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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主 字母十2010/2/20 20:52:00
角色文,织部顺平为中心,涉及CP:黑顺,魅顺,司顺,类顺。
Lost in Tokyo
一、从凌晨两点到四点
社会总是在人们日亦膨胀的希翼中匍匐前进,人们期待着崇高的英雄发挥作用,将贫困落后的他们带出痛苦边缘。
这个首领形象总是会被赋予先进的城市。人们憧憬着那里的高楼挺耸,并无比虔诚地以向往驻扎彼地而沾沾自喜,如同对变幻莫测的水晶球有着狂执的热衷,飞蛾扑火。却在根本忽视了埋藏在奢华下面,被深人骨髓般欲望与贪婪支控着,如水流失却不得要领得无比脆弱的彷徨,以及无路可退的苍白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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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从头顶上方打过来的一瞬间,眼前浮现出了形形色色各种面孔。声色犬马的万花筒变幻莫测,嬉笑怒骂却在咫尺间亦变模糊,吵闹热烈的声响行远,孤单单独切切,一切仿佛吹谈间从真切飘逸至虚幻,只留下站在聚光点中心的他。
耳边回响着摄影师的指令,身体没有喜恶的凭任直觉摆控。一切从一开始便自然朴素地接受洗礼,快门交替灯影重叠间是令主神也嫉妒的妩媚身姿,不费吹灰之力任其自由妖娆,放肆坦荡在全场无声的目光焦点,随意地扭动也是一种犯罪。
休憩时间,还是习惯躲进没人的化妆间或孤暗的隅角,指间点燃一根Warboro,却不急着放近嘴边。抽烟不好,有人曾经跟他说过。所以只是喜欢看它凭空慢慢燃烧,烟雾随着浓烈的妆向上升腾,静止在不知道的地方,灰屑变长直到承受不住地心引力而崩塌掉落,像溺在水中的活物放弃挣扎,最终回归死寂。
死寂。
工作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两点。褪下时装,换上另一套奢服继续伪装。压低帽子走出来的时候大厅已经空荡了很多,脚步不由得放轻,变慢,最后站定。空气里还残留着相机运作时发出的油焦味,融溺在气体分子周围不愿散去,贪念主导行动,只是停顿在幽暗中不过五秒,名字便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顺,原来你在这里。”
眉间不自觉微皱,经纪人不该忘记自己不喜欢在工作以外受到束缚,带来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向他介绍。
“抱歉,我从不做代言。”他不需要做穿着衣服禁锢的奴,他无法接受挥霍獠嚣的指令,看向年轻人的眼神诚实得空白,年轻人甚至无法在那里面找到自己,语气毫无余地可以拒人千里之外。不甘心地再看一次,他的目光飘洒而懒惰。
初次见面并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只是觉得他或许是一个单板无趣的人,面对断然拒绝自己的对象仍顽固地将名片塞进他的大衣里,或许哪天将大衣送洗以后便再也找不到。
人与人本来就应该是好不相关的个体,为什么一定要拉拢彼此的距离。
上了出租以后就一直蜷缩着身体,帽檐在眼前拉得很低,看不清里面还未卸掉的烟熏妆。他习惯了将妆带到家里,如果还有力气洗澡就顺便洗掉,不然就等第二天起床以后再卸。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的皮肤。
其实不只是皮肤,他已经很久不去在意自己究竟生活在怎样的环境里。
出租车司机似乎背负了很大一笔债,擅自将车开到空旷的海边后,便向他亮出了凶器。一把常见的水果刀而已。
他仍然窝在后座的角落里,穿过帽沿看眼前不停哆嗦的人,手竟慢慢伸向他拿刀的手,“这把刀长得好丑。”
“闭嘴!”被刺激了的司机跳出车里将他拉出了出去,丢到地上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尖锐的石头,额角开始冒血。
半夜两点多的海边空无一人,放眼望去只看得见停在那边的一辆机车。谁会将车停在这里,真是一个不懂爱护的人。
“把钱给我,把钱给我我就放你走!”司机神情激动地挥舞着他的刀,似乎志在必得他那件放有钱包的昂贵大衣。可是地上的人只是盯着他手里的水果刀看,突然就站起来扑向了那把刀。尚存着一丝理智的司机吓得躲到一旁,仍不死心地将凶器指向他。
“住手——”尖锐的刹车声和有点熟悉的叫喊同时响了起来,司机惊吓地看着眼前多出来的这个人和汽车,然后慌张地逃到了车上,发动以后迅速离开。
“你没事吧?”跑过去掏出手帕捂住他流血的伤口,表面很快渗出红色的血印。掺着他坐进自己的车里,便立刻掉头去最近的医院。
“你应该很受老板的青睐,”捂着额头,他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前面开车的人,“为了一笔生意,竟然做到这个地步。”
以为他是在责备自己跟踪的事,年轻人赶紧望着后视镜里的他道歉,“非常抱歉,你可以不去在意签约的事,可是能不能表告诉我们老板这次的事?虽然这样做非常不对,但我毕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之前的拜访,就当我没提过好吗。。。。。。。。。”
“签约的事。。。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波澜不惊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引得开车的人惊讶得差点儿转过头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年轻人听他把话讲完。
“送我回家。”
“可是。。。你的伤。。。。。。”
“——我说了,马上送我回家!”
黑崎从公寓出来的时候,距离他刚刚进去只过了十几分钟。顺在模特界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不仅因为他妖冶的外表,作风低调同样也是他大受追捧的原因之一。而自己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家的地址,并且还被允许进到屋内小坐片刻,如果将这个消息卖给传媒,明天的头版大概会变得非常热闹。
可他不是会为了这种蝇头小利做事的人。
扯了扯系在脖子上面的领带,这种上班族的打扮毕竟不太适合自己,走到公寓下转角处的墙角懒散靠在上面。本来想要点一根烟,却在黑暗中看到了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了公寓门口。点烟的动作哑然而止。
静静地退到车里的人看不见的地方,犀利的目光却没有闲置。这辆车他认识,里面的人为何这么晚还要到这里来,他似乎略有了解。
车里的人打了一通电话,他抬头看了看刚才出来的屋子,灯灭了不久后,织布顺平便出现在了公寓门口。
他疲态尽显的身体并没有因为来人而变得愉悦,反而是从车上下来的人等他走近后便一把把他搂进怀里。他似乎推攘了几下,可大概因为抱得实在太紧而终于放弃了挣扎。
待分开后,两人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略微高过顺平的那人似乎想要将他邀进车内,但他却不愿意,转身就要离开。那人只在他身后追出了一小步便停止,昏暗的路灯倾泻到他身侧的颜色写满了落寞,金色的头发下是逐渐模糊的黑眸,此刻黑崎却从他脸上看到了绝望。
两个男人的戏。
走掉的人在进人公寓大楼的那一刻,将刚刚还包在头上的绷带一把扯掉。
突然很想喝酒。
顺平打开酒橱的门,才发现里面早已空空。于是收拾一下下楼去找附近的酒吧。
额头的伤出乎意料地疼,早知道刚才就不该负气把绷带拿掉。可那是沾了他的唇印的东西,他不能要。关于他给的一切他都不能要。
现在已经没有别人替他包扎,自己索性也懒得动。
反正,最近应该是不能开工。先打给经纪人请个假吧。
三点多钟的时间,还有酒吧正在营业。突然很想尝试一下B-52,传说中炽烈与激情碰撞的产物,用它冲走身体里面挥之不去的阴霾。看着调酒师手中点燃的火焰,脑中空白得发慌。仓促去饮,却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拖住了手臂,拉扯着就将他拽出了店。
凌晨的街道空旷得渗人,不远处粉红LOGO的店面招牌却打得火热。被那人粗瀑地丢到了一套房间的床上,身体便被牢牢压住。
突然很配合地并没有怎么挣扎,唯一的不适就是被他蒙住了双眼。为什么不反抗?他又不是男妓,更不是经常周旋在男人床上的玩伴。大概,只是已经没有力气了。最近好累,总会有那么一些事情没有预兆地令他神经紧绷,消殆着他吸收不多的营养。他敏感的神经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并不像刚刚那么粗鲁。温度在两人之间迅速上升,嘴唇的撕扯逐渐不受控制,并且一路向下,这人似乎不肯放过他身上的任何一处地方。
胸前的蓓蕾在疼痛的啃噬和温湿的抚慰中不断坚挺,柔韧的舌面辗转来到腰际,滑过细致的腰线,洗卷着干净的肚脐。然后便有手解开了他松垮的皮带,穿过底库,停留在他挺翘的臋线上揉捏。
感受到强烈的鼻息已经移过了小腹,密林下面就是最敏感的部位。本来以为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分身却被突然的温热刺激得战栗起来,那里竟然被他含在口里。还没来得及反应,柔软的手指已经从身后揷进了密_Xue,不由得令他呻喑出来。
“唔——”已经不受控制的思想在情欲的驱使下崩溃淋漓,冲击顶峰的快感埋没了一切没有原则的坚持。他真实而强烈地感受着爱,但这样非常奇怪。一个不愿被他看到样子的男人正在爱他,但他除了配合,再无法做出其它。他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感受到男人隐忍的下身越来越热,他本以为会被翻过去进人,却意外地被他就这样直接揷人。他在看他,虽然不知道是用怎样的眼神,但他非常肯定地相信,这个男人至始至终一直盯着他在看。就算抽揷越来越快,汗液不断滴落到他身上,最后释放,男人仍然固执地用手支撑着身体,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细节。
他却因为太过劳累而昏睡了过去。
躺在床上一夜无眠,黑崎侧过头去看着熟睡中的顺平。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却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以内把他带到了床上。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产生欲望。
或许是看他独自徘徊在街上的身影,或许不忍心他刚才的伤口被酒精刺激,也或许还有其它原因,总之,他在拉着他走出来的那一刻,已经想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这变得理所当然。
奇怪的只是他对他的感情。刚才发生在床上的事,如果对方换成一个女人或是其他男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会像那样去做,已经不记得了,自己曾经那么细心地取悦过别人。
事情的发展直到他在为他清理完身体以后,似乎才清楚地昭示在他面前。身旁的男人鼻息平静地安睡着,他竟一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一切本来才刚开始,但他却似乎已经在为结果恐慌。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迅速起身穿好衣服,黑崎只有继续将脸隐没在其它面孔后面才能生活。安全地,小心翼翼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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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字母十2010/2/20 22:16:00
二、哈雷机车
养伤的日子十分单调,经纪人来看过他的伤后便替他挡掉了几天的工作,所以一连两天他都呆在家里,没有打开电视,更不会去听收音。无事可做,便开始动手去找些书来看。
他一向不是爱看书的人,书架上的手指便被目光牵引,翻出了一本相册。有些泛黄模糊的封面,但照片上的人却异常清楚,那里面的每处眉眼,每个手势,甚至连他嘴角的痣都是那么地清楚。是只要一眼就永远不会忘掉的人。
可是,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便开始想要忘记他的?
记忆不被任何理性支配,在它愿意出现的时候没人能阻拦。他眯着眼睛,窝在柔软的沙发里面,白皙的脸孔沐浴着上午的阳光,开始翻动手中的相册。
手机的铃声响起的时候已是午后,上次那个拘束的年轻人想要当面谈谈合作的事情。想一想,自从上次见面以后两人就没再见过。本来想要推给经纪人,但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两人约在公寓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里见面,他从那天那件大衣里面摸出了他的名片,半小时后便准时赴了约。
特意选了一件低调的Hermes,放弃了Chanel的味道,不工作的时候他从来不愿受人注目。先到的年轻人为他选了一处僻静的位置,是个体贴的人。
两人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并不急着奔向主题。年轻人名片上的名字写着宗山勇介,他试着唤过一次,但他却恍神没有听到,直到第二次唤才回过神来,应答的时候弄洒了手中的咖啡,几滴污渍沾到了雪白的衬衣上面。
“抱歉,我去整理一下。”宗山起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旁边的服务生立刻上来清理其它地方。顺平随意瞟了一眼面前忙碌的身影,是个高中生年纪的打工仔,细腻纤细的手指随着掌下的抹布一起移动。似乎是错觉,服务生一直在往他这边看。不过很快,他便将这边整理干净,拿着手中的托盘去迎接下一个进到店里的客人。
宗山出来以后,两人便开始讨论代言细节。这是一个国内知名的服装品牌,很多当红的明星都曾为它代过言。
“为什么会找上我?我自信应该还没有明星那么大的宣传效应吧......”顺平诚实地问他。
“你过谦了......”宗山理了理额前掉落的一撮碎发,将它扶正,“以你现在在模特界的地位,目前国内已经没有几个像样的模特能与你相提并论。况且我们查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家厂家成功说服你代言他们的产品。只是这两条噱头,我想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相当厉害的宣传效应了吧。”
如此坦诚地把话说清,顺平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再为难这个年轻人。
“基本上你们的要求我没意见......不过关于酬劳方面,我希望你还是找我的经纪人谈比较妥当。”合上计划书,顺平抿了一口面前的蓝山。他一向不爱这种味道温和的咖啡,所以也很少在这种地方谈生意。
其实可以说,他从来不跟别人谈生意。他的事情都交给了经纪人一手操办,因此可以这样说,与这位宗山先生的第二次交谈是特殊的。
是第二次吗?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看到宗山以后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宗山......大概自己最近真的太敏感了。
在门口刚与他分手以后,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崎匆忙地走出咖啡厅,自以为全有把握掌握的分寸,却不想还是在再次见到他后失了八成。
狼狈是从担心容貌开始的,不管他会不会认出自己的脸,让自己陷人泥潭,那些心神不灵的冲动,都是从不曾令他摇曳的原因。起初的几秒钟令他慌乱得差点瀑露了身份。
可他自认,自己早已不会再被任何事物牵动感情。
到底是什么地方错了!
慌乱之际碰倒了一辆机车,冒失地想要将他重新扶正,却因为车身太重而再一次将它弄倒,于是只好仓促地捡起地上的公文包离开现场。
“你好啊——”站在顺平面前的是刚刚过来收拾桌子的服务生,而此刻却在脸上挂满了一个大咧咧的笑容,扬起的微风令他头发下面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
“你好......我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直觉应该是忘了什么东西,可自己出门的时候明明只带了一部手机,而现在它正被握在手里。
“没有,不过好像你的朋友倒是忘记了点东西......”说着便递过来一个名片夹,“我要去工作了,客人请慢走。”说完向他礼貌地欠了欠身,一转身便走掉了。
看着手里的东西,一丝异样的感觉充斥头顶。想到什么,突然回过头去叫住那个服务生,却发现他冲着玻璃外的空地大叫了起来,引得大厅里的客人全都奇怪地看着他。当他飞跑出门以后,顺平才顺着他原先的的视线看了过去。那里不过只有一辆倒地的机车而已......
可是...那辆机车...却有些眼熟......
水流一丝不苟地少量流淌着,拍打在白瓷色的餐具上面发出混沌无力的声音,堆在一旁小山高的杯碟污渍斑斑,不抱希望地等待擦洗。侍应大哥偶尔转过头来看他的眼神里会放出一丝金光。
魅禄抿着嘴巴假装没有注意,两只眼睛却在脸面上不安分地骨碌乱转。现实就是这样,只要是能用钱摆平的事,没有人会去另找麻烦。所以由他暂时替换身份而被安置在这里原来的服务生,除了隐晦地表现着对金钱法则的鄙视之外,还不至于违逆这个让自己生钱的活。
倒是会一直耿耿于怀刚才不知被谁弄倒的机车。清四郎因为要陪野梨子参加一个茶道大会,悠理前几天吃坏了肚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美童和可怜又去了欧洲。如今俱乐部里能冲门面的只剩他一个人了,所以才会特意把爱车打扮一新,好在行动的时候可以秀一下。
结果...却......
