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 =2009/12/16 10:59:00
有喜龟情节,雷的请叉出去
主PK,有5132,红A后出,估计会APK……
----------------------------------
虽然是三月,今年的春却来的早,太阳晒下来石头都暖暖的。龟梨盯着面前这个粉团似的孩子,问旁边的人道,‘这孩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若收他,会不会惹了什么麻烦?’
‘不会不会。这孩子是我南下的路上捡了来的。到了这京城,哪会惹什么麻烦。’那人拉着孩子,眼睛上下盯着龟梨打量。
空气里飘着小团的柳絮,风一吹就粘到了孩子的头发上。
‘卖相倒是不错。可惜是个女孩。’龟梨伸手把粘在孩子头发上的柳絮拿了下来,顺势摸了摸孩子的脸颊。本来一直低下的头,抬起来看了龟梨一眼。这个孩子有很漂亮的眼睛。
人贩子慌忙摇了摇手,‘爷。您看好了。这可是男孩。’
‘男孩?’龟梨用手抬了那孩子的下巴。果然不似一般女儿家的温婉如玉。龟梨看着那孩子,‘说句话来听听。’
那孩子转了转眼睛看了看龟梨,又转头去看一直拉着他的那人男人,‘你是要把我卖到这个戏班吗?’
龟梨听了之后皱了皱眉,这孩子倒是生了副好皮相,可惜没生好嗓子。不过那皮相不收了实在是可惜。正在犹豫的当口,那孩子拽了拽龟梨的袖子,‘让我留下吧。我会听话的。’龟梨看着那孩子的眼睛,恍惚中里面透露出来的坚定,好像让他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这个孩子,我要了,你自各去帐房拿钱吧。按老规矩。’
从人贩子手里拉过孩子。龟梨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凉介。’
龟梨所在的戏班是全京城最大的班子。京城大户人家好面子,设宴唱曲大都请他们班子。这龟梨是进来窜红的旦角。眼神,身段,唱腔,被各界票友一一称妙。凉介从被卖到戏班开始,就一直跟着龟梨。只做些随身小厮一样的活,基本功却没教,只教了吊嗓。龟梨对凉介说,‘你这嗓子若练得出来,我就接着教你,若练不出来,也只当我花钱买了个伺候人的。’孩子不敢怠慢,每天一早服侍龟梨起床梳洗之后,都随着他出去城郊练功。龟梨不喜园子里一群人扎堆似的练功,爱到清幽的地方,自己吊嗓,练身段基本功。凉介每天早上基本就是一直在吊嗓。虽然凉介平时一句也不多说,但眼睛里面流露的固执,龟梨也看出来,心想,这孩子若真能练的出来,想必他日定在我之上,这戏,我是教还是不教呢……
春去秋来,三年的光景过得也算快。转眼间,当年粉团似的孩子,已经长成了清秀的少年,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也隐约透出坚毅的线条。
‘小凉,你来了多长时间了。’龟梨突然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转身问身边正在调嗓的少年。
‘爷。到后天,小凉就来了整整3年了。’
龟梨想了想,3年了啊……仔细看看凉介的脸,确实长大了,嗓子也练得和当初不一样了。‘小凉,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什么吗。’
‘爷说过的太多,不知道您想问什么。’凉介眨眨眼睛看看龟梨。
龟梨拍拍凉介的头,‘你这3年一直跟着我,就算我什么也没有教过,想必也自己学下一些,挑段唱来给我听听。’
凉介听了心里当然是高兴的,龟梨的意思就是要教自己了。便随便找了段龟梨常念的,随便唱出来。他是不敢唱的太好的,相处的时间长了,清楚对方的脾气,心想,若自己唱的太过出挑,这园子恐怕待不长。自己刚来的时候,龟梨只是这京城梨园里的刚刚展露了头角,这3年的经历,却让他做得了京城旦角头把交椅。其中的滋味,一直跟着龟梨的凉介却也知道个七八分。
刚唱了2句,龟梨就摇摇手。‘罢了,你且先随我回去吧。晚上还有场子呢。’龟梨不想多说,这孩子的心思肯定是瞒不住龟梨的,唱词里面生涩的破绽,怎么说也不可能逃过他的耳。心下想,这孩子有心思是必然的,只是还不懂得卖弄,他日吃了亏,必然会明白的。我龟梨若是不容你,便不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了。
当晚龟梨的戏仍旧吸引了很多人来捧场,凉介伺候完龟梨上妆,便应了龟梨的差,出去找那京城第一的财主,喜老爷。园子里人多,凉介一个失神冒失,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的身上,抬头一看,便是那喜老爷的孙子山下小爷。便对那人微微一笑,‘没看见爷在这边,不小心撞上了。’山下回了一个笑,用手摸摸凉介的头,顺势捏了捏他的脸颊,‘得美人投怀送抱,也是美事啊。’‘爷取笑了。小凉忙,先走了。’凉介转身骂了下,便赶忙跑走了。
这些年,龟梨和喜老爷还有这位山下小爷的事情,凉介全部看在眼里。要说戏子绝对是要找对靠山的,这龟梨要是光凭自己几分天资,没有喜老爷在背后做靠山,早就被之前的几个旦角踩得没有翻身之路了。他记得,夜晚龟梨被送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力气,额头上的头发还是一缕一缕的,眉皱得很深,没有血色的嘴唇紧闭着。他想去扶龟梨,但是龟梨硬是甩开了凉介的手,把他赶出了房间。那个时候凉介还什么都不懂,等到他明白的时候,龟梨背后有喜老爷做靠山的事情,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但别人都不知道的是,龟梨和山下也有不一般的关系。
喜老爷正坐在园子正中,看戏最好的位置。凉介凑过去轻声说,‘喜老爷,龟梨差我问您一声,晚上可有安排?’
