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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明日的鹅2009/11/4 18:45:00
22 三黑2009/11/20 18:36:00
三。 7月4号,美国的国庆日,日本的梨日,赤西仁的生日,龟梨和也的受孕日。 一个糟糕透顶的日子。 龟梨和也真心这么认为。 凌晨深夜一个人鼻青脸肿地坐在基因研究所的冰冷待客室里,实在不太好受。 衣服被撕烂,手机被砸碎,嘴巴里全是铁锈的腥味儿,脑里还有那人炒旧饭似的不知说了多少回的胡话,你他妈算哪根葱?!老子要干什么用得着你干涉?!! 不好意思了,老子这回就得逆你一次麟。 其实龟梨和也觉得自己已经在最大程度上保持冷静了,山下智久把了一位科学怪人做马子不算大新闻,他的马子正在研究什么同性繁殖倒也不太新鲜,当听到赤西仁已自发主动地贡献了他的带尾巴兄弟们,并且慷慨大度地允许他的小蝌蚪变性为迷你鸡蛋,龟梨和也也按耐住自己要当爸的那份强烈渴望了,可在最后听说赤西家的鸡蛋要跟山下家的蝌蚪合为一体,理由是“我和p的小孩一定是未来的全年龄女性杀手。”时,龟梨和也实在忍无可忍小宇宙爆发,也不过是跟赤西仁干了一架而没操起菜刀当场剁了对方的子孙根。 还是应该剁了的,这一来真是可以省一辈子心了。他的人老子护着,他的菊老子疼着,只要让他乖乖过一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心日子就算自己做一辈子的保姆也值得了。 就在龟梨和也这么痴心妄想着,山下智久的马子终于忙完了,一开门就开门见山地问,你真确定要做这个实验? 嗯,可是,孩子的爸,必须得是我。 龟梨和也站起来,眉头紧皱,样子严肃得很,可惜那与对方相差无几的身高实在发挥不出什么迫人的气势。 这好说,反正能生出个活人就行。 虽说种子是有了但目前还缺乏一个雄性人体器皿,这会子有人愿意自动送上门来当免费白鼠,相比起来精子是谁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反正跟她都没有太大关系。 龟梨和也听说这女人是山下本命外加山赤山倾向的,没想到对方答应地如此干脆,手不自觉摸起自己的小腹,音量小了一轮地问,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把孩子保住。至于你的死活嘛。。。五子眯起眼睛歪头笑笑,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三天后,龟梨和也悻悻然回到独自一人居住的公寓里,这时天刚蒙蒙的亮,边际泛着暗紫色的光晕,混浊而惨然。 屋里跟离家时没什么两样,一片狼籍。家具乱成一团,沙发也被翻了底,那是斗殴所留下的痕迹。 餐桌上摊着一个被砸地稀巴烂的生日蛋糕,外加几盘散着馊味的菜肴,那是晚餐后所留下的痕迹。 淡灰色的厚茸毯默默地吸收了某些暧昧不明的乳浊Ye_Ti,表面被纠结成一团一团的硬块,那是情事所留下的痕迹。 瀑力,食欲,性欲,人类本能爱干的事,他们都干了。 但也只是那样。 其它多出来的,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个东西。 龟梨和也垂下眼,揉了揉肚子,刀口还在一抽一抽地疼。 明明伤口长度比食指还要短上几分,此刻却像从下腹一路裂到了左边胸口的第二肋骨间,撕心裂肺血淋淋地痛。 他觉得自己在投一个血本无归的赌注,可他忍不住,忍不住。 后来的注定会和好的某一天,赤西仁的诚意是十足的,大男人主义过度的他主动把后庭的第一次赏给龟梨和也。 以致龟梨和也感动地一塌糊涂脑子烧坏了抱着还在揉着屁股叫痛的赤西仁,嗓子哽咽地来了一句,仁,表再混下去了好不好,在一起吧,好好地在一起。 始终他也没敢把那句主语用出来,我们,什么时候能变成“我们”,这不是他龟梨和也说着算的。 赤西仁也听得懵了,第一反应是按紧扒在他肩膀上那颗微微_chan抖的后脑勺,心里只有一句话,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看龟梨和也的脸。 不然他就完蛋了。 这个完蛋指的不是他叛离社会道德违背家庭期望逃离人生责任成为一个人人鄙夷的猥琐同性恋者,而是此时完全没有担当能力的他怎么能够让这连告个白都会紧张不安到流泪的男人幸福。 