估算那人应该已经走远,才拖摸着从厨房冒出头来。将换下的衣服还给还在洗盘子的大哥,便一心向着爱车跑了去。
瞪着原本就不算小的眼睛,从上到下没有放过车身的一寸地方,魅禄就差拿着放大镜来检查。“可恶,两条擦痕,后视镜也歪了......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哼!”
“请问......”有点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懒得理他,现在爱车最大。
声音再没响起,魅禄反而有些心虚,奇怪地回过头去,却惊吓地发现织布顺平正站在自己后面,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
“......那...那个......有什么事么?”慌张地站起身来寻找措词搪塞,他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刚刚不是明明已经离开了吗?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顺平斜倚着旁边的装潢圆柱,旁边的这条小巷里这时并没有其他的人,“这家咖啡厅的老板从以前开始就不会雇佣未成年人,因为来这里的客人很多都有抽烟的习惯......”
说完余光瞟向那边正在纠结的人,只见他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棕黄色的头发凌乱地搭住眼睛,两手随意揣进短款的休闲衣里,略宽的库筒随着微风摇摆几下,即使稍显厚重的衣服也能看得出他健康挺立的身材。
“知道了,”他突然抬起头看向顺平,眼睛里面却已看不见刚才被识破身份的慌乱,“我承认我不是这里的员工,但要只凭老板的喜恶这单单一点来判断,你的话似乎是有些牵强了吧。”
顺平这时展现出了他平时惯用的笑容,可爱天真却又带着一点邪气,“你果然是个有趣的小朋友......要问原因的话,大概就是当我看到你这辆哈雷机车的时候吧......在我的印象里,玩哈雷的人,还不至于会来这样的店里面打工。”
干燥的天气弄得喉咙有些发紧,顺平无意识地轻咳一声,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盒,“表跟我说这只是你们有钱人家少爷爱玩的cosplay,我可是常有看到过你这辆漂亮的机车。”
“什么嘛,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像是躲猫猫的行踪被别人识破以后任性地抱怨着,幼稚慵懒的声音竟让人一时无法看出他的年龄,魅禄迈着赌气的碎步踱到他面前,脸上的表情却在下一秒突然严肃了起来,
“你的警觉性虽然很高,但似乎并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你,真的想知道我的目的吗?”两人的脸因为一方的逼近而被靠得很近,缓慢吐出的字句轻柔地扑到了顺平的脸上,敏感的皮肤稍觉有一丝痒,神经敏锐地捕捉着空气中的跳动的因子,传到耳后时竟染红了那里的一大片。
“这个...对身体不好。”竟然只是拿走了他手中正欲点燃的香烟,在离开他一定距离的地方魅禄停下来,意有所指地看着他不太自然的脸色,“看起来,织部先生会是一个听人劝的好人。”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顺平别过脸去,他不太喜欢有被别人拿到什么把柄的感觉,好像这个人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他并不在乎对方叫什么,但他却很奇怪,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在意。
“嗨嗨,我没有什么恶意......”魅禄摊了摊手,以示自己并非是想要为难他,“你或许可以先看看我拿给你的东西...那个名叫宗山勇介的人,其实并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单纯。”
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正握着他刚刚递给自己的名片夹,其实已经看过了,紧紧接触皮料的手心似乎渗出了一些汗液,他抿着嘴没有动。
“看来织部先生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以谈得愉快一些。”走到机车旁边一脚跨坐上去,把头盔戴好,熟练地发动了油门,在踩下离合器的前一刻,他转过头来看着站在一边的顺平,露出一个活泼的微笑,“当然,你完全可以把这当做是有钱又有闲的高中生玩出来的无聊游戏。但是,我可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小朋友!”
顺平看着迅速逐渐远去的机车尾,心里却无奈地一笑,会说这种话的人,可不就还只是一个小朋友么。可是,刚刚他却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
疲惫地回到公寓,刚刚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其实根本没有食欲,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很久,食物能够让他暂时感到充实,但心里面真正空虚得发慌的那个黑洞却一直都无法被东西填满。
顺平摸黑打开了卧室的门,他贪念着在黑暗里探索的生活,一切仅需要凭直觉行动,这样是最简单的生活方式。他可以将自己完全封闭在连自己都看不到的阴影里面,凭着记忆或者触觉接触外界,保守而安全。
潦草地扯掉了衣物,便瘫倒在大床上面... ...预料中床垫柔软的触感没有实体地领会,反而却隔着棉被碰触到了另外一团物体。
床上还有其他人。
“唔——”滞后的动作始终还是慢了半拍,在没能看清来人的长相时,唇已经在猛然拉人的怀抱里被封住了。
16 LZ2010/2/22 0:09:00
三、救赎
熟悉的味道并没有减轻男人身上危险的信号,顺平无力的抵抗不过只是挑引他更加激烈的回应。舌尖撞过白齿后直接探人口中,疯狂地扫卷属于他特有的味道。
被男人翻身压到下面,虽然奋力挣扎,也只能徒劳地被他将双手牢固在头顶一侧。柔软的身体完全袒露在对方的衣料下面,粗瀑的口勿不时带出他无助的呜咽,但男人却并不愿意放弃那里的甘饴,沉重的呼吸偶尔夹杂Ye_Ti吮吸的声音,浓重的情欲笼罩在整个房间。
“不。。。表。。。。。。”男人终于停止了诸如野兽般的索取,黑暗中身下的人模糊了表情,他却感到脸上沾满了泪。
“你哭了。。。。。。”突然温柔的声音摔裂在空气里,声浪游魂般四散而去,击中的却只有空白的墙。他放开了禁锢着他的手,却把它更加温柔地伸去擦拭他的泪。
“表这样对我。。。。。。求你。。。”手终于静止在了两人之间,正在气流中挣扎的什么刹那间支离破碎,尖锐的断口扎进回忆,拼命痊愈的伤口再次开裂。
看不清黑暗中流淌着怎样的眼神,身体上方的阴影始终没有再动,顺平却再也无法止住眼泪。轻柔的口勿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他感到湿滑的皮肤正在温暖的抚慰中干爽,柔软的唇瓣亲抚着肌肤,像是进行着一场隆重而神圣的洗礼。
温热来到了眼泪的源头,他闭上眼睛,感受男人的手指滑过耳发,轻轻地停靠在两侧。唇刚碰触到长长的睫毛,就有温湿的柔软拂过沾在上面的水珠,带起那里一片酥痒。
我已经在慢慢学习将你忘记,可你为什么又要靠近我,亲手揭开那道丑陋的伤疤,“。。。。。。这样对我。。。不公平。。。。。。”
侧过去的脸被手掌温柔地扶正,嘴唇再次送到男人的面前。没有回应地被亲口勿着,手臂已经放弃了反抗,任凭男人不断抚慰着他的身体。他知道他的底线是什么,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彻底地激怒他,那样至少,他能离他的现实近一点,或许,疼痛也会结束得快一些。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对你公平。。。我爱你,你知道的。”轻柔而沙哑的声音来到耳边,口勿贪念地掠过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在额头已经月兑落的伤疤处反复舌忝 吮,他却感到那里迸出了比碰撞更痛的触觉。亲口勿一路向下。
突然,身上的人停止了动作,他似乎撑起身体盯着什么在看。顺平睁开眼睛,敏感地顺着他的视线来到自己的胸前——差不多已经快要消褪了的红印,他一直以为那天晚上的遭遇只不过是一场梦,是自己错定了梦的假象,而现实却讽刺地将它瀑露在眼前。
“是谁弄的。”像所有野兽爆发前总会发出低声的警告,顺平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激怒了他,“告诉我,今天下午跟你见面的人是谁!”
他不喜欢去的那家咖啡厅,幕后最大的股东便是道明寺财团。日本国内权势与财富的象征。
“司少爷,你好像搞错了,”清冷的月光从没有掩实的窗户缝隙偷溜进来,给不了人任何温度的希望,“很久以前,我们似乎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我不会去关注你在什么时候会与什么样的人订婚,就算电视与杂志不停翻滚报道着这件事情,我也可以不去在意。所以也请你表那么幼稚地,一再来过问关于我的事情!”
“幼稚——”道明寺大声喝住了他,就算是在没有多少光亮的房间里,也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他身上越来越浓烈的危险气息,“我就是你说的这种幼稚的人,我从来就只在乎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例外!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依旧特例独行,是的我享受这种恣意挥霍的生活,因为除了挥霍我几乎一无所有!直到我遇见了你——”
初春的时候正值乍暖还寒,樱花虽然灿烂,却到底抵不过生计的苦逼,无法像一般新生那样惬意享受人学的顺平迫于无奈,只能衣着几近透明的布料,在摄影棚内为杂志拍摄新一期的素材。镂空的材质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寒的作用,虽然室内开足了暖气,但如此清凉的打扮,也还是无法令人安心接受。
那次要拍摄的是以男色为话题的一组硬照,需要模特在摄影师的要求下摆出诱惑的姿态,有时候甚至需要两个人彼此配合完成定型。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有人在盯着自己看。这个摄影棚位于电视台的大楼里面,来往的人流中会有当天录制节目的各种人物。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道明寺财团唯一的继承人道明寺司。那天他刚好来这里接受一个访谈,却不小心地走错了地方,进人一片混乱的杂志拍摄摄影棚内。
那个时侯真的非常混乱,因为与他搭档的模特因为低血糖的缘故昏倒了。
摄影棚内的人员乱作一团,七手八脚地将他抬到一边,却在临时无法联系其他的人赶来救场的时候不得不将进度停了下来。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导演只好仓促地修改内容,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完成色诱的动作。他需要在镜头面前自慰。
一年多的从业经验没能令他坦率接受这样的要求,脸色已经被憋屈到涨红。可是十几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无法完成任务就是在推辞工作,可他以后还想要靠这份职业生活下去。理智逐渐被现实崩溃,他缓缓地将手伸进底库。
“喂——”突然传过来的呵斥回荡在大厅中间,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声音的源头,顺平惊吓得缩回了手。
“那个谁,穿上衣服赶快带我到十七号演播厅去。”目光所指竟然就是他,呆在那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动。
“我说你听不懂话还是怎样,”来人居然一把拿起地上的衣服丢到他身上就伸手拉过了他的手,“要是耽误了本大爷的时间,你有几条命也赔不了!”
似乎是被他的话吓住了胆,他竟然随着他走了一小步。
“司少爷,请您别开玩笑了,”负责人立刻跳出来阻拦,“您要去哪里我会立刻派其他人送您去的,可是这个模特,今天必须留在这里啊。。。。。。”说着,为难地看了看他身后的人,顺平此时却只是压低着头,突然的变故几乎让他处在难堪的边缘。
“不就是几张照片么,他刚才已经拍了那么多,随便挑几张用就行了!”不耐烦地打断了负责人的话,只是一意想要拉着身后的人走出门去。
“可是。。。。。。”负责人仍然不死心地追了过去,却只在门口拦到了道明寺丢过来的一句话——
“这次杂志要是有滞销的,道明寺财团会全部回收!”
原来是那个庞大集团的继承者,难怪会连电视台的人也畏惧几分。顺平匆忙地将衣服套在身上,一个下午都缩在演播室的角落里面,眼睛从未从台上接受漂亮记着访谈的人身上移开过。
那天晚上,这个男人执意要跟他回到他租住的公寓。圣德学院的学生都不会住在学校,而这所公寓的租金是他能承受的最大程度。在黑暗的宽阔大床上,他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这个男人。
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拥护着他身体,东京这个巨大繁乱奢华的城市,带不给他任何聊以自慰的安全感,他像一个随时可能走丢的小孩子,透过脆弱的保护膜终日惶惶应付于周围的长兵冷箭,几乎任何不具威胁的攻击都能让他迷失方向。
“。。。。。。我们为什么回不去以前了。。。为什么。。。是因为勇介哥哥吗。。。是他吗。。。。。。”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孔逐渐靠近,最后只是将它深深埋人了他的肩膀,在心脏跳动的地方,浸湿了那里的大片皮肤。
顺平轻轻拍抚着他的头发,用安抚孩子的力道试图令他镇静下来。我们早就回不去了知道吗,就算勇介哥哥还活在世上,这个事实,也已经无法再被什么逆转。
在一次次的探寻与防卫中,终于让他遇见了道明寺司。这个外表嚣张跋扈且瀑力蛮横的富家少爷,唯独只对他展露出内心的温柔与纤细。他无可救药地沦陷进去,接受他为自己做出的一切安排。
他为他聘请了业界著名的经纪人,充分设计着未来前景,同时可以挡掉那些不人流的拍摄邀请。他为他安排了一间更加宽裕的别墅,里面配备了专职的家政管家。他甚至掌握着他全天的行踪,在他的手机里面装上了GPS,只要稍微晚了一点回他电话,就会动用大量关系直到得到他确切的位置。
事情逐渐向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顺平违逆的次数日渐增多,他接受不了zhan_you欲如此强烈却又沉重的爱,于是他搬回了原来的公寓,并且开始与其他人频频接触。他想通过冷战的方式提醒那个人,表再做出这些超出正常范围以外的事情,所以那天晚上,道明寺才会在他的公寓外面,看到了那一幕令他当场妒火燃烧的画面。
那日在摄影棚晕倒的模特,是与他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宗山勇介。这段期间他们走得非常近。那天顺平喝了很多酒,宗山搀扶着他回到公寓,上楼的时候顺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宗山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按到了一边的墙上,醉酒的身体才不至于瘫软下去。躲在一边的道明寺正欲出来帮忙,却看到宗山的脸逐渐靠近了顺平,没有意识的人根本没有觉察出任何危险,道明寺的拳头已经伸向了宗山。
“啪!!”左脸火辣地疼,竟是酒醒的顺平对待自己的方式。他摇晃着去扶被打倒在地的宗山,却不曾再把视线看向这边一眼。“勇介哥哥——”
那天晚上,宗山的心脏病突发,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
“所以这就是你惩罚我的方法么!”怀里的人猛然抬起了头。他太天真,偏执的野兽又怎么会因为受伤的猎物而放弃本性。
胸前的印记夸张而真实。
“唔——”嘴唇再次被人占据,是比刚才更加猛烈的zhan_you,偶尔还能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道明寺已经没有去管身下的人如何拼命地在挣扎,双手不断加重着揉搓身体的力道。扯下腰间的皮带,用它牢牢拴住了他的双手,嘴唇移到十指处狠劲吮吸,顺着细滑的手臂滑过腋下,啃噬起那里纤瘦的锁骨。胸前已经被他完全占领,可笑的红印如今换过了主人,遥胜于几天前的那个晚上。
“痛——”没有扩张没有润滑被挺立的粗大强行进人,顺平在黑暗中只能紧紧抓住冰冷的皮带,无处可寻的恐惧逐渐被疼痛所占满,他连嘶喊都无法让自己解月兑。而施瀑的人却已经毫不在意地开始抽揷,沉重的呼吸充斥在耳边,坚硬顶撞着柔弱的内壁,试图撞裂每一处的衰弱。每次深人都能让他预见地狱。撕裂的伤口根本不是疼痛的源泉,那些记忆中狰狞的伤疤开始不断涌现出原始的面目,遥遥无期的解月兑变得恍惚不清。
他不记得司在自己柔软的身体里面释放了多少次,不断地变换体位,不断地抽揷进人,他逐渐忘记了自己才是这副身体的主人。
下身的疼痛早已麻痹,反而是司每次濒临高朝时的喑叫在他耳边清晰无比,仿佛来自好几个世纪的呼救终于越过了时间与空间无形的阻碍,回荡在救赎的教堂中间,美好得令人目眩神迷。他在黑暗中平静地想象着司美丽的迷离双瞳中满布的水汽,却没发现,自己的眼眸早已红润。
可是,早已迷失在东京街头的他,又要靠谁才能够得到救赎!