喜老爷摇摇手。
凉介赶忙说,‘小凉明白了。’正要转身回去,余光忽然瞟到喜老爷旁边坐着的男人。那人凉介从来没见过,不到三十的年纪,眉目倒是生得清秀,但是眼神里透出锐利的气势,那人看了眼身旁的喜老爷,注意到了身后的凉介,便对他一笑。凉介自己心下一慌,便低下头,转身离去。
‘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龟梨正在对这镜子整理衣饰,从镜子里看了眼身后的凉介,‘你怎么脸那么红啊。让谁欺负去了不成。’
‘没有。’凉介赶忙说。
‘你也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该长进长进了。又不是大姑娘。过来帮帮我,既然今晚喜老爷那边没事,你去告诉山下。记得做得小心点。’
散闭,龟梨便卸了妆,独自回了屋里。刚关上门,一个人便把他从背后抱起。
‘先别闹。去里面在说。在这会被别人听见的。’龟梨笑着说。
‘可是我好想你啊。那个死老头子一天到晚霸着你。’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龟梨挣扎了下来,看这那个人的脸。论样貌山下绝对是这京城一等一的美男子。可是身上却也深染了那些纨绔子弟的风气,不学无数,有手好闲。初见山下,是在去年喜老爷大寿宴请四方的时候,那人明知自己的身份,还在喜老爷眼皮低下,轻浮龟梨。龟梨却也没有在意,只当是一般的富贵人家的小爷一般对待。只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却让龟梨莫明奇妙的对这山下动了情。
‘你这么说你爷爷,小心天打雷劈。’龟梨用手刮了下山下的鼻子。
‘有你在身边,天打雷劈也值啊。’山下抱起龟梨,向房间里面走。
每次把脑袋靠在山下胸前,龟梨都有一种安心的感觉。那有力的心跳的声音,必任何的乐曲都好听。龟梨确实是依恋上了山下厚实的臂膀,是喜老爷的年老力衰没有办法相比的。山下轻口勿这他,说着绵绵的情话,龟梨觉得自己好像融化在了山下的臂腕中,然后是激烈的撞击,在那攀上高峰的快感之后,身体有种缓缓飘落的感觉,他紧紧的抱着山下,最后弄到自己觉得窒息。
夜晚,龟梨从梦中惊醒,这么长时间,即使有山下在自己身边,夜晚依旧睡不踏实。转身看身边的人,睡得正香。手指覆上山下的面颊,那么一张完美脸,若真落下了什么伤,我龟梨岂不是成了罪人。
只记得那时,龟梨刚刚得了喜老爷的势力,做稳了园子的头号花旦,必是遭前人嫉妒的。明里暗里龟梨也是遇到不少麻烦。但他都尽量息事宁人,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谋生,而且那些有钱有势的主对戏子也只是抱着玩物的心态居多。今天事事化小,日后自己倘若失势,也不至于落得众人皆踩的地步。只是他还是稍稍太过轻心。一日,他独自出门,遇到莫明歹人,拿着匕首要划龟梨的脸。龟梨也怪自己行事太多轻心,只是自己若破了相,想必也没办法在吃这碗饭了。心下一凉,却见逃到了死胡同里。一转身,那人已在自己面前。正在他打算自己奋力一搏的时候,那人身突然传出其他人的声音。
后来山下在和那歹人打斗的时候,被歹人划伤了脸。虽然没有抓住行凶之人,却也护得了龟梨周全。龟梨早就听闻过山下对自己的样貌的极为珍惜。自己很是过意不去。不过又心中起疑,为什么他刚好会遇到自己被人所害。山下却好像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只是拉着龟梨说,‘你没事情就好。’
‘多谢,山下小爷出手搭救。为我受伤,我实在过意不去,不知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可有时间,我可否帮您处理下伤口?’
山下听龟梨话里话外,担心他伤的事是假,问他为何在此才是真。随即微微一笑,说,‘伤口没什么大碍,我正是要去一个地方,你要是愿意,可以与我同去,在那边处理下伤口。’
听山下这么一说,龟梨也不好推辞,随着山下一同走了几十米,那地方确是烟花之地,只能跟着山下进到里面。山下要了间房间,却没有要女子服侍。随即龟梨把老鸨拿来的药膏细细给山下敷上,眼见要擦完的时候,山下一把抓住了龟梨的手,拉龟梨人怀。龟梨也没有挣扎,只当是还他的搭救之恩,心想有钱人家的公子对这种事情终归是图个新鲜罢了。况且戏子本就是贱命,他若是真能舍去性命救自己的话,自己恐怕也是换不起的。
山下就成了龟梨的第二个男人。那个时候龟梨还没有习惯和男人ML,之前的经历一直让他认为那是极为痛苦的事情,但是山下纠正了他的概念。他头一次觉得和男人做也可以很快乐。他能感觉到山下对自己是很怜惜的,疼痛不在是那么撕心裂肺,而且融化在了山下绵绵的口勿里。他喜欢上了山下带有鼻音的语调,和一些撒娇似的语气。于是他们开始背着山下的爷爷偷情,龟梨开始对这种刺激的生活有了兴趣。但是始终没有办法信任山下,看着熟睡的山下,龟梨转了个身不去看他,除了ML时候的拥抱和疼痛,其他的真实又有几分呢。
第二天早上,凉介自然是识趣没有去打扰龟梨。于是自己走到他们早晨练功的地方,却见龟梨早已经到了那边。龟梨见凉介到了,对他说,‘倒是没有偷懒,今天开始跟着我学曲,要多用点心思,别把精力都花在那些花花肠子上。’虽然语气里没什么感情,但是龟梨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冰冷。
凉介一惊,知道龟梨说得恐怕是昨天早上的事情,于是低下头,‘多谢爷。小凉以后不敢了,一定把心思都放在学戏上。’
于是凉介也不敢在龟梨面前耍什么花样,规规矩矩的把自己看来的知道的,唱给龟梨。龟梨觉得这孩子学旦,或许是自己太过执念,且不说调教嗓音用了2年多的时间,但看身段,这孩子也不似自己的身子天生柔软,倒是做生更合适。那么姑且就做个刀马旦吧。虽不及花旦青衣讨巧,却以气势见长,也更加适合这孩子,如果加以磨练,也能闯出一片天地的。
5 更一点2009/12/16 13:20:00
重翻的时候被自己雷了……怎么民国风的文里就突然打上了ML呢||||||||||还是无视吧……
--------------------------------------
傍晚,龟梨得到了喜老爷的口信,让他晚上去他府上。已经不需要多说就知道要去做什么了,叫了凉介进来,让他准备沐浴的东西。这些事情已经让龟梨有点麻木了。有时候他会厌恶自己的身体,厌恶自己这种不伦的生活。可是生活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当你想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退路了。龟梨有时候会想到以后,人行这么多年,他看到过多少红透半天的戏子最后落得凄惨的下场。戏子是玩物吗?自己就这么没有选择的当了玩物。但是如果没有做玩物的话,自己现在又是什么呢?
凉介每次都要随着龟梨到喜老爷的宅邸,然后看见龟梨进门才离开。这个是龟梨的习惯,凉介不太明白为什么龟梨谢绝了喜老爷家的接送,每次都要坚持走路过去。最后,看着龟梨走进深深的宅院的背影,凉介的心里都有些不好受。在这个行业里地位如龟梨一样的人,都需要如此,自己以后也要这样吗?
开始刮风了,凉介看着天气,似乎是要下雨,于是赶忙往回跑,但还不到一会整个人就都被雨水浸透了。在一个街道的转弯的地方,凉介看到了前面的灯光,正要停下来让到靠边的地方,就看到一辆车转过来。司机似乎也看到路中间有人,一个急刹车,撞是没撞到,但是凉介一惊便整个人坐在地上。那司机见凉介是个少年,想必没什么身份,脑袋探出窗门便骂,‘大半夜的走路不长眼睛啊!快点起来,别档了路!’
