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2010/1/10 16:29:00
虽是古装LZ却无任何古文功底,故还是白话但文字尽量求简,美其名曰古风简洁实则掩饰LZ文盲加三级之本质,惟请随意看看切莫深究各类BUG
如此皮厚还不是因为爱,顶着爱的名义拒绝任何臭鸡蛋烂番茄补品,真编不下去了则只好坑之
本文cp不明,若有人不幸萌了哪对,望能秉实告知LZ不甚感激
当季的雪已连下三夜。
盆里的炭火一添再添,相叶雅纪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庄主,咱这棋是准备下个通宵么?”
坐他对面的圆脸男子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袄子,眯着似睡非睡的眼,虽也是一脸倦意却也不着急,“这问题该雅纪回答吧。”
“我瞅着庄主该是在等人?”相叶雅纪呵呵笑了笑,将白子落下,“很重要的人。”
大野智也不回答,揉揉眼像是要把棋盘看清楚,半晌方才抬头道,“这一步可是禁手,雅纪你犯规。”
“禁手?有这规矩么?”
“若我们这几个时辰内下的确是五子,那就有这规矩。”
相叶雅纪嘴角的笑意瞬间放大,干脆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哈哈哈哈,咱下的可不是五子棋。”
“不是?”大野智笑眯眯,“围棋那等费脑子的游戏咱俩也不会,除了五子还能是什么。”
“既然是为了求简,那么多规矩就不好玩了,”相叶雅纪摆摆手,“不如按我的规矩来吧,我给取个新名字,叫相叶棋如何?”
“相叶棋?”大野智把手里的几个黑子翻来覆去掌玩了半天,“也好。”
“太好了太好了,就知道你好说话,”相叶使劲拍起掌来,“不如把你钱庄里那些烦人的规矩也都改了如何?”
“我说你这次怎么那么好兴致,肯陪我下三天的棋,”大野智抬手招呼下人给茶壶里添了新水,“到底欠了庄里多少银子?”
“呀呀呀呀呀,你身为一庄之主都不知晓还来问我这个欠债大户?”相叶雅纪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呵呵呵,真是新鲜。”
“你知道庄主只是挂名,我既不管钱又不管帐。”
“哎,像你这般吃闲饭的庄主还真是前世修的好福气啊。”相叶雅纪一脸艳羡的表情。
谁人不知山风钱庄主子清闲不管事,真正掌权的是他身边心腹之人,左手一把金算盘独步行走江湖的——二宫和也。
大野智也不生气,乐呵呵的把起茶壶小口酌着,“不如你答应陪我去玄武湖钓上三天的鱼,我就帮你求个情。”
“只可惜啊……”相叶雅纪眼睛亮了亮,“这能做主的人,怕是回不来了吧。”
“哦?”
“他若是真能回来,三天前就该到了不是么。”相叶雅纪噗嗤笑出声来,“我就是不明白庄主怎能如此耐心,等上这三天三夜。”
“呵呵……他宅家里太久了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哪那么快回来,”大野智搁下茶杯,换了个坐姿,“再说有雅纪陪着,我也不寂寞么。”
“这么说你不是在等他?也不担心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若是真出了意外,整个钱庄怕早已人走楼空,塌地三尺。”大野智起身走到窗口,“哪还有人愿意留下给我们斟茶倒水。”
“既然庄主这么说,看来我是白担心了,”相叶雅纪招呼他继续把棋局下完了,“其实我担心个什么劲,他不在也没人追我的债不是,呵呵呵。”
“你不担心,恐怕担心的是另有其人吧……”
相叶雅纪正欲接话,就听外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正所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有这样的笑声又是大野智的挚友,全天下也只能寻得此一人。
其实大野智一直在感慨交友不慎冷不丁还成了挚友这到底是什么个事儿。
反正不知道从几时起,他钱庄里的账目每月总有一成不见了踪影,樱井公子阔气豪爽的美名却是越扬越大。
反正不知道从几时起,他的武功一日千里,因为有人闯祸惹麻烦后擦擦屁股留下大野智三个字的速度远比他功力精进的速度更快。
反正不知道从几时起,他习惯了等待那人突然闯进房来大叫阿智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就好像进自家后院一般自由自在。
“樱井公子别来无恙。”
“见过庄主。”
来者剑眉星目英姿飒爽,大野智忙迎上去作揖行礼。
中原男子很少穿红衣打扮,即便有人想穿那是因为他未曾见过樱井翔,否则他定是不敢再有此类想法。
难得的是,朱砂色相衬的樱井翔不但不显女气,还穿得很精神很好看。
“原来庄主还有客人。”樱井翔见一旁的相叶雅纪,想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访客立马心生好奇,“这位是?”
