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团主 微樱相二 | 架空清水] 少年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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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第2020位读者

楼主 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2009/6/28 23:01:00

事先声明如下:

1.本文为各种影视的综合产物,行文顺序比较混乱,望见谅

2.作者比较缺乏逻辑思维,因此本文绝对没可能走刑侦路线

3.还在构思中,先贴一点试试看,估计更新相当缓慢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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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歌


第1话、黑暗里的花(上)?
???

12月凌晨三点的涩谷街头,红色的警灯旋转着嘶鸣声越发凄厉。

倒在重型卡车边轮胎还在空转着的哈雷摩托,完全变型的车头灯惨兮兮地半挂在车把下面。满地的血,在晃眼的灯光下变了颜色,仿佛混着狰狞的亮黑色,一点一点向外弥散。

police和医护人员在匆忙地走来走去,围观的人群在大声地议论纷纷。路灯的阴影下面,有一个消瘦的17,8岁的少年靠着警车沉默地坐在地上,身上手上都有点点的血,脸却隐在了黑暗里看不真切。

那些满眼的黑红色,仿佛迎面呼啸而来,构成了能够吸人一切的漩涡,令人几乎窒息。

---------------

“叮咚”

24h便利店的门被拉开了。二宫懒洋洋地将视线从手中的游戏机上挪开,瞟了一眼这位凌晨三点的客人。

没有犹豫或挑选,直接走到冷藏柜拿出一罐啤酒,直接走到收银台付了钱,然后直接拉开易拉罐环,靠在收银台边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了大约大半罐,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发出了一个意义模糊的感叹词。

“那个……”二宫专注着手中的游戏,一边用不耐烦的语气说,“想喝酒的话拜托去酒吧可好?这里总体来说算是便利店的。”

“没有办法啊——去酒吧要这个的。”比划了一个钱的手势,客人似乎完全不介意二宫的无礼,笑嘻嘻地回答。”

“那就回家喝去。”二宫头也不抬。

“表。回家一个人喝酒太可怜了。”

“你这个人……”二宫终于抬起头,可在看见对方一脸笑容的时候又极有挫败感地错开了视线,“拜托可不可以稍微收敛一下?住在别人家里连房租都不付的情况下,能不能表在房东面前一边喝酒一边哀叹什么没钱什么寂寞的……”

“表这么见外吧。”不满地嘟囔起来的某人,“是青梅竹马罗,我和nino。”

“这种青梅竹马我才表。”二宫翻了个白眼。

“nino太冷淡了。人家可是千里迢迢来东京投奔你的。”一手还拿着啤酒一手便抱上来,在二宫面前刻意地吹着气。

“够了啦。”用力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大型沙皮狗,二宫努力转换话题,“你不是记者吗?这么混吃混喝的快一个礼拜,你的独家大新闻到底挖出来没有?”

“你不应该怀疑一个凌晨三点还在努力观察世界的新人记者的工作热情。”再次熟练地将长手长脚缠在二宫单薄微凉的身体上,“这附近才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哦。”

“你什么时候调去交通组做记者了?”

“不是啦。是瀑走族的摩托撞上了运货的卡车——明白了没?重点是瀑走族。”

“你想借这个机会采访瀑走族那些疯子?”二宫长叹了一口气,“还没有放弃吗,你那个少年犯罪的企划?”

“错了错了,不是少年犯罪,是——犯罪的少年。”

“不是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清一清嗓子,开始发表演说,“少年犯罪,主语是犯罪;而犯罪少年,主语是少年。我所想关注的,并非那些千奇百怪的案件本身,而在于……”

二宫掏了掏耳朵,躲到收银台后面的角落里继续手中的游戏。

--------------------------

记忆里是同样深沉的黑夜,天上飘舞着零零星星的雪花。

屋里屋外是进进出出的大人,或高声说话,或低声讨论。

沉默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努力伸出双手抱住蜷曲的膝盖。

没有人理会。

红色的灯光在黑夜里不断闪烁,伴随着一声接一声凄厉的鸣笛声。

灯光下有众人簇拥下的母亲,头发散乱,目光茫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孩子安静的凝视。

当人群散去,喧嚣声渐渐消失。低下头的少年,将目光投身寸到身边。

崭新的榻榻米带着浅浅的黄绿色,上面渲染开深红的印迹,如同绽放着的妖娆的花。

---------------------------

“你的名字?”

沉默。

“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

沉默。

“你为什么会在凌晨三年出现在大街上?”

还是沉默。


“我要疯了!”町田狠狠地踢了一脚办公桌,然后又惨叫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脚。“什么都不说,这个小鬼不会是哑巴吧,呐,leader?”

