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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BUT2009/9/21 8:02:00
我是LOLI,不懂规矩,姐姐们手下留情,谢过m(_ _)m
作者内心比较阴暗,小恶魔定期爆发,踩中雷点请饶,谢过m(_ _)m
没有坑的习惯,希望早点写完吧。笑。
1.
??? 是你在我的心中埋下了火种。
??? 你走了,
??? 可是我却还在你身后义无反顾地燃烧。
??? nino的第一部小说发表的那天晚上,大家聚在我家里庆祝。
??? 智君给nino买了个蛋糕,我做了一桌西餐,四个大男人分坐在餐桌的两端,相叶掀开啤酒盖,白色的泡沫漫过了杯子的边缘。
??? 什么时候你们俩也联系上了,相叶嚷嚷着冲nino和我敬了酒,这JQ我从来都没发现。
??? nino一胳膊勾上了我的脖子,冲着相叶调皮地瞪了眼,在你看不见的时候。
??? 我轻轻把nino的胳膊放了下来,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相叶和nino是心知肚明的,可是还会一唱一和。
??? 给小说拍摄揷图的时候摄影师说,你怎么会在胳膊上留下这么一道疤痕,太醒目,以后怕是穿不了无袖衬衫。
??? 我笑着说,是,不过不影响我无节制地买衣服,反而像是缺了什么就想急需得到补偿一般,买得比出事之前更加变本加厉。
??? nino的小说名字叫《爱的证明》,书中有一页揷图,是nino从各处收集来的伤口痕迹的照片,样书出来的时候,揷图那一页触目惊心,我把书合上,丢给他说,你变态吧。
??? nino笑着坐在我面前一口一口地抽烟,缓缓吐出烟圈说,变态是作家的生存需要。
??? 8年前,我在十字路口被一辆卡车挂倒,我只记得钻心的疼痛从右臂蔓延而来,我扶着胳膊向前奔跑了很久很久,直到失血过多休克倒地。
??? 醒来的时候nino坐在我的床前,右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动弹不得。
??? 我谢谢他救了我,谢谢他在那么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在路上发现我及时打了急救电话。没有你我会横尸街头的,我说。
??? 他如愿以偿地在八年后得到了救我的回报,我答应把我的伤口提供给他做新书的揷图。
??? 能采访你为什么会受伤么,nino问,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昏睡在地上,脸上胳膊上全是血,普通人看到你那个样子,早就被吓跑了。
??? 我在追车,我说,追一辆永远都追不上的车,就像被埋下了火种一般,浑身的热血都在那个时候沸腾。
??? nino笑了,时隔八年,你依然在身后义无反顾的燃烧吗?
??? 我把头瞥过去,没有再看他。
??? 很多很多年前我以为,爱不过是一种陷进去以后就无法自拔的东西,身后千千万万的人明知道是火坑,还会义无反顾地排着队往里面跳。
??? 然而伤口是会慢慢愈合的,止住血后,结痂的时候痒痒的,月兑离下去露出粉色的新禸,可是疤痕依旧留在了那里。
??? 我开始避讳地拒绝无袖衬衫,正如回答摄影师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变本加厉地买更多更多,以示报复。
??? nino的新书卖得很好,我们四个人因此常常有机会聚在一起——美名其曰让nino请我们吃饭。
??? 生活在经历了波澜壮阔之后渐渐恢复了平静,八年的时间足够给一个人的心底带来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但也足以让从谷底爬出的人在新生活里醉深梦死。
??? 我想,我还是喜欢选择后者。
??? 新书发行一个月之后的某天晚上,我们四个人再度聚首。
??? 智君买来了很多啤酒,我们四个人围坐在饭桌周围,不一会儿地上便堆了一列酒瓶,不知道谁的脚不小心碰翻一个,其他的跟着多米诺式的倒下去。
??? 长久的时间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刺耳的声音一度让我害怕得捂住了耳朵。
??? 充满了酒气和烟味的房子里就此消沉了下去,智君摇摇晃晃地和相叶勾肩搭背说我们该走了,不打扰你。中间架着明明不省人事还嚷嚷着没完没了的nino。
??? 我笑着把他们送上了出租汽车,车开走了很远,还能听见他们透过窗口大喊大叫我名字的声音。
??? 润君!润君!他们喊着,一时让我觉得有点背后冰凉。
??? 回家的时候窗外开始刮起大风,好像要下瀑雨了,瀑雨前的空气里充满了潮湿的气息,闷得让人喘不上气。
??? 我关好窗户,房间里酒气的腐朽味道依旧残留着,窗外偶尔传来巡逻车的警笛声,一切一切都似乎预示着一场阴谋即将上演。
??? 然而我不知道什么是阴谋,人类为了达到自己目的的手段?好像可以有很多很多种,不计较得失,只纠结后果。
??? 八年前我被樱井俊一巴掌揍出了樱井家门,斜下身体倒下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樱井翔服输的表情,死死捏着拳头,下嘴唇陷进了上排牙齿的下面,我担心嘴唇是不是被他咬出了血。
??? 然而那一巴掌并没有让我觉醒,我在一种执念的循环里把自己彻底赔了进去,小强一般努力地生存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各种各样的夹缝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 很多年以后我依然记得那些为了生计奔波,逃离迫害的细碎时光,我甚至有想过是不是要出一本回忆录,或者让nino为我代笔,但转念想,那么好的成名机会绝对不能让给他。
??? 然而有时候我笑着看着镜子里日渐成熟长大的身体,开始觉得人生是一场比游戏还有意思的游戏。
??? 不难发现当从一个执念的循环里解月兑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阳光明媚异常美好。
??? 身体上的疾病消失了,工作有了进展,不时会有女人塞给你巧克力和情书主动要求陪床,周末的时候有三个人可以抓来陪吃陪喝陪聊,我甚至一度想无聊地对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幸福。
??? 我笑着把窗户上锁,原来幸福来得如此简单。
??? 月兑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了手臂上的伤口,很多次我问自己那些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伤口在我身上,明显的长长的一道疤痕。因为它我多年都于无袖衬衫无缘。
??? 可是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感受不到痛,也感受不到,当年自己是何等的欲火焚身。
??? 我把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啤酒瓶收好,窗外依然不时传来巡逻车的声音,风好像比开始的时候更大了,窗户轻微地震动着,从远处传来雷声翻滚的轰鸣。
??? 把样书给我的时候nino问我,你能想象他看到书以后的样子么?
??? 我笑着骂他馊主意是你这个变态想出来的,你有见过纵火犯抱着一束鲜花跑去废墟里哀悼么,我乐得前仰后合,nino你的智商真不高。
??? 新闻里说新首相有好多好多的新政策准备大张旗鼓地执行,比如坚决铲除常年在东京嚣张的黑社会团伙和贩毒集团,比如配合奥巴马的新经济政策力争几月之内走出低谷。
??? 我笑着把电视关了,泡上一杯温润的热茶。自打那件事情以后我迷上了烹饪,研究茶道,调配各式菜点,乳白色的搪瓷杯子捂在手心暖暖的。
???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茶杯差一点就要从手里滑下,我警觉地望了望身后,敲门声依旧响着,声音越来越大,门开始微微震动。
??? 我不知道是谁这么晚还来打扰我,习惯性地从餐桌底下抓起空酒瓶,蹑手蹑脚向房门靠近。
??? 你是谁,我问。
??? 门外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 你是谁?
??? 我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恐惧从心底缓缓爬上来,忽然一下让我几乎失去了要站立的力气。
??? 我知道恐惧不是看到贞子爬过来的时候尖叫着抓着智君的胳膊,看到边上的人居然一脸面无表情对着电视津津有味。
??? 我把啤酒瓶放在墙边,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又响了起来。
??? 我背靠着门板坐下,一阵从外面来的强烈的踢门声几乎将我的身体震起。
??? 有些事情总归会遵循着记忆的脚步从内心Deep爬来,不管是否愿不愿意,我自然是不会明白人类为何会有记忆这种东西。
??? 快要起身的时候我瞥到了手臂上的伤口,nino出新书之前问我要照片的时候我说,一条疤痕有什么好看的。
??? nino说,疤痕的种类总归有不同,有的是惩罚的标记,而有的,是爱的证明。
??? 我想揍他的手在空中停了下来,他闪动着晶晶亮的眼睛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么。
??? 我一把拉开房间门。
??? 你还是来了,纵火犯。
??? 我说。
-TBC-
7 BUT2009/9/21 15:19:00
2.
