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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大猫组小分队2009/6/23 22:48:00
我只是帮别人来贴文的。。。
这篇文章完全是因为作者买了一把模型刀而非常有热情,但是这个女人热情退去的非常快。。。= =
由于是聊天中现场Y出来的,所以不更新的可能非常的大。
请各位支持大猫 欢迎加人大猫组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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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庆刀文]我亲爱的大猫。
[Episode。]
[1]
按照正常的思路,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倘若有一个中枪的黑衣高大的美男摊倒在你家门口的话,那此情此景对于受必将是无穷无尽极道夫人之路的开始。
但是。如果在一个下雨的夜晚,窗外夹杂雷鸣闪电,在小小温馨的房间里自己正吃着方便面看着无聊的电视的时候,突然身旁的窗被人“啪——”得拉开,顿时一道白光震响中看见一个惨白的身影,身影将脚踩在窗框上,进而蹲在其上, 又是一道闪电下,还看到这个人叼着一把日本刀,刀身闪过乌黑的光泽。“泰山——?!”刚吓得手里的筷子都没有抓牢落在桌子上。雷过之后,那人便突然就倒在自己的客厅里。这一连串的过程之后,刚畏畏缩缩凑上前去,发现,乍看那茶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消瘦的脸颊上,竟还是个昏迷不醒的美男子,顺带居然是果的。这个时候便真要问句,
该怎么办……
刚蹲在一旁抱着胸想。到底不忍心把人家这样扔出去,外头大风大雨,要是发了烧可不好。又揣测反正人家昏了过去,也不会构成什么杀伤力。最后便就收留了他。用毛巾为了简单地擦了擦,让出一半床来。但是,那人昏迷归昏迷,一摸着被子立刻便粘了上去,随即照样大半夜同刚抢抢被子,照样哼哼还顺带磨磨牙,特有大型猫科动物的气势,十分惬意。
第二天拖着黑烟圈起来,正做早饭的时候听到屋内的声响,发现那只大型猫科动物终于醒了。他坐起身,迷迷糊糊地仍抱着那把日本刀。刚走上前,问他你是谁。被询问的人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刚心想难道这人不会说话还是听不懂日本语,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但粗粗打量床上一个睡眼惺忪的果男,不禁欣喜:难道是个天降美丽的弱受?!刚便非常欢喜,认为他终于可以攻了,高高兴兴地转身到了厨房继续做饭。
但是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
大猫的起床气重得吓人,半个小时之后好像终于清醒了。他的眼睛很长,盯着人看的时候莞尔会眯成一条缝。倒也挺既来之则安之,躲在门后看着自己做早饭,过了一会儿不耐烦了又东看看西转转。好是好,只是……自己忍无可忍了,大喊一句:“大爷你把衣服穿上!”
听到喊声,大猫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抱紧了刀,一斜眼,藏到被子里去了。刀鞘还露在外面。虽然上述行为如此的弱,但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动作起来的时候敏捷而总带有霸气。如果要说,就好比是家猫和野猫的区别?但这么比喻又有些不太妥帖。刚说不上来。这大猫的皮肤很白,可仔细看好像藏着很浅的伤疤,身体很瘦却特别结实,骨架硬朗喉结明显,到底不是个受的模子……刚为自己的观察和总结感到伤感,于是哀怨地做好了煎鸡蛋,便端了出来招呼大猫来吃饭。
大猫把被子绕在自己身上,就露出了一只手和一个头,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刚,大概是闻到了香味,很有罗马英雄气势的叉开腿就坐在刚最喜欢的小板凳上,兴致勃勃地等着刚手里的盘子。刚想,来者是客,我忍。可是奇怪这大猫打量着鸡蛋看了半天,不动刀叉,只是看着。这倒弄得刚很不知所措,难道这人是中国人?想着便又拿了筷子来。大猫看了看筷子,还是没有动静,亦不说话。
这下刚有些迷糊了,便开口说:“大猫同学,你喜欢用啥餐具吃饭?我尽力提供。”顿了顿,“实在要用手……请你还是把被子拿下来吧…我不想洗被子。”
大猫看了刚一眼,低下头,似乎好像到底是非常深刻的想了几秒钟。接下来对刚说了第一句话人话。“全熟的。”……原来是嫌弃刚完美的5分熟不合胃口。
刚听了又想,算你知道我是个M……我忍。于是嘟囔着把鸡蛋拦到自己碗里,又重新作了一个给大猫。大猫看到新的煎蛋还不放心地嗅嗅,拿着叉子戳了戳,然后开开心心地动手迅速地吃完了鸡蛋。
好像很自然,好像这个人一直同自己生活在一起那般。 大猫在刚最后的休日里面看着刚扫地擦窗忙里忙外。只是坐在床上面,不肯穿衣服,也不肯放下刀,更不说一句话。刚心想,世界上如此设定的男人大多都是个美丽又孱弱的受才是……为什么自己在吸尘的片刻抬起头,看到大猫终于看腻了来来回回忙碌的自己转而去凝视手里面那把刀的形状,那种什么都不曾沾染似的,过于澄澈而变为肃穆的眼,却是出神得好看,仿佛有什么深邃的东西,一再吸引着自己回头侧目。
同时,又是怎么都不让人觉得受越让人觉得攻呢!
