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没有文看自己造2009/6/1 16:11:00
最早的最早,是他们都不记得的时候。
彼时,木村拓哉在日本大红大紫。电视上播放着他的各色广告,人们狂热地在木村拓哉身后叫他“KIMUTAKU”,宛如众星捧月,海阔潮生。于是他冷冷的扫过一眼,电倒了龟梨和也邻家的小女孩。
小女孩将龟梨鼓起勇气才递过去的浅粉色信封推回去,说:“对不起,龟梨君,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长大以后要做kimutaku的新娘!”
还长着一对小新眉的小男孩,薄薄的嘴一瘪,看着女孩两条小辫在空中飞舞着远去,手里将带着淡淡初恋味道的信揉成一团扔在了街角的垃圾桶。
郁闷地回家,看见妈妈坐在电视机前,哀哀凄凄地抹着眼泪,幼年龟梨君心里一惊:“妈妈,怎么了?”
妈妈抬起头,泪眼婆娑:“直季君他死了(《沉睡森林》里木村拓哉的角色名)……”,十二岁的龟梨和也君,愤怒地扭过脸。
然后?
然后是依旧呆呆的龟梨和也君被父母拐骗进了杰尼斯事务所,穿着土气的运动服,被怪爷爷看中,有一天没一天地去事务所打着酱油,练完棒球之后还得被继续操练几个小时学习各种乱七八糟的技艺。
很烦闷,很讨厌。
龟梨不高兴在回家的路上郁闷踢着石头子儿。路边的李维斯的牛仔招贴广告板上,木村拓哉和一个高鼻深目的美妞纠缠在一起,冷冷地看着下面那个闷闷不乐的小孩从他的下面路过。
龟梨和也不知道他离遇见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还有多久。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瞳孔里除了迷茫和忧伤以外,什么也没有。
自然也看不到这个丑小鸭。
接下来呢?
郁闷的现实和伟大的梦想之间,大概也会有一丝丝的交错。
他们说,那是上帝打了个盹。
龟梨和也瘪着他那依旧薄如柳叶的嘴。
去他的上帝,去他的打盹,去他的唧唧歪歪。我只想打棒球!
不过他依旧不说话。
十三岁的少年已经明白了,比说什么更重要的,是什么人说。
比如现在的他,只能跟在别的大孩子后面瞎起哄,几次找不对镜头,被监督骂得很惨。
骂完以后,同去的杰尼斯JR拖着他去隔壁的影棚见“大物生人”。
“是天下的木村君哦!”
那人牵着他的手,几个孩子偷偷扒在影棚门口,里面那个长发男子低低的坐在轮椅女孩面前,微微带点仰视的看着她,然后,亲口勿。
“和你亲口勿后,我觉得我的腰都要断了呢。”男子的嘴角翘起来,揽女孩进怀,眼睛越过女孩的肩膀,看见了门口的小孩。
龟梨和也觉得一瞬间,自己的眼神和木村拓哉对上了。
像林间的羚羊在穿梭的时候失足落进了陷阱里。
挣扎不得月兑。
看着不算漂亮的小男孩在自己的视线里红了脸。
木村拓哉左嘴角上翘起的弧度更高了。
--TBC------------
5 没有文看自己造2009/6/1 16:47:00
休息的时候,常盘小姐因为坐得太久了,起身去喝水。于是木村调皮地坐上她的轮椅在棚里滑来滑去,一副不停STAFF添乱的样子。
照看他们的领队将一帮小孩趁空领到木村的面前。
“木村君,辛苦了。”领队深深一弯腰,后面的孩子慌不迭地学样。
龟梨弯着腰,觉得全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
“好。”男人玩得不亦乐乎,随口答应着,微笑跟他们点头,在他们身边呼啸来去。脸上飞扬的神色比他们这群正牌孩还要激越。
像是时间开了个玩笑,坐在椅子上的是小孩,鞠躬正坐的心里反倒更沧桑。
有人说,羡慕年轻人是老年人的本能。
理所应当,毫无意外的,龟梨和也君,在真正见到活生生的会动会笑的木村拓哉之后,内心泛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当然,你可以叫这种酸酸涩涩还带点苦裹着点甜的情绪为嫉妒。
只是这远不止于嫉妒。
你也能说它这叫羡慕,但是龟梨和也会非常明确的告诉你,并不那么简单。
鉴于龟梨和也君和木村拓哉君都没怎么念过书,他们都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
执念。
执念么,木村拓哉不在乎的。他不在乎自己成为谁的执念,或者执念于谁。
他总是光风月霁得很,即便面对全世界的苛责。
这个男人眉头一拧,眼睛一瞪,挺直了双肩,他就好像身披盔甲的勇士,就差没有脚踏祥云,手捏金棍。
“打算不久人籍,也希望fans祝福我们……”
“吡——”龟梨和也按下遥控器关了电视,缩在暖炉里,将脸贴在桌子上,窗棱上暖气烘出了好看的淡淡的雪棱花。
这样的男人,真强。强大到与世界为敌都毫不畏惧。
他由衷地感慨。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成为这样的人呢?