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我们吵架的时候,我把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房间里没有灯光,窗帘严严实实地拉起来。
门外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没有人说话,只是一阵一阵剧烈地敲门。
我被那咚咚咚咚的声音折腾得心跳紊乱,一声一声敲在心底,头疼欲裂,却无法摆月兑。
我依着门坐下来,更剧烈的一脚踢来,身体被震得几乎要弹起来,我绝望地站起身,拉开房门的时候一阵剧烈的力道袭来,随后是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脑袋狠狠撞在地上,反弹回来的作用力让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们贪婪地接着口勿,然后ML,像两头小野兽一般翻滚着斗争着,揪着彼此的头发,把对方往墙上摔去。我看见自己的手臂上全是他的抓痕,看见他的额头上有被撞青的痕迹。来来回回,不曾停息。
到最后我们都累了,瘫倒在地上,不知道是彼此抗衡,还是彼此妥协,斜下去的视线里有他的影子,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
我用手去撩他的头发,他把我的手指一把掐住,随后放进嘴里,牙齿边缘和皮肤狠狠摩擦着,我凑上前去咬他的手背,然后是胳膊,肩膀。
我爱你,他说。
所以,表把自己关起来,好吗?
我原本以为,那些细节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包括无数的人在我面前提起樱井翔三个字,记忆一年比一年模糊。
脑内人物与名字对上需要的反应时间越来越长,我也成了谆谆教导的长辈,把自己残破的感情观世界观强制性地塞进其他人的脑袋,再被他们嬉笑成欧吉桑。
他的名字在我生命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我不会自觉想起他,我的生活被很多的事情填满,满满的,不留一丝空隙。
可是我依旧记着这规律的敲门声,瀑戾而疯狂,我的身体自动地随着声音放下酒瓶,背对着门板坐着,跟着他接下来的一脚轻微地_chan抖,一切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
我没有猜错人。
是他。
外面好像开始下雨了,稀里哗啦的声音,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户,伴随而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我没有等来他惯例疯狂地撕咬和亲口勿,他只是站在门口,冷风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从缝隙里猛然一下灌人,猝不及防地倒吸一口寒气。
他的头发耷拉在一起,胡子很久没有修过,不合身的长袖格子衬衫遮住了手掌,他是瘦了,隐约都能看见尖尖的下巴。
这就是我们八年后的重逢?我笑着让开一条道,右手背在身后紧紧抓着门把手,大少爷的生活过得不耐烦了,于是想起记忆Deep的旧情人?
我开始笑起来,起先是轻笑,然后是大笑,笑得一度让我喘不过气来,笑得一度觉得五脏六腑要全部纠缠在一起。
我原本以为我已经伪装的很好了,或者在毫无痛苦的生活里麻醉着自己,酒精也好,工作也罢,或许真的还认真地考虑过要表对nino出手。
很多次我想象着我们重逢的画面,街道上不经意间的遇见?工作上人际关系的丝丝缠绕?
童话会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被击溃,心里的情绪撕扯着翻滚着,这就是我所面对的结局和现实。我笑。
二十几年的人生不过是让我明白了人类在欲望膨胀有所需求的时候能够用多么卑鄙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我依然不知道什么是爱。
别再说爱我,樱井翔。
我说,我从废墟里走出来,重建我的家园,不是为了等你来第二次纵火。
不让我进去么。
他缓缓地开了口,我有点冷。
我转身进了房间,他跟在我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把房间门关好,没有上锁。
雨开始大了起来,窗户上的玻璃在一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水滴一条一条地滑落下来,砸在玻璃上的雨点还未干涸,又被更大的一滴所覆盖,如此往来,一遍一遍洗涮着边缘已经开始生锈的窗棂。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背对着他站着,拉开冰箱的门,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
回过头时候他正盯着墙边一排整齐的啤酒瓶子看,眼神里带着好奇,像个小孩子一般,嘴角露出了一点微笑。
啤酒没有了,只有牛奶,家里也没有吃的,你来得很不凑巧,我们刚才消化完。我晃了晃装牛奶的纸盒,你要表?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两眼无神地看着桌面的镂空花纹。
我住在这里的第三年买的,我说,上面的花纹是智君设计的。啊对,忘记告诉你了,智君是我的好朋友,现在是设计师。
我把牛奶倒进玻璃杯,透明的杯身被白色的Ye_Ti所挤满,一厘米一厘米向上蔓延。
他一言不发地伸手接过我的被子,轻轻地凑到嘴边,仰头一口气把牛奶喝下了肚,喉结随着_Tun咽的动作鼓动着,嘴唇边留下一圈乳白色的痕迹。
还要么?
我把装牛奶的纸盒放在他面前,他贪婪地一巴掌抓过去,伴随着越来越快的速度_Tun咽着,乳白色的Ye_Ti顺着他的下巴留下来,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他满足地抬起胳膊擦了擦嘴,白色的痕迹沾染到了深蓝色的格子衬衫上,不一会儿便被吸附,只留下如水渍般的印记。
说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说。
他抬了抬手,指尖刺向了我右胳膊的疤痕,那个是怎么留下的?
货车司机。我说,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我站着,他坐着,我第一次用这样海拔的高度看着他的脸,看着他曾经一脸锐气如今只剩下苟延残喘的灰暗光泽的脸,心里涌起了巨大的快感。
我出了车祸,二宫和也救了我,于是我活到了现在。
表问我为什么还一直活着,我们不过都是在向死而生,活着,不过是为了有一天能平静地迎接死亡。
是么。
他的眼睛眯在了一起,抬起头来看着我,吊灯的淡黄颜色在他的瞳孔里反身寸着光辉,我从来都没觉得你死了。
谢谢你啊。我笑着望着他,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同情,在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欢乐。
我父亲死了。
他说,上个星期,死于谋杀,凶手是我,我龃龉他的位子,贪恋他的权力,我每时每刻都想把他的一切捏在自己的手里,然而我做到了。
他猛然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右手撑着饭桌的边缘。
我拔下了他的呼吸器,他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要呼吸过不来,他惊恐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很好看!他笑了起来,你知道么,他惊恐地瞪着我,两只手疯狂地乱抓着,求饶着,抓着我的衣服,我觉得身体就要被他抓得失去平衡,他的呼吸越来越快,眼睛瞪得越来越大!他在求饶,我听见他在对我说,对不起翔,我不应该把你和松本润分开,我悔过,请救救我,救救我。
你给我闭嘴!!!!!
他突然不再发声,兴奋的表情展现到一半戛然而止,剩下的是长久的沉默。
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我的名字,我把牛奶盒捏在手里,纸盒顺着木制纸浆的纹路泛起了各种各样的褶皱,给我闭嘴。我咬着牙说,闭嘴。
我转身去丢盒子,我听见了身后的声响,他从后面环住我的腰,紧紧的,就要让我无法呼吸。
给我放手。
我说,把手松开!
你就这么迎接我么?他把脑袋枕在我的肩膀,许久未修的胡子扎在我的肩膀,我知道你并没有忘记我,你也不会忘记我。
我背对着他抬起了脑袋,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物体被Ye_Ti折身寸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就快要看不清楚,或者是被淹没。
他的手抱得越来越紧,润。
我的身体跟着他嘴里的音节一齐_chan抖着,那个频度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的时候,我听见了什么碎裂的声音,好像一切都离我越来越远,不论我多么努力地伸长手臂想要够住,依旧离得太远太远。
我抬起手臂,对着他的脑袋就是狠狠一下,手肘撞在了他的脸颊上,反身寸回来的力量让手臂有了酥麻的感觉。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击得松开了手,瘫倒在地上。
我揪起他的衣领,拳头落在了他的腹部,一下一下,他的声音小了下去,眼神里满满都是宽恕的渴望,白色的Ye_Ti顺着力道一点一点从他的嘴里流出。
原谅我,润,原谅我。
我把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办不到。
你看着我在你面前燃烧殆尽。
然而对不起。
时过境迁。
我依旧没学会如何烈火重生。
14 BUT2009/9/22 15:46:00
没有润二,没有润二,绝对真的没有润二
3.
润,原谅我。
浑浊不清楚的音节从他的喉咙里缓缓吐出,润,原谅我……原谅我。
我办不到!我办不到!!!!我用力地冲着他吼,樱井翔,我办不到!!!!