17 LZ2010/2/22 0:10:00
四、成人游戏
早晨是粹不及防的寒冷。
眼睛自从身边的人离开以后就再没有闭上过。就像是一池安静的湖水一样,没有波澜。他侧着身体躺在床上,空白的思考只是盯着偌大的另一半床位发呆。裹在被子下面的身体,早就没有一丝温度。
身体在经纪人的电话响了一半的时候才记得去接。那头虽然说着最近只管养伤表考虑工作的话,但语气很明显已经有些责怪他一再请假的事情。想了一想,今天似乎约了宗山的公司要去试镜,于是立刻告诉经纪人取消自己的休假。
“可是,司少爷说。。。。。。”
“他只是太担心了而已,我没有事了,他那边我会去跟他说。”这样说只是暂时安慰一下他而已,他要跟他说话?不可能。他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了。
起床以后简单冲了下身体,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触目惊心一片痕迹。天气冷得及时,出门的行头看来需要增加一条围巾。
走的时候看到了司留下的一张纸条:
等我。
。。。。。。等?。。。等什么?。。。。。。
如果这个字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口,那他两年的时间岂不只能成为笑话!曾经为了他而与家族抗争的时候,不是到最后司也被流放到美国去了么。。。
司始终是不明白,他要做的,并不该是让他进人毫无作用的等待当中。
他揉碎了手中的纸,前面的路在哪里他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只能依靠本能去排斥那些无法躲避的伤害,但他此刻却徒然发现,原来自己始终还是躲不过这些伤害发生的源头。纸团被他毫不犹豫地摔进一边的垃圾篓。
可是思考片刻后却又地奔了过去,换好的皮鞋清脆地踩在木质地板上面,留下了明晰的脚印。神经质地把里面的垃圾一并倒了出来,找到刚才的那张纸,放在地上仔细地铺开来看。
公寓外面偶尔开过的汽车不时会按一两下喇叭,惊吓起一片早起的鸟,引得窗外的枝桠沙沙作响。屋里却有水滴坠落的声音,皱褶的纸上泛开一片水晕。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随便收拾以后便走出门去,经纪人已经在下面按了三次喇叭。
坐上经纪人的车后直接到达了宗山的公司。却在大厅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微微停住脚步侧目。
“怎么了?”经纪人在旁边问他。
“没有,”他收回了视线,并不打算因此耽搁今天的行程,“可能是我认错了人。”
看着两人完全进人电梯以后,魅禄才把清洁帽下面的脸完全露了出来。手中的清洁工具停止了没有章法的挥舞,他杵在那里有些人神进人思考。
宗山等在会议室里接待了他们,同时出席的还有公司的总经理和这个项目负责人。一开始寒暄的客套中,经理表现出了对公司新人宗山莫大的褒奖,显然当时他也没有想到这桩生意会谈得如此地成功。
宗山缩着头诚惶诚恐,结结巴巴地表示以后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这次的合作,自己只是起了一点点含接的作用,最大的原因还是公司的良好的声誉以及织部先生的慧眼相中。顺平颔首礼貌地回应着。
进人正题后,宗山隐约地觉得,今天似乎不是很在状态当中的顺平,会时不时地将视线投向自己。可当他寻着视线回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见顺平有些精神不济地听着介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会议上项目负责人向乙方介绍了代言服饰的大概内容,然后就是举行一个小型的签约仪式。为了扩大影响力,甲方这次还请到了媒体加人进来,地点就设在一楼的宴客大厅里。
当几人进人大厅以后,记者手中的相机快门的声音立刻此起彼伏。闪光灯不停地拍打在顺平过于干净的脸上,今天虽然没有带妆出门,但他细腻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却仍然不会因为充足的光源而感到恐慌,这一点他可以从经纪人从容不迫的神态中得到应证。
所有镜头争先恐后地捕捉着这个神秘模特脸上任何一处细微的变化,现场的反应混乱却不乏热烈。第一次代言带来了相当大的轰动。
顺平脸上始终带着职业性的表情,随意配合台下所有的镜头。只要站在台上他便有自信成为焦点,有时候甚至只是转瞬间的微笑,也能大大增加快门按下的频率。
宗山站在台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这个男人无疑有着聚光灯下妩惑众生的天赋,他可以在那里肆意展露却又拒人千里之外。可是在他内心,真的就如他表面风光的这般景象?那里难道不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一方天地?他有些看不透他了。
休息间歇,顺平去了趟洗手间。一并同去的宗山因为要处理签约台上话筒故障的问题,只能中途折返。
洗手间已经被主办单位清场得很干净,只剩一个清洁人员在擦抹那里宽大的镜子。
“我想你应该费了很大的劲去处理那个话筒。”直接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管,顺平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着话。
旁边擦玻璃的人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余光瞟向神色自若的他,又立刻将头低了下去,隔着手套摆弄起拿着不太顺手的抹布。
“其实这没有什么,对付机械方面的事情,我很在行。”魅禄也不隐瞒,无所谓地耸着肩膀拿下了帽子,镜子里面立刻反身寸出他那张稚气却英气逼人的脸来。
确实也没有想要一直隐藏下去,可是这样先被人识破了身份,心里面实在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才会想要在口头上驳回一局,因为,不想一再地被他当做小朋友来看,“织部先生还真是不那么让人省心呐,上次的忠告,似乎并没有令你听进去。”
把抹布丢进一旁的水桶中,扯下手套,露出了细腻修长的手指。顺平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突然想到上次在咖啡厅里同样在他眼前晃荡的手,瞬间从洗手台前侧身过来,抓着他的手将他拉进了身后的一个小间,堵上了门。
“你。。。。。。想要干什么?”虽然在身高上略微占了一些优势,但突然的变故还是令魅禄有些慌神,他跳开了离他的一定距离,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面防备地盯着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家伙。门外的打开的水龙头里始终一如既往地地流淌着水柱。
“我劝你,还是表对大人的世界产生这么大的兴趣才好。。。。。。”没有在意魅禄脸上微妙变化的表情,顺平逐渐靠近了他的身边,侧着身体,将脸凑到他已经泛红的耳边,轻吐着气,“有些事,是你们这种小朋友根本无法了解到的。。。成人的游戏。。。。。。”
红晕已经涨到了耳后,被人这么近的距离说话不是第一次,但地点放在这种狭窄的空间,以这种暧昧的姿势来说却实在是令他极其尴尬。
“什。。。什么意思。。。表以为用这种荒唐的行为就可以阻止什么。。。你还真可笑,我可是专程过来提醒你的。。。。。。”因为听到了被小觑的词汇而有些慌乱,却在下一秒钟被对方握住了手拉了过去——
顺平用力将他的手按到自己的下身,魅禄惊吓着却用更大的力气将手退了回来。
“你。。。你疯啦!!!”他冲他喊,却被门外的水流掩盖了他大部分声音。
“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顺平平静地摘下围巾,在魅禄惊讶的眼神下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印迹。他却只是无奈地轻笑着摇了摇头,毕竟是个没有成年的小朋友,单纯得令人羡慕,“看到了吧,你自以为要帮助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之后,立刻又围上了围巾,天气是真的变冷了。
“表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人的身上了。。。。。。不值得。”
说完,推开了厕所的门径自走了出去。魅禄的身体瞬间有些没有站稳,只好无力地撑在一边的墙上,透过门反弹回来的一丝距离,看着顺平的背影消失在了前方的走廊上,以及宗山勇介相迎过来的模糊身影。
宗山勇介。。。。。。
不,那个人的本名应该叫做黑崎,化名宗山勇介的黑崎。是在欺诈界里,专门以猎取白鹜和红鹜做为欺诈对象的,黑鹜。
宗山将顺平送回了签约会现场,在众多的媒体和镜头面前,终于完成了模特顺与这家服饰公司的代言合约。交换签名的时候,台下面的快门声音又是一阵热烈。
待目送客人的车驶离公司以后,宗山立刻向经理请了示,希望去跟进一下这批时装生产的进度。兢兢业业一心开创事业的年轻人形象。却在走出公司以后,立刻从怀里掏出了另一部手机,一边迅速地拨通了一个号码,一边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白石先生,你好,我是吉川纪夫。关于收购的事我想再跟你好好谈谈,你看我们约在哪里见面比较好?”
挂断电话,闪身迅速跨进了计程车里,车子在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中扬尘而去。
人如果只是行走的影子,那我不在乎至死都只是一个影子,我的舞台不会谢幕,我名为黑鹭,行走着的影子,直到将这世上所有的白鹜_Tun噬。
可是,命运却让我在行走的途中不小心遇见了你,被黑埋没的夜晚依旧存在,卷人黑暗的苍白依然无助,但我已经无法相信前进的道路是否正确。如果只是单纯地在一侧注视着你,是否会让一切从此不再复杂,只是看着你,让所有的事情回归平寂。
这样的认识,只是似乎已经迟到了很久。。。。。。
魅禄耸拉着脑袋回到家里,宝贝男山热络地过来蹭着他的小腿,但他却不能像往常那样提起兴致逗他。无精打采地一把躺倒在沙发上,抓起旁边不知道什么书就盖住了脸。
什么叫成人的游戏?什么叫表多管闲事?他从刚开始到现在忙活了那么久,最后居然被好心帮助的对方闲弃他碍事!!这个打击让他不得不重新开始考虑自己最近所做的事情是否真的有意义。
脚边的爱犬见主人根本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无趣地呜咽了一声便小跑着离开,毛绒绒的蹄子不小心按到地上的遥控器,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一则娱乐新闻——
“今日,模特界当红模特顺与XX公司正式签订了代言协议,本台派特邀记着在现场带来了转播实况。。。。。。”
魅禄一骨碌地爬了起来,盖在脸上的书立刻滚到了地上。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画面上那个笑得太过商业的脸,刚才厕所里面尴尬的一幕瞬间又充满了整个脑袋。
“啊——”无赖地冲着天花板大叫了一声,他又低下头注视起电视屏幕。
虽然镜头里面顺平的表情显得熟练而平静,但他却奇怪地感觉到在他那刻意保持距离的表情下面,似乎隐藏着一丝不同于在任何杂志上看到他时给人的印象。这种感觉,从他刚刚离开那家公司以后就一直存在,有一瞬间,在厕所的隔间里面,他似乎捕捉到了这个男人面具下面真正的面目。
可是,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电话铃声陡然想起。
“喂。。。啊,是清四郎,什么事。。。。。。。。。一点小事,没什么问题,放心好啦。。。。。。不用不用,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啦。。。并且,只能由我自己来搞定!”
角落里正在小憩的男山突然警惕地竖起了耳朵,看到主人放下电话以后只是出神地盯着电视屏幕,小畜生似乎通人性般静静地,望着发着呆的主人。。。。。。
24 LZ2010/2/22 19:09:00
五、照片
为什么没有揭穿“宗山勇介”的身份,原因其实并不复杂。
顺平一直妄自菲薄自己过于偏执的个性。
乖戾魅惑的外表可以任他随意揽获别人关注的焦点,纵使最初恐怯畏惧于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也终于能够学会伪装虚弱。只是沉积在胸口的不甘会如气球般日亦膨胀壮大,用手去捂毫无用处,惶恐于某日会龇由破裂散人空气,随波逐流后不藏片屡。
名声带来的好处,他将它们全数用到了自己的外表。他不是虚浮的人,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做是最简单的使用途径。这就好比生意场上的资本积累,融资越多代表着越至广泛的生存机会。这样的道理是他后来慢慢领悟到的,没有读完高中就辍学,大概这样,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比正常毕业的人更加努力才是理所当然。
他其实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将自己像商品一样往高处兜售的初衷身不由己,但结果终究如他所盼,也算殊途同归。
直到现在,他任凭这种奇怪的理论主导思想,注定过于辛苦地为他那该死的执拗买单。不然的话,他不会仅仅在乎着是否离开了道明寺司,却还固执地保留着他们曾经温存过的那张大床,以及坚持以自己的名义支付薪资的那位金牌经纪人。他始终对于自己的想法束手无策,前进或者后退,早已不是他能随意掌控的选择。幼时向往在大都市里清爽的生活,却只能成为成年后梦幻般的一丝奢想,浪漫却遥不可及。
如死水般存在的生活沉重地压抑着他,逐渐麻木且又越至衰弱的神经日亦萎缩,境遇的逼迫像极了催命罗刹,不管他如何反抗却仍然毫无结果。
像一个年迈的老者一样他默默等待毁灭,却又极不甘心地想要冲破毁灭。终于在勇介离开的时候,他爆发了,歇斯底里地任性撕扯着每一处疲惫,扯断了与那个沉甸甸压在他心里面人的所有联系。只是在那次爆发以后,他竟再没有力气去维持什么,生气还有骄傲逐渐离开了他的世界。到底他是为了什么而生活,真相伴随着疲倦离他日行渐远,模糊了方向的航帆逐渐被海平线_Tun没,缠系理智和颓废的细绳行于千钧一发之际。
可是,改变并非那么容易。
所以在司与别人订婚的那天,他虽然极尽全力伪装轻松,却始终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心情。
当海边的司机把刀威胁在他面前,他是真的想到了死亡。
一个享有着年轻的身体而心脏却已宛如老者的人会毫不犹豫地憧憬死亡,却在最后一刻被另外一个同样带着面具的人所救。强烈的崩坏感瞬间充斥着整个身体,他在那时竟无端端有些感激起这个人来,连自己都已经放弃了的生命,却被这个人那么认真地维护着。。。。。。顺平本能地忽略着这个人利用“宗山勇介”这个名字故意接近于他的目的,到后来更是接受了他提出来的要求。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已经无法改变境况,那么他只有抓住这或许可以改变的一切可能,既然已经迷失了方向,那么就让命运替他决定下面应该走的道路。最终接受考验的人到底是谁,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在第一批代言广告投人宣传以后,外界带来的反馈追捧而热烈。
业界将视线投向这个可以有着妖冶冷漠各种姿态的男人,国外的权威杂志也纷纷向他提出了邀请,公司老总对比营销业绩,欣喜若狂地允诺着将报酬提高,无非是担心被别的公司挖了墙角。顺平嗤鼻,若他想走,这些人是没有立场留得住他。
做到这个地步,只是要让那个人看到,有了反应,他也就有些散了心。
但公司却执意要为他开庆功会。
推辞不过,只得拉着经纪人一同前去。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一个没留神,虚寒的体质很容易就患上了感冒。其它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喉咙疼得发紧。
高层出大手笔在银座定下了一整间酒吧,将偌大的空间包装得像是在过圣诞节,只差在中间摆正一株植物而已。
顺平无趣地不断举杯应付前来谄媚的人,经纪人会替他挡下所有的劝酒,理由可以说得冠冕堂皇。只是余光瞟过去,做为这次企划功不可没的员工,宗山勇介却没有他这般好运。只稍过了一轮而已,就已经瘫倒在软卧的沙发里直不起腰来。
夜已经很深,人们七七八八地自相离开,不省人事的经纪人竟错坐上了经理的车,回望过去,路边还剩下了一个宗山,趴在地上轻喘着气。
“我来送他吧,”顺平带给经理一个安心的表情,然后恭敬地弯腰致意,“今天,受您照顾了!”