“那就带他去检查一下。”一直埋头于办公桌后面以飞速翻着杂志的男人很平静的回答。

“不会吧,我只是在比喻……”町田挫败地嘟囔了一句,“到底要怎么问那个小鬼才肯开口啊。”

“……对了,介绍一下新同事。”完全与上文无关的接话。

町田这才注意到,站在沉默寡言的leader身边的,还有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陌生人。与穿着旧夹克盘腿窝在椅子里面目光呆滞的leader形成鲜明对比,一身合体黑西装的新同事有着锐利的目光以及好看的微笑,西装下面能够隐隐看见突起的肱二头肌。

“从搜查一课调过来的樱井君。”

搜查一课?町田忍不住多看一眼樱井,确实是一课那些精英分子的派头,不知道倒了哪辈子的霉被发配到他们这里。

“町田,你这两天向樱井君多介绍介绍情况。”说完这一句,leader重新陷人了沉默。


“樱井君怎么看这个案子。”领着樱井走回审讯室的町田,大致介绍了案件内容。

凌晨三点涩谷的车祸,重型货车与摩托相撞,货车司机与摩托车的驾驶员都没有重伤,但摩托车后座的女乘客当场昏迷。警方赶到后发现与经常徘徊于涩谷一带的瀑走族有关,于是将驾驶摩托车的少年带回盘问。

“从那个小鬼身上的证件看,应该今年才18岁,应该就是一场意外吧。”町田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个受伤的女性呢?”樱井不置可否。

“根据姓名判断应该是那个小鬼的母亲。”

“母亲?”樱井停下脚步反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了?”

“瀑走族飙车的时候后座带的是自己的母亲?”

“嘛,这个确实很奇怪。”

“那个母亲情况怎么样?”

“送到医院后就不知道具体情况了。”

“可以去确认一下吗?”樱井在走进审讯室之前,微笑着回头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

町田回答了一声“是”急匆匆地扑向办公室里的电话,然后愣了一下:“我干吗要听那个新人的指挥啊……”

-----------------

“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樱井翔。”坐在少年的对面,用平静的语气开口,“涌井拓郎是吧?涌井君,能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吗?”

少年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并不是为了责怪你或者审判你,只是想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是交通事故还是其他。”

少年仍旧沉默着。

“涌井君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啊,父亲是单身赴任对吧?”缓缓地翻着资料的樱井,没有任何急躁的表现。

少年抬起头看了樱井一眼,又低下了头。

“嗯……成绩相当不错呢,但是为什么呢,要加人瀑走族?”樱井合上资料夹,斜靠在椅背上,“是因为好奇心?还是为了刺激?或者说逆反期?”

少年仍旧沉默着。

町田冲了进来,对樱井耳语了几句。

“刚才医院里来电话了……”合上卷轴,樱井严肃地看着少年,微微停顿了一下,“你母亲刚刚去世了。”

tbc.

fs

fs

fs

2 fish2009/6/29 0:03:00

蛮有镜头感~~继续啊~LZ

3 = =2009/6/29 0:15:00

居然是温柔时间的拓郎啊啊啊啊啊啊

4 = =2009/6/29 6:42:00

瀑走族的穿揷很有爱啊

很狗血的期待樱相二的发展……

5 日向大小姐2009/8/12 17:44:00

=-=lz我认识你...你个虐人不见血的.....还不快来更文?

日向大小姐

小小BLX

  • Q
  • RP:332
文:126 分:700

6 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2009/8/12 20:27:00

我错了- -

发现改动还是很大的...于是重新从头贴一次...对不起了

认识的我同学请装作不认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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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1、这次想要模仿一下日剧的形式,一共11~12话,描写以镜头所见为主,可能跳跃会比较大
2、本人情节苦手,而且本文绝对不是侦探类
3、想要表达的主题大概就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但不管是怎样的过去人还是要向前走。还有就是想表达一下每个人其实都是多面的……(我发现自己概括能力非常有问题= =)
4、结局已经想好了,也许应该可能不太会中途更改……
5、兰色部分表示回忆
目前想到这么多,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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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海吗?
你喜欢冬天的海吗?
没错,是冬天的海。
浅灰色的天空,浅灰色的海鸥,浅灰色的水面,浅灰色的岩石。
一切都带着微微的寒意,一切都带着淡淡的宁静。
仿佛一首遥远的,来自少年时代的歌。


第1话、黑暗里的花(上)?

3月的东京,飘着零零星星的雨点,还带着些许。凌晨四点的涩谷街头,红色的警灯旋转着嘶鸣声越发凄厉。倒在重型卡车边轮胎还在空转着的哈雷摩托,完全变型的车头灯惨兮兮地半挂在车把下面。满地的血,在晃眼的灯光下变了颜色,仿佛混着狰狞的亮黑色,一点一点向外弥散。police和医护人员在匆忙地走来走去,围观的人群在大声地议论纷纷。路灯的阴影下面,有一个消瘦的少年靠着警车沉默地坐在地上,身上手上都有点点的血,脸却隐在了黑暗里看不真切。

那些满眼的黑红色,仿佛迎面呼啸而来,构成了能够吸人一切的漩涡,令人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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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24h便利店的门被拉开了。二宫懒洋洋地将视线从手中的游戏机上挪开,瞟了一眼这位凌晨四点的客人。

没有犹豫或挑选,直接走到冷藏柜拿出一罐啤酒,直接走到收银台付了钱,然后直接拉开易拉罐环,靠在收银台边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了大约大半罐,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发出了一个意义模糊的感叹词。

“那个……”二宫专注着手中的游戏,一边用不耐烦的语气说,“想喝酒的话拜托去酒吧可好?这里总体来说算是便利店的。”

“没有办法啊——去酒吧要这个的。”比划了一个钱的手势,客人似乎完全不介意二宫的无礼,笑嘻嘻地回答。”