刚沉浸在自己的设想和推论里,痛苦着,
并隐隐有些开心着。
于是就这样,夕阳来了。晚饭的时候大猫很和谐,没有挑剔刚的烧鱼太焦味增太咸萝卜泥太温。一切很平稳,然而大猫这次破天荒了。他吃完了饭,猛地站起身,依旧很罗马地裹着被子,僵硬地拿着碗拖着巨大被子的身形,走进了厨房继而打开水龙头。看上去似乎是要为刚洗碗。刚很感动又很感动,觉得原来这人?生物?……总归他还是很有良知的,感叹着躲在门口看过去, 结果还没有宽泪就发现那大猫洗第一个碗就把碗摔了。
刚顿觉:没事!我们要鼓励孩子成长!我可以忍耐。
发现那大猫把第二个碗也摔了……
刚握拳微笑:没事!一个两个我摔得起!
但是当大猫发现第二个碗也摔了的时候,他本人终于不耐烦地退后一步,Bachu揷在被子莫名形成的皱褶之间的刀,把碗一摞散开,一拔刀一收刀的起落间全部弄碎之后还厌恶地用刀鞘推了推的时候,刚觉得就算是M也不能再忍了!冲上来抓住大猫的手吼道:“喂!这是我家我收留你,你也表太过分!”
大猫对上刚的眼的一瞬间,原本什么都无法映出的眼里面闪过一丝惊讶,隐约透着不理解,可是似乎又极快得察觉到面前的人好像应该生气了。连忙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那样抿起了嘴。这时刚觉得好像自己也太过分了,不就是几个碗,你怎么能指望一只猫帮自己洗碗呢?!可一时间又想不到安慰大猫的方法,情急之间想到平时自己问候邻居家猫的情景,便踮起脚尖,揉了揉大猫如蘑菇般的毛。
“好啦好啦。”
大猫吃惊地看着自己,随即突然就咧嘴笑了。
那是刚第一次看到那个人的笑,明明平时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看谁都是透过去的眼神,此刻却笑得那样生动,要形容的话…简直春暖花开融雪三尺啊。于是自己也出神了。 下一秒,刚就这样突然被面带笑容的他亲了一下,没错。那是初口勿?初口勿?!
“啊啊啊……”得惨叫的同时,刚捂住嘴退后三步,大喊着些大概思维短路之下有些没有逻辑的句子,
经过后期的翻译整理大概可以归纳为:“老子虽然知道男男偶尔也闲情逸致得看看小说!”紧接着“但是老子不是歪的!你到底对我纯情少男的生涯抹上了什么!”
大猫倒是不介意,凑上来看着刚气得窘迫得难为情得涨红着脸,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反过来学着刚的样子,揉了揉刚的头,然后笑嘻嘻的转过身蹲在地上,收拾起碎片来。而刚除了“哀怨着并窘着并销魂着”眼下也找不到别的词汇来形容当下的自己了。于是只能无奈得叹口气,蹲下来帮着一起收拾。刚蹲下来准备拿碎片,突然一下子大猫一把抓住他的手,
“表捡。”
“哈?你终于又肯说话了?”
