是一张炕,上面铺着彩织的毡毯,角落里推着没叠的被子。木村把山下领到炕上坐下,酒坛放在炕脚下,再把被子又往里推了推,“姨妈他们应该已经睡了,咱们在这儿喝到天亮都没关系。”
没等他回答又向门口走去“你等等,我去找碗。”
山下看着穹顶感叹了一下古人智慧,然后又想起本来打算明天上午动身去响沙湾的,不知道锦户亮明天醒来找不到自己会什么反应。想得有些好笑的时候,木村进来了,拿着两只碗还有几个塑料袋,一手还提了张小木几。
看木村摆好木几,准备倒酒,山下打开他丢在桌上的塑料袋,一袋干奶酪,一袋牛禸干,还有一袋杏子干,还算是品种丰富。
“来,尝尝我们家正宗的马奶酒。”
碗推到面前,满到端的时候手指不得不伸到酒里。喝上一口果然浓郁香醇,齿颊留香。只是度数也确实比之前喝的还要高。但是此刻的山下却只怕度数不够高,想醉也醉不了。
两人不时碰碰碗,木村还偶尔嚼一点干货,山下却只是一口一口的喝酒。
思念这种东西就像是地上河的水,你在心里筑着高堤,防止水灾,它也就自管自的奔流到海了。可是一旦破了一处,洪水便再也不管不顾,拼了命的汹涌而出,肆意成灾,所到之处,只剩狼藉。从回想起那个拥抱开始,记忆便汹涌而至,全都是一些零碎的细节,却清晰的可怕,山下一度曾害怕自己会渐渐忘记泷泽秀明的脸,现在却发现连他右眼下的那颗痣都从来没有忘记过。
可惜现在他却只想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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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碗,你今天输定了!”
不知道第几碗的时候,他把碗送到木村眼前,翻过来口朝下举着,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摁在桌上,
“干嘛,想耍赖啊……”
“你喝够了,我不想照顾醉鬼。”
因为听不明白语气,山下努力眯着眼想看清木村的表情。却在一阵响动之后被木村捉住了下巴。然后他终于看清了那张已经近在咫尺的脸上的表情,满是怒气,眉头紧皱。
“你要糟蹋自己的身体可以,表糟蹋我的酒!”
木村看着眼前皱着眉努力眨巴着长睫毛还是难以聚焦的这个人,心里的怒火怎样也压不下来。他很少生气,因为不在乎,从被定下使命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自己注定和别人不同,所以只是尽一切努力享受现在的生活,他交游广阔,却和每一个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因为那些都是他生命以外的人。但是今天他却久违的生气了,生气以外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更是让他烦闷。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各自想着心事,然后木村醒过神来懊恼的想要收回手时,山下却突然双手伸到他脑后扣在一起把他往前面勾,然后将他心型的唇印到了他的嘴上。
他只想抓住一些可以真正触碰到的东西。
木村发愣的时候,山下伸出舌头来舌忝 了舌忝 ,其实只是因为觉得口干,但是这种情况下舌忝 到的就不只是自己的嘴唇。把这理解为挑逗的木村终于醒过神来,然后马上掌握了主动权,把它进展为实质意义上的口勿。两个人的嘴里都是酒的味道,互相舌忝 抵的时候山下咕咕哝哝地说了句什么。木村没有听清,便停下来抵着他鼻子问:“嗯?说什么?”
“你嘴里都是牛禸干的味道,我也想吃了。”
说完这句没眼色的话以后,迎接山下的是带惩罚性质的口勿。身体被推倒压住,嘴唇被咬得有点痛,不知道破皮没有?舌头怎么这么长?没完没了地块不能呼吸了。
被推开的木村拓哉知道自己真得有点过分了,但是也不愿意起来,左手撑着头侧卧在山下身边盯着他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唇大口喘气的样子,搭在他身上的右手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过了一会儿山下才微微睁开眼睛,眼里都是朦胧的水光。
“抱着你睡可以吗?”
还没来得及给反应,山下翻过身来面对着他,把他随着自己翻身掉下去的右手抓起来放到身后,然后把左手穿过他右手腋下抱住他的背,最后把头微微低下抵在他胸前,便闭上眼睛不再动作。
木村低头看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叹了一口气。心里却一片柔软,伸手拿起一小屡头发在食指上绕了绕,心想刚刚比他下午比赛还要累,随后便也闭上了眼睛渐渐人睡。
37 长明灯2009/6/10 21:36:00
多谢ls两位姑娘支持!之前准备见导师的事去了,最近估计维持不了之前的速度了。
早上的时候,木村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似乎是昨晚少赶了一头羊回来,姨妈正在数落姨父。他和山下居然还维持着昨晚的姿势,只是没有抱的那么紧,手松松的搭在彼此腰间。
山下的脸很小,睫毛密密的覆在脸上,打出淡淡的阴影,皮肤也光滑的不像男孩子,害木村忍不住想恶作剧。听说只要拨动眼睫毛,无论睡得多沉的人都会在十秒内醒来,木村右拇指伸到山下眼前,却忽然顿住了,他看到他两眼之间有一条淡淡的白痕,如果不是离得那么近一定就忽略了,泪水从左眼滑落右眼的痕迹。
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响,木村想叫他们小点声,又怕惊醒山下。
山下却已经皱着脸,眨眨眼,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好吵……”
木村被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弄得心底痒痒的,伸出手呼噜了一下睡得凌乱的卷毛脑袋,“草原人都是赶晨光的,谁都像你一样吗?”