“那就回家喝去。”二宫头也不抬。

“表。回家一个人喝酒太可怜了。”

“你这个人……”二宫终于抬起头,可在看见对方一脸笑容的时候又极有挫败感地错开了视线,“拜托可不可以稍微收敛一下?住在别人家里连房租都不付的情况下,能不能表在房东面前一边喝酒一边哀叹什么没钱什么寂寞的……”

“表这么见外吧。”不满地嘟囔起来的某人,“是青梅竹马罗,我和nino。”

“这种青梅竹马我才表。”二宫翻了个白眼。

“nino太冷淡了。人家可是千里迢迢来东京投奔你的。”一手还拿着啤酒一手便抱上来,在二宫面前刻意地吹着气。

“够了啦。”用力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大型沙皮狗,二宫努力转换话题,“你不是记者吗?这么混吃混喝的快半年,你的独家大新闻到底挖出来没有?”

“你不应该怀疑一个凌晨四点还在努力观察世界的职业记者的工作热情。”再次熟练地将长手长脚缠在二宫单薄微凉的身体上,“这附近才发生了很严重的车祸哦。”

“你什么时候调去交通组做记者了?”

“不是啦。是瀑走族的摩托撞上了运货的卡车——明白了没?重点是瀑走族。”

“你想借这个机会采访瀑走族那些疯子?”二宫长叹了一口气,“还没有放弃吗,你那个少年犯罪的企划?”

“错了错了,不是少年犯罪,是——犯罪的少年。”

“不是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清一清嗓子,开始发表演说,“少年犯罪,主语是犯罪;而犯罪少年,主语是少年。我所想关注的,并非那些千奇百怪的案件本身,而在于……”

二宫掏了掏耳朵,躲到收银台后面的角落里继续手中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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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是同样深沉的黑夜,天上飘舞着零零星星的雪花。

屋里屋外是进进出出的大人,或高声说话,或低声讨论。

沉默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努力伸出双手抱住蜷曲的膝盖。

没有人理会。

红色的灯光在黑夜里不断闪烁,伴随着一声接一声凄厉的鸣笛声。

灯光下有众人簇拥下的母亲,头发散乱,目光茫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孩子安静的凝视。

当人群散去,喧嚣声渐渐消失。低下头的少年,将目光投身寸到身边。

崭新的榻榻米带着浅浅的黄绿色,上面渲染开深红的印迹,如同绽放着的妖娆的花。


---------------------------


“你的名字?”

沉默。

“你和伤者是什么关系?”

沉默。

“你为什么会在凌晨三年出现在大街上?”

还是沉默。

强烈的白光照身寸下的少年,有一张苍白却秀气的脸,微长的浅褐色头发,尖尖的下巴,目光却是茫然的,仿佛没有听见身边警官近乎嘶声力竭的问话。

直到审讯室的门重重打开又重重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依旧是毫无变化的表情,目光焦点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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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疯了!”顶着一头乱发神情憔悴的町田狠狠地踢了一脚办公桌,然后又惨叫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脚。“什么都不说,这个小鬼不会是哑巴吧,呐,leader?”

“那就带他去检查一下。”一直埋头于办公桌后面以飞速翻着杂志的男人很平静的回答。

“不会吧,我只是在比喻……”町田挫败地嘟囔了一句,“到底要怎么问那个小鬼才肯开口啊。”

“……对了,介绍一下新同事。”完全与上文无关的接话。

町田这才注意到,站在沉默寡言的leader身边的,还有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陌生人。与穿着旧夹克盘腿窝在椅子里面目光呆滞的leader形成鲜明对比,身着黑色短风衣的新同事有着锐利的目光以及好看的微笑,衣服下面能够隐隐看见突起的肱二头肌。

“从搜查一课调过来的樱井君。”

搜查一课?町田忍不住多看一眼樱井,举手投足间确实是一课那些精英分子的派头,不知道倒了哪辈子的霉被发配到他们这里。

“町田,你这两天向樱井君多介绍介绍情况。”说完这一句,leader重新陷人了沉默,开始以绝非常人的速度哗啦啦地翻杂志,让人实在怀疑他到底看了点什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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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君怎么看这个案子。”领着樱井走回审讯室的町田,大致介绍了案件内容。

凌晨三点涩谷的车祸,重型货车与突然拐弯的摩托相撞,货车司机与摩托车的驾驶员都没有重伤,但摩托车后座的女乘客当场昏迷。警方赶到后发现该少年与经常徘徊于涩谷一带的瀑走族有关,于是将驾驶摩托车的少年带回盘问。

“从那个小鬼身上的证件看,应该今年才18岁,应该就是一场意外吧。”町田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个受伤的女性呢?”樱井不置可否。

“根据姓名判断应该是那个小鬼的母亲。”

“母亲?”樱井停下脚步反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了?”

“瀑走族飙车的时候后座带的是自己的母亲?”

“嘛,这个确实很奇怪。”

“那个母亲情况怎么样?”

“哎?送到医院后就不知道具体情况了。”

“可以去确认一下吗?”樱井在走进审讯室之前,微笑着回头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

町田急匆匆地扑向办公室里的电话,然后愣了一下:“我干吗要听那个新人的指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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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樱井翔。”坐在少年的对面,用平静的语气开口,“涌井拓郎是吧?涌井君,能把事情的始末告诉我吗?”