他不能现在就给龟梨和也做出太承重的许诺,尤其在自己都怀疑自己人生价值存在的前提下。 早期的叛逆不羁,现下已经不适合披在他身上了,他需要些新的东西,可是在这里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打算出去走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冲动,就是龟梨和也这个障碍让他拖延了一天又一天。 不能再拖下去了。 也许是大男子主义做耸,也许是文化水平实在不高,力是相互推动的概念不存在他的辞典中,他的脑里心里都只有力只掌控在他手中的原则。 也就因为这个,孤傲如狼的他从来没认真去倾听龟梨和也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也没觉得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的。 自己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小子图的不就是赤西家媳妇的那位儿嘛。 他以为龟梨和也那小媳妇性格会乖乖候着他念着他,没想到脚都没迈进机舱就收到山下智久发来一张龟梨和也坐在床上缩着肩膀抱着膝盖哭地凄凄惨惨戚戚的果照。 妈了个x,左计右算缺偏偏漏了这位程咬金。 赤西仁狠狠咬了一口拇指甲,差点就实践了转身奔回去抓姧的冲动。 而那头龟梨和也正张牙舞爪地要夺回自己的肖像权,此时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若没有这张相片,一年半载还真逼不出赤西仁的泪水和决心。
弱弱地
26 明日的鹅2009/11/20 19:48:00
四。
中丸雄一是第一个知道龟梨和也怀孕的男人。
龟梨和也本来谁也没打算告诉就自己这么憋着,就是见到中丸雄一那张万年老实亲切的脸,就憋不住了,找个保姆也算是必要的。
KAME你发烧了?
中丸雄一走上前摸摸龟梨和也的额头,嘴巴张得老大表情显得特傻。
真的哦,我的肚子里有了JIN的小BABY。
龟梨和也撩开自己的T恤,白嫩的小肚皮上多出一道暗红的痕迹,MARU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嘴角甜甜勾起,眼底笑意全无。
KAME你疯了……
中丸雄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连退几步,他这一刻脚软地都快坐下去。
为什么要这么说……
龟梨和也茫然地摊开双掌,我和他在一起都快八年了,总该留下些什么吧?
他边说边朝着自己的腰部比划两下,要是普通夫妻,小孩也该有这么高了。
中丸雄一看着龟梨和也有些懵懂的表情,一张口就满嘴的苦涩,不知到底要说什么,还能说些什么。
山下智久估计是第二个,告诉他的人当然不可能是龟梨和也。
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因为他太了解赤西仁,而龟梨和也则是太好了解。
亲友和同类的“本质”区别。
当龟梨和也见到山下智久驼着背手揷库袋吊儿郎当地站在他家门口前时,也不意外。
不好意思,那唯一一颗的鸡蛋被我吃了。
龟梨和也挑着眉还挺得意地昂起头,心想自个儿运气真好赤西仁人品真烂那么几亿条小蝌蚪也就一条成功转了枚鸡蛋,这回还不是落我这丑男的肚子里去了。
没事,你要鸡蛋,我要饭碗,很公平。
山下智久眯起眼睛歪着头笑笑,龟梨和也感觉那眼神像极了那天晚上山下智久马子脸上的,不自觉一股寒气直冲脊背。
你来这就是跟我讨论吃饭问题的?
龟梨和也站在门口前,显然没有迎宾之意。
呵呵,我一向比你吃得饱,也没什么好谈的。
山下智久从兜里摸一根烟叼在嘴里,正想点燃,又被龟梨和也用眼神制止,只得搔搔脑袋,嘛,我是觉得,这件事,还是让仁知道比较好。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想利用这个让那小子留下来不是。龟梨和也也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帮帮糖来,塞在对方嘴里,既然如此你当初怎么不去做那小白鼠,明明你比我有更早的机会的。
再说,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和他都管不着。
山下智久的瞳仁开始有些朦胧起来了,真的有这个必要?