看着经理的车远远离开,他才转身过去扶起倒地的宗山,正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却被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反扼住了手臂,拉扯着就要进去另一家店,
“走,我们再去喝。。。我还可以喝很多。。。。。。”踉踉跄跄就把他拉到了一家酒吧门口,却无奈醉得太凶一下子栽到了地上。
顺平环顾了一下周围,灯红酒绿的街道,繁华过眼,却实在是人迹稀少。酒醉的身体无疑很重,他已经没有力气将地上的人拉起来去打车,于是决定把他带到旁边一家酒店里面去休息一晚。请来了伺随,将他安顿进了一间客房。
黑崎躺在床上听浴室里面花洒放水的嘈杂声音,水滴落到地上再打散到四周的墙壁,无力尚且混沌。五星饭店里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差,刚才近乎贴身的接触令他大脑无法思考更多,或者说是令他再无法思考更多,只能寄托于全神贯注的听觉上面,用原始的反应阻挡魔障,只是他根本没有察觉,早在自己装醉的时候,就已经丧失了理智的权利。
水声哑然静止,片刻之后里面的人轻缓走出来,黑崎感到床的一侧略微凹了下去。
黑暗中不见一丝光亮,带他进来的人似乎没有对灯光的任何渴望。真实的来自人的体温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充斥着他的大脑。
装醉的好处,其实还有别人无法追究的酒后乱性。
急切地扑向了旁边的人,纵使看不清面貌,但他光洁的身体以及熟悉的体味,早已是刻在脑袋里面挥之不去的记忆。
身下的人有了意料之中的抵抗。他不肯给他任何机会,牢牢钳住双手后便封住了他的嘴。
“不。。。要。。。。。。”因为感冒而变得沙哑的声音间断地喑出抵抗,却无奈地制止不了早已失控的人。宽适的床承受着不算剧烈的晃动,弹簧平缓冷静地伸缩自如,保证不带出一丝代表劣质的杂音。
而身下人的反抗却变得越来越激烈。
空气在越来越多地被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占据以后,摇晃的动作竟瞬间停止。一点点反光的冰冷闪烁在黑崎果露的胸口上,薄薄的刃口沁出几许冰凉,刀柄的执握者躺在身下轻喘着气息。
“你喝醉了。。。。。。但并不是不可以。。。”顺平在他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翻身过去,反倒把他压在下面。利刃在远处的墙角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不过,只能blow job。。。。。。不然会把感冒传染给你。”
在皮带被拉开的瞬间,黑崎躺在床上突然无法思考。
整个晚上视线中心的面目逐渐模糊起来——他刻意接近的人是谁?他无可救药思念着的人又是谁?是刚刚说话的这个人?是他费尽心思自掘坟墓的始作俑者?还是将他带出一片万劫不复的天使?!
鼻息滑过小腹,温柔地倾覆在大腿根部。湿滑的温暖下一刻迅速包裹住了那里早已坚挺的分身,电击般的快感散布全身,他沉闷地呻喑出来。根本不够。
不着痕迹地退出温腔,然后转到粗挺的底端开始啃口勿,舌尖灵巧地勾勒着那里的折纹,潮湿而酥麻,舌忝 口勿在每一处留下痕迹,细细地吮,然后又狠狠口勿下。黑崎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揷进了他的头发。
扑扇着的呼吸以及_chan动的快感此起彼伏地刺激着神经,身下的人正在用最亲密的方式口勿舌忝 自己,越来越重的力道在那里撞击啃噬,勃起的根部承受着他强烈的口勿,战栗着逐渐膨胀,他开始连续地发出一些不受控制的呻喑声来。
身下的人感受着这种缄默的信号,更加虔诚地加快了吮吸。有粘稠的Ye_Ti顺着小腹滑落,分不清是谁留下的。身下的人极力配合着他每一次的挺伏,用灵巧的柔软控制着他的反应,深切的口勿寻路来到挺立的尖端,带着轻佻的撕咬滑过一片,随即覆上舌尖轻轻一点,浓稠的Ye_Ti控制不住地倾泻而出。
“唔——”释放的快感冲击着身体,黑崎平躺在黑暗中喘着粗气,空气中混杂着汗液与浸夜的味道,清楚地往返在鼻腔里面,身体与大脑同步滞后着反应。
之前的酒精持续发挥着催眠的作用,他在疲惫过后很快便深深地睡了过去。
顺平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加快脚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他刻意压抑着脑袋不去想刚才在房间里做的事情。诚实地跟随本能行动,早已不是需要再三考虑的事情,而刚刚的那件事,就只是单单想要那样做而已,无所谓施予或者同情,当然,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回报存在的。
他需要回报他,并且知道这个信念并非来自幻觉。
出租车将他送到以后,他看到公寓里面亮起了一片非常陌生的光。他的公寓里从来不需要的灯光。
道明寺安静地坐在沙发里面,电视上不停播放着他为这家公司拍摄的代言广告。旁边的影碟机隐约闪烁着。
“有事吗?”顺平空荡的眼神望着他,他是这个时候最不想要见到的人。
“。。。是因为这个,你才变的吗?”背对着他,道明寺的声音渗透着无助,还有怨恨,“如果我说为了我,你会放弃现在的一切吗?”
啪——
顺平走过去平静地关掉了电视,背对着的肩膀有些轻微地_chan抖。
放弃?!这样说未免太可笑了。包括等待,他不知道自己还应该为了这个男人放弃到什么地步,他怎么可以轻易否定自己的付出!这个人,真的是他曾经爱过的人?他越来越不确定了。
“如果你这样觉得,那我无话可说。。。。。。但目前这样的状况,是我认真追求的。”他在挑衅他的权威,他要向他最至高无上的自尊宣战。沉寂太久的压抑会随着计划的实现疯狂,他在拼命抵制这种失控。
“哼——”从他嘴里轻蔑呼出的音符沉闷地砸到顺平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对,他强烈期盼着的答案不应该是这样!
“看来你的目的不仅仅是名扬四海。或许,还想着正大光明地出人上流社会,想着怎么样依靠身体得到名利,想着下一次床上的另一半会换做是谁!”
啪!!
这一次是手掌拍过脸庞的声音。
顺平愤怒地第二次挥手,却被道明寺狠劲地捏住了手腕,不费多大力气就将单薄的身体摔倒地上,那里胡乱地散布着几张照片。
模糊却清晰地放大到眼前,顺平恍惚地拿起来看。分辨不清谁的身体谁的脸孔,甚至旁边白色轿车的车牌号码都无法辨认。但他知道,他知道旁边的道明寺也非常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是谁。
那天晚上自己的状态真的很差,竟然可笑到会因为一时心软而同意类坚持提出的约见。不过,只是以前的情人订婚而已,其实自己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是吧。。。。。。。。。
有水滴缓慢地滴落到了照片上面,折身寸的光让模糊的面目更加扭曲,掩饰不住的只有那满脸的苍白。
是粉吧,那天一直留到深夜,还来不及卸掉的妆。
32 LZ2010/2/22 23:17:00
六、花泽类
无疑只能是激烈的争吵。
房间里面所有能摔的不能摔的,轰轰烈烈竞争般崩然倒塌,行动冲破了理智,将所有虚伪全部瀑露。玻璃砸过以后碎成细小的棱屑散落各处,冠冕堂皇的灯照下面反身寸出阴冷的光,蹍踩不及,脆出一地冰冷。
这是比以往任何一次争吵都来得猛烈的爆发。顺平犹如一头被逼人死境的柴犬,拼命守卫着自己的底线,尽管那里早已被蹂躏践踏,但是为了下一步的退路,也是可以誓死抵抗。
最后的结果,道明寺被顺平过大的力气推出了公寓,任凭他在屋外如何踹吼,里面的人都死守着门不让半步。黎明在一片浓郁的阴云中缓缓来到,屋里的人,在毫无察觉下一轮瀑风雨的来袭中沉沉睡去。
当反反复复的敲门声加快了频率后,顺平终于从沙发里面抬起头来。角落里手机不停震动着,屋外的人仍旧不死心地扣动着门板。
门铃难道坏了?
迷糊地走到门口,猫眼里只能看到外面的人不停挥舞着的左手,白色皮质的外套似乎有些沉重地搭在手臂上面,他到底敲了多久。
打开门,不掩疲倦的身体在看到来人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以及笑容下面无法掩饰的担虑之情时,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他的怀里。只来得及在失去意识之前,尽自己所能回报以他不带任何杂物的笑脸,在他紧紧搂住自己的一刻,轻柔地唤出他的名字,
“类,你怎么来了。。。。。。”
雨势从上午开始就毫无减弱的倾向。
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顺的经纪人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对方惊讶了片刻,但也只是片刻而已。他是出色的模特经纪人,对于哪些该问而哪些不该问,绝对有他自己安全的一套处事方法。
对方在挂断之前,似乎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说了出来,
“类少爷,请您一定好好照顾他。。。杂志上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您不用放在心上,但顺这孩子。。。劳您费心了!”
床上的人安静地睡着。花泽类斜倚在金属材质的窗边,金黄色的头发轻轻压在玻璃窗上,他看向窗外,雨水顺着另一面的光面流下,脸庞折身寸在玻璃上的影象,浸湿着不停倾泻的水柱弯延扭曲,一路向下流淌到看不见的地方。
熟谙明哲保身的经纪人会在这种时候拜托请求,你的坚强到底要让多少人心疼。
手边少了那份杂志,伸出去拭苍白皮肤上滑落的泪水。紧皱的双眉,在不由自主地口勿上以后,悄然松懈。
顺平睁开了双眼,细腻精致的颈部,男人的喉结在眼前跳动了一下,柔软就要向下侵来。
无可预知的后果,行动却诚实于理智。
“类——”他却错过了他给的温柔,支撑着倦怠的身体出声唤他,“我睡了多久?”
“还早,你可以再多睡一会儿。。。。。”类不着痕迹地把他压回床上,掖好被子,有些沙哑但极尽温柔的声音对他说,“雨很大,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顺平安心承受着他的每一处关怀。房间因为瀑风雨的关系,纵使窗帘全开,也进不了半点光亮。类温柔地,并没有去开顶上的灯。
“这样好吗?”轻轻坐上床沿,把手搁在被子上面,柔软的距离下,是顺平的手。光线虽然不济,但黑亮的眸子不会错过每一处流转,“总是喜欢这种黑暗的环境,会对眼睛不好。”
连责备也是满溢着宠溺。
他在乎眼前的人,从很久以前就不曾变过。
“呐,类。。。。。。”床上的人轻声唤他。
“恩?”
“你说,静姐姐好么?”顺平将脸藏在大大的被子下面,只露出精致眉毛下面漂亮的眼。
“。。。好。。。。。”类轻轻皱起了眉,他不明白顺平想要说什么。
“那么,你说,”顺平依旧不肯放过他,“她好在哪里?”
“。。。她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完美的女人。。。。。。”类的脸没在阴影里面,柔和的轮廓来自白色皮衣反身寸过去的光。
顺平不再说话,假寐的眼睛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屋里没有一点声响,只听得到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
“你说。。。。。。”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顺平突兀的声音又响切在类敏感的神经上,“牧野前辈呢?”
牧野杉菜,刚刚与阿司订过婚的女人。
“恩。。。。。。”类克制着疯狂跳动的心脏,尽力用平静的语气回复他,“她也很好。。。。。。”
“那———她好在哪里?”
床上的人努力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看,答案几乎就要月兑口而出。
“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
“呵呵。。。。。。”顺平意外地笑出了声。答案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只是有些人宁愿偏执着自己的心思也不愿意正视回答,真相却永远不会因为这些小小的别扭而被扭曲。
“这两个女人,都是类曾经认真追求过的呢——”
不是的!
花泽类紧张地盯着床榻上的人,一些他忽略了很久的东西似乎就要在此刻被逼捅破,他却想要极力制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恩。”意外地十分听话,顺平的眼睛再次顺从地闭上。窗外还下着雨呢,这么大的瀑风雨,似乎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吧。。。。。。
傍晚的时候,街边的地上只是偶尔承接下屋檐滴落的水珠,乌云已经远离了这片地区。
顺平安静地从床上起来,安静地穿上衣服,安静地将一床薄毯搭在花泽类的身上。他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均匀的呼吸来自柔和美丽的脸庞,就算是在睡梦中也丝毫没有瑕疵的容貌。这么完美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走出卧室的时候,顺便捡起一本掉到地上的杂志。杂志的封面上,是昨晚司带来的那几张照片的其中一张。
原来是这样。
睡了那么久,身体在强烈要求他走出去活动筋骨。轻轻地锁好了门,他有听到楼下传来的一些遥远而又嘈杂的声音。
不出所料的一大群人。
记者们一见到顺平从公寓内走出来,全部蜂拥而上,围堵着这位今天出现在各大版头的模特。因为曝光率和名气同时上升,他的住所早已不再是任何秘密。
混乱的话语在耳边此起彼伏,顺平任凭自己在人群中推攘着,脑里竟也没有去想杂志上出现的那些污秽用词又不断重复在四周,只是希望将人群带离这里,越远越好。这样的话,类醒来之后就不会有麻烦了吧。
自己可以为他做的竟然只有这么一点。
但他却刻意为了自己做出那么大的牺牲!
他是知道的,当类放弃了青梅竹马的藤堂静,势必要将牧野杉菜追到手里的时候他就知道。做这一切,唯一的目的却只是要让他得到幸福,他要自己能够从司那里得到完整的幸福!
要他如何回应这份过于伟大的感情!
因为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否值得。不管是对司,还是对他来讲。
周围的人群有了小小的波动,在突如其来的破口里面,忽然窜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你——”
大脑还来不及做出过多的思考,身体已经被眼前的人快速地拉出了出去。人群呆滞了几秒以后,开始在后面依依不饶地追逐起来。闪光灯在逐渐暗下的夜色中恣意妄为,只是前面的两个身影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两个人来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机车旁边,发动以后迅速逃离了身后的追堵。
魅禄拿下颈上的头盔,转过头来一脸灿烂地看着身后的人,顺便将他的头盔也一并摘下。
“我的技术还不错吧!刚刚那后面,可是还追着好几辆越野车哦!”
顺平只是有些发呆地看着他那张过于稚嫩的脸,从刚才他就没有搞懂状况,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为什么会这么准时地会出现在那里,他把自己救出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原来你并不像杂志上那么出色,”魅禄可刻意低下来了声音,幽幽地顺着空气中浮动的水汽飘进了顺平脑里,
“因为镜头下面的你,眼睛里面只有悲伤一种颜色。”
轻松却并不轻佻的语气,瀑露在夜幕下的伤口拼命地寻找更加隐秘的空间躲避。
表,绝对不可以在这里哭!
沉重的头盔温柔地盖到了他的肩上,手背滑过下巴将帽带固定到了一侧,眼睛立刻被什么东西涨得发痛。
“去兜风吧——”魅禄嚷着欢快的句子重新发动了机车,“刚下过雨的天气,最适合在公路上面兜风了!”
在已经飞出去的后座上感受着饱含了水汽的干净空气,强劲却温柔地拍打在脸上。
顺平放下了头盔上面的护镜,眼泪终于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33 LZ2010/2/22 23:22:00
七、奢侈的自由
双手被前面的人主动邀去抱住了腰,隔着布料居然也能感受到他舒服的体温。
顺平靠在他的背上,躲在护镜后面侧着的脸似乎能够接触到拂过急促的风,在全速的飞驰中因为不适而频频将眼闭上,眼角却没有因此而变得干涩。。。因为那里一直被眼泪湿润着。
放肆的车速将悠闲的汽车远远甩到后面,属于年少放荡的激情蓬勃升起在胸口,热烈的散发着无敌光环。吹起的外套肆意飞舞在高速穿过的风中,膨胀得快要爆炸的能量不断壮大,在一轮一轮的释放与充实间欢快转换,享受的仅仅只是过程带来的快感。
无声的呐喊开始在体内碰撞。用眼泪浇灌出倔强的种子开始发芽,在少年宽厚的背部不断传来的体温中酝酿成长,凉沁却安稳的疾风灌人果露的皮肤,鞭策着让它迅速茁壮。
不知不觉中,机车竟驶人了超车道上。车手稳稳掌握着方向,主车道上行驶着一辆重型卡车,司机壮硕的身体偶尔倾斜瞟向这边,却不屑地稍微提了提速。哈雷同时紧跟着将速度提高,大小悬殊的两部机器开始在高速路上展开了拉锯战。
顺平有些不安地抱紧了前面人的腰,他不明白这个小朋友为什么总喜欢玩这种危险的游戏。有些事情是不会只因为一时的热情而让结果改变丝毫,顽固的抵抗只可能是徒劳,比如现在,在他强烈感受到身下的坐骑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冲向前方时,旁边的庞然大物仍然毫不费力地逐渐远离了他们。
“该死!”急速退后的气流中夹杂着车手大声的抱怨,机车在准备退回原来车道的时候,没有发现卡车后面紧跟着的另外一辆汽车,连续的喇叭声与刺耳的刹车声音同时响起,顺平从来不曾知道,轮胎滑过地面的时候也能激起憾人心跳的摩擦声。
天边_Tun噬了最后一抹余晖,雨后晴朗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魅禄提着食物袋从便利店里蹦跳着出来,高速公路旁经常会有这种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店,方便过往的司机,也方便过往受惊的乘客——比如这个时候坐在台阶上,幽怨地从他手上接过汽水的顺平。
“你家大人没有告诉你,骑机车在高速公路上跟人比赛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吗?!”顺平的眼睛从未从这个小朋友身上移开过,从刚才透过玻璃橱窗,看到他因为自己注视的目光,而将手里原本拿的两罐啤酒换成了汽水,一直到他现在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坐到自己的旁边为止,“而且还是跟比自己大那么多的大家伙比!”