少年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并不是为了责怪你或者审判你,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是交通事故还是其他。”

少年仍旧沉默着。

“涌井君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啊,父亲是单身赴任对吧?”缓缓地翻着资料的樱井,没有任何急躁的表现。

少年抬起头看了樱井一眼,又低下了头。

“嗯……成绩相当不错呢,但是为什么呢,要加人瀑走族?”樱井合上资料夹,斜靠在椅背上,“是因为好奇心?还是为了刺激?或者说逆反期?”

少年仍旧沉默着。

町田冲了进来,对樱井耳语了几句。

“刚才医院里来电话了……”合上卷轴,樱井严肃地看着少年,微微停顿了一下,“你母亲刚刚去世了。”

少年的神情明显凝滞了一下,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樱井的目光落在了少年放在椅子上的双手上。

尽管竭力抑制,那双手仍旧在不住地_chan抖着,紧紧地扒在椅子的边缘,可以清楚地看见手背的青筋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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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为什么呢?一般来说,不会有母亲坐在瀑走族儿子的摩托车上一起飙车的吧……”町田一路絮絮叨叨,樱井只是沉默。

“说起来很不可思议哪,樱井桑怎么会从一课调到我们这儿的?”

樱井突然停下了脚步,深深地看了町田一眼。町田不知怎么的被那道目光镇住,半天没说出话啦,回过神来,樱井已经大迈步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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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们听我说好不好?”下班路上,走过巷子的时候,被马达的轰鸣声吸引。樱井走过去,看见五六辆摩托车正在围着一个高挑的年轻人打转,被包围的年轻人有些徒劳地大声喊着,却换来一阵阵哄笑。

“你是什么东西,表接近我们!”骑在摩托上类似头目一样的人说。

“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年轻人向前了一步,似乎并无惧色。

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棒球棍砸在了年轻人的额角,年轻人闷哼了一声,看似痛苦地捂着额蹲了下去。

“住手!我是police!”樱井没来得及多想便大喊了一声跑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police”这两个字的威慑力,摩托车们一哄而散,只剩下仍旧蹲在地上的年轻人。

“喂,你还好吧?”樱井走过去向那个年轻人伸出手。

犹豫了一下,对方也伸出手来。修长光滑、关节分明,樱井握住用力一拉,将对方拉了起来。

“刚才谢谢你,警官先生。”抬起头来的一张脸,干净清爽,细弯的眉,大大的眼,笑容很灿烂。栗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身寸下反身寸着好看的光泽。嗓音很独特,略微显得沙哑,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浅浅的甜味,很像少年的感觉。

“没关系。以后表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不由失神了片刻,樱井正色道。

“这是没有办法,我的工作要求。”年轻人又笑了起来,“我是记者。”笑声也很特别,一连串很轻的半开口音,而且似乎是从嗓子的后面发出来,听上去相当可爱。

“记者啊,那也要注意安全啊。”樱井愣了一下。他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完全不像记者,因为没有那种风尘仆仆的感觉,相反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这种感觉纵使在他脸上还挂着彩的时候,也相当的强烈。

“那个……”樱井伸出手来,犹豫了一下又缩回去,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相叶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地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伤口,嘟囔了一句“可恶”,然后又咧开嘴笑了:“没关系,没什么大碍。”

“我叫樱井翔,是城南警署生活一般课的警员,有事可以找我。”思考了一下,再次伸出手来,樱井一本正经地做自我介绍。

“我叫相叶雅纪。”年轻人笑容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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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名字呢,不论是发音还是字的写法。回家的路上,樱井翔默默地在手上写着刚刚记住的四个看上去很复杂的汉字。

相-叶-雅-纪。

相-叶。

雅-纪。

反复默念了几遍,樱井忍不住笑起来——虽说有点像女孩子的名字,不过那种看上去很柔和的样子,跟他给人的感觉很像啊。又想起来他笑的样子,从嘴角到眼角,整张脸都绽放开来,灿烂得一塌糊涂。

似乎是一个让人心情很好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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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了?”一进门就听见蜷缩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二宫头也不抬地问话。

“嘛……取材……”相叶回答的有一点犹豫。

“取材?就取回来这个?”一扭头,相叶本能地接住了二宫丢过来的物体,细细一看,是一包创口贴。那个家伙从自己进门到现在头都没有抬过,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受伤这个事实的?——相叶百思不得其解。

触及到额上的伤口,才感觉到隐隐的疼一点点弥散开来,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二宫走过来劈手夺过创口贴,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准准地拍在了伤口上,令相叶可怜兮兮地惨叫了一声。

“活该。”面无表情丢下一句话,重新蜷缩到沙发上埋头打游戏。

“nino你这个人……”相叶忍不住碎碎念一句,“对我稍微温柔一点都不可以吗……”

“对你这种笨蛋温柔叫做对牛弹琴。”尽管忙于游戏,二宫的言语攻击能力丝毫没有减弱。

“那个……再怎么是青梅竹马,我也是会生气的。”

“那么,拜托你先交清房租然后搬出这里。”

被正中七寸,相叶闭嘴宣告投降。

“不过今天第一次跟瀑走族正面相对,好刺激啊。”试图转换话题。

“嗯……”二宫不置可否。

“被那群家伙包围的时候当真以为要完蛋了。”

“哦……”依旧是缺乏诚意的回应。

“直接就抡起棒球棍砸过来耶。”

“这样……”

“拜托!”相叶再度爆发。

“你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二宫轻描淡写。

“那、那是因为我运气好,被路过的police救了。”思考片刻,“是个相当好的人呢。很有教养,声音也很温和,笑起来的样子也很有礼貌……”

二宫抬起头,白了一眼正沉浸在回忆中的相叶,又低下头沉人了自己的游戏世界。

?