他只想着给自己配个基因优秀的种所以谁都无所谓,可我只有一个选择。
呵,你真是那种认准了一条路,就算前面有墙堵着也会盲目往前冲,不撞得头破血流绝不罢休的牛脾气。
龟梨和也叹了一口气,要我是牛,赤西仁,就是那块红布,明知后面立着一把锋利的标枪,我也欲罢不能。
他早已成为我骨子里最直接的反身寸条件。
一见到他,我注定要失了理智横冲直撞。
那就是我的命。
瀑力,食欲,性欲,赤西仁。
他的本能比别人多出了一样。
突兀而美丽。
山下智久慢_Tun_Tun地吮着口里甜到发腻的棒棒糖,心里藏了一句专门为龟梨和也而设的话。
没有退路的人,最可怜,然而也最不值得同情。
27 明日的鹅2009/11/21 12:50:00
五。
赤西仁,你到底是猪,还是眼睛长脚底板上去了?居然找这么个丑鳖三做相方。
以前的锦户亮总爱对着赤西仁,当着龟梨和也的面如此嚷嚷,干嘛不找山下智久去?怕跟斗真过不去跟我cp也成啊。
你真当我傻帽?赤西仁瘪嘴反驳,跟你们这些个人精搞,我不吃亏就奇了。
那时候的龟梨和也,总是瑟瑟缩缩躲在赤西仁后面,一言不发。
你不就想找个人体现体现你赤西大爷那大男子气概么。
锦户亮皱鼻一哼,抱着肩膀不屑地与两人擦肩而过。
忘不了的,是他无意中看到的,龟梨和也眼底那掩藏地很好的尖锐。
锦户亮愕然,心里突然萌生一种念头。
自己的好友已成为这头小兽的猎物,只要等他长大了,就会露出那长长的獠牙,对准那个人的喉咙,狠狠咬下去,一辈子都不会松口。
赤西仁,你为了省心走眼挑了这么一个货色,以后代价有你可付的。
直到很多年之后,锦户亮还在感慨,当年那个莫名冒出的直觉,怎么会准地连他自己都不希望兑现。良心一句,他是真心希望赤西仁表因为这个而活得那么痛苦的。
那时候的代价偿还人,正倒在他旁边,啤酒一瓶接一瓶地灌。
修二与彰这对限定组合的单曲正在热销的新闻,还在电视荧屏上跟广告一样地循环播放。
光线在没有开灯的房间中反身寸在赤西仁的眼里,化为两团幽蓝色的鬼火,阴郁地吓人。
小亮,你说我是不是很蠢,赤西仁又喝完一听,把罐子一拧悻悻然咧开嘴,我以为,龟梨和也会乖乖躲在我背后叫我一辈子哥的。
我以为我会红,就算在这个万年不能出道的团里,金子也终究会有发光的一天。
我一直都觉得,老天爷该是从小把我宠溺到大的,于是我一直放心地做个孩子。
可是,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想不到发生,我不喜欢这样,我讨厌那种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窝囊感。
所以我讨厌去期待未来,也表做什么长远的计划,因为我总觉得,以后发生的事,永远都在跟我的期待做对。
妈的,人生啊……老子的人生真他娘比狗屎还脏臭……
谁让你天天爱搅屎坑,你丫这叫自作自受。锦户亮恶劣地笑笑,从赤西仁手里夺过一罐刚打开的啤酒,你经常说他犯贱,其实你比丫更爱犯贱。
操,你以为我喜欢搅?!谁让他是个男人,谁叫他是龟梨和也?!
赤西仁烦躁地抱头低吼一声,他要真是个母的,老子早就把他做到怀孕,然后关起来让他一心一意带娃儿,哪还由得他在外边抛头露面卖禸卖笑?!
