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智润】记忆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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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生煎包2009/11/29 1:44:00

【序】

像孩子依赖着肩膀
像眼泪依赖着脸庞
像诗人依赖着月亮
像海豚依赖着海洋

像...
大野智...
依赖着...
松本润...

大野智抱着8块画板,盖过头顶的画板,挡住了前方的视线,艰难地进了电梯。把画板搁放在地板上,轻微的呼吸声在不大的空间里游走着。
从电梯的镜子里,看到围在自己脖子里的呢绒格子围巾,记得那个人说过,
冬天没有围巾的人感觉好寂寞,总是偏执的以为,那是没有人疼爱的小孩。

电梯门打开,拖着画板,费力地往尽头的房间搬去。
“小智,这是什么?”
大概是动静太大了,相叶雅纪打开房门,看到大野智的时候,疑惑的问。
“哦,画板”
“啊!小智要弃鱼从文了嘛~”
“恩。”大野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他看到相叶雅纪身后的二宫和也站在客厅里,双手重叠搁在拖把的柄上,静静地看着自己。
大野智觉得二宫和也的直觉就像猎犬的嗅觉一样灵敏,风吹草动瞬息万变都毫无选择性地收人那双眼眸,过滤后幻化开来,大片大片地深陷进去。
“恩,那我先回去了。”
大野智对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示意性地点了点头,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着步子。

拿出钥匙,打开门,玄关的地方凌乱的摆放着鞋子,就像他的现在的生活状态,混沌,却没有理清的心思,或许他根本就不想整理,害怕太过清晰,失去了情感中的某些部分。那样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悲哀。他在抵抗因为时间而产生的倦怠和遗忘。
关上门的时候,大野智看到二宫和也走到房门口,狠拍了一下相叶雅纪的脑袋,嘴里抱怨着他在大扫除的时候偷懒。相叶雅纪摸摸头,乖乖地回去擦窗。
二宫和也看向大野智的方向,欲言又止,门被关上,隔离开来的,是自欺欺人。
假装看不见...
也假装听不见...
如果假装就可以...

大野智把一块画板搁到画架上,把另外七块小心翼翼地斜靠在墙边,坐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空白的画板。
双臂伸展开来,支撑在身后的地板上,自然地闭上眼睛,回想起那个人清晰的轮廓,浓粗的眉毛线条,张扬跋扈的自信里却时而有着的隐忍眼神,英挺滑润的鼻子,自然上翘的嘴唇在嘟嘴的时候很可爱,在抿嘴的时候很无奈。

离开还没有久到遗忘容颜,大野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模糊了影像,会变得麻木不仁。其实过去也没有细究过脸部的细节,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闭上眼睛,就清晰地呈现出他脸上的每个细节,甚至是痣的方位和大小。或许有的人就是这么刻骨铭心地存在着,宛若空气,,仅仅在失去的时候,缺氧到窒息,后知后觉的疼痛。

大野智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他,总是把下巴垫在自己的左肩上,撒娇般的声音说出的却是,“那么大的一个帅哥模特在你旁边,你怎么也不知道充分利用。”
那个时候的自己,总是回答:下一次吧
可是下一次到底是哪一次?
遥遥无期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们也没有承诺过要天长地久之类的话,到了他们这样的年纪,都清醒的明白了,天长地久只是爱情的迷信而已。可是也没有消极地以“分手”为结果而无关痛痒地交往着。也许彼此的心里还是有着某种期冀的吧,一种因为彼此喜欢而不舍分割的心情,从而蔓延出来的一种孩子气的笃定,以为相信就足够。

等终于决定为他留下点什么的时候,大野智就出门买了8块画板回来。也不知道自己会画出什么,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只是随心而至罢了。很多时候的大野智俨然就是如此,太过随性的个性总是在任性中无意的伤害到一些人,打破某些东西,破镜难圆...
大野智躺下来,画室的地板上充溢着一股颜料的味道,混杂着食物的余香。那个时候自己半夜画画的时候,对方总是把电磁炉搬到画室里,煮东西给他吃。
大野智总是问他,为什么不在厨房里煮。
他用筷子搅拌着锅里的东西,不紧不慢的回答,“因为想要看看你是不是够专心,会不会因为香气而分心。”
后来的大野智才知道,其实,他只是想方设法的寻求各种机会,和他多呆一会,纵使只是一会儿。

大野智侧过身,把头枕在手臂上,摩挲着手上的手链,那是他离开的时候留下的。黑色的皮绳上镶嵌着白金圆盘,皮绳和圆盘之间用银质的链条过渡链接。
大野智有次笑着说,这段的设计好像囚徒的手铐。
对方摇晃了下手链,说,“这是个诅咒,带上这条手链的人,会成为Prisoner of love哦”
他说这些话时,眼神里狡黠和灵动,闪闪跃动着。

水迹滚落在地板上,咸咸的,源自瞳孔...

2 = =2009/11/29 7:34:00

蹲了,LZ继续

3 KASA2009/11/29 8:11:00

我KY了 我反白

应该没蹲错对不对

F

S

4 = =2009/12/2 11:41:00

用回忆虐智,心理描写不容易呐,

LZ加油。

5 --2009/12/11 10:25:00

LZ继续

6 生煎包2009/12/11 14:24:00

Ⅰ初遇·红莓的诱惑

大野智从地板上坐起来,挤了颜料,画笔很用力地蘸了下,甩向画板,勾勒出浓重的色调。松本润对于大野智来说,一直是浓烈的存在着,如果,只是如果,能够平淡地见面,相处,彼此就不会疲惫到这个样子吧。

那一年,大野智右手夹着画板,站在马路边上。
刚下过雨的城市,地面很潮湿,由下往上开始蒸发的水蒸气,发出潮湿阴冷的味道。
其实艺术家并没有那么清高,当食不果腹的时候,清高和自尊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当大野智发现自己口袋里的钱,连顿顿吃面包都捉襟见肘的时候,他决定主动去找赞助商开个展,就算开不了个展,出本作品集也好的。所以刚刚打电话给了个赞助商,一开始说,“没空,有应酬”。就在大野智灰心丧气地想要挂掉电话的时候,对方突然提议,“还是带一副画来看看情况吧。”,不过见面的地点...订在了HOST CLUB...
摸了摸自己口袋里几枚硬币,大野智咬了下嘴唇,穿过马路,站到了“JUNの森林”门口。透过玻璃门,看得出里面被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店面,被包装得人模狗样的牛郎,以及被狠宰却乐此不疲的顾客。
这年头,性产业还真是发达到大力拉动GDP的程度了,果然只有艺术家不值钱。大野智暗自想着。其实大野智不太了解这个世界,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这个世界的一个狭隘角落,没有像很多成年人一样斩钉截铁地嚷着自己了解世界“应该”有的模样。
应该,不应该,其实,没有谁能说得清楚。
应该和好看的女生恋爱交往?
应该和温柔的女人结婚生子?
应该生下乖巧可爱的小孩子?
呵...这样的循环在屡试不爽的过程中,总是有断点和分叉的...
谁在轨道上?谁又是月兑轨?

站在门口迎宾的服务生看到大野智一个人傻愣的样子,刚想开口赶人,就看到大野智推开玻璃门,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拦也来不及拦。
大野智经过很长的走廊,走廊里开着温和的橘色灯光,摇曳出隐约的影子。墙壁上随意的挂着几幅画,全是仿名家的画作,想要彰显品位,却蹩脚成不伦不类地模式。一个牛郎店里挂着蒙娜丽莎,此意怎解?
大野智在包房的门口深吸了口,手放在门把上,迟疑了下,打开门。
包房里坐着的,并不是原来认识的那个赞助商,而是比他年轻太多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腿很长,翘着二郎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兴奋地往门这边看来,发现是大野智的时候,眼神明显暗淡了下来。
“请问...”大野智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
对方看了看大野智腋下夹着的画板,问“是大野君?”
“恩。那个...小栗哲家先生不在?”
对方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径直地说,“小栗哲家是我父亲,我是小栗旬,多多关照。”
说着多多关照的对方,却依然一副傲慢的样子,眼神飘忽不定,都没有定在大野智身上。
“那画的事情...?”
“拿来给我看看。”
接过画板,小栗旬的嘴角露着不屑的意味,把玩倒转着画板。大野智不习惯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作品,本来想要一把抢过那个人手里的画板,可还是深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觉得怎么样?”
还没等小栗旬开口,门又被推开了。生田斗真进来,看了眼大野智,直接坐到小栗旬旁边去,“老板说没空,不来”
“什么?!”
“旬,你听我说,他...”
“他什么他,老子现在出钱消费,还有拒绝客人的道理?!”
“旬,你冷静点,他是老板,他说了算。再说...他通常不接客的。”
小栗旬想了想,说,“斗真,你再去说说嘛~就说我今天带了画来,让他鉴定下~”
“哈?”
小栗旬把画板递给生田斗真看,“你看,你看,我都让人带来了,知道他喜欢画,我这不是投其所好吗?”
生田斗真看了看画,又看了看小栗旬,“你不是希望他只是把你当客人吧?”
小栗旬勾过生田斗真的脖子,笑着说“还是你这个老朋友了解我!”
“好吧,我拿去给老板看下,顺便让他来见见你。”
小栗旬差点手舞足蹈起来,狠命地摇了好几下生田斗真。
生田斗真拿起画板,经过大野智身边,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等一下。”
生田斗真看了眼那个矮小的男人。大野智伸手一把拉过画板,“我的画,不是用来泡牛郎的。”
“你他妈的说什么?!”小栗旬站起来,酒杯很重的敲在桌子上。
大野智原本低着的头抬起来,用几近怨念的眼神看向小栗旬,生田斗真和大野智隔着很近的距离,看到他手上捏拳的骨节,泛白的可怖。
整个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外面传来一片惊叫吵杂的声音,停电了。

等房间再亮起来的时候,大野智已经不见了,小栗旬和生田斗真互望了一眼,小栗旬狠骂了一句,坐回沙发上,猛灌了一口酒。
大野智用最快的速度遁逃出那个房间,跑出HOST CLUB的时候,大力地在路边喘着粗气。
夜晚的冷风,让他清醒了很多。看不惯这种纨绔子弟利用自己的画来泡牛郎,说不定对方也压根对自己的画没有一丁点兴趣吧。
但是,其实,或许,大概,可能,也许...自己稍微忍气_Tun声一下,画展的事情就有着落了...
大野智看着画面上骑着摩托车的男孩,叼着烟,咧嘴笑着。
“你还笑!你最没用了!只能让金主来讨好牛郎!”大野智对着画了的男孩抱怨着。一生气把画扔在路边,转身走了。
拐了个路口,想想,还是折了回去,可是原本倚着垃圾桶的画板,不知所踪。大野智的八字眉拧在一起,做出了地球人很难企及的高难度表情。


