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楞装文艺人2010/1/22 14:22:00
第十章
从走廊往上走之时,楼梯间的灯时明时暗,本来很平静的心,却随着灰暗的灯光变得异常的紧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这样的冰冷的黑夜。
因为期待的破灭?
还是因为……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初次见面时的虚伪,到那场事故之后,两个人渐渐变了质的感情,勒令必须坐在他的床头看着他人睡,还是那个有了正常生活的下雨天。
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座位上,看着同学陆续从自己的身边走过,赤西的位置一直空着,估计不是在篮球场就是在天台上抽烟,那个在外面似乎超级完美的少爷十堂课有一堂在位置上已经算是万幸的了。
收拾着手里的书,接到了司机的电话。
“和也啊,我妹妹今天出院,少爷还不在教室吗?”
“不在啊,我去找找,……如果你那边真的很赶,我和少爷打车回家吧,应该没什么关系。”龟梨扶着眼镜,说着,都是十多岁的人了,即使真的不坐家里的车,应该也不会被骂吧?
“谢谢你啦,和也,过两天请你吃饭,我这先走了。”
龟梨起了身,背着书包,穿行于这个偌大的学校,本来就有些阴沉的天突然飘了些小雨。
体育馆没有,天台也没有,篮球场没有。
拽了拽身上的书包,从篮球场走出来的时候,雨已经淅淅沥沥起来,刚刚还是一点一点落下,现在已经连成一条线了。站在操场的中央,看着四周的高楼,头疼。
任凭着雨水顺着发线倾泻而下,僵硬的站着,突然没有了方向。
“你傻站在这干什么?”眼睛里不知道噙着什么,酸涩这却根本就流不下来,头上似乎没有湿漉漉的雨滴下来,抬眼便见到了那个举着黑伞的男子,一手揣着口袋,一脸嫌弃的看着龟梨。
“少……少爷,找不到你,在找。”雨太冷了,以至于,连说话都开始哆嗦。
“我给你的手机当摆设吗?站在这我就一定能出现吗?笨蛋!”赤西凑近,把兜里的手放在龟梨的肩头,龟梨侧过头一看,竟然看到了血。
“你打架了?”龟梨赶紧从拿下背包,里面有经常取用的纱布,完全无视他说的那些屁话,什么手机的他才不想用,那就是一个随传随到的传话筒,在宅子里用时迫不得已,到学校还拿着就太悲惨了。
“小伤,回家,我饿了。”沾满血渍的手粘到龟梨还渗着雨水的指尖的时候,两个人都_chan抖了一下,却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疼。
龟梨想要叫出租,被赤西拉住了,对上那双眼睛,龟梨也只好安静的站在他的身旁,就连他搂住自己的肩膀都没有拒绝。
走出两步,赤西便月兑下身上的衣服,在龟梨挣扎无效的情况下,批到了龟梨的身上。
那天,雨很大,从学校会宅子里的路变得异常的陌生,两个大男生在黑色的伞里,挡住了两个人的脸,只有那双腿异常的清晰,一个走得异常的坚定,一个却在抖动。
夏天才不过刚刚开始,龟梨竟有种人冬的错觉,像是这是个开始,却也像是某种结束。
走在盘山公路,赤西突然拉住龟梨的肩膀,用嘴唇碰到了龟梨的唇上,好热。
龟梨睁大眼睛,只是本能的拽住了他手臂,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龟梨鼻子异常的酸涩,顺着赤西的臂弯靠了下去,眼前就是赤西家的大宅,仿佛刚才那就是一场梦而已。
推开赤西,龟梨踉踉跄跄的推开了赤西家的大门。
龟梨清晰的记得,那天是6月27号,因为他本以为开始的东西却提前破灭了。
半夜整个人窝在被窝里,_chan抖着,想着林林总总的一切,欲裂。
门被打开了,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的靠近,本就在被窝里皱紧眉头的龟梨突然停止住了_chan抖,那个人爬上了自己的床,顺着被缝,一股热流涌了进来。
直到自己的整个身体被从后面抱住,龟梨才猛然发现事态已经很严重,他并不是自己一开始期待的某个人,身上那股子腐臭,龟梨闻得出。
“你是谁?”因为淋过雨,已经全身瘫软,因为当年被疯狗咬了一下,某些毒已经无以复加的渗到骨子里。这种时候他一般连牙齿都咬不合。
“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略显苍老沙哑的声音扫进耳朵里,龟梨哆嗦了一下。
“放开我,我会告诉管家,老爷。”
“别这么无情,虽然你还小,但是我们可是不折不扣的兄弟哦。”恶心的舌头舌忝 舐着龟梨的脖颈,龟梨挣扎变得越来越激烈,却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赤西!!!!!!”甚是绝望的嘶吼,却淹没在老头子撕扯的口勿中
“在叫我吗?”