赤西仁,你这人还真死心眼,非要把自己恨栽在他手上才甘心。
咱彼此彼此。
锦户亮哑然,想起内博贵那事儿,不禁暗自苦笑,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又能给谁带来多少实质性的安慰。
赤西仁到美国后,国内联系最多的外人居然是早就连大亲友都算不上的锦户亮。
他是一只寂寞的兔子,苦水不找人倒就不舒服。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那个对象就得是锦户亮。
『操,老子难得逆时差上线,你丫居然还龟毛到这时辰才上线。』
『妈的每天在混日子当无产阶级的人没资格在这唧歪每天辛勤打工养家糊口的劳动人民。再说你不是每天都逆着时差在clubbing么,别把那帐赖我头上!』
『你他妈养谁了糊谁了?!我走之前还听说内博贵他家正忙着给他相亲找老婆呢,这好事怎么着也落不到你头上吧?』
『再吐我嘈小心我把你加黑名单。』
『我日本联系栏上就你这么一个啊,别那么无情好不好。』
『得了得了,有什么屁话赶紧说,今天你又要批斗老美哪里不好了?』
『……小亮,我开始想日本了,那是,整个日本哦。』
赤西仁靠在床架上笨拙地用手指一键一键地码,他其实很不喜欢网上聊天这玩意,总觉得没有张口说话实在,可这时候只要让他听见一点儿来自日本的声音,那眼泪绝对是照缺堤的形势而流。
就算自己审美再西化性格再叛逆,他还是个日本人,他还是属于那个拥挤的狭小的人人脸上都在为着明日而迷茫的国家。
赤西仁觉得自己是被放逐出那个国度的,因为他觉得自己与那里太格格不人了。可是,他还是希望能回到日本,只有那里,才有他所牵挂的东西。
只有在背井离乡后,才会感觉到灵魂的根,只能落在那个生你养你的地方,一旦离开它,你就会总想着回去,回去摸摸它,看看它还好不好。
他什么都可以斩掉,就是这个断不得。
曾经有一个人说他把他的心遗留在了三藩,赤西仁摸摸自己的胸膛,他也把心给丢了,他知道丢在了哪,却不晓得要表地回。
28 明日的鹅2009/11/21 13:51:00
六。
日历翻得飞快,日程表依旧被排得满当当。
龟梨和也越来越不想看到和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只是一味把视线停留在那密密麻麻的工作行程表上。
他害怕时间如流沙般在指尖下流逝,手里却依旧只能捧着空虚。
到头来什么都抓不到。
赤西仁离开以后的日子,实在过得太快,一晃眼就是两个月。龟梨和也除了每天在工作之余麻木地打开那塞着一大堆垃圾邮件的信箱,一封封细细寻找那人的痕迹,而始终是一无所获外,并没有多大改变。
他知道赤西仁不会打电话来更因为懒得打字而使用电子邮箱,他只不过也就靠着这每日例行的检查来找一个心里安慰而已。
天晓得起不起作用。
稍稍有了变化的小腹被宽松厚实的外套很好的掩盖着。
谁都会谅解龟梨和也君腰部有旧疾冬天需要塞着暖袋。
中丸雄一一如龟梨和也所愿,从哥哥上升为妈妈级人物,每天围着他嘘寒问暖,又是喂饭又是补品还专程接送上下班,弄得周围的人都以为此人趁着某人不在终于开始露出本性。
请跟我说实话,那乌龟到底是不是你的私生子,你今年究竟多大了?
TTU发挥团队精神,把这问题轮着问了个遍,中丸雄一除了摇头傻笑否认外,其它的话便再也套不出。
不会有人把中丸雄一当做赤西仁那样的存在,也没人敢那样想。仿佛龟梨和也身上有一道看不见的标签,上面写着本人乃赤西仁所有,眼看手勿动。
也不知是赤西仁还是龟梨和也自己要把它贴上去的。
但是大家都知道,如果要把它撕掉,必定会连皮带禸扯动到心脉。
山下智久也不例外,尽管他总爱有意无意去碰触一下。
由于电视剧的拍摄,山下智久开始变得更加忙碌,去调戏龟梨和也的次数反倒愈加频繁。
这让龟梨和也忍无可忍。
老子今天就跟你扯白了吧,我从来就没看你顺眼过,相信你对我也是,并且你在我眼中从来就不是个东西,请你也别把老子太当回事三天两头儿就往这跑好不。我家门口实在太窄,迎不起你这尊大佛。
山下智久不以为然地笑笑,抬起手握住龟梨和也拽地紧紧的拳头,一面用指腹轻轻摩挲那瀑起来的指关节,一面用那让人听起来始终倍感亲切的浓厚鼻音道,我只是想看看,一个表壳过于坚硬的人,崩溃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而已。
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让你加速碎裂。
龟梨和也拧着眉头松了手,嘴角也跟着勾起,你以为你算哪根葱,老子想做什么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你的壳只能掩盖你内里的柔软脆弱,可不代表你真正坚强。
山下智久继续自说自的,不出意料看见龟梨和也的蔑笑被冻结在唇角边,接着他继续道,更何况你的内里,已开始逐渐腐烂。
龟梨和也闪了闪神,嘴巴张合半天才吐出几个干涩的字,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山下智久面无表情地由着龟梨和也双手掐死他的双肩,不为所动地听着那些歇斯底里的嘶吼,你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只会在那冷眼旁观瞎动嘴皮,你还以为你真本事了?!有本事就把你的大亲友给叫回来啊!!愣在那里干嘛?!啊?!除了看我在这出洋相,你还能做些什么?!!