“早闻樱井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相叶雅纪忙上前打招呼。
“这位是相叶公子。”
“相叶君有礼。”樱井翔也不见外,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呦,这可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还不快给公子加茶。”大野智正吩咐下人,被相叶雅纪一把拉住衣袖,“原来庄主等的另有其人,半夜到访定是有要事相商,在下不便打扰,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没等大野智相留,身子腾空飞出窗外绝尘而去,隐人茫茫夜色之中。
“好俊的身手……”樱井翔咧开嘴笑,“怎么不留下一起品茶。”
“也罢,他已逗留三日,就他这性子能陪我下三日无聊的棋局,难为他了。”大野智也不多看樱井翔一眼,自言自语一番。
“你我已有数月未见,怎不见半点喜色?”樱井翔走过去拉他袖口,“我这一路风尘仆仆跑残了三匹赤兔前来和你相见,怎不领情?”
“小和,别闹了……”大野智缓缓合了窗户,“早点歇息吧。”
“……该死!”樱井翔,不,二宫和也抹了抹脸这才露了本来面目,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我这次可是竭尽全力该是天衣无缝,骗的了相叶雅纪却还是被你识破了。”
“外表和声音确实惟妙惟肖,不过……”大野智打了个呵欠,把对方的手从自己屁股上挪开,“你什么时候把小动作给改改也许真能骗过我。”
“呵呵呵呵呵……”二宫和也半蹲下身子笑个不停,“我又新学了几个障眼法,耍给你瞧瞧如何?”
“我三天没合眼了……能先去睡一会儿不……”
“对付一个相叶雅纪就把你累成这样?”二宫和也不屑的撇嘴,“你还怕他不成?”
“他又不是真陪我玩来的,”大野智慢_Tun_Tun往里屋走,“怕是受人之托来寻你的吧,赖这里几天了都没走。”
“知道,所以我才借胖子的皮囊一用骗他另寻门路呵呵……”二宫和也跟着他,“死孩子还欠了我一屁股债呢,转眼就帮着别人算计我了!”
“你知道他是来找你麻烦的?”大野智停住脚步转过头来,“说吧,这次又惹什么祸了?”
“哪有什么祸啊……”二宫和也立马换上一副皮笑禸不笑的嘴脸,“我可是出生人死豁出命去替钱庄讨债,你个闲人智大叔也好意思说我?”
“我也没怪你的意思不是……只不过,干嘛易容成他……”大野智低声嘟囔了一下。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见着我比较开心还是见着他更开心……”二宫和也摸着下巴上的痣,突然转身走的很快,“山风钱庄大小老少全都给我起来!二宫大爷要核帐了!!!”
大野智听着本是安静异常跟活死人墓没两样的钱庄整个跟地震似地_chan抖起来,人声吆喝声招呼声脚步声桌椅板凳碰撞声算盘声账目飞刷声,声声人耳。
他fufufufu低声闷笑了一会儿,偷偷溜里屋去把门关好,嗯,我就睡一会儿会儿。
27 ><2010/1/11 11:49:00
你若是听说过江南第一镖局松本堂,便不可能不知晓松本堂少主润。
松本堂虽没有皇宫里的盘龙镶金大檀木柱子,却也算是雕栏玉砌满目琳琅,用来招待江湖朋友的厢房就不下数十几间屋子,堂门口梁上三个金色大字牌匾透着张扬和霸气。这松本润是松本堂的嫡系单传,他寝房内的华美精致,您大概也可想象出个半分。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数日总算是停了,冷月映照下墙头地面的皑皑白雪构成一幅静穆凄美的画卷,和屋内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
炉上熏着沉醉的檀香,下面有个姿色不错的婢女哼着莺莺燕燕的小曲儿。
此刻的松本润正锦衣华服,斜躺在席榻上,小指勾起一颗青提,放进嘴里。
“下去吧。”也许是听的厌烦了,他轻皱了下眉头,挥了挥手。
“是。”
方圆几十里内,谁人不知少主润的洁癖。但凡他房里的桌椅摆件,别说是惹了污浊,就算只是沾了一颗灰尘在他眼里也定是容不下。
不过就有这么一个人,站没站样坐没坐相,居然能在松本润的房里,边絮絮叨叨边吐落了满桌满地儿的瓜子皮,却还没被主人拎着领子扔出去喂野狼。
恐怕这天下地下也仅此一人可以。
“我想躲他的时候吧他就一直在我屁股后面追着不放,等我真要寻他,耐着性子守了三天三夜也没见个人影。”相叶雅纪把此前磕好存着的瓜子仁尽数灌进嘴里使劲嚼,“还真是倒霉催的……啊啊啊,好吃T-T”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松本润把玩着手里那枚硕大的宝石戒指,“你想他了?穷鬼惦记着债主,还真是有趣!”
