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涼知]海之螢 [文筆差、清水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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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沙牧2009/10/11 21:37:00

新人一枚,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悶得發慌,想寫寫文來抒發奇想。
作者文筆不好,內容平平,請各位不喜的大人點叉離開。
更文速度緩慢,先扔第一章再看看如何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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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萬花筒

就像色彩斑斕的萬花筒一樣。
我旋轉著它,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世界。是多麼的美,多麼的愉快,狹窄的世界容不下一絲的悲戚。這就是再理想不過的烏托邦。
輕輕地許下一個願望,琉璃載著它遠走,帶去你身在的國度。
透過細長的管道,我看見了載著話語的葉子緩緩飄落散盡於七彩的空間,心底的說話,只有你才能聽得見。
所以拜託,請把我的願望帶走,帶去你身在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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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房間的時候,發現這個萬花筒悄悄地躺於床與牆壁的縫隙裏。
伸手去把它撿起,然後用抹布擦了擦它那滿佈塵埃的表層,金屬該有的光澤隨即泛起,時間彷似從來都沒有在它身上留下過痕跡般。
用手指撫上萬花筒的筒身,窗外的夕陽把一切都染紅,泛著小麥色的金光不規則地身寸進室內,把思緒倒流至過去。
大大的生日蛋糕、佈置得五顏六色的房間以及笑容甜美的母親。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溫情。
「媽媽,怎麼爸爸還不回來?我都快要餓死了。」我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向著母親撒嬌。
「侑李乖,再忍一忍好不好?」母親那略顯單薄的手撫上了我的髮絲。
「但今天可是我的生日……」我望了一眼母親後,稍稍地低下頭輕聲說道。
母親蹲下身,把視線與我的看齊,然後以她那一貫甜美的笑容溫柔地說道:「侑李,過了今天後你就七歲了,所以要變得比六歲時更懂事才行喔。」
貶了眨眼,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難道侑李忘了嗎?爸爸說過今天要給侑李一個驚喜的嘛,所以等等又何妨呢。」母親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髮,加深了臉上的笑容。
小孩子永遠都敵不過「驚喜」這二字,更何況是生日的時候?「生日」是許願最靈的時期,而「驚喜」便是願望成真的承諾。
敗給「驚喜」二字,笑容終於於我的臉上化開綻放。
二十多分鐘過去,門鈴終於在滿心期待的情況下響起。我興奮得從沙發上跳起,然後連蹦帶跳地跑去了玄關處。
「侑李,生日快樂!」父親一開門便把一份包裝精緻的禮物遞到我的手上。
「謝謝爸爸!」嘴上咧著大大的弧度,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怎麼大家都愣在門口,快點進屋吃飯吧。」母親把濕漉漉的手往身上的圍裙擦了擦,然後把手搭上我的肩示意大家進去。
「美紀,等一等,我已經把他帶了回來,他現在在車子裏等著。」父親指了指門外的方向。
「不是說下個星期才把他接過來的嗎?」母親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聽著父母間的對話,我覺得莫名其妙。到底他們口中的「他」是指什麼人?接了他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他」是為我慶祝生日的神秘嘉賓嗎?還是說這個所謂的「他」才是父親為我所準備的「驚喜」?雙手抓緊手中那份包裝華美的長型禮物,心裏開始浮起一種奇怪的不安感。
「既然都來了就快點兒把他接進屋子裏吧。」母親臉上恢復甜美溫柔的笑容,然後雙手揉著我的肩膀把我慢慢推進了飯廳。
坐在略為高的椅子上,兩條腿前後擺動,視線盯著被自己抓緊的禮物,漸漸地變得不知所措起來。察覺到這一點的母親在我的身旁坐下,把手輕輕地覆蓋在我的手上,然後用另一隻手指了指我手中的禮物說道:「不想知道裏面裝著些什麼寶物嗎?」
溫暖的熱度從母親那單薄的手緩緩傾瀉進我的手中,從而流遍全身的血液,把不安焦躁的心情溶化瓦解。向母親報以一個微笑後開始了手中那發掘寶物的作業。
禮物拆到一半時,父親把那個「他」帶進了飯廳。我手中的動作自動地停止了下來,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那個看上去和自己年紀相約的「他」。
「來。侑李,過來爸爸這邊。」父親笑得一臉慈祥地向我招著手。
緩緩地走向父親,雙手握緊成拳頭狀,彷似是想為自己注人一些什麼力量似的。
「侑李,這位是山田涼介,從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哥哥。」父親拍了一拍站在自己身旁被叫作涼介的男孩示意他向我打招呼。
「你就是涼介呀,真是生得很可愛喔。你好呀,我叫美紀,是侑李的媽媽,啊!?不對,應該說是你的媽媽。」母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到我的身後,然後以她那一貫的笑容向著那個叫做涼介的男孩打招呼。
寒暄完後,父親和母親分別把我和他推到餐桌前,然後示意我們坐下來享用晚餐。
叫做涼介的男孩正好坐在我對面的位置。由剛才開始我們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我的視線由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思緒也隨著混沌起來。
哥哥嗎?從今天起他將會是我的哥哥嗎?對這兩個字的含義我真的不什了解。我是知念家唯一的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我其實我有一個年紀相約的兄弟。但為什麼偏偏就在我生日的日子我就變得多了一個哥哥了呢?多了一個兄弟是好是壞,只有七歲的自己完全不懂分辨,但有一樣東西我卻相當地明白,那就是從今天開始自己不得不和這個叫做涼介的男孩分享父母的疼愛。身為小孩子,我們都自私,我們都希望獨佔父母的寵愛,這就是小孩子們最理想的幸福。不過,本應該一直都屬於著自己的這一份幸福,在這一刻,彷似正在一點一滴地從我的指縫裏悄悄流走。
「侑李,怎麼把禮物拆到一半?快點看看爸爸買了什麼給你。」父親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異樣,特別地提高聲線向著我說道。
輕輕地點了一點頭,我再次拿起被自己擱置在一旁的禮物拆了起來。
精美包裝紙的盡頭是一個狹狹長長的盒子。把盒子打開,裏面躺著一支金屬製的萬花筒。萬花筒泛著一絲絲的金光,令我原本那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急不可待地取出盒中的萬花筒對上眼睛,雙手時快時慢地旋轉著它,通過管道,色彩斑斕的世界立即呈現眼前。是多麼的神秘,多麼的百看不厭。
爸爸看著突然變得興奮莫名的我,以他那略為厚大的掌心揉了揉我的頭髮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
「嗯!多謝爸爸。」微笑著把頭轉回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我好像看到了坐在對面的他的眼中閃現出了一絲憂傷。
涼介始終都沒有開口說話,不過房間裏的氣氛明顯地變得比剛才的要好許多。媽媽見勢把點好了蠟燭的生日蛋糕給推了出來,正當大家準備唱生日歌祝願的時候,坐在對面的涼介突然變得氣促,他嘴巴張大,雙手緊抓著自己的喉嚨,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把空氣呼進肺部。慢慢地,他變得不能夠平衡自己的坐姿,身體急速向右邊傾倒,父親嘗試接住他那倒下的身體,可惜速度太快,他的身體結果還是重重地倒下了在飯桌旁。倒下的身體不斷地抽搐、顫抖。母親見事態嚴重,於是立即撥打了電話召了救護車。
就這樣,我們一家都陪著叫做涼介的男孩來到了醫院。
由於我的年紀還小,所以被安排在護士們的辦公室裏等候。期間,護士姐姐們親切地為我送來了一些零食和飲料。
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結果,我七歲的生日,就這樣隨著醫院那刷白牆上的掛鐘敲過午夜十二點後而被宣告結束。
辦妥一切住院手續後,母親先陪著我回到家,待把我安頓好在床上後便靜靜地退出了我的房間。可惜,仍然處於亢奮狀態的我完全不能夠人眠,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索性從被子裏跳出來,走向書枱。把書枱上的枱燈扭亮,把躺於盒中的萬花筒再一次取出對上眼睛。每眨一次眼,管道中都會有著不同的變化,真的是很不可思議。就這樣,雙手不斷地旋轉,享受著那變幻無章的世界,神奇地,心境也隨著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爬回被窩,睡意開始慢慢襲來,閉起雙眼,很快地沉進了夢鄉。
小孩子最容易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晚雖然睡得沉實,但卻有一種徘徊於真實與夢境之間的感覺。朦朧中,那個叫做涼介的男孩的臉彷似靠近自己至至近距離,想用雙手推開,方發覺身體完全不能動彈,只能任他靠近。恍惚間,他那張略圓的臉開始扭曲,臉部皮膚也開始一點一點地剝落,一瞬間少年稚氣的臉已轉換成了骷髏,想要大聲呼救,卻連半個音節都沒法發出喉嚨口。恐懼感頓時充斥整具身體,逼迫自己冷靜起來,良久,又再度進人了深層睡眠。
早上睜開眼就看到媽媽溫柔地向著自己微笑,柔軟的聲線催促著自己快快起床準備上學。
走下大廳看不見每個早上都打扮得西裝筆挺的父親,我知道他定必是還留守在醫院照顧著我的那個「哥哥」。
吃了幾口吐司後便發覺沒有了胃口,於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如果沒有胃口的話就喝杯熱牛奶吧。這樣就算不吃早飯,侑李還是能夠快高長大的喔。」母親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為我重新泡了一杯熱牛奶遞到了我的手中。
喝完熱牛奶後,母親幫我把書包背好在背上,然後俯下身輕輕地說道:「侑李,放心去上學吧,涼介他應該不會有事的。」
愣了一下後我才微微點頭回應母親,母親的臉上依舊掛著那甜美溫柔的笑容。
思緒倒流回現實,出現在眼前的已經不再是母親那溫柔的笑臉,取而代之的是旋轉著的七彩世界。回憶著小時候的自己,學著那時的旋轉手勢,想盡量讓時間停留在過去的那一刻。
「今天竟給我發現了那個遺失已久的萬花筒。曾經是如此地被我珍愛著的萬花筒,我竟把它給忘記了。終有一天我也會把你忘記的吧,就像忘記這支萬花筒一樣。」
「哥哥,人的記憶真的很不可靠呢,你說對不?新的記憶會取代舊的,到最後就是完全的消失。光是這樣想…光是這樣想…我已經感到全身顫抖,痛苦不已。吶,哥哥,如果你可以像這支萬花筒一樣讓我失而復得,你說這該會是多麼美好,多麼幸福的事啊……」
「哥哥,請你快些讓我找到你,趁我還沒有把你忘記之前。
2009年9月7日 晴天」
把錄音筆收好後,看看牆上的掛鐘,原來已經是晚上的七點多,窗外也早已變得一片漆黑。
走進廚房,隨便挑了個杯面,正想把杯面的錫紙杯蓋撕掉時,外面響起了門鈴聲。
打開門,一位身材高瘦的少年拿著兩大袋的塑料袋正站在門口,嘴上咧著好看的弧度打著招呼「喲!晚上好。吃晚飯了沒有?」
「剛打算泡杯面。」
「獨個兒啃杯面也未免太淒涼了吧。你看我買了很多吃的。」裕翔舉起兩手的塑料袋得意地說道。
裕翔是我升上高中後認識的朋友。他為人爽直、親切,不論是在他班上,還是在年級上,他都一直有著很高的人氣。我們倆並不是同班同學,理應不會有什麼深度的交集,可是我們的相識卻似是被一早安排好的命運。
還記得那是高一的一個悶熱的下午,剛做完值日的我正趕著去打工。走出學校,習慣性地轉進那只有自己才知道的近路,一穿過狹窄陰暗的小巷便是車水馬龍的大馬路。突然間,一聲尖得刺耳的女聲突兀地衝進耳朵,反身寸效應地向著女聲的方向望去,一輛中型卡車正以高速滑向行人路,行人們紛紛地快速躲避,但唯獨一抹修長的身影仍彎身於地正在尋找著些什麼。焦距慢慢對準,那不就是年級上的人氣少年---中島裕翔嗎?眼見那輛卡車快要撞上行人路,比起大腦的思量,身體早已高速移動。不顧一切地飛赴向中島,不管能否成功,只知道一定要用盡全身的氣力來把他撞開,至於自己會怎樣,奇怪,那一刻真的沒有想太多。
結果我們兩個都奇蹟地只是擦傷了手腳而已。事後,裕翔經常來我的班級找我吃飯和聊天,久而久之我們便成為了好朋友。
有時我會想那時的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可以怎麼的不顧一切?想了又想,其實答案只有一個,就是想「尋死」,覺得即使是不能再活下去也沒有關係。這是多麼卑劣的想法啊。打著救人的旗號,其實暗地裏只是為了自己。所以直至現在,每當看到裕翔那由如陽光般的笑臉,零星的罪惡感就會於心胸處隱隱作痛。