一个月后...
晚上11点...
“Satoshi!你怎么还没到!”电话那里的人明显是抱怨的口气。
“我马上就到了。”大野智挂了电话,夹着画板,站在马路上,马路对面,还是“JUNの森林”
又站在了HOST CLUB门口,又夹着画板,又是那个服务生,大野智啊大野智,你到底是和这家牛郎店八字不合还是缘定此店?
大野智进包房里时候,里面的气氛很HIGH,包房订了很大间,大家都渐人佳境,已经有人把领带往头上绑了。大家唱着K,手舞足蹈的样子。寿星樱井翔坐在很里面的位置,大野智艰难地挤过人群,终于坐到了樱井翔身边。
“干嘛订在牛郎店!”房间里很吵,大野智提高声音问樱井翔。
“是我大学时候的学弟开的,顺便来捧场。”
“啊?你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我说!是我学弟开的!熟人!来捧场的!”
大野智遮住耳朵,嫌弃地看了樱井翔一眼,“你那么大声干嘛?!”
“你自己说听不到的!”
这个时候,包房的门又被打开了,一个卷发的男人走了进来,不太高的个子,穿着剪裁得体的丝质西装包裹出修长的线条,环顾了下房间,眼睛订在樱井翔这边,穿过人群,在樱井翔的另一边坐下,舒展身体,往身后的沙发上靠。
“怎么样?玩的开心吗?”卷发男人开口了。
“恩!起司蛋糕不错!”樱井翔笑得露出满排的仓鼠牙。
“就知道吃”卷发男人用正常的声调说出的这句话,在这样吵杂的环境下,樱井翔完全听不到,可是隔着樱井翔的大野智却从嘴型看出了对方的话,然后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卷发的男人看向自己这边,两个人会心地对笑着。大野智觉得他的眼睛真好看,昏暗的灯光下,泛出明明晃晃的光泽,像是镶嵌在脸上的玛瑙。
“啊?你说什么?!”樱井翔问。
卷发男人凑近樱井翔的耳朵,用很高的分贝大声叫,“没什么!”
看到樱井翔捂住耳朵,卷发男一个人坏坏地咯咯地笑起来,身体一抖一抖的,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樱井翔转了个身,对大野智说,“这个就是我学弟,松本润,这家HOST CLUB的老板。”
大野智向对方点点头,看到他嘴角还没有褪去的笑意,张扬跋扈的不羁。
樱井翔又对松本润说,“这个是我高中时候的学长,大野智。”
松本润礼貌性地看向大野智,更多的,是注意到了他旁边的画板。
“那个是什么?”松本润问。
“哦,是我送给翔的生日礼物。”大野智递给樱井翔,“翔,生日快乐。”
樱井翔开心地接过画板,画面上带着小红帽,穿着黄库衩的Muscle Man叉着腰,笑的一脸灿烂。
“Satoshi你怎么知道我要向猛男系转型的?!”说着还比划了下手臂上的肌禸。
大野智嘿嘿的笑着,松本润把头凑过来看,看到画右下方的落款:O.S.
“翔,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松本润站起来。
“恩,你忙你的吧。”樱井翔还看着大野智的画,很满意的样子。大野智的目光随着松本润再次穿过人群,消失在门后。

大野智从厕所出来,看到松本润一个人坐在大厅里的吧台边上,光怪陆离的四周环境下,他像是静止的雕塑,吧台上,摆着的酒杯在光线下,泛着紫色的暧昧。松本润看向远处的眼神里,没有焦距。随手摘下杯子旁边的红莓,性感的嘴唇咬了下,好像有点酸的样子,略微皱起的眉毛,也婉转出诱人的气味。
大野智低着头,回到包房,一直处于放空着的状态,樱井翔推了推大野智,
“Satoshi?”
“恩?”
“虽然这个礼物很好啦,但是...我最想要的礼物,你懂的...”
“啊?”
“NI...NO...”
“你说什么?”
“NINO!我说NINO!你怎么没有带他来!”
“下次,下次我带他来,但是有个要求!”大野智觉得面对厚颜的樱井翔,自己也没必要遮着掩着,“下次的聚会也要在这里办!”
当大野狼遇到翔兽棍,两个人对视了半秒钟之后,紧握住对方的手,成交=V=


一旦下笔,很快就成型的画,是坐在吧台边上的松本润。
不太长的卷发衬着合身的西装,腿部柔软的线条自然交叉着,搁在吧台上的左手,骨节分明,右手捏着红莓塞进嘴巴的瞬间,嘴唇刚刚碰触时候的静态妖娆。没有焦距的眼睛显得有点忧郁。
大野智觉得,松本润只有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展现出这样偶有的忧郁,更多的时候,穿起铠甲,固执又好强地和很多人处于对立的方位。受伤的时候,再躲进自己的山洞里舌忝 舐伤口,自我疗伤。
如果大野智曾经是松本润的山洞,那么现在地震过后,山石倒塌,压在松本润身上,给予了松本润前所未有的伤痛,甚至是致命的危险。松本润如果能从石缝里苟延残喘,最终会成为强大到不再需要山洞了吧。
山洞不会是松本润最终的归宿,这点,是大野智后来才懂的...

F

S

F

S

F

S

7 = =2009/12/11 14:49:00

求多更了LZ

8 = =2009/12/11 19:19:00

暗示Y2了?

9 = =2009/12/12 22:55:00

( ⊙ o ⊙ )啊!

开始是倒叙的吗?!

那润智最后分开了哈!!!

表啊~~~~~~~~

LZ大人,

能不能表他们分开啊~~~~~~~~

P.S.萌了小红莓,羞>////////<

10 = =2009/12/12 22:57:00

为毛我看中的是Y2,

果真我是KY星人= =

LZ可以的话,

多写写Y2吧~~~~~~~~

11 = =2009/12/12 23:12:00

“虽然这个礼物很好啦,但是...我最想要的礼物,你懂的...”
“啊?”
“NI...NO...”
“你说什么?”
“NINO!我说NINO!你怎么没有带他来!”
===================================================

猴急的翔君,

不知道Nino会是怎么登场呢!

喷个趁黑逃跑的小大。。。。。。

12 = =2009/12/12 23:21:00

不明白啊,

山洞= =

13 = =2009/12/19 18:19:00

TL


TL



TL

14 KASA2009/12/20 13:58:00

我來TL!!!

TL~~~

15 生煎包2010/1/1 15:15:00

Ⅱ 记忆的声音

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大野智还在画室里,盯着第二块画板发呆。听到门铃声响,开门就看到相叶雅纪的大笑脸绽放在面前,送来了他自制的麻婆豆腐。大野智笑笑,“还是麻婆豆腐啊...”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大野智的三餐几乎都是麻婆豆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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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大野智也是在满嘴麻婆豆腐的麻辣味,呼出的气息里浓重的辣味和热气混合在一起,用手摆在嘴边扇了扇,大叫着“好烫好烫”
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坐在桌子对面,相叶雅纪身体向前倾了倾,“好不好吃。”
大野智的扇风的手停顿了下,说,“好吃”。顿了顿,又说,“还有上升的空间。”。
大野智的画展和作品集在得罪了那个张扬跋扈的赞助商小开之后,就没下文了,意料之中的结果。在面包渣都买不起的紧急时刻,他很认真地践行着一句叫“远亲不如近邻”的话。美其名曰:帮相叶雅纪试吃麻婆豆腐,以协助他的厨艺更上一层楼。实质上,就是变相的骗吃骗喝。
如果大野智说“非常好吃”,那相叶就不需要试做了,他也就没借口在这里蹭饭了。于是,他想出了自以为很妙的回答:“好吃,但还有上升的空间。”以鼓励为先,以督促为后。
当然,他这点伎俩,也就只能骗骗相叶雅纪这种一心想要成为全日顶级厨师的愣头小子,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纸牌的二宫和也每次听到这么回答的大野智,嘴角总是泛起不明涵义的笑容,然后说,“我新学了个魔术,变给你看。”
大野智嘴里的豆腐,还没有完全的化开来,嘴里满溢的浓重口感,点着头,说,“好啊。”
看着二宫和也认真变魔术的样子,大野智突然想起樱井翔说的话:我第一次看到他,我就觉得,他在我身上施了魔法。
正想着樱井翔那句矫情的话,大野智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溜肩兽棍
“翔,什么事?”
“情人节那天JUNの森林有节目看,你来吧。”
“哦。”大野智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个狐朋狗友还是很体贴的。上个月他刚表达了对那家HOST CLUB的“野心”,这个月就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去了。
“把我们家小二也带上!”
“哦,我等下问问他。那我先挂了。”
挂电话的时候,大野智一边想着体贴是相互的,一边想着,什么时候二宫和也变成樱井家的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恶心地叫“小二”了。
“NINO,樱井翔说,情人节那天JUNの森林有节目,你去不去?”大野智看着还在弹牌的二宫和也。
“樱井翔是谁?”二宫和也心不在焉的问。
大野智替樱井翔捏了把冷汗,还好这话没让樱井翔听到,要是让他知道,他樱井家的小二居然都不记得樱井翔这个人的存在,仅凭大野智的想象能力,无法揣测出樱井翔会做出什么悲天悯人的表情来。
“啊,就是那天来看我的那个老同学,还称赞你魔术的那个。”
“称赞我魔术的多了去了,我怎么能记得是谁。”
“二宫和也你脸皮能再厚点吗?”相叶雅纪整理着桌上的盘子。
“我的魔术技术好是太阳从东边升起来的事实,不像某人的麻婆豆腐,需要个欧吉桑的肯定和鼓励。”
“二宫和也!你!我...”
“我什么我?”
“我...我...我洗盘子去”相叶雅纪把盘子端到厨房里,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和抹布用力摩擦盘子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大野智有时候很羡慕二宫和也,有这么个竹马能够这么包容他,让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毒舌,对方只是忍让,也不曾真正生气和离开过。
有一个人,能够一直在身边,不离不弃,这样,真好,大野智如是想到。
“那JUNの森林又是什么地方?”二宫和也转向大野智问。
“HOST CLUB”
“啊?!!”这声是相叶雅纪发出来的,还没擦干的手,滴着水,从厨房里跑出来,“小智,你再说一遍,那是什么地方?”
“那个,是HOST CLUB。”
相叶雅纪猛摇了摇大野智的肩,大野智被他晃得有点头晕,“小智啊!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啊?!”
二宫和也狠敲了下相叶雅纪,“你个笨蛋,出来不知道关水龙头啊?!”
“小智都要去牛郎店了,还管什么水龙头?!”
“只是去看节目而已。”大野智连忙解释。
“看节目也不行啊!万一你被他们拉去做牛郎了,怎么办?”
“没那么危险的。”
“当然危险,他们如果把麻醉药放进你的饮料里,你马上就会被制服的。”相叶雅纪唾沫横飞地喷了大野智一脸,还一步步逼近大野智,“到时候,他们先强姧你,再逼良为娼。”
大野智被相叶雅纪逼得身体往后仰出幅度极大的抛物线,觉得相叶雅纪一定是多拉马看的太多了,“哪有那么夸张。”
“我说有就有!”相叶雅纪一本正经地说,并对原本二宫和也坐的地方,以求获得认同,“你说,对不对,NINO?”
看着空荡荡的座位,相叶雅纪四下张望了下,“哎?NINO去哪里了?”
“我迟早被你这个笨蛋气死。”二宫和也关了龙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那个,是认识的人,表紧的。”大野智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二宫和也,不像在说服相叶雅纪,倒像是在却说二宫和也。
“那也不行!要么这样,我们陪你去!”相叶雅纪一激动,嗓门就很大,大野智觉得耳膜都要被他震坏了。
“要去你们去,我不去。”二宫和也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应该去的,不去;不该去的,要去。
“你干嘛不去?”
“去HOST CLUB太贵,我有这个闲钱,还不如在情人节的时候去酒吧泡妞。”
“认识人,表钱。”大野智连忙接口。
“那也要车费啊。”
“车费我出。”相叶雅纪激动地拍着胸脯。
“那我也没钱进账,浪费时间,我还是亏了。”二宫和也切换着频道,慢悠悠地说。
相叶雅纪和大野智都没魄力说出,“我贴钱,你去”的豪言壮语。
倒是二宫和也不紧不慢地说“除非让我的魔术加在他们的节目单上,给我出场费,我就去。”
相叶雅纪看了看大野智,大野智觉得这事儿他一个人不能拍板,一定要请示上级领导,说,“我帮你问问。”