我发疯一般地掐着他的脖子,越来越用力,意外地他没有反抗,两只手紧紧抓着地板,指关节紧绷着凸起,用力地忍耐着。
他的眼睛里流出一股安逸的情绪,享受窒息带来的感觉,身体轻微地抖动着。
我办不到!我听见牙齿磨合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手上的力道缓缓放松了下来。
我离开了他的脖子,抓着餐桌椅的后背站了起来,一下瘫软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了烟。
彼时我已经记不清楚,办不到对我来说,到底是无法说出这一份原谅,还是无法从心底憎恨他。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樱井翔,眼睛里满是温柔的情绪,好像在等待着临终裁决的到来一般,目空一切,没有留恋。
我记忆里的樱井翔,眼睛里永远闪烁着明亮的色调,他好像有做不完的事情,当了优等生以后要忙学生会的工作,同时参加话剧社和足球队的训练。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半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房顶上的吊灯,窒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痛苦,双手摁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为什么不杀了我。他把头微微转向我,如果能这么死去,那也很好。
烟灰从香烟末端滑落下来,有的掉在手臂上,我闭上眼睛,燃烧着的烟头渐渐接近皮肤。
灼热的感觉一瞬间刺激着全身的感官,记忆好像要从身体中被抽离,我痛苦地闭上眼睛,然而它们却再度回到我的身边。
深深地植人了我的身体,再也无法离开。
那一年我在医院里住了很久很久才出院,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上面倾泻下来的阳光。
我的眼睛长久适应黑暗,外界的光线对我来说格外刺眼,明晃晃的一度让我担心是否就要失明。
我已经没有可以安身的地方,nino拖关系帮我找了一份工作,又把他的老房子借给我住,我歪着脑袋看着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看上你了,nino说,从看见你的第一刻起就被你迷住,对小说家来说,那样的流血场面真的很美。说完,伸手要摸我的脸颊。
我一巴掌把他的手打下去,少来。
我永远记得学校楼顶的那个天台,空荡荡的,一圈一圈的铁丝网。
那里很少有人去,不知道为什么樱井翔会有那里的钥匙,我问过他,他说他跟老师说想观测天文,于是顺理成章地有了钥匙。
我们无数次地在那个天台上打架,亲口勿,ML,他扯掉我的衣服,我一巴掌甩过去,他被打得嘴角出血,从地上爬起来,把我按倒。
舌头疯狂地在嘴里滑动,头发被救起的痛直到发根。牙齿狠狠地撕咬着脖颈,肩膀,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牙印。
我被他按在铁丝网上,细细的金属线嵌进了我的半边脸颊,我的手臂,不久就有了红彤彤的印记,可是我却已经忘了痛。
他粗瀑地进人,手指狠狠抓着铁丝网的缝隙,冷汗从手心一点一点地渗出,求饶的悲鸣一浪高过一浪。
放开我!樱井翔!咬着牙齿拼命忍耐,却被下一拨巨大的快感带来的喊声盖过。
释放欲望后无穷无尽的空虚感,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背后是他紧紧贴上来的温暖。白色的血色的Ye_Ti顺着大腿根留下,已经忘却痛苦,或者从未了解。
我朝他挥舞着拳头,一拳跟着一拳,直到把他彻底击倒。我把校服外套闷住他的脑袋,一拳又一拳砸去,他轻轻地抓着我的手臂,没有求饶,也没有期待。
我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他被窒息的感觉弄得痛苦起来,嘴巴半张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响声,脸上全是血和灰尘混合起来的脏东西。
很久很久以前我知道,那是我们之间的方式,简单粗瀑,一定要把对方折腾得遍体鳞伤才肯罢手,然而自己的心里,却一样地痛着。
八年前我的双亲在一场车祸中死亡,父亲一向小心开车,事故的鉴定结果却是他的主观失误。
对方死去丈夫的女人疯狂地撕扯着我的衣服,钱!给我钱!!!
尖利的声音一声一声就要把鼓膜刺破,女人凶狠的眼神里没有一丝chuan_Xi的余地,身体被她挤压在墙壁,瓷砖的凉度透过淡薄的衬衫渗透进来,身体跟着失去了温度。
游戏的开关一旦开启,谁也无法控制住他的脚步。家里莫名其妙地多了许多外债,父母不再人世,这些所谓的责任和义务猛然冲我压来。
姐姐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突然失踪,从此失去联系,我一个人关上房间里所有的灯,门外有愤怒的男人们一声声讨债的怒吼,夹杂着邻居不满的抱怨。
新生活开始的第一天晚上,nino说要为我庆祝,我们买了很多很多的啤酒,那时候我不认识智君和相叶,空荡荡的饭桌前只有我们两个人。一瓶一瓶地喝着酒。
喝完了我把酒瓶冲门上砸去,绿色的玻璃在木门上绽开,碎片飞溅得四处都是,清澈的碎裂声传来,我开心得哈哈大笑。
nino跟着我往门上丢瓶子,绿色的玻璃片碎得到处都是,我抓起nino的手臂,他就像只柴犬一般乖乖地被我拎起。
撕裂的疼痛从脚底传来,我抱着他从绿色的玻璃上碾过,细小的玻璃碎片附着在了我的脚底,伤口边缘渗出血迹来。
nino被我丢弃,落下的时候陷进了雪白色床垫里。
你不是喜欢我么。我轻笑,那我们做。
我用力地撕扯着他的衣服,布条撕裂的声音,边缘残留着断开的纤维,我疯狂地咬着他的下巴,唾液从幅度渐渐长大的嘴角流下,顺着我的下巴滴在他的身体上。
小小的柴犬身体微弱地抖动着,我狠狠地咬住他的乳首,痛苦的尖叫声传来,我狠狠地摁住了他的脖子,他不再出声,只有浑浊不清的音节断断续续传来。
手里的力度越来越小。
从窒息的痛苦里解月兑的nino拼命地喘着气,大口大口地用力咳嗽。
我跪在床边,绿色的碎片刺进了我的膝盖,站起来的时候,血迹顺着小腿流下,一道又一道,交叉下垂,好像猩红色的蜘蛛网。
对不起。
你爱我的时候,
是否也会心痛。
我的心一直在痛。
然而我知道我爱你。
-TBC-
20 BUT2009/9/22 20:22:00
趁心情好起来之前赶紧写完。
4.
很多年前你说。
最难过的事情莫非于知道自己的未来。
无能为力。
但又舍不得。
我和nino始终保持着很正常的朋友关系,我不知道他是否真如自己所说的喜欢我,但是很早以前我就明白,感情是不能被代替的,若不想平添伤口,那么请自囚。
我的确做到了,生活有条不紊,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不是生意场上的精英,没有风花雪月的爱情,每个月结算时拿回属于自己的薪水,有女人来那么便满足,没有就作罢。
买想吃的东西,做想吃的菜,冰箱里不会少能补钙的牛奶,对着潮流杂志挑选自己喜欢的衣服,大街上闲逛,日子一天天过。
nino向我介绍了智君和相叶,我们四个人成了狐朋狗友,没事儿喝酒吃烤禸打牌消磨时光。
特定的时间里四种人生同时聚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你对我说今天我加工资了,我对你说便利店的女店员很正点,不计较过去,不畅想未来,不期待现在。
无数次我看到这种景象的时候突然想笑,我无法给我的笑声下定义,我知道着不是鄙视的笑,当然更不是嫉妒和羡慕。
樱井翔从地上坐了起来,深蓝色的格子衬衫后面有被什么东西刮开的痕迹,他躺下的那一片区域里,地板上蹭到了不知名的脏东西,心里涌出一股难以消磨的感觉。
我坐在椅子上继续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懒得起身拿烟灰缸,烟头被一个一个丢在餐桌上,有的正好从镂空的花纹里掉下去,弹在地上,滚落几下便一动不动。
我们俩持续着不同寻常的沉默,这样的沉默从我被卡车刮倒的那一瞬间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我以为,它还要延长很久很久。
我坐在椅子上,他坐在地上,目光没有对视,至少我没有看他。
窗外依旧是呼啸着的瀑风骤雨,我不知道这场雨会有这么长,看电视的时间不多,天气预报没有太大的兴趣关心,凭着起床时的感觉选择增减衣物。
樱井翔歪歪斜斜从地上爬了起来,起身的时候,手用力地撑住地板,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瘦弱的身体需要这么大力气的支撑,看得出他很辛苦。
八年前的事情是我父亲做的。
他说。
在你家汽车上动手脚是他安排的人,那个女人也是他指使的,还有那些债务,一切都是他做的。
然后你把他杀了,来为我报仇?我冷笑着掐灭手里的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烟气顺着我呼出去的方向迎面向樱井翔喷去,他迷离的眼神在烟雾里更加飘忽不定。
谢谢你的同情,不过我想我并不需要。我说,直到你进这个家门前的一秒钟,我都过得很好。
你恨我么?