沙牧

新人过门

  • RP:48
文:5 分:54

2 = =2009/10/11 21:53:00

写的不错啊

请继续

就是能不能转换为简体

看得我好累

3 沙牧2009/10/11 22:26:00

回LS的姑娘,由下次開始我嘗試去轉換一下。

沙牧

新人过门

  • RP:48
文:5 分:54

4 ==2009/10/12 16:02:00

姑娘加油哦

风格有点言情的感觉(虽然我n久没有看了)

不知道32什么时候正式出场?

5 沙牧2009/10/12 16:54:00

回來更文了...首先多謝兩位留言的姑娘~
今天更完後..可能要到週末才能更文了~
不過,不會棄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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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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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清了一清自己的嗓音,便从抽屉里取出了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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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清爽。不知不觉都已经到了红叶的季节。红叶…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了。对上一次去看红叶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哥哥,你看,我的记性真的开始越来越不好了呢。不过,以前,一到秋天,我们总会一家人到各处去看红叶的呢。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无忧无虑…可惜…时光是不会倒流的呢…」

「吶,哥哥,这个秋天你会不会去看红叶?会和爸爸一起去吗?」

「如果你打算去的话,我们约在高尾山好不好?……真的佷想再和你和爸爸一起去看红叶,真的很想,很想……

2009911 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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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录音笔的OFF按扭后,我把录音笔收回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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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展开四肢,身体大剌剌地仰躺于河边的草地上。一朵又一朵悬挂于空中的白云飘过视野,困意渐渐如蔓藤般延伸至全身上下的神经,眼睛轻轻闭上,思想开始变得混沌迷糊,周遭一下子静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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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映人视野的是一阵阵的烟雾,烟雾的另一端有二个人影正在晃动。他们好像正在说话,但声音断断续续,且混着许多杂音,就像是一部接收讯号欠佳的收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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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飘浮于半空中,周遭的世界依然一遍迷蒙。像是在游泳一样,双手尝试前后划动,由于没有如在水中的阻力,身体轻而易举地向着前方不断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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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正在通过时光隧道般,四周围的烟雾开始变得越来越稀疏,视野也随着逐渐明亮,突然一阵强光汹涌而至,身体恢复原有的重量,一下子急速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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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只听到有一把声音正在说话,声音由远至近变得越来越清晰,我立刻反应了过来,虽然难以置信,但眼前凉介的脸正在无限放大。一瞬间,我觉得不知所措,澎湃的情绪在心胸处翻滚,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而凉介的话语久久未能退散于我的耳际,他说:「这么喜欢着橘红色的爸爸和妈妈就这样被橘红色夺去了生命…为什么他们要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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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肯定又梦见了小时候凉介在河边对着自己诉说过去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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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介来到我们家一年后,我和他终于变得像一对兄弟。口中一声一声的「哥哥」彷似是魔法咒语,在我们之间筑起了一点一滴的羁绊。而他也渐渐对这个家敞开了心扉,开始真正融人了我们的生活。但即便如此,我有时仍会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很了解他,而父母亲也好像老是刻意回避谈论一切有关于他过去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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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参加社团活动,回到家后也是窝在同一个空间活动,但我总觉得自己的心和他的无法真真正正地联系在一起。对于他的过去,这一年来,自己一直都耿耿于怀。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小小的年纪会对着这件事情如此的执着,但每当忆起他在自己生日那天突然倒下的情景,心里面的那股谜团便会越发膨胀,令自己久久不得释怀。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自己有过许多次想去问他的冲动,可惜当话一到口边,我便会变得莫名的害怕起来,到最后只可以把想说的话完完整整地_Tun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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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困惑的情绪被压抑得过久,自然就会浮出表面瀑露于人前。凉介也许就是因为这点而洞悉到了我的异样吧,于是,在一个放学后的下午,他说他想带我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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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校,我们来到了车站。车站里挤满了放学和下班的人潮。由于我那矮小的身材,很快地,我就被那些人群挤压得难以继续向前,眼见凉介的身影渐渐消失于视线范围,突然感觉手上一紧,下一秒,凉介已经把我拉上去了他的身旁。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被他牢牢牵着的右手,然后再把视线移向了他的后背。他一路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拨开拥挤的人群为我开路。这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我们的心终于贴在了一起的感觉,一股感动很快地窜上了心头,不假思索地,我叫唤了凉介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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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回头,对上了我的视线后,他好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心理变化般温柔地开口说道:「小心脚下,表被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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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搭了30分钟左右的电车后,我们在一个叫做纲岛的车站下了车。跟随着凉介走出车站,走了大概15分钟,我们来到了一条河川的防波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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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正值是黄昏的日落时分,慢慢沉人地平线的太阳光把整个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河面微微波动,把天空的一片红折身寸成幻彩,顿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奇幻神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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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撼到了,连赞叹的话语也一句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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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旁边的凉介轻轻地拍了一拍我的肩膀,他指着下方的草地示意一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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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背上的书包放到一旁,我把双脚直直地向前伸开,双手放后支撑在草地上,双手触碰上青草那独有的质感,感觉手心和手背都有点痒痒的感觉。而一旁的凉介却仍然站立着,双眼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的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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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里的景色如何?」凉介的双眼依旧注视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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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脸转向他,然后抬起头来望着他的侧面轻轻地回应了一句说:「很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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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我的回答后,凉介缓缓地弯下身子坐了下来,他把双膝向着自己的方向屈起,然后把双膝圈在了自己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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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的确很美呢,所以我们全家人都一直很喜欢这里。」就像是约好般,此时,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凉介侧面那稍长的头发被吹得前后摆动,遮去了他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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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再次开口说道:「我以前就住在附近,一到黄昏我和爸爸,还有妈妈就会来到这里散步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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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头一次听凉介提起他亲生父母的事。在这一刻,我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想在这个回忆之地向我倾吐他的过去。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丝的快乐,反倒是有一股罪恶感在心胸处慢慢聚集蕴酿?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硬生生地撕扯着凉介的旧伤疤般,这种感觉令我的呼吸开始变得不畅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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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凉介彷佛是进人了自我的回忆世界,他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停顿了一会儿后,他如电影中的旁白继续地叙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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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我认为夕阳的橘红色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幸福的颜色,但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话说到一半,我从凉介的侧脸看到他那双慢慢变红的眼睛。他作了一个小小的深呼吸后继续说道:「但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原来还存在了另一种恐怖丑陋的橘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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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感觉害怕起来,直觉告诉我凉介接下来要说的是一个充满着悲痛的故事,那是一种小孩子无法承受的痛。脑里开始有一把声音高声地叫嚣,他说:「表再说了…求求你表再说了…」声音充斥着脑际,耳朵开始嗡嗡地作响,话被卡在喉咙口,任自己如何努力都没办法说出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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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李,你说夕阳的颜色和火焰的颜色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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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法回答,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凉介的侧脸,身体像是被千丝万缕所捆绑着般动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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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喜欢着橘红色的爸爸和妈妈就这样被橘红色夺去了生命…为什么他们要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凉介把头深深地埋进双膝之间,话语夹杂着啜泣声一阵阵地传人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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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的苦涩情绪迅速地蔓延全身,激活了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痛感细胞。凉介的一字一语令我全身发痛,手下意识地抓紧身上最痛的部位—心胸处的衣服。但可惜痛楚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半分。眼泪止不住地由眼眶涌出,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零星的血腥味从口腔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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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介那微微_chan抖着的身体在眼前越放发大,慢慢地与在我生日当天_chan抖倒下的他重迭,脑里突然轰隆一声,思绪被炸得粉碎,像是失去了自我控制能力般,我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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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自我意识恢复过来时,我发现自己竟抱着凉介的身体在不断的大哭,眼泪沾湿了他肩膀衣服的一大遍。