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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随便写写2010/1/10 14:56:00
Vampire diary
-001-
午夜12点整，格林尼治时间。
2009年12月25日。
日本东京六本木街头。
山下智久从六本木的STARBUCKS中走出，皱起眉头看头顶的天，墨色的黑在他抬头瞬间褪去，变为浓重的红。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听着里面嘈杂的声音。
“他回来了。”
“The dead man is back.”他勾起嘴角笑起来。
山下智久眨眨眼，把手机塞到身边一个路人手中。
他消失在人群之中。
日本大阪道顿崛心斋桥上。
2009年12月25日。
锦户亮从两条走道之间的间隙穿过，眯起眼看住前方的人影，挑着眉毛把手揷到口袋里。
两秒钟后，那个影子一跃而起。
他暗骂一声，手里的绳索勾住二楼平台的栏杆，纵身跟着那个影子跃上高楼。
“你逃不到那里去的。”
澳大利亚墨尔本维多利亚大道。
2009年12月25日。
赤西仁左手搂着一个金发女人从专柜出门，手里的七星熄了一半。
拐进一边的十字路口，他顺手撩开女伴上衣拉链，勾起嘴角单手拿起嘴里的烟。
赤西仁抬起头，眼前女人手里的烟变成自己包里的枪——GLOCK17.
他笑着咧开嘴。
“晚安，小姐。”
路口只剩一股黑色烟雾，金发女人蹲下身，午夜12点的钟声响起。
美国纽约第五大道。
2009年12月25日。
龟梨和也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外面的烟火声震耳欲聋。
经过的金发女郎向着他SAY HELLO，他木着脸转回车内。
龟梨下车，对着手机那段的嘈杂报以沉默，他径直向前，穿过人群走到停靠在街边的一辆凌志边。
他敲了三下车窗，这时远处的烟花在天空之中炸开。
“零点零零分，确认死亡。”龟梨和也顿一下，对着手机这么说。
车中的人这时化为黑色雾气。
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
2009年12月25日。
生田斗真站在教堂前的台阶上看着红衣主教从前面鱼贯而人，他看眼手表，一分不差。
生田用连毛衫的帽子遮住自己的脸，穿过教堂后的小路，路边一个黑色人影站着。
“准时是个好习惯。”他挑起眉毛笑。
“这都是教会的错。”对方也跟着他笑，只是声音少了几分底气。
“不。”他笑得愈发开心，“是你的错。”
那个身影缓慢倒下，蔽天的黑夜扑面而来。
他竖起衣领转过身，黑色的瞳仁刹时变作红色。
上帝不掷骰子。
-002-
“你的意思是——德古拉伯爵？”
“他早就该醒来了，只是巧合而已。”
“只有死人——不会泄露秘密。”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死呢？”
“欢迎回来。
——这个世界已为您沉睡千年。”
6 随便写写2010/1/10 16:14:00
-003-
“全世界的报纸都会报道这一天的。”山下智久托着腮翻过一页手中报纸。
“不会的，他们只会粉饰太平，以拙劣的借口搪塞无知的大众。”对面的人用手点着报纸，“舆论从来偏向官方版本，而大众的好奇心则不会因而停止。”
山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忘了你在报社那份糟糕的工作。”
“拜那位社长所赐，我有五十年都患上了多语症。”
“然后有四十年为阅读功能障碍所困。”山下接口道。
“对于我的事情你记得还真牢。”
“多谢夸奖。”
横山裕发现自己家新搬来的邻居很不寻常，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他们家的窗帘从来就没有被拉开过。横山在楼梯上和他打过照面，那个男人晃着一张没表情的脸正在开门，他饶有兴趣地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门打开后只是一片黑暗，房间里一点光都没有。
……大概是个被狗仔困扰的小明星吧。因为想着那位邻居的脸长的实在好看，横山毫无根据地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横山裕第二次遇见隔壁的邻居，半夜3点时被告知同窗四年的一个朋友居然离奇地死在异国他乡的纽约。他匆忙赶去警局认尸体，下楼时注意到独自靠在栏杆上抽烟的邻居。因为这个时间实在是诡异，他转过头去确认了一下。
靠在栏杆上的那个男人一头黑发在这个人人都顶着各色头发的城市中看上去的确特别，瞳孔也是浓的如同黑夜般的墨黑，真是IDOL的感觉啊，横山这样想着。
29 随便写写2010/1/11 23:45:00