凉介坐在地上还有些惊魂未定,初春雨水浇在身上格外的冰冷,他脑子里隐约出现了一些画面。也是下雨的晚上,自己拉这一个女人的手,一个男人和她在争吵着什么,然后便把她推到了身后的河里。那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吗?那是在他还没有遇到那个人贩子之前的事情吗?他听到那个人贩子说,自己被下了太多的迷药,所以很多事情不记得了。所以他只能跟着人贩子来到了这里,然后便是龟梨收留了自己。
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人粗瀑的拽起来,‘你在那边磨蹭什么?’便被推到了路边。那司机回到车上,凉介隐约的听到他在和后排做着的人说着什么,然后接过什么东西就又下了车,打伞走到凉介面前,拉起凉介,表情谄媚的说,‘小兄弟,刚没怎么样吧。快批上这个。跟我上车。’说着把一个绸缎面的薄绵披风批到凉介身上,硬拉了凉介上车。
凉介转头看身边的人,原来是他。那日和喜老爷一起看戏的人。没想到自己在这里能遇到这个人。
那人转了头,看着凉介,用手捋了捋凉介被雨水淋湿的贴在前额的头发,‘你没事吧。’
凉介有点紧张的摇了摇头。他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喜欢上了。是喜欢那俊美的脸,还是喜欢那眉宇间犀利的气势,凉介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这个人身上有种莫名的气息在吸引他,有些熟悉,又有些危险。于是就一直有点放肆的盯着那人的脸看。
‘那就好。我叫堂本光一,那日在园子见过面。我是喜老爷的朋友。今晚你就别自己回去班子了。随我回我的住处。有客房给你住。明日你再回去吧。’那人把脸转过去,对凉介说。
‘多谢爷了。’凉介应了一声。能和喜老爷同席而坐,想必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人,不可能让他送自己回去,只是凭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他偏偏会把自己带回去?凉介想到自己因为样貌的原因,从小没少被其他的人轻薄,总会有一些人打他的主意,不过在龟梨的保护下,他倒也没吃什么大亏。但是如今这个状况,他心里却突然有种期待的念头。
车开进的市郊的一个西式风格的建筑,凉介知道那是喜老爷在京城的另一处宅子。进了门之后,堂本光一和一个看起来像管家的人说了2句话,便上了楼梯走进去了。那个管家带凉介进了一间客房,还有婢女送来了衣服了。沐浴之后凉介站在屋子里,看着奢华的大床,精美的陈设,还有墙上的西洋画,摸了摸身上雪白的丝缎衣服。像自己这样的人,究竟要用怎么方法将来才能过这种生活呢?
推开窗,雨依然下得很大。凉介对着天空发呆,伸手接了几滴雨水在手上。看着手上的晶莹的水珠,凉介想,即使是纯净如这雨水,也是终究要落人泥土中。他关上窗户,握了握拳,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栋西洋风格的住宅,光洁的大理石地面,精致的墙线,装饰在走廊两面的雕塑和画,都让凉介有点不适应。即使和班子去过那些有钱人家,但这样的房子还是头一次见。他注意到一副画,画上的女子穿着西洋款式的薄纱裙侧卧在一片红色的花瓣中。那女人有着柔顺的黑色长发,凉介虽然看不清女人的容貌,却在想那一定是个很漂亮的人。
‘在看这副画?’身后的声音把凉介吓了一跳。他回头看到了堂本光一的脸,他并没有在看凉介,而且同样抬头看着那副画。
‘恩。对不起,我不该乱走的。’凉介低下头,握了握拳。无论是何种状态,他到底是找到他了。
‘感觉这画怎么样?’堂本光一笑了一下,接着问凉介。
‘我不太懂这些的,不过能感觉到是很漂亮的姑娘。’凉介小心的回答。
‘哈哈。’堂本光一看着那副画笑了起来。凉介疑惑的看着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是个男人。’笑过之后,堂本光一用很柔和的目光继续看着那副画。然后把目光移到凉介的脸上。‘你和他有点像啊。’
9 更2009/12/18 13:34:00
感冒了……于是……
P的话……恩 写着看吧……
----------------------------------
清晨,龟梨回到院子之后,不见凉介,便问常和他一起住的孩子,那孩子刚才知道昨晚凉介在什么人的家里借住了。龟梨心想,这孩子来了京城就和他在一起了,根本不认识别的什么人。想这戏班子里的人虽不是什么善主,但凉介到底是他龟梨的人,怎么说也不至于脑经动到凉介的身上。他问到班子的管事,得到的答案让龟梨有点惊讶。据他所知,堂本光一这个人和喜老爷是叔侄关系,幼年在南方长大,前几年又一直身在国外,最近才到了京城。凉介怎么会被他拣了去。不过转念一想,或者这一去,能抓住点什么,也要看这孩子的造化了。
凉介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可能是没睡过这种软绵绵的床,便贪睡了些。本打算和光一老爷告个别,却被下人告知堂本光一出去办事了。于是换好自己本来的衣服,凉介急匆匆的就往园子赶。离开别院的时候,凉介回头看了一眼,心下突然有些失落,这样的地方,恐怕很难再来了。
回到园子,凉介敲了敲龟梨的门。龟梨懒懒的应了一声,知道他回来了,便让他下去了。听那孩子的声音,倒也不像有什么。那些老爷们的心思果然也不是随便就能看透的。
听到龟梨没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做,凉介便去院子里和一群孩子们一起练功。和他一起住的孩子靠了过来,‘凉介,昨天晚上你去谁那里借宿了啊?’
凉介撇了一眼那孩子,知道这事情多说无益,便随便敷衍,‘只是不小心被车撞了,遇到好心人,借宿一晚而已。’
看凉介不肯细说,那孩子翻翻白眼说,‘好心人,哎……我怎么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啊。’
凉介挺到那孩子语气带酸,也不想再说什么,出了院,自己去河边练功了。
三日之后,又是龟梨挑大梁的场子,喜老爷必然位列头席。喜老爷旁边坐的依然是光一老爷,山下也在另一侧坐着。
凉介这次有戏,这是他头一次登台,给龟梨配戏的小角色。前夜,龟梨特地叫了他过去,让他唱了2嗓戏,便说,明个你就和我搭这段吧。凉介自然很是欢喜,他这个年纪可以上台的不多,哪怕只有一句词,那也是龟梨给的恩惠,让他可以露脸。
今天龟梨的状态一般,唱的念的都中规中矩,出彩的段子,也出了彩,但总感觉还差了点什么。倒是身边的凉介,虽然词不多,唱得好是好,但不似龟梨那种扎眼的出挑,可是一颦一笑中的新鲜感倒是做的足够了。这行从来都是喜新不念旧的,加上凉介年纪小,一场下来,竟也让京城中好戏的老爷们打听知道了名号。
返场的时候,凉介才敢偷偷的看了喜老爷身边的光一老爷一眼,发现他也微笑的看着自己,目光交汇的时候,凉介心下一惊,想赶快低下头,但是眼神一动,又觉得不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便微笑着冲着光一老爷轻点了一下头。
夜晚,喜老爷无事,山下便溜进了龟梨房间里,抱着龟梨问,‘是不是身体不好?为什么今天没什么精神。’
龟梨说,‘我要是有了精神,就看不出凉介那孩子了。’
山下放开龟梨,找了椅子坐下,随手给自己斟了杯茶,‘你这么一来就把那孩子推到风口浪尖了。你尚且需要人护着,那孩子你能护得他周全吗?’
龟梨看了山下一眼,‘原来山下小爷也担心起凉介那孩子了。我护不得,那山下小爷护得还是护不得?’