在那影棚里的那一眼的,无声无息撞击进来,就像一颗无声的子弹打穿他的心脏,留下一个空空的洞。在给人当人禸活动板的时候,在练不好舞蹈的时候,在被前辈嫌弃乘机将他挤出镜头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指在那个洞里抠一抠,抠一抠。
微微地酥麻。
微微地疼痛。
适时不忘地提醒他,你看,你曾经看到那么美的景象,你怎么会忍住不向往。
8 没有文看自己造2009/6/1 17:43:00
当然,光有向往还是没用的。
那个人天天出现在电视上,却是镜中花水中月,看得到摸不着,这么近那么远。
龟梨和也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是木村拓哉的粉丝。
他可以很大咧咧地说自己是仰慕谁谁谁,但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暗暗地翻出过妈妈录下来的木村的剧观摩演习。
翻过脸,龟梨将自己另一边烧的绯红的脸贴在被炉桌的另一面,冷一冷自己的莫名烧起来的热情。
那天路过转角的音像店,MIJ演唱会的DVD已经出来了。背上的伤还没好的龟梨和也从乐屋里集训完回来,慢慢地走到音像店,拉了拉帽檐——是的,他现在也到了需要戴帽子上街的程度了。
仔细翻出DVD来,然后顺手拿了一本新的《开放区》。
“老板,付钱。”
熟识的老板看见他,微微比出“KAME”的嘴型算是跟他打过了招呼。
“喂,你还喜欢着他呢?”老板划过了商品标牌,却不急着收钱。这是和他同期参加过JR训练的朋友,半路退出,却没想到继承家业做了音像店的老板。
“开玩笑,是妈妈要的。”
“你们一家还真是狂热。对了,你的背好点没?”
“嗯,还行。不过近期又要出国去开con,还是有点辛苦。”
“这么辛苦,不过能挣来钱也OK了啊。”
“钱不钱的……”龟梨摇摇头,笑了咽下去半截话。
不过是背部受伤,相比有人在片场自己肩膀月兑臼兑回去依旧坚持拍戏的执着,自己这个显然算不得什么了吧?