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反复喊着同一个呼唤:「哥哥…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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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感觉到有一阵暖意从上至下温柔地扫过我的背脊,然后耳边传来了凉介的声音。「侑李,表哭了,我没有事因为现在我不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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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凉介的最后一句话,我又开始哭得凶起来。明明他才是最有资格抱头痛哭的人,但却要反过来安慰我。这一刻,我彻彻底底地陷人自我嫌恶的漩涡中。如果不是自己的执着,凉介就没有必要向自己道明一切,更没有必要再去回忆一次这痛苦无比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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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喜欢侑李,也很喜欢侑李的爸爸和妈妈,能够来到这个家,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凉介的话再次于耳边响起,我把环抱着他身体的手臂收紧,然后在心中暗暗地起誓要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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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空的颜色已经转换成了深蓝。从书包里取出手帕,在脸上轻轻拭擦,把那纵横交错的泪水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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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身子,伸展了一下身体后,拿起一旁的书包,我便走上防波堤打算走回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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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泡了一个温水浴后便上了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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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晨时分,睡得迷迷糊糊的自己听见放在床头的手机的提示音正在响个不停。不耐烦地想要去伸手按熄它的时候,提示音的声响突然停止了。打开翻盖,按下进人键,发现原来是裕翔发来的电邮。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手机屏幕,是裕翔一贯的风格,满满的颜文字,内容大概就是「表忘了今天的红叶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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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机放回床头后,心里咒骂着「要提醒人也应该要懂得选择时间!」,然后在不知不觉间再次沉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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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非常清爽,是最适宜到郊外游玩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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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李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吸了一下周围的空气,是草木的味道,很天然,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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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红叶好像红得比往年慢喔。」一旁的裕翔仰头望向头顶的一遍树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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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望向身边像个大小孩的裕翔轻笑了一声后说道:「这可都是你的错。要知道观赏红叶最好的时期应在10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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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确是我失策了。」裕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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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选哪条登山的路俓呢?」看着面前树立着的登山路俓指示牌,侑李歪着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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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选这条吧,虽然路是有点儿崎岖,但沿途有瀑布等的景点,感觉好像是探险,很刺激呀!」裕翔指着画着吊桥标示的路俓雀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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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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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了一段平坦且宽的山路后,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一条陡峭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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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的沙石可真多。」裕翔眼睛直盯着地面小心奕奕地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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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黙不作声地跟在裕翔的后边,身体尽量靠着右边的山坡向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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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我听到了一阵阵互相冲激着的水声,心想瀑布应该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吧,只要再坚持多一会儿就可以到达。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前边的裕翔突然以高分贝的声线高呼道:「侑李,你看!前面就是瀑布和吊桥了,还差一点点的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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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望向离我们不远的对岸,只见一条巨大的白色水柱如白龙般顺流而下,水柱的正前方架着一条看来不是太牢固的吊桥,虽然如此,吊桥上仍有不少游人驻足惊叹着眼前瀑布的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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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李,怎么了?你不会是在害怕走吊桥吧。」看着后面的我突然停下脚步,裕翔用双手在我的眼前晃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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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翔的手在我的眼前掠过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枚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黑灰交织的格子衬衫,下身是一条窄身的深蓝色牛仔库,肩上挂着一个黑色光面的旅行袋。慢慢地,那个身影竟和凉介的身影重迭继而契合上。身体比思想快一步行动,我拔腿就跑,越过裕翔,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向吊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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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都不能迟缓地跑上吊桥,吊桥因我那急速步伐的跃动力而微微摇晃了几下。「哥哥!」喘着粗气却使尽全力呼喊,吊桥上的游人纷纷回头,但却没有那一张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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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彷似在一瞬间内全被抽走,下肢没法承受身体的重量,人就这样跪坐在了吊桥上。嘴里始终没法释怀地一声一声地轻唤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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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随上来的裕翔在我的身旁蹲下,关切地和我说话,但我却彷如置身异空间般一句都听不到,只见他的嘴巴不断地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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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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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风和日丽,是一个美好的星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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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介站在自家的阳台上,手中拿着装着热牛奶的白瓷杯,静静地眺望着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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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十日的考试周令凉介的神经一直都紧绷着,完全没法停下来喘气,精神处于虚月兑的边缘。不过,这样难熬的日子终于在昨天当他在考卷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后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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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热牛奶放到一旁的小型圆桌上,凉介举起双手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秋天独有的干燥空气吸进鼻子,一股干痛的感觉旋即窜上喉咙,他立马拿起放在一旁的热牛奶灌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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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发呆的时候,思绪最容易变得久远。望向远处天空越积越多的云朵,凉介开始回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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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侑李已经分开了整整六年,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年期。脑海里浮现侑李12岁时的脸容,有点女孩子气的五官、微微上扬的嘴角、黑溜溜的大眼睛、挺拔的鼻梁,一切一切都深深烙印在凉介的心里。记忆中的他很喜欢笑,虽然偶然也会为了某些不顺心的事而哭泣,但笑容好像总离不开他的脸。凉介把右手手心轻轻贴着心脏位置,闭起双眼,侑李脸上美好的弧度便会变得立体,剩下的左手在空气中挥动,勾勒出他的轮廓。睁开眼睛后,凉介长吁了一口气,他庆幸自己还记得侑李的脸,虽然是停留在12岁时的记忆,但只要他一天记得,他就有信心能够把侑李从天涯海角里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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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上的云彩开始积压变色,鲜明色彩的街道顿时被涂抹上了一层暗灰。伴随着一道震破耳膜的打雷声,丝丝雨点慢慢演变成倾盆豪雨,凉介知道他的甜美回忆又是时候告一段落了,换来的就是那些不想记起但却偏偏鲜明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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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里常会出现一些在雷雨中发生的惨剧,抑或是命案。倾盆大雨和不幸的事好像总被世人所标签为「连体婴」。从前,凉介会觉得这种电视情节不现实,但原来世上真存在着这一种悲剧,就如空_Xue来风并非无因的道理一样,世人或者一早知道雨水代表着失去、离别,就像一切都会跟随着那丝丝雨点消失得无影无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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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凉介来到知念家的第一晚起,他就知道知念的母亲美纪是一个相当温柔贤淑的女性。她把整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家庭任何一个成员都照顾周到,无微不至。这也是凉介对这个家敞开心扉的其中一个主要原因。他喜欢美纪,庆幸能在失去一切后得到了这样的一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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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人永远都怀着最强的忍耐力,把一切不快的、不安的情绪尽量抑制、排解。但弦线被拉扯得越紧,它承受的压力便会越大,一不小心超出负荷范围时,情况便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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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介做梦也想不到这么温柔和善的一位女性会在一个下着雷雨的晚上摇身幻化成可怖的母夜叉。凉介记得当时美纪手执着水果刀,当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划破世界的屏障时,美纪发狂地冲向知念孝。但不知道为何,当时的知念孝面对着这样的美纪却只是站立在沙发前不避也不逃,就算一旁的侑李和凉介发出如何凄厉惊恐的喊叫,他都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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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再度落下,画面被定格在那一刹,美纪的刀一鼓劲儿地直揷上知念孝的左手手臂。鲜血顿时从伤口由慢至快地涌出,在手臂上形成了一条细流。愣在一旁的侑李哭得撕心裂肺,而凉介也变得六神无主,唯一的反应就是赶忙用双手掩盖住侑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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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水果刀应声着地,美纪也随着跌坐在被血迹沾污的米白色地毯上。