山下嘿嘿一笑,‘我只当他是你身边的人,又觉得你和那孩子投缘。你别想歪了。不过,要说这孩子要是当真被那些肥猪油的老头子们占了便宜,也是可惜啊。这一遭经历过,怕再也回不到天真年少了。’
山下拿这茶杯正要往嘴里送,却被龟梨压住了手,‘吃这行饭的,哪里能有什么天真年少。都是走下去,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山下看着龟梨的眼,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正想要岔开话题,龟梨先开口了,‘爷,我今个累了。不然爷就先回吧。’
山下自知刚才的话恐怕伤了龟梨的心,今日多说无益,起身说,‘那我改日再来。’
听着门‘吱呀’一声合上了,龟梨缓缓的抬起了眼。天真年少,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完全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来到这戏班子的境遇,是和凉介一样,被人贩子卖了来。再之前呢?记得最清楚的仿佛也只记得在人贩子手里呆着的2个月,还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他们逃跑过一次。想从人贩子手里逃跑,可是自己却没有逃成,那个少年倒是逃掉了。龟梨心想,如果自己当初也逃掉了,不知道今日又是如何一番情形了。
17 更文~2009/12/19 20:11:00
有点拖……
-----------------------
凉介那天夜里稍微有点失眠,眼前总是能想到返场的时候光一老爷对着自己的笑脸。恍惚中面前却又出现了那个雨夜,自己依然拉着女人的手,对面的人竟然是光一老爷的脸,他们的争吵声,凉介听不清楚,耳边只是嗡嗡的一片,一皱眉,竟然是梦。
又是几日,每次龟梨登台,凉介都跟着龟梨露脸,演一些丫鬟。唱词不多,倒是扮相乖巧可爱,混个面熟。唱到出彩的地方,下面也有很多叫好的。
某日一早,凉介被龟梨叫了去。说是江老爷府上办堂会,点名让龟梨和他身边的那个叫凉介的去唱曲。
有钱的生意人家老夫人过寿,必然要阔绰一番,台上戏,台下戏。龟梨对这种场子一向不怎么经心,无非是显贵们借着机会熟络一下人脉罢了,自己终究只是个给他们凑热闹的,应了人家的请,顺便赚点钱罢了。喜老爷并没有来,喜家只看见了山下。倒是看到了喜老爷身边的那个光一老爷和江老爷坐在一起。龟梨暗想,这个堂本光一究竟是什么来头?来到京城几日不到,便和这些人混得如此熟络。再看他的眼神,时不时便看看自己身边的凉介。龟梨心下一转,难道这光一老爷对那孩子有些心思?
江老夫人年事高,中午摆了寿宴,唱了一个白天,便完事了。龟梨的班子正在戏台后面的厢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主家来人,说晚上宴请,让龟梨和凉介也去。凉介望向龟梨,但却被龟梨看自己的一眼给吓了回去。龟梨应了那人,然后散了戏班的人。
待到只剩下龟梨和凉介2人的时候,龟梨问,‘之前那日你去那位光一老爷家借宿,还有什么别的吗?’
凉介被龟梨一问,脸红了,连忙说,‘没什么。只是借宿。那天我回班子的路上,险些被光一老爷的车撞到,一时失神倒在地上,可能光一老爷看我狼狈,就把我带回家借宿了一晚。’
龟梨‘哦’了一声,交代了句‘一会席间,别乱说话。’就再没说别的。
凉介看龟梨这么问自己,可能是看出了什么。见龟梨没再说话,也没再提。心下想,龟梨虽然难以琢磨,但总是向着自己的,照着他交代的做,应该没有错。
人席,主家老爷坐定,光一老爷坐到了江老爷的身边,山下还有剩下几家富主依次坐定了,龟梨才带着凉介坐到下位。
开席酒过后,就是老爷们之间的寒暄,然后的话题无非就是谁家新开了什么铺子,谁家新揽了什么肥差。龟梨只是听着,也没怎么说话。那光一老爷新来京城,话也不多,只是主家的江老爷说生意话题的时候会特意给光一老爷说细些。山下小爷倒是侃侃而谈,自家生意多,谈资自然也多,场面上来说,喜老爷没来,自家也不能在酒桌上输了风头。
酒禸过半,话题终于扯到了没怎么说话的龟梨身上。
‘龟梨老板的戏真是越来越秒啊,今天的几处戏真是处处出彩啊。’
龟梨笑着说,‘老爷办堂会请龟梨来,本就是给龟梨面子,龟梨定是尽心唱好。如今又请了宴,真是承蒙老爷的错爱了。’
主家老爷听了哈哈的笑了2声,‘龟梨老板客气了。您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角啊。请你唱堂会,也是长老夫面子的事。对了,龟梨老板,您身边这位,今个也唱得不错,看来是龟梨大爷亲手栽培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凉介听说提到自己,心里一惊,脚下感到被什么东西碰了碰,再看龟梨看这自己,忙回答,‘多谢爷夸奖,下名凉介,比起龟梨老板还差得远呢。’
‘凉介。恩,年龄不大,又有龟梨老板的提携,以后一定和龟梨老板一样是红透半边天的角色啊。’
‘看老爷说的,龟梨只是有点小名气罢了。凉介这孩子,以后还请爷们多捧场了。’龟梨笑着起身给主家老爷添了酒,又看了看,依次给其他老爷们的酒杯里也添了酒,添到山下的时候,山下看了龟梨一眼,龟梨没有看他。倒是添到光一老爷的时候,龟梨冲着光一笑着点了点头。‘光一老爷,您新来京城捧了不少龟梨的场,之前只能从台上往台下见,今日江老爷办堂会才说的上几句话,下次龟梨定当请客谢您。’
光一老爷微微一笑,‘龟梨老板客气了。我是爱戏的人。龟梨老板唱做俱佳,本应捧场。’
‘那多谢爷了。既然爷爱戏,想必也是行家,龟梨有点什么毛病之类的,爷发现了也不妨直说,还有凉介这孩子估计毛病就更多了,如果也看的时候,发现有什么不满意的,请一定要多多提点。’龟梨添了一圈酒,坐回原位,看了凉介一眼。凉介连忙跟着说,‘希望爷多多提点。’
‘提点说不上,今后对龟梨老板我直言不讳就是了。凉介这孩子唱词不多,倒也看不出什么。日后再说罢。’
龟梨一笑,‘也是。我想下个月上白蛇传,让凉介这孩子演小青的角色。到时候还请各位爷们多捧场。’
凉介一惊,这个事,龟梨根本没和他提过。
‘哈哈,龟梨老板的戏,我们一定捧场。到时候也希望龟梨老板给留几个位置好的包房,是不是啊,山下小爷。’
‘瞧您说的,龟梨老板的戏,用凳子加座也要让您看上啊。’山下随着举杯,心下骂得更厉害了,喜老头不在就如此放肆的暗指龟梨和他家的关系,明显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山下小爷抬举了。我龟梨的场子哪有加座这么火。’龟梨见山下有气,便结了一句,顺口把话题转到别处。
24 更2009/12/21 12:55:00
更得不多……更多的晚上来……
-------------------------------
一顿饭,老爷们吃完了,自然是有车接回去的。龟梨和凉介并没有叫车。龟梨说,路不远,谢绝了主家的车,打算走回去。
没走几步的时候看到堂本光一的车,从他们身边开过去。凉介盯着车里的人看,可车里的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前面,没有望向凉介一侧。待到车开远了。龟梨说道,‘今个吃饭,你可学到什么了?’
凉介被龟梨一问有点懵,‘小凉不明白爷您指的是什么?’
