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写来玩玩2010/1/26 15:55:00
特地选在125过后写此文……嗯= =||雷点无法概述，不过没有完全不雷的文，看BT就知道是个装文艺的产物ORZ这个人想写一个灰暗又疯狂的……青春囧rz|||
故事分两边人马，SJ/末子+前T三人组。其中N先生和前T也各自有故事，但在下没想说CP，所以这该就只是SJ。
在下没别的要求，只求看官表喊“末子/泷润好萌！”囧...
一切问题皆是在下问题，一切人设偏差皆是在下目光短浅……你们可以说我白说我黑说我欠RS，但请别涉及我小区我户口本以及……表说我没有爱。我很识趣的，雷的人太多我会停的= =
应该不会坑，但开始更新缓慢，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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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就算是你再拿手的东西，也偶尔会错得很离谱。
松本润这样想着，他站在礼堂的人口处凝望半晌，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西装很合身，领带也很得体。
“先生，签个名吧。”
接待的女生以一种业余到一看就是假笑的笑容将签名本推了推，松本润回过神来，对她点点头，接过笔认真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抬头笑了笑，这个举动让那个女生小激动了一下。
还是孩子罢了。松本润想，继而埋头走进礼堂，他也不往前走，直接绕到角落里随便拣点东西尝着，目光就没有一刻是抬起来看别人的。
直到有人拍了他肩膀。他转过头去，嘴上还咬着半块蛋糕。
“yo，好久不见。”
对面的人顶着张和八九年前大学期间没什么两样的脸，抿着嘴角对他笑。
“nino？”松本润急忙遮着嘴将蛋糕_Tun下去，又喝了口水，“确实，好久不见。”
这个叫二宫和也的人与他是同一届，又是同一宿舍，彼时就处得极好。像大学这种几乎以宿舍为单位活动的地方，二宫和也是他所余不多的毕业后还保持联系的人，还有一个便是泷泽秀明——那人倒是大他们一届，当时的学生会会长，学校活动时认识的，人是热情得很，他也没料到可以彼此保持联系这么久。
二宫和也点点头，转身靠在桌边随手捡了杯酒，“五十年校庆啊，真热闹呀。”
“嗯。”
他们早些年还会偶尔出来聚一聚，后来忙于工作生活，也就只在逢年过节发发邮件寄些贺卡什么的了。松本润侧了脸看他，他想二宫和也真是个神奇的人，竟然和印象里完全一样。他得知有五十年校庆的时候有特地翻出大学时期的照片看过，自己已是变了很多了。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松本润打量他半天，忍不住问出口。
“嗯？”
“……你出门打理过头发了么。”
“哈哈哈……”二宫和也伸手拍了拍翘着的发尾，“有梳过一下，昨天洗澡头发没吹干就睡了，随它去。”
“……你衣服也是穿了几年了吧。”
二宫抬眼看松本润，顿了顿道，“有什么关系，总比你穿套西装来的好。”
松本润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一时语塞。
“……我怎么知道是这种随意的场合！你看那请帖弄得多认真……我自己也犹豫过到底该穿什么来的好吧？总胜过你理也不理。”
“哎……理它干什么，这里全是大学生，一群小孩，我整得衣着光鲜的人家表说我老牛吃嫩草。”
“喂你这态度……肯定找不到女朋友了。嗯，难怪没人帮你打理。”
“切。”二宫和也不屑的哼了声，他晃了晃酒杯懒洋洋的举到松本润面前，“我说松润你信不信，就算我穿着洗得发白的四角库顶着一头乱发上街，只要我证明自己就是那个笔名niji的写手，就一定有很多小女生围上来说我好可爱什么的争着做我女朋友。”
“……”
“再不行我就再加两句，认得我就可以和很多名人相识，你看就这么简单。”
松本润颇鄙视的撇了他两眼，“你这样动机不纯的，一定都谈不久。”
“谈不久就谈不久，反正队伍壮大——何况我也没这么做啊。”二宫和也收回酒杯一口喝了干净，目光随意飘到大门口那里，立刻笑弯了腰。
“喂看——哈哈哈哈……”
松本润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顿时脸白了又红。他尽量撑着脸上的笑，一边压低声音问二宫，“你有没有衣服可以换。”
“有啊，全在商店里呀哈哈哈……”二宫和也扶着他肩膀笑了半天，这才抬手对门口刚进来的那人招了招手，“takki，这里这里！”
泷泽秀明正在努力将眼前这些人的脸和记忆里的对应起来，就听到有人喊他，一回头便看到这张基本万年不变的脸，于是顶着一脸灿烂的笑小跑过来。
“噢，好久不见！”泷泽拍了下二宫的肩，又打量了小会儿旁边的人，“松润？是松润吧！哎呀没想到还能看到你，我以为你不会参加这种活动啊！”他有些小激动，张开双手给了松润一个拥抱，看得二宫和也又笑弯下腰。
“噢~全场唯一两个穿西装的先生拥抱了。”
松本润恼火的瞪了他一眼，只觉得今天在选衣服上的跟头跌大了。倒是泷泽秀明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笑着，“哪里，穿西装肯定不会错嘛。”
“到底哪里不会错了……”松本润嘀咕了句，随即想到什么的和二宫和也交换了下眼神，两人都笑起来。
——对他的话倒还真是穿西装就不会错了。
这下便三人都到齐了，也就没再去找别人。礼堂的人来来去去，他们三人站了些时候，看着好像也没什么演讲之类的活动。时不时有人走过来和泷泽秀明打招呼，彼此寒暄一番，几番下来二宫和也嚷嚷着学生会长就是有人气啊，泷泽秀明也不恼他，笑嘻嘻的说反正也没什么活动我们出去好了免得老有人来打扰。松本润当然不会拒绝，他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会场，便连连说好。
三人便趁着进出的人群偷偷溜出去，绕过礼堂到后头的露天操场。大晚上的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们挤到操场一角坐下来，深秋的风怎样都有些冷。泷泽从包里掏出个小酒瓶喝上两口，又递给另外两人。
“好东西啊，店里偷偷倒出来的。”他对松本润使了个颜色，弄得松本润哭笑不得。
“你真是够了……”
二宫和也却摆摆手，“我不喝，太贵的我喝得有心理障碍，总觉得不说它好就不行。”他伸了个懒腰，随即打了个寒战立刻缩成一团，“喂，你还在做牛郎啊。”
“啊。”
“哎——？”松本润听得有些吃惊，“你还在吃青春饭？”
“喂什么话！”泷泽佯装微怒的瞪了他一眼，“我这不是吃青春饭，我这是在靠青春过一辈子！”
“切听不懂……”“莫名其妙……”
泷泽嘟囔了声，顿了片刻又反问二宫，“你呢，还在做小说家？”
“嘛纠正一下，不是小说家，我只是个写手，写点东西混口饭吃啦……小说家这说法太高尚了我可高攀不起呀。”
“哎什么话……”泷泽秀明撇撇嘴，又转而看向松本润，“你呢，有没有升到部门经理之类的。”
“部门经理？”
“哎？我以为你跑传销最后就……”
“啊……那个我后来不干了，我现在酒吧里做调酒师。”
“uwa...调酒师么？看不出来啊……”二宫和也上下打量着他，“喂，有没有名片给我一张，我有空去捧捧场。”
“你行了……我没事带名片在身上做什么，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们就是。”
三个人彼此打趣了一阵，又这般那般的把这些年有趣的经历说出来，聊得倒是不亦乐乎。中途泷泽秀明还被二宫和也怂恿着去会场摸点吃的出来，当然他最终也没这么干，只是跑到门口小卖部重新买了一份，被二宫大笑说胆子变小了不少。
后来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感情方面去，泷泽秀明问了句“你们谁结婚了？”，换来一阵沉默的冷场。二宫和也拍拍他肩膀，要是结婚的话怎会不喊你们。我现在可是连个对象也没有，哎，刚分不久，灵感嘛……生活不窘迫一点没灵感啊。
泷泽秀明点点头，我倒也差不多，不打算在做牛郎的时候交女朋友，总觉得对她不好。
两人便一起看向松本润，他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感觉到有人看他才晃过神来。
“……问我吗？”他迟疑片刻，“我的话……不可能结的吧。”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泷泽秀明张张口，语气里有些惊讶，“……你还没从那个叫樱井翔的家伙那里毕业么。”
松本润没有回他，二宫和也扫了他两人一眼，咳了一声扬高声调。
“什么话嘛，松本君他这样多好，哪像我们，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哎不说这个了，你们看……”
他话说一半，忽然有手机铃响起来。松本润闻声急忙比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身接了电话。
“喂。……嗯我还在学校……哎？……哎不用吧……啊？……噢噢……好……我在操场。嗯拜。”
他挂下电话，回头讪讪笑了笑。
“嗯……他来了，就在学校里。”
那两个人一脸了然的表情微微后仰着的点点头，就看到操场人口那里有两束灯光打过来，有车慢慢停在那里。于是两人又转头看向松本润，继续一脸了然的表情“哦……”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
两人频率一致的点点头。
松本润起身跺了跺脚，“电话联系。”他将手揷进库子口袋，缩着脖子一路小跑往操场门口去。
泷泽和二宫一直目送他上车，直到连最后一点车灯的颜色也看不到。静了良久，泷泽秀明动了动有些发干的唇。
“没想到他们还在一起……不容易，真看不透能走多远……”
“有什么不容易的，我们又知道他们什么。”二宫和也收回目光，给自己点了根烟，“何况松润又不是小孩子了，该走该停他比我们更清楚。”
2.
“你怎么不提前打招呼就来了，我要是自己开车来怎么办。”松本润心里有些不痛快，毕竟是和老朋友久违的一聚，就这么忽然被打断了。
“我看过了，你车在家。”樱井翔一边认真看路倒车，一边随口答着他。
松本润透过后视镜看了那人一眼，樱井翔今天的穿着很考究，尽管他穿的也不过是平时常换的西装，但他看得出来。
他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见，但那个人肯定不是自己。
工作还是生活，不得而知。
“你很忙吧，为什么要来接我。”
樱井翔没答他，他倒好车，一脚踩下加速。
“既然来了，也去我们学校看看好了。”
“哈？”松本润有些吃惊，他想樱井翔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樱井翔透过后视镜对他温柔的笑了笑，“反正也不远，把车停在门口就是了。”
樱井翔带他去了他们大学的操场。松本润看了一眼便问，“你是不是有事。”樱井翔摇摇头，拉紧风衣领口走到操场边上的观众席上坐着。
松本润也跟着坐过去，坐好了才发现这个位置如此熟悉。
他第一次见到樱井翔就是在这里。邻居家小女孩拉他来的，说要给谁加油，让他也来出份力。他其实更想和二宫和也一起宅家里或者和泷泽秀明去逛街，但那两个人都说你怎好意思拒绝女人啊，他便被推了过来。
那女孩拉着他往操场走了两步忽然惊叫出来，他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队穿白球衣的人围成一圈，中间一个金发的男生单手叉腰一脸严肃的在跟他们交代什么。
“那就是樱井君啊，樱井君啊！”女孩很激动，他听女孩讲过这个樱井翔的厉害，什么学习啊运动啊长相啊被吹上天，现在看看也就这样。
不过耳力应该不错，女孩喊了两声，樱井翔就抬头看过来。松本润便怂恿她去打招呼，安的也是看热闹的心。
女孩红了张脸，被松本润推着往前走，紧张兮兮的喊了句樱井君。樱井翔有些疑惑的看看她，目光落在松本润身上。
“啊，你是……”
“哈？”松本润不相信的指指自己，“你认得我？”
“你是……啊对对，你爷爷是开寿司店的吧？我在寿司店见过你的，这么巧。”
樱井翔笑的露出三两颗门牙，“为我加油吧。”说罢招招手带着一群人上操场去。
松本润拣了位置坐下来。他球场上除了樱井翔一个也不认得，自然也只会看樱井翔。
邻居家女孩是个外向的人，也坐不住，见着旁边有人讨论樱井翔，就跟过去一起说去了。松本润心想什么啊这是，只能摇摇头认命的咬口香糖发呆。
然后球赛就开始了，松本润撑着下巴，只有目光移来移去，看似漫不经心的追着樱井翔的影子。他踢球确实不错，松本润想，随即又吐槽到，应该说是别人太差了。樱井翔是他们队里的灵魂人物一样的存在，松本润没看过几场球赛，便觉得他这样好投人——他几乎一直在喊在指挥，没有人比他更积极了，仿佛不会累似的在球场上来回跑，金色的发染上些汗水，很有质感的上下飞扬。
球进了，意料之中。松本润在心里喊了句好球，耳边就听到一片女生的尖叫。
这都什么人啊这么多女生围着他叫，松本润嘴上哼了一声很不屑的样子。他看看邻居家女孩激动的雀跃样又看看球场上那个小金毛，却不知道有名叫羡慕或者叫崇拜的种子在心里悄悄发了芽。
上半场结束的时候，樱井翔一个人进了两球，实力实在悬殊。中场休息的时候，松本润便听到身边两个男生在讨论樱井翔。
一个说，你看那家伙，又来了，就知道耍帅。另一个说，他那哪里是帅啊，土不土啊，一进球就绕着操场边跑边扬手，真当自己大明星呢哈哈哈。
两人一言一语的说到下半场开始，听得松本润越来越火大。他想有本事你就大声说啊，看这些女生不过来把你们踩死。他几次想上去理论，想想自己没什么立场就忍了。
下半场没几分钟竟让对方拣了个任意球，支持樱井翔的女生们连起来喊加油，那两个男生又开始对小金毛指指点点。
于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鬼使神差的哗啦站起来，手握喇叭状大喊了一句。
“樱井翔加油——！！”
那声音极有穿透力的揷过所有女生的声音直奔球场，他低头瞪了一眼回头看他的那两个男生，随即脸刷的红了起来。
周围一圈人都在看他。
他揪了揪衣角想后退一步，发现自己站在席位上无路可退，于是刷的一下坐下去。
球场上的樱井翔抬起头扫了观众台一眼，最终停在他的方向，笑着不知道和周围人提了什么话。
裁判的口哨吹响了。
“好冷。”松本润嘀咕了句，坐不住一样，手揷口袋顺着楼梯往下蹦，一路绕到操场上绕着跑道跑起来。没跑两圈便气喘吁吁，他弯下腰撑着膝盖，肩膀跟着呼吸频率一起一伏。
樱井翔也跟着走下观众席。松本润侧了脸看去，看到他走到自己直线的对面，后退两步，后脚一蹬冲过来，像离弦的箭。松本润慢慢站起来，看他跑到一半的时候张开双手，笑容堆满了整张脸。
“樱井、樱井、樱井、樱井……”
那个金发的男孩伴着全场喊他的名字，张开双手举过头顶，风一般的往他这个观众席的方向跑过来。
他将他抱了个满怀。
松本润被他带着后退了两步，竟是笑出声。
后来樱井翔送他回去。
一路上都有说有笑的，松本润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樱井翔停了车，下车的时候将自己外套解开披在他身上，把他裹得紧紧的推上楼，取出钥匙开门。
“进去吧。”
他站在门口，将松本润推进去。
“我这两天有事，最近可能都不回来了。”
松本润脸上的笑容还没淡去，但他已经不想笑了。他愣了愣，点点头，硬是多加深了些嘴角的弧度。
“我知道了，你忙你的。”
“嗯。”
便接了口勿，樱井翔关门而去，自始至终也没进过门。
松本润站在玄关半晌，他抓了抓头发，最终以一个自嘲的笑结束了那晚的回忆。