到警局时已是凌晨七时，躺在尸检台上的却不是横山熟悉的那张脸，警方对此的解释是尸体口袋中的驾照与护照的确证实了死者身份，进一步的确认还要等DNA检测后才能肯定。横山对这个巨大的乌龙无话可说，想想当年那个朋友有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父母也早早去世，没想到还要从纽约找到自己。
横山裕的大脑沟回的确有些直，他不会怀疑为何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本青年的死亡便要惊动纽约与大阪警方不嫌麻烦来验证死者身份，他也不会想到，五年前那个笑起来会露出虎牙的村上信五，这几年究竟在为什么机构工作，他更不会……
把村上信五未确认的死亡和隔壁那个黑头发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自从那次在警局的乌龙事件后横山便不再与村上有联系，横山想，大约没有消息就代表村上还活着吧。也许那个死掉的只是个倒霉催的小偷。
横山裕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拿了一瓶咖啡牛奶去敲开了对面邻居的门。
开门的是个一头金发的男人，一身皱巴巴的睡衣头发乱得像鸟窝。
“你是说先前住着的那个人？”金发男人用手捂住一个哈欠，接过横山递过来的牛奶说了声谢，“不清楚啊，我是昨晚才搬来的。”
他想了想，也没错，自己昨天为了村上的事搞得身心俱疲，一回来倒头便睡，大概隔壁的邻居就这么搬走了，“真可惜啊，先前住的那人一头黑发真像IDOL，我还想找他要个签名呢。”
“诶？”那个金发男人睁大眼睛看他，“那人不是和我一样的金发吗？”
横山裕自始至终都没能搞清楚那个黑发男人究竟姓甚名谁，以至于再见时那个男人拿着枪抵住他的额头，他也只能结结巴巴地问：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个男人勾起嘴角向他笑：“你的搭讪借口过时了，先生。”
后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了。
毕竟，只有死人不会泄露秘密。
CHAPTER1 END.
30 随便写写2010/1/12 0:18:00
-004-
很久之前，报社的社长就曾经对生田斗真说得十分清楚：“你这辈子都不会成为一个好记者。”
生田把辞书放到他面前，问：“为什么？”
社长抬起头看着他：“我们不需要对生命无动于衷的记者。”
“我知道了。”生田斗真点头，“你说的没有错。”
过了一百年，生田斗真惊讶地发现家里信箱里有一封当初那个报社的报纸。
对面的人笑着告诉他：“你看，你说的也不一定准嘛。”
松本润在第三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决定走过去和他打招呼，这种时候能在梵蒂冈出现的人不外乎两种，摄影师或是记者。
松本润属于前者，现在他猜那个男人是后者。
松本走过去，搭讪专用句一号：“天气不错，不是吗？”
那个男人向他抬起头：“你TH的音没发准。”
停顿几秒，他换回日语：“这样呢？”
“好多了。”对方嘟囔了几句，把手里的报纸拿开：“请坐。”
松本润盯住他黑色的眼睛：“我猜，你是记者？”
“那你就是摄影师。”那人看他一眼又低下头，手指不间断地敲键盘，“为后天的教皇改选做准备吗？几乎全世界的记者都涌到梵蒂冈来了。”
“你不是吗？”松本润皱起眉头，看他桌上的笔记本。
他撇撇嘴：“那种无聊的职业吗？没兴趣。”
“那么……小说家？DAN BROWN？”松本润锲而不舍地追问。
那人拿手托住下巴，闷闷应和他：“对，我预言教皇会在后天被刺杀，光照派即将复活，我是兰登博士……难道你是维多利亚？”
松本润看上去也没有恼火，颇有耐心地陪他玩：“那么，兰登博士不介意和我共进晚餐吗？”
“当然，如果你付账。”他关上笔记本，咧嘴一笑，“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47 随便写写2010/1/13 1:46:00
******
松本润回到旅店时已是凌晨一点，该拍的一点都没有拍，倒是浪费了一顿晚餐钱，他又想起樱井翔那时对自己说的话：“你去做摄影师的话简直全天下的摄影师都要哭了。”
其实一点没错。
把自己丢进旅店的床上，松本手枕着头没有一点睡意，laptop的屏幕依然亮着，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国内各大新闻头条。
松本一条条打开，千篇一律的空泛报道，他打开冰箱为自己倒一杯牛奶，先前和那个男人从餐馆出来时对方笑着的“睡前喝牛奶有助于改善睡眠，帅哥有了黑眼圈就不英俊了哟”和递过来的名片把他419的请求梗在了喉咙里。
松本润甚至没有想过在教会的眼皮底下如此大肆纵欲是否足够伤风败俗。