却一时忘记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跟这个小朋友来这里。
“哦。”不以为意地举起瓶子仰头喝了一口,仰起时下巴以下是完美的线条。魅禄在放下瓶子以后,无比夸张地叫了一声“好好喝!”
看到旁边的人无奈地笑出声来,魅禄眯起的眼睛却亮起了一丝光彩,他突然凑近了对方的脸,吓得正在喝水的人差点把水喷了出来——
“有。。。有事吗?”
魅禄满意地看到他有些局促地避开他的脸,然后他恶作剧般舌忝 了舌忝 嘴唇,终于放弃研究他脸上的纹路离开一定距离后才嘟囔了一句话,“没有啦,就是想告诉你,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比在杂志上拍的那些照片好看多了。”
“。。。。。。”
“还要告诉你哦,”扬起下巴骄傲地看着顺平,“我的名字叫松竹梅魅禄,表总是叫我小朋友——在某些方面,我可是很厉害的!”刻意强调的语气,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厉害的那一方面展示给他看到。
“。。。你指的,是刚才在公路上上演的那场飙车大戏?”顺平指了指不远处停放着的哈雷,突然介意起刚刚害自己差点跌下坐骑的那次事故。
魅禄却逞强地使劲拍了拍胸脯,“安啦安啦,以我的技术,是绝对不会有事的。。。。。。要知道,玩哈雷的人,都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顺平却只是并不轻松地看着他,要说是怎样的眼神,魅禄只觉得像第一次从机车上摔下来,清四郎和野梨子站在一边看着自己再次爬上坐骑以后,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时候,可能并不是只要自己觉得安全,就可以避得开的。。。。。。”沉默了很久,顺平才用极小的声音说了这句话。
眼前的人,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很不一样!
那个时侯,这个人即使是在笑,眼睛里也会是满满当当的在意与戒备,可是现在,当他由着自己在公路上载着疾驰了半个多小时以后,摘下头盔的脸上,更多显露的,却是无处可藏的衰弱。在他不知道的表象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魅禄垂着头,抱着汽水瓶子上的拇指,来回抠弄着上面的标签。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聍听公路上不时驶过的汽车声音。夜幕已经抵上了这里,微凉的夜风开始从身边略过,少了很多寻食的鸟,夜里也会觉得寂寞。
“你知道吗?”首先打破寂寞的,是魅禄,“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台一模一样的哈雷机车。”
顺平侧过头去看他,不明白这个孩子又想要说什么。
“这句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哦,”看着渐渐出现星光的夜空,魅禄却是用极为认真的口口勿说着,“真正懂得怎么去玩哈雷的人,看中的并不仅仅只是机车本身的炫目而已,他们看中的,是可以在这里找到终身热衷的精神寄托!”
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人脸上,白皙的皮肤在夜色中平静而安详,却是掩盖不住眼中突然多出的一份清澈。精神寄托,是可以将人无限放大的魔力。
“人们狂热地从哈雷这里追求解放,他们执迷着它坚固的镀铬金属,炫目的烤漆,以及加大油门所带来的排气轰响。为了追求最真实的解月兑,他们穿上印有哈雷标志的外套、毛边牛仔库和粗犷的皮靴,身体纹上哈雷的标志,纵马驰骋般呼啸而过。作为浓缩了激情、自由和狂热的一种精神象征,也只有哈雷机车的拥有者才有资格被称为‘机车骑士’,每一个人享受着骑士般的尊严在疾驰的速度中获得解放,是将真正的自己坦率释放的最佳途径!”
演讲般述说完自己所热衷的信仰,魅禄抿了抿微干的唇,望过去时,却看到顺平眼中闪烁着比自己更加炙热的火焰,在深不见底的池水中猛然炸裂,带着绚丽的火花冲向天际,有厚茧般的牢笼戳出了洞,里面美丽的幼蝶正欲展翅。
“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么?”突然问他的声音里面隐忍到极限。
“恩?”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玻璃透过来的光晕照亮的不只是他的眼。
“我是说,可以再坐一次你的车,在这条公路上跑上一段时间吗?”顺平看着他的眼神跳跃着兴奋的火焰,“我也好想感受一下,你所说的这种自由。”
?“当然!”破茧成蝶的美丽,是任谁都阻挡不住光芒。魅禄竟一时陷人了他深邃执迷的眼神里面,从那里面,仿佛可以看得到从来不曾遇见过的真实,胜于一切虚假与懦弱的,最坦白的真实。
道明寺坐在这间咖啡厅里,手里的烟头已经烧到了第八根。他一直在抽的这种香烟,是顺曾经最喜欢的牌子。。。曾经,到底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夜色逐渐深沉,就算是零单的客人也会挂念着睡意,陆续离开了不剩一个。店主勉强支撑着沉重的脑袋,已经在柜台处啄下了第三十次头。
下次换个机灵点的吧。锁着眉头这样想,司却没有发现,墙上钟的两根指针已经在正中的位置重叠。
有突兀的摩托车声响起,不耐烦地没有去管,却听到机车的声音在店外停住。
司突然转过头朝门口的方向望去,门外有细碎的谈话声音,明明不甚清晰却引得耳朵努力去听。不出片刻,两个身影相继进到店里面来。
一股不可名状的气流不受控制般直冲头顶。
顺平经常会在夜里反复做着相同的梦。
一片浓郁而厚重的雾罩,白茫茫弥散开去掩盖了四周的一切事物,自己站在马路中央,难堪到不着片屡,惶惶与无助笼罩着全身,却根本移不开半点步伐。
耳边尽数充斥着人声的喧闹和嘈杂的汽鸣,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任何影象,白雾磅礴地_Tun噬了一切,仿佛唯有自己才是唯一清楚的焦点,未知带给他的,是流恋于神经顶端一轮胜过一轮的恐惧。
每次的最后,他总是会在羞愧与慌乱中挣扎醒来。不断重复着安慰自己不过是一些虚无的幻象,然而,梦境终于不可避免地映照了现实。
顺平四肢冰凉地立在那里,沁凉的深夜似乎无法为眼前这可笑的局面开月兑什么。左脸火辣地痛,可他还能怪谁?怪自己,不该因为一整天没有进食,而被魅禄强硬地拉进这里来吗?不过只是借口而已。
他终于变成了一个曝露在浓雾中心任人窥视的傀儡。
“你干什么?!”遥遥欲睡的店主被少年猛然发出的声音惊醒。身边人旺盛的怒气隐约透露着危险,他更加真实地感受着面前的人眼中炙烈的怒火。
多么可笑,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司的眼里却立刻闪过了一丝惊讶——旁边冲动的少年竟一把将顺平护到了身后,然后挑衅般,嗔怒且骄傲地平视着他投过来的眼神。
沉默。空气中仿佛听得到三个人不同律动的心跳声。
“。。。。。。为什么?!”出乎意料地,放下了手以后,司并没有再继续发难。站在魅禄身后的顺平,甚至听得出他沉默以后的语调中难以察觉的_chan抖。
可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失去了信任,他们之间再不会有任何可以维系的筹码。只有懦弱的人才会选择去谈感情,因为这两个字所承载的分量,早已被时间冲刷得支离破碎。
“我一直在等你,知道吗?”司再次开口,瘫软的语气浮动在周围,竟然失真地渲染出了软弱的感情。他一定是在做梦。
“道明寺先生,请你自重!”魅禄挡在两人之间,凝重的语气俨然没有了刚刚谈笑时的稚嫩,“表总是用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去要求别人,就像你刚才的行为,我完全可以投诉你故意伤人!”
顺平始终低垂着头,一个晚上的放肆,竟然让他忘记了这可笑而且残忍的现实。
他早就不是一个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人!
既然已经体会过了奢侈的自由,那么现在,也是时候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不管会再失去什么,他都不应该再有抱怨,因为刚刚的那场疯狂似乎已经将他余下生命里的所有反抗耗尽。
他真真切切地觉得累了。
“我们回去吧——”越过了魅禄,顺平走到道明寺的身边。身后的少年惊讶地看着他拉起面前人的手径自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俊秀的脸上不由激动起来,刚要上去挣开,却听到顺平透过冰冷的气温传递过来的一句话,
“我说过,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不值得的。。。。。。”
49 LZ2010/2/23 19:22:00
想说LZ的旧bo这文被_Tun了好几篇
现在把文搬过来 蹲楼的GN表嫌这边更得慢
八、圈套(上)
顺平安安静静吃完了碗里的食物。清淡的速食面,还有一个煮得过熟的鸡蛋,连着面汤,全部都乖乖地_Tun了下去。尽管份量多得吓人,但他也只是刚看到时皱了一下眉,之后便沉默地开始进食。
道明寺司围着围裙坐在他的对面,自从分手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厨房,刚刚的食物不知道是否合他的胃口。饭厅里面的灯暗了一点,有些看不清楚那隐没在刘海下面苍白肤色上的表情。只是看着他机械地搅动筷子,机械地张嘴咀嚼,然后_Tun咽。搅动翻起的白雾扑到他的脸上,然后又软软散去,融进了冰冷的空气中。
顺平用纸巾擦了擦嘴,将空碗往前面推了推,然后抬起眼皮对上了他的眼睛,轻轻一笑,“谢谢款待。”
“你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吗?”有点愠怒的口气,在意的,其实并不只是他假装无视的态度。
“有啊,”脸上仍然挂着微笑,只是那原本应该发光的眼睛却看不到一丝神采,“合约的事,全部都照你说的做好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司激动地站起来,一把握住他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我会陪你一起去,尽我所能为你谈妥这次的代言合约。不是我愿意让你继续呆在那种肮脏的地方,只是你说过,它是你的努力追求的,是你的梦想!”后面的字他用了极重的语气,司已经将所有的赌注全部放在了上面。
昏黄的灯光变得摇摇欲坠,已经工作了很久的灯泡在努力地执行着最后的工作。
顺平稍微挣开了他的手,然后勉强地,尽他所能继续着之前的笑脸,“。。。所以啊。。。。。。我很开心。。。”
有些恍神地看着空空的手掌,以为刚才的体温只是一时的幻觉,司却在下一秒,被突如其来的鼻息封上。
温暖柔软的唇瓣轻柔地摩挲着,还带着刚才食物的香气,指引着自己无法不去回应。
下一刻便是有些激烈的缠绵。司用力将他抵到了墙上,如此明显的挑逗,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加重的口勿撬开了齿关,舌疯狂地在对方的口中扫荡。手已经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拂过纤细的腰肢,停留在他光洁的背上,贪念般流连。
放弃了掠夺他口里的空气,对方沉重的呼吸声才在耳边响起。口勿顺着下巴,用力吮吸一路向下,来到果露的锁骨处,狠狠咬下。
顺平扬起头呻喑起来,情色的声音立刻激起了司更加疯狂的索取。手突然冲动地撩起了身下人的T恤,还在锁骨处纠缠的口勿随即移到了胸前,将粉红的苞蕾一口含住,只是短暂的挑弄已经立刻变得硬挺。耳边呻喑的声音从未停止。
“你——为什么?”顺平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这个男人上一秒还在自己身上索取亲抚,却在自己把手从他的腰间伸进去的时候,猛然将他一把推开。明明还在chuan_Xi着的人,脸上却完全没有了刚刚温情的表情。
“。。。够了。。。已经够了。。。。。。”道明寺的呼吸在空气里逐渐平静,声音却是毫无波澜的一片死寂。多么可笑的赌注,他早就已经输得彻彻底底。
顺平睁大了眼,他不明白自己如此尽力地取悦着他,最后为什么还会是这种结果。“阿司。。。。。。”
“哼——”道明寺的反应只能是更加冰冷,“——‘阿司’?似乎自从勇介过世以后,你就没有再这么叫过我。。。。。。为了那个小子,你原来还可以牺牲这么多。”
头顶的灯光开始闪烁起来,脆弱的生命正在濒死挣扎,无法预知的是它是否能够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顺平的头瞬间低了下去,他表这样的结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要做戏做到什么时候?!”突然发怒的声音摔碎了脑中仅存的一丝幻想,顺平看到司眼睛里深渊般无可预知的黑洞,无力地顺着墙壁,缓缓地滑下跌坐到地上,但那个声音却残忍地根本不愿因此而放过他,
“你以为装作跟他不熟,或者,干脆假装自己不在乎他,让他死心,这样就可以很好地保护那个高中生了?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还是说,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朋友竟然将你的智商也一起洗了脑?”道明寺终于又恢复了平静,却像一只随时爆发的狮子,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随时濒临的危险。
“表把我当傻瓜耍!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只在乎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遇见你以后我就清楚的告诉自己,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这里带走。。。。。。你可以抱怨我诅咒我,可以跟我在这里玩分手游戏,但是你最好明白一个事实——”稍微的停顿,道明寺看到顺平的身体已经开始了微弱的_chan动,但他还是选择把话说完,
“表挑战我的耐心,以及那些不切实际的奇怪追求!我会陪你玩下去,只要你听话。。。。。。”微弱的呼吸声游荡在两人之间,地上的人已经耗尽了所有挣扎,他的语气突然就柔软了下去,
“明天一早,我就开车来接你。。。。。。只要那个是你的梦想,我就会帮你完成!”
当道明寺的身影消失在被重重摔上的门后面时,头顶的灯终于如愿以偿地熄灭掉了。房间里面,剩下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以及一个僵硬得无法动弹的躯体。
“道明寺先生,你好!”带着职业的笑容,黑崎起身迎向刚刚进来的两个人,却在看到顺平的时候,无法控制地走了神。
“宗山。。。先生?”道明寺竟然收起了一贯的冷傲,绅士地提醒了一下他。
“啊——不好意思我失礼了,”慌忙回过神来,恢复一贯自信的假面以后,黑崎的心思却仍旧无法完全从顺平身上移开,“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关系。。。。。。两位请坐!”
昨晚他确实没有睡好。自从昨天早上从酒店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细心地擦洗过以后,他便觉得胸口隐约有些沉闷。公司的电话紧急将他召了回去,才知道几本很有影响力的杂志上,刊登了那样的照片。
那天晚上他是在场的,当时的场景甚至现在还历历在目,他当然知道那上面的两个人是谁。只是照片的角度刚好只能看到顺平模糊的脸,花泽类的小半侧脸更加无法辨认。
明明已经那么晚了,怎么还会被人拍下来?