果然……有事才会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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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写来玩玩2010/1/30 18:52:00
噢抱歉作者才疏学浅不知道除了“……”还有啥能表达说话_Tun_Tun吐吐断断续续ORZ我明白了会注意的
三角肯定是没有的，女人个人觉得也不算，如果说搅局的女人那就更没有。在下写一次文笔就更新一次，虽然被人说有迹可循，但估计不是您似曾相识的那个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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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没隔几天竟然接到二宫和也的电话，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电话联系了，这时候不仅有些感激50周年校庆来，毕竟从前保留下来的东西总要比现在纯粹一些。
二宫的声音有些疲惫，他是这样猜的，却不敢肯定，对方含含糊糊说松润你来一下吧我有事拜托你，然后blabla说了地址。松本润哪能听了就记得，但还是连连说好，他有二宫的贺卡，地址这种东西本来也不需要。
他手头上没什么事，樱井翔也不回来，便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松本润换了套厚实点的衣服，简单打理下就出了门。叫了计程车，这种东西比自己要认路许多，丢出地址就闭眼靠着，到了也自然会有人叫。
很容易就找到二宫和也的住处，他却没有急着敲门，打了电话给二宫和也叫来开门，这样便不会出错。事实上也很难出错，身边的门忽然大幅度的被拉开，松本润往远处靠了靠，斜着眼打量门里的人，顿时“哇”的轻叫了一声。
“你搞什么，走颓废风啊。”
二宫和也顶着个黑圆圈耷拉着眼皮双目失神的上下漂浮了几回，转身回屋，一边用脚尖勾住门踢开。
“进来。”
连语气里充满疲惫。
松本润小心翼翼走进去，二宫正倒在垫子上给自己点眼药水，“你家真乱。”乱成这样松本润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他，便弯腰帮他把地上铺着的饼干盒还是袋装小面包一个一个捡起来。
“哎哎哎表——”二宫和也忽然来了精神一样的扑过来——事实上也只是身体往松本润这里一翻，“就放那儿就放那儿，拿起来方便！”
松本润听得哭笑不得，二宫这一动，眼药水全流了出来，盯着他的模样可怜兮兮，他装作打了个冷_chan，又将东西扔回去。
二宫倒回垫子上长喘了口气，“哎，一到那破杂志要印刷的日子我的生活就犹如地狱还不带给灵感的。”
仿佛是印证他的话，他的手机忽然想起来。二宫哇哇叫了两声，魔王来了，魔王来了。又认命的爬起来接电话。
“……哎~这不是没灵感嘛，有灵感赚钱的活儿我当然干啦，你知道的这种东西越急它越不来，总不好要我糊弄你……啊？糊弄也行？哎那多对不起读者啊……”
松本润简直想大笑，二宫这般软着语气的调子是多难得。那边二宫和也好不容易挂了电话，瞥了松本润一眼，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有些埋怨自己道：“我怎么就跟她分了呢，好歹熬过这次交稿……”他话还没讲完，同样的铃声又响起来，二宫又喊魔王你个变态我今天有事！一边接起电话态度顿时180°大转弯。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捏着个嗓子装服务台小姐的声音，装得倒还真挺像，说完便卡了电话真的关了机，一转头和松本润大眼瞪小眼。
松本润觉得自己忍笑要忍到爆炸了。
二宫和也对着头发乱抓一气把自己弄得更狼狈的样子，一边嘟囔着你随便看看我洗漱一下。
松本润点点头在房里走动起来，时不时还要注意下脚下。二宫和也的房子不大，但意外的什么都有。书柜里本该放书的地方放了一排排的游戏，整整齐齐倒和藏书的没什么两样。墙上的挂历竟然还是三个月前的状态，松本润笑了两声，便做了这举手之劳，低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挂历下放着只纸箱，他看了看，全是信。
“你好多信，全是读者寄给你的？”
那边二宫正忙着洗脸，哗啦啦的水声完全盖住松本润的声音，他耸耸肩，又张望了两眼，竟然全是一个人的信。这是多死忠的饭，居然写出半个纸箱。松本润有些好奇，弯下腰拨了两下，才发现是自己判断错误，那只是笔迹相似而已，来源确是全国各地。有的是明信片，直接写了名字，笔名的有真名的也有，都不尽相同。
松本润看得有些发愣，隐约觉得自己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恰逢二宫和也出来，嘴巴上叼着刚涂了酱的切片面包，伸头看了他一眼。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松本润从他房间走出来，二宫猫着背，一小步一小步走到电脑前，双手接着面包屑，只腾出脚趾一点一点点在键盘上。气氛忽然有些冷清，他想这之间大概是有什么事，他干站了会儿，轻唤了一句。
“怎么了？”
“嗯……”二宫小幅度摇摇头，两眼一直盯着屏幕，“我啊……只是在找一个……怎么说呢，过去的事吧。嗯。”他停下脚趾的动作，缩回来踩在拖鞋上，一边转头看向松本润。
“难道你没有什么小时候就一直牵挂到现在的事吗？”
松本润被他问得有些发愣，他脑海里第一时间反应出那个人的脸，只一刹那，忽然隐去了。二宫和也说这话的时候正认真打着字，连着语气也好认真。这些认真无一例外感染着他，他下意识的肯定了一声。气氛变得更加冷清，松本润看他又抬起脚继续踩着键盘，嘴旁的面包才吃了几口。
“……你这样打字不累啊。”
二宫和也噗的一下弯下腰，急忙用手捂住喷了点面包屑的嘴，边笑着将嘴里那口面包给_Tun下去。
“哎哟……松本桑，你讲冷笑话的水平真不减当年。”
“这也能叫冷笑话？”
“又冷又好笑，可不就是冷笑话。”二宫和也笑着摆摆手，三两口把面包_Tun了。洗了手，这才进屋拿了什么出来丢给他。
“你不是调酒师么，刚好有份好零工，来打一个好了。”
松本润定睛一看，是类似庆功宴之类的请帖。但那庆功宴的名字着实有些吓到他，因为他只在报纸或者娱乐新闻里见过。
“你的请帖？”
“嗯。”
“哦，不愧是大作家。”松本润看看他又看看请帖，“没想到你混到这个地步了。”
“纠正，不是什么大作家，就是一个写手，码点小字赚点小钱过日子。”二宫和也眼也不抬继续道，“要么你也来写，很简单的，官能小说最好起步了，这就相当于你用文字记述自编自导自演的A片，你说赚不赚钱。”
其实哪有他说的这么简单，但松本润还是认真想了下，他摇摇头，“没东西写……你总不能叫我把自己女性化吧。”
二宫和也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题，他咳了一声，努嘴指着松本润手里的请帖，“考虑一下吧，这种场合有很多机会哟。”
“机会？”
二宫和也笑着摇摇头，自己点了根烟，“嗯，你想要什么机会就有什么机会，就看你抓不抓得到。反正再怎样工资是丰厚的，也不会太累，肯定比你在酒吧里一天赚的多。”
松本润又低头看看请帖，这才发现时间写的是12月24日。
“平安夜啊……”
“嗯？”二宫吹了口烟干笑了声，“怎么了，一把年纪了谁还过平安夜。”
松本润没有说话，心里却是想出了神。
他和樱井翔在一起，本来什么节日都要庆祝一番的。然而这些年下来，各种原因导致很多节日已不能固定的一起过，三年前便只剩下平安夜到圣诞节的那几分钟了。之后就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任何公事私事都要排开，这几分钟怎样也要一起过。
“发什么呆呢。”
松本润猛回过神来，连连摇头。二宫和也也不说什么，捏着烟的手往他这里推了推，“请帖你带走吧，我还有，没请帖你也进不去。你回去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不过尽量快点，人满了我就没机会塞你进去了。”
松本润点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说是没什么事了，他起身要走。二宫和也拍着脑门笑起来，完了完了，一会儿takki过来看不到你估计要哭，他可特地带了好吃的过来说要一起吃晚饭的。松本润听了也笑起来，那我更要立刻走了，他要是真哭了拍照给我看。两人闹了两句，松本润便出了门。
4.
他并没有急着回去，虽然天色渐暗，但反正樱井翔也不在，那么几点回去很自由。他想起自己的护手霜似乎快用完了，调酒师的手很重要，这是樱井翔对他讲的。他也没去多问，就这么信了好几年。于是绕到附近的超市挑了一瓶，又心血来潮买了些菜。
开门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樱井翔果然是不在的。为什么要说果然，松本润在心里对自己吐槽。他旋开灯，先进了浴室，正要将护手霜放上架子，这才发现那瓶快用完的旁边立了瓶新的。他愣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转身将自己买的丢进柜子里。进了里屋，茶几上本来还差二十来块就拼好的拼图如今已经裱好换下墙上本来挂着的，一盒新的打开放在那里。松本润坐过去随手起来一把，却没一个对得起来，他有些烦躁，又一起丢进盒子里。
樱井翔回来过，在他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他。他今天是不会再回来了，以前便是这样。
那时候他还是个大学生，樱井翔已经工作。他们住在一起，松本润并不打算依赖于樱井翔过活，所以看中那套衣服的时候也是自己找了份短工打。衣服说不贵也不那么便宜，从生活费里挤一点出来，还是干了几天。松本润天天去看一眼，觉得能为某种目标而奋斗这种经历实在不错。
也没有几天，钱肯定是没存够的时候，那衣服忽然就躺在家里桌上。松本润还记得当时的感觉，有些发愣甚至迷茫，以为自己弄错了。摸上衣服的时候，先是觉得自己白干了这么些天，但立刻就有巨大的喜悦淹没过来。
樱井翔是怎么知道的，他从没有说，该是哪次看到自己的缘故。这就像个惊喜，喜欢的人给的惊喜效果总要翻好几倍。他觉得那衣服好看极了，原来自己这么有眼光。他立刻剪掉商标套上，相当合身，他终于穿到了，比计划中提前了几天，这都是樱井翔给的。
他想着要好好谢谢他，他该做顿好吃的，在樱井翔回来的时候说几句好听的话。他是真这样想，特地翻出很久不看的食谱书，花了好几个小时做了一桌饭菜。
之后松本润一直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着。只是他从五点等到十点，樱井翔也没有回来。
他看着正前方电视机后面的墙壁上繁琐的花纹，最终掏出手机发了条邮件出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便收到回音。
【我今天加班不回来了】
松本润愣愣看着邮件，不知道要回什么，手机又响起来。
【我很忙】
这是叫自己表打扰他。
他忽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发了半天的呆，只能起身去洗澡睡觉。
裹在被子里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如果说是高兴，为什么不想笑。但要说是不高兴，却又不该。
樱井翔第二天中午回来的，看上去十分疲惫。
他还是按照原计划做了，笑着说了几句好听的话，说谢谢，说谁叫你昨天不回来现在只能吃剩菜。被樱井翔伸手拍了拍头发，谢什么，你喜欢就好了。
那天晚上松本润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身在一处彩虹一样的地方，漫无目的的乱走。樱井翔忽然从隔壁那条路冒出来，笑着冲到他面前，一会儿金发一会儿西装的样子，只有笑容一直没变。
他忽然惊醒了，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被这样一个梦吓到。屋子里安静得让人心慌，松本润没有开灯，他坐在床上半晌，伸手在自己的枕套里摸索出包香烟来，又从隔壁的柜子里摸了只打火机。
樱井翔是不喜欢他抽烟的，但对方不喜欢不代表他一定不做。
松本润坐在床边，对着发亮的窗有一搭没一搭的抽。
既然是深夜又被惊醒，一时半会也难睡着，所以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觉得他和樱井翔的关系可能已经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状态。
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他一定是潜意识里太期望才会做这样的梦，而梦里的场景如此梦幻到如今少女漫画都不走的风格，或者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这种期望实在遥不可及的假。
其实几年前他就做此想。松本润清楚，他和樱井翔能有什么结局，迟早要分。他也不讲，只是偶尔闲暇了便想上一段，其他的时候都是在努力生活。
他喜欢樱井翔，这种喜欢持久得他自己都惊讶。他贪婪于在一起的日子，却也不想太受伤——如果被对方先提了分手的话，心里再明白也要疼一疼。他就一直不提分手相关的话，抱着侥幸的心理，猜测对方要说的话自己应该看得出来，提前说就够了。
这也算是一种赌博，猜测还有多久会触到那条底线。一锤定音，太早就是失败，过了就是惨败。他赌了一天又一天，却越发惊讶——樱井翔竟然也没有提。他以为不会超过这个人的25岁，却眼看要到他的28岁。
眼前腾起刺人眼的烟雾，对着透光的窗才看得到。松本润眯着眼，早年他有借着小性子说过个“既然在一起是我提的那分手也要我提”这样的傻话，那时候真是年轻，话说得直来直往，单单认为这样是让彼此了解的最佳方式。如今生活了几年，说话也要缚手缚脚，慢慢改了相处模式，问题也随之而来。
比如他不止一次想问，樱井翔你到底爱我哪一点。
这是个极傻的问题，对方若说出哪点，便觉得只要有这点谁都一样；若说全部，便觉得答案是应付；若说不知道或者干脆不答，心中又隐约不甘。根本就不会有完美的答案，但他还是想问。他既然如此爱樱井翔，多少希望有个答案回应他，也好过他越发觉得对方只是当他为避风港。
松本润对着烟不可避免的怀念起过往来，那时候虽有争吵，却是有很多东西值得回忆的。如今这样一潭死水的生活，也许那些话对方早就忘了吧。
忽然有门声，咔哒一下，下一刻灯就亮了。松本润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烟扔到对面茶几上，一脸无措的回头。
“你怎么回来了。”
进来的当然是樱井翔，不然还有谁能有这里的钥匙。樱井翔被他问得有些莫名，“我有说今天不回来么？”
确实没有，只是他照着一贯思维自己判定了而已。
樱井翔偏偏头，看到茶几上正袅袅上升的一缕烟，他微微皱眉，“你又抽烟了。”
松本润这下回过神来些，心中烦闷，听到此话便大模大样的拾起烟继续旁若无人的抽。
门口的人轻叹了口气，不一会儿便感觉床有些塌陷下去，那人挨过来，“别抽了，怎么了嘛……”他一边在他耳边念着，一边伸手想取他的烟，被松本润推开，又不依不饶的缠回来，“要么做点别的好了，别老想着它……”
感觉对方的手伸进自己的衬衣下摆，松本润忽然有些火大，顿了顿，猛地侧身扯住樱井翔死死按在床上。
“你这么想做那让我来啊。”
他语气极冲，只觉得反正要分，那就是玩一玩的类型，既然是玩一玩，为什么他说做就做，搞得自己好像很被动一样。
樱井翔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他是什么也不明白的，但他也没有多问，忽然笑开了去，摊开手，“随便你好了。”