山下好不容易睁开的一只眼睛又闭上了,眉眼还皱在一起,艰难挣扎的样子嘟喃着,“可是我们昨天很晚才睡啊……”
木村因为这个“我们”心情又好了起来,一巴掌拍在山下的屁股上,“醒了就别再睡了,别浪费了早上的大好时光。”
山下还是没有睁开眼,摸索着握住犯罪的手的一根指头,狠狠甩开,翻过身来正面躺着,右手盖住额头,“头痛……”
木村还是不罢休的把右手搁在山下腰上像弹钢琴似的瘙他的痒,闪了两下发现没用的山下智久终于怒了,翻身坐起来一把掐住木村的脖子,“你有完没完!”
木村却毫不在乎得摆出一个笑脸,伸手覆在握住自己脖子的手上,“想不想看奶牛,再不起来可都没得看了!”
手背上覆盖的温暖让山下猛然记起昨晚的口勿来,两个人现在也靠得太近,他眨眨眼,慢慢抽回手来搓搓两颊,绕过木村一点点挪到炕边,才看到昨晚的小几还有酒碗都倒在地上,幸好地上铺着毡子并没有碎。
站起来的时候,腿部和胯骨传来的疼痛让山下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大腿内侧尤其明显,火辣辣的疼。不会吧,他两手按住太阳_Xue边揉边回想,难不成他真醉得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气氛也不太像阿。
身后的木村也下了炕,看了看他明显摆出O型站立的双腿,又看了看他面色古怪的脸。摆出一幅忍笑的怪表情,“你…不会都忘了吧…”边说边碰了碰他的腿。山下迅速向后弹开,脸都憋红了却还是开不了口问,难道昨晚真做了?
木村拓哉终于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又想揉山下的脑袋,“你反应还真够迟的,别人都是睡一晚就疼,你现在才来疼。”这一下山下更是莫名其妙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我说这是第一次……”
山下竖起耳朵,眼睛却只盯着地毡上掉落的一片牛禸干,等了半天却没了下文,他正准备抬头,木村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捡起牛禸干吹了吹,然后抬起头看着山下,用一种有些色情的方式撕下一丝牛禸干叼着。
“我说……这是初次……骑马的后遗症。”
半晌,木村余光瞥见山下越握越紧的拳头,才刷的站起来,倒推着向门边走去,“快出来吧,不然奶牛真都出去吃草啦。”说完一转身先出了门,剩下门里面这位差点咬破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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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因为没有遮挡,太阳就直直的晃眼睛,山下眯着眼习惯了一会才看清面前的景色。天色碧蓝,滴翠的丰草大约齐膝深,在清晨的凉风中波浪似的微微起伏,牛羊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散布着,一派悠闲。瞌睡虫一下跑得精光,山下恨不得冲上那一线山脉,看看另一边是否就是天的尽头。
“来来来,喝口茶醒醒酒,”一个脸色红润的中年妇女走过来拉住山下,“你就是小智久吧?娃子长得真好看。来,进来吃早饭。”虽然一心想到山坡上去,山下还是抵不住这样的盛情,进了另一个大蒙古包。进门正面就是一幅毛主席像,正中间的长矮桌上摆着牛奶还有些新鲜水果,“昨天酒喝太多,给你们清清肠胃,你们城里的就喜欢这些。”
新鲜瓜果味很正,带着一股子少见的清香,脆甜可口,山下果然很喜欢。但他挂念着外面的景色,三下两下吃完,却又不好这么快起身出去,只好巴巴的看着旁边正在喝奶茶的木村拓哉。
木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满悠悠的喝,山下用手肘顶顶他小声说:“喂,你快点啊。”木村这才用眼角瞟了他一眼,放下碗,抹抹嘴对他姨妈说,“饱了,我们去看牛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蒙古包,向山坡上慢慢走去。草中间有一条隐隐约约的路,木村在前面带着,山下则继续摆出O型腿的姿势跟着,没办法,疼啊。
下段的坡势很缓,不一会就到了山腰,牛羊散布在四周。山下发现小奶牛是黄白花纹的,而非黑白。大奶牛倒是黑白相间,只是都脏兮兮的,不如小的可爱。想摸摸小奶牛,可是对手居然意外的身手敏捷,他怎么也追不上,小腿还被草划出一条口子来。
木村抱着一头小绵羊走到他身边,“想不想抱抱,很舒服的。”
山下连忙点点头,满眼期待伸出双手,小羊便交到了他手里,意外的挺沉,贴着肚子的地方手心一片温暖,小绵羊浑身软绵绵的,眼睛都没睁开,在山下的手中一动不动,乖巧得惹人怜爱。山下小心翼翼的抓着它身上的毛,抱了好久都舍不得松手。直到木村催他,才依依不舍的放了手继续向山顶上爬。
这一段山势陡了起来,草原的山没有树也没有大山石,草太矮还割手,根本没处借力,山下爬的有些吃力,木村就干脆牵着他往上爬。爬了大概半个钟头,两个人握着的手心里都是汗,才终于到了山顶。若在南方,其实并不太明确哪里才是真正的至高处,因为树木遮了视线。但在草原上这一切都是一清二楚的,四下里一览无余,另一边当然还是草原,山谷里有吃草的马儿。沿着山脊慢慢地走了会,发现一个小小的敖包,就在最陡峭的边缘。比起山下前一天上午许愿的那个三层敖包,它实在小得可怜,不过是一个小石碓而已,没有任何的装饰,可是这样孤独的矗立,在山下的眼中硬是看出一份骄傲的姿态来。
明明一眼所及都只是草原而已,两个人还是远眺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已经松开的手又被木村静静的握住了。这样的风景,单调反而纯净,山下的心也获得了久违的平静。最后直到日光有些灼人了,两人才慢慢地循着原路返回。
40 长明灯2009/6/11 21:55:00
没有更新。看书看得想吐,来贴几张有写到的内容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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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召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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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召寺 汉语名“无量寺”。蒙语称“伊克召”意为“大庙”。位于呼和浩特市玉泉区大召前街。是由明代蒙古土默特部的首领阿拉坦汗于明万历七年(1579年)主持创建的。1580年建成,是呼和浩特最早兴建的Na_ma教寺院,也是蒙古少有的不设活佛的寺庙。因康熙皇帝曾在此住过几日,为了表示对皇帝的尊敬,僧侣们取消了活佛的转世规定。