“伤手。”
说完大猫又不知道为何特别认真地收拾着碎片,刚看着大猫,愣了一下,随即挠挠头嗷叫了几声却在最后还是安静地,微微笑了出来。
紧接着说到迫在眉睫的洗澡问题。刚很头疼地看着大猫说:“大猫你先洗吧……等等,你确定你会用淋浴设备么?”显然刚对刚才的洗碗事件心有余悸。大猫好奇地钻进浴室,打量了半天,一回头,的确英俊得……有点天真。立马他大幅度地摆动他缩在被子里的头,意思很明了:不会。
刚顿觉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他便默默地帮大猫把水放好,水温调好,然后把所有都弄得很周到。好像,嗯,他自己都不否认好像自己领养了个小儿子,哦不对,应该是大型猫科的宠物?想想苦笑了一下,可他却仿佛是明了的,这欣喜又痛苦着,那般复杂而略带甜蜜的情绪。
弄好一切之后,刚突然不好意思了,背过身把手伸到后方的大猫前,“快把被子给我,我去洗。”大猫不肯,死命用被子护住自己的头。刚叹了口气,“你先洗…被子我还有条备用的等下就给你。”这回那人好像听懂了,乖乖地在后面刷拉拉地又果了……
听到大猫跨进水池里,刚安心了,回过头刚准备交待一下要怎么洗头的时候,赫然发现大猫居然连着那把刀一起坐在了浴缸里。看到此情此景,刚连惊讶都没有了,只是异常镇定地问了句:
“我说,你这刀要是不锈钢的……你就抱着吧。”
而大猫大概是疑惑了下“不锈钢”这个的确深奥的词语,然后又采取不理会刚欲宽无泪的眼神的政策起来。刚琢磨着跟这样的生物(已经不说是“人”了)交涉“洗头方法”实在困难。他便默默地挽袖子边说:“你别动,把眼睛闭起来!我帮你洗我服你了大哥……”
洗头的片刻,刚有意无意地打量起那把刀。虽说之前一直被大猫藏在被子下面,只看到一些棱角,那刀的刀鞘全黑,而且边缘都磨损了很多,像是用了很久的样子。看刚才洗碗事件的阵仗,大概他也许是个很会用日本刀的生物(还是不说“人”了)也说不定。于是便问:“呐,早上问你从哪里来,问你做什么的你都不肯告诉我,好歹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大猫微微动了动,不搭理。
刚默默地纠结眉头,又作出灿烂地笑颜问:“总不见的我一直叫你‘大猫’吧……”
大猫继续保持着盘腿坐在浴缸里,双手抱着日本刀的微妙平衡姿态,还是不搭理。
刚想,算你狠。接着又问:“这把刀哪里来的?你一直带着它么?好像跟你很久了……刀总归有名字吧?”
大猫这回又动了动,似乎始终享受在有人帮自己洗头的待遇中,微微眯着眼,
“光(kou)。”
“哈?大猫你说什么?”
“刀的名字。”
刚心中灵光一闪,洗掉了手中的有着香气的泡沫,打开了热水,“那好吧,来,先仰下来点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哟。”在大猫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己正上方的刚正笑嘻嘻着看向自己,视线相交。水龙头哗啦的窜出声响,氤氲腾生出雾气,于是他又眯起了眼,看不清。只听见刚说,“那以后不叫你‘大猫’了,叫你小光还是阿光好呢?”大猫闭上了眼,不说话起来,只是抱着刀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这小小的动作藏在水底下,只有大猫自己才察觉得到。而刚大概以为大猫默认了,便决定看自己心情,爱叫哪个叫哪个。这样的念头好像是终于令刚萌生了微妙复杂的胜利心情,于是他很愉悦地帮大猫洗好了头,还顺带帮他吹了头,到底怕大猫再把电吹风也砍了……等自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大猫已经又抢着新拿出来的被子仰在床上睡着了。
今夜雨停,月出天明,是距离满月还有几时日的模样,月辉在乌云里时不时地露出容颜。大猫睁开眼,看到身旁的刚笑眯眯地睡着了,蹭在自己留下的床板少有的角落里,紧紧地依着自己的背,还迷迷糊糊地喊,喊着自己的名字,“大猫…小光……”
片刻间窗外吹进风,大猫站起来走到床边,没错,赤果着全身。他拿着日本刀看向窗外的的夜晚,风吹过他茶色的发,眼神中依旧干净犀利,却因而在此时的夜晚下显得微凉,不带有情感。突然有一个低沉的男声,夹杂着笑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了窗旁的屋檐。大猫立马看过去,只见声音的主人一身黑衣,个子很高,来人装作异常惊讶得看了一眼大猫,“你居然如此出镜,弄得我都不知道看哪里了诶。”大猫没有说话,看了那人一眼,依旧抬头凝着月亮。
“我来接你了,光。”
另一方仍没有说话。
“元老再等你回去,上次的事件只是意外,其结果还是很满意的,”见那方仍旧没有说话,来人顿了顿,“不过…你也干得太夸张了。一个人杀进去不说,还从人家山腰的别墅往山下跳,你表命啦那种天气里……”男声自顾自地说着,音量不自觉提响了起来。瞬时大猫反手把推一下刀鞘,刀身弹出一截,顺势便用刀柄顶住男人的喉咙。金属在夜下显露而出,闪着黯淡的银光。兴许在往上移动几分,刀锋便能对着那人的喉咙,简单的翻译就是:安静点。
男人顿时也发现自己声音似乎是太响了点,连忙双手合十,微笑着道歉。“走吧,里面还有人么?要解决掉么……诶?光?”进而他小声说着,却看到大猫径直走回房间。
“呜……”感觉被人摇醒,刚揉着眼,迷糊地清醒过来。恍惚间看见大猫依旧赤果着站在自己的面前,月光洒进房间。他仍旧持着日本刀,神情淡漠。
刚好像尚未彻底清醒,呜咽着询问:“…嗯,怎么了?”