吼到后面,龟梨和也已是双目泛红连指尖都在发抖,表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他妈才表你这么个虚情假意的混账同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老子就是那赤西仁的毒瘤,长在他身上只会让他痛苦难过,你这大亲友当然是巴不得早些把我给除掉。但他何尝又不是我的毒药,没得解了……是我自己犯贱,把解药给砸了。你一心就想着他,可又有谁能替我去想想……
山下智久扶着像是溺水般渐渐软下去的龟梨和也,眼底依旧是一片黑黢黢的幽深。
他刚刚被冠上同情二字了?他开始同情龟梨和也了?
山下智久困惑着,不自觉又看了一眼突然开始安静下来面如死灰的龟梨和也,心底猛地一个咯噔上来。
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
计算太多终会有被算计的一天。
怪谁呢,自找的。
32 明日的鹅2009/11/23 9:14:00
七
龟梨和也坐在社长室里,脸色虽不算太有精神,但表情一如在摄影机前沉着。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你半年假?藤岛景子脸上也未表现出太多情绪,一双浊黄的眼珠盯着龟梨和也不住打量。
是的,请您批准。龟梨和也被那无意扫过他腹部的视线开始弄得不安,起初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被攅成拳头。
哼,你们两个,轮着跟我耍大牌……
藤岛景子站起身,一步步朝龟梨和也靠近。脸上的皱纹不声不响往嘴边堆积,年轻人爱做傻事我可以谅解,但要是太不识趣一意孤行,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会很头痛啊。
龟梨和也反身寸性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又迅速埋下头去,咬着下唇一言不发,似乎在竭力抑制着什么。
要知道,马儿纵然再好,太野太不听话,可会把人给硬生生摔死。我呢,要是驯服不了,就会很干脆放弃。藤岛景子俯下身,抬手拍拍龟梨和也的脸蛋,我可不希望和也成为第二匹哦。
景子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龟梨和也浑身一震,硬是忍着恶心没躲开藤岛景子摸着他的脸的手,胃部开始一阵翻腾,手心揣着一手冷汗,心脏也因藤岛景子那句话而剧烈跳动。
你是聪明人,自然该明白。藤岛景子呵呵笑了一会,便把手从那变得煞白的脸上收回去,这样吧,圣诞节前几天允许你休息会儿顺便去会会你的小情人,不过半年的请假我还得考虑一下。
谢谢,打扰了。
龟梨和也轻吐一口气,起身扭开门把时,又听得背后幽幽飘来一句,龟梨君最近和智久走得很近啊,别再重蹈覆辙,早些养好身子,全心投人到工作中去,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龟梨和也顿顿身,扭头嘴角勉强牵出条弧线,朝喜多川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门合上离去。
一路上,脑子里满满都是那句别有深意的话。走廊上太过死寂,哒哒作响的脚步声,愈发沉重地灌进颅腔中,和着强烈不稳的心绪,让龟梨和也有种慢慢通往不归路的错觉。
走进这个圈子究竟是好是坏是对是错?为那个人把自己进行人道毁灭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龟梨和也早已失去正常人的判断能力。
他的冷静已被沸腾,他的灵魂已被钳制。
回不去了,很多东西都……龟梨和也下意识按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始终只能扭曲地弯起。
是他自己太犯贱,把一切后路都断绝地一干二净。
路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龟梨和也恍惚着,满额冷汗地打开那扇门。
田口淳之介仍是一脸凶狠地捏着游戏控杆,田中圣咬着笔杆一个劲地挠头还在赶大学作业,上田龙也则眯着眼靠在梳妆台边,头一点一点地打盹,中丸雄一估计又被当成苦力跑去买传说中的美味午餐。
我请假了。龟梨和也关上门,像经历了一场大劫,虚月兑地靠在门背上,仰着下巴小声说,如果成功的话,半年。
三人扭头漠然地看了龟梨和也一眼,连句为什么都没问,转身继续各干各的。
前段时间赤西仁这么一闹,大家都给弄得麻木了,如今他老婆搞这么一出千里追夫,好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要能定期拿到工资,该买游戏的买游戏,该还房贷的还房贷,该买狗粮的买狗粮,只要不影响这些,其它什么的也都无所谓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期望,其它人的闲事哪由得自己去鸡婆。
龟梨和也也早就猜到他们是这种反应,也没表现出多大不满,接着不紧不慢地道出一个超出预测太多的理由,我怀孕了。
此话的后果是田口淳之介一个不慎按到了自爆,田中圣张大嘴巴笔杆掉到了地上,上田龙也一下惊醒,额头猛地撞到了玻璃镜。
KAME你在开玩笑?