大野智没想到,把二宫和也的意思传达给樱井翔的时候,樱井翔毫不犹豫地说,“钱我出,我让润在节目单上加上魔术环节。”
大野智拿着电话的时候,琢磨着,自己的赞助商如果也能像樱井翔一样那么爽快地掏钱,那他也不用顿顿吃麻婆豆腐了。他顺带着觉得,二宫和也成不了富翁,就没人能发财了。

情人节当天,樱井翔开车来接他们,他们三个在看到樱井翔那套烧包的红色西装的时候,觉得自个儿简直就是可怜村出来的。
大野智经过樱井翔身边的时候,樱井翔抓着他的胳膊,“买一送一?”
“说来话长...”大野智叹了口气,看了看表情紧绷的相叶雅纪。
“现在HOST CLUB服务那么好,去看节目,还有专车接送的啊?”二宫和也钻进车里的时候说道。
大野智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到樱井翔的脸晴转多云。原来二宫和也不止没有记住名字,连樱井翔犹如几何模型的特色六边形脸也没印象。
一路上,二宫和也自然而然的瘫在相叶雅纪身上,视线没从NDSL上移开过。
樱井翔略微的回头看到他们两个的姿势,眉间很用力地扭在一起。相叶雅纪把这个表情理解成,对他们关系的歧视性误解。他急忙解释:“我们家NINO有肌肤饥渴症,没别的意思。”
二宫和也PIA了相叶雅纪的头,“说谁肌肤饥渴症那?!你见过我靠在门房间的那个喜多川身上吗?你那么紧张的解释干嘛?解释就是掩饰。”
相叶雅纪语塞。
大野智看到樱井翔的脸多云转阴,他下意识地检查了下自己的安全带有没有扣牢。

樱井翔鼓着腮帮,把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带着其余三人进了HOST CLUB。樱井翔的皮鞋有节奏地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其余三个人像小跟班一样的跟在后面。大野智来过两次,对里面的环境已经算是半生不熟了,只顾一个人低着走路,想着等下能看到松本润,有点兴奋,恩,真的只是一点而已。相叶雅纪从先前紧张的紧绷情绪,到现在好奇得像个360°旋转的摄像机一样东张西望。二宫和也习惯性地把手揷在库子口袋里,视线停在那个显眼的溜肩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大型的场地上,里面已经人声鼎沸,纸醉金迷地混沌让视线有点模糊。然后找到了放着“樱井翔及其朋友”名牌的桌子,二宫和也哼笑了下,说,“原来我们都是附属品。”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这个时候一个像舞台策划的工作人员走过来问,“请问哪位是二宫和也先生?”
“我是。”
“请您到后台来下,您的节目要确定核实下。”
“哦”

“智久,今天节目很重要,你别捣蛋,听到没有?”生田斗真翻着节目单,嘱咐窝在沙发上的山下智久。
“我又没经常捣蛋。”
“店里三天两头的跳电,你以为老板是傻子啊?”
“他不是傻子,他才是捣蛋鬼!”
“哈?”
“我前阵子,还看到他自己故意切断电源总闸呢!”
“你贪玩,推给谁不好,推到老板头上。”生田斗真的视线从节目单上移到山下智久身上。
“我没冤枉他,就是那个小开,叫什么小什么旬的来的那天,我亲眼看到的。”
“别乱说话。”
山下智久从沙发上跳起来,连鞋也不穿,跑到生田斗真身后,用手从后勾住他的脖子,勒着他说,“你就只相信他,就只知道疼他!”浓重的奶音听上去很像撒娇。
此时,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工作人员带着二宫和也进门,就看到他们以这样的姿势僵持着。
“啊,是二宫君吧,请坐”
二宫和也坐到沙发上,生田斗真的脖子还被山下智久勒着,就径直问,“请问,您的魔术需要暗桩吗?”
“恩,最好有一个。”二宫和也看到对面两个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什么是暗桩。”山下智久问。
“就是托,帮忙骗人的那个。”生田斗真回答
“啊,我要做托。”山下智久兴高采烈地举起手。
“不...”生田斗真那个“不行”的音节还没发完,就被山下智久捂住了嘴,笑着对坐在沙发上的二宫和也说,“那就请多多指教了~”像个小孩一样露出无害的笑容。
二宫和也点着头,觉得HOST CLUB真是“人才济济”

场外三个人的气氛有点微妙。
樱井翔本来想着找个小借口,找个小二出来,送个小礼物,表个小白,然后他情人节直接上本垒都行。现在倒好,二宫和也去后台了,他能见二宫和也的时间少得可怜,现在身边还坐着个“情敌”相叶雅纪。
大野智想见松本润,又不方便直接问,就一直无聊地摆弄着手指。其实一见钟情发生在大野智身上,也算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他一见钟情的对象,从小学时候隔壁班梳着马尾辫的小女生,到中学时候披着长发的美术老师,再到大学校园门口那家画具用品商店的营业员,最后到牛郎店的老板。
相叶雅纪没了竹马在旁边,底气有点弱了,不过明显的看得出兴奋的情绪盖过了之前的担忧,好奇心迅速占领最高点,拭目以待地看着尚且空空如也的舞台,完全没有发现,旁边的溜肩一直在用四分之三眼白看着他。
节目开始的时候,人群就突然变得很安静,MC是生田斗真,最先出场的居然就是松本润,本来应该压轴的人,结果第一个出场了,松本润给足了樱井翔面子,不但加了节目,让二宫和也的魔术压轴演出。出钱的就是老大,樱井翔不但出了给二宫和也的出场费,还给了松本润一大笔“门店建设费用”。里子塞足了,面子自然就用了。
从松本润抱着大提琴上台的时候,周围就死寂一样的安静,亦或者是大野智的耳膜再也负荷不了别的声音。
松本润微微向台下鞠躬的时候,眼睛扫过樱井翔这桌的时候,点了下头,嘴角淡淡的笑容。大野智觉得他是看到自己了,却马上收回了视线,坐了下来,轻轻地拉开琴弦,大提琴低低的音,柔缓出抒情又悲伤的曲调。
大野智不懂音乐,他只是个颓败的画家而已,说不定旁人都不用画家来定义他,一个一幅画也卖不出去的落魄男人而已。大野智突然懊恼地想,自己对松本润来说,什么也不是吧,连视线稍微停顿下,都觉得多余的路人,自己却还悻悻然地跑来看他,还非得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可。这本来就该心知肚明的事情,却在这样的琴声中显得越发悲凉发怵。大野智觉得自己本来不是那么容易感伤的人,也早就过了伤春悲秋的年龄,这样的自己真他妈的矫情。
松本润一曲终毕,又鞠了个躬。大野智鬼使神差地起身,相叶雅纪扯着大野智的衣角,“小智,小智,你怎么了?”
整个场子里的人都看着突兀站起身来的大野智。大野智的脑子清醒了下,觉得自己如果手里拿束花,直接狗血的献花也成,可是他就是愣站在那里,松本润也看着他,他们就这么四目相对了几秒钟,大野智突然有种灵魂渐渐月兑离躯壳的感觉,身体轻的像羽毛一样。就在大野智浑浑噩噩地想着怎么收场的时候,很多客人也都站起来,很用力的鼓掌,还有人像小粉丝一样地狂叫,大野智觉得坐在邻桌的那个肥得出油的女人,浓妆艳抹得让他生厌,JUN的名字被她叫出来,也让他无比反胃。
松本润下台离场了,大野智说了句,“我去厕所。”,便挪着步子,跟了过去,相叶雅纪想说,厕所在反方向,可一个慌神,没拉住他,看着大野智跟梦游似的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里。