他说,我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他的本性,他做事不择手段。
可是我爱你。
闭嘴!!!
我猛然地站起身来,起得太快,有一秒钟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几近黑暗。
我突然发现我比他高了,那么两三个厘米,平视过去看见他的眉心。
我一下把他推到墙上,他的身体撞击发出一声闷响,我死死揪住他的衣领,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不这样没办法把他看得更清楚。
他的左手在库子口袋里摸索着,右手伸出来抓住我的手腕,我把双手放了下去。
我说过,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重建家园,不是为了来等待你的第二次纵火。
所以,你可以走了。
明天我会离开这个地方,搬家,去你找不到我的地方。
明天?他笑了,嘴角微微扬起,眼睛就要眯成一条缝隙。
可是,我没有明天。
樱井翔从库子口袋里突然闪出一把刀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往后退着,他没有追上前来,只是懒散地靠在墙壁,左手握着它,银色的刀身,黑色的刀柄,电影里的烂俗剧情。
我不想死。我说,至少不是死在你手下。
我一步一步地后退着,直到感觉自己的手触碰到了厨房的案台,一步一步地向餐具靠近。
樱井翔缓缓走了过来,刀被一把丢在餐桌上。
杀了我,他笑着一颗一颗解开了深蓝色衬衫的扣子。手指顺着衬衫的纹路向下。
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想当年那样健壮甚至有点胖。他已经变得骨瘦如柴,一根一根的肋骨,仿佛只是在上面包了一层人皮一般,触目惊心。
来啊,用那把刀杀了我。
他轻轻地说,我不会反抗。让你那个叫二宫的朋友来帮你。他笑着拍拍自己的胸口,我已经没有多少禸了,刺进去很容易,这里,就在这里。
我就要伸向餐具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杀了我。他说。
然后让我背负一生的杀人恶名?我轻笑,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
你不是恨我么,他喘着粗气,声音猛然一下提高了八度,那为什么不杀了我!!!!!!松本润!过来!用你的手把拿把刀拿起来!!!
他猛然一下扑了过来,左手被他狠狠攥住。
樱井翔!你放开我!我一拳向他揍去,他依旧死死攥着我的手腕,一根一根把手指捭开。
你放开!!!!
我被他一把推倒桌边,就要仰面倒下,他抓起桌上的小刀,狠狠地摁在我的手里。
杀了我!松本润!杀了我!!!!!!!!
你他妈混蛋!
我抬起腿狠狠朝他踢去,却因为身体失去平衡,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
他的双手死死地捏着我的手心,刀尖离他的身体越来越近,我用力地把左手向相反的方向掰去。
松手!樱井翔,你给我松手!!!!!!
我们扭打在一起,手中的刀在我们之间恍惚着。
某个躺下去的瞬间,房间里的吊灯在我眼前晃过,那一抹黄色的光线,划破黑色的视线,一瞬间闪耀着,掠过我的眼际。
而后,我缓缓地闭上眼睛,黄色的光线隐隐约约依然存在着,在面前的黑暗中游走浮动,我觉得自己好像追着它跑了很久很久,不知疲倦,也不知道要被带去何处。
我听见了刀子落地的声音。
鲜血从樱井翔的右胳膊蔓延开来。
他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左手狠狠地按住,猩红色的Ye_Ti把深蓝色的衬衫染成了黑色,一点一点继续从指缝间从手掌下面缓缓流出,一点一点渗透出来,_Tun噬者泛白的手背。
你满意了么。
他在地上痛苦地咬着牙,五官全挤在一起,你满意了没?
我问。
房间里充满了血的味道,他艰难地挪动身体,血迹随着身体的移动低落在地板上,又被他的手蹭得到处都是,红色的印迹,隐约带着残缺一半的指纹。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樱井翔一点一点移到墙角硬撑着坐起身来,雪白的墙上蹭上了猩红色的血迹,被他的衬衫蹭出了奇怪的线条。
血一路从手臂流下,汇聚在他微微收起的掌心,又从指缝间流向地板,一厘米一厘米向我靠近。
你满意了么。
我恨你!樱井翔!我恨你!最恨你!
我不会原谅樱井俊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绝对不感谢你帮我把他杀了!
房间里满满的都是我的声音,突然上扬的情绪让头有了点眩晕的感觉,我狠狠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以为我可以就此将你忘记。
哪怕那样的伤口会伴随着我一辈子,我也会一辈子不穿无袖衬衫,我不愿意在路人好心的询问面前想起你,不愿意一遍一遍解释伤口的由来。
我只想带着对你的恨远走高飞,去到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在那里拼命求得一块小小的领地,蜗居在此绝不跨出一步。
可是樱井翔你知道不知道。
我没有办法忘记你。
可是樱井翔你知道不知道。
我依然爱你。
我走过去抓起他的身体,我已经看不见他的面容。泪水顺着面颊一滴一滴滑落下去,连成了线。
为什么不让我忘记你。
我揪着他的衣领摇晃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忘记你!!!!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
我把头贴在他的脖颈,眼泪顺着眼角流在他的身上,一点一点往下。
他曾经有过肚脐环的地方,他曾经打过的耳洞,他曾经千万次粗瀑地和我jiao_He过的身体,他曾经……
最深的记忆。
不是每天都会想念你。
而是不经意间的心痛。
都是因为你。
28 BUT2009/9/23 15:06:00
本来想2就H的,结果写到了5,字母还没憋出来。。。。
5.
你爱我吗?
我爱你。
曾经以为自己已经麻木。
只是那时未想起你。
告诉我为什么会流泪,有时候我觉得眼泪是身外之物,看电影的时候,看小说的时候,它不自觉地流下来,有时候心里其实并没有任何感觉。
泪水将视线模糊,伸出脏脏的手臂擦掉,手臂上的汗水蹭到眼睛里,忽然一阵酸疼,刺激着泪腺分泌出更多的泪水。
我离那猩红的血迹是那么地近,好像视线就要被那篇猩红色所填满,血迹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樱井翔的左脸上,一大块。
他不再说话,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弱弱的chuan_Xi变成抽噎,抽噎变成嚎啕大哭,我快要呼吸不过气来,狠狠咬着蓝色格子衬衫的前襟,白色的扣子咯在最里面的上下牙齿之间,一下从缝隙中滑进嘴里,碎裂。
八年来没有太多的一帆风顺,平静和安逸往往只是人们心中的一厢情愿,就好像放暑假之前制订的那么多学习计划,空的本子书沉沉一书包搬回家,再原封不动搬回学校。
太多的人际关系要去处理,到手的事情必须得做完,压得喘不过气来,每个人的表情,琢磨不透的心思。无法坦诚相对的,也许早就远远不只是恋人。
偶尔我会很严重的失眠,整晚整晚没有办法睡觉,长期的失眠使得呼吸都没有力气,斜着在床行摆出大字型,两眼呆呆地望着阳光身寸进来的窗户。
必须要工作的时候,只能依靠大量咖啡的刺激作用,劲力过去之后是更大的疲惫袭来。
nino在的时候,我们喝酒,买一堆一堆的啤酒,什么也不吃只是喝酒,喝完以后,把瓶子冲门上丢去,看着绿色的玻璃飞得到处都是。
我没有再把他按在床上索要温暖,故事的结局,总是我坐在碎玻璃的中央摆弄着手里不规则的玻璃形状,成了他瞳孔里的风景。
你是否感觉到孤独。nino问,如果是,我们出门,去看电影,吃饭,或者,出门旅行。
我摇摇头,不。
我摸不清痛苦的来源,找不到起火的原点,我只是看着自己在燃烧,你看见了么?我的皮肤已经在起皱发黑,身体就要化成灰烬。
我伸手环住樱井翔的腰际,就像环住一具僵尸一般,冰冷的,没有温度。
小时候樱井翔很胖,大家都喊他翔胖子,他一本正经地站在人群中央指着自己的脸大吼,我只是脸胖而已!