她的身体微微_chan抖,连绵不断的啜泣声令人觉得悲痛。而知念孝就像是石化了一般伫立原地,他凝视着坐在地毯上啜泣的美纪,眼神里尽是说不清道不尽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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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同处于一个空间,各自情绪起伏,谁都没法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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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们去医院好吗?」良久,凉介那微微_chan抖的声音于室内响起,显得有点儿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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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彷佛失去了痛感般,知念孝黙黙地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然后离开了四人对峙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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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个晚上彻彻底底地改变了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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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念孝在被刺的当晚自己去了医院接受治理,伤口的深度没有伤及神经组织,所以只要等伤口愈合后再加做一些物理治疗的话,便可以恢复昔日的活动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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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院期间,凉介每天都会在放学后去医院探望知念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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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凉介看到坐在病床上的知念孝,他都会有同一个疑问,就是「这个人怎么会苍老了那么多?」。知念孝的眼睛通红,眼白上布满着微丝血管,眼睛下是略带瘀青色的黑眼圈。胡子好像没怎么清理过,细细长长的胡渣满布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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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这几天感觉如何?」凉介把书包放到一旁,拿起一个苹果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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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念孝动了一动左手,声音嘶哑地说道:「还算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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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介把批好的苹果递到知念孝的手中。接过被批得光光亮亮的苹果,知念孝细细地咬了一口后便对着那个下去的位置呆了一会儿,接着,他抬起头来望向坐在一旁的凉介,眼神中充满着忧郁与犹豫。迟疑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问道:「侑李和美纪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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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介知道这是连日来知念孝最想问的问题,他苦苦思量,不断纠结着要如何开口,结果就把自己弄成像现在这样的狼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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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现在带着侑李回去了静冈。」凉介有点儿心虚地微微低下了头,然后补充了一句:「爸爸放心,他们现在很好,每天都有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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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番话的前半是真的,但后半却是凉介作出来用来安抚知念孝的谎话。凉介知道他瞒不了知念孝多久,只要他一出院回家谎话便会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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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念孝离开家的第二个晚上,美纪便草草整理了一些行李带着侑李离开了。美纪是在半夜离开的。那晚,侑李因为哭泣过度而累倒,沉沉地昏睡在了凉介的身旁。美纪提着一个中型的旅行袋走进房间时,墙上的挂钟刚好敲过午夜十二点。美纪望了一眼缩在凉介怀中满脸泪痕的侑李后,轻轻地拍醒了凉介。然后,她细声地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对不起。」接着,她说她想带侑李回去静冈一段日子,并表明到步后会即刻与凉介联络,所以她希望凉介能够明白。当时,凉介并没有完全意会美纪的话,他只是呆呆地点了一下头。但当过了几天后,他都没有收到来自美纪的任何联络,凉介的心头开始浮起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感,直觉告诉他美纪她们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这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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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念孝直盯着凉介,这令他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他生怕他会看穿他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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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呀。原来她们回去了静冈。」知念孝彷似如释重负地身体向后靠上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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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知念孝这么说,凉介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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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后,知念孝以略为疲惫的声音开口道:「凉介,答应爸爸表去怪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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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介看着那张憔悴的脸机械式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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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凉介觉得有点儿虚月兑。他摊倒在沙发上,眼睛轻轻闭上,回想着连日来的林林总总。他突然觉得很寂寞,他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这栋房子是这么的宽敞。他习惯了在厨房忙碌中的美纪所弄出来的种种声音,他喜欢侑李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哈哈大笑的声音,他敬佩知念孝在书房赶着工作报告的快速打字声,一切一切都诉说着这个家曾经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和谐。但反观现在,空荡荡的房子是多么的了无生气,就像是一座荒废了的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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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缓缓地从凉介的眼角溢出滑下。这是自他的亲生父母在大火中离世后,他第一次觉得心痛伤心,想尽情地以泪水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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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咸的泪水流尽嘴里,凉介觉得心头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徘徊萦绕,很不好受。想不到事情过了整整六年,心里的那道伤依旧健在。当然,这一道无形的伤不只是驻扎了在凉介一人的心里,这是一道割伤了这个家族全人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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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被雨景覆盖的街道,凉介再次深呼吸了一下后走回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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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弄了一个意大利粉作为午餐后,凉介利用了下午的时光去了一趟超级市场购买晚饭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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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凉介经过超级市场的「秋之名物」特卖场时,贩卖员大婶塞了一张宣传单张给他。凉介把被交到手中的宣传单张草草地放进了肩袋后去了排队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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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袋被载的满满的购物袋放好在厨房后,凉介从肩袋里取出了那张宣传单张,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看内容的大概。原来是一张宣传平价短线游的宣传单张。凉介的眼睛徐徐地往下扫,看到了「两日一夜东京高尾山红叶之旅,附送由东京至福冈的往返新干线套票及一晚的酒店住宿」的字眼,再看下一行,以红色粗体字所印刷的「价钱数字」大大地映进凉介的眼睛,只需要「28,999日元!」。凉介的双眼顿时闪亮了一层,心想怎么会这么平宜,简直就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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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凉介向知念孝表明想去一趟东京游玩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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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想在下星期六去一趟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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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知念孝抬起了头,眉间开始微微皱起,以一副「为什么要去东京」的表情看着凉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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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了知念孝的心思,凉介连忙解释道:「爸爸,请表误会。我不是为了去找妈妈和侑李,我只是想去看看红叶,散散心而已。」凉介尽量保持笑容,然后把放在一旁的宣传单张拿起来亮给知念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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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了宣传单张,知念孝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缓解下来,他依旧是一副眉头深锁的样子直盯着宣传单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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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介站立了起来,身子微倾向前,手指着宣传单张上价钱的位置强调道:「爸爸你看,这个价钱令人难以置信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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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念孝的目光缓缓移向凉介所指的价钱位置,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以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说道:「那好吧,你考试也辛苦了,去看看红叶散散心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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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爸爸也一起来吧。以前我们不也老是一家人去看红叶的吗。」话一出口,凉介才惊觉自己刚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立即低下了头扒了一大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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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了凉介表情的变化,知念孝对着他露出了一个他不太习惯的咧嘴笑颜,「爸爸没事,你用不着顾忌这么多。这么多年了,我老就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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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忘记了吗?」—凉介心想这怎么可能。如果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的话,你就不会如此地不愿意回去东京。很明显,这就是害怕接触过去的一种逃避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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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星期六出游时要小心安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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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会的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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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凉介泡完澡后,很快便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睡倒在床上,左手枕着后脑,右手拿着宣传单张看着后面对高尾山行山路俓所作的介绍。当眼睛看到了「瀑布」以及「吊桥」等的字眼,凉介的目光停留了下来,因为介绍内容下面印刷着的一幅图片吸引了他的视线。图片上印着一条如白龙般的瀑布,而吊桥就正好架在瀑布的正前方,周围一遍红叶海,凉介心中赞叹这真是人间仙景,美不胜收。于是他立刻抓起了放于床头一角的一支墨水笔快速地在图片周围画上了一个大圈,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展现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沙牧