龟梨的声音被淹没在喉咙里,将对方的嘴要出血来,撕扯间,眼泪不自觉的流进嘴角。
赤西……JIN……
那晚,夜很长,龟梨以为他的生命已经停止了。
135 楞装文艺人2010/1/25 17:18:00
第十一章
深吸一口气,龟梨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单人的病房里,赤西盖着白色的被子,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背对着自己。
前脚刚踏进去,后脚便有人把门关上了,侧头一看……
“你……”才不过说了一句话,脑袋就被对方的棒子打中,龟梨隐隐感觉到眼前的人影变成一双,便就这么昏沉沉的倒下了。
赤西君太扔下手上的棒子,正了正身上的领带,用双手托起了龟梨的膀子,抱在自己的怀里,掀开床上的被子,从里面把那些骗人的枕头扔到了地上。
就这么抱着龟梨,栽倒在床上。
赤西君太用手捧着龟梨的脸,拂去上面乱发,用嘴口勿住了他的额头。
“千代子……我怎么会舍得把你送给我的父亲……我糊涂啊”整个人压倒了已经昏迷的龟梨的身上,用手拽开他的脖领子,婚服只能算是一块布,腰上的带子抽下去,整块布就这么散开了。
龟梨在昏迷之中皱着眉头,感受着身上蠕动的禸块,想要喊出声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一点力气。
咬着牙根,头上本来只能算是被刚才打出来的一个小口子因为刚才的力气而冒出血丝来。
“啊……不……”像是从灵魂Deep迸发出来的声音,渗出绝望的味道。
就在赤西君太要褪下龟梨库子的那一霎那,另一声尖叫声,让整个房间陷人了另一种恐惧中,赤西君太的脑袋被刚才掉到地上的棍子狠狠的拍了下去,血水顺着男人略有发白的头发上流了下来,整个人躺在龟梨的身上。
顺着棍子的边缘看去,是仍然虚弱的JIN,推开龟梨身上的男人,把龟梨从床上拽下来,因为刚刚刚刚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本要把龟梨打横抱起,却无奈拽到一半,龟梨就这么砸到了JIN的身上。
一拉一扯之间,龟梨渐渐有些清醒,迷茫感受到身下人的僵硬。
龟梨看着虚弱的JIN,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就这么死死的被JIN抱着。
“我要保护你,别走,让我抱着。”虚软的JIN说着让人虚软的话,龟梨想要起来的行为被这句话冲击的突然没了理由,用自己渗着血丝的脑袋顶在了赤西的脑袋上,JIN这才像是安心般的闭上了眼睛。
站在门口日向管家拿着隔壁病房的钥匙站在门口,踩着安静的脚步,把床上的赤西君太扶起来,赤西少爷刚才虽然出了手,但毕竟是得病的人,再加上对方不敢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父亲,力道并没有那么重,但是事情发展到今天的这种骨禸相倾确实日向管家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虽然很心痛,但是对于今天将隔壁病房的赤西少爷放进来,他却没有一点后悔,老爷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虽然他也是受害者。
日向管家看着赤西君太即使是现在仍旧半眯着眼睛,却还在嘟囔着一个名字——
千代子。
赤西家族永远最污点的女人,让太爷、老爷疯狂之深的女人,龟梨少爷的母亲。
只是没有想到,即使在千代子夫人已经死了十多年的今天,她对于赤西家族的影响还是这么深,兄弟乱伦叔侄之乱,让他曾经一度崩溃。
相比如当年父子抢同一个女人,而今的父子同抢一个男人更让日向管家难以忍受,并且这个男人明摆着就是老爷的亲弟弟,少爷的亲叔叔!!!!!