他随意点开一个网站，上面一条纽约再次发上枪击案的报道写得颇为耸动，他歪着头在连接之间跳来跳去，光标在一条总结同一日世界各地发生的不同枪击案件的报道上停下。报道写得相当普通，他却从中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松本润以他的职业精神发誓，虽然那还不如以他死去的爷爷发誓来的靠谱。
松本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盯着屏幕，鼠标移到报道底部，记者的名字一栏上的名字小得可怜。
生田斗真。
松本润皱眉看着那四个字忽然觉得莫名其妙地熟悉。
愣了几秒，他从电脑前跳起来，从大衣里摸出那张名片来。
“生田斗真，职业撰稿人。”
上面几个大字明白无误，松本哼了一声又坐回电脑前。
什么职业撰稿人，明明也是记者，却一脸那种表情地反驳自己，报道也写得阴阳怪气。
满怀着对生田斗真的不满继续看网页的松本润很快看到了这篇报道的发表日期：
1947年10月21日。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松本润依然觉得一切都如同一场梦一般，从那个黑头发的男人到那篇报道莫名其妙的日期，松本润灵活运转的电脑提醒着他现在是2009年12月27日的早晨六点，而不是什么1947年10月21日。
与其费尽心思猜测，还不如解释为同名同姓或是网站的编辑错误更为省心，松本对于这些事一向没有什么耐心，什么存活了五十多年而容颜不老永葆青春的黑发神秘男子……听起来倒像是会吸引他小侄女的命题——。
松本润一向是个现实的人，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很少有。匆忙吃完了早餐便往市中心赶，梵蒂冈实在是小得可怜，加上世界各地涌来的记者和前来观礼的教徒，和几日前那个安静沉寂的城市简直天壤之别。
他端着单反随意地拍了几张周围景色，路边的店铺中随处可见在电脑前奋战的记者，前面小路上一个一手blackberry一手Subway的金发男人对着手机吼了几句后忿忿不平地咬了口三明治泄愤。
松本看着那个满口F Word的男人噗地笑起来，想起出发前樱井翔说的“你再出什么岔子我就飞来和你同归于尽！”。
金发男人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三明治抬起头看着松本润，挤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我恨那个主编。”
松本润耸耸肩：“彼此彼此。”停一停又在他身边坐下来，“你的日语讲得很不错。”
“我有四分之一日本血统。”他把三明治包装纸放在一边，“你是日本人？”扫到他的相机，“摄影师？”
“你呢？也是外派的倒霉分子？”松本问。
“守三天，等着一群老头子选出一个足够幸运的来，写几篇没人要看的垃圾，烂透了。”男人皱眉的样子十成十的西化，倒是黑色眼睛能看出几分日本人的意思。
“你皱眉头的时候挺像我一个同学。”松本润顿了顿道，“还有，他的牙也是像你这样的虎牙，笑起来很可爱。”
“前几天也有人这么说。”他挑起眉毛，“是个黑色头发的……日本人。”
“噢？他还说了什么？”松本看他，心想莫不是遇见了熟人。
“他说……”金发男人皱起鼻子，把手里包装纸捏成一团又松开，“他的同学……圣诞天那天死了。”
当时的松本润没能把他口中的“黑发男人”和自己的未来联系在一起，也没怎么多想。
当然，他很快就没了未来可言。
48 随便写写2010/1/13 1:59:00
******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紧接一阵的欢呼，松本润跌跌撞撞地向前冲了几步，扑倒在喷水池一边的台阶上。
……该死，他不记得自己今天有吃什么变质的食物。
手里的包被他丢在一边，右侧腹传来的钝痛撕扯着他大半个身体。这可不妙……松本润蜷缩着向人群的反方向挪开，清晰地感觉那种钝痛一点点绞着自己的内脏，仿佛凌迟般的疼痛。
他用力抬起头，天空中一片墨黑，视线开始模糊，远方的人群变成化开的白点。这才不是食物中毒的症状……松本润很清楚。
想着这下回去之后樱井翔绝对有扯着自己领带把自己往墙上撞的资本了，他轻笑起来，扯动腹部的疼痛，笑声变作嘶哑的咳声，最后咳得几欲撕心裂肺。
“先生，你需要帮助吗？”熟悉的声音，松本用手撑起身体看向声源方向。
是那个生田斗真。
对方的笑容丝毫没有掩藏不怀好意的意思，松本想开口却只剩下咳嗽。
“是……是你？”他颓唐地蜷起身子，眯着眼睛依然看不清生田的脸。
生田看一眼手表又朝他笑：“兰登博士，恐怕你是等不到新教皇继位了。”
拼尽所有力气，松本润扑上来揪住他衣领，声音嘶哑如同困兽：“你是哪一年生的？”
光芒如同海啸涌来，人群的欢呼声逐渐模糊，视线回归黑暗。
“1857年，先生。”
生田斗真的回答是松本润在这个世界上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用薄得不可思议的刀片揷进人侧腹刺破人体器官，一击毙命。
生田斗真从来失手过，这次也是。
Chapter two end.