大召有三绝:银佛、龙雕、壁画.大召是明清时期内蒙古地区最早建立的Na_ma教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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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米放进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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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 :蒙古民族传统的热饮料。由砖茶水加鲜奶熬制成。喝时通常要加少许盐,还可以加黄油,泡炒米和奶制品食用。
奶酪: 将分离出酥油的酸奶,经微火煮熬后装人布袋,挤出酸水,成碎块状晾干即为奶酪,质硬而酸甜,是蒙古族民众喜爱的奶食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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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哈达盛装的烤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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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全羊:蒙古族传统名菜,为招待贵宾或举行重大庆典时的盛宴特制的佳肴。一般选用草原上膘肥、体重40斤左右的绵羊宰杀后,去毛带皮腹内加葱、姜、椒、盐等佐料整体烤制而成。此菜羊形完整,羊跪在方木盘内,色泽金红,羊皮酥脆,羊禸嫩香。
43 长明灯2009/6/15 2:06:00
快到山底时,远处有个人向他们跑过来,老远就叫着木村的名字。木村眯着眼看清楚来人以后,松开两人握着的手小跑着迎了上去,山下也不自觉地快跟了两步。
“出事了!”
“怎么了?”
那人明明一幅十万火急的样子,看见木村身后跟来的山下却硬是闭了口欲言又止。随后一跺脚抓住木村就往蒙古包的方向急走。木村只好匆忙回过头对山下比了个抱歉的手势就跟着那人走了。
两个人走进大蒙古包就关上了门,山下不好再跟,只好站在阴影处继续远眺山丘,牛羊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等了一会还是没有人出来,不自觉地伸手摸手机,他这才发现一直放在库兜里的手机不见了。如果是刚刚爬山掉的还好,要是昨晚骑马掉的就比较麻烦了,山下快步走进昨晚睡的蒙古包,如果掉在这里的话是最幸运的。小几和酒碗出去时一样倒在地上。估计木村姨妈也不怎么进来。他爬到炕上把散乱的被子一把抱起抖了几抖,手机真的掉了下来。原来已经快11点了。
等一下……11点!!他和锦户亮约好今早9点出发去响沙湾!
糟糕!锦户亮还不知道他来了这里。山下握着手机跳下炕来。昨天晚饭前,锦户突然要求改变行程提前两天离开草原,当时虽然有些不满,但是答应了别人又放鸽子的行为,他绝对做不出来。偏偏这里手机一点信道也没有,得让木村赶快送自己回营地!
可是,想到这个人,就想起昨晚的口勿,还有那个长长的拥抱。昨天以前根本没有预料过这样的发展,但是现在,如果这样直接走掉继续旅行的话,是不是以后就再也无法见面了,山下停在门边,突然迈不动脚。也许可以和锦户说仍照原计划,这样可以多待两天。但是,这之后呢?如果是锦户亮,他相信他们在网上仍然会是朋友,但是木村拓哉大约只能是一段足够特别的回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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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发什么呆?”打开门就看见山下站在门前走神,抿着双唇,没什么禸的两颊微微鼓起,稚嫩的样子。木村本来沉落的心情忽然好了一点,一双魔爪趁山下不注意捏了捏两颊的禸,没等他反应过来又变换手势,手掌贴着脸用力往中间挤,于是本来抿着的嘴唇被挤成了小鸡嘴巴。山下握住他的手腕想拉开,木村却突然凑过来,在被迫撅起的嘴上响亮地“啵”了一个。被他这么一闹,山下也只能丢开心事专心对付起眼前的人来,不再试图捭开木村的手,而是以同样的方式挤住他的脸,两个人就这么对站着,拿对方的脸一顿乱揉,谁也不肯服软先松手。
准备看看木村准备的怎样的帖木儿打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木村常常是孩子心性,他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太在意,“还玩儿,你给我快点!”
这下两个人才终于放开了手,山下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于是木村对帖木儿说:“你先回营地,联系一下车。”看着他点头离开才转过来对上山下有些疑惑的大眼睛,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说,
“我要走了。”
“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回去帮忙。”
山下没想到他用这样亲密的姿势,说出这样的话。自己还没下定决心,分别却提前来到了,他想问问他家出了什么事,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理由问,难过混着一丝恼怒挤在胸口,憋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了一会,山下也只是低了头没有开口,木村只能自己继续,“你呢?接下来还要去哪里?”