‘规矩。’龟梨缓缓的蹦出2个字。
‘小凉明白。不该说的不多说。安分的唱好戏。’
龟梨叹了一声,‘你现在见得少,这种场面少说多听,等到你遇得多些了,有些事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有一点,要记住了。’龟梨吸了口气,‘和那些老爷们在一起的时候,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凉介忙说,‘小凉一直记着。’
‘老爷们给我们捧场,说好听了,那是好戏,但说白了,就是找乐子。那些爷们面子上尊称你一声‘老板’,可我们自己的份量,自己得清楚。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如狼似虎的。可别随便把他们当了好人。如果有那个爷以后捧了你的,你也一定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最好表想太多别的。咱们只唱该唱的戏,赚改赚的钱。’龟梨觉得今天自己好像喝多了,所以也说多了。
‘那……爷,我能问句不该问的吗?’凉介小心翼翼的说。
‘知道不该问还问?’龟梨心里咯噔一下。他可能猜到凉介想说什么了。
‘那小凉不问了。爷您既然这么说,肯定是为小凉好……可’可字没出口,凉介就止住了话。既然龟梨不想提,就表提的好。
可是爷自己和山下小爷的事,打算怎么办呢?
这句凉介本想问的,但想想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讲,果然还是没问更好。
因为山下小爷从一个巷子里突然跳出来,出现在龟梨和凉介面前,吓了他们一跳。
‘嘿嘿,我想你啦。’依然是粘粘糯糯的声音,山下把下巴抵到了龟梨的肩膀上,还冲着龟梨打了个酒嗝。
‘爷,我自己先回去了。’看山下这样,凉介识趣的自己跑掉了。
‘你们好慢。我打发走车之后,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山下依然粘在龟梨身上。
‘小爷,还是回家吧。春天夜里天还冷,小心病了。’龟梨动了动,却被山下双手抱住,‘不……我不走,你今天还帮我圆场来着。可见你是不记恨我那天那一句了。那天我就随便胡扯一句,你忘了吧。’
龟梨转头,看着山下淡淡的说,‘忘是忘不了了。但是记恨倒是谈不上。’
山下继续撒娇似的抱着龟梨。龟梨说,‘你准备和我在这边抱一晚上?’
‘当然不是,和我来。’山下拉着龟梨就跑。
29 更2009/12/21 22:41:00
继续更一点
--------------------------
喜老爷在京城的别院挺多。山下带龟梨来的,看来也是其中一处,并没人看着,而且这处感觉和其他处的不同,只觉得过于清雅了便显得破旧了许多。
‘这是什么地?’龟梨问山下。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山下带龟梨进了房间,挺干净一间房子,看得出来每天有人打扫。
看见龟梨皱了皱眉头。山下接着说,‘我娘是南方人,也是一方大户家的小姐,偶然和南下做生意的我爹相识,私定了终身,可是我爹当时已有妻室,我娘家里自然是反对,所以我娘就和我爹私逃来了京城。可是我娘是不愿进府里做小的,所以我爹给我娘买了这个地方安身。’
‘那你在这里长大的?这是你的屋子?’龟梨环视四周,他们来的房间应该不是正房。
山下挤出一个笑,‘本应是我的屋子,可是我却没在这里长大。我出生之后,就被父亲抱回家了,爷爷的意思,自家的亲孙怎能流落在外。据说我娘生下我没出一年,就去了。我只是小时候在我姥爷家里见过她的照片,现在都忘记她的样子了……’
龟梨叹了口气,‘以前的事情,很多都说不清的,别想了。’
山下又粘上了龟梨,蹭着龟梨的脸说,‘今晚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龟梨点了点头。
山下一咧嘴,‘可惜这边只有冷水,委屈了。’
那天夜里,山下抱龟梨抱得特别的紧,好像要把龟梨揉到自己身体里面似的。一场爱做下来,龟梨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山下轻口勿了龟梨的唇,便躺下睡了,待到睡着了,手还抓着龟梨的手腕。龟梨一开始是睡不着的,认识山下这么久,头一次听说他的身世。他喜欢看山下睡着的脸,他睡着的表情最让自己安心,看着没有戒备的人在自己面前总是让他松心的,尤其是山下。
龟梨比山下醒的早,随便找冷水洗了后,四下转了转。这个宅子不大,房子只有4间,后面有个小院,种满了桃花。正是花开的季节,远看粉红一片,很是好看。龟梨便在桃树下发呆。
‘这些桃花是我娘生前种的。开的很漂亮吧。’身后山下的声音传来。
龟梨回头见山下没穿好衣服就出来了,‘恩,是很漂亮。你去穿整齐了吧。早上还是有些冷。’
山下走到龟梨身边手摸了摸桃树,‘据说我娘以前在南方的时候喜欢养些花花草草的,也爱桃树,但是南方不好养。但是到了北方,也只有这桃树好照料了。所以就多种了。我懂事之后来这里,本以为桃树都枯死了,但换了土浇了肥之后竟然生了芽,于是这些年便多留了点心,长势好了。我小时候长想,如果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一定等到桃花开的时候,带他来这里,就这么呆着过一天,好像神仙那样。’
山下低头如有所思的一笑。
就是这一笑,龟梨便惊了。山下的容貌本不是头一次见着,本来就顶着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名号,但是那一笑却美得不多见。面若桃花,这词放到山下身上没有丝毫的违和。究竟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和山下一起看这些粉红如霞的桃花。
‘我先回去了。你也别总在外面,天冷。’龟梨转身,不敢看山下的表情。只听到山下在后面撒娇的说,‘哎?不能再呆一会吗?’
没有回答。龟梨快步走出了那个宅子。他怕山下过多的温柔让他流连不止。他怕他会对山下有不合实际的期待。他怕他再呆在这个院子里就会出现更多的妄想和贪念。龟梨把昨天对凉介说的话,反复复习给自己听。可是对于山下,自从这个人一出现,龟梨就已经破了自己的原则,如今再怎么念,也只是让山下在自己心里占得份量少一点罢了。
看着龟梨的背影消失,山下转身,一阵风吹来,花瓣散落,顺手摘下一朵桃花,放到手里碾碎,看着花瓣随着风吹离指尖。山下默念。
龟梨。龟梨。
我将如何才能靠近你。
37 更2009/12/24 15:07:00
只更了一点……
我喜欢HE……虽说BE也有BE的美……恩 先保证不坑,在谈ending|||||||
-------------------------
凉介早上吊嗓回到班子,正好在门口遇到龟梨。龟梨让凉介过一会去找他。凉介心想,可能是昨个饭局上说的戏的事。
果不其然,龟梨扔给凉介一个唱本,‘上面的字,也没有什么太生僻的,你应该都认得,调子也写上了。你今天记记,明天我在教你个大概。’
凉介拿了本子,便找了一处清净的地方,细细的看。
龟梨说,这几天咱们把咱们2的戏对好了,演全场还需整个班子一起仔细排排。
白蛇传第一折里青蛇本是生,特地改了旦的说词,上演的是双蛇斗。唱词不多,都是武戏。
凉介拿着本子走了走位,唱了唱词,觉得还是多练练功的好。于是跑到常去的河边练功。照着本子一练就是一天,天黑才往回走。路过一家酒楼,正见堂本光一带着人出门口要上车。凉介练了一天功身上脏得要命,本想避开,可是堂本光一的头却刚巧朝凉介的方向一转,看到了他。凉介觉得不打招呼不好,就走过去问候了一声‘光一老爷。’
堂本光一‘恩’了一声,问凉介,‘是练功回来啊?’