他又笑了，真是久违的笑，过去就是这样，像是自己很可笑一样。松本润一时有些愣住，他明白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樱井翔从来不逼他，逗他都是很少，又哪里谈得上被动不被动。
他僵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收场，只能瞪着樱井翔看，对方也难得什么也不讲，就这么勾着嘴角看他，真像要看他一出戏。
直到指间的烟灰承受不住重力悄然无息的落在床单上，松本润像看到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似的忽然跳下床，找来纸巾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擦掉。
樱井翔这才不慌不忙坐起来，看着蹲在那儿专心致志清理床单一角的松本润，他伸手取来对方的烟抽了一口，烟很淡，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他却还是一口一口的让它见了底，随手丢进烟灰缸里。
“对了，平安夜怎么过。”
这是每年到这个时间必定要讨论的话题，毕竟只剩下一个固定节日，像是对待大节日一样。
松本润将烟灰尽数抖进废纸篓，他想起二宫和也的话，忽然做了决定。
“抱歉，那天我有工作。”
他回头对樱井翔平淡的笑笑，心里却是做了恶作剧一样的快感。樱井翔果然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的多问了句，“不能推？”
“难得的工作，我不想丢掉。”
樱井翔阴沉着脸沉默半晌，“什么工作这么难得。”
“这是我的私事。”
“那至少让我知道一下是什么样的工作让你这么不舍得吧。”
松本润很想回他一句樱井君你表太过分多少节日是因为你的工作给推掉的，但他看着樱井翔明显微怒的脸又说不出来。毕竟是最后一个，而且对方也真的撑了几年，去年甚至出差都半途回来。但这些也都是这个人导致的。
松本润心中掂量了下，就算争吵最后也是要说，于是干脆的取来请帖丢给樱井翔。
“我已经答应了。”他说得心安理得，樱井翔自有轻重，这种场合答应了就不可能推得掉。
他将那请帖来回翻了两下，并没有打开，沉默良久，最终丢到柜子上。
没有争吵，他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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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省略号有没有少一点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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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写来玩玩2010/1/31 22:16:00
噢，捂脸，我LOLI的被有人认真看这一点给打动了，所以更得快了点，下次估计要等了= =
有些想法可能很雷，请带避雷针看吧对不起T-T回忆有第八号字母，不喜就直接跳过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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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这样稳稳当当过到平安夜，大街上又是张灯结彩的时候。松本润早早来到会场，也有人来的比他更早，带着他去换了工作服。他扣袖口扣子的时候，不例外的在想不愧是这样的庆功宴，连工作服都比酒吧里穿得舒服。
樱井翔一直没再提这件事，待他也如往常一般。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还和他说了再见。他这么淡然得可以说是大度，这让松本润不免有些内疚。但内疚归内疚，他也不曾软下话来，更谈不上后悔。
宴会准时开始了，有一群群的人鱼贯而人，松本润忽然忙碌起来。忙着摆杯子倒酒，也要忙着帮身边的其他服务生。这种场合是错不得的，说是各顾各的也不尽然，出了麻烦谁都逃不了被责怪，而你现在若不看着点别人，难保别人之后也不会看着你。
人越来越多，耳边全是人声。松本润渐渐忙得几乎连头也抬不起来，一遍遍重复倒酒的动作，若是看到有人停在面前，还要问一句先生或者小姐要什么。二宫和也说的什么机会他是一点也没空去想，他甚至连二宫是什么时候人场的都不知道，若不是对方主动抽了个时间过来打招呼，偏细偏高的声线让他第一时间辨认出来，他可能都要忘了这个介绍工作给他的旧友。
“忙么，要表我叫谁来照看你一下。”
此时松本润恨不能自己三头六臂，但他骨子里就是不肯认输的个性，连“还好”也不肯讲，直接说“完全没有，我应付的来。”
二宫和也点点头，他那就是一句客套话，他又不是举办商，要他找人也挺麻烦。二宫握着个杯子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悄悄看着松本润，直到有人过来和他打招呼，二宫桑好久不见啊！他才笑着迎了上去，念了一个松本润只听说过的名字，相伴着往会场别处走，一边最后看了松本润一眼。
这下又只剩下他。有没有二宫竟然是有区别的，哪怕他并没帮自己什么，但站在旁边就不觉得太孤单。这里太热闹了，可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他又继续他倒酒的动作，杯子很快就会被拿空，他不知道那些酒是否真的有被喝掉，为什么拿得这么快。
又有人站定在他面前，他瞥了一眼，是西装库，便机械一般的问道：“先生您要喝什么。”
“你看着办吧。”
那声音极其耳熟，根本不需花费任何时间就能对上脸。松本润当场瞪大了眼抬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是你！”
樱井翔歪了下脑袋，嘴角微微上扬着，他脖子上系的还是今早自己帮着挑的领带。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松本润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对方的眼神提示自己快点摆放杯子，他才猛然回过神，忙不迭的将杯子磊好。
酒在辉煌的灯光下折身寸出一顺金黄的琉璃色彩，瀑布一样从顶端的杯子倾泻下去。樱井翔的目光顺着杯子慢慢偏转到松本润的脸上，这样倾酒的松本润是不常见的，而此时他的表情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看得樱井翔又笑了下。
“我跟我父亲来的。”他若无其事的绕到松本润后面，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念了句。
松本润几番想说什么又改口的样子，最后颇恨恨的说道，“我真佩服你，连这里你都能说来就来。”
“哎你弄错了，我哪能说来就来——所以我本来就要来，而我开始是不打算来的。”
他故意加重“开始”这个字眼，简单又准确的引爆了松本润。
“那就是说你当时就知道了？！”
松本润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这不但是废话，而且还给了对方卖弄的机会。而樱井翔也确实不负所望，他眉梢上沾染的都是得意的神色，出其不意的往松本润耳后一倾，“对。”又立刻收回去，绕到松本润正面，笑嘻嘻的看他。
松本润觉得自己被耍了，他气得很想拿家里沙发上的枕头砸到这个人脑袋上去，却又不好发作，整个憋着，忽然又生出想笑的感觉来。这样不伦不类的站在哪儿，最终受不了樱井翔看着他笑的样子。
“你父亲来了你还敢在我这里晃！”他喊了一句，摆了副愠怒的表情。樱井翔却完全不吃他这一套，“要表我告诉你哪个是我父亲。”松本润暗咬着牙，只觉得光是站在这里就极别扭。
终于有人来帮他解了围，自然是二宫和也。“哎呀哎呀——”大老远就喊着这样的调子，樱井翔本还想逗松本润两句，听到有人声靠过来，立刻转身站远一步，正好方便二宫和也揷进来。
“啊先生，不好意思，我叫二宫和也，刚才看您在这里走了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
樱井翔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立刻挂上礼节又疏远的笑，“不，我只是想要杯红酒。”
“红酒啊，简单了，您要什么年份的？”
“呃……随便，什么都好。”
“嗯嗯嗯……喂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客人倒一杯？”二宫和也对松本润使了个颜色，倒是多年的默契，松本润立刻领悟过来，一边倒了杯酒，一边在酒里加了些什么味道。被二宫和也端起来递给樱井翔，“噢先生，你的酒。”
樱井翔将信将疑的泯了一口，差点吐回去，他强压着咽下去，皱着脸咳了半天。
“哎？不合您胃口么？哎呀松本润你怎么搞的——没事没事，不是每个调酒师都会倒出您不喜欢的酒的，找别人吧！我们边走边谈，对了还没请教先生您的名字……”
松本润在旁边看的直笑，直到此时才有些慌张，他本以为二宫是故意耍樱井翔的，却仿佛真的要带走他，他却又不想让樱井翔被这样带走。
松本润悄悄拉着二宫的袖子，“喂，”他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他是樱井，樱井翔啊。”
二宫和也闻声微一点头，继而捂住嘴笑着转过脸来，也趴在松本润耳边，说得不紧不慢。
“我当然知道他是樱井翔啦。”
松本润的脸抽了一下，他一度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极好耍，此时也不管旁边是否有人看，一把拎起二宫和也的领子在他耳边恶狠狠的回了句“……喂你竟然耍我！”被二宫笑呵呵的推开，这才和樱井翔正式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樱井君，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松润的大学同学二宫和也。”
“噢，好久不见。”
二宫又说了两句什么，大抵是缓和气氛，最后和松本润说了一会儿见，走了两步回头悄悄和他比了个树杈，像个小孩子般，和那天在他家时看到的颓废的二宫和也完全不一样。这时只留下樱井翔和他，他又觉得别扭。幸好樱井翔也不再取闹他，一口把那难喝的东西干了，又急忙换上一杯漱口。
樱井翔也不能一直围着他转，自然还有父亲那边要应对。只是他走了又来，和二宫一样，这让松本润忽然安心下来，原来这里的热闹也并非完全与他无关，他们都在。
就这样混混沌沌过到快零点。松本润是没注意到的，是樱井翔先走过来，“要表上厕所。”松本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去。”樱井翔却仿佛没听到他这句，按着他肩膀往侧门推。他吓了一跳，好不容易在人群里对上二宫的目光，对方了然的对他举了杯，他这才跟樱井翔出了门。
后门没什么人，樱井翔四下看了一眼，拉着他往右边的路跑。
原来会场右边不远的地方竟然有一家教堂。樱井翔看了眼时间，悄悄松了口气，拽住松本润往里走。
教堂不大，但此刻也坐了很多人，他们只能站在最后面。台上有唱诗班唱着永远不变的曲调，平安夜。听上去极神圣的声音。
松本润的心忽然静下来。自己的手被樱井翔拉过去塞进对方的口袋，和过去的举动一模一样。
松本润默默看着台上穿着白色长衫的人们，烛光摇摆的阴影，一恍惚，他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过的平安夜。如果没记错，他和这个人的第一次ML就是那天晚上——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平安夜。
5.
学生时代对节日充满兴趣，情人节圣诞节什么的一定会过，虽然早不是相信丘比特圣诞老人的时候，却免不了想要所谓的浪漫感。
先前下了小雪，本以为要顶着风雪去教堂，松本润还有些兴奋，早早蹲在广场附近的大商场门口，隔着手套往手指上吹气，顺便捂住冻得麻木了的鼻子。然而等樱井翔赶来了，雪却停了。
当然雪停了有雪停了的好处，不会把衣服弄得很湿。松本润想，他起身对樱井翔招招手，趁他转身的时候握起一个雪团往他脖子里塞。
“喂你疯了啊！”
松本润笑弯了腰，半晌才注意到樱井翔似乎真有生气，他立刻翻出纸巾帮他擦水，一边反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樱井翔一把抓住他的手拖他进商场，站到空调附近低着头吹脖子，时不时晃一晃脑袋，一句话也不讲，吹得够了又拉住他出去。
松本润紧张兮兮的跟着，像个闯祸后等惩罚的小孩子。
直到有只手重重的按在他头顶，他惊了下，下一刻便觉头顶凉凉的，凉凉的水渗进头发里。
樱井翔还特地拍了两下，远远看过去就是顶了半个雪球的模样。他斜起眼角看着松本润笑得极得意，松本润伸手抓下那半个雪球，气得鼓起腮帮子。
原来这人刚才的生气都是装的！
“哎哟！”
那半个雪球在樱井翔额头上炸开来。
两人特地去排很长很长的队进教堂听唱诗班唱平安夜的歌，樱井翔拿住松本润的手塞在口袋里，有小女孩一个挨一个发圣诞帽，樱井翔拿过自己的那顶，又硬是按住松本润的手帮他拿了一顶，翻来覆去看了会儿，全戴在松本润头上。
“喂！”松本润轻叫了一声，却是伸手拉好帽子，抬头对樱井翔做了个鬼脸。
“……你的搞笑天赋真的很差。”
“——那你就别看！”
他们后来玩到很晚。松本润几次偷偷看表算着宿舍关门的时间，从留点时间铺被子洗澡变成洗澡变成赶得回去就好，最后想着超一点点应该也没有关系。
他想和樱井翔多待会儿，对方不说走他也不说走。
直到樱井翔抬了手腕看表，大大方方。
“这么晚不回去表紧么？”
松本润跟着一起看表，就像一直没看过时间一样，“啊这么晚了糟糕！我得回去了。”
“这么晚没车了吧，我送你。”
松本润连连点头，一路小跑往停车场去，也不管车主走的是不是悠哉游哉的。
“快点快点……”
他这句话从说走开始一直念到上车开车，电子钟一秒一秒的跳着时间，他看得很是焦急，下过雪的平安夜的路并不好走，每堵一会儿车他就要在心里骂一句这该死的雪该死的夜。
“完了已经到关门时间了，这还要多久才能到？”
樱井翔一路一句话也没答他，此时不慌不忙又往前开了一点路，忽然一个转弯去了相反的方向。
“既然晚了就别回去了。”
“嗯？啊？哦。”松本润眨眨眼，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整个人缩回座椅里，又轻轻应了声。
“……哦。”
他们先去了24小时便利店，樱井翔拿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问他要什么，他不做声，犹豫着绕到后头拿了件睡衣，小声嘀咕着回头我还你钱，不出意外换来樱井翔的两声笑。结账的时候要了安全套和润滑剂，也不遮掩，松本润低着头下意识的想往远处靠，被付了钱的樱井翔一把抓住拉出便利店。
之后便去了酒店，松本润站在柜台前只觉得手脚发凉，平时的气焰都没了。他以为是路边那种按小时计的小旅馆，他只去过那种地方，这样一看就挺贵的酒店只有在一家人旅行的时候跟着旅社订，自己是绝对不进的。
松本润听着樱井翔很熟练的订了房间，“走。”他盯着踏在地上的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把大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
6.