松本润和大野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渐渐走离人群,直到喧闹声变得隐隐约约,两个人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大野智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明白樱井翔说的那句话:我第一次看到他,我就觉得,他在我身上施了魔法。
一路的沉默,在暗黑的走廊里,松本润没回头,大野智也没叫住他。
松本润打开办公室的门,看了眼离几米远的大野智,说,“进来吧。”
大野智加快了步伐,想要送给松本润的情人节礼物在口袋里上下晃动。进了办公室,大野智一眼就看到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礼物,精美奢华的包装着的礼物,让大野智觉得口袋里的小玩意应该安分地一直呆在里面。
“怎么样?有何贵干?”松本润看到大野智一直看着那堆礼物,轻笑了下,往后靠在了大型的皮质沙发椅上,看着他。大野智拨弄着手指,想着该以怎么样的形式来个华丽丽的开场白,却只能笨拙地站在原地。
“坐吧。”松本润下颚稍微点了点旁边的沙发,大野智就乖乖过去坐下。
松本润走到玻璃柜那里,挑下了瓶99年的红酒,拿了两个玻璃杯。
“是樱井翔的学长吧。”松本润倒着酒,一边侧头向大野智确定。
“恩”
“试试吧,99年的红酒口感很醇厚,色泽分明。”
大野智点了点头,喝了口,然后又是一片沉默。大野智觉得自己无法纾解这样的静默,于是只有不断地喝酒。后来,在他们不算长的交往时间里,两个人也时常陷人这样的静默,在同一个空间里各做各的,时间就这样缓缓而过。
“大野君,在哪里高就?”松本润突然问道。
因为酒精的关系,大野智的两颊泛着微红,整个人也松弛了下来,“家里蹲。”
“那在家里做什么?”
“画画。”大野智简短地回答。
“哦”松本润的手指点着酒杯的外延,“画卖得怎么样?”
“一副也没卖出去。”大野智低着头,看着空了的酒杯,叹了口气,自然地往自己酒杯里又倒了杯酒。“你也看过的,很烂吧?”
松本润想说,没有,其实画得很厉害。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自顾自得喝了口红酒。
大野智对这样的无声认定为默认,难免有一种挫败感涌了上来,啊,原来真的那么糟糕。有时候自己确实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不足,却只能自己用来调侃,一旦被旁人首肯,那种不堪就愈加深刻,形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煎熬。他下意识地又猛喝了一口酒。
松本润眼见着已经见底的酒杯,没有说教般的说,“红酒是要慢慢品的”,只是默默地为他再次斟上。
大野智环顾着松本润的办公室,像走廊里一样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名家仿作,“松本君喜欢画?”
松本润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其实不止是喜欢画,还音乐,却懒得补充。
大野智起身走近那些仿作,细看。“恩,其实仿的是不错,可是,艺术没有创新,依旧是苍白无力的。”他摇头晃脑地宛如一个专业的评论家。
“恩,他们都不是什么有名的画家,画画只是为了糊口罢了,我买下这些话,也是为了解决下他们的生计。”
“真可怜。”大野智背对着松本润声音有点轻。
“你说什么?”松本润试图在确定对方说的话。
大野智低着头,“也曾经像我一样傻乎乎自以为是地憧憬过要成为很了不起的画家吧,最终向现实妥协了,放弃自己的梦想的人,真可怜。”
大野智的话像碎片一样零零落落地散开来,还来不及沉浮在空气里,就碎了一地,松本润在碎片里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逃避的梦魇。

那年的松本润,没有被过多的化学物质摧残的头发,蓬松柔软,刘海盖过的眉毛下,眼睛清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可爱的残牙,十足的包子脸,被长辈们揉捏着说“好可爱。”
松本润觉得他对大提琴真的是一见钟情的,12岁那年,他和妈妈路过一家乐器行,透过诺大的落地玻璃,看到一把大提琴在阳光的身寸人下温暖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个沉睡了很久的精灵,等待着他唤醒。他指着大提琴说,对妈妈说,“我要那个。”
松本太太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好啊。”
很自然地上了大提琴课,很用心地识五线谱,每天很自觉的练习,连隔壁的生田斗真来找他玩,他也说“我要和我女朋友联络感情,没空陪你玩。”
生田斗真诧异地看着他,“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摸摸谈恋爱了!”
松本润就自豪地指指房里大提琴,“哝,她就在那里。”
生田斗真的那时的眼神里有些微妙,他摸了摸松本润的额头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等烧退了,我再找你玩。”
松本润刚想说,我没发烧,就看到生田斗真以学校运动会100米冲刺跑的速度撤离了他的视线。
还很矮小的松本润每个周末下午就抱着硕大的大提琴,坐在房间里,等家庭音乐老师来,看着窗外流转的时光,那个时候的记忆都是抹上一层金黄色的暖意的。
他现在还记得那个音乐老师叫仲间有纪子,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披着很长的头发,对他笑的时候,眼睛和嘴角都呈现出月牙状的柔软,那个,也是松本润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带着年幼时候的懵懂,很用心的喜欢着的人,就像喜欢大提琴一样。
因而,每个周末下午的等待就变得美好和充满期冀,他还记得她身上好闻的清香味,和软绵绵的声音说,“润君真有天赋呢,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很棒的大提琴演奏家。”
松本润想,有纪子是懂他的,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大提琴的,而不像自己的父母一样,仅仅只是把它当做是孩子年少时的心血来潮。他很庆幸,有这样的一个人,能够懂得他对大提琴的喜欢,他更庆幸,因为大提琴,让他认识了这样一个温柔美好的人。
松本润对大提琴的喜欢,因为有纪子的关系,催化般的成为了一种迷恋,整日整夜地拉奏,生活似乎只有这样,才找得到温良的因素,乐此不疲,孜孜不倦。
在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周末上午,松本润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口,等着有纪子。从窗口,看到有纪子身影,意外的那么早就来了,松本润高兴地奔出房门,只看到了有纪子的背影,进了父亲的书房。
松本润就悄悄把耳朵贴在书房门口,模模糊糊听到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听到他父亲的声音。
“我儿子很难缠吧?”
“没有”是有纪子比往常还有软的声音。
“小孩子的三分钟热度,他马上就会消失了。”父亲的声音里不同于往常的严肃,带着些松本润不明所以的情绪。
“呵呵,你儿子没什么音乐细胞,所以很快就要放弃咯。”有纪子带着戏虐的声音,“他的三分钟没了,我就不能来这里了呢。”
然后松本润听到自己父亲有些夸张的笑声。
松本润站在门外,手指冰冷得失去了知觉。那些话在脑子里过滤了下,只留下“没什么音乐细胞”,明明说着“很有音乐天赋”的人,居然用了背道而驰的语言形容了自己。松本润觉得他受不了他那么喜欢的有纪子,这么欺骗自己。他觉得,或许,她是在骗我父亲呢。这么想着的松本润,从某种程度上,只是用了卑微的自我安慰而已。
他想要求证些什么,便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他觉得,他连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没有了。他看到有纪子背对着他,衣冠不整地坐在父亲的腿上,后背白嫩的肌肤和肩部完美的曲线,有点刺眼。父亲原本深埋在有纪子胸口的头抬起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松本润,有些不知所措,有纪子回头看到松本润,慌忙地整理着衣服。
松本润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了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思考的情形,他就站在原地,然后听到他父亲用严厉的声音说,“出去!”
松本润也没动,他看到他很喜欢的有纪子低着头,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他问她,“老师,我没天赋,对不对?”
他看到有纪子抬眼看他时候的惊慌和无助,他轻轻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行尸走禸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坐在床上,看着墙角的大提琴,发了很久的呆,听到有纪子高跟鞋踩着木质地板下楼的声音,渐渐,天色黑了下来,然后打电话给生田斗真,“斗真,我失恋了。”带着哭腔,像是对生田斗真撒娇。
“关键时刻,还是觉得兄弟可靠吧!”
“恩。”松本润就真的在电话里哭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生田斗真明显是被吓到了,愣了很多时间说,“你等我,我这就去你家。”
生田斗真站到松本润面前的时候,松本润还是哭个不停,生田斗真什么也没问,拿起墙角的大提琴狠命地往地上砸,发出一阵响声,地板划出几道裂痕,琴弦瞬间崩断。
松本润止住了哭声,从床上跳下来,抢过生田斗真手里的大提琴,很用力地在地上砸了很多下。看着残缺不全的大提琴,又看了看生田斗真,然后两个人笑了起来,明朗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而松本润少年时期的一些东西开始慢慢褪去,只有自己知道断点在哪里。

“不过他们是幸运的吧,在他们向现实妥协的时候,遇到了松本君,愿意为他们买单。”大野智的声音又响起来的时候,松本润有点慌神,他似乎在大野智身上看到了自己幼年时候的影子,脆弱又强装出漫不经心的语气。
松本润刚想说什么的时候,进来的服务生说,“节目结束了,请老板出去说几句话。”
松本润点了点头,服务生出去了。
“下次再一起喝酒吧。”松本润对大野智说。
大野智木讷地点点头,看到松本润悠悠的眼睛,什么也没说,就先出去了。
松本润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那个骑车摩托的少年在对他咧嘴笑,画面的下方,清晰的落款“O.S.”

回去的时候,还是樱井司机负责送他们回家。车里,相叶雅纪只是稍微抱怨了下大野智的中途离场,其余时间都在夸张地描述二宫和也的那个魔术,说博得了满堂彩,说把纸花变成了真玫瑰,说玫瑰还送给了个好看的男生。
说道好看的男生的时候,大野智瞟了眼樱井翔,看着他气得鼓起的腮帮,就想笑。
一路上,车里就几乎只有相叶雅纪的声音,说那对姓堂本的表演的禁断之爱太传神了,然后他还反问了句,“干嘛男男就是禁断?”整个车里,顿然鸦雀无声,相叶雅纪自顾自地又说起了龟梨和也的和服女装变身。
到了公寓门口,他们三个下车,二宫和也和相叶雅纪先进去了,樱井翔问大野智,“Satoshi,二宫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吧?”大野智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确定。
“他的那个室友,他们...”
大野智摇了摇头说,“他们念中学那会儿就认识了,要真有那个心,早就在一起了,不会还是现在这种状态,他们只是朋友而已。”
“哦。”樱井翔低着头,看着脚下黑漆漆的水泥路。
大野智觉得这样的樱井翔很可爱,就像念书那会儿遇到喜欢的人,苦于表白的焦虑样子。
他拍了拍樱井翔的肩说,“没关系啦,还有你学长我罩着你那!他迟早是你樱井家的小二!”
樱井翔闪着大眼睛,感激地看着大野智,随即有坏笑的说,“那我也会鼎力协助你,一举拿下大野家的小润!”
大野智脸上僵了下,又咧嘴笑了,然后他们以惯有的方式,紧握住对方的手,成交=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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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狼_Tun虎咽地吃着相叶雅纪的麻婆豆腐,胃里暖和了很多。麻婆豆腐对他来说,就是落魄时候的味道。而落魄的时候遇到了松本润,又是怎么样的味道呢?有甜腻的味道,也有酸楚的味道,还有苦涩的味道。
大野智回到画室,在第二块画板上,勾勒出拉着大提琴的松本润。
修长的手指,低垂的眼睑,像一只安静的猫,不动声色,却又隐隐地散发出一种难以冲破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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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个小年,更个小文

这Y2的部分可能只是略写,所以萌Y2的姑娘表抱太大期望==

这文会更的很慢,大家十天半个月的来看看,就醒了==

16 KASA2010/1/1 18:10:00

占先~

T

F

S

17 = =2010/1/1 21:22:00

lz终于来更了

还以为是个坑= =

18 ===2010/1/2 3:43:00

樱井家的小二,我喷了!

哈哈哈,我觉得蛮好,不打不打,那谁谁,继续,GJ!!

19 = =2010/1/2 21:55:00

催促LZ赶快进度啊

润智还没有正式开始啊!!!

20 = =2010/1/2 22:19:00

蹲......