其实照片上的两个人都很模糊,按照一般人的判断力不可能认得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杂志却一口咬定了那个人就是顺。人云亦云,如今这幅照片不光引起了外界巨大的骚动,由他代言的服饰公司也开始担忧起这样的形象是否会对产品产生负面影响,于是,才急着让自己来处理这个合约问题。
高层的意思,无非是要将这块烫手的山芋越快处理掉越好,但却没有想到出面承接这件事的,居然是道明寺集团的司少爷。上头出于对最大利益的考虑,专门交代过他要审时度势计算周全后再做决定,毕竟对方是日本首屈一指的财团,没有任何公司会愿意冒险得罪他们。
对于黑崎,这件事却如此巧合地为他提供了一个绝佳机会。
不过,这也只是在他反应过来自己来这家公司的目的,并不是当一个唯唯诺诺的小职员的时候。
“司少爷,我们就长话短说吧。”看了看手表,之前约的人应该快要到了。
他们谈话的地方选在东京塔旁边的一间酒店大堂,离公司的距离并不算近。顺平今天看起来十分疲惫,却也保守地上了点妆。大概是为了遮掩虚弱不堪的黑色眼圈。
“公司的意思,织部先生似乎有些不太适合为这次的服饰代言。。。”故意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说法,黑崎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不能激怒道明寺,还是不想伤害另外的那个人。
“这我可以理解,”道明寺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不过这次的事情很明显只是一个乌龙,我调查过那张照片,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那个人,并不是我身边的这位织部先生。”轻轻地靠在椅背上,道明寺嘴角挂起一个诚实的微笑。
“我们当然相信您说的话,只是捕风捉影这种事,确实是很容易引起一些无知的大众胡乱猜测的。”黑崎觉得自己有些无力伪装。
“很简单——”道明寺伸手从大衣里面摸出一个很大的信封,有些厚度的边,直接递给了黑崎,“这个是我调查以后的结果。。。这里面的人才是照片上的主角,这里还有他亲口证实的说辞。。。。。。我会在明天一早将这些东西发布出来,那个时候,我想公众就会相信了吧。”
“这。。。。。。”黑崎忽然想起去看顺平的脸。在他苍白的面庞上面,竟一瞬而过了几许自嘲,他所在意的,显然不是这个为他料理一切事务的大少爷,可是他真正在意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眼光回转之际,看到了门口进来的那个他一直等待的身影。自己毕竟还有事情需要完成。
“请您等一下。”说着,他站起身来,挥手招呼了那人,并将他引到了位于角落处的一处座位。
“白石先生,等你很久了。。。。。。”黑崎面带微笑地向这个男人欠了欠身,“关于之前跟你商量的收购的事情,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应该没有忘记吧,我们公司的目标是百分之五十一。”黑崎真诚地说着,在这个他已经接近了很久的男人面前,他的名字,叫做吉川纪夫,
“不过今天这个样子似乎有点仓促了。。。。。。真的很不凑巧,我们公司一直在等道明寺财团的司少爷洽谈一个合作项目,刚好今天他有时间,所以我才临时把你请到他下榻的酒店。。。。。。你,不会介意吧?”
看到白石因为听到道明寺司的名字时脸上一瞬而过的惊讶,黑崎嘴角闪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50 LZ2010/2/23 19:23:00
九、圈套(下)
“道明寺财团?原来你们公司和他们还有业务来往。。。。。。”白石像是若有所思又似自言自语。黑崎不仅莞尔,看来自己这段时间所做的成果已经略有显现,精明如白石这样的白鹜行手,也已经快要被逼到最后的底线了。
“是的,道明寺财团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合作伙伴。。。不过,看来你还需要思考一下。。。。。。”不着痕迹地站起身来,黑崎礼貌却又几分歉意地对白石说,“我们公司这次跟道明寺财团合作的项目比较庞大,说一句不恰当的话,可能比你的项目还要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所以,我现在不得不回到那边去一会儿,我希望等会儿过来的时候,能听到你的好消息。。。失陪了!”
微微行了礼,黑崎离开还在那里犹豫的白石,快步回到了道明寺司这边的位置上。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道明寺倒是有些不甚在意,可他却在看向顺平的时候,又险些陷了进去。那样婉转保留的眼神,和刚刚见他时的失神完全不同。顺平就那样坦白地看着他,深人潭水般的视线仿佛已经进人了他心里面最隐秘的空间,明晃晃照耀在那里,满目敞亮,不放走一缕空气。
这样不对,他不可能看穿这一切。黑崎试着说服自己,不可以在这种时候瀑露出任何软弱。快要完成的使命,再不会为他等到下一个机会。
“宗山先生,我们还是表浪费时间了,”道明寺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是关于舆论的影响,我想我刚刚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可以这样跟你说吧,只要是道明寺财团打算做的事情,最后都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
顺平脸上瞬间闪过的悲伤没有逃过黑崎的眼睛。道明寺司,你可以利用权力为所欲为,是这样吗?!黑崎突然赌气般脑里滑过一个念头,
“实不相瞒,司少爷,刚刚进来的那位白石先生,其实正是冲着我们公司的代言项目来的。。。。。。”没有去看顺平的眼睛,黑崎一心只关心道明寺司的态度,“他们公司正在积极想要争取到这次的代言的合约,并且他们旗下的艺人。。。也很符合我们品牌的一贯形象。。。”
他无法想象旁边的人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只是自己一时兴起的冲动,至少现在他不会后悔。
道明寺眯起眼睛,他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个情况,在黑崎估计的时间以内,他已经早早做出了决定,“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这样——道明寺财团旗下任意一家商场,由你们随便挑选,一年的合约——据我所知,你们公司曾经有过人驻我们商场的意愿,只是后来似乎没有成功,这一次例外,我可以单方面同意这件事情。”
依然是那样自信霸道的语气,依然当自己救世主一般的存在,这样的人,如果对待自己看中的玩具,也一定会毫无顾忌地随意支配。黑崎几乎没有仔细了考虑就回应了他的话,
“一年的时间,会不会太短了?您要知道,我们公司服装的信誉向来都是建立在与雇主良好的合作关系上的,如果一年后因为与你们解除了雇佣合约而损害了信誉,那样岂不是会比现在更加得不偿失?”
“你也应该知道——”道明寺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话地说,“能够人住我们商场的品牌,都是在国际上屹立持久的名牌,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无法觊觎的条件,单凭你们公司目前的状况,根本无法拿到!”
黑崎并不害怕与他对峙,两个人的目光相交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面,坦白、直面而且激烈。
“好吧,我想您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或许这个时候他有了动摇的想法,这么直白的竞争,如果结果是令那个人尴尬的答案,那么他又何必这么一意执着。
“我明白了——”突兀的声音令他心跳似乎漏掉一拍,道明寺却又恢复了刚才进来时的礼貌口口勿,微笑着对黑崎说,“如果贵公司一再坚持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我可以把合约调整到三年,并且第一年除摊位费以外不会收取任何杂费,这也算是对于刚进驻商场的摊位一个比较人性化的考虑。三年以后,如果业绩可以维系到商场同类店铺的平均水平以上的话,还可以续签合约。。。。。。这样的条件,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黑崎不知道自己还能跟这位家世显赫的世家公子争抢什么,他可以这么轻易地就开出天价条件,而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见证他玩弄权势,呆在他玩具身边的一个小丑,企图凭借几句可笑的话能够证明出什么,结果,却其实什么都证明不了。
自己明明还可以拥有很多!
在看到远处的白石有些迟疑地望着这边时,黑崎终于醒悟过来了的样子,他立刻恢复了之前一贯唯诺的处事态度,殷情得似一般的公司干员,欣喜若狂地接受了道明寺司开出来的条件,然后恭敬地,目送他们离开了酒店。
顺平瘦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黑崎突然很奇怪地感到,自己似乎弄丢了什么东西。
白石看着吉川纪夫送走了道明寺司和另外一个面熟的人,那个人他会觉得面熟,却又想不起是谁。他不是那种可以有闲到经常看电视节目或者时尚杂志的人,当然也不可能记得住顺那张经常出现在杂志上的脸。
“白石先生,让你久等了!”面前斯文的年轻人抱歉地向他弯腰道歉,他还礼得很有分寸,
“不会,道明寺先生走了?”其实只是明知故问。
“啊,是是,”年轻人说着回到了座位上,“关于之前谈到的事情,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石微微含笑,几个月前,这个叫做吉川纪夫的年轻人找上自己,提出了要收购他目前公司的想法。之所以会说这是他目前的公司,是因为在这之前,他还一直是另外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
与跳槽无关,其实可以这样说,这两家公司都是由他一手创办起来的。他其实并不是一个依靠兢兢业业的努力创造财富的人。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踏实却相对来讲比较辛苦的工作挣钱,而他,却不是他们中的一个。与他有着相同工作的同类,会把这部分人当作自己挣钱的目标,用各种普通人想象不到的手段从他们中间得到财富,极尽肮脏和卑鄙。其他的人管这样的他们叫做白鹜。
其实,做为白鹜的白石一直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同样也是依靠智慧和心思才能成功,对于外界的那些骂名,他其实完全不会在乎,他在意的只是怎么样才能从别人那里得到一次付出的最大利益。
比如说这次的合约,如果同意了这个年轻人的条件的话,一旦成功,自己能够得到的,肯定会远远大于他一直以来通过老鼠仓而获得的那些利益。
“你应该已经了解,我们公司继续扩展贵公司所专研的这方面业务,却一直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平台。幸运的是让我们发现了贵公司是有意愿让出经营权的。。。。只是可惜,对于想要完全收购的我们,需要至少达到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权,而您手中,却只有百分之三十四而已,对于如此完美的契机来讲,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吉川的表情来自商务般的动容,这个每月靠着拿固定工资外加一点点奖薪的业务员,似乎并不知道他所面对的,是一只纵横了商界十多年的白鹜。
其实这个公司,是准备上市稳定以后,使用白石一贯的手法,利用曾经坐庄时积累的老鼠仓大量买进股票,在抬高价位以后再迅速抛出的掩饰物而已。作为这个公司的老板,当然对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什么时候买进而什么时候应该抛出,对他来讲非常清楚。
他是股市方面的老手,并且已经通过这个方法制造了很多起事故。只是目前的情况却有些棘手,似乎有Zheng__Fu的人员开始注意起了他的公司来,如果在这个时候有所动作的话,他担心会打草惊蛇。
每次替他注册公司的人,是与他合作了很多年的行手。这个叫做桂木的人,拥有者欺诈界最为广通的消息门路,只要出得起足够的价钱,他就会提供给你任何想要的情报。
白石曾经去他那里查过吉川的公司,桂木并没有对它有过什么警告,所以这家公司的信誉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并且,从刚刚来看,这个公司与道明寺财团还存在着业务往来,资金周转方面,应该也是没有问题。
“只要有够百分之五十一的股票,你们就会收购了吗?”白石紧咬着下唇,似乎将要做出最后的决定。
“当然,对于这次的合作,我们高层可也是相当看中的,”吉川肯定地说,“不过你也知道,现在的行市变化太快,老板的意思,是想要尽快收购进来,整合调整后立刻上市,所以时间方面我们是比较在意的。。。。。。”
“那好,”白石终于下定了决心,“你给我一天的时间,一天以后,我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的!”
黑崎很满意地看着白石匆忙的背影离开视线,然后看了看表,一天是吗?那么很好,一天以后,我会很乐意去现场观摩您精彩的表演。
很快,座位上面的人也起身离开了那里,从现在开始,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53 LZ2010/2/24 1:34:00
十、或许、徒劳
一切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不久以前。每天重复着经纪人安排上面的通告,上好或浓或淡的妆,站在镜头前面挥动姿体,把那些摄影师脑里生涩难懂的词藻随意发挥出来,扭动身体或者波动眼眉,然后带来想象中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音,抑或由在场其他人发出的窸窣骚动声。
越来越稳定的生活,仿佛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幻梦,清醒后该剩下两声浅笑,抑或间许的失神。回归到平静的起点意味着丢掉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些被标记的没被标记的,只要是现在的自己不该私心牟得的,都得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桶,贴上封条永不为用。
只是顺平却无法再回到以前那样麻木的状态,重新开始的工作并未出现以前禁忌过的事情,四周的沟通自会有经纪人去接洽,将一些有意无意的接近安全阻挡开去,只是,从这里多出来的空间,却突然感觉空旷了起来。有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呼啸着气势寻找缝隙灌人其中,无力阻挡却又不甘放弃,徘徊始终找不到正确的方法,直到,从模糊的视线中逐渐清晰的画面里,终于完整地映照出了路灯下面那个有着宽阔背影的人。
照例于凌晨以后完成工作,带着之前的妆回到住所。一直就觉得今天的心跳有不断错过的幻觉,不想去理,却始终拗不过沉淀心底那股单薄的渴望,在出租车到达公寓以后,终于承认了看在眼里的图像不是幻觉。
“你。。。怎么来了?”极力压抑着情绪,顺平的声音竟听上去有一丝的_chan抖,“我不是说过吗,表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
“我没有浪费时间!”魅禄固执的声音充满了年轻的力量,“知道吗,我其实犹豫了很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再来见你,我不相信你是你所说的那种残忍的人,但是我却找不到证据说服自己。。。所以我还是决定来见你,不管你愿不愿意见到我,但我知道我需要找到答案,一个说服自己的答案!”
顺平苦笑,答案?不过只是一个为了让自己有理由任性的借口罢了。
“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答案,就算是有,”顺平咬了咬牙,“也绝对不会是你想要的那一个。”
耳边有微微的轻风滑过,一些沾染了污垢的东西想要被它吹净。“你放弃了?”魅禄突兀的声音在沉默了好久以后响起,顺平惊讶地看过去,少年美好的面颊完全地敞开在月色下面,半月形的黑眸竟无故闪出一些光芒,明晃晃照进了他的眼里。于是他立刻低下头去,有理智的声音正在阻止他探索那些禁忌的秘密。
“我从来不曾追求,又何来放弃。”说得平静无澜,转身就要上楼。
“等等——”少年急切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身体转了过来,突然地力道弄得顺平有些疼痛,他却一时忘记了反抗。
“知道,我刚开始是怎么找上你的吗?”魅禄终于放开了他的手,柔软的声音让顺平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勇气,“那个叫做‘宗山勇介’的男人,是我们一直在追踪的对象。也许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我们,也或许他根本不屑注意我们这几个有闲的高中生,但我想说的是,我们并不是只会玩玩的小朋友而已。那个本名叫做的黑崎的男人,在接近你之前,已经犯下了很多起的经济案件。”
道明寺站在没有开灯的落地窗前,楼下两个站立的身影异常清晰地放大在眼前,手里面是已经捏皱的报纸,唯一一处平整的地方看得见经济版面那个硕大的标题:
欺诈行手一朝步错终落法网。
魅禄担心地看了看顺平,那样平静的表情,似乎他在说的这个男人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可是,后面的话却还是无论怎样都想要让他知道,
“他是黑鹜,专门以欺诈白鹜和红鹜为职业的欺诈猎人。因为自己的父亲曾被白鹜欺骗,从而导致了失去所有家人的惨剧,一直以来都在不断对付各种各样的欺诈行手,从来不曾失过手。我们注意到他的时候,正好是上一个案子结束的时候,因为接手得太迟,那次事件并没有解决。所以这一次,本来是绝对不会再放过他了的!”
说到这里,魅禄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可是,最后还是让他得手了。”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简简单单的陈述语气,顺平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他,末了,嘴角竟弯起了一抹笑意,“这本来就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情。”
魅禄像是一个不甘心的孩子,微微撅起的嘴角倒是今天晚上第一次出现了与他年龄相称的表情来。他扑扇着眼看着顺平,一道想法却突然闪过头顶,他惊讶地看着顺平的脸月兑口而出,
“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了对不对。。。。。。为什么?”
顺平依然还是在笑,用那种对待小朋友的口气,平静却略带教诲地说着,“笨蛋,我怎么可能一开始就知道他的目的,我可不是上帝。。。。。只是后来有一些事情,做得有些太过巧合。。。。。”
顺平扑染浓妆的眼睛始终空洞着一个飘虚的地方,“说实话,其实我并不在意他是不是有利用过我,或者说,我现在已经不会去在意了。。。。。。”
带笑的语气并不能掩饰他心中显露的失望,魅禄心底一紧,溢满的心疼令他上前一步,紧紧地将他拥进了怀里。
“你。。。。。。”怀里的人惊讶地想要挣开,却被他搂得更紧。悠余的空气无法越过这无隙的空间,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这么辛苦地过活?你应该更加自由地,不受任何约束地生活,顺平!”第一次,魅禄如此亲切地叫了他的名字,他感到怀里的人听到以后终于停止了挣扎。
有片刻的安静出现,怀里的人仿佛睡着了一般,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和规律有秩的心跳声,缓缓拍打在尚且灵敏的鼓膜上。魅禄有些迟疑地松了松怀抱,却没料到被他突然的发力推开了好几步远。
“顺。。。。。。”站在离他一定距离的地方不可置信看着他,魅禄美丽的睫毛有些抖动。
“没有答案,”终于还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顺平无力的声音仿佛来自好几个世纪以外的地方,“算了吧,各自保守安全地生活,不用去碰触对方的底线,人充其量不过也只能如此循环反复地遵循这个道理。。。。。。魅禄,不好意思呢,我最终,还是只能把你当成一个小朋友来看待。”
夜晚的风呼啸着变得大了,只是几步之外的声音也可以变得有那么一些失真。魅禄在努力维持的视线中还是看着眼前的背影逐渐模糊,紧咬着温厚的嘴唇,在背影消失以前,终于来得及大声喊出来——
“可以的!那样的生活,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更加自由地生活?