新人过门

  • RP:48
文:5 分:54

6 = =2009/10/12 17:04:00

很吸引人的故事情节

会想一直看下去

私心地希望能再发展的快些

71的妈妈出了什么事

LZ继续加油,我会慢慢蹲的

7 沙牧2009/10/21 12:32:00

答應了大家週末更文,結果拖到今天,不好意思呢…
終於努力趕起了第4章,最近功課煩忙,更文速度可能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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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裂痕

我知道上次在高尾山看到的那个身影一定是凉介。虽然当时我和他相隔着一段距离,而且我连他的正面都没有看见,但我敢肯定,因为我们俩毕竟是切禸不离皮的兄弟。
神奇地,那天本来是个大晴天,却在我见到凉介后的没多久下起了倾盆雷雨。当时的我什么都听不见,依希记得裕翔的声音夹杂着震耳欲聋的打雷声,他说:「侑李,快点去避雨吧…快点走吧…走吧!」。随着雨势的一发不可收拾,我的脚彷似被扣上了脚镣般变得越来越沉重,这是必然的,因为我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改变我们一家的夜晚的情景。
回到家后的那个晚上,意料中事,我发起了高烧。脑袋像是被装进了铅球般变得异常沉重,牢牢地靠在枕头上,微微的晃动都会带来强烈的胀痛感。镶在天花板上的廉价吊灯泛着微黄的光线,迷蒙的视野把黄光切割漾化开成数千条的细丝。耳朵嗡嗡作响,彷似是有一部机器正贴着耳边无休止地开动着般。
昏睡中,我反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梦境中,母亲带着我彻夜逃离,她紧紧地牵着我的手拉着我拔足狂奔。我们的身后一遍漆黑,像是随时都会出现一些骇人怪物的阴霾。母亲的步子越来越快,我开始有点跟不上,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叫唤。我旋即停下脚步回头,父亲和凉介正微笑着站在那一遍漆黑的尽头。身旁的母亲此时也停了下来,我尝试拉起她的手一起向反方向走,但她却伫立原地一动也不动。
「妈妈,我们回去好吗?你看,爸爸和哥哥都在那边等着。」我时不时回头确认着父亲和凉介的身影是否还在,生怕那只是两具幻影。
「侑李想要回去吗?侑李不想和妈妈一起生活吗?」母亲的背影微微_chan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
凝视着母亲那微_chan的背影,我突然觉得那背影是多么的单薄,彷佛一捏即碎。我禁不住地想母亲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重担,什么样的秘密,要她以犠牲家庭的幸福来偿还?
绕过母亲的背影,走向她的面前,这才令我发现母亲的表情稍稍扭曲,一副相当疼痛的样子。
「妈妈!你怎么了?」视线往下移,发现母亲的双手正紧紧地揪着心脏位置的衣服。
「侑李,听我讲…把爸爸和凉介都忘掉」母亲似乎是痛得支不起身子,跪坐了下来。
「爸爸!哥哥!快来救救妈妈!!」向着后方用力嘶叫求救,才发现那里已经什么人都没有,只剩下那黑暗无尽地延伸。
「侑李,记住…把所有人都忘掉…然后一个人走得远远的…远远的…」母亲的话音夹杂着浓厚的chuan_Xi声。
「妈妈,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我不明白。」我扶起母亲,尝试把她背在身后。
突然,背后一轻,转脸望向后方,母亲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错败地跪坐在地,任由周遭的暗黑扩散无情地_Tun噬我的身体。
缓缓地张开双眼,四周围漆黑一遍,空荡荡的房子,只余下挂钟的滴答声于室内回响。
从被子里慢慢坐起身子,我把双膝屈起,然后以双臂环抱双膝而坐。头埋进双臂中,前额靠着双膝,似乎仍然有一点低烧,稍烫的额头顶着冰凉的膝头,顿时舒坦了不少。
回想起方才的梦境,母亲的话语在脑内不断回放,对了,那其实并不是一场梦。
六年前的那个晚上,母亲带着我彻夜离开了那个家。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商务旅馆的房间。环顾四周,狭小的房间并未发现母亲的身影。走下床,拉开窗帘,室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刺眼的光线顿时侵人双眼,我立即蹲了下来紧闭上双眼。待适应后,我重新站起身子,察看窗外街景。窗外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旧式工厂大厦,街道狭窄,车流并不多,偶然才会有一、两架中小型的货车驶过。
单调乏味的街景很快地令我觉得无聊无趣,腹部开始咕噜咕噜地作响,我坐回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不记得呆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深邃起来,门外响起了门把被扭动开的声音。
随着一声关门声,只见母亲把一袋装满食物的塑料袋放好在电视旁边的矮柜上。她转过身来对上我的视线,然后微笑着向我说道:「侑李,饿不饿?妈妈买了很多好吃的。」
说完后,母亲开始着手把食物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摆放好在茶几上。而我依然是愣愣地坐在床上不懂反应,脑海里尽是无穷无尽的疑问。想要开口询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侑李,在发什么呆呀?妈妈买了你最喜欢的煎饺喔。」走近床,母亲把我搂人怀中,她温柔地用手梳顺着我的头发,然后以另一只手指向茶几的方向。
「妈妈…我—」我的声音显然有点儿沙哑,想必是因为昨晚哭了太久的原固。清了一清嗓音后,我再次开口问道:「—妈妈,我们不回家了吗?」知道即使询问母亲离家出走的原因,她也只会是含糊其词,于是我换了另一个方式询问。
母亲那揉着我发丝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表情也瞬间神伤了许多。她把视线移向窗外,望去远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后说道:「妈妈想和侑李一起去旅行,暂时不回去了。」。停顿了一会儿,母亲低下头望向怀中的我,像是向我确认着什么般地继续说道:「侑李愿意陪妈妈吗?」
我知道母亲一定是隐藏着什么秘密,但在这一刻,我无法知晓,她也不打算告诉我。或许是时机的问题,不论是年龄还是心智方面,我都还未到达能够分享母亲苦痛的阶段。就这样,我告诉自己,催眠自己—「对!一定就是这样,等待时机成熟,自己有足够力量的时候,母亲定必会把一切告知。」。于是我向着母亲轻轻点头许下了我的答允。
翌日,母亲便带着我坐上了开往北海道的飞机。
我和母亲二人在北海道生活了三年。期间母亲一直在一间名叫「若菜」的便当专卖店担任厨师,而我也在当地的中学渡过了三年的初中时光。离开了父亲,离开了凉介,离开了东京的喧闹,得到的是与母亲在这个白色城市的平静,但我却没法遵照母亲的话—「忘记父亲和凉介。」
三年来,我曾多次试探母亲的心意,但却每次都不得要领。分别的时间逝去的越长,我就越感应不到父亲和凉介的存在。他们像是慢慢从我和母亲的世界里淡出,然后终有一日变得透明如空气,什么都不剩。
