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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烤到红色的鸟2009/11/17 22:16:00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烤鸟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桃花落到我眼角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鸟禸吃多少
?
赤西仁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
梦中他还是个小孩子,不知是不是梦境特别短的原因,他总是只能梦到一个场景——繁华的街道上,他和另一个小小少年一起奔跑,一前一后不知疲累地追赶着,大声吵闹着好似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一般。
说是整个世界,其实也就是不同的街道罢了,或繁华或更繁华,没有一条是冷清。他们两个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奋力地挣出路来,不断地跑啊跑,向前,向前,再向前。
一直没有言语的交流,更让人郁闷的是,赤西甚至不知道少年长什么样子。
跑在后面的时候,只能看见少年的后脑勺。少年的头发是染了色的,卷发的末梢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也不知是惯性,还是纯粹因为少年跑得太快的缘故。
赤西自己跑在前面的时候也有,只不过这样情况时,视野就会莫名地模糊起来,让他即使回过了头努力地去看,也没办法看清少年的长相。
为什么眼前会那样模糊呢?为什么始终没有办法看清一直陪伴自己的人呢?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为什么听不到我心的呼唤呢?
可能是赤西的怨念太多,神明不胜其烦,后来有一次,他终于看到了少年的脸。
怎么说,是一个相当帅气的男孩子,略黄的半长发被风吹得杂乱了,少年甩一甩头,露出光亮的前额,随之透出几分隐隐的不羁来。
天马行空,我行我素——要是用词来形容的话,不会有比这八个字更合适了。
竟是大仓忠义。
关八的鼓手,那个历来交集寥寥的人。
梦里没有父母没有山P没有小亮没有杰尼斯,只有他和大仓忠义两个——很奇怪的事情,谁说不是?
赤西对大仓的印象停留在表层,这个没有人会有疑问,偌大的公司,不算明确却明朗的东西之分,在他和大仓之间,竖立起一道浅浅的屏障,阻挡了彼此的窥伺。
私下生活中,也只是偶尔听到锦户嘟嘟囔囔抱怨一句,那个饭桶啊,可是不输横山的能吃呢,好在他家有钱,不怕吃穷了去。
哦,这才知道,大仓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烤鸟店的少东家。是太温柔了吧,平日里看不大出来呢。
赤西心道,只是他家有钱没钱,和我无关。
仔细想了想,硬要说的话,也不算完全没有关系。
和关八在大阪共演DBS时,散场后KT几个应邀去过大仓家的店。赤西下台后有些不舒服没有过去,龟梨几个回来的时候给他带了烤串回来。
知道你无禸不欢,大仓特意让我们带给你的,田口笑眯眯地说,他家的烤禸真是名不虚传呢。
可惜禸在路上凉了,赤西咬了一口,硬硬的,连香味都打了折扣。
本来就病着,边上还放着不称心的东西,赤西看着看着觉得不爽。
于是趁大家不注意,把禸串连着袋子,整个扔掉了。
当时心里还嘀咕,反正人家财大气粗不心疼。
然后就想到,表钱的东西果然不能要啊。
不花钱就吃不到可口的食物,没有付出就别想有相应的回报。
感悟了一句很厉害的道理,所以说还是有那么一米米的关系的。
然而也就一米米那么多了,再多的,就没了。
想来想去,赤西彻底迷惑了。
?
隔天关八在东京有活动,赤西刚进乐屋就听上田说锦户来找过他,见他不在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拜托上田带话给赤西,让他过去关八那边一趟。正好KT的通告还有一段时间,赤西扔了包就过去了。
打开门的瞬间被关西腔的滔天海浪淹没,赤西奋力地推开抱住他的横山,一边的锦户笑得恶质的欢:“你就让他亲一口吧,盼了多少年了。”
“切,宁可赤龟王道飞,不信锦户一张嘴,老子多少年前就看出你的弱受本质了,再多话小心我和P把你药晕了打包送上田家去,甭管谁做了谁都膈应你一辈子。”
赤西说得兴头上,抬眼一看没了荼毒对象:“锦户亮呢?”
“小亮泪奔向YamaP的怀抱了,下次你想亮晶晶可就不好办喽。”
接话的人是大仓,从浴室走出来,正拿了白色的大毛巾擦头发,笑着和赤西说了这么一句。
赤西想也没想就回道:“呸呸,就他那身板也配!亮晶晶饭怕都生活在PS里,调了高度调亮度那种,你要直接放大,合该不是锦户亮是史泰龙了。套时下流行的话来说是啥,亮叔纯爷们,毒舌黑汉子!”
“噗,”大仓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别这么说,小亮嘴巴不坏都好几年了,”
“可惜皮还是那么黑。”
“那不是晒得吗?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你们亮晶晶……”
“晶晶亮!”
