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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sueykaka2007/1/20 17:31:00
上
他不由呆住。
周遭是一片惊叹的抽气声。
谁都知道千金一面,却不曾见过真有人一掷千金。
既然掷了,那传说中的花魁自然该出来照面。
她缓缓步出阁廊,掩面的香袖打开,楼下竟“轰隆”一阵,形形色色的男人俱为她惊起。
她明明想笑,却冷然站着,眼波流转一圈,便将他们都收在网里,成了溺在这秋水里的鱼。
她是供人膜拜的神像,必得隐了情绪,千金的一面,笑了便不值钱。
楼下人群正中,有人定然在坐吹着茶,神闲淡笑,并不着眼看她。
鸨母在旁笑着冲她招手,“这位堂本大人可是今晚的贵客,还不快谢谢大人。”
她屈身道个万福,声音清婉,众人人耳只觉酥到骨里。
堂本呷一口茶,低头漫不经心抖着下裳,“妈妈客气了,我今儿不过是尽地主之谊,带这位泷泽公子赏赏咱们京城的夜色。”
鸨母依言看向一旁白衣公子,那清俊脸庞风流身段,竟比在座的堂本光一亦无有不及。
只是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对着楼上瞠目许久还收不回神。
“既是堂本大人做东,泷泽公子若是看得不清,今儿就破个例,让昴姑娘下楼招呼一声?”话虽说了,却不见真的唤。
堂本亦看出她不过胡说来打口,便笑道,“人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样的颜如玉,哪里敢让妈妈枉贱了。”
两人客套几句,回头看他却仍呆立着,连楼上的昴都不由皱了眉。
泷泽此时内心惊动却无人知晓。
她虽是不笑,且上了妆,但那眼含秋水,眸若寒星,朱唇削薄,鼻翼精巧,却竟与他多年来梦中毫无二致。只是说话举止与记忆里大有不同。
尚想着,却见她合袖颔首,即要转身进屋。
一时忘了顾得许多,他已月兑口而出。
“苏苏!”
初见时,他十六,苏苏长他半岁。
苏家亦是当地大户。老员外终身无子,四十三岁才得了这么个神仙似的女儿,自然视若掌上明珠,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到小姐过了十五,更是生得闭月羞花,上门说亲的竟生生踏坏了三条门槛。苏家一时无法裁决,又怕听得多了女儿家动了春心生出什么乱来,干脆设了门禁,外头的谁也不许见。
偏偏这般防着犯着,还是漏了一着。
说来苏家后院有棵大枣儿树,经年久远,已是亭亭如盖。苏家虽是大户,但员外喜静,下人并不很多,因而后院常是无人看管。八尺的女墙,自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当时正是爱探猎的年纪,便不知从谁而起,进院折一根枣枝便成少年间打赌的最高押注。而坐在左手第二根粗枝上便能看到苏家西厢的秘密,彼此都心照不宣。
那日被怂着进院的正是泷泽。
因着幼时体弱曾被家中寄养在寺中一段时日,虽没练出什么武艺,让他over_qiang上树倒是十分麻利。
边嘀咕着看院的花狗怎么不叫,白带了许多干禸,边扯过梢末正待折时,忽听得树下一声娇喝,他不由脚下一滑,直直落在地下。
“总算被我捉住一个!小安去找绳子来!”女孩子的咋呼声。
他未及起身,便被一根树枝戳了胸口又倒下去。
少女叉着腰围着他看了一圈,抬手用那树枝指着他骂道,“你们这群小贼,有枣儿你们来折,没枣儿你们也来折,是存心要折秃我家的树么!”
语气霸道动作粗鲁,全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可那撅嘴瞪眼的娇俏模样,却只让人觉得可爱无比。
这就是苏苏。
之前进来偷看的,最多不过瞧个侧脸。因而他总以为所谓如何如何好看,多半只是那些人添油加醋了吹嘘的。然而这一见,才知这玲珑姿态竟是与前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开行为,倒真像是画中走出来的。
少年半仰着身子盯着她看,眼睛转也不转,直把她看得恼了,“你看什么!”
“看你。”他傻傻应道。
“看……看我做什么!”她跺脚道,脸上飞了红。
“你真好看。”他老实回答。
于是先前的丫鬟找了绳子回来,惊奇地看到她家小姐与树上掉下来的小贼两人互相望着,如两颗熟透的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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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写古装,写写得扭曲了==
凑合看吧。说悲不悲说甜不甜的,诡异倒是真有。
新人过门
6 sueykaka2007/1/21 8:59:00
“公子可是在叫我?”她回过头,似是觉得有趣,竟巧然笑了。
这一笑自是千娇百媚,只是这一岔,分明还是同一张脸,他却惶惑觉得不是了。
“泷泽公子?”光一疑惑道。
“啊,失礼。”他慌忙反身作揖,又向着鸨母,“敢问妈妈,这位姑娘籍贯何处?”
鸨母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楼上,叹口气道,“这说来也可怜。几年前见她就晕倒在这楼外街上,救起一问,自己姓名身世一概不记得。无奈只能留下生养,因着眼睛生得明亮,便取了星宿的名字使唤。公子莫非是从前认得?”