相叶雅纪也不辩驳,炉里的炭火烤的他脸色红润,他咧开嘴笑着,“还不是你要寻他。”
松本润也不上当,他知道相叶雅纪那好奇性子必然是想追根究底但又不好意思开口,便故意三缄其口悠然欣赏对方猴急的样子。
“你别说,这回虽没寻着二宫,倒是和那兵器第一世家樱井家的大公子打了个照面!昨日正好是十五不是,”相叶雅纪见他不说话,干脆把话题扯开去,“江湖传言山风钱庄主子智一郎和樱井世家公子翔,每月月圆之际便相聚一堂把酒言欢之事,还真属实!”
“智一郎,公子翔?”松本润猛得抬起头来。
“那都是说书人为了押韵给取得名号不用当真,呵呵呵呵……”相叶雅纪连忙解释,“昨日夜过二更,樱井公子还真来赴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雅纪,你被骗了!”松本润翘起嘴角揪了相叶雅纪往外走,“跟我来。”
“你这是带我去哪,外头冷。”两个人到了廊间。
松本润塞了个玩意儿到他怀里,“你自己看。”
相叶雅纪定睛看手中的望远镜,“这西洋玩意儿还真是稀奇。”
“呵呵,你往热闹的地方看。”
“润你干嘛笑得那么邪恶,看的我心里发毛。”相叶雅纪也笑起来,举起望远镜,“昨天晚上可是我亲眼所见,怎么会被骗了。”
但下一秒,他已经笑不出声。
“算上今天,樱井公子随他父亲一起在松本堂谈生意都整整三日了,怎么可能去到山风钱庄。”
“这……”相叶雅纪仔细看那西厢房门口正欲告辞的人群之中,领头几个之中身着红衣满脸笑意的年轻人,除了樱井翔还会有谁!
“哈?这不对啊!”
不知是不是相叶雅纪发出的动响太大,樱井公子似乎有意朝这边看了过来。
松本润眼疾手快拉了他蹲下身子缩了脑袋,两个人悄悄溜回屋里。
“看来江湖传闻多半是谣言我还真信了,我回去找他!”相叶雅纪骂骂咧咧准备穿上松本润送他的新皮袄,“守了三天结果被他从眼皮底下溜了,我不服!”
“傻瓜,你上次已经打草惊蛇他怕是早有防备,你以为再去还能见到他?”
“那如何是好?”
“既知他已经回庄,我自有机会前去会他。”松本润一把将相叶雅纪按回椅座,“听闻二宫和也的行事主张——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果然不假。”
“这小子的易容术鬼斧神工,我算是见识了。”
“来人啊!把我对门那间屋子打扫干净了,一会儿服侍雅纪公子就寝。”
“哪需要那么麻烦!”相叶雅纪对着进来的贴身婢女笑笑,“快去拿床干净被褥和枕头来……”
“这……”婢女小心观察着主子的神色。
“松润啊,你这儿那么大一张床空着一半也是浪费,不如咱俩和小时候一样躺着聊天如何?多难得的机会还真怀念以前啊……”话没说完,自顾自月兑了外衣就往那床上爬。
松本润瞪他一眼,却也没拒绝,挥手示意下人快去准备。
“刚过了晚饭时间你就往床上躺……还是想知道我找二宫和也的原因对不对?”
“哪能啊^^你不说我就不问呗……”
松本润走到窗口,正欲合上,却见外头一轮清冷的圆月。
他心头一动,突然想起那句俗话来——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43 ><2010/1/11 15:56:00
和各位姑娘商量个事儿,下午有点急活,就只能先贴这么多
少是少了点……不过运气好的话,晚上再来三更如何
大野智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估摸着钱庄核帐不到午时不会停,他穿戴整齐,又去柜里扯了几件衣物,盘了点碎银打了一个小包裹。
带好斗笠,出了后门不远便是马厩。庄里本来养着数十匹骏马,都被二宫使得有去无回。
看来看去,还有匹好的得给二宫和也留着,大野智牵出一匹老弱病残来,轻轻拍了拍马背。
得,反正路程不远,就这匹凑合着夜里也能赶到。
可那马虽是残了却也并不怎么听使唤,连哄带骗好不容易给牵到后院口,正准备翻身上马南行,背后就响起了声音。
“怎么着,这回的幽会地点改外头了?”