“你们……饮料饭说了,你俩是亲友西皮,细水长流过日子那种,萌点都是私下的,老夫老夫粉红无数,合肥退散闪亮完蛋,胸毛拔光玄武天窗,雪碧垄断独步公园。雷打不动AK饭,哭着喊着要换担。不说这个,这几天他在大阪真没少念叨你呢。”
“他说啥?”
“他说……你的生日礼物不能再拖了,让你这个周末一定给了他,不然上次买来寄放他家的厕纸就不给你了。”
“他一个人,用得完吗?”赤西张大了嘴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谁知道啊,反正他是这么说的,对了他还说,锦户妈妈周末要做大餐来着,邀请山下去家里吃饭,他现在正考虑着要表叫上你。”
“佑子妈妈!”赤西的眼睛里冒出大大的心形来,“我要去我要去!待会儿就把小林先生送我的WAVE的VIP白金卡给他……天啊佑子妈妈的料理我想了很久了耶!”
看到赤西满脸憧憬的样子,大仓好笑道:“干吗一副饥渴的样子啊?赤西妈妈的手艺不是很好吗,小亮可不止一次和我提呢。”
赤西眨眨眼:“这小忠你就不懂了吧,家胸不如野胸大,LA的月亮比较圆哦!”
“你呀,就是太花心了,”大仓忽然轻飘飘地感慨了一句出来,然后说还有事,披上外套出了乐屋的门。
赤西没来得及追问他原因,就眼睁睁看他潇洒地转了身。
高挺的身材,帅气的发型,漂亮的熟悉的……后脑勺。
也不是因为梦的原因啦,赤西安慰自己,只不过是……只不过是,感觉被一个不算太熟的人这么说,很委屈罢了。
可是真的很委屈,说不出的委屈。
大仓出去后,赤西环顾周围,发现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只好悻悻地回去。
KT的斯达夫正满世界地找他,龟梨的脸色很不好,赤西抬眼看上田,后者还在往脸上扑粉。
上车后凑到上田跟前小声问他为什么没帮自己解释,上田看着他,看了约摸半分钟,笑了,说不好意思我忘了,气得赤西挠了他半晌的痒。
挠了半天上田反而没了笑模样,赤西心里纳闷,上田忽然也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话来:“赤西君啊,你刚说要把谁谁谁送到我家来呢?”
上田捏捏拳头,咯吧咯吧,上田晃晃脖子,克嚓克嚓,上田嘿嘿一笑,赤西光速逃窜进田口怀抱。
?
周末敲开锦户家的门,锦户亮不情不愿地把他让进去,赤西边走边和他说话:“真的,小亮你别这样,这是WAVE的顶级会员卡,限量发行的,好不容易央了大叔才到手的,就为搏你一笑呢。”
锦户黑着脸:“然后?”
赤西呵呵呵:“你笑一个呗,就一个。”
锦户咧开嘴笑了,门牙闪着森森的光:“我说……”
“嗯?”赤西不防备地看着忽然转变态度的锦户,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上田给我说,你说我暗恋他很多年。”
“……”赤西蹭地往屋里钻,锦户在后面追着他喊:“赤西仁你别让我把你逮住了!”
绕了又绕,锦户紧追不放,赤西冲回大门口,嘭的带上了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你干嘛呢?”
听有人问话,赤西抬头,见是大仓。
“好巧啊,”他说。
“是啊,很巧啊,”大仓笑眯眯,“赤西君被小亮赶出来了?”
因为赤西放松警惕,门被锦户从里面打开了,锦户阴沉沉说:“是,今晚别想再进来。”
“小亮别开玩笑了,这么晚新干线可都没有车次了……”
“夜里还有几班,你去车站喝风吧。”
“我能请赤西君吃饭吗?”大仓忽然打断了他俩的对话。
赤西和锦户一起看过来,大仓双手揷在大衣的兜里,倚着白花花的月亮地,歪着嘴笑。
脸,也是歪的。
?
“歪得很有个性,就像龟梨一样,歪出了风格,歪出了品味。”
“如果这是你的夸奖的话,我虚心地接受。”
“衷心的,发自肺腑的,真的。”赤西喝了几杯酒,说话有点大舌头。
“不能喝就表喝这么多,别仗着别人宠,就总是长不大似的。”大仓说着,把赤西趴在桌上的头拨拉到自己肩膀上来,让他靠得舒服一点。
赤西眯着眼从缝里往外看,流转的灯光暧昧地洒在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这场景似梦非梦,亦真亦幻。
他喃喃地开口:“小忠,你为什么要到小亮家来?是特意去接我的吗?”
“没告诉你吗?”不知道是不是赤西的错觉,他感觉大仓的身体僵了一下,接着就听他失笑了,“我也是被邀请的人之一呢。”
“没……”赤西试图摇头,结果一不小心动作过大,从大仓的肩上歪到一边去了,大仓忙又把他脑袋扶正回来。
“别动,”大仓说,“仁你别动,就在这里就好了。”
他的话带着_chan音,赤西不解地要转头要看,却被大仓用力地按住了后脑,不让他动弹。
“别回头,表回头,”大仓说,“仁你好好的就好。”
?