21 生煎包2010/1/16 0:34:00

龟速LZ,爬来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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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流光溢彩

大野智去厨房倒了杯水,天太冷,热水的温度恰如其份地从指间开始,蔓延到全身,像常春藤一般攀岩缠绕。没有关紧的窗户,透进细微的风,吹动起挂钩上的围裙,掀起丝丝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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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揉着眼睛打开门,准备出去觅食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个红色信封写着“大野智 样”的字样。
打开来看,是二宫和也的还算公正的字体:坐吃等死,早晚喂狗,汪汪'~'
旁边还用蹩脚的画功,画了一只歪七歪八的小狗。
大野智“切”了一声,随意地讲纸条翻了个面,那面上写着“别嘟嘴,别发出切的声音,我家竹马的豆腐都快要被你这个社会蛀虫吃完了!”
大野智想,我吃你竹马的豆腐,又没吃你豆腐。再说了,不就吃了几盘豆腐吗,干嘛那么小气。
“表以为你是樱井翔看中的男人,我就拿你没办法!”大野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二宫和也和相叶雅纪的家门,赌气似的喊到。就像儿童时期,指着邻家小孩的鼻子说,表以为你有哥哥撑腰,我就会怕你!
然后那扇门就开了,大野智想,这下惨了,这个腹黑小主,指不定要用什么法子折腾他呢。
接着只看到一只汉堡手伸了出来,朝他的方向扔了份报纸,然后声音传来“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谁家孩子,也不管管?!快带回家去!”
接着,门又啪地关上了。
大野智吐吐舌头,期望二宫和也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这种事情,还是由樱井翔自己开口比较好。
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报纸,整版的招聘版面,用刺眼的黄色荧光笔很用力地划出若干职位。大野智扫了下,基本上都是揷图兼职或者美术老师招聘之类的。大野智抓了抓脑袋,把报纸折了很小,塞到库子口袋里。

大野智在路上晃荡,报纸还是叠着小小的,呆在口袋里,没拿出过。手里捧着热狗,边走边吃。二宫和也不是说他“坐”吃等死嘛,他就“站”着吃呗。
也不知道究竟溜达了多久,无业游民嘛,时间观念都很弱。就是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个熟悉的垃圾桶,再看看对面,JUNの森林的招牌在阳光的反身寸下扎眼地投人他的瞳孔。
手指还感受得到报纸略显粗糙的手感,细细摩挲着。大野智觉得,他是一定不能去找工作的。当初离开家,就是对梦想的固执己见。想要成为很厉害的画家,表再被定义为“这位是大野仁的儿子”,而是在他老爹被介绍的时候,有人会说,“这位是大野智的父亲。”

大野智幼年丧母,大野智的老爹虽然很疼他,但是大野仁人如其名,是个大野人,什么事情几乎都是靠武力解决。大野智从小到大舞刀弄枪耍着玩,没少和他老爹打架。他老爹是黑道中人,讲江湖规矩。大野智初中那会儿,他俩吵起来了,大野智找最疼他的表叔帮忙,他老爹也找了最中意的表侄来帮忙,一大帮子人,黑压压的面对面站着,这表侄也是表叔的儿子啊,两代人分别站在两个阵营,卯足了气场,最后以大野智实在忍不住的笑场为这场闹剧的结束。
直到大野智爱上画画,这样荒唐的场景出镜率越来越少,大野仁倒是觉得落寞了,顽固却贪玩的大野仁有时就故意逗大野智,想要惹恼他,他觉得男人就应该有阳刚之气,他不喜欢他自己的儿子老是闷在房间里一连好几个小时,就画出个傻啦吧唧的小人。
大野仁也并不是没有试图投其所好,有次,他说,“来,儿子,给你老爹画个像。”
大野智鼻孔里闷哼了一声说,“你还没到做我模特的资格。”
大野仁猛拍了下桌子,大声的“靠”了一下。大野智斜眼看了他老爹一样,继续画画。“你精力旺盛,想打架,我没这闲工夫”
大野仁是个粗人,不擅长言辞方面的进攻和防守,只能又气沉丹田的“靠”了一下,甩门出去了。
大野仁本来觉得自己儿子只是三分钟热度,玩玩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个爱好延续了好几年,后来还开始捏小人,还买了个叫“奈良美智”的人作品集。大野仁翻着那个作品集,说,“这都什么破玩意儿啊?!”
大野智说,“野人不懂艺术欣赏。”一把抢过作品集,回到卧室里去了。
大野仁看着关上的房门,愣了很久,又“靠”了下,然后跑到房门口大声叫“你个臭小子给我出来!你怎么和你老子说话那?!”骂骂咧咧地念叨了半个小时。
大野智才睡意朦胧地拉开房门,“爸,有事吗?我刚睡着了。”
大野仁彻底觉得,自己的下半生是指望不了这个倒霉孩子了...
可大野仁还是没放弃对于这个倒霉孩子的“培养”,一会带他去柔道班,一会教他身寸击。有次,大野仁看到电视上关于一个叫囧你死的事务所的介绍,是说,该事务所里清一色地招收男生,里面的每个男生都会翻跟头。大野仁想着,要不送大野智去那个事务所学习学习。然后就派人谷歌了下囧你死事务所,结果弹出来一帮子美少男照片。大野仁摇了摇头说,“哎,这年头当牛郎也不容易,还要会翻跟头。”
直到大野智25岁那年,用大野仁的话来说,就是“不务正业,涂鸦捏小人”的第十个年头,大野仁决定和大野智恳谈一次。恳谈的结果,就是大野仁掀桌瀑走,大野智卷铺盖走人。
大野智整理行李的时候,还带着点心潮澎湃,他觉得他这是为了梦想孤注一掷啊。他这25年来第一次觉得自个儿真TMD牛X,还为了执着艺术离家出走了。
大野智最终选了个便宜的地儿住着,隔壁就是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就这样过了几年。
很疼他的那个表叔还时不时地资助他,美其名:为艺术投资。大野智觉得这真叫“患难见真情”,他激动地握着表叔的手说,矫情地说,“只有你懂我。”
表叔笑着摸着他的头毛,说“还真是傻孩子。”

其实找工作是对现实妥协,这和对老爹妥协,在大野智心里,是差不多的。
大野智想,嘿嘿,你二宫和也肯定想不到,我大野智如果想要回到那个深落的庭院里,有两排穿黑色西装的人,会对我鞠躬说“欢迎少爷回来!”
到时候,大不了扔了画笔,再拿刀枪呗。反正,也没有赏识我的画,大野智沮丧地想到。
他看了看那个垃圾桶,他的“摩托男孩”就是在这个垃圾桶旁边弄丢的,大野智赌气地踢了垃圾桶一脚。

“欧吉桑,你破坏公物。”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野智转身看到个好看的男生,撅着嘴,比自己高出十公分的个子,还一副孩子气的撒娇样。
大野智说,“我还没到30岁,不是欧吉桑!”
“欧吉桑有不开心的事情嘛?所以要拿垃圾桶发泄?”那个男生右脚脚尖在原地画圆。
“没,我是在怪这个垃圾桶一声不响地_Tun了我的东西。”
“说不定是别人吃了也不一定。”男生歪头想了想,回答到。
“恩,或许。”
“它是我的专属物,只有我可以踢他。”男生突然很郑重地对大野智说。
“那抱歉。”大野智也不知为什么彼此的对话会古古怪怪的。
“智久,过来下。”声音是从马路对面传来的,他们两个一起望向那个方向,在JUNの森林大大的招牌下,站着的男人,大野智知道,就是那天的MC生田斗真。果然是个好看的男人啊,大野智打量着马路对面的那个人,心里暗自想到。
正在大野智看着生田斗真发愣的时候,他被山下智久用胯部顶了下腰,“他也是我的专属物,所以你也不能觊觎他!”
“你放心,”大野智耸了耸肩,“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就好!”山下智久也学着大野智耸了耸肩,啪嗒啪嗒地跑到马路对面去了。
大野智看到生田斗真捏了捏山下智久的脸颊,山下智久试图躲闪,脸上却还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然后两个人打闹着就进去了。
大野智突然想起早上的时候,二宫和也吼着的那句话“谁家孩子,也不管管?!快带回家去!”
想到的时候,大野智就一个人傻笑了起来,转身的时候,一张脸很突兀的出现在面前,撞到了鼻子,近到只能看到眼睛。大野智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停了几秒钟,然后踉跄地摔到了地上,唉,果然是欧吉桑了嘛,站也站不稳了。
等拉开距离,看得清脸的时候,大野智抬头看到的是松本润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这是大野智第一次在阳光明媚的地方看松本润,深刻的轮廓,还有那双不止在黑暗中,依旧流光溢彩的眼眸。
“大野君,你在这里干嘛?”松本润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大野智看了看松本润手里抱着的纸袋,长棍面包探头探脑地露出小半截,他支支吾吾又没头没脑地说,“我饿了。”
松本润“哈?”了下,然后说,“我家就在附近,我正好要做午饭,不介意的话,就...”
“不介意。”大野智心急扣快的月兑口而出,像是一直在等待这句话一样。
“那好吧。”松本润抱着纸袋转身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了看还坐在地上的大野智,“要我扶你起来?”
大野智摇摇头,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着松本润。两个人一前一后,也没怎么说话。大野智觉得这真是因祸得福,暗想“哼,二宫和也,我才表吃你竹马的豆腐类!我家润要帮我煮午餐。”

松本润的客厅里,像HOST CLUB一样,挂着仿名家的画,还有个很大的玻璃橱立刻吸引了大野智,橱里放着很多银质的饰品,有款式乖张的项链,也有像某个部落的勋章,大野智趴在橱前,看着KYRA KYRA的装饰品,想着,丫的牛郎店能赚那么多啊?!
“你有什么忌口嘛?”松本润的声音打破了大野智很KY的想法,他这才想起,他这是来他喜欢的松本润家蹭饭来着。
大野智转身看到松本润已经月兑了外套,围上围巾,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皙白的肌肤。
“我怎么都行~”大野智恬不知耻地露出一排白牙和他日趋黝黑的皮肤产生显比。
松本润点点头,“你随便逛逛好了。”,便进了厨房。
大野智东张西望地打量着松本润的屋子,暗自感叹,果然不出所料,是享受高品质精致生活的男人。
有个半掩的门,从门缝里看得出有张床,是间卧室。很私密的卧室,大野智很好奇,他好奇的是,这个男人有没有情人,从卧室里应该可以一目了然吧。
“卧室能不能借我参观下?”大野智大声地冲着厨房的方向喊。
“恩,你随意。”对方抬高了声音回应到。
大野智窃喜着,推开门,看到紫色的窗帘映衬着紫色的床单,那么喜欢紫色的嘛...大野智刚想着等下要以色泽为引子,跟松本润找个话题聊聊。而下一秒,他视线看到的东西,就让他觉得,能聊的东西,好像远远超过了色泽。
大野智的“摩托男孩”被赫然地挂在卧室的墙上,大野智生_Tun了下口水,走近看了看,他个没名气的破画家,哪有人会仿他的作品啊,分明就是自己的原作,画面右下角,标志性的落款O.S.