男人怎么怀孕的?
……多少个月了?
性格各有差异的人当然不会异口同声,然而谁也没想到要问那是谁的种。
因为心里早有毋庸置疑的答案。
龟梨和也难得耐心,一一回答三人的问题,于是第二轮轰炸继续。
难怪中丸会升级当上龟妈,可平时也没看你比以前多了多少饭量啊,还有很多都是倒了的。
那可是都倒在你碗里,你小子好不好意思,跟个孕妇,呃,是跟个孕夫在抢饭吃!田中圣起身狠拍一下田口淳之介的头,话说KAME最近都很少看你吐啊,倒是那什么……之前还吐地多些。
那胖子还真有歪枪中个正着的能力?他不会是被人类遗传研究所绑架走了吧?
上田龙也一把推开好奇地围在龟梨和也身边问东问西的两人,伸手摸了摸龟梨和也的腹部,多少个月了,怎么比赛个暖水袋的感觉还要小。
呜喔喔~UEDA你这样真像在摸发育不良的高中女生的胸部的猥琐大叔。
田中圣又开始不怕死地在旁边大声吐槽,受到上田龙也一记重拳龟梨和也一记白眼便乖乖收声住嘴。
平时营养补和照顾都是研究所负责,反正目前我还没收到什么不好的检测结果。
龟梨和也一把拍开上田龙也放在他腹上的手掌,你们要帮我保密。
尤其不能让他知道。
三人沉默一会,又转头互相对看一眼,难得默契地点头。
两个任性的家伙,要我们这些自私的人该拿你们怎么办。
各管各的,各过各的,不挺好。龟梨和也挑眉嗤笑一下。
龟梨和也,你当初真该跟着那谁谁,一块双宿双飞继续修二与彰。或者离开这里做些别的什么都好,上田龙也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赤西仁,是被你逼走的。
把你们两捆一块,确实害人害己。
龟梨和也猛地竖起眉,眼眶像是要瀑裂一般瞪着发话人。当上田龙也反身寸性摆好干架姿势时,他却抱着肚子弯下腰干呕起来。
什么也没有装的胃袋,只能被迫挤出胃液,像是呕血一般,一点点地从食道流出。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比看着别人呕吐秽物时更感毛骨悚然。
上田龙也僵硬着往后退一步,心中陡升前所未有的罪恶感。
龟梨和也擦干挂在嘴角边的透明酸性Ye_Ti,慢慢直起身。此刻像什么也发生过一般,径直绕过三人,从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桌上抽出面纸,在折回经过上田龙也身边时,竟用着那不曾听闻的乞求一般的语气对着他说了一句。
表逼得我身上,连他最后一丝的存在都保不住。
上田龙也眯起眼睛,看着龟梨和也蹲下身,一脸平静地擦干净地板上的秽物,莫名恼怒地踢翻摆在一旁的椅子。
到底是谁在逼谁。
你们这两个任性至极的家伙,迟早要把大家都往那绝路上带。
然后他泄气般把身子往沙发上一甩,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人睡。
等再度张眼后,刚刚发生的一切,或许仅仅是一场梦而已吧。
上田龙也平时第一次有了这种念头。
如果一觉醒来,见着那两个傻瓜还在因为宵夜到底要在哪儿吃而掐起来,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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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还值得一看的地方基本上没改什么,我就是把一些逻辑太过不顺和太过雷人的地方改了一下,孽子改的地方会很多,这片情节基本不改,不过孽子会改情节,主要还是为了百花圣母做铺垫。
三妻四妾,如果这文完结了觉得文笔配得上写那文了,就写。
33 明日的鹅2009/11/23 10:59:00
八
赤西仁,以后那什么圣诞元旦生日情人节,要被我发现你就只醉死在夜店里,老子准把你先姧后杀再煎皮拆骨合着水泥沉东京湾。
我靠,龟梨和也你少女病啥时能轻一点,两个大男人每天腻一起老子都没意见了,这种日子您就放我一马成不?