那天早上醒来是在一家旅馆里,前台小姐告诉他是大仓把他送过来,连房费都帮忙交上了。
什么嘛,赤西这次想嘀咕,却找不到腹诽的理由了、
从大阪回来后很久没有再做那个梦,有几次在事务所里碰见大仓,恰好赶上关八的通告安排紧得要命,赤西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跟他道谢。
但老话说得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棒粗铁杵磨成针,有志者事竟成,出道由我不由命。
一天KT和关八同台MS,演出结束后被赤西逮到空子,拉住大仓说要请他吃饭。
问大仓要吃什么,大仓想了想说就拉面吧,于是赤西拉着他去了一家常光顾的店。
坐在店里等面端上来,一下子想不出可以说什么,共同话题不是短时间能找到的,于是赤西琢磨了又琢磨,问大仓说:“那个……”
“什么?”大仓有些走神,听到赤西的话抬起头来。
“小亮他不肯陪我雪碧了。”
“哦。”
热腾腾的汤面上了桌,大仓低下头开始吃。
赤西拿着筷子戳面,瘪着嘴叨叨:“西皮不成仁义在嘛,说拆就拆……”
大仓看他一脸郁卒,放下筷子:“别纠结了,我看你就是寂寞的,不是还有山下吗?去找山下玩啊,不然还有你老牌官配龟梨,别说你们掰了,没看人龟梨一脸痴情相,望夫崖绝情谷,不见仁郎不他顾嘛……”
“我知道了!”赤西猛地打断了大仓的即兴发挥,喊了一声还不够,连着说了好几遍。
这就是传说中的海豚音吗,震得人耳朵生疼。谁说有美感站出来——我请他吃面还不成嘛。
大仓微笑着,看赤西亮亮的眸子闪啊闪,赤西说:“不如我们西皮怎么样?”
终于,大仓有些黑线了。
赤西还在兴冲冲地说着:“西皮名我都想好了,就叫仁义,既有内涵又有美感,音律和谐意象丰满,杰桑一定会夸我很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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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干,”出了店门大仓还是不肯点头,急得赤西团团转。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赤西抓头。
“因为我的名字在后面,”大仓才不会告诉他这个真正原因。
至于更久远的那些原因,说不说都没有必要了。
?
这晚赤西又做了一个梦。
与之前的梦境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梦中他是一国少主,少年大仓是他的侍卫。
赤西常带了大仓偷偷地溜出去,在街道上肆意地玩耍。
两人经常玩追赶的游戏,而大仓总是跑得比赤西快,
只要是比赛,大仓就认真得让人叹气。
赤西不服输,而大仓却说,他不能输。
大仓来自民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本事,例如,烤鸟。
桃花树下,一起吃禸一起笑。
赤西问大仓,你为什么进宫里来?
大仓说,家里穷,没有钱就不能活命。
赤西又问,钱很重要?
大仓点点头。
那,赤西笑着问大仓,我值多少钱?
大仓也笑,少主又胡闹。
赤西不依不饶,把我的心卖给你,好不好?
不知为什么大仓转过脸去,过了很久才回道,我买不起。
后来有一天,大仓失踪了。
不久之后,民间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
那时赤西已荣登极位,派了一个又一个将军出去,统统败北。
一怒之下赤西决定亲自出征。
再次见到大仓时,那个说着不能输的少年已经是一军的战神。
赤西冷笑,不顾群臣劝阻,亲身与大仓相会。
两军交锋,赤西一败涂地。
大仓的笑看不出是否真心,他对狼狈的赤西说,把你的心卖给我,好不好?
哈哈哈,赤西笑得癫狂,你买不起。
最后的厮杀,大仓故意放水让赤西逃命。
大仓给赤西换过衣物,把他绑在马背上,挥手就是一鞭。
你走吧,再也别回来。
赤西眼里有泪,回头时无论如何看不清大仓的脸。
之后听说大仓遭小人暗算,当场毙命,又听说,鸟尽弓藏,大仓功高震主,不得不除,赤西的事情,不过是个借口。
后来大仓的贴身心腹传来口讯,赤西才知道,大仓是自煞的。
手执一把青曜剑,自尽在万千将士面前。
赤西想,自己是明白的。
利益面前兄弟也反目,大家都已经失掉初心了。
想起最后曾对大仓说的话,那句话是,等你卸甲归田,我请你吃面。
?
梦中却还有梦中梦。
人群之中,只有彼此在身边。
手拉着手不停地奔跑,总觉得好像要一起跑到时间的尽头一样。
手心是暖的,怀抱是暖的,错过了太多次,没有必要再为从前伤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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