55 随便写写2010/1/22 14:23:00
-004-
“啧，你下手倒是越来越狠了。”赤西仁把腿搁在茶几上一脸看好戏表情，手里的报纸翻在娱乐版。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面的人挑着眉毛看他，点着手指敲桌子。
“无关的人……还是别牵连进来为好。”赤西盯着某女星结婚的新闻看了半天。
“没听说你转性了。”那人懒洋洋地开口，顿了顿重又开口：“过几天我回一趟大阪。”
“回？”赤西仁似笑非笑地看他，“别忘了，我们没有故乡可言。”
“你真是冷血动物。”
“本来就是。”
城田优现在所处的是著名的King cross地段，红灯区地带。
他嫌恶地从一群向自己手臂上注身寸着什么东西的男男女女中间穿过去，无视掉周围的口哨声和不怀好意众多陌生眼神，径直向一家地下酒吧走去。
夜晚8点15分，城田常去的那家店依然紧紧闭着门。他深呼吸几下后推开门，被里面的声浪震出几步远。
这家没有名字的店之所以在King cross出名，不仅仅是因为它没有名字，更是因为它有一个极其出名的店主，赤西仁。
没有人能说清楚这家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当人们直到这家店的时候它便已经门庭若市，因为没有名字，人们说起时常嫌麻烦，后来有人随口说起了店主长得如同吸血鬼般魅惑，赤西也就跟着在店前的大门上拿了红色油漆泼上VAMPIRE几个字，渐渐VAMPIRE的名字也就如此传开。
城田优来了快一年，却还是第一次看vampire的生意好成这样，毕竟是受众群较小的GAY吧，像如此的火爆城田也是初次见识。
走进去才意识到有BAND在里面开LIVE，台下的人拿着酒瓶猛灌，台上的BAND唱到高朝处端起吉他就往地上砸。早就对这种乐队渲染气氛的伎俩了如于心的城田不去理会，径直绕过舞台向后台走去。
赤西仁一个人对着镜子安静地给自己上着妆，吉他放在一边，身上的白衬衫被剪刀开到领口往下几公分处，牛仔库也被剪得七七八八。
“怎么，老板准备上台了？”
赤西跟着转过头来向他笑：“想听什么？”过一会儿又笑起来，“我可不会在台上砸吉他什么的。”
城田走近几步，赤西脸上的妆在灯光下看起来简直如同学龄前儿童随手涂抹上去一般，却有着极其惊人的震撼力。
城田现在隐约了解到为何有人称赞赤西是“如同吸血鬼般的美貌”。
演出的结果和城田想象中差不多，赤西站在台上刷吉他的样子简直迷得人晕头转向，勾起嘴角朝台下笑的时候尖叫声差点掀了屋顶。
城田把手里的酒杯端给满头是汗的赤西，后者半靠在吧台上专注地玩着手里的iPhone，吉他已经被收起。
这时赤西突然笑起来，笑容一直蔓延到上翘的眼里，嘴角勾出弧度，睫毛垂下。很多年后城田优一直想着那个微笑。
他再也没有见过笑起来那样好看的人。
赤西放下手机朝吧台的另一边走去，城田好奇地看了看iPhone亮着的屏幕。
“我找到你了，赤西仁。”
署名只有一个k。
城田优因为工作关系被调去国外，再次来到悉尼时已找不到这家VAMPIRE。
2060年12月1日，70岁的城田优坐在儿子的车上经过King cross。
他从车窗中向外看，招牌上“vampire”依然是不褪色的红。
也许只是幻觉，他想。
Chapter 3 End.