“光一。”
“哈?”
“我的名。”
“……光一?嗯,我叫刚噢。”
“……刚。”像是为了记得这个三字词的发音,他很小声地默念了一边,刹那间跳到了窗台上。就仿佛是初见时的场景,刚也突然清醒了,坐起身张望起来,看见在他的身后,月亮终于映出了光影。
“刚,再见了。”说着大猫便面对着刚,向窗外的月仰头倒下去。
“喂!这里很高的啊……!”刚连忙跑下床冲到窗台前,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无法瞧见了。于是进而不死心地双手撑着台面,探出头来仔细地又望了望。他,真的像是消失了那般。不见了。顿时,好像整一天的同大型猫科宠物的生活,蜕变得如夏夜梦境那般,雷阵雨去了,梦也便醒了。刚又揉了揉眼睛,突然觉得心里面堵得慌,可又说不来是什么情绪。
月华依旧。
电话响了。他挠挠头,走了过去,看到了熟悉却不怎么愿意看到的号码。心想这么晚了,大概又出什么事需要自己前去处理,于是不耐烦地按了扩音接听。
“刚少爷么!”一个老年人的声音突然冲进这安静的空间里。
“……怎么了?平泽。”刚叫着的正是这个老年人的姓氏。
“刚少爷…我们组昨天晚上在附近山区的别墅遭到袭击了,原本我们对外都是宣称您住在那里的…昨晚那人冲进别墅杀了十几个兄弟之后就突然消失了……”老者在电话的那段声音有些急促,“您父亲和我们都非常担心你,所以派我马上来接你回本部……”
“哈?”刚并无惊讶,异常平静地听完,心不在焉地问“我父亲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个人动得了我……表担心的,平泽。来人是什么组的查明了?”
“不清楚,只知道带着一把日本刀,刀身全黑。那人速度太快了,所以看到他的兄弟都被灭口了……刚少爷,你还是让我接您回去吧。我担心啊…我从小看您长大…我,我……”
刚知道,之后的话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是他。
4 大猫组小分队2009/6/23 23:02:00
[2]
大猫便随着男人回到本部报道。事实上,他和那个高个子的男人,同刚的父亲是对立的两个组。而两人便是组中的一个中层干部。虽然高个子男人总嚷着总有一天要独立门户,有一定的兄弟跟随着他们,组内也十分警惕他们的行动,大猫却不在意,照样如同刚刚来到这里那般,只随着眼前的高大男人,不停地走。
这次闹事也是他们单独行动,并非是元老的命令。本是高个子男打算给敌对的另一方,也就是刚的父亲的组一点“见面礼”,吓吓他们传闻中的“中看不中用”的小少爷。然而大猫觉得,既然都杀进来了,还不如直接咔嚓掉省事。到了别墅却没有发现所谓的小少爷,同时追杀过来的人数越来越多,便豪迈而危险地撤退了。然后便在雨中误打误撞得冲进刚家里,甚至起码大猫在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刚就是他们本来想恐吓,自己本来干脆打算抹杀掉的人。
高个子的男人在进门前对矮个子说:“光,你站着就行了,反正你也不喜欢说话。”
大猫并没有看他,还在琢磨那个小小少年的事,也许那是最后一次见面,离开的瞬间自己还真的在设想,自己会不会偶尔想念起那条好闻的被子和不怎么好吃的煎鸡蛋。高个子说完便推开了大门,鉴于实在是要见一群老年人,赤果着到底有些提高别人血压又有伤风化。便被高个子强行说服,穿回了平时一直穿的衣服: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库子,依旧赤脚。同时把刀随意地揷在皮带中。这行头都是高个子的,大猫每次看到高个子买给自己的衣服都会想法设法地破坏掉,唯独高个子警告道,这是高个子的衣服,要是再弄坏了就#$@#$了他的时候。好像大猫才听得进去,这么穿的,当然还是一样的有点点点点受。虽然这仍旧不是重点。转念一想,视线要放开,纽扣只扣了两个(还是高个子给扣的)的情况下,姑娘们你们爱看哪里看哪里啊简直就是。