‘是。光一老爷,上次人多,我也没好说,之前您让凉介借宿的事情,凉介一直想和您道谢。’
‘哦。那是小事情。好好排戏吧。等公演了我去捧场。’堂本光一笑了笑。
‘谢谢老爷。’
‘那我先走了。走吧。’堂本光一说完,看了看旁边的男人一眼,就一同上了车。
和堂本光一说话的时候,凉介也用余光看了看另外那人。一身合体的黑色西服,脖颈间围了红色的领巾,稍微慵懒的站姿,皮肤很白,右眼下面有颗痣,头发半长,有着随意的卷度,虽然四下张望着,但是脸上却是一副没有什么兴致的表情。这个男人有一张很漂亮的脸,只是随意站着就流露出来的让人惊艳的吸引力。虽说男子容貌,山下算是京城的第一,可是放在这人旁边,那种完美却让人感觉少了点生气。
看着他们车子开远了,凉介也赶忙回班子,要趁着晚上的时间,还要把剩下的唱词记熟了,否则明天少不了龟梨的说教。
晚上,在堂本老爷住的西式小楼里,一个男人穿着浴袍,站在走廊上看一幅画。堂本光一走过去说,‘原来人人都对这幅画感兴趣。’
男人眼睛弯了弯,‘今天下午那个孩子,长的和画上的人有几分像嘛。莫非?’
光一‘哼’了一声,‘赤西仁,别总是试图提醒我你知道些什么。’
‘哈哈。’赤西的手环到了堂本光一的脖子上,笑着说,‘难道知道情人的过去有什么不对吗?据说他有孩子是不是?’
堂本光一冷漠的拽掉了赤西的手,‘我们现在不是那种关系了。你这次回来也有你的目的吧。还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孩子已经死了!’
又是一大早,凉介跟着龟梨对河边吊嗓对唱词。待到晌午,两人开始往回走。龟梨无话,凉介想起了昨天的事,便对龟梨说,‘爷,我昨天傍晚看到光一老爷了。’
龟梨无话。
‘他身边带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人,很艳很艳的漂亮,感觉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龟梨看了一眼凉介,默念,‘很艳很艳,感觉能把人吸进去?’
‘恩。好像大红色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那样的人,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一个,可是他不漂亮。’龟梨淡淡的说。
龟梨想起了那个孩子。那时一间黑暗的屋子里全都是昏睡的孩子,他蜷缩在茅草堆里,闭着眼睛,怕得浑身发抖。突然另一个手握住了他的手,暖暖的,他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一张脸,笑着对他说,‘我知道你没睡着。别怕,我们想办法逃出去。’
那一眼,穿着大红色绸缎衣服的孩子的笑,龟梨印象深刻。
w君于 2009-12-24 15:50:52 编辑过本文
47 更2009/12/29 16:21:00
借着xq抽风,我也偷懒了……
更一点,这次是Ak……囧,总觉得这段好像太Ak……
------------------------------
过了两日,龟梨的场子,依旧高朋满座。一出‘春闺梦’唱的是张氏和丈夫梦中重见的那一出。唱毕,叫好声不断。龟梨正要退去,刚好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胸前口袋里露出的红色手绢,折得整齐,修长的手指夹着西洋烟,歪着头似笑不笑的看着龟梨。
是他?!
龟梨的那些遥远的回忆飞速的闪到眼前。是他,果然是他。
赤西玩味的看着龟梨发呆的那一刻。他本来没想到会遇到龟梨。本来是冲着那个叫凉介的孩子来的。没想到他做了戏子。大概是被卖到戏班的吧。但是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想必也少不了辛苦。要表叙叙旧呢?很多事情,真是拖了他的福啊。赤西想着,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来,隔着烟雾看着龟梨的背影闪人了后台。
龟梨一到后台,就唤了凉介过来,‘帮我给那个坐在倒数第二排,穿白色西装的人传个话。就说龟梨晚上有请。’
凉介应了一声,赶忙出去。
‘白色西装……白色西装。啊……’凉介呆住了,‘竟然是那天在光一老爷身边的男人。莫非爷之前说的那个人是他?’
凉介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说,‘先生,龟梨老板让我传个话。请问您晚上有没有时间,龟梨老板有请。’
‘成。我就在这等你们龟梨老板。’赤西仁斜眼看了看凉介,原来这个孩子是龟梨身边的。
散场。人都走了,偌大的一个场子,只有赤西一个人坐在抽着烟。龟梨卸了妆,换好了衣服从偏门走出来。
赤西看见龟梨,本来默然的脸上,一点一点的生动起来。龟梨走进赤西,两人相视一笑。
‘好久不见。’龟梨看着赤西,确实很漂亮。明明是一张没怎么变化的脸,为什么当初我没发现他其实很漂亮。
赤西灭掉手里的烟,‘过得好吗?’
龟梨笑笑,‘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龟梨带赤西到一间他常去的酒馆,弄了一个包间。
‘看你的打扮,是去了国外吧。白酒,还喝的惯吗?’龟梨一面帮赤西倒酒,一面仔细的打量了赤西。
‘那是当然。’赤西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龟梨老板在京城很有名啊。’
‘为了过活而已。有名又不能当饭吃。都是来的快走的也快的东西。’龟梨苦笑,一仰头,杯便空了。‘不过真没有想到会在京城遇到你。上次一别,已经快二十年了吧。’
‘哈哈。是啊。没想到我们还能认出彼此。’赤西自己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
‘是啊。我觉得你变了不少。’龟梨看着赤西。
‘啊。你也是。台上目光耀眼的很啊。不是小时候那个胆小鬼的样子了。’
龟梨一笑,举杯。赤西与龟梨一碰杯,干了一杯。
‘我要是当初没逃掉,可能也会和你一样做一个戏子呢。’赤西弯着眼睛看龟梨,‘你说,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谁会比较红?’
‘赤西大爷您说笑了。您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自然有天护着呢。龟梨可比不了。’说完,龟梨拿起酒壶,倒酒。
‘果然是龟梨老板。说出来的话十分中听啊。’赤西拿起杯了抿了一小口。‘你后来一直在京城吗?’
‘恩。被卖到了戏班子,就一直在京城了,住习惯了,也想回南方了,反正早就忘记家在哪里了。’
‘那就成个家。’
龟梨一楞。‘我就是个唱戏的。勉强养活自己罢了。’
‘那就找个人养活。’赤西抿着酒,眼睛一弯。
‘你说笑了。’龟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便应付了一句。
‘刚才你唱的曲,情节不好的。下次唱点喜庆的。’赤西放下酒杯,拿了2个花生。
‘不是挺好的。丈夫战死,还不知情的女人却在梦里见到丈夫回来了。有个梦多好,梦醒了能认清现实更好。’龟梨慢慢抬杯,又是一杯空了。
‘哪能分那么清呢。你以为是现实,也许是梦。你以为是梦也许就是现实。只不过看你信的是那一句了。’赤西嚼着花生,果然自己还是不习惯喝酒,竟然有点发晕了。
龟梨琢磨这那句话,突然想起了那校园里的几颗桃花树。
信的是哪一句?信吗?可以信吗?
龟梨有点乱,转头看赤西,脸有点红,酒也不动了。
‘莫非你来京城也是来做梦的?’龟梨一笑看着赤西,随即给赤西的杯子斟满了酒,两人又喝了一杯。
‘当然不是。’赤西放下酒杯,‘我是来弥补当年的遗憾的。’
‘遗憾?’