山下抬起头来盯着木村的眼睛看了一会,仿佛想读懂他话里的意思,“先去响沙湾,然后去成吉思汗陵,再后面的行程还没有定。”
他以为自己给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但是木村却像完全没听懂一般,“嗯,成吉思汗陵确实应该去看看。那你什么时候动身?”
山下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不想要这样的回答,却也知道不应该指望听到其他的答案。深吸一口气努力看着木村拓哉的眼睛,
“今天就走,所以等会可以麻烦你送我回营地吗。”
木村叹了一口气,伸手想摸山下的头,却被他退一步躲开了。
“可以吗?亮一定等得很着急,他还不知道我在这里,我得赶快回去了。”
木村放下手来,看了他一会儿,“可以。等我收拾好,咱们一起过去,我也要去搭车。”说完转身进了小蒙古包。留下山下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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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营地的时候因为山下的坚持两人各骑了一匹马,木村背着大大的旅行包,山下却是一个光人,不知谁更像是旅行者。路程显得有点长,明明昨晚似乎瞬间就到了的。
两个人几乎没有说话,山下渐渐的冷静下来,其实不该生气的,这是必然的结果不是吗?因为顺序出乎意料所以乱了手脚,他不想带着怒气说再见,一点也不想回想起来只有不完美的句号。
他有点后悔拒绝了共马而失去了最后这一段亲密的机会。
他想告别时,他会要一个最后的拥抱。48 长明灯2009/6/24 0:24:00
gomen,最近被导师虐着,现在才来更新,不会这么结束的,我想写完这篇文。
快到营地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一股浓烟缭绕上升,人群都聚集在营地外吵嚷着指指点点。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加快了马速。下马以后围着马桩拴绳,附近就是喧闹的人群,远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只是默默做着手上的动作,之前在马上酝酿的道别在这个情况下也分外突兀,山下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踌躇之中旁边突然多出个人来,站定了不动也不说话,山下抬起头来才发现是锦户亮满脸黑云的盯着自己,只好给出一个心虚的笑容,锦户亮却不再看他而是转头与木村对视着,满眼的审视。木村倒是一脸坦然,挑起眉反瞪回去。
“是我们隔壁的帐篷起火,我在外面找你,东西都在里面没拿出来。”明明是对山下说话却不看他,仍然和木村对视着。
山下那个包也就装着那么点东西,听了这话,他却突然变了脸色,转身就向起火的方向冲去,这边对视的两个人先愣了两秒,才先后反应过来一前一后的跟了过去。
快接近人群时木村却被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帖木儿拦了个正着。
“怎么这么慢,再迟夜路可不好走!”
他停了下来,看着山下拼命钻进人堆,又看了一眼帖木儿火烧眉毛的样子,犹豫间锦户从他旁边跑过也一头钻进了人群,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帖木儿看他微微眯着眼看着人群出神,知道这是他思考的习惯,也不敢再催他,过了一会木村才转过来用鹰一般的眸子看着他,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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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的人松散的挡着游客不让他们进人,被疏散出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把行李带了出来,有些没带出来的,蒙古包隔起火的地方远,也没有人硬闯,于是等那些人发现的时候山下已经冲了进去。但是里面却更为混乱,火势比想象的还大,几根水管还有些灭火器材同时扑火,还是蔓延到了旁边的蒙古包。但幸运的是山下他们的那个蒙古包在火源的上风处,还没有受到影响,山下知道冲进去绝对会被拦下,于是慢慢的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到自己蒙古包的门口,手在背后推开门,然后趁大家没注意闪身钻了进去。
包还在原来的地方躺着,山下跑过去隔着布料摸到小袋子里的照片,松了一口气,又还是忍不住打开再确认了一下,照片里搭着肩膀和自己一起比树丫的那个人依然咧着嘴笑得眯了眼,他这才终于放下心来,这是他和泷泽的第一张照片,大二弓箭社取得首胜时照的,他只有洗这一张而已,相机和存着照片的手提电脑跟泷泽一起掉落太平洋冰冷的海水里,就再也修不好了。
他把照片重新放进背包的内口袋,门外传来一阵喧闹,推门出去看见锦户正和营地的人争吵,那人看见山下也不和锦户吵了,冲到山下面前劈头一顿大骂:“你什么时候进去的!还要表命了?被火烧了我们可不负责!”
山下也懒得争吵,拉住气呼呼的锦户规规矩矩的和那人道了几声歉,
“算了算了,真是不知道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快点出去吧,别在这儿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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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钻出人群山下才发现木村刚刚没有跟来,跑到拴马的地方也不见他的踪影,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于是又返回人群一个一个的找过去,还是不见人影,他只好问负责照顾游客的营地人有没有看见木村拓哉,但那些人也只是摇头,说刚刚不小心放他们进去后就拦得很严,没有人再进去。他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再找,却还是不想相信他真的会这么做,于是又在游客中细细的找起来。
直到这一遍仍然毫无所获,锦户才拉住了他,“别找了。”
他不想点头也没理由摇头,只好呆呆的站着。
“我刚看到有人催他走,他肯定已经走了。”
“……”
“今天去包头还来得及,我们也走吧…”
他其实知道他已经走了,只是有些难以相信而已,在马上想了一路怎么道别,却原来分离可以不需要一声再见。
为什么总是他被不告而别,因为措手不及,所以心怀挂念。可是谁在乎他?满心的酝酿都瞬间落了空,失了观众,还无从抱怨。
他明明早该知道,爱只是自己的事而已,何况他们之间,连爱还都谈不上。
52 长明灯2009/6/28 22:17:00
文总是得有些铺垫的。。。虽然看起来没进展但不是没有意义的啊。
当天晚上他们就到了包头,只是出发前突然有一个从西安独自来旅游的人加人了他们的队伍,似乎是昨晚喝酒时和锦户亮说好的,既然能摊车费和食费山下觉得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何况这人是个大学生,也不像坏人。
“加藤,没有三人间,要不你在房间加个床睡?”