樱井翔进了门便月兑掉外套，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松本润跟着开了灯，樱井翔站前头，他也不好往里走。便看着樱井翔一件一件月兑了扔到床上，直到月兑到背心，才回头扔到他怀里笑道：“你干的好事。”松本润一摸，领口延伸到背部的上半部分都是湿的，原来一直没有干过。
樱井翔拿了毛巾就往浴室走，松本润这才跟着进房间。他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无事可做，只能坐在床边发呆，想了会儿翻出手机给二宫和也发了条短信，【我不回来了，抱歉。】不一会儿就收到回复，【没什么抱歉的，管理员没来查。】
二宫和也不问他为什么不回来，他就又无事可做。为什么自己会坐在这里，他茫然的盯着地板，问题丢出来又开始出神。樱井翔洗得到快，没等他无聊到换一个问题发呆就走出来，挨着他坐着热气都淡淡染在他身边。
松本润觉得那半边身体很烫，他蹭的从床上站起来，动作幅度有些大。
“我去洗澡。”
樱井翔好笑的仰脸看他，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
“去啊。”
松本润一头往浴室里冲，被樱井翔喊住。
“毛巾啊。”
他讪讪的掉回头往门口的包裹那儿走，又被樱井翔喊住。
“你不是看我从包里拿出来的么。”说着将毛巾丢给他。
松本润又往浴室里冲。
“你睡衣表了吗？”
松本润火了，停下来指着樱井翔喊：“你烦死了！”整张脸红到脖子根。
樱井翔却笑的露出两颗仓鼠牙，“嘛……你还是有搞笑天赋的。”
松本润咬咬牙，干脆把购物袋抱起来一起带进浴室，砰的关上门。
他这一洗，竟然洗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自知。松本润坐在浴缸里抱着膝盖发呆，一想到接下来的事他的脑袋就不可避免的要一片空白。这和出去约会不一样，和接口勿拥抱也不一样。他脑子里便只有“不一样”这个形容，再往下也什么都没的想。
直到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咚咚咚，他立刻就回神过来。
“我就洗好了！”
松本润急忙嚷了一句站起来，恰好樱井翔旋开门。两人对视了下，松本润下意识的坐回浴缸里。坐回去又唾弃自己这是在干嘛啊，于是哗啦一下站起来。
樱井翔的眼随着他坐下又站起的上下浮动着，最后握拳笑了一声。
“我只是看你一直不出来，以为你晕在浴室里了。”
“怎么可能！”松本润喊了一句，他现在是站着也不是坐回去也不是，僵在那里手足无措。
樱井翔耸耸肩，退后一步关上门。
松本润这才松了口气，软绵绵的踩着鞋子走出浴缸。
门忽然又开了，他像被吓到的猫一样立刻又僵住在那里，右脚还踩在浴缸里没出来。
樱井翔还是上下打量了下他，食指在下巴上轻轻刮了刮。
“唔……你太瘦了，我要把你喂胖一些。”
他说完就关门出去了，留下松本润在里头半张着嘴想骂骂不出口。
他从浴室里走出来，樱井翔已经百无聊赖的在翻看宾馆手册。松本润站在浴室门口擦着头发，都忘了要往前走。樱井翔一直看着他，看他从左边擦到右边又擦回左边，像在表演该如何擦头发才能擦干净一样。他最终放下册子，对松本润招了招手。
“来。”
松本润的脑袋又开始不可避免的一片空白，他维持着擦头发的动作，一边慢_Tun_Tun的往樱井翔那里走。
“别擦了。”樱井翔一把拉过他的手臂抢下毛巾丢到一边，抱着他按上床。他看看松本润已经闭上的眼，于是伸手关了灯。
他们也曾接口勿过，但ML前的接口勿和平日里终究不同。樱井翔辗转着寻找角度往Deep口勿，身体里不安分的因素缠绕在一起将两人笼罩起来。
松本润本是抱着他的，渐渐跟不上樱井翔的拍子，他的手一寸一寸落在床单上，最后紧紧揪住床单。
他只是怕而已，尽管他还没明白他在怕什么。樱井翔的动作十分温柔，但这和他每个动作都充满zhan_you的情欲色调并无冲突。他顺着松本润的唇角往下口勿，落在脖子上，松本润便觉得无法呼吸，落在胸口上，松本润便觉得心跳都漏了拍。
那些动作都不足以让他有感觉，只是他想到那是樱井翔，只要有这一条，就足够让他整颗心都烧起来。
樱井翔的口勿零零碎碎落在松本润的胸口上，他忽然停了动作，偏着脸很惬意的靠上松本润身上，半晌抬起头轻轻呵了口气。
“你太紧张了。”
松本润睁开眼，正看到樱井翔抬头看他，他的眼睛在黑暗的屋子里显得极亮，连着朦胧一片的阴影，他也感觉到他在笑。
松本润神吸了口气，有些不服的嚷回去，“我才没紧张，我也是有过经验的！”他想想这话有歧义，忙加了一句，“和女人！”
樱井翔微微一愣，立刻笑出声来。松本润在心里骂了句该死，他想自己烧的不是心是脑袋，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他转脸正好看到先前扔那儿的毛巾，伸手抓过来盖在脸上，只想着眼不见为净。
“……喂，你不闷吗？”
松本润心中大窘，但也不可能再把毛巾扔掉，只在心里默念多说多错，便横了脖子随他说。他听到樱井翔轻叹了口气，脸上的毛巾折了两折，刚好露出下半张脸来。
虽然不想承认，他还是有些感激，至少没让他下不了台。
下一刻便觉得鼻子附近的空气被人分了一半，他在心里又骂了一句，继而顺着樱井翔的角度加深了这个口勿。
被樱井翔握住的时候，他觉得那握住的分明是他的心脏，那种三魂七魄都抖了一下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轻喊了一声。
樱井翔并没有逗他的意思，他套弄的很简单，看着松本润的反应给他最想要的。但毕竟和自己来不一样，松本润几度伸手要去干涉，都被樱井翔拉开，他觉得他被控制了，这么被动，简直要他的命。
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很快就被盖着的毛巾吸掉，他气喘吁吁的微哼着，一点力气都没有。
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些渴求，那些渴求以极快的速度汇聚在一起，他完全想不起别的什么来，张开嘴胡乱的啊啊啊的喊，忽然脑海里连渴求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重重陷回床单里，粗喘着，半晌那些思绪才慢慢回来。
樱井翔寻来些纸擦掉他身上的Ye_Ti，犹豫着问了句，“要洗么？”松本润哪还有心思答他这个，他便当他说不用，取来润滑剂挤出些在手指上。
很冰凉的感觉，尤其是他现在觉得浑身燥热得甚至不想裹在床单里。但进来就没那么舒服了，松本润抽了下嘴角，有些难受的偏了头。
樱井翔的速度很慢，疼痛也是一点一点的在增加，倒也没觉得有多难忍。他抬手用力按住盖在脸上的毛巾，不知不觉的咬住一角。
那些手指忽然从身体里抽出去，刺激得他战栗了下。樱井翔又口勿了口勿他的唇，捭开他握得关节发白的手指扣着，挤身进来。
“啊——！”
松本润第一次惨叫出来，那种疼痛感和之前的完全不能比，他弓起身，用力掰着樱井翔的手指，睁大的眼只能看到毛巾的颜色。
“疼疼疼疼……你放松点。”
他听着樱井翔倒抽了口气，忽然怒起来。
他还没叫疼呢，这个人都叫什么啊！
松本润甩掉毛巾露出眼瞪着樱井翔，抬脚往他脸上踢过去，甚至骂了脏话。
“你叫个鬼！”
樱井翔下意识偏了偏脸，那一脚踩在他脖子上，压根没什么力气，但他忽然也气了，从来没有人在床上骂过他还踩他的，这直接触到他的底线。
他甩开松本润的手指退出来冷哼了一句。
“既然都疼就都别做了。”
松本润看着天花板一个劲的喘，那里只有一团灰色，就像他现在的心情。没了侵人，疼痛也只是延续。他看到樱井翔坐在床边点了根烟，烟头的橘黄色在黑夜里很明显。
他开始思考刚才的事。
本来明明很好，他只是骂了一句，就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若是平时，松本润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对方若是给他摆脸色，他肯定理也不理套了衣服直接走。
但那是樱井翔，他悲哀的发现，他喜欢樱井翔也许远胜过樱井翔喜欢他。所以他不可避免的找了自己的问题，樱井翔已经很温柔很耐心了，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谦让一下。
松本润悄悄坐起来，定定看着樱井翔吐出烟圈。他忽然觉得别说他自己现在走，就算他不走，这支烟过了樱井翔也要走。而走了就抓不回来了。
松本润迟疑着，伸手抓住他。樱井翔只是皱皱眉头，他点了点烟灰，“一会儿我自己来。”
松本润没有收手，他犹豫着，在想是自己的洁癖重要还是樱井翔重要。
他看着那支烟慢慢变短，他觉得自己时间不多了。松本润一咬牙，倾下身，缓缓张开嘴。
樱井翔的手明显僵了一下，他张张嘴想喊住他，最终只是抬手将香烟按死在床尾的柱子上。
是他的洁癖重要还是自己的生理需要重要。
他想他该尊重松本润的选择。
那真是很要命的味道，松本润几乎要呕出来。他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只是奇怪而已，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樱井翔的手指顺着他的头发揷进来，稍微带着他加了速。松本润根本不会，他只是想当然的在做而已，所以过程也变得长了些。他开始心烦意乱，甚至有些后悔，他觉得他的极限被挑战了，他也许要忍不下去。
终于还是在不堪忍受之前结束掉，有东西落在他喉咙里，松本润松了口咳了两声，再也忍不住的冲到厕所里一阵呕吐。
手指在覆满水汽的镜子上划出凌乱的形状，那片被抹去水汽的镜子里反身寸出有些扭曲的像，樱井翔慢慢走进来，伸出手，从背后缓缓抱住他。
松本润很想告诉他他不是嫌他恶心，他只是受不了。但他话没说出口，又一阵呕吐感冲上来，刺激得他一阵痉挛。
在这样反复呕吐的声音里，他隐隐约约听到背后有人在说话。
我喜欢你，我也爱你，真的。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如今多年以后，任松本润再回想起这第一次ML的经历，他想不到任何值得回味的地方。
糟糕透了，包括结尾那一遍一遍的言爱，哪怕当时他真的感动到。
樱井翔再也没有说过喜欢和爱，仿佛在那一次都说尽了。
终于到了零点，整个教堂里里外外都响着钟声。大家开始热闹的彼此说笑，松本润看着这些，忽然被这喜悦的气氛所感染，也笑起来，转过脸要和樱井翔说什么。
手中忽然传来一阵震动，是樱井翔的手机，这猛然将他拉回现实。他收起笑，“你电话。”到了嘴边的话也改成这样一句，用力想抽回手。樱井翔却执意握着不让他动，用另一只手将手机取出来，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皱着眉还是按下接通。
“喂爸爸。我刚去了趟洗手间。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松本润趁他分神的时候终于将手抽回来，“回去吧，我估计要被骂了。”他说得不咸不淡，转身就走。
樱井翔却从后面抱住他。
“润。”他轻轻说道，“圣诞快乐。”
那本是自己想对他说的话。
松本润驻在原地茫然的看着门外的夜。
他们还有几个圣诞可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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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好长……主要中间回忆那段是以前写好的ORZ以及文不会太长，算成TXT大概七八十k的样子估计。
如果被雷到了在下在此认真说一句抱歉，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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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写来玩玩2010/2/7 22:14:00
哦，除了三月开学以外我是完全不懂霓虹那边大学期间年龄的，大家表抓这个虫了随便看看就好ORZ
只有最后1/3和SJ有关ORZ...我真是个罗嗦的人一 一...感觉可能也有点差……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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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如果能溺在海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被冰凉的水包围着，一点一点往下沉。抬头的话也许能看见一片朦胧的光，被海水折身寸成波纹的形状。
不会再有任何阻力，连发丝都会很放松的在波浪里上下沉浮，不会再听到任何不想听的声音，也不用再想任何不想去考虑的事，只用静静看着那片辉光就好。
如果溺水不会难受，那一定极美极美。
润……润……
“松润……松本润！”
松本润猛地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抬了头，哪里还有什么朦胧又美好的光，虽然对方的脸也很好看尤其是在没笑的状态下，但总归是有落差。
他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几秒，松本润不紧不慢说了句，你的脸比大学那会有棱角多了。不出意外看到泷泽秀明嘴角抽动了下。松本润有些得逞的笑了下，这笑声听上去更是个打击。泷泽只能自发的默默将之前被松本润盯得几乎要望穿的蓝色鸡尾酒移到面前小泯了一口，一副被击沉的样子。
他们之前在聊天。泷泽秀明和他说着件别人特别悲惨到可笑的经历，有人被医院诊断成晚期癌症，便去挥霍自己的家产，玩够了打算自煞，投湖被人救，跳海又被人救，最后大半夜去跳大桥，哪晓得刚好有人从下头经过，不偏不倚把人家砸成个半身不遂，自己还是没死成。泷泽秀明说得声情并茂，一句话扩成一段话的讲，说到湖海的时候，他松本润便忽然出了神。
有些糟糕的状态，这样容易分神。松本润在心里谴责自己了番，一边将刚擦过的杯子拿起来又擦了一遍。
泷泽秀明抬着眼看他，小半张脸埋在杯口里，半晌，开了口，絮絮叨叨的讲，“你这样不行啊，工作太不专心了……”他见松本润没什么反应般的，顿了顿又念叨下去，“要认真对待啊，这可是你吃饭的家伙，男人嘛该拼搏……”
他本说着说着放松下来，有些悠哉的想看看别处，心中忽然警觉，急忙回头再看松本润。所以第六感这种事还真说不准，松本润此刻正停着手中活计，抬着个下巴看他，一副“你再讲啊我听你讲”的态度。泷泽被他看得心虚，哪还有话，他干笑两声，立刻扯回去。
“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啊那个人没事——啊后来真惨，送到医院被告知没有什么癌症，但因为砸伤了人赔钱又坐牢……你说够不够倒霉的。”
松本润听他换了话题，自然收回目光，“嗯。”应的是心不在焉。
“所以啊……想想这些人，便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
这算哪门子的忆苦思甜，松本润都懒得抬眼搭理他，“喝你的酒去。”对方吐了吐舌头，便禁了声。
其实松本润到不似表面上这样冷淡，他心里是高兴的，虽然给地址的时候没说什么，但给出地址总归希望别人来，心有期盼。没想到是泷泽先来了，他以为会是二宫，毕竟是二宫提的要地址。但想想也是，就二宫那个性子，给个请帖还要自己登门，哪里有闲情逸致来酒吧里会他。
他不喜欢口头上说一些谢谢你来我太感动了这样隔靴搔痒的话，也觉得说不出口，想着便又给泷泽秀明调了杯酒，按照记忆里五六年前对方的喜好，装作没什么的推过去，心中却忐忑。泷泽看了眼他，接过酒喝上一口，立刻笑得满脸褶子。
“啊，好喝好喝，我一直爱这个味道！”
这下又放心了，松本润也笑起来，还有些得意。自己的心意传出去了，多好。
两人又回到之前的状态，便继续找些话题来聊，泷泽说着些工作生活上的事，说着又问他你呢你呢，又说前两日在电视上看到他了之类。这样引着话题讲，明明几年未见生活环境也有差异，竟也完全不会无趣。
最后自然而然聊到二宫和也。松本润嘲笑他的笔名装文艺，像个十六七岁少女，泷泽秀明大笑起来，哪有、哪有，自己明明也是认可的心态。但是静下来的时候，泷泽却冷不防的认真说了一句，“不过他写的是真好。”
松本润有些惊讶，这个人是太闲了还是怎样，竟还有时间去看那些风花雪月的书。
“不就是官能小说么。”
“嗯，也不一样，他还是写出点东西来的。”
松本润不屑，“那家伙能写出什么，一定是别人想看什么他写什么，大学里就这样。”
“这就是本事啊，知道大家想看什么，所以他的书能红。”
松本润想着二宫和也上次说的话，便玩笑的说出来，“可不就是自编自导自演的爱情动作片，活得跟小说一样的二宫先生。”
“哈，他这么说的？那要么是他活得太丰富多彩了，要么是他看东西的角度都不一样。说起来，他的小说真是篇篇不同啊。”
这该算是很高的赞誉，松本润听了只觉无话可讲，对着一个忠实读者自然无话可讲。
泷泽秀明顿了顿，忽然又认真说了一句，“你要表抽些时间看看。”
松本润一愣，心中盘算起他的话。他叫自己看二宫的小说，又是这样评价，他想说什么。他隐约有些明白，但似乎又抗拒明白。
但他也不需要明白或者抗拒了，泷泽秀明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喂松润，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的事了，生活上……之类的。”
松本润想这个人的观察力真是惊人，自己也不过发个呆的时间。就算加上一些二宫知道的转述给他的话，也并没有表露多少。或者说自己太容易被看穿了么，也该不尽然。也许只是老朋友了，比较容易看明白吧。
对方说着说着便递了张名片过来，“来这里找我还是按上面地址来我家找我，这些电话都能联系到我的，找人聊聊吧。”
“简直像在拉客。”松本润立刻吐槽了一句，却还是收下名片。何来拉客的说法，大家明明是朋友，何况又哪有牛郎这样拉男客的。想来泷泽也是真心想帮他，只是若问自己的事要表求人，他当然想说表。
一时又静下来。松本润依然擦他的酒杯，那张名片就躺在他钱包里，对方简直像在说自己是个情圣——当然不仅仅是爱情，各种感情的情圣。
也许是前头二宫的事谈太多，他忽然想起那天二宫的问题来。
【你没有什么小时候就一直牵挂到现在的事吗？】
松本润想起二宫说这句话时认真的表情，一时有些恍惚。
“你有从小时候一直牵挂到现在的事么？”
他想若真是情圣，是不是会说没有。
然而泷泽愣了一下，仿佛一瞬间给了太多表情而显得没有表情，眨着眼看松本润。
“当然有。”
他最后说道，很轻松的语气。
“谁没有呢——但是都过去了。”
8.