‘恩。当年抛下了一个人,我逃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这次我回来找他。’
‘那……还真是对不起你了。如果那个时候……’龟梨正说着,突然赤西的脸凑了过来。
‘知道他走了的时候,我真是……’
‘恨死你了。’
赤西的酒气吐到龟梨脸上,看着赤西迷离的眼,里面是难过,不甘,还有……恨。
‘恨我的人太多了。’推开赤西,龟梨拿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只是我没想到,你也恨我。
赤西看着龟梨,脑子里朦胧浮现出龟梨当年的样子,丑丑的,很瘦弱,总在发抖,动作又很笨,总是拉着自己的手。为什么当年就是不能早点抛下他呢?如果早一点做决定的话……
为什么呢?
赤西脑子里一片混乱,放在桌子上的手往下甩,居然不小心就碰到了龟梨的手。温热的感觉,有点熟悉。脑子里一紧,接着酒劲握住了龟梨的手一拉,就口勿上了龟梨的唇。
赤西口勿得很深,龟梨有点透不过气,但是没有逃,只是随着赤西。直到赤西放开龟梨,龟梨都没有挣扎,只是眼睛闪亮亮的。
‘对不起。我有点喝多了。’赤西手扶着额头。
龟梨摇摇头,‘没关系。就当我还你。’
‘你并没欠我。’赤西看着龟梨。
‘二十年的恨。我补偿你。’龟梨回视赤西。‘我龟梨没有补偿过任何人。赤西仁,只有你。’
说罢,龟梨起身,打开门,走了。
赤西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只记得龟梨闪亮亮的眼睛,还有那句。
赤西仁,只有你。
又有fs了……
56 更~2010/1/7 22:46:00
更得我腰疼……冻死了……
这次主要写P……但是请各位相信,这不是Ak文,也不是AP文,这真的是Pk文啊啊啊啊啊
-----------------
山下这2天斗没有睡好觉,那天龟梨离去的背影,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想去找他。只是夜夜去不同的地方买醉。
这夜山下在酒楼出来,一路摇摇晃晃的往家走,风一吹过,山下稍微清醒了点。今天这日子,是龟梨登台的日子啊。自己竟然忘记了。
与其说忘记,不如说不想去。从开始本来也只是玩玩,但是最近却有点不一样了。竟然拉着龟梨去了自己曾经的住处。可龟梨却走了。
我又一次被抛弃了吗?山下苦笑。
为什么总是我?
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
为什么他们都要离我而去……
?
山下突然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他才六,七岁。因为爷爷一点也不喜欢他,所以准许了他父亲南下谈生意的时候,带他回他的外公家。说是,总是那家女儿的孩子,至少得见个面吧。
?
于是,他跟随父亲,一路南下,到了外公家。那个时候他站在父亲身后,看着陌生的宅子,陌生的人。稍微有点害怕,可是又不敢抓父亲的衣服。
坐在大厅正中的2位老人,看着他,问父亲,就是这个孩子?
父亲点头。
然后山下便被父亲留在了外公家。
父亲走的时候说,我去处理点事情,结束了我就来接你,我们回京城。小小的山下点点头,糯糯的说了句,‘我能抱抱你吗?爸爸。’‘可以啊。’爸爸笑着蹲下,抱了抱山下。然后拍了拍山下的头,离开了。
这一走,便再也看不见了。
几天后,山下正和另一个孩子躲在阁楼里玩的开心的时候,突然听到下面有人说话。
‘你听说了吗?就是前2天带着山下小少爷来的那位老爷,赶上了泥石流,一行几人都没了踪影。’
‘啊?!那人还能活着吗?’
‘哎……据说整条大路都被泥土封死了,那还有活路啊……’
‘那山下少爷怎么办?’
‘老爷说派人给送回京城。’
山下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脑内一片空白,然后一只手抓住自己,温温热热的。
‘我不让你走。以后我保护你!’山下转头,身边的红衣孩子,眼睛亮亮的。
‘你会一直保护我吗,仁?’山下问。
‘我会的。你要相信我。’
山下笑了,然后一伸手,抱住了赤西。暖暖的,和父亲一样。
千万表离开我,仁。我相信你。
赤西仁,山下外公家的小少爷,山下母亲哥哥的独子,家里人人疼爱的正根。老夫人禁不住赤西的撒娇,答应了先让山下留下来,等到山下家里有什么要求,再做商议,反正大户人家,不缺东西养个孩子。于是,喜老爷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山下就便留了下来。日日和赤西一起,2人也算是个伴儿。
山下很喜欢赤西。和自己的不善表达不同,赤西向来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且说出来的话十分中听。每次山下想起父亲的事情,哭鼻子的时候,赤西都能三劝两劝的把山下哄乐。
他们经常偷偷跑出家去玩,在竹林里疯跑,跑的满身脏兮兮的,然后回家一起挨骂。挨骂的时候两人对视一下,咧嘴一笑,然后下次再一起出去玩。
但是有一次出事了。
那些人绑走了赤西。山下拼命的逃。他们躲避那些人的时候,赤西对他说,‘那些人的目标是我,我们这样早晚会被他们找到,我出去引开他们,你赶快回家,让人救我!我会回来的,相信我,等着我!’
山下拼命的逃回家。
一群仆人彻夜举着火把出去了。
赤西的妈妈说哭着指着山下喊,‘我就知道他是个扫把星!当初就不该听赤西那孩子的话把他留下来!现在为什么他回来了!我的儿子呢!’然后就晕了过去。
山下被丢到了暗房里,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脑子里只有赤西那句。
我会回来的,相信我,等着我!
可是多少天过去了,直到一个人进来,不是送饭,而是拉着山下出去。
直接出了那个宅子的大门。
‘我们去哪?’山下问。
‘送你回京城。’那个男人回答。
‘我想等赤西。’
‘别等了,小少爷回不来了。走吧。’男人一拽,山下一个踉跄跟着走了。
我会回来的,相信我,等着我!
山下想起这句话。一笑。别再相信了。这句话,这个人,忘了吧……
忘了吧……可是记得还挺清楚,山下撇撇嘴,走在昏暗的路上。一会去找龟梨吧。要表带胡酒过去呢?
等到山下走到最近的酒馆,远看那酒馆已经快要打样了,却看到一个人从酒馆里走出来。
龟梨!
山下一笑,竟然是遇到了。
但是他又觉得龟梨的神色有点不对,眉毛皱得很紧,走路也不看前面,只是盯着地上。龟梨怎么了?山下想着,却突然看到酒馆门口又闪出一个人。
山下一僵。本来手里准备买酒的银子,就掉在地上。
龟梨听到响声,抬头一看,竟然是山下。看着自己的方向,一霎那有点失神,便向自己跑过来。龟梨一惊,本能的朝山下走过去。谁知到了面前,山下却绕过了自己,接着朝自己身后跑过去。
山下在看的不是自己!
龟梨一回头。看到山下跑到了一个人面前,两人对视着,然后那人便一把抱住山下。
原来如此。
龟梨转过头,接走大步的往前走。
山下智久。
赤西仁。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75 更2010/1/10 20:18:00
更得不多,pk依然在纠结……先矫情一下吧- -+
顺便一提,文里51年龄有bug,实际应该更年长一些。
-----------------------------
赤西恍恍惚惚的走出来,本想去追龟梨,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我是醉了吗?真的是你吗?山下?
