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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cheese2010/1/13 12:39:00
亮山不逆
雷者点X
我第一次见到山下智久的时候跟广为流传的那个他并不十分口勿合。按照人们描述的,我甚至没有第一眼就笃定哪个才是他。
我并不是会相信人们口耳相传的事然后再不明所以地告诉下一个无辜者那种传教士。那些话往往并人了传达人的情绪在里面,像是他们心怀向往的样子跟我说,yamap啊,皮肤吹弹可破,五官没得挑剔,可是生了一副好皮相,人又上进,做事情得体有礼,对谁都温柔的不得了。我在心中默默勾勒出一个五讲四美的有为青年的雏形,不带否定意味的,这个人也一定怀有冷暖自知的苦楚吧。
漂亮的人没有人会厌恶,可这样乏味的完美只会让人打哈欠。
我醒来后被他们说性子变沉了一些。其实不是变化,我也没有兴趣跟他们费唇舌下去。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是原来的那个锦户亮,即是说,我是住在这副皮囊里的另外一位寄居者罢了,我在恰当的时间醒来,而他,又在我意识觉醒那一刻沉沉睡去。我对这个友邻兴趣不大,或许我们相似的地方很多,我不知道,我才刚刚醒来逾月的时间,还需要慢慢适应跟发掘。我要说的是,我并非人们广为流传的,因为一次意外而失去了记忆。
我的海马体完好的长在那里,我知道我喜欢大阪喜欢蛋黄酱。
我不能完全掌握人情这种东西,沉睡的时候我潜意识认为这种复杂的扯起来还粘丝带线的东西很烦人,所以我尽量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现在,我要重新扯起这张网,定夺其中的好恶亲疏。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固执的认为我失忆的人,会轻易原谅我态度上的巨变。他们说,这还需要时间。这种宽容反而让我产生了好感。
所以我不知道以前的那位是怎么跟山下智久相处的。反正在我长达两个月的卧病期间,他完全没有拜访的痕迹。当别人讲到他的时候,会看看手表,感喟的说,还在拍戏吧这个点儿。他一定会抽时间来探望你。他们也许看到我全无兴致的表情才解释一番那个人有多么繁忙,其实我只是反感被置于一个弱势的下位,这种反感身体也表示熟悉,看来我和之前的“我”的确有着许许多多的相似。我不抗拒这些,但我绝对不是在玩角色扮演。
也许最大的改变就是,我不再钟爱吉他这种乐器。
等我完全康复也没见过这个如雷贯耳的人的影子。我再回到东京,回到我之前工作的地方,看见一些熟悉的人,我能叫出他们的名字,有经纪人和工作人员,还有跟我一起做IDOL的各位,手越加藤和小山一起来大阪探过病,增田则是有打电话问候,剩下的一个人,想必就是他了。就像我最开始讲述的那样,我甚至没有第一眼就笃定哪个才是他。
那些为了塑起我对他初印象添砖加瓦的朋友口径出奇的一致,其中有跟他朝夕相处的人,所以我在准备见到一个被我定义为圆柔优雅的素未谋面的伙伴的时候,他却将这些定义都打翻掉。外形上的出人嘛,皮肤并没有形容那么的极品,遮瑕都遮不住的黑眼圈,缺水少眠都写在脸上。五官柔和是没错,却那么瘦,两颊都凹陷下去,让我想起有着落拓自嘲气息的喑游诗人。我的这双眼睛一定看过他更轻狂的年纪,没有这样的成熟跟淡漠,肌肤吹弹可破的,圆柔却隐含青涩,笑也必是甜美的,虽然甜美不该用在男孩身上,却衬他。所以我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事先想好的自我介绍,冲口而出的是:你瘦了好些。
语气太自然,我自己都吓到。他也同样是一副惊讶状转过脸。 我说过,我对人情还很陌生,他看我的那双眼睛里饱含的东西让我束手无策,太复杂超过我可以左右的范围,在这之前,我醒来的时候,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目光眼神,担忧,欣喜,鼓励,关怀,爱慕,痛彻,了然,漠不关心,物伤其类,除却这些一目了然喷薄欲出的情感,还有更隐忍深藏不外表露的,都没法超越这一个,不是因为他的眼睛或比谁漂亮,是里面的东西让我陌生,却勾起我的心疼。
我好些好奇,他到底跟锦户亮,也就是以前的我,有过什么牵连。
他的声音也让我陌生,他只回了我一个字:亮。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未完待续
23 cheese2010/1/19 14:37:00
二
我一早就发觉到我的人缘不错。许许多多的人,看起来体面而有身份,他们邀我去喝酒,扯一些有的没的。我待在大阪的时间不如东京多,很多时候我都待在家里看大阪地方台的节目,那种乡音让我感到亲切。而我却不能说的那么流利了,跟我所在的另外一个团体的各位聊天的时候,我一本正经说普通话的样子被他们狠狠嘲笑了去。很快,这件笑谈失去了娱乐性质,渐渐转折成一种尴尬气氛在蔓延。昴君搭着我的肩膀,我知道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他说,你不是吧。
我不是。
当然我什么也回答不出来。我喜欢这群吵嚷起来没样子的男人。他们很早很早之前就是我的同伴,我能够依赖的,并不讨厌依赖的一个集体。