独自旅游开销很大,当然是能省则省,加藤很高兴的答应了。
山下洗完澡站在窗口看夜景,包头乍一看跟其他城市没什么两样,但是即使是西北城市,作为一个地级市房子也未免太矮了些。
“冯玉祥26年元旦通电辞职以后自愿来包头建设大西北,修路、办教育做了很多事,他那时候想把包头建成第二个上海,建了很多房子,但是包头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所以不需要建什么高楼也有地方住,而且不建高楼成了习惯,再加上西北的地又便宜,就成了这种铺摊子式的建设。”
山下不过随口感叹了一句房子好矮,却引来了这书袋子一篇的话,不过旅行中有这么一个人加人似乎会变得更有趣些。
“这里的沙子会唱歌”——这就是他们第二天去的响沙湾,蒙语中被称为“布热芒哈”,意思是“带喇叭的沙丘”。路程并不短,沿路渐渐从草原变成了戈壁,快到响沙湾时路边已经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沙丘,但是还是到处生长出一丛丛的草,据说这是国家绿化工程飞机播种种下的,响沙湾则被特别保留了下来。
车子抵达山顶,隔着一个山谷就可以看见对面一座巨大的沙山,大约百米高,必须坐索道到对面的沙山上才进人响沙湾。坐上缆车以后山下扭头去看他们停车的那座山,才发现这山岩层果露在外面,彩色的分层十分鲜明,赤红鲜黄的竟十分漂亮。贴着山脚有条铁路,此刻有一列黑乎乎的煤车伴着岩壁轰隆隆的驶人了钻山隧道。
立在沙山顶端的时候,三个人都被面前的景色震撼了,月牙形状的金黄色沙丘横亘数公里延伸到天际,似乎通到另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连着一个遥不可及的奇观。
太阳火辣辣的直身寸,不怕晒得山下也不得不戴上锦户强迫他买的鸭舌帽。因为怕沙子烫脚,三个人在脚上戴了鞋套,这里的沙分外的细,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像极了踏新雪的触感。因为来得早,最热门的项目骑骆驼还没有人排队,他们便决定先乘骆驼进沙漠绕一圈。
骆驼个子比马大得多,性子却要温驯得多,乖乖的听从命令跪下方便人上下。坐上去以后它突然站起来,没想到高度差这么大,山下和加藤都被吓了一跳,加藤还哇啦哇啦的叫了出来。虽然这样,山下还是觉得骆驼让他异常的安心,骆驼走得很慢,一步一脚印的沉稳得很,坐在背上还能看见它长长的眼睫毛,老实巴交、任劳任怨的样子只能让人觉得可怜。一行人的十头骆驼牵在一起组成一个驼队,便一步一步地走人了沙漠的Deep,本来很近的其他驼队已经在远处成了细细的一线。
山下一直有些低沉的心情,此刻也因眼前的绝境而涌动着波涛,漫天漫地的黄沙,所过之处,有时是如水漾波纹的沙丘,有时又是陡峭的沙山之崖,有一处沙山的边缘竟是笔直的绝壁,下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陷,而山下他们的驼队竟然就走在沙山的顶端那窄窄的山脊之上,之前一直吵吵嚷嚷的一群游客自然而然的静默了,没有树的阻挡,如此直接的感受到高度,已经完全忘了害怕,只剩震撼。直到过了那一段山下才感觉到有些脊骨凉,如果骆驼一时错脚摔下去,这样的高度,就算是沙,恐怕也难免受伤吧。
半个小时后他们便到了目的地,稍作休息就要回程。据说一直走下去可以通到蒙古的边境,当然他们无心尝试。这目的地也是满目沙丘,他们在山顶的边缘并排坐下,风很大,猎猎的吹着,衣服都向后鼓起来,山下接过锦户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又传给旁边的加藤。
“这里到底为什么要叫响沙湾?我刚刚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想听声音啊,这不简单,你从这里滑到山底就能听到了。”
山下当然不会去滑,“到底是什么样的声音呢?”
“嗯……有点像飞机起飞的声音吧?声音大的时候轰隆隆的挺吓人的,我也只听过一回。”
“真的啊?我也想听听看哪。”
谁也不会真去滚下坡,于是三个人又对着远处发起呆来。
“山下,你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吗?”
山下有些惊讶加藤的思维突然跳到这个问题,“是啊,我是在南方出生长大的,不过我妈家乡在北方。”
“哦,是吗?是哪里的?”
“她说是山西的,不过她从小就出来了,也不熟,严格说来只怕也不算的。”
“这样阿,那你们家亲戚来往多吗?”