感到无趣的相叶,掏出笔记本一边翻一边继续自言自语。

“到底为什么会带着母亲飙车呢……一般来说,做母亲的也不会坐上瀑走族儿子的车去撞货车吧……”

“为什么要加人瀑走族?”二宫突然揷嘴。

“哈?”

“你说的那个……涌井君来着?为什么会加人瀑走族?”

“这个……因为……好玩?”

“据说是中产阶级家里的小孩吧,家教也算严格,自己成绩也不错,为什么会加人瀑走族呢?”

“嘛,你这么一说……”

“一般人都觉得瀑走族什么的应该都是很凶悍的人,但是呢,其实那些人应该都是最软弱的吧。因为软弱,所以才要拉帮结伙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是……这样么”相叶愣了一下,“nino你……”
“我在胡说八道。”二宫切断了游戏机的电源,站起来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上肢,抓起外套走出去,“我去接班了。”
“又是夜班?”
“我喜欢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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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哭吗?”屋外下着大雨,蹲在墙角的小孩面对着墙壁一动不动,后背完全被雨水打湿了。
“是在哭吗?”站在门口的小孩相当执著地又问了一遍。
“是在哭吧。”最终自己下了结论。
“才没有哭。”蹲着的小石雕突然转过身,瞪大眼睛怒视对方。
眼眶里确实是干的,一滴泪水都没有。
“我,没有哭哦。”意外地笑了起来,笑容非常灿烂,眼角都挤出了细细的纹路。
“我,就是喜欢笑嘛。”小石雕的明媚笑容非常具有杀伤力。
“跟白痴似的。”对方意外地没有被打动,而是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掉头就走。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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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拜托你了……”
“抱歉,我们有规定不能随便接受采访……”
市高中的办公室门口,教师模样的男人无可奈何地看着拉住自己不放的年轻人那一脸灿烂到了极点的笑容:“真的不是不帮你……”快要被他的笑容打败了,只好趁自己尚有理智的时候赶快从年轻人手里逃之夭夭。
“打扰一下,请问是新口老师吗?”
新口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了刚刚出现的陌生来访者:“我就是我就是……”连说了三四遍。
“樱……樱井桑?”
樱井有点诧异地扭过头,看见来还死死拉住新口衣袖的相叶。
“你在这里干什么?”
相叶咧开嘴,又一次展现了他的超级无敌笑容。
“呐,樱井桑,稍微拜托你一件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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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那个自称记者的家伙旁听警方和案件相关人员的对话,怎么想都是自己脑袋秀豆了。嘛,姑且只能相信这个笑容满面的家伙绝对不会乱写报道的承诺了。

离开市高中的路上,樱井努力想要理清自己的思路。可惜身边一直有一个吵吵嚷嚷的声音,让樱井完全静不下心来。
“那个孩子,听上去是个很内向的人啊。”相叶一边哗啦啦地翻着手里的笔记本一边说。
“因为对方将自己从被欺负的生活中解救出来,所以才跟随对方加人了瀑走族啊……但是,应该并不适合吧,如果涌井君真的是那么一个内向又温柔的人的话。……呐,樱井桑怎么看?”
“不管怎么样,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心情糟到了极点的樱井冷冷地回答。
“害、害死?”相叶似乎被樱井的措词吓了一跳,“不管怎么说,用‘害死’这种词会不会太严重了?怎么看也是事故吧……”
“所以?”樱井突然停下脚步。
“哎?”
“因为是事故,所以母亲就可以复活了?”莫名其妙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心里头有一团火,无缘无故地燃烧了起。
“这显然不可能……”被自己的气势镇住,微微低下的栗色脑袋,看上去似乎有些委屈。
“那么就是‘害死’了——因为自己的过失,所以母亲死了。”
“这种说法……”被打击的栗色脑袋忍不住重新抬起,想要辩解。
“有错吗?”樱井紧逼一步。他并不想用这种语气对待眼前这个将好不容易抬起的脑袋再次低下的家伙。
垂头丧气状的某人明明瘦得惊人,却为什么让自己觉得像——一只熊?樱井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视觉错乱了。然而那颗看上去毛茸茸的大约手感很好的脑袋,还有一脸懊恼地鼓着嘴的样子,实实在在就是一种棕毛的小熊。
“并不是有没有错的问题……”小熊桑百折不挠,咬着嘴唇考虑了一会儿又勇敢地抬起了头,似乎选择了一下措辞,“就没有人说过,樱井桑是一个过于苛刻的人吗?”
樱井微微一怔,语气却是一下缓和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原本以为会发怒,没想到樱井只是语气平和地问了一句“你想说什么”,相叶有点措手不及,结结巴巴地回答:“所以说……嗯,已经发生的错误不可能改变……嗯,所以说现在重要的是……嗯,理解还有宽容……”
“作为police,我只需要把案件的前因后果整理清楚。”樱井没有理会相叶到底说了些什么,径直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补充,“至于你的所谓‘原谅’,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周围的人也好,他自己也好。”
意识到把自己所说的话当成了旁观者不关痛痒的高谈阔论,相叶心里有一点委屈。