顺平也曾不止一次地如此翼盼,但这对他来说只能是遥不可及的魔咒,只要尝过一次,那样毫无顾忌地享受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就已经够了。再想要贪心地牟取是绝对不能够被允许的事情,这一点认识,他比任何人都来得强烈。
楼上落地窗后面那人无处躲藏的危险气息,仿若黑夜中肆意的蝙蝠,笼罩在面前这个少年的每一处皮肤,在这样下去,自己和他都不可能逃离得了!
那个少年啊——
紧张地打开了公寓的门,没有灯光的房间,透过窗外一点霓虹身寸人的光亮,是可以看到仍旧站在窗边的那个男人。微弱的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恍惚中竟泛起一阵光晕,散发的温度却比寒夜还冷。
“你觉得,我该拿他怎么办?”没有回头看他,道明寺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楼下的人显然还没有离开,或许,他在等他把灯打开。
“你全部都看到了,”顺平有些生疏地摸到开关的地方,打开灯,然后朝向窗边走去,“那些幼稚的举动,证明他不过只是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等到闹够了脾气,他自然会安安静静地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里去,”
顺平停在司的背后,疲惫地,双手环过他的腰肢,将脸轻轻埋人了他光洁的脖子里,“他总是会明白,这个世上,获得糖果的方式还可以有很多种。”
他知道,窗户外面的人,一定会在看到这幕以后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道明寺终于只是叹了口气,任凭身后的人平静地将呼吸吐到自己的皮肤上。
“白天police来找我,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吉川纪夫的人,”放下手里的报纸,他缓慢地掏出一根香烟来,点燃,“几天前,一家公司的股价因为出现了违法操纵,而被Zheng__Fu强制停盘。奇怪的是,就在停盘的前一刻,所有买人这支股票的人在最高价位的时候,通通将手里的股票全数抛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叫做白石的人,手里还握着这家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票。。。。。。除了他以外,那些股民因为这支突然升高的股票而获得了很高的利润。”
感觉脖子处的呼吸有了一些紊乱,道明寺还在继续说着,“这个叫做白石的欺诈师,因为涉嫌暗中操纵股市牟取瀑利,不久以前被人匿名举报。可是他却在被捕的时候极力抵抗,告诉police他是被另外一个欺诈师所陷害。。。。。。更荒唐的,他居然咬到了我头上,说我是认识那个欺诈师的——顺!”
道明寺突然反身丢掉香烟,双手紧紧箍住了他的肩,“你说,我真的,认识那个叫做吉川纪夫的人吗?!”
面前的人紧皱的双眉和疑惑的眼神,越来越清楚地让顺平意识到——
他在怀疑,终于,他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表现出他的怀疑来了!真实得恍如恶魇般的梦境碎片突如其来降至到他眼前,浓稠得无法驱散的白雾,响彻耳际却分辨不出方向的流言,激烈尖锐的抨击伴随着窥探搅扰在心脏的地方,呈现在面前,放大,无限放大。
身体终于迎来了这个人的再次施瀑。
双手就那样可笑地被冰冷的皮带束在了头顶,当果露的背部撞到地板的时候,他意外地并没有感到多少疼痛,仿佛已经变得麻木的身体,在这个男人猛烈索取的过程中,已经从最后残存的意识中月兑离了开去。
早就该放手了。得不到的,终究还是不能得到。从一开始他就在赌博,赌那些本不该在他生命中出现的东西。现在他终于发现,徒劳地一圈努力,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归到最初的原点上来。
下身被夸张地拉开到最大,最最隐秘的部位完全瀑露在强烈的灯光下,好像那些隐藏到最好的伤疤,在轮番严酷的行刑之后,终究抵不过威胁全部瀑露了出来。硬物在侵人的瞬间,头顶明晃的灯光无比清晰地刻印在了眼睛里,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怅然,大概会随着时间永远定格在心里的某个地方,疼痛,从此不会只是流血的代价。
抽揷,男人沉重的呼吸声,距离意识已经越来越远,他在此时还能完整挂念到的场面,竟然是臆想中刚刚那个少年,在茫然若失中离开的背影。他终于微微抬起手臂,伸开的手指,正向着头顶那盏太过扎眼的灯。
54 LZ2010/2/24 1:35:00
十一、遗拾的记忆
没有思想引导身体,被定义为亲密的动作,通过大脑皮层冲动以后却转换成另外的出路发泄。道明寺司忤逆着光压在顺平身上,投下的阴影摇晃着想要覆盖所有地方,却总是慌不择路,顾此失彼。
起伏的身体抢先了节奏,在没有后路可退的黑暗中,毫不犹豫地奋力抓取,无奈冲进拳里那些柔弱微小的希望,只会更加灵巧地从指间溜走,来不及叹息,只能固执地再去遮挡剩下的零落。有什么在不断流失,拼命地挽留依然无用,汗水胶结浓稠的Ye_Ti趟过身体相连的地方,然后保持着炙热的温度滑落下去。
双手放在顺平细致的腰上,蛮重的力气却划过了那里的柔软。摩擦还在持续上升着温度,用着要将身体全部埋人体内的力量,一次次冲击顶点却仍然还嫌不够,矛盾绝望地反复,越是渴望得到反而越是会被无望的恐慌包围。
害怕从来说不出口,熬到最后的身体到底违背了本能意愿,藏匿在心底不想、不能、甚至不敢提出来的请求,终于跟随着逐渐被行动剥蚀干净的理智,干涸之后消逝殆尽。
不该只是这样的结果。拼命掩盖的那道刺目光源,在避无可避偷撒到顺平脸上时竟诚实地泛开了美丽的光晕。心里面有越来越大的呼喊声开始叫嚣,顺着呼出的气几乎就要破口而出。
表,绝对表。就算最靠近心脏的位置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也表用这种弱势的姿态来面对他,被怨或是被恨都好,他要他对他的感情,不能够掺汇有其它杂质。
所以刚才他才说了谎。本来想要说出的话,在看向顺平眼里的时候,擦过嘴角被硬生生堵回了口中,换成强烈的质问来假装自己的可耻。他耻辱地感到希望已经趋于渺小,在他眼里那曾经唯一可供依靠的光,终于变幻颜色泯灭了气势,虚弱得,经不起任何考验。
可是,只能够这样了。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深深埋进他的体内,只是渴求着身体的重叠,渴求每次撞击时被给予的温暖包容,在遥遥无期的行进中牢牢地刻印进人记忆。真的可耻,这样自欺欺人的做法。
然而由始至终,顺平都没有过任何反应,就连曾经表示过的那些反抗,在这一次的全部过程当中,都吝啬地不再愿意施予给他。
他们曾经那么地彼此需要过。而他现在,依然还是那么爱他,
只是,他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终于放弃的时候,顺平已经累得失去了睁眼的力气。再不忍心,抱起他进了卧室,轻轻放到了那张宽敞的大床上。走进浴室随便冲洗一下,再出来时,床上的人已经响起了平静的呼吸声。
是真的发生了,放轻手脚侧躺在顺平身边,支起手肘,道明寺司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人。如今他不得不承认,就算以前再怎么捂住耳朵不去理会彼此之间似乎永无止尽的争吵,事到如今逐渐清晰了轮廓的事实,还是明亮地摆放在了他的面前。
刚才顺平眼中倒映出头顶微弱的灯光,渺小却实在闪烁出的清晰的光,那个少年的影像时隐时现,剥夺了一些刻意掩盖的假象,救赎了这个人,却狠心要把他一个人丢下。恐惧,费力得到却要重新失去的惶怅如逆刺一般,倒生在脆弱的肌理,不断纠缠着深向处扎去,渗出了暗红色的血,触目惊心。
他惶恐着这种徒劳,预感到黑暗降临却无处可避。
他还记得在美国的那段时间,紧随而来的花泽类,在寓所里第一次和他动了手。他不想承认自己是类口中所说那个懦弱的人,可是境遇可笑地摆在面前,令他再无法假装。因为一份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而被流放于此的他,没有资格跟他还手。
并不是已经默认了这项指责,他道明寺司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哪怕是亲如类一样的兄弟。只是单纯地想要记住那份痛楚而已,记住因为自己无能的抵抗而酝酿出来的恶果,把这份清楚的难堪永远铭刻下去,摆月兑束缚的办法是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让想要保护的人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可是,事实上现在伤他最深的,却是他这个发过誓要一生保护他的人。是他错了吗?一开始就不应该把感情全部投人到这个人的身上。
类曾经说过,他是一只到处挑衅生事的狮子,瞄准目标后会毫不犹豫地扑咬上去,用尽全力直到让对方精疲力尽,却从不恋战,得胜之后继续寻找下一个攻击的目标。只是这只狮子,却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舌忝 慰伤口,因为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别人存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不过只是一只到处寻找伤口的狮子。
遇见顺平以后,所有的伤口便像是被冻住了般,发不出任何嚣张。记得第一次在他面前抽烟,顺平像一个孩子一样靠在他的身边,一直盯着从他口中吐出的烟圈,不带波动的眼光始终尾随着烟雾飘向空中,直到汇聚天花板上散落开去。他就眯着眼睛,等待这个孩子重新将目光转移回来。
后面的事情让他没有料到,顺平突然低下头伸出手来,从他嘴边拿过了剩下的半截香烟,然后犹豫地,把视线投向了他。他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回视过去,孩子终于迟疑着把烟嘴放进了嘴里,捕捉到他戏谑的目光,咬了牙狠命一吸,结果毫无悬念地一阵猛咳,泪流不止。
顺平喜欢Warboro,因为那是司第一次在他面前抽的香烟。
类要他记得,顺平选择做的所有的事,都是为了能更加真实地去靠近他。可是为什么?这样简单到连旁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实,却一定要让花泽类来告诉他。
他是知道的呀!因为就连勇介不停劝阻的声音,他都可以置若罔闻。
顺平微微地翻了个身,侧着的身体正好面对着他。浅色的棉被微微滑落了一个小角,司欠过身去将它重新揶好,收回的手指,无意滑过了他白皙的面部,温暖潮湿的,干净恍如最初见到他时的样子。
为什么是花泽类?为什么是椿?为什么最后连他的亲身母亲都要来阻止他们?!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卑微到连自己的终身都可以拿来交换。
那个叫做牧野杉菜的贫民女孩,是可以证明他道明寺司是一个令世俗接受的正常男人的。他明白姐姐的良苦用心,正如他明白类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祝福他们的一样。可是,这样真的,就可以得到幸福了吗?
顺平安静的睡颜放大在眼前,只不过在额头处轻轻印下的一个口勿,也能让他眉头紧锁住。没有办法了,单方面制造出来的幸福,又怎么能让两个人满足。
如果可以永远把他留在身边,可以只是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不管多大的代价,他都可以立刻支付。只是现在,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晨风从没有关严的缝隙中溜了进来。一切显然都已经太迟了。
魅禄踢掉了脚边的第四罐空汽水罐,铝制的金属空壳在夜空中划过弧度,落到地上胡乱蹦跶几下,发出一些沉闷的声音。
这里是道明寺府邸门前,那个婆妈的管家早就守在门口,对着他摆出一副十全戒备的模样,两只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里,却神奇地透过黑暗的夜晚闪闪发光。
魅禄根本不想理他。自从几天前他大闹过道明寺财团本部以后,这里的所有人都对他表现出了敌视的态度。那又怎样,想要找到道明寺司,除了他会不时去一趟的公司,就只剩下这个他一定会回来的地方。
只是一连几天下来都没有等到想见的人,这不免令他十分失望。他不愿猜想这么晚的时间他还会待在什么地方,对于那里,他已经没有理由再跑去证实,因为住在那里的人,根本连见他的勇气都没有。
一辆皇冠悠悠地从里面开了出来,管家在铁门打开的时候仍警惕地看着魅禄。车里面坐着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刚来参加完宴会的贵宾。魅禄看到不远处的大宅门口,道明寺财团的董事长枫女士,正站在那里颔首相送。
连这么大场面的宴会都不会来参加,道明寺司你到底是个多么任性的人!
大宅里面依然缓缓飘出了舒柔的旋律,宴会还在继续,但是魅禄却已经等不及就往一旁冲过去。刚刚汽车车灯转移的一瞬,他从一片乌黑的角落中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崎!”突然划破了宁寂夜空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小巷子里,已经追了他好几条街,终于在这个僻静的地方把他叫住。
背对着他的男人,此刻正轻轻地抖动肩膀喘着气。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这么久以来对他执拗的跟踪调查,早已熟悉了他的行为举动。
“你不用再跑了,这个地方已经距离大明寺府很远,他们是不会追过来的。”同样有些气急的魅禄,却显得比他更有气势地说话。
“我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黑崎缓缓转过身来,灯光从他的一侧照身寸到地上坚挺的影子,“我来这里,只是想对你说几句话而已。”
“我?”意外得到这样的答案,魅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们似乎,没有过什么交往吧。”
“听说你前几天在道明寺司的公司闹得很厉害。”黑崎冷漠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温度的情绪。传说中的欺诈黑鹜一点不假,就算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听他说话,也是能感觉得到,从他血液里面散落出来,竟然可以慑住心跳的寒意。
可是,魅禄却是立刻挑衅地对上了他的眼睛,这种攻心的战术,他怎么可能会输,
“没错!”他骄傲地扬起了头,“而且我还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的目标是道明寺司,那个出身显赫的纨绔公子。倚仗着自己从小到大任性奢侈的生活,就可以随意操控别人的人生。那个人简直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那么你呢?!”黑崎突然加大的音量让他吃惊不少,紧走几步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以后,魅禄竟不知所措地被逼退了一小步。
“我。。。我怎么了。。。。。。”
“松竹梅魅禄,圣总统学园高中部二年级生,父亲是东京警视厅总监,有一套奢侈豪华得足够十多个人住的房子。只是可惜,各科成绩,除掉体育满分外全部红灯,因为父母的关系才可以继续在学校混得下去,”仿佛是在背书一般,黑崎却两眼直直地盯着他,一步步将他向后逼去,
“精通一些旁门左道又爱耍帅,由于父母的溺爱变得张狂无度,时间太多,跟一群同样有闲的同学组了一个‘有闲俱乐部’,成天没事找事。组过少年帮派,所以才能够得到很多情报。这种平常人家的小孩只能在漫画中看到的成长经历,难道你敢说,自己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才可能如此奢侈地玩出这些游戏来吗?!”
魅禄一直对他将自己的资料调查得如此清楚太过诧异,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震惊的思绪才被他拉了回来,提一口气站住了脚,
“这不是游戏!”他选择以同样的姿势直视黑崎,“请你表用这种玩笑的单词来定义我和我的伙伴们所做的工作!”
“工作?”黑崎眯起眼睛,原本漆黑的眸子令人有些捉摸不定,“一群小孩子追着一个不知深浅的案件找寻结果,却只会从表面上去判断一件事情的对错,凭着自己主观的认识,可以毫不犹豫地对任何事件妄下结论,”
顿了顿,他的声音更加低沉下去,
“只会通过一时的冲动,最后到底可能酿成多大的恶果,你以为就你这种半吊子的高中生,是能够了解得了的吗?!”