终于不开火车地回到正题。进门的时候被唤了名字,自己和高个子的,面色严肃的老人有着轻微的笑容,“长濑,光。”名为长濑的高个子正应酬元老的时候,名为光的大猫则一直无聊地研究着地板上的花色,发现比起大理石,自己的脚板白皙很多。长濑也说过,说自己总是很白,即使偶尔瀑晒在阳光下也能迅速白回来,这多让女孩子们羡慕,不明白,却有些好奇。这么想着的片刻,元老突然发话,
“光一,”
大猫没有抬起头。
?“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一听到“父亲”这个字眼,大猫眼神中闪过光,肩膀抖了抖,仿佛恢复了拥有人的情感和意识,猛地抬起头瞪向了发话人的眼,眼神中仍不带有任何色彩,可仿佛像是埋藏着一条暗流。长濑连忙拉了拉大猫的衬衫(应该是他自己的衬衫),咳嗽几声说道,“那大叔们我们就不闲话了啊,唠家常这类事情多娘娘腔啊,我和光先告辞了,”
?“那你们回去好好休息,长赖,你这个提议不错,去做吧。”老者的声音始终平稳,仿佛并不会因为眼前青年的动怒而感到任何。
“谢谢。”长濑谢过便拉着大猫往门外走。然而在大猫转身的时候,元老最后笑着问了一句,“光一,你见到那个少爷了么?”被询问的人停下脚步,怔了一下,没有任何回答的,随即又继续向前走。
出了门的片刻,天色快亮了。长濑坐在一旁的窗台上,看着正盘腿坐在凳子上,又高兴得月兑了库子只穿着件大衬衫还不忘不时露露大腿的大猫。他安静地啃着面包,期间面包屑都落在了身上,也甚是不在意。
?“呐,光,你果然还是想知道么?”
被叫了名字的那方并没有抬起头,继续忙碌着手中的食物。
于是叫了名字的那人笑笑,转过头看向窗外,仿佛像是对自己讲话那般,开始自言自语:“要知道啊……我从小就认识你了,你来这里的时候也不过5,6岁吧…你的饭是我做的,衣服也穿我的,小时候的你可爱多了,虽然还是这个死样子,但是睡觉的时候还知道蹭到我这里来,弄我的特有为了父为了兄长的奇妙心理啊……”顿了顿,“这几年,老子女朋友交不到还不是因为你……你看你小子这个邋遢的样子,别人见一个一个都认定我是歪的而你是我的那个啥,可是作者坦言我也坦白这文章里面的男人个个都是直的啊……”说着还不忘眼带泪花。看见那人还是不愿意理睬自己,咳嗽几声,
“光,其实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果然,还是在意你的过去么?”
其实长濑是打心底里,不希望那人知道自己以前的记忆的。光是被元老带回来的,同自己一样。只不过幼年的他更瘦弱,昏迷着,身上染着不知道是谁的血。那时候尚且到底英俊的元老一把就把这个孩子仍在自己的床上,更扔下一句话,
“照顾好他,让他跟你一样强。”
自己当初,当然是一脸惊讶和不情愿。等那人醒过来看到自己的时候,已经就是现在这样眼神了,很淡漠很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装满了一切。与这样的眼神对上的瞬间,却仿佛突然从心底里涌现出一股想要保护的情怀,这念想要说也许接近于当自己看到路边的野猫野狗的时候的那般心绪。然后,也就这么和他要好起来,直到如今,约摸不知多少年。倘若要是这样的存在徒地知道了自己的过去,然后就这么因此而离开了的话,虽然这么说多少有点恶心,但到底是要让人觉得,
会非常非常得,寂寞起来。
长濑那么想着,点了一支烟看着大猫。“呐,”瞧见那人吃饱喝足,好像是老习惯那样用自己的衣袖擦擦嘴,突然凑了上来,似乎是在好奇自己的烟,便笑着问他,“光,你说我最好的伙伴是谁?”