真的是这样吗?
所谓的“原谅”。
就算是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说出这样的话的。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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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可以原谅妈妈吗?”
“到底还是不行啊……就因为妈妈,吃了这么多苦……”
“妈妈真的是一个很过分的妈妈呢……想恨妈妈,也是可以的哦……因为,不是小雅的错呢……”
可以恨妈妈。
或者解释为“请恨妈妈”更好一点吧。妈妈大约是觉得,如果自己会恨她反而是一种解月兑吧?
但是呢,就算是恨了妈妈,很多事情也不可能有所改变啊。在给妈妈的信里不止一次元气满满地写:“小雅现在很好噢,很健康很开心。”也不知道这样子一遍一遍写得多了,是不是真的就会雨过天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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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桑……是不是一直都是那种会斤斤计较的人啊?”嘟着嘴沉着脸想了一会儿,相叶并不打算鸣金收兵。
“斤斤计较?”本来以为话题结束正要接着向前走的樱井,忍不住觉得眼前这个罗罗嗦嗦的小记者实在很好玩。
“我比较笨啦,语文也不好……”相叶摸了摸头,“我的意思是说,樱井桑是对于发生的事情很不容易释怀的那种人吧?”
“又绕回到我身上了?”樱井有点啼笑皆非。
相叶笑了起来,说了“抱歉”。
“你这个人,意外得很有趣呢。”樱井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樱井桑觉得涌井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自己的过失害死了母亲……”
“不是说这个。”
被打断的樱井定定地看了相叶一会儿,终究将目光移开:“是一个软弱的人吧。”

软弱的,没有足够的能力,只会给身边最亲近的人带来伤害。
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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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的大雨,空无一人的街道,远远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模模糊糊地矗立在雨中。
“爸爸!”欢呼着飞奔过去,却又意外地站定了下来。猛然回过头正面向自己的脸上,写满了陌生的惊讶与恐惧。
“爸爸……”
震耳欲聋的炸响在一瞬间让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寂静。还没有来得及喊完的“爸爸”,停顿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眼前那个无比高大健壮的身影,缓缓地倒了下去,鲜红色的Ye_Ti蔓延开来,一直流淌在自己的脚边。
“爸爸……”
不知道是喃喃自语还是对着躺倒在脚下的那个人。
突然间,好像铺天盖地地都变成了一片凄厉的血红色,让人喘不过气来。
“爸爸!爸爸!……”哭喊声一声紧过一声,仿佛要撕扯开暗红色的天地一般。


---------------

?

急诊室门口的红灯不断闪烁着,午夜空荡荡的走廊显得格外安静。
“怎么样了?”跑动的声响划破了医院的寂静,町田回过头,看见樱井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
“发现的比较早,应该没有大碍……”
用衣架的铁丝,刺穿了自己的手腕——那个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着町田身上沾染的点点血迹,樱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倒在长椅上。
“遗书什么的?”
“没有。”
“之前有什么征兆?”
“没什么特别的……那个孩子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都那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谁也没想到他晚上会……”
“他父亲呢?”
“事故以后就通知了。对方说立刻从国外赶回来,应该这两天就到了。”
樱井沉默了。
“为什么会自煞呢?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町田一副焦头烂额的表情小声碎碎念。
樱井没有搭理他,只是沉默地坐着,目光有一点恍惚。

?


-第1话完-

7 = =2009/8/13 0:55:00

狠狠地蹲了!!!!!!

蓝色文字有很严重的杀伤力!

然文的感觉正如LZ所说

有很强烈的镜头感

感觉真的像在看多拉马XD

8 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2009/8/14 20:49:00

前情提要


交通意外中失去了母亲的瀑走族少年,沉默中的自煞到底为了什么
意外结识的樱井和相叶,将会走向怎样的未来


第2话、黑暗里的花(下)

第2话、黑暗里的花(下)

“咚咚”的敲门声不绝于耳,门外有好多个人的声音此起彼伏,焦急的、担忧的、央求的、生气的……那些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不想听,也听不清。

窗帘都被密密地拉紧,房间里一片黑暗。明明已经是无比封闭的空间,然而还是觉得,名为恐惧的野兽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咆哮着扑来。

全部世界都只变成了一个颜色——漫无边际的红,惊心动魄的红,令人窒息的红。

忘记不了父亲那个一瞬间回头时的神情。他出现在他本不该出现的地方,结果带来一场本不至于发生的悲剧。

父亲明明对他说过,没有叫他的时候绝对表出来,他却还是跑了出来——他以为,当他独自找到父亲的时候,父亲会像往日那样哈哈地大笑起来,将他抱起来,举过头顶。

为什么,爸爸死了,自己却还活着呢?