后来泷泽和他约了下次再见，拍着他肩膀，想不想见二宫，下次我把他也带来。松本润只当那是句客套话，虽然确实想见，他嘴上说好啊，心里想的确是那可真是个艰巨的任务。
却没料到周末二宫就被泷泽来了。带着他的宝贝砖头，有些驼背的往吧台挤过来，一边扬起他的砖头挥了挥。
“哟。”
松本润一直有些夸张的微张着嘴，看着他大模大样坐在吧台旁边，立刻打开NDS非要争这么两秒的样子，一边哼了一声随便来点什么就好。
“他怎么劝你来的？！”
“他说他请客。”
二宫头也不抬，旁边泷泽秀明笑嘻嘻的举手打了个招呼，这个动作大叔透了。
当然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到底说了什么，松本润无从知道。他只是对泷泽有些刮目相看，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个人的办事效率还是如此的高。
“那我可就随便上了。”松本润说着有些坏笑的拿了偏贵的酒下来，满满倒上两杯。
泷泽却没说什么，依旧是笑着，真的是极舍得的。
周末是酒吧热闹的时候，此时又是酒吧里的黄金时间，除了台上有乐队在演唱，台下也算熙熙攘攘，聚会的听歌的商量夜生活的一应俱全。他三个人却没有两个人时话多，兴许都觉得有两人就够了自己不在也没关系，松本润忙于工作，二宫和也忙于游戏，泷泽秀明忙于享乐。
大家各顾各的，直到有个看上去身材不错又活泼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挤到吧台前，“润君！”她轻拍了下玻璃吧台，喊得也相当亲密，立刻引来二宫和泷泽的目光。
“噢，小舞啊，你又来了。”松本润挂上难得温柔的微笑，“表玩太晚。”
“嗯！”女人应得极乖巧，又和松本润聊上两句，这才转身走了。
泷泽一直盯着那女人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一边拿胳膊撞着柜台。
“是谁是谁，很不错嘛！”
二宫也揷进来，“没看出来，你竟然给自己开后盾。”
“开你个鬼的后盾，玩你游戏去。”松本润瞪他一眼，又瞪了泷泽一眼，“别想了，人家是个正经女孩。”
“切，你又知道她正经。”
松本润也没有答，只是哼了一声，也不知是笑是应，倒是泷泽不死心，“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啊。”
松本润嫌他麻烦，偏偏二宫也说想知道，他被磨得没了办法，却只凶了泷泽一句怎么这么八卦！而后支支吾吾的，还是将过程说出来，原是酒吧门口帮过女人一回，被人记在心上了。
“噢~”那两人皆是一副明白的表情点点头，二宫取消暂停继续他的游戏，一边叮嘱他说英雄救美什么的最容易出浪漫的恋爱的要珍惜啊。旁边泷泽也是附和，直说这个女人看上去不错要相信他阅人无数的眼光什么的，简直像是两媒人。
一个人尚且可以应付，两个人松本润实在头疼，何况其中有个二宫和也。他也只能咬着牙全当没听到，实在不行才开口说一句：“谁都可以这个女人是绝对不行的。”再问也是不说话。
幸亏又有客人过来。又是个女孩。那女孩从乐队那个方向挤过来，看上去挺文静，向松本润要了杯喝的，谈了两句，还帮乐队主唱传了什么话，才慢慢挤回去。二宫和也明明没抬头，却开了口，“不错的女孩，叫什么名字。”被松本润斜眼鄙视了句，“别想了，人家有主。”
“有主也可以易主——啊，我竟然被这种小罗罗打死了，真悲惨。”
松本润摇摇头，以嘲讽的方式叹了口气，“人家乐队主唱的，在人家眼里也是个明星，你别想了。”
泷泽秀明听到几个词，立刻又凑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有趣的事，讲来听听！”
另两个男人立刻都直做呕的样子背过头去，你真是够了竟然这么八卦！泷泽却也厚着脸皮继续笑嘻嘻的问，松本润拗不过他，只得说了一些他们的传闻，比如乐队里也闹过，分分合合，就像一出狗血的肥皂剧。
“据说还是在后面巷子里无意中撞到才在一起的。差不多就这些，我就知道这些。”
泷泽听着，迟钝了半天，“啊……”他点点头，半晌给了句评价，“年轻就是有活力啊……我当年是不是有和一个连续三次图书馆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子谈过半年的？”
“谁知道你啊泷泽先生，你那时候有关系没关系的女生太多了。”
“喂！我那时很专一的好不好！”
三个人借此机会取闹了一番，松本润就在这些来往的谈话中笑着，想着他和樱井翔那糟糕的开始。
9.
喜欢樱井翔是个很缓慢的过程，就像是酒窖里发酵的酒。松本润自己也是无意中确定的，又迷茫又害怕。所以那时候他也并不想说出来。这不是多么普通的话题，他和樱井翔的关系也没那么近，尽管总会有不同的人提到“啊原来你去了那次聚会么他们没叫我呢真讨厌啊~”这样的话，他也只是觉得一切都巧合而已。
对，都是巧合，每次有关于樱井翔的小聚都会带他。
松本润觉得樱井翔可能并不喜欢他，哪怕只是普通的朋友间的喜欢。他和每个人都保持距离，对自己态度也冷淡——尤其是对比自己对他的态度来讲。
后来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樱井翔毕业的时候。一大帮子人聚在一起，说啊笑的谈着明天，仿佛一觉醒来都不会再见一样。
松本润只是作为聚会的一员参与的，他离毕业还有两年，那也不是他们的学院。只是他听着熟人谈天说地的话题，竟也生出不舍的感觉来。那种即将散席的气氛清清楚楚的感染了他，他看到坐在他对面的樱井翔，也这般说笑，似乎下一刻就会起身说走，再也见不到了。
多好笑，明明是私交的人，也似面对分离一样。
一大伙人闹了半天，该说的说了，总归要有个互动的游戏。便说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老土归老土，到了分离的时候尤其怀念旧时的东西来。松本润也被拖进去，樱井翔借口说要上厕所，再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了，有人喊他，他便摇摇手说你们玩吧，大家正玩得高兴，也就继续下去，没人再拉他。
玩了几圈，松本润情绪也上来了，他本就是个容易被感染的人。樱井翔还是坐他对面，他不再抬头看他，反正对方眼里不会有自己，那么知道在两个人一个地方也就够了。每次有人抽到王牌，大家都会起哄着去出难题，他就跟在一群人里喊，他是不会参合进去提问的，就像这个聚会，他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游戏进行到聚会的后半场，鬼牌终于落到他手上。他掀开牌，看清牌面的时候轻声笑骂了句扔在桌子中央，他心里是无所谓的，肯定会轮到自己。
“真心话大冒险？”
那些人恶作剧一般的表情现在都指向他，他想想刚才悲惨的大冒险，便说：“真心话。”
“真心话啊~那，松本君，你倒说说你女朋友是谁？你来了这么多次大家都没见过呢，或者说说你小子喜欢谁吧！不能说谎啊！~”
“……就这个问题？”
他以为这个问题会被这些人否决掉，毕竟没什么激情。哪知提问出来，一群人都附和上了，大家也确实都好奇。
松本润扫了众人一眼，樱井翔在对面正在和谁打电话，捂着话筒时不时飘来一个简洁的微笑。
“我能不能换大冒险。”
“哎~怎么这样啊！反悔了就不好玩了，说呀说呀，我们更好奇了。”
松本润听着一群人是呀是呀的附和着，知道不说不行了。他心底笑了声，食指和中指交替点在玻璃台上，忽然一推桌子往沙发上一仰，大大方方说出来。
“樱井翔。”
所有人皆是一愣。对面的人似乎刚好打完电话，看看周围人看向他的眼光，最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他。
人群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句，“松本君你的搞笑水平一如既往的差啊！”笑声在人群里猛的爆炸开来，樱井翔也笑了。
所有人都在笑他。他也跟着笑，坐回桌边自己罚了自己一大杯酒，一边说“别问了我肯定不会说的”，一边仰头一饮而尽。
他没喝过酒精浓度那么高的酒，简直要烧了他的喉咙。
自己后来喝得很醉，被人分配给樱井翔带回去。时节已是早秋，深夜的路对于一个穿短袖的人来说有些冷，何况他还醉着，被风一吹难受得要命。樱井翔将他放靠在路边，自己去帮他招出租车。
没了樱井翔便更冷了，松本润迷迷糊糊的转了身，一把抱住靠着的电线杆。
shokun...shokun...