要不是当年他见证了少爷和龟梨的那点深情,他也许就不会被感动,让他这个老头子一次又一次的违背赤西家的家训,帮着赤西少爷一次又一次的接近龟梨。
“日向,我错了吗?”赤西君太被日向管家跨在肩上,慢慢的向外走之时,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老爷,回家吧,夫人……在等。”日向管家半哭着揉了揉眼角,生怕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我一碰到他,身上的血液就会沸腾,仿佛找到了我和千代子相恋时的感觉,在那时我就在想,我为什么要把‘她’让给别人?!!!想当初是我的父亲,而现在又是我的儿子。”
“老爷!千代子夫人已经死了!老爷,他是夫人的儿子,他是你的弟弟啊!”日向管家撒着一行老泪,晃着赤西君太的肩膀。
“不可能!!!千代子昨天还和我说在家里帮我热了清酒!!日向,开车带我去轻井泽!!”
“好,好,我们去轻井泽,千代子夫人在等了。”日向管家摸着眼泪,送老爷回了郊区大宅,他所谓的“轻井泽”。
夫人在门口接过脑袋是伤的赤西君太,一句话也没说,吩咐了一下几个仆人,帮着把老爷送进了那个房间。
他和千代子的“轻井泽”。
“已经让JIN看到了所有真相,他应该可以老老实实的娶堂本家的大小姐了吧?”樱子夫人低头询问者日向管家。
“应该可以了,只是医院那边真的不用谁过去……看……”日向管家看着樱子夫人,脸上霎时间红潮乍现。
“已经答应了JIN,让他们告告别吧。”樱子夫人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日向管家心头突然一紧。
他爱樱子夫人,却只有他和樱子夫人知道,樱子是个好女人,却没想到跳进了这样一个家庭之中,公公急色,丈夫爱着别人,而孩子也不理解这个母亲的懦弱。
日向管家知道,如果自己不心疼她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赤西少爷和龟梨之间的事儿是日向告诉樱子夫人的,而就从那时候开始,她想要制止这种乱伦行为的心就没有停止过,特别是当得知自己的丈夫也对龟梨做了那种畜生不如的事儿。
樱子对龟梨由憎恨转而变得有些怜惜,而当初龟梨离开这个家的时候,她并不是高兴,只是觉得他终于可以逃离火坑了,可她自己何时是个头呢?
“那明天去堂本家的聘礼,就麻烦日向管家送去了。”樱子夫人点着头
“是。”
其实堂本家的三小姐是个不错的孩子,更何况还一同和赤西少爷去美国留得学,有一阵儿还听说两个人已经是非常好的恋人了,这次回来能结婚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却在赤西少爷见到龟梨那一刻变了原来的轨道。
但日向管家相信,当一切步人正轨,赤西家将会变成正常的大家族,而他希望樱子能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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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楞装文艺人2010/3/2 15:32:00
第十二章
龟梨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过,他不曾喜欢过谁,但是却因为某种天生而来的罪恶感一再的想为某种东西赎罪,却不想事情会变成今日这般的糟糕,自打进了赤西这个家族的大门,他就没有安生过,所以他憎恨,憎恨每一个伤害过他还有他母亲的人,选择伪装的懦弱,在那个坚硬的壳子里,等待着报复。
却不想这一切的步调,被那个自打的赤西仁打破。
是的,他骄傲,他自大,他无理取闹……在心里找到一百个杀他的理由,即使自己进监狱也没有什么关系,为的就是让这个家族无后可传。
当初的密林中的野狗,他书包里的碎玻璃……在自己所有貌似关心的语气中,却都是他苦心经营的杰作。
结果就在那些小揷曲的背后,让原本很正常的伤害,变成了所谓增进感情的契机,就在他为自己掉泪后,就在他搂着自己的肩膀后,龟梨不止一次的咒骂掐醒自己,这些小恩小惠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别忘了,你的母亲是怎样绝望的死去,而你自己又背负着何种的骂名。
可是那个叫赤西仁的,完全不给自己chuan_Xi的余地,一想情愿的倾泻着自己所有的感情。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却骗着自己,因为仇恨已经扭曲了眼中所看的一切。