放过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等老子真的solo了捞到公司一大笔股份了你还愁我家不给我配个优良品种生一棒球队?
赤西仁,很多事情做了就不能回头了。
可更多的事,你就算回头也弥补不了。
第一种滋味你已经身有体会,要表第二种也尝尝看?
噩梦。
赤西仁最近总是在做。
每次都在龟梨和也面无表情地说出那一句话时,他就一身冷汗地从床上弹起。
这事儿似乎发生过,但到底在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也许只是庸人自扰的幻觉而已。
可额头上的冷汗不是假的,他真的在害怕梦境会成为现实。
赤西仁垂着头很用力地把滴着冷汗的额发刨到脑后去,可是又不断地有碎发从指缝中漏出来扎进眼球去,反复了不知多久,最后无力地倒回床上,两眼空洞地像是什么都可以包含,又像是满满地什么都不能渗人。
龟梨和也,我他妈最讨厌你那种老是一口受害者的调调。
到底谁把谁害得更惨。
你憋屈你委屈就你最凄凉,老子就是那无脑痴人一天到晚只会晃着小鸟去调戏别人来伤害你。你他妈曾几何时就好好地跟我说上过一句话了,你鄙视我脸长在下半身上那是天经地义,老子不过一个烦字就他妈成了千古罪人。
我只是个平平凡凡的人而已,不是内库外穿的超人,别说拯救全世界拯救你,就连我自己都无法拯救。
想起山下智久那张发过来的讥讽意味十足的照片,赤西仁一个咕噜滚下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鸟窝,连拖鞋也来不及穿,便奔至电脑前。
磁盘里的某个文件夹里,塞满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唯一的屏幕光源,闪烁一下再度熄灭,室内恢复成接近清早灰蓝的沉寂色调,深映在赤西仁眼里。
既然你迫不及待,那我也许该下流卑鄙一回,以最快的速度让你老老实实安安全全待在我身边。
已顾不上到底是对还是错。
龟梨和也怎地也没想到,屏幕上居然还能显示出早已不抱期待的名字。
这个异国号码是山下智久给他的,也不知是哪根别扭经作祟,他从来就没有拨通过,手指总是卡在最后一个号码上。
龟梨和也觉得今天状态还挺好,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连按下接听键的动作,都是从容不乱。
电话接通后,一阵不出意料的长久沉默,龟梨和也把嘴皮死死抿成一条线,怎么也不愿自己先开口。
他怕一张口,说出的话,会让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自尊心在从中作梗,沉重地让他不能屈服。
你小子,这会儿肯定累坏了。赤西仁的声音从遥远的另一端传来,虚渺地比以往更加不真切。
老子可是好好地当了一回五人天团饭哦。你这家伙,比以前更爱逞强了。
赤西仁不等龟梨和也有所回应,像是自言自语般继续说,我会心疼的哦……你还是,好好地,休息下吧。
话筒一声接一声的忙音,让龟梨和也也跟着茫然起来,哽在喉头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化成一个字。
操。
龟梨和也咬着牙,用投球的力度把手机狠命往地上一砸,再转身把乐屋里的东西一个接一个歇斯底里地摔。
赤西仁你到底要把我耍到哪种程度才甘心才满意。
好不容易打来一通电话,仅仅就是为了来笑话我?
你要笑也就算了,反正老子也习惯了,为什么就不给我个机会,让我对你多说一句,仁,回来吧,我表没有你的KAT-TUN,如果公司不让你回来,那我们就一起退出。
在日本混吃等死也好,在国外像难民一般活着也好。
无论怎样,我只是想你在我身边。
仅此而已。
龟梨和也对丑闻向来是不予太多理会的,任由公司去折腾炒作。可当八卦杂志封面登出来的,是自己躺在床上只有赤西仁才见过的淫荡不堪的表情时,他已经无力去怒骂某人的无耻,更加无颜去面对自己的羞耻。
赤西仁,你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往我脸上泼硫酸呢,那样都会让我好过一点。
何必连这一点希望都把它抹杀干净。
我以为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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