他一怔,摇头,“不……只是觉得像一位故人。”
“公子说笑了。”鸨母嗲怪,却笑得苦涩,“咱们这儿做的便是朝梦夕死的买卖,进门的都是恩客,哪里来得什么故人……”
光一在旁干笑两声。
他忙不迭地赔着不是,再抬头时,已是门扉紧闭。
苏苏是人冬时病的。
所以那年冬天他说的最多的话便是,等你病好了,我们就成亲。
可是那病终究也没好。
一开始只当是风寒,还偷跑出来见他。隔了半月却道咳出血来,人也再起不得床。
当时亲事已经定下,红绡都缠了满屋。说是一来辟邪,二来冲喜。
苏苏将嫁衣摆在床前,问他可好看。
他说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你穿红的最好看。
苏苏低了头笑,说等我起来便穿给你看,笑笑便淌下泪来,仍絮絮说着,只穿给你看,穿大红滚金,日日穿,年年穿,穿到你厌了,烦了……
哪里会厌烦!他想这样喊,却只是紧拥了她哭得说不出半个字来。
大年初二,金星撞日。尽把红绡换白绫。
噩耗传来,他竟不觉得悲哀。
躺在棺椁中盛妆的苏苏,只似合衣安睡。
大红滚金嫁裳,说了只穿给他看。日日穿,年年穿。
苏苏最是怕黑的。却被那厚厚板子遮了。
不吵不闹。
周围哭声似不与他相干。
颂经声轰鸣。亦不知在念的什么。
眼干如涩,原来那日已将一生泪水淌尽。
只恍惚想到曾说等她病好就成亲。红绡都缠了满屋。
倏然白日惊雷,四下皆惊。不想他如被唤醒,从木然忽而直往后院冲。。
众人跟出。只见那合抱粗的枣树,已被生生劈作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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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砸我的好歹等我发完。。。。。
新人过门
29 sueykaka2007/1/29 18:21:00
苏苏死了。早在他十八岁时就死了。
再回头望那门上雕花,他竟恍然觉得连苏苏的脸也记不起了。
心下空了一般,四下陌生脸孔,如何也回想不起此刻为何来到此处。
竟似是忽然醒过的黄粱一梦。乍起,去向谁问今昔何年。
“大人!”秋山一进门竟扑跪在堂本脚下。
光一冷冷撇一眼来人,“有话好好说,慌成这样。”
“泷泽家的人说他们少爷……”还是不能相信似的断了句。
“说他们少爷十年前就没了,是么?”似是早已了然一般,光一微笑道。
秋山未曾料到堂本的反应会是如此,诧异片刻,点头道,“说是哀思致死。他带小的去坟上看过,确是泷泽公子的姓名。”
“这么说,前儿来的是有人假冒的?”一旁有人猜测道。
光一摇头。沉默不语。
“这么说,如今正是七月,莫非……”说话的人脸色一变,众人想起那第二天从反锁了大门的驿馆凭空消失了的泷泽公子,不由地汗毛倒立。
光一叹口气,轻声道,“但愿此番……他能了却心中牵挂……”
是夜。她刚散了头发,听得窗口窸窣,依稀投人一条黑影。
她从镜中看着,边梳着头,“六爷今儿来得真早。”
“听说前儿又有个傻子送了千两黄金来?”从窗口进人,来人半是不屑半是吃味地问道。
她闻言浅笑,仍顾自对着镜中卸妆,“大人不过是不惜财,哪比得六爷你是不惜命。”
“你就是我的命。”锦户从后面扶了她肩,沿她耳廓轻轻咬着,“听说长得不错,还有些像我?”
“没觉得像--”她故作认真来逗他,“要不等下回来了看真切些?”
锦户忽得直起身子来,立刻否决,“还是没有下回的好。别被你想起是从前的谁来。”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她笑而不语。却见镜中锦户露出嫌恶表情。
“摆这劳什子作甚!”口气有些愠怒地,伸手盖了那铜镜,皱眉的样子。
“头牌的房里连个妆镜也不摆,不是让人笑话?”她欲去扶那镜,手却被按住。
“被人知道头牌在镜中连个影儿也照不出,便不是笑话了。”难得这般生硬口气,锦户低头看着眼前人,这般美色在镜中却只投得空空座椅,不由为那不识好歹的铜镜有些怨气。
她收回手。仰头对上那墨色眸子,满眼含笑,“你不是知道了,又如何?”微启的樱唇分明是在邀约,他轻笑一声,低头噙了那唇,吮她口上胭脂,低声道,“如此。”
镜中照不出又如何,眼中见得,怀中拥得。
“呐,昴,我前日听人说起一桩奇事。那江南苏家老院里,有株死去多年的枣儿树突然一夜开花,且人说那花白得无一丝杂色,可要一起去看看么?”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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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可以抽我了==
感叹下,还是在家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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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sueykaka2007/2/3 17:58:00
那个什么魅会吸人精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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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肯定行,魂不知道(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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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同学,你让枣子树开花作什么?是说TAKKI又见SUBA一面,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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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望那门上雕花,他竟恍然觉得连苏苏的脸也记不起了。
心下空了一般,四下陌生脸孔,如何也回想不起此刻为何来到此处。
竟似是忽然醒过的黄粱一梦。乍起,去向谁问今昔何年。
所以,他忘了自己上来干啥,就灭了。
枣子树为啥开花啊!我为啥设计这种情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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