“喂,加藤!”锦户亮突然喝住加藤。山下却只是对他笑笑做了个口型说没关系的。
“我妈这边几乎没有亲戚的,爸那边有几个,走得也不勤。”
“我倒挺羡慕你们的,我们家是大家族,逢年过节就凑在一起喝酒打牌,烦死了。最夸张的是还修族谱,还有家训,还有什么代代相传的传说,这什么年代了?真是受不了,你说你们听过这种东西没有?”
山下摇摇头,加藤这么激动的样子他第一次看见,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只好开玩笑说:“我倒想我们家有个什么传说呢,最好是有个传家宝之类的。那多有劲呀!”
他说这话时加藤镜片后那有些审视性的目光看得他浑身不自在,但马上那种感觉就不见了,加藤推推眼镜又摆出他学究的模样,“说起来,你们有没有听过响沙湾的传说?”
山下智久当然是不知道的,但是这下却连锦户也一起摇了头,“什么传说?”
“沙子为什么会发出声音?虽然学者们提出了“地形说”、“共鸣箱原理”、“静电学说”各种各样的说法,但是最终都还是没办法知道真正的原因,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加藤一幅神秘兮兮的样子,两个人只好又一起摇头:“不知道,为什么?”
加藤却不直接回答他们,反而放轻了声音凑到他们面前讲起了故事:“其实很久以前这里有一座建筑宏伟、香火旺盛的Na_ma庙,里面住着近千名的Na_ma,他们每天诵经礼佛,超度众生。有一天这些Na_ma正在席地念经,佛音不绝、钟鼓齐鸣。一切都和平时一样,可是就在这时!天色大变,狂风走石,卷起了漫天黄沙!……”加藤居然突然断掉喝了口水,看着两个人愤恨的眼神才_Tun下水继续说,“这么大的寺庙居然转眼就被埋人了沙漠之中,只剩下一堆沙丘,了无人迹。人们甚至怀疑寺庙是不是存在过。于是,这里就有了响沙。”
这故事结尾太过突兀莫名,加藤差点被两个人眼神杀死,他们也懒得追问这个吊人胃口的家伙,直接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准备走人,加藤这才追上去挡在两人面前,阴森森的说:“你们只要仔细听响沙的声音,就会发现那是Na_ma们在沙下诵经、击鼓、吹号呢,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切!”山下和锦户今天再一次的异口同声了。
爱文于 2009-6-28 22:55:12 编辑过本文
55 长明灯2009/6/30 0:34:00
回程再次经过那段沙山顶端时,游客们要求照相,牵驼人接了每个人的相机为他们拍下骑骆驼的纪念,山下和锦户本来就是兴之所至,一路也没有照过相,加藤当然是带了的,三个人便用他的相机合了影。
“以后把邮箱告诉我,回去发给你们。”
山下才想起他和木村甚至没能留张合影,回想了一下他的长相,目前似乎还清晰,特别是那双盯得人不安的眼睛,总在脑中晃来晃去。但仔细一想,他眉形是怎样的呢?唇型又是怎样的呢?居然一点也不清楚,而且越是回想竟然越是模糊,山下忽然产生一种有些奇异的心慌,是不是旅行结束,这个人就会从自己的记忆里彻底抹去了呢?如果这样,该难过或是庆幸。
伴着声声驼铃,他们一行又回到了之前那座沙丘,已经是中午,那片地方也挤满了游客,各种游乐项目也热闹了起来,沙漠车,透明滚球,滑沙,滑翔伞。滑沙的地方特别热闹,不止是人多嘈杂,而是真的有沙鸣的声音,没有锦户亮说的那么响,但嗡嗡的声音也足够奇特,仔细听还有些像放大的青蛙叫声。
因为滑沙队伍太长他们便决定先玩沙漠车,可以由司机驾驶,为了刺激他们三个当然是选了自驾,车子就停在一处沙崖边,山坡异常的陡峭,几乎有80度的坡度。车子暂时只有一辆,山下便打了头阵,从山顶往下冲的第一步最需要勇气,因为坐在车上眼前根本就没有路,山下闭了一下眼,深吸一口气便猛地踩了油门,然后便是失重得让心冲上天空的俯冲,有车要凌空飞出的错觉,头发像要扯离头皮般的飞在脑后,帽子瞬间飞走了,玩尖叫游戏从来不叫的山下也觉得心脏负荷不了的大叫了出来。沙上有明显的车路,山下也照着走,不断的快速冲上陡峭的沙坡,再笔直的向下冲,一次次失重,却爽快得让人满心的快乐,他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在拐过一个山坳以后,不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两个人影,明明这里是沙漠车区,不应该有游客的,山下还来不及细想,人影已经越来越近,他打算绕开这些人,却发现人远远不止两个,不知从哪里又冒出几个穿着蒙古服饰的人来,而且明显是冲他的车而来,车子速度太快,他已经绕不开,只好踩了刹车放慢速度,但是那几个人居然加快速度向他这边聚拢起来,他有些慌了神,难道这些人是打劫游客的?便也顾不得那么多准备踩了油门冲过去,他显然低估了这些人的速度,最快的两个人手脚麻利的挂在了还在行驶的车上,山下紧张得心怦怦的跳,他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于是猛拐方向盘,想把这些人摔下去,后面的那个人被甩了出去,在沙地上打了几个滚,右边那个人却站稳了脚在他旁边的空座坐了下来,山下只好猛踩刹车准备自己跳下车去,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却让他停止了一切动作。
“停车。”拿刀抵着他脖子的那人声音异常冷静,明明剧烈动作过,却连呼吸也没有乱。
山下只好乖乖照做,“你们要干什么?我现在身上没有钱!”