而那个时候,每年的学园祭我都会被他们扯住,按在镜子前,带上假发,别扭地穿着从女生那里借来的百褶裙和水手服,撇着内八的步子,一下一下伸手向他跑去。
翔,翔!我喊着,最后伸手抱住他的腰,身体失去平衡摔下去。
台下的人都在给我们鼓掌,男生在后面大声地吹着口哨,女孩子们睁着闪闪亮的眼睛拉着彼此的手说好萌好萌。
演戏不过是取悦观众,结束的时候谁也找不到我们,他一口气拉着我的手,我就要跟不上他的速度。
我们躺在天台的水泥地上,假发缠在我的脖子上,很热很热,汗水从额头上不停地冒出,视线被假发垂下来的刘海遮住,碧蓝色的天空被黑色的线条Fen_Lie成一块一块。
上来的是他粘稠的口勿,一下一下,疯狂地捕捉着我的舌头,想要把一切都夺走一般,用力地吮吸着,肺里的空气随着他的吸允被抽离夺去,身体开始起伏。
表放开我。
我小小声音地念着,
表放开我。
而如今,樱井翔真的消瘦了,没有人再会开玩笑地指着他喊他翔胖子,不知道那以后还有没有人去过天台。
记忆里的一切都在远去,深深地划在日记本上甚至用小刀刻在手臂上的数字一去不复返,我已经记不得很多事情,以一个无法想象的速度在消退。
樱井翔低下头来,呼出的气息在我的眼旁游走着,两撮小小的温暖。
他_chan抖着抬起手心里满是血的左手,一瞬间捏住了我的下巴,猩红色的血迹夹在手指和下巴之间,血腥的味道离我更近了一分。
我下意识地想逃,身体顶上冰冷的墙壁,熟悉的感觉从身后突然窜来,我被女人推到墙壁上,衣领被狠狠揪起,要钱的尖利叫声此起彼伏。
我一把抓住他的左手用力从下巴上掰下去,樱井翔直起身子跪坐在我的面前,刘海掉下来遮住了眼睛,许久未修的胡子邋遢地蹿遍了他的下巴。
无路可逃。
那熟悉的味道袭来的时候,身体不自然地开始_chan抖,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的腐朽气息,夹杂着呕吐出来牛奶的味道。
放手!
我狠狠地用力把他推开,樱井翔一把摁住了我的肩膀,更深的口勿侵袭而来。
我逃避着,退缩着,头在墙壁上反复摩擦,好像就要把头皮磨破,用力的吮吸就要将我的一切夺走,我痛苦地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深深地嵌进了禸里。
他一刻未停地持续着疯狂的掠夺,舌头在我的齿间探寻摸索。
你给我走开!
我狠狠地抓着他的手臂,一条一条,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肩膀上传来挤压的疼痛,他的手狠狠摁住我的肩膀。
表!
我艰难地从他的腿下把脚抽出,弯曲膝盖,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腹部,他被巨大的撞击力向后推去,头磕在一旁的餐桌椅子上。
我支撑着站起身来,我没有等来他的口勿,斜眼看他的时候,视线里是他的拳头,冰凉的空气划过,眼角像被撕裂一般,巨大的撞击力袭来。
我被他的拳头狠狠揍倒在地,他狠狠地抓着我的肩膀,身体被硬生生地掰过来。
你给我滚!我冲他吼着,樱井翔!你给我滚!!!
他跪坐下来的膝盖一下压在我的腹部,凹陷下去的坡度带来挤压的疼痛。
樱井翔月兑去了他的深蓝色格子衬衫,我第一次看到了那样的伤口。长长一条,已经被血迹盖满。
猩红色的血液在空气中作用者,慢慢变成深红色,边缘的地方已经干裂,还有血迹慢慢从伤口边缘渗出来,汇聚在一起,顺着他的手臂流下。
我被他狠狠按住肩膀,他伸直手臂,视线快要被那样可怕的深红色盖满,红色的血迹悬在我的视线上方,一点一点慢慢汇聚起来。
心里被什么堵住,开始不能呼吸,猩红色的Ye_Ti一点一点聚合在一起,汇聚成巨大的血滴,随着樱井翔的身体轻微地_chan抖着,就要滴落下来。
不……表!!!表!!!!
我撕扯着嗓子大声喊着,表!!!表!!!!!
血滴向我的视线里慢慢靠近,越来越近,我瞪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声喊着,表!!!!!!!!!
凉凉的。
已经没有温度。
血滴在左眼下绽开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我不再出声,猩红色夹杂着凝固的血迹被再次崩裂开的细碎响声,好似目睹一场谋杀。
八年前我对樱井俊说,我依然活着,不管你怎么对待我的家人,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从你手里得不到什么,但我会一直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我依然活着。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曾经趾高气昂的男人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神色。
我已经无家可归,没有任何的留恋,我笑着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脸色变青,又由青变白。
那天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樱井翔,他说他要从那个家里逃出去,走得越来越远,让谁都找不到他。
他被身穿黑衣戴墨镜的男人架起,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混蛋!!!!!
他被残瀑地塞进了黑色的汽车,车窗关上之前,他的手胡乱地在窗外动着,你们放开我!!!!!!!!!
黑衣人把他的手抓了回去,合上的窗户后面是一声一声敲打的闷响。
我追着那辆车跑着,一直跑一直跑,过十字路口的时候,黑色的汽车闯了红灯,我就追在它的身后。
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剧烈的运动带来心脏的疼痛,有什么东西就要从心里胀开,一点一点地扩散到胸腔,胃里喉咙里都是灼烧的刺痛。
我好像就要追上那辆车了,它被路上的行人和障碍物折腾得很没有方向,而我一直奔跑着,一点一点争取着时间。
大卡车忽然转向过来的时候,黑色的小汽车没有了身影,好像刚才还在我眼前的,忽然一下就消失不见。
我被卡车狠狠刮倒,落地的瞬间我看见了鲜血飞溅出来滴在了眼睛里,猩红猩红的,睁不开眼。
你是否知道。
你口勿我的时候我也会流泪。
那是因为,
我流泪的时候,
也在心底口勿着你。
38 BUT2009/9/24 9:18:00
TO 31楼的姑娘:KUMI饭一枚,写文的时候BUT跟爱证一直循环着。
楼主H无能。于是大概8或者9能完了。
6.
不是痛苦不肯放过我们。
只是我们不肯放过自己。
不是无法忘记过去。
只是无法看见未来。
很久没有听到窗户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响的声音,瀑雨好像停止了,窗外传来类似于无家可归小动物的悲鸣,冷冷清清。
樱井翔缓缓俯下身来,一点一点口勿着我脸上的血迹,被染成猩红色的左手在发迹间揉搓着,一下一下,发根被扯动,有些疼。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软软的,舌忝 舐着脸上的血迹,带着温度的舌尖触碰着脸颊的皮肤,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
血滴掉下来的那一瞬间,我的眼里出现了自己的影子。
我捂着右胳膊跑了很久很久,黑色的小汽车再也没有出现过,然而,我却一直不明方向地奔跑着,直到精疲力竭瘫倒在地上。
我在地上躺了很久很久,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从胳膊上冒出的血迹还在不停地流着,在我的身下铺出一层薄薄的血迹,顺着身体的缝隙流出来,慢慢向前。
我突然觉得很想笑,抽动着嘴角小小声地笑出了声,身体随着笑声剧烈地_chan抖,腹部一下一下抽搐着痛。
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知道自己的未来,我笑着想起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樱井俊还准备如何料理剩下的我,我开始后悔自己在他面前的大言不惭。
有时候人大抵是逃不过一些命运的牵扯,斗争和执念的结果,不过是让自己越陷越深,自拔无能。
樱井翔还是走了,去了谁也找不到他的地方,只是原先剧本上设定好迷路失足的人是樱井俊,现在变成了我。
没有呼救,没有求饶,耳边隐约有谁走过的脚步声,女人的尖叫,男人厌恶的鼻音,在众目睽睽之下迎接自己的终结,其实我感到很羞耻。
我一直深信不疑地以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一定去了一个别的地方,天堂也好,地狱也罢,选择生存或者死亡,无非是冥冥之中的事情。
可是我没有看见梦想中的天堂和地狱,视线里只有窗帘,点滴,白色的床单,和坐在床边微笑看着我的nino。
你醒了,nino说,你睡了很久很久。
你是谁?我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眼睛,你是谁?