我知道母亲是怀着无比坚定的决心毅然和父亲他们一刀两断,但个中因由,即使我已经长成了中学三年生,母亲仍然绝口不提。这令我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时间过久了,我渐渐发现母亲并没有把一切向我道明的打算,她似乎真的是想就这样过完这辈子。
对我来说,没法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等于没法前进迎接未来。因为我真的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我更不想过一些避世或者伪装的平静生活。于是,我决定暪着母亲投考东京的高校,如果成功的话,我就能够明正言顺地返回东京,然后以自己的能力亲自查出事情的真相。但没想到,一切虽顺着既定的轨道,但却向着予测不能的方向推进。
在我中三那年的冬天,母亲因为一些家事而不得不回静冈的老家一趟。母亲答应我一到步后便会与我联络,但结果一个多星期过去,她仍然音讯全无。在万分焦急的情况下,我立即订了车票赶去静冈,到达当地,方发现外婆的家早已不在,原有的房子已变成了一块拍卖中的空地。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我没法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但也只可以怀着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情摇着火车回去了北海道。
回到家,我觉得很是纳闷,烦乱的情绪抑压着胸腔无法渲泄。我颓废地坐在窗边看着天色慢慢由金黄转变成橙红,继而演变成深蓝。直至室内变得漆黑一遍,我才缓缓地站起身子,由于长时间跪坐令双腿发麻,整个身体都摇摆不定,只能慢动作般地挪动至书桌。
打开书桌的抽屉,我取出了录音笔。
自从和父亲还有凉介分开后,我便养成了录音的习惯。就像是写日记一样,我每天都会录下一些当天的点点滴滴。为了就是要尽量弥补在分离中所失去的共有时间。
轻轻地按下录音键。
「母亲已经失踪了两个星期。我完全没有头绪。到底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或是要用什么方法寻找,我完全失去了主张。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爸爸、哥哥,我现在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人呢。妈妈说好要我陪她旅行,但她却失约先返回了起点,那还在旅途中站的我应该如何是好?我应该前行?抑或是后退?…有谁能告诉我…」
2006116日天阴」
把录音笔收好在抽屉后,我便决定上床睡觉。连日来的疲累令我的大脑没法正常地运作,作出最正确的判断。纵使思绪仍然处于紊乱不稳的状态,但如果自己就这样垮下来的话,事情就会永远成谜,一家团聚的愿望也只会变成永恒的奢望。
第二天早上,我便去了警局备案。由于我并不清楚母亲的行程及前后的行踪,我的口供似乎对警方起不了什么作用,对于这类司空见惯的失踪人口案件,他们也只是惯性地丢给了我一句—「我们会尽力搜查,一有新的进展,我们便会立即通知你。」后,便变成了一副「请速回吧」的嘴脸。于是,我留下了个人联络资料后便离开了police局。
之后,日子依然不着痕迹地一天一天地渡过,彷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多久,如战争般的高中联考日子也终于到来。
时间一晃而过,穿着高校制服的我正站在东京神奈川县「诚明私立高等学校」的校门口。擦身而过的新生们各自与朋友、家属谈笑风生,周遭都洋溢着一遍欢乐的气息。校门口的巨大樱花树开满樱花,樱花花瓣徐徐飘散落下。一切都是焕新的景象,但我的眼中却只看见布满裂痕渐渐碎落的画面。把散落于肩头上的花瓣随意地拨走后,我迈开了步子重新踏进我在东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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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来到东京观赏红叶,却在半路中途下起倾盆大雨,加上自己又没有带伞,此刻凉介的心情可以说是郁闷到了极点。
不过,他却没有半点想要赶快离开或者是去哪里避个雨的念头。
看着眼前的空地,凉介除了怀念就还是怀念。虽然只有五年的时光,但这里实在是堆积了他太多的美好回忆。想要走进空地内回味一下昔日的光景,却无奈止步于印有「立人禁止」四个红字的木牌前。木牌的旁边树立了另一块较大的木牌,上面写着「土地出售,有意者请致电朝日不动产」的字眼。凉介长叹了一声,心胸处尽是唏嘘无奈之感。
「请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一把声音突然由凉介的身旁问道。
凉介转过头来快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眼前站着的是一位与凉介年纪相约的少年。他身型偏瘦,身高大概有170厘米左右,脸型尖长,五官端正,一身浅蓝色系的打扮给人清爽和阳光的感觉。
「我以前住在这里。」凉介右手指向身边的空地。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请把这伞收下吧。」少年把自己打着的雨伞递给凉介。
「这样好像不太好…」凉介见眼前人手中也只有一把雨伞,不好意思接受好意。
少年彷似是看穿了凉介的心思,手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道:「不怕,我朋友家就在那里。」
凉介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座纯白色的三层式住宅。
向少年微微点头道谢了一声后,凉介接过了少年手中的雨伞。然后,他目送着少年那冲进雨中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在路的拐角处消失得无影无踪。
窗外的雨势似乎完全没有要减弱的意思,啪啪地击打着窗户的玻璃。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裕翔提着刚买好的食物和药物站在玄关处月兑鞋子。
看见上半身湿透的裕翔,我随意地披上了一件运动外套,走下了床。
「你出去的时候没有带伞吗?」
把买来的东西放好在圆型的小饭桌上,裕翔边月兑下湿漉漉的衬衫边说道:「刚才在回来的中途,看见了一个人全身湿透地站在一块空地前出神,所以我便把雨伞给了他。」
裕翔的话如一道雷声狠狠地划过了我的耳际。不知道是发烧的原固,还是心情过于亢奋,我感觉到全身的细胞正在起哄,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液开始沸腾。
把身体的所有力量释出,不顾一切地夺门而出。雨水强力地拍打着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冰凉缠绕着火热,像是徘徊于地狱与天堂的临界线。
压抑着脑中兴奋的鸣叫,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当拐过眼前的这个街角,一切都会揭盅。
但上天似乎是惯了和我开玩笑,眼前的空地并没有任何人影。街灯照长了我的影子,雨声依然不绝于耳,周遭的事物开始变得混沌,在意识失去前的一刻,我只知道我们又再一次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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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牧