大野智心窝窝往下一沉,虽然带了斗笠但当对方认错了人或者干脆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是混不过去的吧,今儿若不告知他具体去向就算磨到天黑都难出后门了。
想到这儿他使劲够着马蹬子下来,转头笑得见牙不见眼,“邻城攀月摘星楼,那里有藏了百年的女儿红。”
“百年佳酿,就你这点碎银也想喝?”二宫和也卷着手肘走过去,颠了颠他的包裹,“做白日梦呢?”
“公子说了,生田楼主不稀罕银子,只要答应帮他做一件事便成。”
“公子说了……呵呵”二宫和也学他腔调继而冷哼一声,“答应帮他做件事,你当是卖白菜的事儿?据我所知,是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得先答应对不对?”
“大概,如此。” 大野智低头掏出颗糖丸来喂给老马吃。
“那若是要你的命呢?”
“小和真会开玩笑。”大野智还是笑着,老马尝到甜头使劲舌忝 他手,惹得他一阵心痒。
“拿去,不是给你买酒的,”二宫和也把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塞他衣襟里,“关键时候买条命。”
“我这命原来那么值钱,”大野智笑眯眯把银票收好,“太多了吧。”
“那得看对方识不识货了……”二宫和也转身猫腰走,“百年女儿红,你怕是要醉上三五天。呐,说好了,这几天我住你屋!”
“诶?”
“你还真会挑地方,我找遍了全庄就属你那屋最清净,下回再有人说你傻我第一个跳出来和他单挑,”二宫和也头也不回,“你要醉死在外头吧我就彻底挪窝,话说回来,收尸找你相好帮忙,可别来烦我!”
“哪来的相好啊,摘星楼那小翠姑娘明明心心念念着你……”大野智无奈摇摇头,转身摸摸马鬃,“好歹把我裹了,反正有你驮我回来他也不会受累不是。”
正欲上马又听见远处传来二宫和也尖细的声音,“是买你自己的命,别给我整些不相干的人回来!这马载不了胖子!”
71 ><2010/1/14 19:14:00
“当今武林人才辈出,今儿个有闲给大伙儿说说这其中两位年轻翘楚。
谁人不知的樱井家翩翩少年公子翔,和那山风钱庄庄主智一郎,这一对至交好友,拔萃凌于顶。
先说那兵器第一世家公子樱井翔,少年心气盛。
万丈豪情冲天,爽朗笑声昂昂。喜好红衣裹身,面容颠众生。
身手比扑食的虎更凶悍,比掠地的鹰更矫捷。
多少人目睹他立于风中之态,目光凌厉,衣袂如燃烧焰火,手中那柄千年宝剑尚未出鞘,峥嵘剑气勃已然而发。
只一瞬间电光乍飞,如破云而出的新月,又似游龙腾空,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再说那山风钱庄神秘庄主大野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明明身处江湖却又似淡出江湖之外。
多少人好奇他身份来历,多少人惊叹他深藏不露。
曾有人得幸在湖畔玄武惊鸿一瞥,说那年轻人有身异常素淡的蓝色衣衫。
古人云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可那不是老翁却只一少年郎,孤身静坐于一叶小舟,茕茕独立的姿态如同风中的一杆劲苇。
他的剑沉睡匣内,等待在铮铮长啸中蓦然离鞘,荡涤春秋。
只可惜,如此两位使剑俊杰,少年英雄,却只谈美酒不较输赢。
若这两人比剑于华山之颠,该是何等情景……”
说书人抑扬顿挫口若悬河引得摘星楼满满堂堂的宾客们兴致盎然热火朝天。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戴斗笠的小个子忍不住嘴角扯起一丝笑意,他朝个小伙计招招手,碎银虽是喝不着百年佳酿,一点米酒和下酒菜还是足够,还能给外面的老马扯点粮草。
小伙计给端来了一个小瓶和一碟花生米。
他小抿了一口酒,拿起筷子正要落下,有人来到他身后。
他笑了笑,终于来了我正念着你呢,回头轻轻唤了一声,“小翠姑娘。”
大野智一路跟着小翠姑娘进到这摘星楼的厨房里定睛一看,和其他大厨一样,樱井翔正撸着袖子忙得不亦乐乎。
厨房里云雾缭绕的,伴随着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哐嘡声和被油烟熏眯了眼呛酸了鼻的咳嗽声。
“呦,来了啊!等着。”
樱井翔眼睛晶亮亮的,油锅里蹿着火苗,他手中的锅铲飞舞。虽然狼狈他笑得开心,于是大野智看的也开心。
他想还是那说书人想象力太丰富了口才太好把人都吹成仙了,或者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他口中的那位少年英雄樱井翔。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和眼前见到的这般模样,该有多好。
只可惜,那只是如果。
他是樱井翔,就不可能不惹上麻烦。
大野智乖乖坐一边等,毕竟这世间能让他乖乖作为鱼禸等着宰割的机会不多,尤其那砧板此刻还很兴奋。
小翠姑娘捂着嘴偷笑,甚至还有一些幸灾乐祸。她朝大野智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在外头守着,她不留下因为她自认根本没大野智那种胆量和胸襟。
不一会儿樱井公子的大作完成上桌了,迫不及待夹了一块放在大野智的碗中,眼中充满期盼的眼神。
大野智摘了斗笠放到一边,刚想举起筷子却又被樱井翔拦住。
“怎么?”