我是天使。他笑了。
你获得了重生。所以,请微笑。
他的口勿顺着脸颊一路向下,我呆呆地望着他,瀑戾的情绪已经过去,我像突然被抽空力气一般,安安静静地躺在他面前,任凭他含住我的下巴,轻咬我的下嘴唇。
樱井翔安静了下去,不再用力地按着我的肩膀,轻轻地抱着我的身体,口勿一路向下,触碰着脖颈,像雕琢着某样艺术品一般小心翼翼。
我不再反抗他,手从他的胳膊上滑了下来,缓缓放在地上,撇过头去,白色的墙上残留着血的痕迹。
被撒出去的牛奶,捏成一团的纸盒,他身上的脏东西,衣服,血,丢在一旁的刀子,混乱的颜色纠缠在一起,我突然觉得很无能为力。
身体随着他的触摸和亲口勿开始有了反应,欲望和渴求从身下缓缓爬来,伸长了它的触角,死死抓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蔓延,膨胀。
他进行得很小心,伸出来月兑开衣服的手指甚至都在微微_chan抖。
他把头移到右臂,伸出舌头来,顺着伤口的痕迹一点一点地舌忝 舐着,从上到下,再原路返回。
我瞥过头去,抬起右手一把把他的脑袋推了过去。
别碰它。我说,声音不再有底气。
呼吸不顺畅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胃里的东西随着身体的_chan抖翻滚着,好像就要从口中倾泻而出,我用力地摁着肚子,扶住喉咙,恶心的感觉慢慢消退下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这伤口是怎么来的,他慢慢地开了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它,后来,我找了很多关于你的消息。
我知道你过得很好,我和我父亲达成了协议,我答应一辈子都不来找你,他答应我不再对你和你的家人出手。我们从此两清。
哼。于是你终于有机会杀了他,开始走你自己的路?我笑着看着他一脸无神的表情,你好像从未征求过我的意见。
他把头转了过来,不再说话,只是慢慢地看着我,我把头一下撇过去,跳过他的眼神,你表以为,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就会得到什么。
我并未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
开玩笑。我冷笑。
润,我们做最后一次,好么?
我试着开始迎合他的身体,在他缓缓把我紧紧抱住的时候,双手牢牢抱住他的脊背。手心是他高高凸起的脊柱,他一点一点地口勿着我的眼角,脸颊,慢慢下到嘴唇。
身体开始膨胀发热,抱着他身体的手臂越来越用力,他的口勿有了回应,彼此撕咬着,舌尖在唇齿间滑动,小心地浸润着我干裂的嘴唇。
翔。
我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翔。
他亲口勿着我的耳垂,用嘴含住,牙齿不听话地在上面撕磨着,双手扶住我的腰间。
手臂抱得越来越紧,十指死死相扣,关节碰撞着关节。
怀抱里的他已经变得那么瘦弱,手臂蹭着他的身体,我开始渐渐地明白,他已不再是当年的樱井翔,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衰败。
恐惧从我的心里慢慢爬来,面前是很多很多人的声音,男人,女人,我紧紧闭上眼睛,试图从他们口中的发生中捕捉一些词语。
然而我做不到,他们围在我面前,好似开始了一场永久不休的战争,声音越来越大。
细节在我的眼前开始慢慢聚集,一点一点,被彻底摧毁的记忆开始慢慢复苏,一片一片,好似小时候玩的1000块拼图,依据曾经的样子找到自己的位置,一块扣着一块,死死相连。
表……表……
图像开始清晰,我死死地扣住他的身体,他就要被我压得喘不过气来,移动时产生的痛苦让他的脸上起了褶皱。
翔。
我开始呼唤着他的名字。
翔。
翔。
表离开我好不好。
那份曾经的温暖,好像慢慢要从手中流走一般,任凭我怎么扣紧双手,怎么用力挽留,依然抵挡不住远去的脚步。
我开始渐渐明白了一切,我开始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时隔八年在今天晚上来找我,开始明白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樱井俊,樱井翔,还有二宫和也。
无数的线条在我面前绽开,一头是你,另一头是我,我们彼此被缠绕着束缚着,在空寂的黑暗中间撕心裂肺地叫喊。
没有人能听见我们求救的声音,然而我们又是何等狠心地放弃了彼此。
真相在一瞬间贯穿了身体,脑海里闪烁着睁不开眼的刺眼光芒,我们之间的牵系被彻底隔断,被光线一口_Tun没。
回过头去,只有自己的影子。
翔!
我无法从你的爱中逃离。
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么,翔。
我缓缓地开口,声音里满是_chan抖,甚至无法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语言。
我悄悄地凑到他的耳边,那些过去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是么。
樱井翔没有回答我,只是一如既往地问着我的脸颊,一点一点直到把脸上的血迹都舌忝 舐干净。
冰凉的Ye_Ti滑落在我的脸上,顺着脸颊流下,那双无神的瞳孔中都是泪水。
让我在你的温暖中沉溺。
让我在你的爱中窒息。
好么,樱井翔。
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我被他轻轻抱起,瞳孔里是青色的瓷砖,脊背贴着浴室里冰凉的地面。
温暖的Ye_Ti突然一下从头顶的花洒中喷出,视线里全是水的痕迹,身体迅速被打湿,湿漉漉的库子紧紧裹住下半身,就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樱井翔轻轻扶住我的肩膀,水滴撒在他的头顶,顺着他的发线滑落下来,连成了直线。
水从他的头部流下去,浸湿着他的身体,干涸的血迹渐渐地融化,猩红色的Ye_Ti顺着手臂融进地面。
一阵一阵的欲望从身下席卷而来,无法控制地叫喊,抓着他的手臂,水迹顺着他的胳膊流向我。
血,灰尘,连带着我们的过去和现在,被温暖透明的Ye_Ti一层层洗刷着。
我终于看清了樱井翔的脸,洗去了污秽和疲惫。他支起身来,我的面前瞬间被水迹填满,无力睁开眼睛,我伸长了手臂想要抓住他,可是却看不见他。
无法抵挡的快感从身下一层一层翻滚,我已经看不清楚他的样子,泪水混合在一起,湿咸的Ye_Ti流进嘴里。
记忆就要被抹去,我狠狠地把它抱在怀里,却抵挡不住被带走的力量。
忘记十几年前。
我们微笑地看着彼此的脸,伸出的右手紧紧相握。沦陷在命运之中,挣扎在扯不开的束缚里。
你叫樱井翔。
我叫松本润。
-TBC-
45 BUT2009/9/24 16:39:00
下一张完结篇。
结局有点意料之外。
7。
结束了吗?
为什么我好像觉得
其实一切并未开始。
啊……
磨砂玻璃上印下水色的手印,水滴顺着手形状的纹路一路下滴,一直流到了白色的窗台边。
樱井翔紧紧抱着我的身体,力道从身下一直冲人头顶,忽然一下,仿佛撕裂了所有伪装,径直到了心底的最Deep。
我不能自己地叫喊出声,长年已经从他身下解月兑出来的身体便得僵硬,他温柔地试探着,时不时地口勿着我的脖颈,身体开始慢慢放松,适应着他的步调。
啊……手狠狠撑住墙壁,却渐渐失去支撑的力气,身体一下瘫软下去,就要滑倒的时候,是他的手臂把我支撑了起来。
痛苦伴随着快感从身后袭来,一次又一次,瀑戾的他却是如此的温柔,耳垂边有了粘稠的感觉。
细小的感情在身体后缓缓聚集,一点又一点,伴随着释放的呻喑和渐渐加快的动作,慢慢地越来越大。
润。
润。
樱井翔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呼喊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表……表停止……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润!润!
高朝来临的时候,他紧紧抱着我的身体,用力闭上眼睛,好像逃避一般地躲避着它的到来。
然而,抽离和重生的感觉从身体下端,恍若燃烧一般,火焰瞬间窜遍全身,一寸一寸侵蚀着皮肤和禸身,发出焦灼的气息。
樱井翔轻轻地离开了我的身体,乳白色的Ye_Ti一点点滴落下来,在地上融进了水里,流向了身后的下水道。
我被他缓缓抱起放在浴缸里,他站在我的身后,我听话地跪坐在他的面前。
冰凉的感觉从头顶慢慢倒下来,夹杂着草莓的味道。
粉红色的Ye_Ti顺着太阳_Xue留了下来,身后传来水的声音。
还要再来吗?这次是什么呢?润滑剂?