樱井翔见状只能跑回来拉住他哭笑不得。
你在干什么啊，我在这儿呢。
松本润眯着眼费力的打量着他，他又在笑自己了，这个人是多没酒品啊。他实在恼他的笑，忽然气起来，一把将他推开，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呜呜咽咽的哭了。
他也没醉成神志不清，只是想哭，他想得要命，制止不住。酒真是折磨人的东西，让人的意志力都要降下。
樱井翔又走过去，“你……你这是怎么了啊，嗯？”
他声音温柔里带着些不耐烦，听着得极疏远，松本润听在耳里，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有声音在心底冒了尖，那是他在文化讲座上听到的，你们的青春就这么多，所以想做什么就要抓紧时间去做，过了这个年头，你想做也没那激情了。
他发现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就像管不住自己的泪。
“何必呢……”
“嗯？”
“我说何必呢，既然不相信干嘛要问我啊！我是个骗子吗？我天天骗人吗？”他大喊出来，闷在胸口的气终于被发泄一样，“那你们想听谁的名字呢，说出来啊，我去操场喊一个小时都可以啊！”
松本润喊得有些气喘，半晌才平静些，没听见回应，他便抬头去看樱井翔。樱井翔不傻，他当然听得明白。此时正一脸错愕看着他，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他忽然又不想哭了，咧嘴笑了两声，伸手指着樱井翔的脸笑得前俯后仰。半晌才又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明天整个世界都会知道他松本润的话，他简直疯了，什么想做就做，这下该有多不可收拾。
松本润抽动了两下，扭着身体转过来呈大字状躺着，对着路灯有一搭没一搭的笑。
反正都完了，就等police把自己抓走吧，要死要活也都这一次。
直到忽然有人把他抱了起来。好疼，平躺在两根横木之间怎能不疼，对方的手臂搁着他难受得要命。他咬咬牙张口要骂，睁开眼看清是谁的时候立刻咧开嘴又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想他一定是瞎了眼了，怎么会看成樱井翔。
后来被人扔上车后座，后脑勺砸在窗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他哼了一声，车里的味道很陌生。松本润的思维还停留在“police”的层面上，茫然的四下打量着。有人跟着他挤上后座，猛拉上门。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扶住他肩膀便口勿。
松本润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忽然全飞走了。他愣愣的瞪大眼看着这个近的已经无法看清楚的脸，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可怜我么。安慰我么。觉得我很可笑又取笑我么。
他迟疑着回应了下，樱井翔的手立刻扶上来，顺着肩膀滑到后背，带着点霸道的独占感，口勿得更加用力。
_chan抖从心脏处发出来延伸到四肢百骸，松本润伸手回抱住他。
他忽然想起来，八月三十，今天是他的二十岁生日。
“润！！！”
松本润猛地惊了一下，被迫中断的回忆，连着呼吸都急促起来。
泷泽和二宫明显是商量好的，一同喊了松本润的名，又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我就说他最近心不在焉吧哈哈哈哈……”
松本润咳了两声，抿着嘴又拿眼瞪他，泷泽秀明立刻憋住笑容很无辜的对松本润眨了眨眼，换来二宫和也更夸张的一阵笑。
“我看你真需要找人开导开导了，还是有空找takki聊聊吧。”
二宫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笑声听得松本润心痒牙也痒，他扔了擦杯子的布喊，行啊你跟我一起去我就去！
他本说了句气话，当然也没指望二宫回答，僵了一会儿又拿起布继续擦，二宫却忽然不紧不慢的开口。
“我也去怎么讲，斗转星移数年间，三恶人再聚首牛郎店？”
他话抛出去，忽然冷了场子。二宫有些纳闷的抬起头，便看见面前两人立刻指着他哈哈哈哈的笑得不成样子。
“有什么好笑的……”他打了个寒战又低头，他是真不觉得特别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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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忙完，可以好好写这个了╮(╯▽╰)╭
FS
FS
FS
52 写来玩玩2010/2/17 22:19:00
噢……极流水账啊跪ORZ一定是我丢太久写不出来感觉了，雷到可以的话点叉，忍受不了的话务必告诉我……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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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从二宫和也那里知道了今井翼结婚的消息。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下午的普通的电话，喂——过来拿个婚贴，我知道你下午很闲。
松本润确实没什么事可做，应下来自然去了。请帖拿到手翻开一看，才知道是今井翼。他很意外看到这个名字，只听说他出国旅行周游四海，怎么忽然有了消息，还是结婚这样的消息。
若说自己对今井翼有十分记忆，那么七八分来自泷泽秀明，一两分来自樱井翔，最后那一点才是自己。
这便自然而然想到今井翼和泷泽秀明的事。那可真是段极值得八卦的话题。彼时都是同学，泷泽是会长，当时副会长是别人，半年后出国留学去了，这才换上今井翼。今井翼本是泷泽秀明推荐的，理当关系极好，起初也确实如此表现。但也许理念不同，渐渐变得针锋相对起来。那些两人对着干的事情大大小小都难说尽，闹得最离奇的就是拉赞助那次。
松本润只记得那天自己到得不是最早，刚好看到今井翼从生徒会室走出来，不紧不慢的理着袖口，一边瞥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的走了。泷泽随后跑出来，站在门口指着松本润这个方向大声骂，今井翼你给我听着我才是学生会长！极凶的样子，让当时的自己吓了一跳。后来又听别人讲，才晓得自己看到的还不是最严重的时候，先到会室的人告诉他，你知道吗，泷泽砸椅子了。真吓人，以为他们两个要打起来。那人这样讲，又七七八八的数落泷泽的不是，独裁啦脾气差啦，学习又不好，真讨厌。松本润听着心中惊讶，他印象里几乎没看过泷泽发脾气，为人豪爽又亲切，怎么会被说成这样。直到后来又听到另外一些人的话才明白些。大抵是在说今井翼不对，说他私自拉来赞助，硬是将泷泽的计划挤出局，连Takki那般的好脾气也能逼急成这样，你说今井他都干了什么。
那次最终走了今井翼的计划，不功不过的结束了。之后松本润再没见过他两人在学校活动以外的地方交谈过，关系可以说是恶劣至极。
至于樱井翔，据说是两校联谊时认识的。松本润不是外联部的人，若不是在樱井翔的聚会里看到过今井翼，又哪里知道他两人也有交集。他曾借着聚会偶遇和今井翼聊过几次，这人倒是对樱井翔挺欣赏，尤其是他拉外援的本事。松本润一度想过那次赞助是不是樱井翔帮着拉的，但说穿了的事便失去讨论的价值，他也一直没再问个明白。
大学里不成气候的分帮结派总是偏执得很，他和泷泽关系好，自然和今井翼淡些。此时看到这张婚贴，自然也觉得莫名其妙。
“给我的？”
“嗯。我也有。”二宫和也随意应着他，一边给自己点了支烟。他将打火机往烟灰缸边上一丢，侧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请帖就是从takki那儿流出来的。”
松本润更加意外，忙打开请帖又看一遍，确认新郎那一栏写的是今井翼。
“真的？他怎么不自己给我。”
“我干嘛骗你。呀——我也不知道啊，他说他要忙着帮今井翼一起搞婚庆，只丢了请帖就走了。”
松本润一听，立刻再次翻开请帖，确认新娘那里写的是一堆读不出来的字母而不是泷泽秀明。他干笑了半天，最终抬起头问二宫，“你去不去。”
“嘛……请帖都发到手了，没什么事总要去一下。”二宫一边这样讲，一边有些不耐烦的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真是麻烦呐……还要给礼钱，我要好好算下给多少。”
松本润想想也是，此刻他心中便有了数，又和二宫和也聊了阵当年他两人的事，起身走了。
快到家的时候，刚好遇到下班回来的樱井翔，对方将车速放慢得和他走路的速度一样，一边开了车窗，上来吧，省点脚程。
松本润看看路，心下思量，尽管离家不远，他还是决定顺他的话上车。开门的时候顺手将请帖扔在车柜上，樱井翔瞥了一眼，有些新奇的笑了一声。
“你也收到请帖了？”
松本润这才想到樱井翔怎会没有这婚贴。正这样想，对方探身从柜子里抽出一张红色贺卡，叠在他的贺卡上面，又偏过头笑弯了眼。
他知道这个男人只是在笑这巧合，多么有趣甚至可以说得上缘分的巧合，但松本润忽然厌恶起来。
“我不去的，那天有事。”
樱井翔愣了愣，继而又笑了一声，踩下油门，“我随便你，我总是要去的。”
那笑声又变了味，听在耳朵里极刺耳。就像对待一个正在耍小脾气的任性的人一样。这是什么态度，松本润的厌恶里又加了一股火气，他烦躁的用力拍了下那两张请帖，几乎想将请帖扔在那人身上大声问他你想怎样你是不是想让我看着昔日同学都结婚了想到你我也差不多该各自结婚了然后很丢脸很不争气的难过几天也许会在会场喝得酩酊大醉这样很值得高兴很好玩吗？
但他现在实在疲于争执。也许就如二宫和也表态一样，收了请帖，最正确的做法就该到场。但他现在是多想变小一些，可以名正言顺的任性一下。松本润最后什么也没说，态度恶劣的将自己那份请帖抽走捏在手里，能任性出什么结果，不愿想的事已经想到了，他已无处躲藏。
“气话而已，去当然去的。”
樱井翔却还是笑笑，“嗯，我随便你。”
12.
特地和经理调了假，穿了套比较正规的衣服。松本润看着时间还早，慢慢做公车晃过去。他不想开车，那样便不能喝酒，反正樱井翔一定是开车过去，他肯定要载自己回来。
意外没有堵车，到会场的时间比预计的早了快半个小时，此时来的大多该是今井翼的亲戚，正忙着帮他张罗婚礼。松本润一眼便看到混在其中的泷泽秀明，一脸严肃的和旁边那个比他高一点的男子讨论着什么。也是不经意瞥到他，立刻摆出笑脸对他招手。
“过来过来！”
他走过去，泷泽秀明拍了下身边男子的肩，“快点先和新郎打个招呼呀！”
松本润有些发愣，这个人竟然是今井翼，和他记忆力的模样几乎完全不同。
对方点点头，先伸出手来，“好久不见松本君。”松本润这才缓过神来，连忙握上去，“哪里哪里，新婚愉快。”
泷泽立刻大笑起来，“哪里是新婚啊，这家伙已经结过一次婚啦！”
今井翼笑着摇摇头，看上去成熟又内敛。他没再和松本润说什么，只是拍了下泷泽的肩，“你们先聊一会儿，我去和他们商量商量。”说着便走了。
他这才有机会和泷泽秀明聊上两句。泷泽拉着他往他的桌子走，一边稍微解释了下之前的话。今井翼的妻子是个吉普赛人，据说是他旅行经过那里的一间酒吧认识的，是个会舞蹈的女人。他们已经在当地结过婚，今天只是回来在日本再办一场婚宴而已。松本润顺着泷泽指的方向看过去，才看到今天的女主角。穿着素色和服，打扮也和日本人差不多，只有细看了五官才知道不是日本人。
泷泽拉着他一直走到第一排桌子，“你和二宫本来安排跟我坐一桌的。”他指了指桌上的名牌，却并没急着拉开椅子，而是双手合十做了个抱歉的动作，“他今天忽然有个杂志访谈要去来不了了……抱歉抱歉。”
真是个倒霉的日子啊。松本润听了便想，却是别人办喜事的日子。这世界真是公平，几家欢喜几家愁。现在连二宫和也都没有了，泷泽肯定是要前后跑的，他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谁也认不得。
“啊……那家伙，真是，回头再找他算账。”他说得这么轻巧，正要拉开椅子人座，泷泽却指了指同列第三排桌，“樱井翔坐在那里，要表调个位置，我去讲。”
松本润急忙摆手，不用不用。他只是下意识做了这个谦让，说完后细想才觉得是真不用。他情愿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里，也不想在婚礼的觥筹交错里看到樱井翔的脸。
泷泽秀明点点头也不再强求他，我去帮忙了有事直接叫我。松本润便笑他这么费心费力做什么，到像是给自己做婚礼。泷泽瞪了他一眼，大家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啊！我还特地赶飞机去参加了他的第一场婚礼呢！松本润一听更觉惊讶，正好借了机会问，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又这么好了，我记得你们以前……
他话还没说完，泷泽急忙否认掉，你说什么呀！我和他关系一直都好着呢，大学那会儿的事、的事情都多少年过去了啊！
他不知道紧张个什么劲，竟然说话还咬到自己舌头，一时间有些窘迫的抬了双手拍了下自己的脸，幸亏有人喊了他，秀君秀君——如此特别的喊法，今井翼在远处对他招招手，泷泽立刻跑了过去。
松本润看着他的背影，和今井翼聊得极欢的样子。他们竟然真的是这么要好，他完全不知道。
竟然变了这么多。
13.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进来的人也成群结伴。樱井翔到得很准时。没有找自己的位置，而是一眼看到坐在位置上发呆的松本润。他径直走过去拍了他一下。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朋友呢。”
松本润猛缓过神来，“他没来。”他也没抬头，直接指了斜后方那张桌子，“你的位置在那。”
樱井翔看了一眼，却拉开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他拿了松本润拆开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握在手里却是一顿。
“你要不想来就该拒绝。”
都现在了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这种语气倒像在教导自己。松本润又有些烦躁，不想理他。樱井翔还想说什么，却听到有人喊他。
“shokun？”
松本润还记得这个声音，是今井翼。他忙回头对对方报以一笑，樱井翔也站起来，“翼君好久不见，恭喜你了，回来也不联系我。”
“谢谢——哪里，我也刚回来没多久，这不是忙着办婚礼么，立刻就喊你来了。”他又看看松本润，“噢对了你们也认得的，我好像在你的聚会里看到过松本君，还聊过？”
松本润连连应声，只觉得这种说法听上去有些可笑。
“怎样你们现在还有联系么。”
樱井翔看了松本润一眼，含糊应下来，只说是常联系，又恭喜他两句。松本润在旁边一直维持微笑的样子，他想他来这里真是个错误，此刻就像是幅壁画。今井翼也不知道他和樱井翔的关系，到底樱井翔周围有谁知道，是不是他从没有讲出去过，他也不知道。谁也不说和只告诉最亲近的几个人是有分别的，那是在乎和不在乎的巨大差异。
他们的话题不知道怎么绕到樱井翔身上来，今井翼笑问他，我一个成天到晚在外流浪人的都结婚了你怎么单身着，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道啊。樱井翔的声音带些玩笑的性质，听上去低沉得很有风度，没人跟我结呀。
少来了，你是非要给自己找个完美的女人吧。那时候要求就高得很，长得好看身材要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怎么说的？要会分饭，要会用叉子吃薯片……
松本润发现自己脾气多少年都没见改一点，唯一改的就是从容易发脾气变成不吭一声的沉着脸。所以他不想和樱井翔一起来。若真成了壁画该多好，为什么不连意识也给一起剥夺掉。
倒是今井翼先发现他的不对，“松本君。”他喊了一声，断下自己的话，“不舒服么？”
“嗯？啊，完全没有。”他咧开嘴笑道，“我一直这样的。”
“唔……一会儿我把takki叫过来吧。”
“啊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忙你们的。”
今井翼迟疑着点点头，又拍了樱井翔一下，“那你们先叙旧我不打扰了——要表我把你们两个位置调到一起？”
“好。”“不用了！”
两人异口同声。三人皆是一愣，有些冷场。
松本润没去看樱井翔的表情，他咽了口口水笑着圆场道，“不用了，本来都订好了嘛。我们要讲话可以去彼此桌子，也不算远。”
今井翼又点点头，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两人一眼，“那我先走了。”说着便离开。
他两人彼此都没再接话。樱井翔沉默半晌，最终叹了口气。
“我说真的，你若不想来就该拒绝，表……在别人婚宴上发脾气。”
松本润一时觉得解释都是多余，他明明是忍了脾气坐在这里，却被人说成是发脾气。他摇摇头，“你坐过去吧，我知道了。”他说得极疲惫，之后也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
樱井翔又坐了会儿，跟着又叹了口气起身走了。
婚宴准点开始了。
14.