就在那个晚上,他记忆之中最为痛苦的那个晚上,赤西君太恶心的抱着自己的脖子喊着千代子的名字,他才蓦然发现,如果是那个人,这么抱着自己,也许自己就不会哭,就不会绝望……
那种念头是可怕,曾经的躲避,都变成了利剑,各个穿刺着心脏。
他不报仇了,老天爷,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惩罚。
他不能杀了虚伪的赤西君太,因为他是JIN的父亲,他不能杀了懦弱的赤西樱子,因为她是JIN的母亲,他不能杀了对一切避而不视的日向管家,因为是他带大了JIN。
龟梨蹲在床脚,_chan抖着,脑袋磕着墙壁,像是被拨了壳的乌龟,只想找到更坚硬的东西,安生度日。
他变得更加懦弱,看着那个人变得越来越凌厉,只等着有一天,他走了,自己再离开。
所以他忍受众人的白眼,樱子夫人的刁难,还有赤西君太畜生的行径。
他变得浅眠,敏感,只有这样才能在大门打开之前顺着窗子爬到窗外。
这些没人知道,他也不想让谁知道。
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喜欢放下仇恨,放下坚硬的外壳,放下所有的自尊,独自软弱着,可他是个人啊,逼到极限了他也会崩溃,也会抓狂,也会……拿着床头的匕首对着赤西君太的脖子大声的嚎叫。
JIN就那么站在门口,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严重是不解还有愤恨。
他可以说“是你的父亲强瀑了我,是你的家族让我的崩溃,而我爱上你”了吗?
就在JIN上前一脚踹到了龟梨的身上,揪着他的脖子喊着,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家人,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仍旧洗不掉你眼中的仇恨,你是个恶魔,龟梨和也,为了你这个恶魔,我甚至想过要对你一辈子都好。
日向管家和赤西樱子就那么站在那一动不动,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龟梨一个人抓住自己的嗓子,想喊,却只能桎梏着发不出一个音儿。
在那个风平浪静的早餐背后,便是这么一段不堪却又龌龊的经过。
他要走了,就在他说:“我一直很讨厌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总把自己弄的畜生无害,却是最具有侵略性的,龟梨和也,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不跟我走你就要立契约一辈子表接近赤西家,否则我早晚会亲手宰了你!”之时
龟梨的心已灭。
走出赤西家很简单,只要忘了那个人,他才不会在傍晚像个僵尸一样口吐白沫的抽搐,因为当年他比着赤西君太的脖子发狂的时候,JIN撞开卧室的大门,他看见门上那个敲了一下的时钟:7:30
于是他得了被樱井翔戏称为7:30综合症。
这么多年来症结总是被神经科医生反复提起,只有龟梨自己知道,这仅仅是因为那句曾经窝在他胸口的那句吐不出来的话——
“如果我爱你,你相不相信我?”
当十多年后的今日,他们相拥在这,已经没有了所谓的甜蜜。
被刀割裂的苦涩在血管之中蔓延着,让人窒息。
也不顾赤西伤痕累累的抱着自己,他想到的只是要远离这个让自己痛苦至今的病毒,如果还有什么不舍,他绝对是自己犯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赤西抱着龟梨的肩膀,不停的喊着,到最后根本就听不清,却还在喊着,龟梨凌乱的头发后面是早已疲惫的双眼,浅笑着,就这么任凭他抱着,只感觉到累人,与冰冷。
“我都忘了。”龟梨慢慢的挣月兑开那个怀抱,轻声的说着。
“……”赤西红着眼睛看着他,却说不出来一句话,因为在龟梨的眼中他看到了绝望。
“我今天只是来跟你说,别在来找我了,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心已经失给了仇人,如果灵魂也跟着转让,也太悲哀了。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他已经放弃了跟这个家族争斗,结果自己弄得身心具疲,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包括这个叫赤西仁的男人
龟梨起身整了整身上衣服,步履踉跄的走出了病房。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永别吧,人未死,却祈祷着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