樱井翔轻轻把手放在我的头顶,慢慢地揉搓起了我的头发。
你知道么。
小时候,大家都说你的头发很好看。
像个小女孩一样,在你后面说。
每次我都告诉他们,小润以后一定会成为很棒很优秀的男孩子的。
白色的泡沫顺着刘海慢慢下落,就要遮住眼睛。闭上眼睛,泡沫覆盖在眼皮上,暖暖的。
他慢慢擦洗着我的头发,头顶留下温热的水,泡沫一下被溶解在水里,偷偷地渗到嘴里去,很苦,很涩。
小润真的成了很棒的男孩子呢。
他笑了。
身材比以前好了很多很多,还是一直这么健康,也长得比我高了。
小润一定在工作上也很厉害的吧,老板一定很喜欢你,还有那么多的好朋友,肯定女人缘也不差。
别说了……
我的身体害怕地发起抖来,水流过的地方开始感觉到冷,蒸发带走了身上太多太多的热度,温热的水再度流了下来。
以后,小润一定也会很棒的吧,光想起来,就觉得很温暖。
别说了……
那个时候,我也一定会为小润祈祷的。
我叫你别说了!!!!!!!!!!!!!
我愤怒地站起身,拳头不由自主地向他的脸上挥去,樱井翔的脚下没站稳,花洒摔在一边,身体重重地摔在浴缸里,摔倒的时候,他的腿踢到了我的膝盖,身体跟着不由自主地滑落下去。
拳头重重地捶在他的后背,别再说了,我叫你别再说了!!!
别再说了……
别再说了好么。
那个晚上我们仿佛回到了孩提时期,像两个小野兽一般,互相撕咬着把对方摔到墙上去。
他愤恨地抓着我的手臂,我狠狠地朝他挥舞着拳头,我们一路从浴室纠缠扭打到了客厅,又从客厅到了卧室。
累得瘫倒在床上的时候我们开始ML,他用我的领带绑住手脚,从头到尾撕咬着我的皮肤,高朝结束的时候紧紧抱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度过空虚的间隔。
之后我们又开始打架,房间里的窗帘被扯坏,床头的台灯被撞翻在地,碎裂的声音,一角踩在玻璃碎屑上,硬生生的疼。
我把他一把推在墙上,揪着他的头发,他从客厅里拿回刀子,上面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透,他生硬地给我穿上衣服,又把它们一道一道划开,之后继续撕咬,接口勿。
不知道哪一次我们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谁的脑袋撞在了墙上的电灯开关上,眼前陷人一片黑暗,我们彼此罢手把对方放开。踉踉跄跄地坐在了两个角落。
樱井翔坐在窗户旁,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俩沉重的chuan_Xi声。
曙光开始从东边泛起,慢慢地爬过窗台,从外面照身寸进来。
我半睁着眼睛,斜下去的视线里看到樱井翔的半张侧脸。
安静下去的他忽然开始抽搐起来,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嘴里发出浑浊不清的声音。
他把自己逼到墙角,右手_chan抖着在库子口袋里摸索着,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听见远处传来沙沙的摩挲声。
淡青色的光线从窗户外照进来,地板上有了窗户的影子,青白色。
昏暗的房间里有了一点点的火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的痕迹,樱井翔_chan抖着放在面前,大口大口地吸着,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身上的_chan抖开始慢慢减轻,他吹灭火光,瘫软无力地倒在墙边。青色的光芒慢慢变成了白色,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房间里开始渐渐变亮。
我看到了他的脸,没有一点光泽,眼窝深深凹陷了下去。他艰难地移动了身子,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些……他轻笑。
我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坐在房间的这一头,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好像做错事情的孩子等待原谅。
最近我常常做一个梦。
梦见好像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学园祭的时候我在负责分配任务,他们非要我去担任话剧社的主角。
还把你从棒球部拉来,硬生生地给你穿上那么奇怪的衣服。
我们俩拿着台词生硬地你一句我一句,被当导演的东山前辈一个劲儿地骂,可是演出的时候,我们谁都不按照剧本上的来说,把他们都吓了个半死。
现在想起来,还是会笑。
很久很久,这些事情好像已经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了一般,很多年里都没有想起来过。
可是最近,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样地梦。你在身后喊着我的名字,一下跑上来环住我的腰,跑得太用力,一下摔倒在地上。
台下的人给我们鼓掌,男孩子在后面狠狠地吹口哨,女孩子们尖叫。
一直都觉得,很温暖很温暖。
八年前你出事以后,我被父亲带走了。
去了我不认识的地方。
原本以为无非是家族的财团,后来才知道,父亲已经是鼎鼎大名的走私集团头目。
樱井财团不过是表面用来糊弄舆论的幌子,背地里他们进行着各种各样的违法交易。
开始只是帮助父亲维持正常的公司经营,并不多管他们的事情。
然而一旦陷进去,就不会有出来的那一天。
团体与团体之间开始争斗,背叛,投靠,小人得志,这些事情,就像电影里说的那么滑稽可笑。
而作为樱井家长子的我,无可厚非要站在风口浪尖,替父亲挡下各种各样的针刺,哪怕遍体鳞伤,也不会有人来同情我。
我染上了毒瘾,开始过上这样的日子,依附毒品,周旋在烟酒女色之间,完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资格被称作是任务的东西。
我知道八年前我走了以后,你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我偷偷地打听了你的很多消息,知道你过得很好。
那样,我也很开心。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深蓝色的格子衬衫,上面的血迹已经干透,黑乎乎的一大片依附在上面,甚是可怕。
把手套进袖子之前我看见了樱井翔右胳膊上的伤口,长长的一道,洗去血迹以后,上面是凝固以后的痕迹,黑黑的,随着他的胳膊伸进袖子里而_chan抖着,好像一条蜿蜒攀爬的毒蛇。
他扣子扣好,缓缓地走向大门口。
对不起,我突然出现,给你带来了太多的麻烦。
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
樱井翔伸出左手扶了扶受伤的右胳膊。
你知道么,润。
伤口有很多很多,有的是惩罚的印记,有的是爱的证明。
我想,我已经得到。
没有谁会了解。
我们的爱已无法被侵人。
然而。
我还将在你的爱意中沉溺。
-TBC-
52 BUT2009/9/25 11:33:00
8
天色大亮了起来,阳光开始撒进房间里,偶尔能听见一点鸟叫声,温暖的黄色光线从窗台爬进来,一下身寸得人睁不开眼。
你要去哪?
我看着站在门口的樱井翔,右手正放在门把上。
你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他笑了。
每件事情都会有一个终结,你能忘记便好,不能忘记也罢,一切愉快的不愉快的,开心的不开心的,总归要随着时间慢慢流走。
他轻轻转过头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瀑雨过后宁静的早晨,城市的一切在温暖的阳光中慢慢苏醒。
母亲在为丈夫和孩子准备早餐,早起上班的男人口勿着枕边沉睡的爱人,遛狗的老人转过下一个街角。
一切新生的温暖的因素,伴随着温度逐渐升高的空气朝我们包围而来,我看不见他们,可是我知道它们就在我的身边,我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都有他们的影子。
我觉得自己好像新出生的婴儿一般,抬起脑袋望着门口的他,我在等待他告诉我,他要带我去何处,等待他看着我一点一点地长大,长成很棒的男人,教会我如何去爱人和被爱。
我好像觉得自己变成了老人,留恋而不舍地看着他,饱经沧桑和风雨的眼睛,我们一同走过的,和我们分道扬镳彼此错过的,天衣无缝地完美镶嵌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沧海桑田,我突然觉得原来这么多年,
你要去哪里。
你真的要走了吗?
门把手被拧开的那一瞬间,犹如触电一般,面前闪过一丝爆裂的光辉。
阳光从缝隙中忽然倾斜下来,刺进眼睛,樱井翔的脸在我的面前开始模糊,阳光把他的身体压缩成小小的黑色影子,就要看不见。
不!别开门!
翔!!!!!
别开门!!!!!!!!!!!
我猛地站起身来,就要拉住他的时候被餐桌旁的椅子狠狠绊倒,身体重重磕在地上,坠落的一瞬间鼻尖着地,血从鼻孔里缓缓流出,一下沾湿了面前的地板。
不……
“砰!”
……
金色的光辉完全撒了进来,包围着他的身体,好像影子变得高大了起来,我用力地伸长手臂,离他还有多少距离?好像很近,可是我抓不住,一点也抓不住。
血迹从樱井翔的胸口绽开,好像鲜艳的花朵。他_chan抖着用右手捂住胸口,缓缓靠在门框上,身体一点一点地滑落下去,门上留下长长粗粗的猩红色血迹。
伸长的手臂缓缓放了下来。我没有抓住他,撞击凳子带来的痛苦在脚边和腹部爬开。
樱井翔平静地侧身坐在门口,脸上是安静的微笑,好像目空一切。
阳光照耀着我的身体,血迹顺着地板的纹路一路流淌下去,好像就快要到门口。
温暖的阳光让身体有了热度,嘈杂的声响传来,伴随着男人的喊叫,急促的脚步声。
全副武装的police冲进房间,身体被强大的力量支撑起,包裹在雪白的毛巾间。
“第三小分队报告,屋内20代男子一名,已经成功解救,人质情况良好,有轻微受伤,罪犯已当场击毙……”
“润!润你怎么了!你怎么样!”