松本润不喜欢婚宴。但小时候总是喜欢的，人多热闹，有很多吃的，新娘子很漂亮，能要到些零花钱，可以去撒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松本润也不知道。他只记得他参加的最后一场婚宴是父亲的朋友的，时间是樱井翔第一次相亲后的一个月。
他本来可去可不去，但他忽然想去看看。不是电视上那种甜蜜又温馨，所有人都在祝福的假象一样的婚礼，他想看看真的婚礼。新郎是什么样子，新娘是什么样子，周围是什么气氛。
那次就只有他和他父亲去。母亲要做家务，姐姐有聚会。但去了以后才晓得自己的位置根本不和父亲一起——父亲坐在新郎朋友那几桌，与自己隔着三四个桌子，他这一桌上谁也不认得。
父亲和同桌的人聊了几句，竟然都彼此认得，那些人笑说这是你儿子吗？小时候看的真可爱，都这么大了啊。工作了没？什么工作？都问的些琐碎的事，松本润抿着嘴静静笑着，跟着父亲的回答时不时点点头。心中却想这些人真的见过自己么，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父亲叮嘱他两句就走了，留下松本润一个人静坐。要他和谁搭讪到无所不谈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不是太有兴趣和长辈聊天，而他今天也只是来看婚礼的。喜宴上的菜不是太中他的意，他随便夹了几口，新郎新娘台前台后的走动着，新娘为了方便一直没有盖纱。似乎在说音效的事，两人都是一脸严肃，哪里看得到甜蜜又温馨的气氛。
似乎好不容易才忙得妥当。婚礼主持人说着一些开场台词，他看着新郎新娘跑出门外，想着一会儿他们携手出来也只是做做样子。
灯光渐渐暗下来。支持人说着诸如上帝给了这对新人最美好的祝福一类的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有音乐伴随着渐渐响起，不是那么隆重的婚礼进行曲，淡淡的，很轻柔很轻柔。有人在角落里伴着音乐演奏钢琴，极舒缓的曲调。
松本润停下喝水的动作，像所有人一样往门那边看去。
他看着踩着音乐节奏过来的那对新人，那被他刚才评价称做做样子的模样。女人有些紧张，笑得都僵硬了，她紧紧抓着身边男子的手，那仿佛是她全部依靠。
他看着她们一路走来，女人身后拖着长长的婚纱，打扮像童话里的公主。男人并不算帅气，女人也不算美丽。但也许是婚纱和礼服的作用，也许是音乐的缘故，也许是那枚看上去很璀璨的戒指……松本润忽然觉得他们，这么美好。
灯光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路跟来，曲子变得激昂了，有人在两边拉花，拉花的位置就在松本润座位附近，啪的一声响，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飘下来漫天的彩花。落在他的头上身上，落在他眼里。
但他并不是这场婚礼的主人。
他隔着那些彩花看着那两人继续慢慢前行，他开始不可抑制的想着樱井翔的名字，樱井翔的脸，樱井翔穿着西装的样子，笑得温柔又得体，他会得到全场的祝福，他会这样拉着身边不知道是谁的人的手走过很久很久——那可能是一辈子。
松本润忽然觉得心被掏空了一样，他一个人坐在这里，静静想着别人的事。
就像今天这场婚礼一般，他永远不会成为那场婚礼的主角。永远不会。
他喝了很多酒。他不太会喝酒，可他该怎么办呢，他也不知道酒是不是可以让自己舒服点，但书上和电视上都这样讲。他皱着眉头一杯一杯的灌，几次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那一定是被酒辣的，他仰头笑笑，觉得眼睛干涩了，又接着喝。
但后来也明白喝酒根本没用。那只是找了借口发泄而已，还是对自己发泄。若说醉了，那也只是自以为醉了，他若想去想樱井翔，还是可以想起来。他简直要疯掉，却要保持笑容，说着我喜欢喝酒。和大家一起做一些小互动，笑得畅快淋漓。
离开酒席的时候，父亲问他要表紧今天是否会去住，松本润摇摇手，这里离住的地方不远，没喝多少还可以走的。都不是小孩子了，父亲自然也不会太多话，只说了慢慢走小心点路，自己也上了公交车。
松本润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他其实已经手脚发麻，那是酒劲，可惜不能让他睡下去。直到到了家，进门就躺在地上，他起不来，仿佛四肢都绑了吸铁石一样，哼笑着晃着头，多么有趣的感觉。
樱井翔从浴室走出来，他的脸渐渐出现在松本润的视野里，有些不解和担心的，“你怎么了，喝成这样。”
松本润抬眼看着这个人的脸，他觉得他们没有分开多久，他刚才看这张脸都要看烂了。他抽笑了两声，最后笑得缩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
他打着滚缩到门关附近，挣扎爬起来，歪着头难得装了把可爱。
我刚才去参加别人的婚礼了。他笑嘻嘻的说，shokun,shokun——你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啊，玩得愉快。
之后的记忆就混乱了。是自己洗的澡还是樱井翔帮自己洗的澡，也许有做也许没有，樱井翔说了什么还是什么也没说，他仿佛经历了两场过程，每场都有很逼真的回忆。他分不清什么是真的，最后沉沉睡去。
他在第二天晚上收到了樱井翔的礼物。
樱井翔对他很神秘的挤眉弄眼，我有东西送给你。松本润有些迷茫，就看到对方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礼物。那大小连装项链的盒子都不像，该是什么。他看着樱井翔的手指不慌不忙翻折着包装纸，最后取出里头的盒子。
他有些发愣，那是装戒指的盒子。樱井翔很认真的递到他面前，不慌不忙的打开。
是个极朴素的戒指，但他知道樱井翔送的东西不会太便宜。他看到樱井翔手指上也戴着，捧着戒指盒的那只手。
松本润忽然红了脸，一把抓过来往口袋里一踹，大声嚷嚷着你当我是什么啊谁要这么女人的东西！手却一直没从口袋里拿出来。樱井翔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头发，给了他一个额头上的亲口勿。亲完了才说你倒是扭个腰呀还要我垫脚。逗得松本润笑得合不拢嘴。
后来他趁着樱井翔不注意跑到厨房里偷偷取了戒指出来试，却发现戒指太小只适合戴在小指上，松本润立刻跑回客厅一副生气的模样瞪着樱井翔，喂，你好歹也先问下我尺寸啊！樱井翔先是有些莫名，继而反应过来，连连道歉，又拿着他手试了几下，确实戴不下，忙说给我我明天去换。松本润又是一把夺过来，买了都买了别换了，就这样啦，谁要戴别的手指！……
他那时候是有多高兴啊。
松本润看着今井翼和那个吉普赛姑娘一起切蛋糕的动作，他们刚刚交换了戒指，泷泽在一旁拉了拉花。
他没去看樱井翔的表情，那是他想都想得出来的表情。一定得体又大方，尽量滴水不漏的作风。
是的，滴水不漏。所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弄错他手指的尺寸呢。
所以他那时分明是故意的。
松本润最终不可避免的喝了很多。泷泽起初帮着今井翼一起敬酒，后来一直坐在松本润边上不走了。他知道这是那人对自己的关心，他陪自己喝酒，却什么都不问。说着好笑的话，又让他说些笑话，两人不可避免的笑成一团。幸亏还有泷泽在，松本润想，幸亏还有他。
偶尔有今井翼过来，泷泽秀明会起来和今井翼一唱一和得又抽又傻，松本润记得今井翼是个很优雅的人，没想到也可以这样和泷泽一起说笑。他们真的极好极好。如果是友谊，便很难变质，这样多好。
结束的时候自然是樱井翔载自己回去，和自己想得一样。几年间酒量比以前好了，喝得也比以前多，醉起来也比以前厉害。被樱井翔放进浴池里时，身体不住往下滑，很快水便淹没了口鼻。仿佛要溺死的感觉，他没有力气挣扎，连弄出点声响的力气都没有，一时间又想着不如死一次看看到底是什么滋味。幸亏樱井翔回头得早，忙托起他头拉他出来，润、润，他喊了两声，确定松本润还没溺得昏过去，这才抽来毛巾帮他擦脸。
樱井翔的动作向来温柔。喂他醒酒的茶，哄小孩一样的说着，喝一点就好，不然明天会很难受。又帮他洗了澡。松本润这下才有些懊恼喝太多，他们参加别人的婚礼回来，肯定会做一次。但他现在只想睡觉，只是他难以表述。被樱井翔抱着上床，松本润卷着被子软绵绵的陷在床单里。他感觉樱井翔的气息慢慢靠过来，陷在脖子里来回的口勿。他没力气去迎合抑或反抗，自己是半梦半醒的，随樱井翔去。
进人的时候差点吐出来，难受得要命。脑袋里嗡嗡作响，他想着倒霉的今天。樱井翔在自己上方说着什么，似乎是反反复复在讲，但他总是听不真切。模模糊糊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自己拼出来的一句话。
【我们也去国外结婚了回来好不好，你要是愿意的话，好不好。】
松本润是要被这样傻的自己逗笑出来，究竟有多天真多期待才能拼出这种句子。他的身体随着节律一晃一晃，只觉得胃中的东西不断翻滚，争抢着想要出来，这让他忍不住发出嗯嗯的声音，像是回应他脑海里的那句话。但他只是很难受而已，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睡，他可不想吐出来。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便该都忘了。
FS
FS
FS
73 写来玩玩2010/2/19 12:47:00
-我什么也没有说-
更一小段吧先，那啥……我累计字数已经到74K了，也就是……大概还有一次更新就要进人高朝然后收尾了= =~
觉得这样是个人都知道后头剧情了……囧
————
15.
你，去找个女人，约会。
二宫和也直直看进松本润眼里，盯得他有些想逃。
都怪泷泽嘴碎。他想，转眼瞪了眼旁边的人，泷泽看他瞪过来，立刻转移目光一边装作不在意的吹口哨，要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
喂喂，我跟你说话呢。二宫和也屈了食指扣在玻璃台上，他说话不算大声，只是难得收了散漫的态度，听上去不容拒绝。
松本润知道这个人认真了，他也是关心自己，这就更难拒绝，何况还是很不好说话的二宫和也。他只能摆摆手，含含糊糊的念了句，没女人要啊，等有人再讲吧……
他这话还没说尽，便有个熟悉的影子钻过人群到酒吧台前扒住台子一跳。
“润君！”
“啊……小舞啊，你又来了。”小舞的出现正好让他从二宫的逼迫下缓过来，松本润转下微笑，参了杯果酒给她，又温柔的叮嘱了一句“表玩太晚”。
小舞接过杯子泯上两口，却没急着离开，一对大眼咕噜噜的转了转，“润君，润君。”她小声喊了两句，“你周六……休息吧？”
一旁的二宫闻声立刻噗的笑出来，和泷泽靠在一起交换个眼神，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松本润一时觉得有些讪讪，他不好当面说，只能对着二宫使颜色。她是真的不行，真的不行，谁都可以只有她不行。
二宫就像没看到一样，努了努嘴，一副你看着办吧的样子。
一旁小舞还在等他答案。
松本润和他们几个来回交换了半天眼神，最终败下阵去。
“嗯，休息。”
他拗不过二宫和泷泽，终于答应小舞约出去。小舞高兴得不得了，眨巴着眼问他想去哪，他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便说游乐场吧，小舞连连点头，说真是个好地方呢她也想去很久了。松本润想应该是自己说哪里她都会这样答，一边笑笑说你喜欢真好。
待她走后，二宫却责备起他，说什么游乐场啊，你们几岁。松本润摇摇头，我只当她是妹妹。这才是他选游乐场的原因，只怕小舞太高兴一时也想不过来。气氛一时有些胶着，二宫眯起眼打量他，为什么她不可以。松本润没有回答。泷泽又揷进来活跃气氛，不管怎么说是个不错的女人啊，又主动，看上去挺可爱的。松本润也只是笑笑。
周六很快就来了。约会的那天风和日丽，樱井翔要加班。
既然肯定要出去，松本润也没想其他。换了套自己穿惯的衣服，看着时间出门。
快到游乐场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小舞从远处过来，看到他远远的挥了挥手，手里拎着袋子，大概是便当一类。
确实很有恋爱时约会的味道。他已好久不这样觉得，虽然当对方是妹妹，此刻心情也不错。小舞贴在他旁边走着，小巧玲珑，比酒吧里看上去可爱许多，原来是个挺纯情的姑娘。意外的是玩起来却极投人。一些松本润没想过她敢玩的东西，都是她拖着自己去。
松本润是个骨子里不算安分的人，喜欢冒险一类的东西，这下就像是情投意合，相聚甚欢。他们中途吃了便当，小舞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笑弯了眼睛看他，松本润一时对她有些改观，有些可惜，但确实是个适合恋爱的女人。
后来玩得有些累了，也到了偏下午的时候，小舞指了摩天轮有些谨慎的问他可不可以坐，松本润觉得没理由拒绝，很坦然的说一起好了。这话立刻换来小舞甜甜的笑，他又觉得不管有无理由也许拒绝才比较好。
被关在那个小隔间里，松本润撑着下巴静静看着以极缓慢的速度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地面，他的心方才有了片刻平静。平静下来，又无缘无故想到樱井翔。
他和樱井翔也是有来过游乐场的，但只有一次，因为实在是极糟糕的回忆。两人商量着周末休假去哪里玩玩，是他建议的游乐场，樱井翔却没什么兴趣，问他可不可以去博物馆之类，被松本润干脆的否决掉了，最后勉强答应下来。
事实上勉强的事真的很糟糕。樱井翔从进游乐场就没什么好看的表情，他要玩过山车，他不陪，他要玩蹦极，他也不陪，他要玩海盗船，他也只买了一张票。
我看着你玩就好了。樱井翔就像个复读机，将这句话从头念到尾，还要附加一个极勉强的微笑。
任谁能高兴得起来，松本润一肚子火，那你要表玩旋转木马？樱井翔却是愣了愣，如果你真愿意玩，我陪你玩。松本润便更火大，听旁边那个人小声嘀咕了句还不如去博物馆，他气得把脚边的石头一脚踢老远。
“那摩天轮，这个，能不能陪我了？”
樱井翔这次迟疑了良久，他以为这人又要说不，都要准备当街发火，但最终樱井翔点点头，好。
他和樱井翔面对面坐着，松本润却忽然很后悔。樱井翔的表情比之前平淡的样子更糟糕，黑着张脸正襟危坐的样子，就像在生气。松本润不知道他气什么，自己才觉得可气，这样出来玩又有什么意思。他深呼吸了下，“行了我明白了，下次也别出来了。”一副赌气的口口勿。对面的人板着张脸，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摩天轮缓缓转着，他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只觉得这次约会糟糕透了。他忽然很泄气，如果陪这个人去博物馆，至少他会装作很有兴趣，也许之后真的会很有趣，气氛总不至于这么尴尬。
“润。”
直到快升到最高的时候，樱井翔终于抬了头喊他。还是板着张脸，语气却是极温柔的。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讲。”
松本润上下打量着他，还是听话的将脑袋往对方那里送了送。
樱井翔却伸手扶住他的脸，闭上眼口勿了他。
那是个十分绵长的口勿，樱井翔一直不松开手，竟然就这样口勿着过了四分之一圈。
“啊……好难得玩这么尽兴呢。”
小舞忽然开了口，松本润的思绪被她拉回来，他抬眼看看她，“嗯？”
“以前呢……家里人一起来游乐场的时候，总是玩不开，爸爸妈妈不爱玩就算了，哥哥也不喜欢呢，每次就站旁边看我们玩……”小舞也是随便找的话题，见松本润顺她话应了，就接下去讲。“噢，说起来我哥哥好像有恐高症呢！所以他一点也不喜欢游乐场，他的话天文馆博物馆之类的他会特地去查资料装成很厉害的样子，哈哈哈……”
“噢是么这么有趣……竟然有恐高症么？”
“啊是的是的！哈，不可思议吧，竟然真有人有这种问题呢……所以对他来说坐摩天轮的话简直就是个漫长的折磨，估计从来没坐过吧，反正没听他说过。”
“这么夸张哈哈哈……”
两人对笑了一会儿，气氛极好。松本润依然看着窗外风景，他看了半晌忽然回头。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哎？我说……我说好难得玩这么尽兴……”
那显然不是松本润要的答案，他脸色忽然差起来，松本润第一次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他以为那只是个借口，或者说是平日里开玩笑的一句吐槽，他从没想过竟然是真的。
“我想打个电话。”他急忙掏出手机来，小舞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他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忽然又播不出去。
“……抱歉我发个邮件。”
“哎，好。”
小舞还是点头。松本润不好意思的偏了偏身，一边迅速按下句话。
【明天周日 我们去博物馆好不好】
邮件发送出去，松本润忽然心情极好，比刚才更好。他一手握着手机，边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笑。他要回去好好准备明天出去的东西，他要做两份好吃的便当，晚上早点洗澡睡觉，坚决不去看任何博物馆相关的东西，等到那个人一条一条告诉自己，便去吐槽他你是不是特地查的资料啊。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他立刻点开邮件。
【抱歉 明天我有个聚会 再约别的时间好不好】
松本润看了几遍那条邮件，忽然有种想把手机扔出窗外的冲动。他毕竟没有这么做，回了一句【不好】，便将它装回口袋。
原来地面已经真么近了。再接近天也总要回到地上来。
FS
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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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写来玩玩2010/2/22 21:13:00
16.