松开手臂,看着面前的人,和以前一样完美的面容,桃花似的眼,看着自己。
‘赤西仁?’山下看着面前的满身酒气的男人,试探的问了问。
‘我回来了。山下。’
山下笑了下,却一低头说,‘你好像有点醉了。今个先回住处吧。赶明我去找你叙旧。我还有事,先走了。’
随即扔下了赤西仁一个人,山下转身走掉了。
看着山下的背影,赤西一愣。哼。连我住处在哪里都没问。恐怕也不是真心想找我吧,那我去找你就是了。这么多年的空白,我一定要找回来。
山下一路跑着追龟梨,终于在快到龟梨戏班子的地方追上了。龟梨听到脚本声,本能警觉的一回头,却见是山下跑过来,随即便被山下一下就按在了墙边。
‘你走的好快。我好不容易追上你。’山下看龟梨低着头,故意不看自己,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平日招了太多人的恨,所以夜路走怕了。快点走。’龟梨淡淡的回答。
‘你今天怎么自个去喝酒了?还这么晚?’
‘不自己去喝,难道去找山下小爷和我一起喝吗?’龟梨抬头,看着山下。
‘……,刚才……’山下放下按着龟梨肩膀的手,本想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讲起,。
‘刚才那人你认识?’却是龟梨问了一句。
‘恩,认识很久了,突然没了联系,今个却见到了,所以没顾上你。’山下冲龟梨咧嘴傻笑。
‘那你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找我来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好叙的,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山下眉眼间突然闪过一丝忧伤,龟梨恰好看个满眼。他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过去?自己刚才站在那里,好像对于山下就是透明一样,山下满眼只能看到赤西吧。那么现在为什么还过来找自己?龟梨抬手摸了摸山下的脸,山下便握住了龟梨的手,问龟梨,‘你在意那个人的事情吗?’
龟梨摇了摇头,抱住山下,‘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莫提别人的事情了。’山下应了声,冲龟梨傻笑了一下,‘我刚跑得太快了,累死我了。你今天得补偿我啊。’‘恩。’龟梨点头,好吧,如果这就是和你们扯上关系的代价,你们要的我都补偿你们。
那天晚上龟梨意外的柔顺主动,山下有点意外的问龟梨,你今天怎么了?龟梨却问山下,我这样,你不高兴?山下摇头,口勿着坐在自己身上的龟梨。‘你今天好美。’
龟梨一笑,‘比不上你。’
山下故意严肃着说,‘谁说的!在我眼里你最美。嘿嘿。’说到最后,山下笑了,龟梨也跟嘴角一弯。捧住了山下的脸,口勿了口勿山下的额头。在山下耳边说,‘我想说的,和你一样。但是我说的,是实话。’
山下一愣,叹了口气,龟梨始终还是不相信自己。
身体可以没有距离,那么心呢?
想开口说些什么,被龟梨的手覆上了唇,‘什么都别说了。现在应该,享受。’便口勿上了山下的唇,在情欲的挑动下,山下也放弃了语言,如果身体近些,更近些,也许,心也会慢慢的近了吧……
清晨,山下穿好衣服,伸手摸了摸还没睁眼的龟梨的脸。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我。
轻轻口勿了龟梨的脸颊,山下小声说,‘我先走了,今个有事情,你多睡会吧。’
听见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龟梨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也许这样,自己就应该满足了吧。自己只是一个戏子,这样一个豪门公子如此待自己,便是几世的福分了。莫要求的太多才好……免得失望受伤,受罪的还是自己。所以就这样罢……他快乐,我也快乐。
龟梨想着,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眼睛飘到了窗外。山下这么急匆匆的走了,是不是去找那个赤西仁呢?也许这个时候,两个人正在什么地方一起呆着,找回这将近二十年的时光……
龟梨又想到了山下昨夜眼里的忧伤。山下,可是,你能看到我眉间的忧伤吗?
91 更~~2010/2/14 19:54:00
还有人记得这个坑吗?
============================
山下从龟梨屋子里出来后,便从侧门溜了出来,赶忙回家,换了身衣服。本来也没想到昨夜会和龟梨一起过夜的,所以时间稍微有点紧。待到赶到约定的地点时候,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会儿了。山下忙进了那家酒楼,推开了雅间的门。只有光一一人坐在圆桌旁边。
山下急忙屈身恭手说,‘山下有点事情,让光一老爷久等了。’
‘山下小爷多礼了。我也刚刚才到。’光一示意让山下坐到自己身边。待山下坐定,便招了人随便点了几道菜。
山下给光一倒了酒,便随便客套了几句。可是还是摸不清楚,这位老爷找自己来的目的。两日前,山下在一个酒楼和一群纨绔子弟喝酒的时候,正好在走廊碰到了光一老爷。随即那位老爷的侍从便递过来一个条子,约山下独自见面。
酒过三杯,光一言辞依然漫不经心,山下却越来越好奇,依照这位老爷的个性,肯定不会只是喝酒那么简单了。
‘听说山下小爷现在已经开始接管自家的产业了,治理的几间米铺生意不错,真是年少有为啊。’
‘多谢光一老爷赞赏了。不过是家里的铺子根基好。山下捡了个便宜罢了。其实比起靠家里的老产业,山下倒是希望可以拓宽些赚钱的路子。’
‘哦?山下小爷有这种想法实属难得啊。这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孩子中,恐怕很少有人有这种想法的。’
‘哼……’山下苦笑一下。哪里是自己想法与人不同,分明是家中复杂,继承家产的路子不好走罢了。
‘山下小爷,可有什么难言之隐?’光一目光一闪,看了一眼山下。
听到光一这么说,山下脑子里转了几转。这堂本光一来来往往几句话,分明就是准备套自己话的。而且他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
赤西那晚一醉,再醒就是午后了,找了下人,打听堂本光一的行程,却都不知情。索性自己出了门,找了间酒楼,正好看到堂本光一的车子停在门口。堂本光一请客吃饭,必然在雅间。其实赤西仁平时也不是喜好关注堂本光一和什么人来往,但是今天就突然的想去看一看,这一看,竟然看到了山下。好奇心下,便开了隔壁的雅间,这间酒楼,隔音虽好,但是若想仔细听,可能隐约听个七七八八。
待山下独自走后,赤西便闪进了堂本光一的雅间。
‘没想到,堂本老爷竟是想导演这样一出好戏。’赤西笑着蹭到堂本光一身边。
堂本光一也没看他,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到嘴边慢慢品着。
‘就是这喜老爷当初做了什么坏事,也不是对你。’赤西见堂本光一没有搭理自己便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杯,‘哦……不,我忘了是他逼死您最爱的人是吧。可是,你挑来挑去挑了这个山下?你觉得他行吗?’
堂本光一转头对上了赤西笑的弯弯的眼睛,‘是他才更有意思吧。对吗?赤西仁。’看到赤西表情一僵,堂本光一嘴角挑了挑,‘别总给我耍心思。我忍你也是有限度的。’
‘哼。’赤西仁冷笑一下,‘你想拖谁下水都可以,不过唯独山下我不能答应。’
‘刚才我们说的话,量你也听到了,要是他真的有那个心,估计你也拦不住。’
‘其实……’赤西看着手中的酒,‘还有其他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