老板一副了然的形态,将零钱往他手里一塞。
“千万保重。多谢惠顾。”
“你也请多保重。”
点点头,龟梨和也走出音响店,背后,老板像是附送赠品给他鼓劲儿一样,调大了店内的音量,《一枝花》在傍晚的空气里盘旋而上。
“この中で谁が一番だなんて 争うこともしないで バケツの中夸らしげにしゃんと胸を张っている”
龟梨先是被吓一跳,然后又莫名觉得被讽刺了一样,心里很酸。
站在高峰的顶端的人,微笑着对山脚下的人进行鼓励,笑容可掬,姿态亲切。
山脚下的人,飞快地迈动两条小短腿却赶不上去。
就像梦魇里,明知道是梦却醒不过来的无力感和压抑悲哀。
只有美女才有资格说自己肥胖。
只有富翁才有资格说自己贫穷。
只有天才才有资格说自己愚昧。
只有真正站在他身边的人,才能够嘲讽自己的渺小。
真正的丑女、穷人、笨蛋、还有自己这样的人,说那些话的时候,才像个笑话。
时间原来也是高压气缸,那些酸酸的苦苦还带着些甜的情绪,在一年一年的对比关注中发酵,变成了一口喝不下去也要拼命汗在嘴里,留在心中的苦酒。
25 没有文看自己造2009/6/2 13:52:00
泰国的风光真是好。
海天一色,沙幼如脂,荫阔如云。
人呢,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在最忙的时候,龟梨只觉得自己的腿都要断了,腰要折了,眼睛都快要被灯光闪得要瞎了。
每天睡下去的时候,心里都说:再也表起来了,明天一定要拒绝去出演。
但是到了第二天,他又是第一个蹦起来做准备的人。
也许,那天真的一觉睡死过去,听到铃声,他的尸体也会摇摇摆摆直奔舞台。
人类。真悲哀。
躺在棕榈树下的沙滩椅上晒太阳的龟梨没有意识到,这是因为工作已经完成了,他才能够在这里胡思乱想。
一海湾的树叶都在头顶沙拉沙拉乱响,好像无数张嘴在叫“我爱你,我爱你”。这样的热诚即便不是对着自己的,也依旧听起来充满了蛊惑力。
爱一个人,居然是可以这么大胆热烈的,盲目也好,疯狂也好,都变的理直气壮。
这是舞台的魅力,还是那个人自己的魅力?
龟梨听着那些欢呼,定睛往前一看,看见前面跳舞的前辈背影和平时很不一样。
背影变得更修长,更纤瘦。纵然舞步依旧,却多了几分平日不可能见的妖媚。
以往的前辈像热情的锦雉,今天的前辈就像高傲的天鹅,带着华丽与王者的霸气,轻易就攫取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指尖都会放身寸出邀约的诱惑。
他在后面越看越惊。
只见那人左胯一顶,短发也成了齐肩的长发。他侧脸顺着灯花一显,龟梨惊讶地踩在了后面那人的脚上。
木村拓哉!
龟梨睁大了双眼盯着。
木村好像从后面感受到了那灼热的视线,顺着节拍,将身子拧过来,看见呆傻傻的他,搓起嘴角一笑,伸手一拉,就与他共舞起来。
龟梨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腿脚僵硬过。
他机械地随着木村的引导,抬腿,伸手,扭腰,摆胯,往台下飞着媚眼。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跳得很难看。
他的心里一点点灰下去。
但是木村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不算大的手,手腕纤细,一握盈掌。
忍不住拿住那手,鬼使神差地口勿一下。
脑子已经爆棚了,什么都想不出来,像是虔敬地教徒在口勿一尊神像。
下一刻,自己的唇就被软软的封住了。
然后,就惊醒了。
午后刺目的阳光,亚热带海滩的热风,远处小JR们的欢叫,远处海滩上油轮吐出的白眼,还有锐利地鸣叫着飞向天际的海鸥。
龟梨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一下子从沙滩椅上蹦起来,一个猛子扎进了深凉深凉的海水里。
世界冷清安静,一尾小鱼从他发鬓边游过。
“哗啦!”从水中跃出的龟梨和也君做出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决定。
他决定,要将这杯酒深深埋进一个连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
深到自己都开始遗忘。
28 没有文看自己造2009/6/2 15:18:00
每天妻子带着女儿出门接受各种技能培训的那段时间,是电视儿童木村拓哉最惬意的时候。
他可以果着半身穿着库衩抽着香烟喝着冰啤肆意换台挑自己爱看的电视看,不会有人不许他在小孩面前抽烟,也没有人拦着他喝太多啤酒不好,更没有人跟他抢电视看最新的GACHAPIN。
MEMBER的utaban刚刚好过了一个开头,木村看着电视上的脸一愣。
边上那个小包子脸,他认识,听说叫山下,是事务所力捧的新人,福岛也有意无意地跟他提起过。旁边的那个人看得眼熟却叫不上名字。
坐在石桥边上的小男孩,双目狭长,眉毛高挑,和时下年轻人一样染得看似轻浮的黄毛。
“这个人是……是……”木村咬着啤酒的铝管喀拉喀拉响。
“呐,这样的话,龟梨君可是单独先出CD的debut了哦……”中居的烟酒嗓一开,木村“喀拉”把啤酒罐咬瘪了,“对啊,是叫龟梨!”他一扬手,喝干净的铝罐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准确地落在角落的垃圾桶里。
真好,夫人不在,做什么都没人管。
不过,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在哪儿见过呢?