新人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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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5 分:54

8 - -2009/10/21 12:37:00

劳模~~~~LZ加油~~~

9 = =2009/10/21 13:06:00

好多,俺漫漫看吧

10 = =2009/10/21 13:24:00

71妈妈究竟怎么了呢

11 = =2009/11/21 1:09:00

TL

12 = =2010/1/12 14:29:00

勇敢的TL

13 沙牧2010/3/29 22:04:00

無良的LZ終於回歸...連自己都快不記得前面的劇情了...不過我是絕不會棄坑...只要仍有一個人等著我的文...以下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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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两个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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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在雨中晕倒失去意识的事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星期。?

一觉醒来,发觉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梦境一场,睁开了双眼后便如回到了现实般,什么都没有,只余下丝丝的凄然和寂寥。?

日子还是一如往常地过。上学、打工、回家…不断地循环。?

来到东京已经三年了,但还是什么都调查不到。表说是找寻爸爸和凉介的下落了,就连妈妈失踪一事还是一头雾水,如置身五里雾中,完全找不到方向。?

明明是焦急得由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自己却只能伫立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半步也没法前进。?

这种焦急干等的日子无时无刻都折磨着自己,由如波涛汹涌的海浪把自己狠狠地_Tun噬淹没。?

雨依旧绵绵地下着,明明已是人秋时节,但空气中却异常地弥漫着浓重的潮湿感,叫人很不舒然。?

突然,一股焦急难耐的燥热感涌上心头,无处发泄,当恢复意识时,地面已是一片玻璃碎裂的混乱情景。?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死死地气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收拾,一个不留神,微细的碎片扎进了指头,痛楚立即传上大脑的中枢神经。?

血珠慢慢由皮肤底层渗出。凝视着微小的伤口,思绪竟然混沌了起来,如一叶轻舟般,随着水流越飘越远。?

「你们给我站住!」耳边突然传来一把响亮的声音,随即一幅幅的画面如在电影院里上映中的陈旧纪录片般,略微泛黄的画面一闪一闪地逐格回放着。?

「我叫你们停下!到底听到了没有!」画面中,一位年纪貌似小学四、五年级的小学生用尽全力地向着前面正打算步出校门的一班同年龄孩童叫喊着。?

画面里的不就是小时候的自己吗??

「原来是知念家的小儿子。找我们有何贵干了?」其中一名高瘦个子站出来一脸不屑地询问道。?

「讲!这些是不是你们的杰做?」画面中的自己把被涂污得一塌糊涂的教课书亮出在那班孩童的眼前。?

「原来是来找晦气的。」另一名孩童的声音随着响起。?

「警告你们以后都不可以这样对我的哥哥!?

「就凭你这个小不点儿就想来警告我们?」站在一旁一名身材健硕的胖子语带嘲讽地说道。?

「就是就是。我说你们一个姓山田,一个姓知念,怎么可能是亲兄弟?真是天大的笑话!」孩童们的嘲笑声此起彼落,于空气中高速散播。?

「姓氏不同又怎样了?总之凉介是我的哥哥!我可容不得你们随便欺负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气力,画面中的自己像是发了疯般地向那班孩童冲去。?

可惜寡不敌众,再加上身材上的悬殊差别,不消一会儿,画面中的自己已经被那班孩童给制服了下来。?

一个中等身材的孩童拿起被自己扔在一旁的书包,然后重重地直往地上摔去。书包里的物件散落一地,狼藉一片。站在一旁的两三名孩童随即走上前用力地踩踏散落一地的文具以及书本。?

头发被狠狠地往上扯动,随后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得耳边嗡嗡作响。?

「想算账也要先衡量一下自己的实力才行!」话毕,肚子上又是狠狠的一拳。?

视线渐渐被汗水模糊掉,眼角处则是无尽的酸痛。腹部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地随着神经线蔓延全身,晕眩以及恶心感如排山倒海地袭来。?

