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条/页，1页
12 阿鬼2009/10/2 0:24:00
光一眯着眼睛摸索着病房号。阳光被窗棂切割，阴与阳在雪白墙壁投下参差的分界线。窗外有风，但被排挤到窗内的却有限，光一把西装外套月兑下搭在右手臂上，另一只手狠狠松着领带，阳光明媚的秋日午后让他有点唇干舌燥。走廊里很静，他的皮鞋踏出咯噔咯噔的回声，若不是强烈的消毒水味，几乎就给人安乐之地的错觉。
245．找到了。
在门外听到轻微的声音，光一仔细的辨认，是一个男子朗读的声音。光一想了想，觉得是父亲在听广播。
轻轻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位陌生中年男子，坐在病床边，膝盖上摊着一本书，正在为父亲朗读。风撩起窗帘，帘尾撩拨着那人的胳膊，可能是痒了，他朗读未停，抬起另一只手，在被碰触的皮肤上来回摩挲。光一第一个反映是走错了病房，但是转睛看去，病床上神态安详，半闭双眼的，确实是自己的父亲。
这场面使光一陷人进退两难的境地，他抿着嘴唇站在那里，寻找可以介人的时机，他觉得自己是与这个房间格格不人的利器。
等啊等，等得他几乎忍不住咳嗽两声，那个人像是感觉到什么是的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时候，一个因为尴尬，一个因为惊讶，都是相同的呆滞表情。这个房间在这几秒钟里存在着一个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的老人和两个初次见面彼此注视的男人，以及朗读停止后的，彻底的安静
光一的父亲因为这突然的安静而睁开眼睛，他看到自己的儿子，微微笑着：“哦，光一。”光一这才从胶着的对视中月兑身而出，走到父亲面前，俯下身：“父亲，您怎么样了？”
“只不过是高血压，哪就用得着住院？你妈就爱大惊小怪，弄得人人都以为我身体快垮了。”
“我倒是觉得很有必要，您平时教学太累了，趁这个机会好好休养一下……今天才来看您，真是非常抱歉，公司确实有点忙。”
老人理解的点点头：“男人，本来就该忙于自己的事业。”
光一直起身体的时候看到那个人已经站了起来。父亲的介绍来的及时
“这位是堂本光一，我的儿子，这位是堂本刚，我的学生。”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隔着病床微了笑，也握了手。两个人在手松开的那一瞬间惶恐的想——下一句我该说什么。
“父亲承蒙您的照顾，真的很谢谢。”
“不不，我其实也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照顾什么的……愧不敢当。”
老人微笑着说：“我一看书就头疼，不看书又不行，这几天刚天天来给我读书。”
光一和刚盼着老人能够多说一些，但无奈光一的父亲也不是健谈的人。于是还是有了几秒钟的冷场，光一微笑着，绞尽脑汁得搜刮着话题，他看那个人——低眉顺目的垂着头，丝毫没有为打破僵局而努力的迹象。不过还是那个人先开口了——
“那么，老师，我今天就先告辞了，改日我再来看您。”
光一听他那么说，最深的意识里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然后紧接着涌来的情绪，竟然是微微的失望。
“哦，好，光一，你送送刚。”
“不不，我自己走就可以，不用麻烦光一先生的。”
“让光一送送你，然后让他去上班吧——别因为我耽误了工作。”
刚就不便推辞了，一脸“麻烦你了”的表情，光一便做出很热络的样子。
假如两个人，抛开社交的壳，像孩子一样直面自己的喜怒哀乐，那么两个人，在此时，在接受近乎强制性的“送”与“被送”后的表情是什么？那潜伏在对陌生人的排斥感中，刺刺痒痒的愉快又是什么……
光一的父亲目送着两个年轻人并排离开的背影。一个是极富天分的弟子，一个是早早就出人头地的儿子，加在一起简直就是他青春的映身寸，老人的眼里便布满了颐享天伦的幸福和满足
TBC
1111条/页，1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