——自煞行为的发生并非完全是突然的和不可预测的，大多数自煞行为的发生存在一定的预兆。
他将那本心理学的书合上，硬质的书皮落在桌上发出厚重的声响。
世上的事大多如此。哪怕是自煞这么有冲动性的事情。
松本润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泷泽秀明。门口的接待员打量着他，吊着语气问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做什么事吗？松本润开始有些莫名，半天才明白被人当成了来应聘牛郎的人。他急忙摆摆手，一边点了泷泽秀明。
被服务生引到角落的沙发里坐着，他并不好奇这里是什么场合。也许牛郎店没进过，但和那些女人在的地方也不会有差。他并没有等太久，泷泽很快就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些吃喝。
“他们一形容你的模样，我就知道是你。”泷泽秀明似是完全不意外松本润的出现，他将那些吃喝放在松本润面前，一边帮他挑掉西瓜片上的籽，十分体贴细微的作风，想必是工作太久养成的习惯。
松本润随便接过一片，他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刚才他有翻过价目表，这些东西零零总总加起来恐怕有六七万。本是他来找泷泽商量，耽误的泷泽的上班时间，最终还要对方出钱。他一时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明白泷泽不会计较更不会要他的钱。
“随便喝点吧，如果你没有开车来。”
松本润听他说话，一面侧了脸去看泷泽。此时的泷泽给人以一种安心的感觉，平平淡淡的倒了酒给他，又跟他一起坐实在沙发里。
店里响着不知名的蓝调音乐，懒洋洋的很有情调。他两人相对无言的对视了会儿，泷泽先笑了场，“不行不行，一直看着你的脸我想笑。”
松本润一时起了玩心。他放下杯子将手肘架在泷泽的肩膀上，一面趋过脸去又盯上泷泽的眼。
“喂，你这么好心，不如我去和他分手，你安慰我一阵算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连着口口勿都似不容拒绝。泷泽秀明有一瞬间表情呆了呆，但立刻缓过来，连连摇头往后退了些。
“我哪敢啊！那人彼时传闻就神奇得很，我怕他堵我家门拆我骨头啊！”
“切，你当他是什么，也就是比一般人家好一些而已。”
“那我更不敢啦！他要带一群地痞流氓来打群架还好讲，他要带一群保镖来，可不是要打死我啊！”
泷泽一副害怕的表情瞪圆了眼，跟着又站起来，指指点点比划着，虚拟出一群人过来打他的模样，起起落落夸张得要命，简直像演一出喜剧。
“这样打我一拳，又这样踹我一脚，然后我只能‘啊啊！啊啊啊！——’……”
松本润起先还只是被他那表情逗得笑了两声，此刻一口水喷回杯子里，呛着咳了半天，咧着嘴整个人躺在沙发里笑得简直要打滚。
“喂你……你别做牛郎了去做搞笑艺人算了！……”他断断续续说着，笑得喘不过气。
他只是开玩笑而已。樱井翔是樱井翔，谁也安慰不了。但其实他这种事是做过的，怎样也是在一起了七年有余，说没过找另一段感情试图取代樱井翔，怎么可能。当然他本身不喜欢这样，对谁都不公平，所以也只有一次，一次也足够让他更加厌恶。
但那时候毕竟真的太困难。他也不是刻意去跟查樱井翔相亲的事，偏生得太在意，一边厌恶一边偷偷摸摸去看。做贼一样，他都恨自己这样婆婆妈妈。
他坐在车站这里，远远看着马路对面的咖啡馆的落地窗。那不是第一次，至少是他知道的第二次——这些事情樱井翔从来不会告诉他。他看不太清楚他们的表情，隐约觉得他们处得很谦让，那就是樱井翔的态度，向来如此。松本润抱着杯汽水慢慢喝，喝到空瓶时吸管发出呼呼的响，正好看到女人捂住嘴微微笑弯了腰。他便起身将玻璃瓶扔进一旁垃圾筒里走了。
天晓得当时他觉得有多冷。时不时打着寒战，明明是春末夏初的时候。松本润跟着人群慢慢走，他连车也不想坐，只想这样花上一小时走回家。他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其实他之前已经隐约在想，但总归心有抗拒，逼着自己只看眼前的事，偶尔发泄一下，也不愿考虑太深。
我们迟早要分。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像是防止自己忘记一样特地在心头挖了个伤口，松本润又恶狠狠的重新说了一遍，我们迟早要分。
也许不远了。樱井翔现在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有很好的家庭背景，年龄正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他们不会有多少时间了，一两年以内，可能更短。
他们能有什么结果呢。刚才咖啡馆那些飘渺的影子还在脑海里绕着，你看樱井翔似乎很见外的态度，其实他可能很中意，至少愿意。松本润想，樱井翔当年对自己也不过这样的态度，可能还要淡些，后来不是也答应了自己。他为什么要答应自己，是不是只觉得有趣，想尝试一个不一样的生活。他有很多后路可走，怎样玩都可以。
松本润看着脚下的路砖被自己一个一个踩过去，一边叮嘱自己既然想明白了就也要聪明些也给自己留点后路。千万，千万表被一个樱井翔困死了。
他这样叮嘱自己的时候，一副仿佛不服输的样子，死咬住下唇都不知痛。
那个女搭档出现简直就像是上天赐予他的。欲语还休的样子，但是很明显的示好。松本润想也没想的与她交换了电话号码，工作时很默契的相处着。他也做了一些试探，甚至将更多时间耗在工作上而不是家里。一边减淡樱井翔的感觉，一边加深女人的重要性。
其实谁都好，他隐约知道。这个女人可能不是那么适合他，但他迫切需要。
直到樱井翔忽然出现在自己工作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松本润当时整个人都僵了一僵，又立刻在心里自我安慰，完全不用害怕，樱井翔能做出什么来，他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他虽这样想，还是慌了神，女人说了什么他反应都要慢半拍，也不敢像平时那样开一些试探性的玩笑，一本正经应着。
樱井翔一步步走过来，张开双手抱住他。他毫不犹豫的做着这些，就像演练过很多遍一样。松本润整张脸都惨白下去，一边站不稳的后退，一边看着他的搭档，眼神里都是鄙夷和怜悯的模样。
明明表现出爱他的样子，此刻却带着这种表情看他。他一时觉得她在伤害自己，不值一文的爱。
松本润的眼神渐渐沉静下来，便也张开双手，给了樱井翔一个结实的拥抱。
他就是这次辞了工作，甚至搬了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樱井翔提出要换房子，但樱井翔毕竟没有责备过他一句，他也就顺了他的意。直到一切再平淡下来，他无意中听到樱井翔在阳台和家里人通的电话，才晓得这件事有多么糟糕。
这件事是怎么传到樱井翔家里的，松本润完全不知道。他甚至没感觉到一点生活上的影响，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最近樱井翔总是不在家，在偶尔的见面里看上去比以前更疲惫，人都似乎瘦了。
他一直忍到樱井翔打完这个电话，才冲过去拉着他正视他。他刚才心里多少情绪在翻滚，此刻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抱歉。”他最后也只是这样轻声说了一句，连着唇都有些_chan抖。“你若觉得我太任性，完全可以告诉我。”
樱井翔却笑了起来，扶着他的头按在肩窝里。
没有关系。已经没事了。那你以后不许这样了。没事了。完全不用担心。我以后一定告诉你。抱歉抱歉。
松本润笑成一团不停踢着面前的茶几一脚，泷泽秀明表演完了，往他身边一坐，小润~小润~声音故意捏得甜甜的，扒着松本润的肩膀。松本润大喊一声真恶心，一边伸手按在他额头上推开他，自己却是笑得更欢。
樱井翔温柔又认真的说着以后以后，但又是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一如既往什么都不讲。
他们俩一直笑到累了，倒在沙发背上看着发着昏暗蓝光的天花板轻喘。
“喂松润。”泷泽秀明喊他一声，“不管发生什么事，先让自己高兴。太难过的回忆就表去想，现在十点十分，你来的时候是九点半——你看时间它一直在过，所以总会有办法的。”
松本润从牙缝里挤出些笑声，又伸手盖住自己眼睛，半晌揉了揉头发。
“我觉得……也许我和他沟通有问题。”
“哈？不会吧。”
“说不清楚，我想他是不是总觉得我还小……嗯，因为一开始就是他工作我上学的状态，他什么事都不太和我讲。”
泷泽一时不再开口，松本润也没在说下去。他又顿了顿，自然而然接了松本润的话。“我接待过一个护士，她说了一件她遇过的事给我。”泷泽思考了下，“简单讲，呼吸科来了个病人，进门就说要挂水。医生问他你打点滴你来这里干什么呀？那人说我胃被切掉了，不挂水要死了。医生就说那你去消化科呀，先去挂个号，去消化科就好了。”
松本润没听过什么医院的事，此时只觉得新奇。“哎？什么状况，怎么切了胃要挂水？”
“嗯我先说下去——反正后来他被磨去了消化科，进门还是医生我要挂水。医生就说这里是消化科不挂水，那病人立刻说太好了我就是要找消化科我的胃被切掉了——”
松本润抽了一声，想笑又没笑出来。“他到底什么问题，精神病啊。”
“对，就是精神病。”泷泽立刻应下来，又看看他，“他是被害妄想症。”
松本润忽然静下来，愣了会儿又窝回沙发里。
这个人也是不明白的。随他去吧，他想自己的事本也不愿别人懂得，他都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也许是着了魔。
“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不过如果你也不肯定又不去确定，不如当成是自己想太多好了。”泷泽也不再说下去，又给他片西瓜，“凉快凉快，看你热的。”
他们便借了这句话又说到别处去，谁也不再提刚才的事。
但并没聊太久，松本润的手机响起来。是樱井翔。他对泷泽打了个眼神，自己转身握住话筒。喂。
你在哪。
……外面。
对面静了半晌又道，你是不是和你那个叫泷泽的朋友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
你要是在他店里，说完了就快点出来，我在停车场等你。
松本润挂下电话，樱井翔似乎并不肯定他在这里，他想到二宫和也，也只有二宫和也才可能猜到他在这里。他们在那场宴会里有相聚过，交换了号码也不一定。
“我要走了。”他并没再多坐一会儿，起身对泷泽打了个抱歉的手势，泷泽是个明白人，自然不再多留，只说了句路上小心。
17.
他从店里出来，外头的空气比店内冷很多。樱井翔就站在停车场人口，整个人都裹在风衣里，低着头抽烟。大概是听到脚步声，抬头正好看到松本润直直走过来，便转身去开车。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樱井翔摆弄了会儿车钥匙，犹豫着开了口。
“我们……都不小了，能不能表耍小孩子脾气。”
对于这种问题，最好的办法是说“噢。”然后开车回家，相安无事。只是松本润想起刚刚和泷泽秀明说的话，就忍不住想笑。他多想将那个人从店里拉出来让他听听，让他听听樱井翔的话，告诉他这不是他的妄想这是真的。
樱井翔听他这样笑，他皱起眉，丢了手中的钥匙。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谈什么？谈你前两天又去相亲，和那个女人绕广场走了三圈路，后来送人家回家？”
“……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
“樱井先生，你只要几天不回家又没有告诉我理由，那么多半就是这种事。何况你也会知道我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你去干什么了。”
樱井翔撇头看向窗外半晌，“你不相信我。”
松本润没接他的话，“樱井君，第八次。”
“嗯？”
“你第八次相亲了，而且只是我知道的部分——都超过我们在一起的年数了。”
“这有可比性么？”
“怎么没有，我想过了，等我知道第十个女人出现，我们就分吧。”
“润……”
“嗯，你可以有十多个慢慢挑，总会有一个适合你的。”
“润——”
“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我最近常常想也许已经差不多了……”
“松本润你给我闭嘴！”
他生气了，松本润想，他好久没见过樱井翔生气。他心中有些怕，却非横了心的继续淡定的说下去。
“这么激动，你看你也很小孩子脾气啊……”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击响，车座猛烈一震，有东西狠狠砸过来，松本润下意识闭上眼往旁边缩了缩。
樱井翔那一拳砸在松本润的椅背边上，他瞪着松本润一字一句的念，仿佛要吃人的表情。
“这都是因为你！”
他们曾经也吵过架。
不知道是因为先放洗澡水还是先洗衣服开始，还是因为油盐酱醋的瓶子该不该归位开始，总之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吵着吵着就翻了很多旧事出来，这才发现积压的问题竟然这么大。
樱井翔在琐事上说不过他，便将椅子用力往桌下一推，对厨房里喊着：你烦不烦我刚下班！一副不耐烦又火大的态度。
松本润听了便将手中事物一扔走回客厅，你要把公司的火发到我头上么，你当我是什么，这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年到头全我在打理，我为什么不能提点意见。
樱井翔当场气结，憋了半天只喊出句，这是我的房产！
松本润闻声退后一步站直了看他，了然的点点头。啊是啊，你的房子，那我也该是想走就走的。他这样说这，解了围裙又解了头巾，从鞋架上取下自己的鞋子。
那个男人的声音立刻有些紧张，你这是要干什么？嘴上问着，又被松本润推到一边。松本润换好鞋，起身清清楚楚告诉他，我不是没有地方住，相反我住在这里才是错的，樱井先生。
他说完就走，哪里管得了以后该怎么圆场。
那时的樱井翔立刻拉住他回屋关门，吱唔了好一会儿嚷嚷出来，有问题吵一吵就好了啊，闹这么大干什么……
他说的声音挺大，气势却弱的可以，松本润听着，没忍住笑出来。
松本润此时看看椅背上的拳头又看看愤怒的樱井翔，他想他其实还可以说“那你现在就不用因为我了”这样的话，但他看着樱井翔就说不出口。
樱井翔总是如此，简单一两句话就能平了争吵。
松本润讪笑了下挥挥手，从抽屉里取来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在樱井翔又要制止他吸烟的时候递到他嘴边上。
他没说抱歉，什么也没说。
樱井翔抽了烟，便转动钥匙开车走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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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佑我可以在本周结束，快了下章就是高朝并且马上结尾（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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