木村摁住太阳_Xue,咬着下巴开始想啊想啊。
他两眼2.0的视力能看见巨蛋最后一排的FANS,记忆力也是好得惊人,会对上次来蹲过生人的饭说:我记得你哟!可为什么独独对这个面相奇特的小男孩有种陌生又面善的感觉呢?
虽然这么疑虑着,但是看见自家队友在节目上戏耍小孩子,还是挺有乐趣的。
中居这个人很奇怪,明明是个M却很喜欢在外人面前装S,三言两语就能在UTABAN上捉弄地这个小孩惊慌失措红了脸孔。还长着点青春痘痕迹的小男孩窘迫得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转进去。
“那个时候受了伤,很辛苦还被逼着要上台呢!”
“那种事情是小事吧!”
电视里,中居流露出明显的不屑神请。木村托腮看着中居,想起他们当年慎悟拄着拐杖哭着跟FANS道歉的情景。
“这么多年来,这些孩子的情况都没有变过啊。”
木村点起一支烟,看到了节目的最后,那个瘦瘦小小的小男孩穿着不怎么符合他审美的衣服在台上和山下一起奋力扭着,落在他眼来看来,是千篇一律的努力。
“喂,中居。”
“哦,嗯,干嘛。”
“你在家?”
“刚刚睡醒。有事儿?”
“我刚刚看UTABAN来着。看到你拿咱们的后辈开涮。”
“哈,你特意打电话过来是替他打抱不平的么?木村大前辈。”
“胡说什么呢,”木村笑了,小心地将手中的烟灰掸落在烟灰缸里,“我只是觉得,这么来欺负后辈不好吧?”
“切,我在UTABAN上欺负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替那些搞笑艺人打抱不平啊。”
“呃……我不是刚好看了这期就这么一说么。”木村被伶牙俐齿的中居噎得有点郁闷。
“好了好了,天下的木村君开口了,我下次注意着点就是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种节目,不怕戏耍他,就怕透明他。主持人愿意多跟他聊两句天时看得起他。”
“对对对,我知道,不过是觉得这孩子不太适合综艺,太容易较真。”
“对啊,那眼里的神色,再多点坚贞不屈凛然不可侵犯的话,简直就是你的翻版了。”中居毫不犹豫地吐槽道,“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挤兑他啊?”
木村和中居一起在电话里大笑起来。
又闲扯了几句,木村收了线,走到墙壁上给女儿联系舞蹈用的大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这样的眼神里,还有和那个孩子一样的骄傲和不屈么?
他问自己。
镜子里,只有一个最最平凡喜乐的父亲,带着一点宠溺的微笑,坐拥在自己的城堡里。
33 没有文看自己造2009/6/2 16:29:00
不知道是不是事务所的政策,那期UTABAN之后,好像总能看见女孩子比划着别扭的姿势做出约定。他有几次觉得好玩,于是拉着心美要跟她玩这个,然后被小姑娘一个白眼扔过来:“爸爸看起来好像笨蛋哦!”