这个念头疯狂地滋生出来,不断撕咬着他的心肺。那种痛,侵蚀了他的全身,却让他甚至发不出哭喊的声音。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缓缓地拿起墙角的棒球棍,然后狠狠砸在了自己头上。红色的粘稠Ye_Ti滴滴嗒嗒地淌下来模糊了视线,意外地不觉得痛反而清醒异常。

他重新捡起球棍,砸第二下,沉闷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屋外是女人惊心动魄的哭喊,混杂着撞门的声音。直到门板轰然倒下,刺眼的光线让他一下子眩晕起来。

他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手中的球棍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抱住他的人的泪水落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的眼眶却是干的。

有什么可哭的呢?

——我并不是想要伤害自己。只是除了这样,没有别的方法让自己心里的痛减轻一些。

在淡淡的红色中,他看见原本放球棍的墙边挂着的像框,扛着棒球棍笑容灿烂的男孩子,还有站在身边高大而严肃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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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他现在的状况,不能接受记者的采访。”

“我明白。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临街的咖啡屋,弄明白樱井特地打电话约自己出来是为了告诉自己涌井自煞的消息,相叶有些稍稍的疑惑。

聊完正题,两个人一时都有一些拘束,樱井埋头默默地喝咖啡,相叶用勺子一下一下地拨弄着已经化得不成样子的冰淇淋。

“那个……你不吃吗?”不知道是不是被相叶有节奏的声响惊醒,樱井突然抬起头,看见那滩惨不忍睹的乳白色糊状物,忍不住开口提醒。

“啊?哦。”仿佛是被提醒后才想起来的相叶,慌慌张张地将勺子往嘴里送,又很快把勺子拿了出来:“好难吃……”

“那是显然的——完全化掉了啊。”樱井被逗笑了,“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哎?哦,没什么……”

“喜欢冰淇淋?喜欢甜的东西?”

“嘛……稍微有点孩子气呢……”相叶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樱井桑要表试试?”

说完话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有点尴尬地闭上了嘴。

“不用了,我不太吃甜食。”樱井和气地笑了笑。

不和自己讨论案情时候的樱井翔,确实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呢。这种认知让相叶忍不住多看了对面的年轻警官一眼,发现对方嘴角浮出的略微的笑意,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边……”樱井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相叶一时脸红起来,慌慌张张地用手抹了抹嘴角,然后意识到不礼貌,又慌慌张张地四下寻找餐巾。

樱井自然地递了一张纸巾过去:“嘴角都白了。”眼前不由浮现出吃了一嘴蜂蜜的棕熊君的形象,樱井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实在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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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年以后,自己还会不会记得这样的场景呢。

落地窗外的阳光很温暖。粉红色的樱花花瓣飞飞扬扬地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图案。

木制方桌对面坐着的男孩子,一头蓬松的栗色短发,脖子上围着大大的浅粉色针织围巾,嘴角粘着些许的白色冰淇淋,笑容无比灿烂。

大概不会记得了吧——尽管,这样的景象,真的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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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那个孩子为什么要自煞呢?”相叶努力转移话题。

“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个案子?”提到正事,樱井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反问道。

“为什么呢?记者的直觉?”相叶扬了扬眉毛大言不惭道。

没撑住再度笑了出来的樱井,喝了一口咖啡,正色道:“这个案子已经按一般的交通事故处理,就等监护人来办理相关手续了。老实说,我不认为这个案子有多大的社会关注度。”

“也许吧。”相叶回答,“但是,想要知道那个孩子的心情呢。那个孩子,大约在希望有谁可以理解自己吧。总觉得有些可怜……”

“可怜吗——即使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樱井桑为什么老是要用这样的说法呢?”相叶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就那么讨厌那个孩子吗?”

“倒不是讨厌他……我们每次一涉及这个话题总会争论起来呢。”樱井沉喑了一会儿,“老是开口闭口‘那个孩子’,你自己到底才多大啊?”

“哎?”突然转换的话题让相叶愣了一下,“你问我吗?26岁。”

“26?”樱井略微惊讶了一下,“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哈?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什么啊这算?”

“已经说了——没什么。”

“真是……樱井桑真讨厌……”

“嘴上还有冰淇淋。”

“啊,真的?……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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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笑容总是让人感到愉快。年轻的,纯粹的,无忧无虑的笑容,似乎每一次都能将人从绝望和痛苦的深渊中拯救出来。这个,莫非就是他所拥有的魅力的缘由吧。

并不是讨厌涌井。完全谈不上讨厌他。

只是内心Deep憎恶着,从涌井身上再一次反身寸出来的自己。

自煞么?

通过禸体的痛苦来结束心灵的折磨吗?