他们在谈论自家老妈打扮的太花里胡哨的时候,我想起每次买了新的衣服或者饰品就在我面前臭美一番的锦户太太,轻而易举就能加人到谈话里面。
我找来一些关西方言的电视剧来练习,事实证明我就是在这片热情而洋溢着市井气息的土地上长大的人,很快,我就能扯着嗓子加人到他们有关杂志上哪个模特更热辣的争论中去。
我只是很困惑,说了那么多年的语调,怎么张口怎么拐音就连气息都和发生器官达成一致默契多年了,怎么会说忘就忘。
但很多东西没法解释,比如在这副皮囊下,有两个人。
我第一次见识到媒体的可怕是在我恢复后的第二个月,在电台门口帮忙一个面熟的美女停车,那个车位太窄,我远远的看见那辆香槟金色的LEXUS开进开出三四次,都无法到位。她从车窗探出头左右张望,看见我露出欣喜的表情,这甜笑任谁都无法拒之门外。
她下了车,嗯,腿部线条流畅漂亮。
开车并不是我的强项,但怎么都好过不谙此道的女人。
来回调好角度,正要往后的倒的一瞬,倒车雷达叫起来,让我感到久违的心悸,美女看我伏身在方向盘上,赶忙跑过来,她用细长的手指敲着车窗。我定了定神,示意她站远些,然后把车倒好。这一次干净利落,希望多少挽回一些颜面。
我下了车,美女迎上来,面上的担心显得恰到好处,接着她拿出纸巾亲切地帮我去额角的汗。
倒车竟然倒出了汗水来。
几天后,我就看到周刊上刊登的照片,一张是她站在一边等候的场景,而车内的我没有上镜,另一张当然是有些亲昵样子的擦汗照。标题也相当惹眼,锦户亮大伤初愈结新欢,不辞辛劳送佳人。
我摩挲着下巴看着这样的报道,心说原来美女叫这个名字,好难记。
经纪人过来拍打着我的肩膀劝慰道,别在意,你交通违章或者感冒发烧都会拿来写,何况最敏感的绯闻。慢慢就会习惯。
我知道,公众人物和媒体,难免相互利用。
我有许多东西要重新拾起,在卧病的几个月内荒废的所有,唱歌舞蹈等等等等。吉他却怎么也不想去碰。晚上我躺在床上,累的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不像属于自己,却睡不着,我看着角落的吉他,心想被抛弃的不一定都能被怜悯。
三
我从不打算极端的跟过去那个锦户亮维系的一切撇清干系,我知道明智的做法是尽力维持,然而经营人际从来不是我的强项,只要不更糟。
看似低的标准,实际操作起来并非那么简单易行。
想要维持的话,首先要对之前的远近亲疏了若指掌,这个只要通过观察和切身的感知,大概就能了解个七八成。但还有一些,哪怕只是少数,也让我感到棘手。有那么一些人,态度总是游移飘忽,忽远忽近,让人无法看透,这里面一部分是因为性格,一部分是小女人暧昧的把戏。另外一部分,就是种种种种捉摸不透的纠葛吧。
对付之前的纠葛我既无从下手也不是长项,但我尚有不让它更加盘根错节保持局外清醒的自信。跟与自己有相同气味的人交好,尊敬前辈,善待身边的人,不惹麻烦上身,这就是我的准则。人心很难明了,我也无意玩这样枯燥又考验耐力的游戏。
人常说事与愿违,而谁会想到有一天的自己会遇上愿与愿违的苦。
我的朋友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有无限的外延。娱乐圈这种地方,到处是诱惑,真能免俗的又有几个。而且永远是独乐不如众乐。
在东京,跟我气味相投的有几个,要数的话头一个就是赤西仁,他朋友多,也懂得怎么消遣怎么销金。我喜欢这男人的性格,不拘小节不知好歹,却很重感情。并不是说他没什么神经,相反,他很知道进退,知道限度,不会玩过火。他的好处,非要说的话,还有乱七八糟的细腻温柔,跟独具一格的气质与才能。
他有一次跟我说,别轻易许诺,要么后悔都来不及。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不知怎么就记了很长的时间。
那天是在咖啡店里,我们那儿集合,我们都来早了,这本来就很难得,然后山下来了,就让这次聚会显得更加难得。
又说到山下,他这个人是有幸超出我掌控范围为数不多的人里面的一个。有意思的是,他从没有过若即若离的态度,他是个干脆的人,目前我还看不出什么事情能让他优柔寡断,他总是拼了一身的力气去打拼一个独一无二的充实人生。这苦短的人生。
而他对我,也不过是队友,我看得清楚,也许比其他人多了一些交情,看在我们同辈之谊年纪相仿的份上,又偶尔一起出去玩,虽然那是一群朋友,我知道,他跟我,锦户亮,仅限如此。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令我忘不掉的眼神已经荡然无存。
我们的关系本来应该是我乐见的,单纯愉快的共事者。不再有其他。
可从别人的话里面,我总以为我们应该更亲近一点的,而不是这种有着长年交情彼此理解照顾却不咸不淡的同僚。
唯一的一次,他越过这种同事界限跟我说的一句话,他说,亮,你怎么你变得比以前更冷淡,我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你。
我没法出言反驳,看来他比我想象的了解我,不管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这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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