?“光。”他对上了他的眼。
?“哟,你那么自信满满啊,我又不是没有你就不行”长濑笑着回瞪了那人。
?“当年还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我可是这里的No.1,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说起来我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姑娘们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怪物的,难道奔放才是王道么?哈哈哈……”于是笑声中,又问,
“那你最好的伙伴是谁?”
?“光。”
?“……我说人类的话?”,长濑没有死心。
?“……没有。”
?“……喂,小子你信不信我给你断粮。”
?“……”大猫好像被说到了痛楚,当年让自己穿衣服也是如此威胁,便斜眼了一下长濑,就径自退后了几步,拿出了日本刀,刀锋在晨光下闪着亮,他难得倾吐出超过六字的长句,因而语句断续,声音很轻,
?“我想知道。”
?“想知道,为什么要杀了我父亲,”顿了顿,“想知道,为什么把我父亲的刀给了我。”说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势一转刀尖抵在长濑的下巴上,香烟也已经断成两半落在地上。长濑倒也不在意,就这么笑着看着大猫,突然这么说道,“如果你杀了我,也不坏。总比莫名其妙死掉好。”
?“我饿了。”大猫怔怔地看着长濑,眯起了眼,把刀收回刀鞘,低下头转身又坐回凳子上,露出到底有点受的白大腿,顺带懒洋洋得伸了个懒腰,仿佛刚才的问答与自白都与自己无关似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就是劳碌命啊,”长濑看着他笑了笑,过去揉了揉大猫的头,凑过去突然抱住他的肩膀,狡黠地问了句,“呐,要不我们真的来个黑道的第一美型的男男吧?你看如何啊我待遇很好的……”话还没有说完,大猫没有回过头,被环住的肩膀仿佛也没有移动过,但事实上刀柄已经对着凳子身后长濑的重要部位了。意识到真不知道那人一用力会是什么下场的时候,长濑连忙赔笑“啊…我知道我们都是直男嘛…表激怒啊我知道你攻大家都是攻……”
谁知道大猫只是说了句,“你快点。”
?“哈?”
?“我很饿。”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煽情的场景的拒绝方式竟然如此微妙!长濑想着心中飘泪…………或许大猫没有理解长濑的话中过多的专业术语?
应该就是。
光的名字也是生父取的,这也是元老在他醒来的时候,告诉大猫的。长濑还记得那天的光景。“你父亲是我杀的,”元老说着Bachu了刀,把刀鞘扔在地上,“你一定看到了不是么…这样,用你父亲的这把刀,一刀落下去。现在我把这把刀给你,还有,”说着把刀也扔在了地上,“你叫光一。”
当时的小猫虽然年纪尚小,但瞬间也明白了事情唐突的发展,扑下床,双手抓过刀柄便向着说话人冲了过去,当然元老身边的人立马拿出枪,用身体护住。长濑见状连忙抱住愤怒的孩子,他全身都在_chan抖,气力过小竟是连刀都举不起,刀尖一路拖在地上,嘎嘎作响。长濑不忍心,闭上眼,按下他的头让他和自己一起跪下,“对不起,让您受惊了。这孩子我会照顾好的。”
原以为,这孩子倔到了骨子里,虽然他无法做到,也许也会在之后先打算杀了自己的吧。
可是来人走后,长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了光一哭的样子,毕竟年少,哭闹的时候同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没有什么两样,眼泪鼻涕都混杂在一起,落在地板上。可他执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肩膀拼命得抖,并一直都捏着刀柄。而长濑那个时候只是说,“你还不够强。等你比谁都强大的时候,再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这样,谁也拦不住你。”揉了揉他的头,“愿意和我一起搭伙么?我们将会是最强的伙伴的哟。”
光一没有抬起头,用着单手拼命抹掉了泪,似乎想开口,抬起头,却因为体力不支和突然的情绪波动昏过去了。之后再醒来的话,就再也没有大情感的起伏过,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却一直跟着长濑,也只和他一个人偶尔说话。而且一再强调,表叫自己“光一”,要叫就叫这把刀的名字。似乎真的是想把当初那个瞬间跪在地上落泪的孩子,藏在心底那般。长濑也便答应了。