「这次是小小的警告!下次可表再来胡乱逞英雄了!」话毕,那班孩童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一拍灰尘后便头也不回地往校门方向走去。?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绝不容许任何人如此地伤害凉介!」脑里有一把声音发狂般地叫嚣,激活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拼尽全力,咬紧牙关地站起来,飞快地向着那班孩童冲去。?

拳头狠狠地击上其中一名孩童的后背,然后施尽浑身解数地打下。?

但很快地,右手被一股力道拉扯向后,反身寸效应地回头,便正面吃上了一拳,大脑整体顿时发出嗡嗡的叫鸣声。?

可另一只手仍然死命地抓着那名孩童的衣领,怎么都不肯放。?

「我叫你放手…放手啊!」被抓着衣领的男孩发狂般地拉扯着我的左手,左手顿时出现了许多纵横交错的血痕。?

「侑李!快闪开!」突然一把声音由远至近急促传来。?

还未来得及反应,手臂处便传来了一股锥心之痛。身体的弦线彷似在一瞬间被扯断般,双手乏力地松了开来,随着万有引力由伤口撒向空气中的血珠晃过眼前,身体不受控制地直往后倒。?

画面中的凉介想也没想便一手抢过孩童手中的雕刻刀。雕刻刀的刀锋扎进手心,是难以言喻的痛,血液由掌心流出,沿着刀柄一滴一滴地流淌下。?

「啊!血啊!?

「好多血啊!?

「快逃…快…快…」?

孩童们的尖叫声响彻天际,面容扭曲地奔跑出了校门。?

身体牢牢地贴在地上,动弹不得。艰难地把头转向右方,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把手中紧握着的什么扔到地上。接着,随着地面的振动,声音也随之传进了耳朵。「侑李,还好吗?伤口疼不疼??

话语彷似是在水中传播般,一路由上方至下地传人耳中,声音混合着水气,由如电视台那些被特殊处理过的音节。?

由如在水底仰望水面的景物般,头顶上的人影扭曲不清,微风于头顶轻轻地吹拂着,影像的中心随即泛起点点涟漪,但依轮廓来看应该是凉介。?

感觉到凉介的手紧紧地按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一股不可思议的暖流慢慢地由两人的皮肤表层渗进内里。?

「侑李,你先躺着,我现在就去叫救…」话还没有说完,凉介就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吓到了。?

只见两人伤口上流淌着的鲜血迅速地由鲜红转变成暗红,伤口周围显露出来的皮禸组织正在一点一滴地自我修复。?

过了大约20分钟后,两人的伤口基本上已经完全愈合上,只剩下伤口边的一些血污而已。?

持续于手臂上的麻痛感觉随之烟消云散,身体各部分的胀痛感觉也得以缓解了下来。稍稍发力,以右臂作为支点慢慢地撑坐了起来。?

「侑李…我们的伤口…不见了…」凉介的话音略带_chan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凝视着手臂上那块完好无缺的皮肤,轻轻地触抚,旁边那些发黑的血污随之剥落了一小部分。?

小学生虽然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但当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现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任谁都会变得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学校的厕所,快速地把身上的血污洗净后,我们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防波堤上。?

大字型地躺卧在柔软的草坪上,秋天的夜风由破烂的衣料吹进微热的皮肤上,令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

还没有完全变黑的天空泛着美丽且梦幻的深紫,闭上眼睛便能闻到一阵阵清新的青草香,心情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翻了一个身,望向凉介那好看的侧脸我轻问道:「吶,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妖怪?? 凉介闻言轻笑了一声,随之一个翻身,四目交投地说道:「在我熟读的妖怪图鉴里才没有像我们这样帅气的妖怪呢。」?

「我说哥哥,你真的好自恋喔。」单手抚弄着眼前短短的杂草,吐糟般地说道。?

「说不定我们就是拥有超能力的万世英雄喔。」说着这句话时,凉介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就由如从天空上坠落下的繁星般。?

对于凉介的那些没有品味的妄想,唯一的对策便是不作任何回应,结束话题。?

「那我们要怎么和爸爸妈妈解释呀?」仰起头看看身上那破得一塌糊涂的校服,忧郁的情绪便一下子地积满自己的心腔处。?

「照直说好了。」凉介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什么!?那怎么行?我可不想挨骂!」堵气般地坐起身,看着凉介那一脸的悠然便觉得无名的火。心中开始碎碎念,「要知道我是为了谁才会弄到现在这个狼狈样…自己手上的伤口痊愈,当然可以理直气状地和爸妈说啦…但我…但我…要我怎么开口??

「好了,好了,你的那些心音全宇宙都快要听到了。又没人说要你一个人捱骂。」凉介站起身来,利落地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泥土与杂草,然后伸出了手来,「回家吧,以后发生什么事都好,哥哥都会站在你的身边陪你一起过。」?

当时凉介的脸逆着路灯的光线,没能看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那是一个很美很温暖的笑容。?

彷似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但又像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穿梭于回忆的洪流的确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那次我们两个结果都被妈妈严厉地教训了一顿。?

不过第二天立即恢复成元气满满。问我为什么吗?就是因为那班孩童一看到我和凉介的脸便像见鬼般地落荒而逃,溃不成军。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都会暗暗叫爽。?

然后,我和凉介相视而笑,看来他们以后都不敢再欺负我们了。?

而我们伤口神奇自愈的事也自此作为了我们两人间的秘密,不再被提起。?

朦胧中门铃叮咚叮咚地一声声地响起,用尽全力睁开双眼,方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地板上。玻璃碎片仍然原封不动地散满一地,手指头的伤口依然,周遭的血液早已凝固。?

下意识摸摸额头,似乎是发着些微的低烧。?

此时,门外的铃声响得更急切了,一声声地令人烦躁不已。不耐烦地撑起身子往大门方向走去。?

一打开门,一副陌生的脸容映人眼帘,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找了你好久了。」陌生的女人一脸急切地说道。?

「请问你是??

「我可以先进去再说吗?」女人指了指屋内。?

草草地用报纸把一地的玻璃碎片扫走后,示意女人在床上坐下。?

快速地从冰霜里取出一罐前两天裕翔买来的绿茶放到女人的面前。?

「你就是知念侑李君了对吧。这是我的卡片。」女人把一张卡片递了过来。?

卡片上印着烫金的字眼国立第三基因研究所。烫金字眼的下面印着山本智子 一级研究员的字眼。?

拿着卡片,我一脸不解、茫然地看向眼前这个叫做山本的女人。?

山本智子彷似是读懂了我眼中的讯息,接着说道:「我是你妈妈以前的研究助理。」? 「怎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大脑开始搜索一切与这个叫做山本智子的女人的档案,但却不得要领。?

「那是因为你妈妈在结婚后便辞去了研究所的工作。」她喝了一口放在床头柜上的冰冻绿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今天就是为了你妈妈的事而来的。」?

山本智子的声音清晰地敲进我的脑际,徘徊不散。眼前浓重的迷雾开始逐寸消散,但视野的尽头竟然是一个黑不见底的洞_Xue。预感告诉我只要向前踏错一步,等着我的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沙牧

新人过门

  • RP:48
文:5 分:54

14 = =2010/3/29 22:10:00

想起美剧hero里头有个女孩有自动复原能力

15 = =2010/3/29 22:51:00

占座

16 =_=2010/4/16 16:21:00

頂一頂個萬年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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