松本润刚回答完“你随意。”,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他突然想起前两天自己已经把画搬回家来了,刚看到大野智的时候,明明很欢欣,甚至有点兴奋和紧张,却佯装出一副淡然稳重的态度。差了好几秒,才想起卧室里的画,可是已经晚了。
其实在大野智来见小栗旬的那晚,松本润就注意到大野智了。门卫说,来了个奇怪的人,看着不像是来消费的,还夹着个画板。松本润就去监控室,通过闭路电视,看到大野智进了小栗旬那间包房。
松本润对落魄的艺术家一直有种很微妙的偏爱。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只是在别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无知时候的懵懂和自以为是。能够一直这样懵懂和自以为是的人,又时常让他羡慕到要迷上眼睛,才能抵挡他们闪耀出来的光度。
松本润看到大野智和小栗旬发生冲突,就拉掉了电源,造成混乱。然后尾随着大野智出了店,看到他扔了画,就捡了回来,当然,也坏坏地在看到他回头的时候,没有再站出来。
松本润时常盯着大野智的“摩托男孩”发呆。是怎样寂寞和压抑的心,才会试图用夸张和浓重来展现视觉冲击啊。松本润黯然地想着。
直到在樱井翔生日会上的再次见面,松本润固执地觉得,其实,很是事情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遇到了,认识了,接下来呢,顺其自然就好。
后来在那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里,听到大野智灰心沮丧的言辞,松本润觉得他对这个男人,仰起了一种莫名心疼的感觉,像是血脉相连的命运共同体。一方的牵扯,另一方也能瞬间产生悸动

大野智听到脚步声的靠近,知道松本润就站在他身后,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该说什么?
是“谢谢你赏识我的画。”?
还是“你这个小偷,偷了我的画!”?
又或者是“这幅画好眼熟啊...”?
大野智听到背后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他整理了下情绪,回过头,冲松本润笑了下,却是僵硬的表情。
他们就这么互望了很久,大野智觉得松本润的眼睛果然很好看。在这样混浊的环境下,却依旧清澈的瞳孔,忧郁又纯净的矛盾结合着。
直到松本润家里的电话响了,松本润说了句“对不起”就去客厅接电话了。大野智站在原地,大喘着气,他甚至不记得刚刚自己是用什么呼吸的。
趁松本润背对着门打电话的时候,大野智蹑手蹑脚地换了拖鞋,轻轻地开门关门。关上门的时候,大野智哆嗦了下,才发现刚刚把外套月兑在松本润家里了,他叹了口气,果然是欧吉桑了嘛,记性那么差。他懊恼的垂下了头,准备跑步回去。念书的时候,被老爹强迫着每天早场几千米的长跑,没有系统的训练,只是盲目地自我锻炼,最终导致有一天发现,再也不能跑步了,膝盖负荷不了那么大的运动量,被护着保养起来。不能做长时间的剧烈运动,在很糟糕的阴雨天气里,也会隐隐的不适,甚至要用护膝,大野智总是下意识地揉摸膝盖的部位,渐渐的成为了一种习惯。
疼痛原来,也可以成为一种习惯。身体的疼痛可以,那精神上的疼痛呢?是不是也能成为一种习惯,最后慢慢适应,慢慢麻木,不再有任何感觉。
可是今天的大野智,很想要奔跑,因为他暂时找不到别的方式来宣泄溢满出来的快乐,他觉得这样的带着幸福意味的快乐像气球一样膨胀出来。不过,他又害怕了起来,快乐是不是也有负荷不了的时候,他的落跑是因为想要尽量小心翼翼地不让气球涨破了,也需要给彼此时间来好好消化这样突如其来的情愫。

二宫和也看到大野智穿着薄质的T恤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明显被SHOCK了一下。
“我让你去找工作,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自己。”
大野智一把冲上来,抱住二宫和也,夹得他很紧,二宫和也在自己窒息之前,用力推开大野智。
“一身臭味,你干嘛那你!这是耍流氓那你!谁允许你乱吃我豆腐的?!”
大野智戆笑着,“小二啊,我好像只有胆子吃你和你竹马的豆腐那!”
二宫和也又好气又好笑地踢了他一下,却看到眼前的人脸部骤然的抽筋,接着,向下,向下,向下...


“您这大忙人,怎么想着我了?”樱井翔刚进门就一脸不解地问松本润。
“上次情人节,你不是带了一个人来变魔术吗?那人你认识的吧?”
“恩,怎么了。”樱井翔想着,你小子最好表打二宫和也的主意。
“让他来我这里上班,怎么样?薪水方面好商量。”
“不行。”樱井翔翘着二郎腿,脸一沉。
“为什么不行?”
“我不能让他接客!”
“我又没说让他接客。”
“啊?”
“你自己看吧。”松本润把一份调查问卷递给樱井翔。
“第一名?”樱井翔成O型的嘴型看着松本润。
松本润靠在椅背上,无奈的笑着,“他把我们家的男人们都比下去了。虽然不甘心,不过,请他来做魔术特场表演吧。不会太辛苦的,有人点这个节目,去表演下,就行了,不算是牛郎性质的接客。”
“还是不行...”樱井翔把资料推回给松本润。“难保万一有人会对他动手动脚的。”
“哟,你这是担心了?心疼了?”松本润狡黠看着樱井翔。
“我担心什么?!心疼什么?!”
“樱井翔啊樱井翔,你是不是觉得,只有读过大学的人才有脑子啊?你这也太小看我服务行业人员的职业素养了,这眼观四方,是必备的。而且你做那么明显,这出钱让他来表演,你表跟我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
“你知道还让他来这里工作...”樱井家的翔还在试图保护樱井家的小二免受这里豺狼虎豹的侵袭。
“本来挺聪明一人,怎么现在那么傻啊你。”松本润向前,挥动了下手,示意樱井翔凑近点,“他来这里,你不就知道他行踪了嘛,不是方便你随时见他嘛...”松本润拍拍樱井翔的肩膀,挑了挑眉毛。
樱井翔想了想,然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模仿着那些金主们说,“丫,润你最坏了~”
松本润差点没从位子上摔下来。“少来这套啊~”
“来嘛来嘛~润呐,你再教我几招,你肯定有办法的,好不好嘛~~~”
松本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人真是庆应毕业的嘛...?
“你其实该希望有人对他动手动脚,到时候,你就能英雄救美了不是,他一感动,怀里一进,就以身相许了,以后等大家魔术看腻了,你再金屋藏娇我也不拦着。”
樱井翔猛拍了下桌,拍到手心通红,猛药了松本润的肩膀“小润啊小润,你说,你说,是不是很多妞都死你手里了???!!!!”
松本润被他摇得头晕目眩的,“你冷静点,冷静点。”
“啊,还是你靠得住,大野那家伙光说会帮我,连个动静也没有,还把自己整成病了...”樱井翔继续说。
“什么病?”松本润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樱井翔看不太出情绪。
“腿上的老毛病了,前两天不知道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去跑步,运动量太大了,旧病复发了,在家休养呢,不过他没病也在家休养着。”
“哦,这样啊。”松本润点了点头。还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态,樱井翔觉得大野智这次估计是没戏了。
“那我先去看看智,顺便把小二的事儿帮你说了,来不来,还是要看他愿不愿意的。”
“恩,好,那先这样了。”

出了松本润的办公室,樱井翔就直接开车去找大野智。大野智坐在床上翻奈良美智的作品集,一副很悠然自得的样子。樱井翔径直坐到大野智床边。向他说了松本润请二宫和也去牛郎店的工作事情,还自行把英雄救美的事情YY了一遍。
大野智坐在床上看着樱井翔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该用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样子,樱井少爷。”
“怎么了?”
“这八字还没一撇那,你在那儿瞎乐什么啊?”
“不只有一撇,还有有两撇,我家小二就是二丿”
“你这不是偷换概念吗?”
“我就偷了就偷了!”
“你讲不讲理啊?”
“我就不讲就不讲!”
“惨了”大野智做了个悲痛的表情。
“怎么了?”
“樱井少爷,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反应,就是向全世界宣告,你就要栽在这个腹黑小主身上了,被他吃定了。”
“丿哥库下死,做鬼也风流。”
大野智看着樱井翔过分亢奋的表情,也不忍心继续向他泼冷水了。
樱井翔想了想,突然表情严肃的说,“可是,智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润的话,好像对你的态度很冷淡呢。”樱井翔捏了捏大野智盖在腿上的毯子,头低着。
“没有哦。”大野智轻笑着,语气里有的自鸣得意。
樱井翔惊讶地看着大野智,他从来没有见过大野智这样神采奕奕的表情。
“我在他家看到我的画了哦。”
“你连他家都去过了啊?”
“恩。”
“那我什么时候能去小二家?”
“他家就在隔壁,你去啊,不是有正当理由吗?工作的事儿。”
“对哦。”樱井翔拍了下头,“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小二家了!”说着他用力地拍了下大野智,碰到膝盖,让大野智疼的龇牙咧嘴的。
大野智伸出手,樱井翔紧握了下,“与君共勉”=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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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在调色板上拧出紫色颜料的时候,手背上的青筋错综复杂地突显出来。认识了他之后,对于紫色的感觉,变得很微妙。
有时候,人总是忽略每天都发生的事物,每天都坐的电车,每天都住的房间。那每天都出现的人呢,每天都在厨房围着围裙,认真的笑着切菜煮饭的那个人呢?是没有办法忽略的存在着。
虽然松本润由西装包裹出来的身体很具有吸引力,可那是所有人都见得到的松本润。而大野智记得的,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能看到的松本润。那个松本润,居家地围着紫色的围裙,撩起的衣袖,还有修长的手臂。
睹物思人的成为了无可厚非的理由,气味,颜色,触觉,在某一点上勾起后,再扩拓到未知的地方。

22 更了!2010/1/16 1:47:00

SF

23 = =2010/1/16 3:22:00

终于更了 内牛

楼主要勤更呀

24 = =2010/1/16 3:39:00

我家润要帮我煮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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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还有之前,大野君被迷得不能自已了,哈哈

25 生煎包2010/1/28 15:30:00

Ⅳ 红灯停 绿灯行

冰箱里的啤酒没有了,大野智顺手拿了件衣服,一边穿,一边在口袋里找钥匙,却摸到了一张纸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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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和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好机会,自然这次也不会例外。在樱井翔说明来意,低着头,不敢看二宫和也,担心他拒绝的时候。二宫和也轻描淡写地说,“好啊。”
樱井翔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感受,他只觉得这个世界顿时明亮了起来。