木村郁闷地恨不得抱着一个抱枕滚到沙发尽头去啃。
然后这个叫龟梨和也的小孩子总是在电视里出现。
宣番、电视剧、新闻。
木村觉得很奇怪。
他总是在快要记不得这个小孩子的时候,就能够通过各种奇怪的渠道得到他的信息。
比如member绯闻杂志的下一页这个孩子的脸会跳出来。
比如开着车在路上,突然KATTUN的歌会出来。
甚至去和朋友一起健身,那个重来三大五粗的男人手机上也会多出一串KT的头像吊饰。
大热的偶像都有这么一段时期,并不奇怪。特别是自己事务所这种量贩美少年行为,总让“偶像”这次廉价地隔开三米就能闻见一股子塑料泡沫的味道。
哪怕自己也是。
只是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有点长。
长到出乎了木村的意料。
木村开始难得的以SMAP一员的身份考察起这个崛起的“潜在竞争对手”。
考察的结果是,木村郁闷地关掉了电视。
这个孩子怎么演戏僵硬得很伊东美咲一个样儿呢?还有那身高差,那生硬的台本功力,那让人别扭的走位。
是说,如果女主角不坐轮椅戏的话,这个孩子就压根不该接这个本子嘛。
一颠勺,晚上的咖喱饭就做好了。
拍拍手,木村眯起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头毛,突然想,自己有多久没有为本子或者角色而惴惴不安过了呢?
要不,下次挑战一个自己和别人都想不到的一面吧,那种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完全和以前不一样的角色。
光是这么想,木村就觉得血液里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在过了冬眠期后蠢蠢欲动,喧嚣不止。
这个世界,还有无限大需要他去征服。
-----------
今天的份更完了。
收工。
再摸鱼更文的话,鱼鳞都要没了。
52 没有文看自己造2009/6/3 8:47:00
龟梨自己也觉得,自己大概是不该接这样的本子的。
他捧着头,觉得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光彩之路总是看起来闪烁,走起来艰难。
而且一旦卷了进来,就变得身不由己。
小时候相信神话,现在才知道完全不可能实现。
打棒球的时候,虽然也是一颗棋子,但是做得完美过头也可以改变结局。
现实生活中,却完全不需要自己做的完美。甚至故意有缺陷。
不给足够的时间揣摩人物的心情,也不给足够的时间联系歌技。
人物还没有揣摩透就要面对镜头作出自己都觉得假的表情。
嗓子还没有完全放开就要唱那些毫无感情的情歌。
龟梨和也拉低了帽子,郁闷地一个人走在街头。
比起失败,无能更让人郁闷。
他像火车头一样,愿意释放自己的光热,带着一身重负奋力向前,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但是人家却偏偏告诉转过脸去。
俏眉眼做给瞎子看。
龟梨焦躁得很,明明还是初春,但是总是觉得口舌干燥,接二连三做着噩梦。
梦里,他站在后台,前面的暖场曲目已经响起,密集的鼓点一阵阵敲着,等待他上场。
但是他一点都记不得自己要怎么唱,怎么跳。
一低头,连衣服都变了。
成了小丑的衣服,他大惊。
恨不得要逃月兑,突然所有的灯光都黯淡下来,只有一束追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无处可逃。
他惶惑四顾,周围嘘声四起。
像只有一根绳子牵住的木偶,笨拙地尽力承欢。
却逗不笑任何人。
最后的舞台上,只剩下一地狼藉的果皮,和低低地,伏在在尘埃里的他。
所以他需要人的气味,人的气场,他需要在人群中将自己埋起来,在充满了人声喧闹里,看到自己变得不重要,变得很轻飘,变得不再负重,变得一身轻松,变得自由自在得好像阳光下飞舞的埃尘,上升,盘旋,飞舞,歌唱。
不被需要的感觉,其实也很好。
突然,身后一辆黑色的奔驰擦着他的身停了下来。
挨得那么近,险险地要剐到他。
被下了一跳的龟梨愠怒地一甩头,发现车窗被摇了下来。
“喂!KAME?”坐在车里的人也戴着大大的蛤蟆镜,镜框边巨大的channel标志。
“……”
从最初的震惊、不信,再到后来的确信,其实只有短短的几秒。事后想起,龟梨擦着汗感慨自己的反应之快——大概这几年的综艺折腾连反应还是有效果的。
从第一眼看过去,龟梨就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是依旧装作没认出来。
“是kame吧?”那人笑了,一口的白牙比阳光还晃。
“你是……”
“木村拓哉。”那人将大蛤蟆镜推上去卡住头发,手搭在车窗上,半个身子都要倾出来。
于是连忙一叠声的道歉,就差没有弯腰九十度鞠躬般诚惶诚恐。他的演技哪里不好了?只是用在了镜头看不到的地方而已。
他这样的人纵然不像某些人是天生的演员,但是面对非常时刻某些方面也能无师自通。
车里的那个人还是像十年前那样,笑嘻嘻地声音依旧有藏不住的童稚激越:“怎么会一个人,连车也不开就走在路上?”