其实他与光都抱有疑问,为什么元老要这么做。但他也很庆幸,光一仿佛天生就为了拿刀那般,有着纤长骨节干净的手指,硬朗的肩膀。挥刀速度之快,甚至可以躲过对方的子弹,进而一个箭步一落刀的结果数人。但同时偶尔长濑又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他,因为大猫在杀人的时候,那样的眼神里面的无色越深,仿佛什么都无法照映进去。长濑也不知道大猫到底打算怎么报仇,或者他到底愿意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只是这样相处着,大猫也不曾过问过长濑的一切,两个人其实都不熟悉对方,但却总处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微妙亲近的关系。
长濑想着,听见沸水时壶子刺耳的鸣叫,起身去关。
还记得他第一次杀的是自己家的一只狗,并没有给它起过名字,与小猫很合得来。小猫训练累了,总是跑到这只大狗的身边,蹭着它长顺的毛躲在树荫下午睡,阳光很暖,树影斑驳。而当自己让他去杀了那只狗的时候,他竟丝毫没有迟疑。夕阳下,那只狗看见熟悉的他,欢快鸣叫着奔跑而来,回报它的不再是揉揉脑袋的亲切,笔直的一刀,血溅在他的脸,也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落刀很长,非常残忍的把狗的肚子剖开了两半,而直到最后那只狗都看着大猫,也许那只是狗哭了么,眼眶里仿佛是沾染着Ye_Ti的,长濑说不上来,唐突的觉得胃部有些翻滚,忍下情绪,只是说,
“你做得很好,可是你做的过头了,杀一只狗不需要这样落刀。”
光却没有回答,血液粘结在他脸上,他似乎是很不喜欢这一种味道,便月兑去了上衣,转而用衣服安静地擦拭着刀身。突然开了口,抛出的像是一种独白,没有答案,
“这样,一瞬间就死了。”仿佛是在对着刀倾诉,他喃喃地说,
“痛,才能让它不会忘了我。”
这仿佛又是遥远的梦境。在厨房里忙乎的长濑苦笑一下,端着意大利面又哼起了小曲走了出来。发现大猫已经抱着刀等得不耐烦了,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长濑叹口气,把盆子放在桌子上。而此刻手机响了,便走到角落去接,
?“嗯,是我。我知道了……”
?
“你知道个亚麻!”刚在电话里吼到。
?“别这样嘛…你也知道报刊杂志这年头多不好做……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更改你的专栏题目嘛,我们相信您文风多变一定可以适应的啊……”这么说着冈田还在刚看不到的地方弯腰赔笑状。
?“我昨天因为一只大猫都没有睡好…你一早上起来突然要我写男男…这个世界怎么了……”
?“哈?大猫?”冈田询问道。
?“…什么都没有…老子要回老家了!男男你要写自己写!我只写意识流!哼!”说着刚就把电话挂了,挠着头发仰倒在床上,仿佛被子里还有那只大猫的味道,其实说白了也就是自家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可仿佛却有别样的不同。说着刚用手臂捂住眼,笑了笑,
“……唉,原来是来杀我的。”
下一秒听到敲门声,坐起了身,摇了摇头又揉揉眼睛。突然恢复了往常平淡温和的笑容,其实仔细看,这笑容中仿佛又有着什么无法琢磨的东西,明明温和,却让人觉得生分。
“少爷,我来接您了。”
而他打开了门,“嗯,走吧。”
来者是一个高大的青年男子,说管家有事情抽不开身便派自己来接少爷,刚点点头,来人带着墨镜身穿西装,一幅标准的黑道保镖模样,微笑着为刚打开车门,并在刚坐进去的时候为他遮盖住车檐,防止他磕到头,动作非常细心。
车门关上,引擎启动时。青年男子掠过一丝无法琢磨的笑容,“少爷,要知道您的父亲很想念你。”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脑后就已经被刚用手做成的手枪抵住,“是么?不知道你的父亲是否将会想念在地下的你呢?”刚笑了笑。
?“呵呵,手指做的枪口也能打死人么?”那人摘下了墨镜,就是长濑,“我的父亲可没有教会我这些啊。”刚凑上来呼呼的笑,“可以啊。”顿时把手移开了长濑的后脑勺,偏转方向,对着前方副驾驶座的窗,逗趣地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随即嘴巴还配合出声音,“嘣——”。
“嘣——”声响同时,玻璃应声而碎。
长濑用余光仔细地从后视镜观察,却发现这位少爷的确只是单手用手指顶着自己,另一只手撑在自己的座位上。或许是有埋伏,想来也是正常。于是他倒也不慌不乱,“看来我的父亲知识浅陋了,成成,”长濑高举双手作出投降。
?“呵呵,小把戏而已。”刚说着松开了之前的姿势,还不忘对手指吹了吹气,像是吹灭枪口的烟灰那般调皮。他仰坐在后座上,手指依旧对着长濑的头,揉了揉眼,跷起了二郎腿。
?“回答我的问题,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么?”