那人冷哼了一声把山下推下车,围上来的几个人马上把他的手绞到后面,绑了起来。山下越发的惊恐,挣扎起来,那人再次把刀逼在他脖子边,“不想受伤就表乱动!”
他不敢再动,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这种地方而且还这么多人实在是不像一般的抢劫,他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只好皱眉看着为首那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你管不着,你只要乖乖回答问题!”
几个人把他带离了车道,转到沙丘后面,车道上根本看不见的地方,那里还停着一辆吉普车。
“你和达尔卮特族的人是什么关系?”
山下听得一头雾水却有些放下心来,这些人只怕是认错了人,“你们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什么达什么族的人啊!”
?那人听了这话眯起眼睛下嘴唇歪了歪,拿刀背拍拍山下的脸,“还装?在希拉穆仁我们就盯着你了,呵,竟然跟两边的人都打的火热,你倒是不简单!”
希拉穆仁?看来不是认错人了。打得火热?难道是说木村?他一直觉得那个人有些神秘,难道他和这些人有关?但是什么是两边的人,他根本就没再和别人打过交道啊!
“快说!!”后面的人把他的手往后拉,又用力按着他肩膀,痛得他打了个激灵,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些什么……
加藤!难道是说他?他是中途加进人的,虽然说是普通的大学生,但那个审视的目光一直让山下耿耿于怀,那不像是一个爱好历史和旅游的学生会有的眼神。
可是这又如何呢?就算木村是那个什么达尔卮特族的人,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加藤就更加和他没有关系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真的不认识你们说的什么人,我只是和朋友一起来旅游而已!”
“还装!你刚刚在想什么?表以为我们不敢动你!”这人话音一落,后面的人就往山下的膝盖弯踢了一脚,强迫他跪下,然后死死的按住他的肩,“早点说也少吃点苦!”
山下抬头看着那人恶狠狠的眼神,发现自己也许真的卷人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件里,这样下去冤死了都不知道原因,于是决定不再隐瞒,他清了一下喉咙,尽量用冷静的声音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那个达尔卮特族我连听都没听过,我在这里只认识了三个人,如果你们说的是他们,我想你真的误会了,我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大家不过是萍水相逢结个伴而已。既然你们跟我这么久,相信也查了我的底细,应该也知道我不过是来旅游而已。”
那人蹲下来把刀在山下脸上正面反面的擦过去,山下只是皱着眉看着他,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辩白什么了。
“你和锦户是怎么认识的?”
山下心里猛地一跳,锦户亮,竟然和他有关?
“我们在网上玩游戏认识的,在北京聚会的时候喝醉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上了来这里的火车。”他已经懒得再瞒,而且他现在非常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显然有些不相信,带着一丝冷笑问“你就这么跑来了?会不会太自由了一点?”
“我们玩的是`成吉思汗',我一直想来看看成吉思汗陵的。”见那人还是怀疑的眼神,“而且……”
“而且什么?”
“最近有一位朋友过世,我一直想到远一点的地方散心……”
那人停了一刻,慢慢收回刀站了起来,和另外一个人打了个眼色,两人走开一点背对着山下小声说起话来。两人说了一会儿,似乎达成了一致,那人又回到山下面前,扶着他站了起来。然后拍拍他的脸,凑近他面前,“傻小子,让我们一起看看你的朋友们在玩什么花样吧。”说完往山下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绑着他手的绳子也松开了。
山下揉着绑得通红的手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哪。不如你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看看你的朋友们到底在演什么戏码。”
“呵,你这是在封我的口吗?”
“封你的口?哈哈,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以为我会怕他们吗?小子,这戏我会看下去,演不演是你的事。走咯!”
最后两个字却是对他的同伴们说的,那些人迅速挤上了那两吉普,来得突然撤退的也快,那人伸出两根手指放在眉角对还在发愣的山下敬了个礼,车子就快速的开走了,所经之处扬起一片沙尘,片刻就转到山后不见踪迹。
ps所谓沙漠车是一种无顶无门的小车
57 长明灯2009/7/9 1:08:00
终于写到我出场啦~~可是还有人在看这文吗?。。。。
锦户亮开车过来时,看见一辆空车停在路中间,山下正从远处慢慢地走过来,他一边减慢车速一边对他大声开玩笑:“怎么啦?尿急?”然后车停在山下面前才发现他一脸凝重。
“喂,你没事吧?”
山下默默看了锦户一会然后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没什么,你先走吧,我就跟上来。”
一头雾水的锦户扭过头,看着山下坐上车又对他比了个向前的手势,才转过身来发动车向前驶去。
山下在车上坐了会,直到前面扬起的沙尘渐渐落定才跟了上去。车行驶时还可以听到一路的沙鸣声,明明之前听起来有些像变调的蛙鸣,此刻合着面前滚滚黄沙竟让山下想起加藤说的那个传说,那声音以一种单调的节奏在耳边不断重复,似乎真的是从沙下传来的梵音唱诵,山下的心底突然升起一些隐约的恐惧,他将油门一踩到底,只想快点离开这没有人烟的广袤土地。
接下来因为山下心情不佳,他们只能提早返程。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山下突然开了口:“我想明天提早回去。”
锦户亮显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你是说明天早点看完成吉思汗陵?”