“啊,那个……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哎?你家离这儿很近?”
“没,也不算近,就是……”
“啊啊,还是先上车吧。”没等说完,木村就打断了他,招手让他上车。是啊,两个大明星当众寒暄被八卦杂抓到到没什么,被FANS围观的话就会成为很微妙的麻烦。
木村拓哉不怕被抓到,但他很怕麻烦。
尤其是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真心觉得相遇很奇妙的木村载着内心很雀跃很欢呼还要保持一脸平静的龟梨,在东京的街道上飞快地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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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口勿的那个,见仁见智,见A见P,随便脑内脑补。
2,相遇由于看到的repo没有具体指明时间和地点,我自动脑补成08或09年2月左右。如果有确定的时间考据,请告诉我。
60 没有文看自己造2009/6/3 14:17:00
有些东西,在我们的青春期里曾经有如许深刻的烙印,虽然我们会告诉自己,那些不过是一夕癫狂,转瞬既忘。
像坚硬的冰块在烈日下消融,像放隔夜的啤酒失去了冲劲,也像遗忘得太久了的糖果,再翻出来发现落满灰尘。
但你我都明白,那些曾经存在过的就是那么坚硬挺拔在黑暗中。我们看不到它是因为夜里没有天光。
平复下去的仰慕和痴迷的心态被埋在深洞里,只要一有合适机会,他们就像土拨鼠要挖洞。
蠢蠢欲动。
“怎么了?为什么不开车呀?”木村把着方向盘,摸出一根烟来递给龟梨。
龟梨想了一下,接过来又从车内抽斗里找到打火机为木村点上,再点上自己的。龟梨很镇定地应对着,而全身所有的
毛孔却像雷达一样尽可能的接触感受着各式各样的信息。
木村的车里随处可见家庭的痕迹,从反光镜里龟梨看见光希的小折叠儿童车架在后座。
保佑平安的祈愿吊牌挂在车内后视镜下,不知道是不是初谒的时候请来的,今年的冬天那两场雪下得可大,红白上
SMAP的部分完了以后,木村赶得及回家和亲人团聚么?