相叶要冲上来的身体被后面的智君一把拉住,“别这样!”
“润!”
我被人抱起,抬到门口的担架上,临走前我伸出手来,好想再碰碰樱井翔的身体,我努力地移动着,伸直手臂,抓住的确是一旁医生的胳膊。
“血压心跳正常,先送上车!”
“润你说句话好不好!表这么发呆好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叶紧紧抓着我的手,面前是他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为什么会这样……”
“我……我没事……”
我抬起头来,救护车开动了,刺耳的鸣笛声缭绕在耳旁,智君皱着眉头坐在相叶身边,旁边是空空的座位。
“nino呢……nino在哪?”
我挣扎着爬起身来,医生按住我的手,智君掏出手机来找他的电话,听筒里响起了服务小姐温和的声音。
“nino一直联系不上,他打电话告诉我们让我们来陪你。”
“润……”相叶扑倒在我的身上,脑袋紧紧地蹭着我的肚子,“润你表有事……千万表有事……”
我抬起手来轻轻拍拍他的脑袋。
“我没事,真的。”
“我没事。”
在医院的那些日子里我过得并不无聊,每天来看我的人很多很多,公司里的同事,上司,那些对我似乎有些倾慕的女性们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拉着我的手说润君你一定要注意身体。
相叶和智君常常来陪我,相叶的话很多,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智君很少说话,会在相叶口干舌燥找不到话题的时候,说一两个让我们浑身泛凉的冷笑话。
我慢慢地或多或少从一些人的口中开始知道一些事情,比如那天晚上,全城最精锐的防爆部队包围在我住的小区里,那个风雨交加呼啸而过的夜晚,楼里的其他住户一声不响地安全撤离。
那天晚上只有我的房间里亮着灯,淡黄色的灯光,漆黑一片地点缀在公寓大楼的中央,伴随着天明时分的曙光一同消失在冰冷的晨曦中。
在击毙樱井翔之前警方一直在追捕他,过程很艰苦,他手上掌握着大量走私来的武器,大大小小的交锋中警方牺牲了好几个战友。
而最后,他们在樱井翔的身上只发现吸食完毕的毒品和遗落在房间里的刀,除此之外他身上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一把用来自卫的手枪。
新上任的首相在电视里发表长篇演讲,笼罩东京多年的黑色势力和巨大贩毒团伙终于被成功剿灭,主要案犯身份明了。
樱井翔的死让集团里出现了Fen_Lie和不安,铲除剩下的喽啰和收拾残局,对警方来说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我并没有在医院里呆太长时间,出院的那天智君和相叶来接我,相叶拉开车门,智君坐在我的身旁。
nino说他在家里等你,智君笑着说,你们俩有一阵子没见了吧。
他还好吗?我笑着看着智君,在医院的时候我有看过他的采访,杂志上滔滔不绝地追问着他初恋的事情,没想到他还有那么一段辉煌的恋爱史。
哈哈哈哈,nino那家伙就是这样的啦,头脑聪明又有点不坦率的,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相叶在前面大笑着,怎么样,今天我们去哪里好好庆祝一下?
还是改天吧,相叶你真性急。智君缓缓地说着,润君好不容易能回家,怎么也应该让他好好休息才对。
相叶笑着吐了吐舌头,那润君要是准备好了,一定要跟我们联系哦。
恩,一定。
相叶冲我挤了挤眼睛。
他们并没有把我送上楼,在楼下简单地嘱咐了几句,三人小组就地解散,我抱着一堆他们塞过来的好吃的,摇摇晃晃走上了楼。
取证完毕的家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淡淡的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迎面扑来,家具的摆设和我走之前别无他样,墙壁被重新粉刷过,门框也是,鲜亮的油漆颜色将过去的记忆一并封存,不再往复。
我看着沙发上正啃着苹果看着电视的nino,笑着月兑了鞋子。
我回来了。
不打算在这里住下去了么?
恩。我点点头。朋友帮我在代代木那边找了一套不错的公寓,离上班的地方似乎也近,我想这个家可以重新还给你了。
我低下头搓着自己的衣角,只是不好意思弄脏他了。真的很抱歉。
我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背对着nino,住院的时候我看到你小说的正式发行版,很不错。
谢谢,他说。
那本小说,《爱的证明》,是从遇见我的时候开始写的吗?
房间里忽然陷人一片可怕的沉默,阳光从窗户口温暖地照进来,窗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盆仙人掌。
nino低下头去,不久开始笑了起来,笑得很轻,原来是这样。
他抬起头来,眼睛里的神色少了一份锐气,多了一些伙伴的亲近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那天晚上。
他告诉你的?
不是。我摇摇头,你知道,事情总归会这样,当所有的线索都准备齐全,联系起它们的人出现的时候,一瞬间就能看见真相。
不过我倒是大吃了一惊,我没见过有哪个高级探员当了首屈一指的小说家,你这样下去很容易丢命的。
哈哈哈哈,nino恣意地放松身体,你知道有些人总是副业搞得比主业还要有声有色。而事情也总是这样,在某些方面越是大众传奇人物越有人会对你放松警惕,反其道而行之,没什么不好。
至少我很自得其乐。
我点点头,希望十年二十年以后你依然能这么说。
我开始收拾这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长袖衬衫,半袖T恤,平时没有发现有这么多,收拾起来的时候方才觉得麻烦。
大箱子被丢在地上,橱柜开门关门的声音,nino坐在我的身后,很久很久才吐出了一句。
松润,你恨我么?
恩?
我骗了你,我用一场精心编制了八年的网套住了樱井翔。这么多年来我们早就掌握了他的大量犯罪证据,然而他一直行踪诡异,几乎无从追寻。
可他还是从书里的那张图上认出了你,果不其然一下就进人了我们的视线范围,他会来找你,这一切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我用你换了他,再用他换回了你。这不过是一个卑劣的骗局。
我把床上堆得高高的衣服一件一件叠整齐放进大箱子,空荡荡的大箱子很快被填满,我俯下身去,又从床底下拉出几个平时收好闲置的大纸箱,小小的卧室很快就没有了落脚之处。
你说呢?我笑着看着他。
恨吧。nino带着一点疑问望着我,连我自己都开始恨我自己了。
我低下头继续叠着衣服,没再说话。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我是说搬走以后,不会想着要把我们也丢下吧。
不会,你们是谁啊,哈哈。
nino站起身来,我们中间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
松润,记得我说过么,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被你迷住,其实我没有开玩笑。
他凑上前来,瘦小的身体靠在我的身上,额头轻轻枕在我的左肩,抬起头来,轻轻口勿着右臂伤口的位置,不过我知道,这样的感情终究不会有结果。
我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不起。
啊啊啊啊啊,nino烦躁地揉着脑袋,一下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智君跟相叶都说喜欢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我可不想看到他们为你打架啊,我一把捏着他的鼻子,要是你敢,我绝对不饶你。
哈哈哈哈。
我们你一下我一下的互相打闹着,谁也没有敢用力。
我去客厅里收拾东西就要离开卧室的时候nino喊了我的名字,润君。
恩?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那本小说,并不是为你而写。
我点点头,我知道,看到结尾以后,我就知道了。
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各自的伤口和过去龃龉前行。
不期待有一天能够忘记,哪怕很多年以后我已经不记得你的面容,你的样子。
哪怕那些沉重的记忆依然时不时地侵扰着混乱的思绪。
我依然记得。
相遇时你对我的微笑。
分离时你目空一切的表情。
只是想到这些。
就觉得很温暖。
你是不是也该买件无袖穿穿了,nino笑着望着我堆满衣服的大箱子。
恩。
很多年以后。
我是否还会记得。
爱的证明。
以你的名义。
樱井翔。
-END-
LZ是LOLI,请勿掐,掐LZ请便,但请勿牵扯CP和其他无辜姑娘。谢过m(_ _)m
其实人生就是,没有那么容易大家都死,没有那么容易。
还是要带着悲伤和痛苦继续过自己的日子。被过去和记忆折磨完了以后,明天还是要打起精神来过日子。
谢谢追文的姑娘们陪LZ度过了抽风的一段日子。
明天开始,我也要好好重新继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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