?“你要想杀我在我家门口你就可以那么做了,何须如此麻烦呢?”
?“很好,原来堂本组的少爷居然是个人物。”长濑笑笑,依旧高举双手,
?“呵呵,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也不用怕埋伏,我跟我父亲交待过就算是自己组的兄弟敢出现在我家周围骚扰我,一样不放过。”他笑笑,“地方我可以不问,跟你去的话,可以见到我想见到的人么?”
?“噢?”另一方好奇了,“哪敢问少爷你想见到谁,定当为您引见。”长濑咧开嘴笑笑,“总不见的是我们组的老大吧,他老人家可忙着呢……”说完便把手放下来,笑嘻嘻的转过头。
此刻刚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着一个人,穿着过大的白衬衫和黑库子,刀并未出鞘,却用刀背笔直地横着,直到抵住了刚那侧的窗口,就这样卡住了刚的喉咙。刚回过头看见来人,噗嗤地笑了出来,然后叹口气,把背后的手枪扔了出来。长濑连忙接过,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偷走了我的手枪?!”刚笑着回答,口气竟有些撒娇,“因为我家里面一把都没有嘛,很久没有拿了,看来技术还没有退步呢,”说着他回过头看向来人,仿佛丝毫不畏惧这样的胁迫,他对着那人熟悉地笑了笑。来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刀对着的人是谁,眯起细长的眼。而刚笑着对他说,
“看来你这次好好穿衣服了呢,光一。”
长濑笑着说,“原来光你昨天就是打扰了少爷的家啊,难怪我觉得眼熟呢…既然认识话就好说了,我们想请你去我们组做客,你看少爷你愿意赏光么?”
刚看着大猫,抿抿嘴,像是没有听到长濑的言词那般,“对了,我今天晒了新被子哟,你有兴趣么?”大猫看着他,并没有动身,刚便自顾自地笑着继续说,“呐,送我回家吧,光一。”
长濑看了一眼刚又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动的大猫,“喂…光……”,话还没有说完,大猫一把拉过刚的手,不知何时刀已经归鞘,刚到底藏着小惊讶,嘴中漏出“诶”的声响,之后便倒在了那人的怀里,同时一起往车外倒,车门瞬间被打开,并最终保持着开着的状态,而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这动作连贯发生,不过一瞬。 长濑见状,叹口气,
“难道光终于也歪了?算了算了……”便不知道为何的大笑起来,开着车子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自家屋顶上的刚正战战兢兢地拽着光一,“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我怕高!快放我下去啦…我要哭出来了……”说着仿佛眼眶里真的噙着泪水。大猫松开嘴里叼着刀,倒是笑嘻嘻地看着对方的窘迫模样,很轻地叫了句,
“刚。”
刚看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什么罗曼都不比生命重要啊我爱大地母亲啊!这么想着,于是拼命揉了揉大猫的毛,像是赌气那般,同时还是怕高不敢松开拽着那人过长的衬衫,揉着揉着,最后也笑了。
?“听说你是来杀我的?”刚说,便仰头看了看上方,天朗气清,风和阳光暖洋洋地落在自己身上。
大猫看了眼刚,简短地回答,“曾经是。”
?“那么现在呢?”
大猫仿佛没有听见那般,开始扑腾着大腿玩闹起来,黑色的库腿松垮地甩来甩去,“不知道。”
?“不知道?”刚叹口气,“这个时候你要说,‘我是来找你玩的哟’之类的啊……”大猫突然扭过头来又是打量着刚,始终挂着笑。
?“诶?那你为什……”话还没有说完,刚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被那人亲了一下,紧接着“啊啊啊……”的惨叫,还是不忘记拽住光一的衬衫,“你到底想怎样啊我是直的啊啊!”叫嚷着,又拼命窘迫着,红着脸擦嘴唇。大猫却迷茫地说,“长赖说,我们都是攻,”顿了顿,“长赖还说,攻就是要亲人家的。”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多不适合黑道文的早晨,一个黑道的小少爷在恐高的心理伴随下,因为突然而来被判定自己是受的冲击下,
石化了。
你为什么又来了呢?
因为,是来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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