这种胡思乱想的感觉很奇妙,就像突然进人了云端的世界。
云彩上的人打开一扇奇妙的门,进去偷眼一看发现门里的世界和自己所处的也许相差无几。
龟梨敏感地想,偷眼看木村,初春的天气里,他穿着一身很普通的Neighborhood夹克,带着卡车帽,脖子下一块蓝色
格子三角巾,流苏碎碎的撒了一胸口。
龟梨一紧张,开始摸了摸自己的库缝——上天保佑,今天穿的别让他笑话就好。
因为兴趣实在不怎么重合,龟梨又害怕说错话,几次木村挑起话题引起争论未果之后,两人只好尴尬地沉默下去。
幸好,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那是龟梨看中的一家名牌店。
显然店中的导购小姐和龟梨很熟。两只眼里那种看见“金主冤大头”后放身寸出来的光线炽热地没头没脑地将龟梨包裹
个严实,一阵风卷着龟梨就往店内Deep走。
龟梨在慌乱中,扭过头,看见木村将三角巾的下端尖咬在嘴里,墨镜遮得严实,只将就近靠墙立着的一款展示用男香拿在手里端详。
看见龟梨扭脸过来望他,他举手将手里的香水冲龟梨远远的一喷。
空气里立刻充满了香味。
龟梨和也固执地将那种香,定义为木村拓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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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部分有调整,
“木村开始难得的以SMAP一员的身份考察起这个崛起的“潜在竞争对手”。
考察的结果是,木村郁闷地关掉了电视。
这个孩子怎么演戏僵硬得很伊东美咲一个样儿呢?还有那身高差,那生硬的台本功力,那让人别扭的走位。
是说,如果女主角不坐轮椅戏的话,这个孩子就压根不该接这个本子嘛。
一颠勺,晚上的咖喱饭就做好了。
拍拍手,木村眯起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头毛,突然想,自己有多久没有为本子或者角色而惴惴不安过了呢?
要不,下次挑战一个自己和别人都想不到的一面吧,那种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完全和以前不一样的角色。
光是这么想,木村就觉得血液里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在过了冬眠期后蠢蠢欲动,喧嚣不止。
这个世界,还有无限大需要他去征服。
龟梨自己也觉得,自己大概是不该接这样的本子的。”
这一段会挪到后面的部分去。
72 没有文看自己造2009/6/3 19:37:00
因为压根就没有什么想要买的,叫木村过来也不过是想延长一点两人相处的时间。所以,随便挑了自己中意的小物品,龟梨让小姐打包结账。
而这边厢心情大好的木村不但熟稔地和柜台小姐聊天调笑,还免费大量派送必杀死的笑容。
于是龟梨出来以后发现整个店子里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一面是小姐们心心眼目光黏在木村身上收不下来,粉红泡泡多得龟梨都能看见。另一面是铁面店长严厉死光攻击,没有人敢过分凑近。
龟梨觉得整间店子里都是那种木村拓哉香。
“小姐,麻烦结账。”龟梨和也拿着塑料包走到收银台前,也学着木村的样子抻着手肘跟收银小姐说话。那个从他那要过不少签名的小姐转过脸来的时候,还不忘对木村飞了个媚眼。
眉梢眼角都是醉意。
木村看见他手里捏着的那个纸袋,就拿起要看,“挑了什么?”
“诶,诶诶……”莫名的羞赧让龟梨不肯放手给木村看,慌张地挪开,“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很普通的,没什么好看的。”
“啊,这样啊,嗯,”木村点点头,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里却滴溜溜地转来转去,“你觉得那件衬衫怎么样?”
当龟梨顺着他的手指一回头。
冷不防,手中一轻,纸袋就被抽离。
“哈,zippo啊,这款我有个骷髅的。”木村将那火机一上一下的抛着,“来,给你们看这个。”
小小的方块在他不大的手里轻巧摆弄,zippo复燃的花样引起女孩子们的尖叫,木村得意地一甩头,抛回给龟梨,龟梨不忿气,抓住火机,用中指轻巧顶开盖子,手腕一拧,一滑,一朵火花跳出来。
“亡命之徒。”木村赞许地点点头,“玩得不错,可惜不如我。复燃比你的难。”
要命的不肯服输的龟梨拿着火机打算再继续玩下去,突然木村把那包里剩下的东西一抖。
“哎,龟梨喜欢黑色的内库吗?”