“多日未见,让我先看看你,”边说边伸手抚了抚大野智的挂眉,然后点点头道,“和昨天梦里没两样,只是这三九的天气,怎么又黑了。”
“前些日子去了趟南方。”大野智又举起筷子去夹菜。
“如何?”
“好吃!”
“那都吃了吧。”
“好!”
这世上愿意说实话的人太少了,樱井翔心想能找着大野智这么一个人实在太好了,所以,他离不得他。
两人脑袋凑在一处开心吃罢,大野智抓过樱井翔的左手。
“没事,被油溅了而已。”樱井翔乖乖被他抓着,并不缩手,他知道大野智真的挺温柔。
“下回当心。”大野智却不小心瞧见他手掌纹路上隐约的黑气,他眉心跳了跳,继而笑着抬头看樱井翔,“既已吃饱,找生田楼主讨酒去吧。”
“甚好!”
小翠姑娘带路到了楼主厢房,樱井翔还在赞叹这门外景致,大野智已经走了进去。
屋里一片素雅,并无太多华丽摆设,他们要找的人正斜卧榻之上,角落处升起袅袅檀香。
“两位请坐。”没料到这生田楼主竟是如此年轻的男子,眉宇间透着股股英气,一双美目顾盼生辉。
大野智微微诧异了一下,倒也不推辞在离他较近的竹椅上坐下,樱井翔顺势落坐他身侧。
“请用茶。”
大野智这才注意到椅子中间的小桌上已摆上两杯碧绿的清茶。
“呵呵,我们俩今天并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想向楼主讨杯酒吃。”
“呵呵呵呵……”生田斗真笑起来,“两位有所不知,先饮了我这杯初雪茶,届时品酒风味更佳。”
大野智微笑不语,已径自饮下樱井翔面前的那杯茶水。
“茶水无毒,公子可放心饮用。”生田斗真挑眉看他。
樱井翔朗声笑道:“想必是智君多心了。”
说完将剩下的一杯一饮而尽。
“两位果然是名不虚传。”生田斗真坐正了身子,对着翔智二人微微点头,“酒自是没问题,只不过……”
“我答应便是。” 大野智已接他话题。
“呵呵呵呵……”生田楼主也很爱笑,这一点和樱井翔很像。只不过两个人笑起来的声音和神态却是大相径庭,“那就帮我杀一个人。”
“诶?”樱井翔身形一顿。
“庄主说笑了,我只是个生意人,不会杀人。”大野智脸色未变。
“但你这回非杀不可。”
“那就当我俩无福消受这摘星楼的美酒。”
“庄主……”生田斗真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他身旁,俯他耳畔轻语,“你知这世上除了我,无人可解他身上之毒。”
大野智沉默不语,樱井翔更是不明所以。他突然觉得有些晕,四周的景物看得模模糊糊,角落里的薰香突然间让他觉得有些恍惚。
他想自己和大野智只是来求美酒找乐子,若是无法得偿所愿趁早放手便是。
如不尽兴就带着他策马三千里,排山云霄楼照样有美酒可求。
光影交错,声音若有若无,他想努力抓住什么或者问些什么,却怎么也提不上力来。
一片黑暗之前,他想问大野智究竟怎么回事,又想告诉大野智自己没事,却只记住了大野智那张从没见过的担心错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