66 随便写写2010/1/24 16:47:00
-005-
“没有不会用枪的FBI，我数到十，要么开枪，要么走人，你选一个。”
锦户亮双手环胸看着远处的枪靶，声音坚定地不容人拒绝。
“九。”他挑起眉毛。
眼前的人合上眼，握枪的手上泛起青筋。
“零。”锦户从背后制住了那人瞬间指过来的枪。
“你瀑露了。”
他眯起眼睛笑：“你手上的茧比任何一个我见过的职业杀手的都多，菜鸟先生。”
加藤成亮和相识多年的女友终于分了手。
女友给自己发来在咖啡馆见面的简讯，加藤前几日才被告知人员调动，自己失去了那份做了才5个月的工作，上周去店里定做的戒指至今还揣在大衣口袋里。他穿上大衣出了门，想着究竟是在众人面前跪下求婚比较好，还是托店员把戒指放进蛋糕干脆给女孩一个惊喜好。
与之相比，失去工作似乎也变得无所谓。
他做下，对面的女孩把咖啡杯推到一边，脸上全无表情：
“加藤君，我们分手吧。”
加藤脑子里一声闷响，仿佛有人从上方狠狠用木棍击下一般的钝痛，他把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伸出来：“你说什么……？”
女孩的话流畅地像事先背好的台本：“加藤君你的工作没有了吧？我下个月就要被派去纽约伫职了，难道要我陪着你留在这里吗？交往了这么多年加藤君你怎么也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呢？这样下去……我也很困扰啊。”
话是说得婉转，归根结底还不是嫌自己没有工作没有地位。女人啊……
加藤用右手托住额头，太阳_Xue一突一突地痛，牵扯着头皮神经。没有错，自己就是这样的普通人，从小以为自己可以成长为与众不同，长大才知道自己的天赋在成为普通人后已经用尽。资质平平，相貌尚算端正，丢进人群既被淹没的类型，也没有谁愿意做这样的角色啊。但是……即使用尽全力依然如此，又怎么能说是自己的错。
他低下头看自己泛白的指关节，口袋里的戒指依然在那里，冰冰冷的一点光，刺得眼生痛。加藤一阵眩晕，接着便是一片黑暗。
“你醒啦？”声音带着相当浓的鼻音，乍一听像是撒娇，加藤楞了几秒后盯着自己视线上方的人。
……好耀眼，是和自己绝对不一样的类型。加藤想。
那个人有一头染成黄色的卷发，眼睛微笑时弯得恰到好处，是女友最喜欢的那种脸。他对分了手却还是念念不忘着那女孩的自己有点生气，急急忙忙起身，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陌生人的家里。
“这里是哪里？”加藤扫视一圈房间，除了一台亮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只余下一张床和一张茶几，光线从窗帘后透进来，照着眼前陌生人的脸。
“我家。”黄色头发的陌生人点点头，去厨房倒了杯水来放在加藤面前，“你睡了好久，渴不渴啊？”
加藤端起杯子，想了想又放下：“是你把我从咖啡馆带回来的？”
陌生人笑笑：“是店长嘱咐我的，你睡得那么死，一回家就发起了高烧，我还请了假在家照顾你。”
……因为和女友分手悲伤过度发高烧，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大概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加藤颇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了好几声歉，拉着眼前黄发男人的手问对方名字。
“名字……？”对方楞了一楞，抓了抓头慢_Tun_Tun地推月兑道，“做好事不留名嘛。哈哈哈。”
或许人家只是不想把名字告诉自己而已，加藤有点沮丧地垂着头想道，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对方，他披上大衣便匆匆告辞，临走前特意看了眼黄发男人家的门牌，新建的公寓楼，明明是在自己本应熟悉的路段上，却异常眼生。
加藤一个人走在小巷里，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喷嚏，手伸进大衣里掏了半天掏出个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熟悉的对戒……只剩下一只。
加藤成亮抬起头，呆呆地在路中央怔住。明明是定做的男女对戒，一只上刻上自己名字，另一只上刻上女友名字，现在却只余下刻着自己名字的那一只。
他不记得自己有将另一只给出。
Chapter4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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