龟梨的脸腾地就红了。
“黑色和蓝色的啊,”木村像个大哥哥一样把右手搁在他头顶上揉了揉,“很好,男人的尊严是需要好的装备来捍卫的,不过,kame离成为可以像我一样自豪的大人,还有距离啊……”
龟梨和也的脸在这个一脸正直地说着猥琐大叔黄色段子的青春期偶像面前,终于摆成了一个囧字。
谁曾经说过来着?偶像本来就是得仰望的。
很多人的偶像之梦碎掉后,痛不欲生。
很多人的偶像之梦碎掉后,云淡无痕。
大概能像龟梨和也这样,偶像之梦碎掉之后还欢天喜地的,大概比较少。
最后龟梨捧着木村硬送给他的火机和内库站在自家门口对木村道谢。
“真的,真的是太麻烦前辈了。不但让你付钱还送我回家。”龟梨和也,立正站好,九十度鞠躬,大声地感谢着。
“不用客气,你家也有狗啊?”木村听见屋内有狗的声音在龟梨背后远远地吠起来,“我家也有好几条哦,有机会下次一起遛狗吧。小刚家也有条腊肠犬,啊,要不下次一起,遛完狗后来我家洗水槽吧。”
龟梨认真又恳切地忙不迭点头,站在原地毕恭毕敬目送着那辆黑色的悍马一溜烟尘消失在拐角。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龟梨眉头蹙得更紧了,真是旧愁未去新烦又添。
十数年前被击穿的洞,又开始痛起来。
这个痛,不再是长久以来是酥酥麻麻,变得激烈起来,变得炽热起来,变得怎么埋也埋不住。
长久长久,他终于睡去。
那一夜,他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他变成了泰国海湾边上的一颗棕榈树。
在阳光碧海蓝天白云下,奋力地招摇着叶子,一遍又一遍大声的喊。
“喜欢,真的好喜欢。”
-------------
黑色奔驰改成悍马了。呃,反正大家脑补木村开着很飒的一辆黑色车到处乱飚就对了。= =
更完今天的份了。
下班回家。
79 = =2009/6/3 22:08:00
无责任提供猜测的pants样子
http://www.navyblue-online.jp/shopdetail/038000000040/041/000/order/
唯爱里石头让某人露的就是这个牌子的,应该是私服吧
最常穿的是紫色的,也最显眼,><
大神也爱穿?所以买了同样的送
96 没有文看自己造2009/6/4 12:36:00
时间滑溜溜的。
搁在木村拓哉身上更是迅捷。
他有时候觉得光阴对他很残忍,他前不久还在大太阳底下乘风破浪追万里,才短短几天就要被捉回去拍戏。不过一看到同团的队友那总也睁不开的睡眼的时候,他又觉得,人知足一点比较好。
08年的夏天,刚刚拍完戏的木村很闲。因为要配合去中国应援五环的中居的行程,SMAPXSMAP早就一口气录好了不少份,木村有了一个彻底的悠长假期。
有假期也不能闲着,那天新来的马内甲过来,对他们说,上层希望下期SS收录之后,他们能为下面新出道的师弟团捧场。
木村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倦容满面慎悟和草刚,嘴角上浮起一丝很勉强的笑。
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烦闷地将日程表一扔,默默地低下头。
视力非常好的木村突然发现,他头上突然冒出的一两根银丝那么刺目。
木村闭上眼,将头深深地拗向后面。
黑暗混沌中,他伸开双臂,努力伸展,他本身像一个发光体,带着灼灼的光,触手可及之处他都能尽力照亮。
但是,在他不能及的地方,浩淼无穷。
他抖开报纸,看到上面有报道KATTUN巨蛋CON的种种回顾。有过短暂接触的少年沾满汗水的脸笑得明亮,一种叫青春的光笼在他们所有人脸上。
夹在指间的烟细细碎碎燃成了灰,木村深吸一口气,那个闪光体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流人手中的一个圆球里。
那个圆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越来越暖,他把那个圆球抱在怀里,暖和得让他安心又幸福。
那是永远不会老的,永远有着青春的齿牙和面孔的孩子。
他们五个人的孩子。
那么,今年开con吧。
给二十岁的SMAP准备一场豪华的成人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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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更一段去吃饭。
表嫌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