二宫和也成为常驻魔术师之后,樱井翔成了魔术师助理,这还是他死皮赖脸求来的。
本来二宫和也想找山下智久作助理的,松本润问理由的时候,他说,“他长的好看,说不定人家为了看他,点我的魔术看,到时候赚钱的还是我。你说能提成的吧?”
松本润看到旁边的樱井翔,表情很微妙。他犹豫了下,说,“你也说了他长的好看了,他已经有一批固定客人了,调到你那里作助手,恐怕不太合适吧?”
二宫和也撇撇嘴,然后说,“那最起码,找一个比我好看的。”
松本润指了指旁边的樱井翔,“他怎么样?”
二宫和也从上至下的打量了樱井翔一遍,头一次被二宫和也这么认真细看的樱井翔,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二宫和也拍了拍樱井翔的肩说,“以后别忘了垫肩。”嘴角微微的笑着,萌到了樱井翔。
樱井翔饱含泪水的眼睛,看着二宫和也,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声地说“Yes sir!”
樱井翔其实很有冲动现在上前去抱住二宫和也,说“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哦,那就这样吧,我先出去了。”二宫和也走了出去,樱井翔刚想跟着他走,就被松本润叫住了。
松本润把那天大野智忘在他家的外套递给樱井翔。
“那天大野掉在我家的衣服。”
“你不自己还给他?”
“没机会。”
“机会是自己创造的,润君。”樱井翔灵动的眼睛,看着松本润。
“也要看别人,想不想要抓住这个机会了,顺其自然吧。”松本润喝了口咖啡,笑得悠然自得。

樱井翔把衣服转交给大野智的时候,大野智的眉头皱得能挤破一个鹌鹑蛋。樱井翔同情地看着大野智,叹了口气。

松本润穿着亚麻色的大衣,站在美术馆门口,风有点大,他竖起领子,跺着步,等着那个人的出现。先前,在大野智的外套口袋里,塞了一张奈良美智的作品展人场券。
能不能看到人场券,是天定。
愿不愿意来作品展,是人意。
今天的太阳很好,冬日的阳光有着无可比拟的温暖元素,伸出手掌,就能看到掌心隐约的投影。
松本润的手揷在大衣口袋里,看着小孩嬉闹着奔跑而过,看情侣相挽着亲昵走过,看着老人迈着步子蹒跚而过...
一直到日暮将近,美术馆的的门被工作人员利落地关上。松本润看着玻璃门上,被黄昏影身寸出的自己的身影,落寞的感觉顿然升了起来。
终究还是没有来呢...
松本润是在和大野智迂回周旋,也在和自己较劲,松本润一贯如此。如果能够坦率一点,或许他们的将来,也不会只是回忆。
其实,外套还回来之后,一直被随意地扔在衣柜里,连挂也没挂起来。那张奈良美智的人场券,被挤压起了褶皱,无人问津。

所谓“英雄救美”的古老桥段一直都没有发生,或许,那本来就只能存在童话里。可是樱井翔还是抱着这样的期望,耐心地等待着,结果他等到的是...
那天,二宫和也和樱井翔被邀请到包房里去表演。看到里面黑压压地坐着一群男人。其实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了,对很多事情也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他们也明白,在HOST CLUB撒钱的不只是富太太们,还有富先生们。
作为助手的樱井翔经过一个个客人面前,以便大家都确认魔术用的箱子里,没有动过手脚。
然后樱井翔就感受到自己的臋部,被人狠掐了一下,他转身怒视着那个犯罪嫌疑人,一连猥琐样的龅牙男人。樱井翔怎么受得了这种事情,他小时候,可是连脸也不让那些长辈们掐的。
二宫和也眼看着樱井翔愤怒的脸,就要发飙的时候。连忙上去打圆场。
“抱歉,我们的魔术,可以开始了吗?”
那个龅牙耸了耸肩,说,“魔术看不看表紧,反正我是来看人的。”
二宫和也下意识的把樱井翔拉到自己身后,“樱井君,我的道具忘在休息室里,你帮我去取来,可以吗?”
“走什么走啊!耍老子那!”龅牙站起来的时候,其余的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樱井翔,你还不去?!”二宫和也瞪着樱井翔,樱井翔咬着嘴唇,也看着二宫和也。他想着:哎?CP怎么逆了...
樱井翔看着二宫和也的小身板,真打起来,肯定占不了优势,还是那么多人群殴,他英勇地想要留下来帮他。
二宫和也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小身板起不了什么作用,他本意是,想让樱井翔去叫松本润来,再带点保安,可是樱井翔傻楞在那儿,他就差开口骂他了。
后来,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上!”然后双方扭打成了一团。
二宫和也心疼他新买的西装被印上了脚印;樱井翔心疼二宫和也被踢了。
二宫和也觉得樱井翔的肌禸都是装饰用的,关键时候一点用处也没有;樱井翔觉得还好练了肌禸,否则连一个人也打不过。
二宫和也挑剔保安来的太晚了,他的皮鞋都踩的变形了;樱井翔嫌弃保安来的太早了,他还没挽着美人的手逃出混乱地儿那!
保安来的时候,樱井翔以母鸡护着小鸡的姿势,用手臂环住二宫和也,用身体帮二宫和也挡了好几脚。
樱井翔琢磨着,CP其实是不可逆的,我果然还是充当了英雄的角色。
他们一群人后来被带到police局,二宫和也看着旁边的樱井翔,脸上挂彩不少,再看看自己,除了西装和皮鞋脏了点,几乎没怎么受伤。顺带着联想到了樱井翔时不时殷勤地送上的最新出版的游戏,限量版的魔术牌,还有情人节那次,颇为可疑的表演出场费。
其实二宫和也怎么会不懂,情人节那天,在车里,他故意暧昧地靠在相叶雅纪身上,就是试探樱井翔的。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对方的心意了,只是一直没有回应而已。
二宫和也也没说什么,就是看着地上。

大野智和松本润在police局门口碰到的时候,两个人都一脸尴尬。
“我来接樱井翔的。”
“哦。”
“你来接二宫和也?”
“恩。”
“其实,二宫和也,我也能帮忙带出来。”
“哦。”
“进去吧。”
“恩。”

他们四个人出了police局,樱井翔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打一架了!”
“是被打吧?”二宫和也不留余地地说着。
“我是为了保护你,好不好?”话一出口,樱井翔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连忙转头对松本润说,“我的车还在你们店的停车场吧,你也不知道帮我开过来。”
“你这样回家?你不怕你妈念叨?”松本润说。
“对哦,我要先处理下伤口。”
“去我家好了,我帮你清理下伤口好了。”二宫和也站在后面,随意的口气说出的这句话,让另外两个人都看向樱井翔。
二宫和也自顾自地走着,看到他们三个都没动,“走啊,不是车在店那边的停车场吗?大冬天的在路上吹风好玩啊?”
樱井翔就小跑步的追了上去,追了几步,回头,对松本润说,“Satoshi就麻烦你送他回去了!”
大野智和松本润在心里狠骂樱井翔了“丫的就是个见色忘义的主!”
樱井翔得瑟地觉得,我这是给你们创造条件,为了撮合你们,好不好~

大野智坐在松本润车里的时候,暖气开得很足。
“翔好像很喜欢二宫的样子。”松本润先开口了。
“恩,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样主动。”大野智看着窗外,深夜街道被路灯照耀出昏黄的颜色。
“如果是你呢?”
“恩?”
“如果是你,会是主动地做那么多事情,还是被动地等着对方来慢慢了解自己的心意。”
大野智转头,看到松本润看着前方的侧颜。
“感情的双方总是需要有一人是主动的...”大野智悠悠地说着。
红灯,松本润停下车。对上大野智的眼睛,“那大野君呢?”
大野智向松本润的方向,倾了倾身体,口勿细细地触碰到松本润丰厚的嘴唇上。还没等松本润反应过来,就已经抽离。
大野智坐直了身子,指了指前方,“松本君,绿灯咯。”
我已经对我喜欢的人主动了,大野智心里默念着。

由于大野智不会开车,所以对驾车路线不是很熟,错误的指导,让车子绕了很多个圈子,才终于停在公寓门口的时候。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大野智突然开口问,“要表上去?”
松本润想说,很晚了,算了,却还是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或许面对喜欢的人,不管是坐以待毙的被动,还是积极进攻的主动,随心而至,就可以了,顾及太多,只是累赘而已。

深夜的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听得到对方的chuan_Xi声。
松本润看着大野智脖颈处空落落的样子,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走近大野智,好闻的香水味刺激着嗅觉。
“见了你几次,你好像都没有戴围巾的习惯。”一边帮大野智戴着围巾,一边说,“冬天没有围巾的小孩,未免也太寂寞了吧。”
大野智任由着对方帮自己在自己的脖子处打了个结,毛茸茸的感觉,暖和的感觉从此点蔓延开来。
戴完围巾,松本润往后站了站,说,“这样就对了,就是有人疼的小孩了。”
“那以后就麻烦您了!请多多指教!”大野智突然对松本润鞠了个躬。抬起头的时候,看到松本润笑的露出牙齿,嘴角裂到耳根的样子好灿烂。
松本润又走近大野智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随即贴上的嘴唇,_Tun噬了大野智想要说的那句“谢谢。”
电梯门打开之后,他们的嘴唇还是没有分开,肆无忌惮地索取。大野智摸索着口袋里的钥匙,费了很多时间才揷进钥匙孔。
门咔嚓一声打开的时候,再迟钝的人,都听到了里面细碎的声音。而那个细碎的声音也因为开门声,而停了下来。
大野智打开灯的时候,看到沙发上,樱井翔半果地压着二宫和也,西装和领带凌乱地散落在客厅的地上。
一瞬间,四个人,尴尬极致,兴致索然。
松本润拉着呆滞中的大野智,出了门。
门被用力关上的时候,大野智才恍然,支支吾吾地对松本润说,“那是我家哎...我们干嘛要出来?”
松本润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是给人家穿衣服的时间,果着的最高~”
大野智点点头,表示默认。松本润觉得他乖乖点头的样子很可爱,就伸手摸了摸大野智的头。
房间里,二宫和也狠拍了下樱井翔的头,“叫你猴急!”
“我不是猴,我是人。”
二宫和也斜眼樱井翔,“得了吧,还嫌不够丢人啊,穿衣服吧。”
“嘛,表嘛。”樱井翔还想继续,向二宫和也这边蹭。
二宫和也按了按樱井翔脸上的伤说,“你还是给我好好养伤,毁容了,我就表你了,我外貌协会的。”
樱井翔拍了拍二宫和也的胸说,“我还大胸控呢,还不是要了你!”
“你给我穿衣服!”二宫和也怒吼,樱井翔倒退三尺,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