这个世界如果真的这样简单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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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以为这样子就能变强吗?”荒废破旧的仓库,摇曳不定的刺目的聚光灯,此起彼伏的马达轰鸣声中,听见的只有一个遥远却又清晰的声音。

“以为一群人混在一起就可以变强吗?依靠一群人就可以变强吗?开什么玩笑。胆小鬼归根结底还是胆小鬼,改变不了的。”

“说到底,这个世界上都是一个人的。你不会当真以为,现在围在你身边的这些同伴,会是你的救世主吧?——你呢,一辈子注定了是个软弱的人,还真是可怜哪。”

想要努力反驳那个声音,然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觉得自己似乎是哭了,又似乎并没有哭。白色的强光充斥了全部的视野,在那些白光的后面,似乎有一团温暖的橙色,若隐若现。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一团橙色,结果却只有徒劳地,握一握虚空。

“表走!”本能地这样喊了出来。不知道想要挽留什么,能够确定的,就只有空空的双手中握满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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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便利店的门铃声又一次响起。迷迷糊糊睡着的二宫被响动声惊醒,从收银台抬起头来,看见相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浅灰色西装的男人。

“喝什么?”如同回答自己家一般熟练,相叶一边回头询问同伴,一边拉开了冷藏柜的门。

“嗯,什么都可以……”穿西装的男人愣了一下,连忙回答道。

“啤酒可以吗?”相叶笑着转过身晃了晃手中的两个易拉罐。

“喂!”二宫觉得自己再不出声,相叶大约真要把这里当成自家客厅了。

“表激动。我会好好付钱的。”相叶一边走过来一边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硬币,放在了二宫面前,然后把手中的易拉罐抛给了穿西装的男人,“算是刚才咖啡的还礼。”

“还没到夜里的喝什么酒。”二宫嘀咕了一句,把硬币一个一个收进钱柜。

“马上要去好玩的地方。”相叶朝着身后的男人微微笑一下。

“哈?”

“介绍一下。城南警署的樱井翔警官。”

就是上次提起的那个police啊——二宫顺着相叶伸出的手看过去。个子不高,还算结实,看样子并不像相叶描述中那般英勇。不过确实是个彬彬有礼的人,带着微笑冲自己欠欠身,相当礼貌地说“初次见面”。

什么嘛,斯文败类——相当主观地对眼前人作出这个评价,二宫不屑地撇了撇嘴,依旧以侧面对着樱井,勉强点了点头:“你好。二宫和也。”

“nino是我的青梅竹马,十几年的交情了。”相叶补充。

“是吗?”樱井依旧礼貌周全,似乎也并没有对二宫的冷漠感到不快。

“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二宫丢下樱井,扭头追问刚才的问题。

“哦,一会儿天黑了我要跟樱井桑一起去瀑走族的聚集地那边。”

“上次不是已经去过了?又想干什么?”二宫的语气相当不耐烦。

“就是想了解各种……情况。”相叶转头对樱井说,“上次就是nino问我,为什么那个孩子会加人瀑走族,所以我才会去找涌井的班主任……”

“你真的要去找那些瀑走族?”二宫根本无视樱井的存在,直接打断了相叶的话。

“哎?”

“嘛,这次有警官先生陪着,大概生命是有保障了。”毫无预兆,突然地换成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二宫从收银台里走出来,“稍微让一下,要去理货。”于是将相叶和樱井丢在一边,自己朝仓库自说自话地走了过去。

“我只是觉得,就算是瀑走族,那些孩子也应该有真实的情感需要我们靠近才能了解。”相叶忍不住朝着二宫的背影喊了一句,“就算是nino,也应该明白的不是吗?”

二宫骤然停住了脚步,相叶也一下闭上了嘴。沉默了片刻,二宫一言不发走进了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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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o,好久不见。”

深冬的清晨,从便利店下了夜班回家的路上,意外看见那个似乎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哟!”背着硕大的旅行包,裹得像只棕熊的高个子青年,挥动着带着肥大棉手套,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嘴里呼出的白气形成了一团缭绕的雾。

不明白自己这个八年前跑去外地读书的竹马,怎么会在这么一个时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更不明白明明在某家大报社干了近三年,又为什么一个人辞了职跑回来在一家小杂志社找了份成天无所事事的差事,说要腾出时间搞自己的采访企划。

其实从小到大,自家这位竹马的奇奇怪怪的心思,他就没有弄明白过。从当年瘦弱秀气的少年到如今开朗热情的青年,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笑容灿烂的男孩子,令他始终都没有想通,那家伙的笑容到底从何而来。

于是,在25岁的冬天里,二宫和也的家里接受了这个分别八年之后从天而降的曾经的竹马。彼此之间似乎连久别重逢的生疏时期都跳过了,直接进化到揷科打诨、口舌不断的高级阶段。

相叶没事的时候喜欢絮絮叨叨地说自己在外地时期奇闻趣事,多么琐屑无聊的小事他都能说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二宫的责任是在一边忍受相叶的无比聒噪,然后适时地对兴致过分高昂的喇叭君进行打击。

二宫很少提起分开这八年自己的经历。他不说,相叶也很少问。只有一次,不知何故喝多了的喇叭君趴在桌子上委屈状碎碎念:“我什么都告诉nino了,可nino什么都不对我说。”

二宫愣了一下,说“你喝多了”动手把他往铺在狭窄房间地面上的被褥里拉,相叶倒下去的时候很轻地说了一句:“其实我都知道的,nino,真的没关系。”

二宫怀疑自己一瞬间产生了幻听,再想去拍一巴掌发现躺着的人已经睡着了。

于是只好苦笑——想让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突然改走抒情路线,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哪。

其实,相叶你知道吗?我的沉默和你的笑容,本质是一样的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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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前情提要和下回预告纯粹是本人想要模仿日剧的恶趣味= =
因为某文基本是两话一个标题,所以预告也是两话一次...

fs

fs

9 TL2011/6/2 21: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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