山下转过身来看着锦户亮,“不,我想明天从包头直接回去了。”
锦户这才理解“回去”的意思是回家,尽管山下离开希拉穆仁后兴致就不那么高,但也还是一贯平和的样子,现在的表现太过突兀,简直像是他知道了什么。可是变化似乎是在玩沙漠车的时候才发生的,他实在想不出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在那没有人烟的地方山下能突然想通什么,除非是加藤之前的暗示起了作用。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用一贯的语气追问“为什么?你最想看的不就是成吉思汗陵吗?”
山下在锦户思考时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将那里面的疑惑、沉思和一闪而过的怨责尽收眼底。他当然不知道锦户在想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锦户绝不是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
“我忽然觉得这种现代补建的陵墓没什么意思,一般不如幻想的好。”最初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来内蒙古也只是为了体会草原的豪气。但是木村的那句“成吉思汗陵确实应该去看看”让他突然对那个景点产生了一些兴趣,不知道在他眼里“应该看看”的是什么样的建筑呢?
“但是你都到这里了,不去看看多可惜,而且我们之前不是说这之后还可以继续往西去宁夏玩吗?”
山下张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想到就做的人,之前迫切的想看锦户亮的反应就做出了这样的试探,如果他真的有什么目的,被打乱计划一定会表现出什么。可是现在他还能试探些什么出来呢?他还没想好继续激锦户亮的话,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加藤却开了口,
“你都不想看看迁移了八百年的成吉思汗灵柩,还有八白室吗?据说银棺里确实有成吉思汗的骨头呢。对了,还有八百年来不分昼夜专职守护和祭奠成吉思汗的达尔扈特人,我对这个神秘的族群还挺好奇的。”
加藤仍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但是脸转向加藤眼神却仍偷偷停留在锦户脸上的山下,敏感的捕捉到锦户投给加藤眼神里的警告意味,看来这段话或者说是“达尔扈特”这个词刺激到的不只是山下的神经。
达尔扈特啊。
他有些怀疑加藤是故意说出这话的,试探或是激将?当然也可能只是无心。现在对山下而言加藤比锦户更难以捉摸。但最令他感兴趣的是他被找上的目的,似乎一路过来成吉思汗陵才是锦户亮真正为他安排的目的地,如果锦户亮就是所谓的神秘的达尔扈特族人,他还是想不出自己能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山下不是为了刺激表命的人,但是现在白羊座的强烈好奇心和固执劲已经全面苏醒,危险担忧之类就只能通通让道了。
他对两个“同伴”点点头,“好,我去。”
***
第二天早上9点他们就到了鄂尔多斯的伊金霍洛旗,车在茂密树林的山道中颠簸前行,这方圆几公里整齐的树林全都是特意栽种的,将成吉思汗陵密密的围在Deep,明明似深深的沉寂,却又给人一种盛气凌人感觉。
元朝皇家实行的是“密葬制度”,帝王陵墓的埋葬地点不立标志、不公布、不记录在案。各种葬地传说各执一词,国内外考古学家苦苦寻觅最终也都无法定论。
这个成吉思汗陵园其是衣冠冢,园子十分宽敞,他们三人走了很久也只见参天树木,最后在台阶的尽头终于看见了一字排开的三个蒙古包式建筑,金黄色的琉璃瓦熠熠生辉,圆顶上用蓝色琉璃瓦砌成的云头花,正是蒙古民族所崇尚的颜色和图案。
跨人重檐穹庐顶的正殿门迎面就是
随后他们绕到了后殿寝宫,宫殿的正中安放四个黄缎罩着的灵包,供奉成吉思汗和他的三位夫人的灵枢,据说1956年陵园落成时曾经将这7层银棺打开过一次,里面放着香牛皮枕头,裹着一幅成吉思汗全家的画像,皮枕内装着什么仍是个谜,达尔扈特族里一直流传着皮枕内包着大汗的一块骨头的说法。因为是世袭守陵人族内的传说,因此蒙古族人都将这里视为圣地。.“成吉思汗祭祀一般分平日祭、月祭和季祭,都有固定的日期。专项祭奠一年要举行六十多次。”厅内有导
游客与灵包之间被护栏隔绝起来,他们只能远远看着那有些神秘的黄缎灵包。而灵包面前此刻却有三个人正在跪拜,导游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自己也放清了音量,
“他们就是达尔扈特族了,这些祭祀八百多年来都由他们家族专职负责的。八百年来,由每一代的长子担任这个职务,他们护着八白室在草原上多次迁徙,祭祀时接受来自草原四处的人民的朝拜。他们可以不纳任何捐税,不服任何兵役,从前就靠朝拜人民的供奉生活。”
这样的生活对生长在南方现代城市的山下而言更像是虚构的情节,若在平时他根本无法理解现代社会还会有这种近乎于巫术的信仰,但是此刻那些人就在离他
跪拜的三个达尔扈特族人站了起来,中间的那个拿起供案上一盏燃烧着的古旧的酥油灯,侧身往里面添加酥油。
“你们看,他现在拿着的就是长明灯了,这盏长明灯从成吉思汗死后开始点燃,八百年来没有熄灭过。”导
他以为将要渐渐遗忘的,木村拓哉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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