二宫和也先出来了,对大野智做了个抱歉的姿势,就回自己家里。松本润也捏了捏大野智的脸颊,也回去了。
大野智进屋,看到樱井翔一个人在那里傻笑,扔了个靠垫过去。
“丫的坏了我的好事儿!”
“你才坏了我的好事儿!”
“这是我的房子!”
“江湖救急,借我用一下嘛...”
“不会回自己家吗?!”
“我家有我爸,我妈,我弟,我妹;他家有个相叶雅纪。我们能去哪里?!”
“我家还有我呐!”
“我们以为,你会去润家的...”
“那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叫LOVE HOTEL的地方吗?”
“小二说,什么都要省着点用~”
“我现在就把放在他那里的备用钥匙拿回来。”
“那你以后迷糊的忘记带钥匙了,怎么办?”
大野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收钱!”
“哈?”
“用我家也行,收场地费。”
樱井翔沉默了很久,说“那是松本润那个家伙刚才在门口教你的吧。”
“没...没有啊...”
“大野智先生,你不知道你每次撒谎,都会下意识的摸鼻子吗?”
“润酱说,二宫和也那么爱钱,一收费,就不会用我这地儿了。”
“润酱?”
“恩...”
“大野智,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恩?”
“我们怎么很听小二和润酱的话,我们是攻啊!这CP不能逆的。”
大野智沉默地看着樱井翔,以握手的方式,郑重又认真地说,“此为正解=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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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看着那张人场券上的日期,其实在大野智主动之前,松本润已经主动过了,他却只字未提。
因而,在大野智看来,他们爱情的最初,是在那个红灯的路口,在松本润不算太宽敞的车子里,在那记短促的口勿之后,松本泛红了的脸颊。
画面上的松本润坐在驾驶座上,斜侧着身子,瞳孔放大了一倍,惊愕到的神情,两颊微微的红晕,措手不及的表情,显得尤为真实可人。
红灯停,绿灯行。如果人生也能那么简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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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坑了的时候,更了
以为更了的时候,坑了
其实更还是坑,是LZ也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F
S
F
S

26 = =2010/1/28 16:11:00

能不能看到人场券,是天定。
愿不愿意来作品展,是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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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男人就不能率直些么?总是如此别扭,难怪会失去你手中已握的爱情

27 = =2010/4/8 15:53:00

于是这篇就是彻底坑了?

fs

fs

fs

fs

28 呼唤LZ2010/4/8 16:45:00

RID

29 = =2010/4/8 17:15:00

来来来,把这篇填了!!!

捂嘴笑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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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好久不吃生煎包2010/4/24 22:10:00

Ⅴ 雾霭四起


自从松本润离开之后,大野智变得不怎么喜欢浴室,他有时候就胡乱随便的自己冲一下就走出来。因为浴室里松本润的气息太过浓重,他惯用的洗发露,沐浴露,香水,护肤霜,各式各样的味道夹杂在一起,融合成松本润特有的味道,刺激着大野智的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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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の森林准备打烊的时候,突然莫名地下起了雨。樱井翔和二宫和也趁早开溜了,松本润打理完,走到门口,才发现下雨了。
松本润在门口发了会儿呆,想着要表现在冒着雨,去停车场拿车。
然后一个糯糯的声音就叫他,“润。”
黑暗里,看不太清来人的样子,仅仅从声音里却已经知道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熟悉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仅凭声音就摸索到了对方的方位。
大野智走到有亮光的地方,对松本润笑,松本润看着大野智撑着一把伞,然后也对他笑。
松本润钻到大野智的伞下面,说,“笨蛋,干嘛只带一把伞。”
大野智还一脸认真的样子说,“我家的所有东西都是成单的,就只有一把伞。”
松本润就伸手去捏大野智的脸,“就你理由多。”
“去停车场吧,送你到停车场,我就回去。”
松本润眨眨眼,故意说,“我没开车来,我们走回去吧。”
大野智嘟嘟嘴,“好”
松本润就假装生气了,拍大野智的头,“干嘛一副那么不情愿的样子。那我叫车回去好了。”说完就起步要走。
大野智拉住松本润,挠挠头,“我送你回去。”
松本润笑,摸摸大野智的头,“这就乖了。”


他们一路走着,默默地,也没太多的交谈,雨声很清晰地在耳边绕来绕去。松本润伸手拉了拉大野智撑着伞的手,很长的手指弯曲成静默的弧线。大野智咯咯地笑,“别闹。”
松本润索性把头凑过去,口勿了口勿手指的骨节,大野智脚步停下来,松本润看着他,他说,“你撑伞。”
松本润耸了耸肩,接过了伞,走了几步,发现大野智没跟上来。回头看到大野智站在雨里的样子,很小很小的一点,雨水打湿了头发,水滴沿着发梢滴下来,松本润走回去,伸直手臂,整把伞都盖住大野智,自己站在雨里。
大野智就把松本润拉进伞里,松本润别扭地挪了几步,又没说什么,继续走。
到门口的时候,松本润说,“上去吧。”
大野智摇头说,“表。”
松本润皱眉,“干嘛表。我能吃了你吗?”
“我那个床单,是前几天刚换的。”他突然说。
松本润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说,“二宫让你来送伞的吧?”
大野智点了点头,松本润说,“那我们现在去你家。”
“哈?又重演?”他低眉,说“你跟我回去,结果还不是一样。说了床单是新换的了。”
松本润狠敲了下大野智的头,说,“你在这里等着我。”
松本润跑上楼,又很快的带了个包下来。
大野智看着松本润的包说,“这是干什么?”
“我搬去你家住吧,这样他们就无机可乘了。”松本润狡黠地笑着。
“可...你就带这点行李?”
“恩,别的东西都不重要哦。”松本润笑着把大野智又一起拖进了雨里。
这句话是有条件状语的:“有你的地方”,“别的东西都不重要。”


大野智和松本润赶回家的时候,二宫和也和樱井翔还没有开始“作案”,不过他俩都明显的看到松本润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满意神色,樱井翔在二宫和也耳边小声嘀咕,“要不是看在朋友一场,我才不让他呢。”
二宫和也点点头说,“要不是看在他是我爸爸的份上,我才不让他呢。”
“什么爸爸?”
“他是我老板,是我衣食父母,就是我爸爸!”


松本润第一天搬到大野智家里的时候,一件一件地把带来的东西摆出来,整理完了说,“我就去洗澡。”大野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随便“嗯”了一声,松本润一进去,大野智就开始在沙发坐不定,就跑去倒了杯水,水凉凉的在肠胃漫延开来。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大野智莫名的燥热。这也难怪,大野智和松本润并没有发展到H的地步,搬在一起了,就一定会发生。在此之前,对于这等性事并非没有经历过,只是对于大野智来说,自己和松本润的关系发展得太过迅速,像是很小的糯米团子,刚塞进嘴里,还没细品出味道,就_Tun到肚子里去了。人总是对自己很喜欢的东西想要多加保护,不容侵犯的,包括自己。想要慢慢翻看,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下去,而不是一下子就翻过几十页。这种情绪在大野智看来,是矫情又隐晦的,他并不能实际捕捉到什么的。
“Satoshi!”松本润在浴室里大声地叫大野智,大野智缓过神来,应了个声。
“你们家有浴巾没有?”
“哦,你等下。”
大野智从柜子里找出浴巾,走到浴室门口,他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的时候,还说了句,“打扰了。” 明明是自己的浴室嘛。原来自己那么在意那个人的。
看着松本润的身体隐隐约约地从充斥着雾气的玻璃门里倒映出来,纵使是这样模糊的剪影也看得出身体的主人有副很好的身材,大野智盯着玻璃门发了会儿呆,里面的那个人似乎是也察觉出寂静的异样,也停下了冲洗的动作,过了良久,才平淡的说:“放着吧。”
“哦。”大野智觉得自己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劲。
关上门的时候,大野智又瞟了眼朦胧的玻璃门,像个欧吉桑一样地叹了口气,也越发觉得自己简直是莫名其妙。


松本润洗完澡的时候,披着浴袍就走出来了,走到茶几那里,弯腰把因为洗澡而卸下来的手链又重新戴到手上。
“晚上也要戴这个?”
“不用担心H的时候,会弄疼你。”松本润敏锐地洞察到大野智的情绪,故意说那样的话调戏他。
“呜,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大野智窝在沙发上保持着看电视的状态。
“嘛,我告诉你吧。”松本润把拖鞋月兑了,横躺到沙发上,把头枕在大野智的大腿上,大野智闻到松本润身上因为刚刚洗完澡而散发出来的沐浴露味道,浴袍敞开的部分锁骨笔直干净。松本润把手臂伸直,凑到大野智的眼前说,“你仔细看这条手链,你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大野智来回摆弄着松本润的手腕,端详了一会,笑着说,“有点像是手铐。”
松本润笑了,然后说,“这就对了啊,这是个诅咒,带上这条手链的人,会成为Prisoner of love哦”
大野智明显没想到松本润会这么回答这个问题,俨然就是个十足的浪漫的唯心主义者。随即松本润眼里又浮出的那种狡黠的影子,大野智就觉得似乎是被他骗了似的。
“要表我也帮你买一条?”
“也让我人狱嘛。”
“欢迎加人松本润独家监狱,倾情为您量身打造。”松本润说着,手已经绕到了大野智的脖颈后面,往下轻拉,接口勿的间隙还轻笑着说,“脏死了,都不洗澡。”
大野智那时候就突然想到,果然处女座的人是有洁癖的。
“那我现在去。”刚说完又继续口勿了下去。
“可我不想放开你。”很霸道任性的语气。
“那我们一起去。”
“我倒是不介意再洗一次。”
拧开龙头,水流泻在他们两个的身上,大野智想,洗两次澡,真是败家。我连自己都养不起,不知道要怎么养活他。可后来他又想,他比我赚得多,他可以养我。但最后,大野智想的是,爱情果然是不需要用脑子的,用心就可以,忠于感觉,才能坦率又轻松地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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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智见过松本润的胴体,且深刻地记得那种柔软的感觉,但不知为什么,他愿意展现在画作里的,则是那样隔着雾气的隐约身影。大野智间或地觉得,或许自己和松本润的关系也始终是如此,被什么东西阻隔着,不够直白和清晰,打着为对方着想的旗帜,却最终物极必反的互相伤害,这是他们两个都没有预想到的结果。

F

S

31 SF2010/4/24 23:31:00

今天真的更了,内牛满面。

这都惦记好久的……

32 居然更了2010/4/25 20:14:00

RID

33 = =2010/4/25 22:49:00

看得直内牛

下次更又不晓得何年马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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