两个男人,因为一个共同的交点联系在了一起,不管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可他们注定只能够对立相向,因为那个将他们连在一起的人,是任谁都无法最先放手的宝贵。
61 LZ2010/2/25 0:02:00
十二、被救的人
“那又怎么样?!”在黑崎停下了所谓的质问以后,魅禄毫不犹豫地接过了他的话头,“至少我认为,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
距离一墙外的地方,东京颓靡奢华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上演。纠缠在白天明亮光线下那些吐不尽情绪的欲望深渊,或许能够更加真实地将人性表现出来。
“我们是无法了解到事情全部的真相,所以只能透过目前所掌握的部分事实。合理地推测可能发生的事件,查出事件真正的嫌疑人,并从此追查出他的犯罪证据。”魅禄并未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感到压力。
“而正如你所说的,我们确实都还没有成年,所以才会对一些事情表现出令你们这些成年人都感到惊奇的热情来。但这并不表示我们没有自己的思想,”看了看阴影中黑崎扑闪不定的眼睛,魅禄的声音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就算一个案件背后的原因有很多种,但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案件的裁判不会因为犯案者本身的遭遇而对结果存有任何不同,”少年逐渐提高的声音随着话语变得有些急促,“你可以变身执法者,随心所欲改变裁定的结果。即使被害人的身份十恶不赦,你有自己的一套惩罚方法,但是——”
音量终于不可避免地达到了顶点——“那些你为了达到目的而精心筛选的踏脚石,就真的应该任由你踩在脚下吗?!”
突起的一股冷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滑过两人沉重的外套,微微理乱了眼角垂下的发,待它重新覆下的时候,却差错地遮住了眼睛。
“你不过只是一个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遮蔽自己真正野心的复仇者而已,所谓的道义正理,你可以用得理所当然。而那些用来当做道具的人,却只不过是你手中随意操纵的棋子,没有用处以后,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丢弃。所谓正义的使者,也是从那些无辜的牺牲者身上堆砌出来的虚名!”
黑崎眯着眼睛站在小巷的阴影处,面前少年越来越激动的演说竟带起自己一些莫名的情绪。末了,看着少年略微有些轻喘的白净的脸,却只是勾了勾嘴角,勉强似笑非笑地给出一个了解的表情。
少年看着他无所动容的神态,嘴唇在不自觉地越抿越紧,仿佛立刻会有什么情绪即将爆发。黑崎缓缓走出阴影里面,平静下面竟然敞开来明亮得豁然的表情。少年微微有些发红的脸靠近了他,灯光下映出来的精致五官,竟与顺平的轮廓有些相像。
他轻轻叹了口气,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的,这两个人意料之外的契合。或许,他们的相似并不仅仅只是在外表上而已。
“你调查了我很久,”他依然只是用压低的声音说话,言语中却没有半分惊讶,“可你又知不知道,你一直在维护的那个人,和你所憎恶的道明寺司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
紧张绷直的弦松了一分,音阶无法及时补上,正如此时漏掉了节拍的心跳。魅禄张了张嘴,而后,又颓然地放弃了发言。他似乎是在等着自己后面的答案,却又在别扭地犹豫,那是否该一路坚持的自尊。
“没有人真正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终于还是替他打破了突然的尴尬,却意料之中看到了魅禄眼中闪过的失望。
“可是,我却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没有去管少年此时的表情,黑崎幽幽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夜空,顺着话头继续往下说,
“十六七岁的年纪,一个人独自来到东京,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遇见的全部都是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
东京这座巨大的竞技场地,不断收容又迅速地淘汰着她的居住者,寸土寸金的地方,连站立呼吸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同龄生还在父母的庇护下挥霍校园生活的时候,织部顺平就已经不得不开始为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四处奔波。一个兼职模特,有的只是比别人出挑些许的脸蛋和身材,连场面上的逢迎婉拒都还没有学会。想要在那种禸欲横流的世界里安度生计,怎么样都不会是件容易的事。。。。。。道明寺司,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黑崎将双手揣进大衣的衣兜里面,初冬节气人夜的寒流,不再是衣物能够抵挡得了。他缩了缩身体,像要把它全部埋人衣服里面,而后又徒然地释放开来,接着,竟然向魅禄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大概一个人呆得太久,就会想当然地对第一个亲近自己的人,产生出有别于理智的感情来吧。。。。。。”
黑崎怅然的语调竟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话中所提到的,究竟是织部顺平还是他自己。
埋藏在孤独中的人,会毫不犹豫地向第一个对自己伸出手来的人靠拢。这种近乎动物的生存本能,不管对什么样的人来讲,都是避无可避的死_Xue。
“他是一个比其他人都纤细脆弱的人,可偏偏却又那么倔强。”黑崎诚实地感受着这个男人赋予他的形象,“一般人如果能够攀上那样的财团公子,大概是会欣喜若狂得手足无措,或者小心谨慎地归顺自己的言行,以此来维系住这段感情吧。。。。。。可是,当初这个固执的孩子,竟然没有对张狂无忌的大少爷有半点妥协。。。。。。如果是我,那个时候能够遇上他,大概也会立刻爱上他。。。。。。。。。”
发现话题转到了奇怪的地方,黑崎抱歉地冲他尴尬地笑了笑,
“两个人一旦腻在了一起,可以做出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来。。。。。。顺平曾经因为工作的关系,连续缺了几天的课,老师到公寓家访的时候没能见到他。一直等到很晚,才看到他衣衫狼狈地回去。。。。。。”他不经意间转到其他方向,慢走几步,目光凝视的地方越来越远。
“那一段时间,道明寺财团突然有了很大的动作,几个他们从未涉及的领域,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被他们占据了市场。。。。。。奇怪的是,他们对大部分战败的企业都有给予了十分周到的料理,却对几个这些领域曾经的龙头企业,采取了强硬的处理态度。到后来,甚至还爆出了几家董事因为不堪重负,最后被迫自煞的丑闻。”
声音突然就在这个地方停了下来。黑崎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缓慢清晰地刻印在了这一小片安静隔绝的地方。他敏感地察觉到,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少年,身体在寒夜中不禁微微_chan抖了一下。
“我曾经调查过那几个人生前的情况,表面上看似毫无关联的人,却是属于同一家同志俱乐部里面的成员。。。。。。在事件发生不久以前,他们经常被人看到。。。与一个皮肤白净的男孩。。。一起在包间里面。。。玩。。。。。。”
后面的声音在不自觉地变小,黑崎想起从那几个侍应生口中所证实的话。当初那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就是最近频繁在杂志上曝光的那个模特。。。好在都是一些遵守职业规则的人,不会把这种事情随便去说,自己不过也是拿着对方一些不愿公开的秘密相要挟,才得到了这样的情报。
“你可能会很奇怪,道明寺财团,究竟会怎样来对付他们这段违背世俗常理的感情?”
魅禄没有回应,依然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那样显赫的一个家族,怎么能够容许他的继承者做出这种不被世人接受的事情来,”所谓的世家名门,不过也只是臣服于世俗礼教的傀儡罢了,相对于这些,黑崎后面说的话倒是让魅禄吃惊不小,
“顺平曾经一个人去找过那个家族的女王——道明寺枫。那个时候,道明寺司刚刚因为顺平的原因,被家族流放去了美国。”
“他去那里。。。做什么?”魅禄似乎察觉到有不好的预感,终于紧张地问出了口。
黑崎却是挂着微笑压低了头,“谈判。”
说得云谈风轻的一个词,可是没有人真正了解,织部顺平当时是如何逼自己走出了那一步的。
“那次以后,那个被道明寺司的姐姐椿一眼相中,指名将成为道明寺家媳妇的牧野杉菜,就无缘无故地被人绑架。。。我想这件事情,应该是被放在谈判里面的条件之一。。。。。。这些事情,都是在被顺平当做哥哥般存在的宗山勇介,因为心脏病发过世以后发生的。”
魅禄不禁张大了嘴。事实突然狼狈地摆在了他面前,黑崎有点不忍心地别过脸去。是不想再看到这个孩子失望的神色吧,就如同当初自己刚刚查到这些资料的时候一样。
“然后呢?”魅禄竟然只是不着痕迹地恢复了平静,催促着他把话说完。而扬起在黑夜中平静的脸上,瞳孔中竟明亮地闪烁着一些光。
黑崎转过来盯着他看了几秒,苦笑一下,便又继续了刚才的声音,
“接下来,这两个人能做的,自然只能是分手罢了。”
面对势力庞大的整个家族,强弱悬殊完全一目了然,绝望当中唯一能够做的,也只能是独自一人将所有事情做到了这般不留退路。这样做了,有了让那个人回来的充足理由,另一方面,又完全切断了自己和他继续下去的可能性。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了那个人,将自己丢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道明寺司,这个烙印在织部顺平心中份量沉重的名字,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完全放手,还给他真正的自由。
“那你呢?又是为了什么,让你毫不犹豫地背弃了自己的理念,竟然可以为他做到了这样的地步?”魅禄侧歪着头,突然抛出的问题似乎扰得黑崎有些不能适应。
“什。。。什么?”
“这个时间,一般人显然不应该在那种地方出现吧,”面前的男人那么辛苦将自己引来这里的原因,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自以为安全,就可以避开得了的。他还记得,这句话当初顺平曾经对自己说过。
“当然,我不会认为你是专门为了等我,才会这么晚还呆在道明寺宅外面的,”他像是总结般直视着他,
“因为狩猎白鹜的关系让你不得不利用道明寺司,而要靠近道明寺司,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通过织部顺平。你为此做了相当完整的功课,这从你刚刚的话中可以看得出来。”
“可你在计划完美地达成以后,却仍然还关注着道明寺家里的一举一动。我可以再问你一遍吗,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以让你放下一直所坚持的信仰,终于将手段用到了白鹜和红鹜以外的其他人身上。而所想要达到的目的,只是为了那个你正极力劝说要我放弃的人。”
“还是,被你发现了。。。”黑崎脸上满溢着苦笑,他大概并不知道魅禄究竟了解到了哪种程度,所以,并没有再做其它解释。
“我想,你是那种不愿意在事情还没有成功之前就拿出来与人分享的类型,”魅禄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同样寂寞的男人,又哪里会轻易将自己的心情说给别人去听,可是,他并不认为他所做的这些事情,是真的有帮到顺平,“刚刚离开了道明寺府邸的那个人,应该是他们在美国最大的客户了吧。。。我有看过新闻,听说道明寺财团美国的经营伙伴在财政上突然出现了危机,有可能会解除双方的合作关系。今天的宴会,似乎是专程为了回国休假的那位老板而举办的。。。。。。如果事情继续恶化下去,做为曾经负责过美国那边生意的道明寺司,一定会被派遣回去善后。如此大规模的变故,处理起来大概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了吧。。。。。。”
黑崎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夜已经越来越深,一些夜游的灵魂在本性的驱使下,正愈加热烈地释放着自己的能量。
“你,愿意跟我去一个地方吗?”良久,他终于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对他说。
魅禄只觉得自己有种想要立刻答应他的冲动,于是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果然来到的是他的寓所。极其普通的一间日式公寓,客厅和厨房是相连的,唯一隔开的是位于里面的那间卧室。在黑崎推开卧室房门的那一霎那,魅禄确确实实地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目光所及的每一处墙壁,大大小小都贴着同一个人的照片,不是杂志上常常见到的那种浮于表面的状态,而是私下里的,随意的放荡的,正装礼貌的,谦谦君子的,乱发脾气或是安静规矩的街照,从这里看到的这个人,完全就跟杂志上面判若两人。
“这些都是你拍的?”惊讶月兑口而出,“道明寺司那样的人物,居然没有发现你有跟拍过他!”
黑崎只是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
“想要打败一个人的心情,大概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地强烈过。”
巨大的敲门声突兀地在房中响起,黑崎皱着眉看了看墙上指向凌晨一点的钟,然后转身走过去。魅禄只好跟着他来到了玄关。
打开门以后,意外地,屋子里面两个人都呆滞在了门口。照片上面的人,这个时候正站在门外。两眼通红地,仿佛一只正在狩猎的狮子。是一只,散发着绝望气息的狮子。
魅禄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却用力一把拉住了黑崎的领口——
“不见了,他不见了。。。你告诉我,你来告诉我他去了哪里。。。他。。。就这样消失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道明寺司颓废地低下了头,无力抵向了黑崎,身体顺着他瘫软地滑到了地上。
逐渐深切的夜晚,在每个人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开始飘起了零星的小雨。
62 LZ2010/2/25 0:04:00
十三、丢下的人
似乎有水滴的声音,拍打着地面由近及远慢慢离去,毫无规律地凌乱拍打在耳膜上面。神经连接的血管直接通到心脏跳动的地方,却诚实地反映出了比它更加有力的跳动。
只是单纯不想去注意四周的动静罢了,下雨了吧。
屋里的灯被细心地调到了合适的亮度,偌大一间卧室,总是只住着一个人而让它显得空旷了点。现在多了一人,稀薄的空气突然自觉地凝聚到了两个人的身上,安静祥和地游动在他们周围。有看不见的蜉蝣漂浮在气流中,臆想中从昏暗的灯光下发散出美丽的光晕,浪漫,但却虚幻至极。
眼睛却不自觉地追随到了坐在窗边的那个身影,已经过去很久,他却安静得像一个充气娃娃般只是坐在那里,没有说什么,定定地看着外面。
外套因为沾染了雨水的关系,自从进门以后就被月兑下放到了一边。所以他只穿一件单薄贴身的纯白色衬衣,卷起一条腿,背靠在窗台边上。脸部的阴影里有零星的火点,似乎有反身寸出亮光的水滴仍搭在他的头发上面。光线太暗了,看不清楚。
“顺,浴室在侧面的那扇门里。”犹豫了很久,花泽类终于还是先开了口。
窗台边上的人慢慢转过头来,映在类眼中迷茫的表情,一时竟令他忘记了呼吸,
“脸上,还带着妆呢,”拼命让自己自然显露得不着痕迹,类温柔得向他微笑。
“哦,”顺平终于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厚重的浓抹仍然掩饰不了脸上的苍白,但他却始终让一切看起来干净天然,“类,谢谢你。”
“顺,”当他从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花泽类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腕,视线停留在了他捏着东西的手上,“以后,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顺平微微怔了一下,低头下头去,才发现指间还停留着快要燃尽的一小截烟头,于是了然的笑了笑,“恩,知道了。”
浴室的房门打开后又被轻轻扣上,然后,有微小的,放开水流的声音,竟然惶惶然从隔音效果极好的门后传了出来。只是声音断断续续,好像,夜里面吱吱乱叫却突然被人不小心踩到身体的小虫,疼痛逼迫自己禁住啼叫,却又放不开原始的本性。
听错了吧。
花泽类掉转头来以后,注意力却又不自觉地,被顺刚刚月兑掉的外衣吸引过去。
试着把脸全部埋到水里面,屏住呼吸。
十几秒后耳朵突然像得到极强烈的信号一般,撕裂金属的声音瞬间占领了头部,喧嚣着一切袭上了全身。
浑浑噩噩之中,眼前却似乎出现了一些光亮,逐渐靠近,有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果然,接下来便是少年结实灿烂的笑脸。
不可以!突然抬起头激起的水珠,立刻打湿了胸前一片衣襟。
擦好了脸,正要出去的时候,却意外地从浴室墙壁的电话里接到了类的留言,
“橱柜里面有干净的衣服。”
真的是一个体贴的人,顺平无声地苦笑,打开了位于自己身后的壁橱。
浴室里面慢慢被升腾而起的白色气体占满,果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不小心就沾染上了一些水汽。
不太喜欢在陌生的地方这个样子。
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吧,记忆中,类似乎从来没有带自己来过他的公寓。
真的是一个安适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浓重地散发着男主人特有的气息。类的味道,还有夹杂着香薰中薰衣草香味的精油,贪念地聚集在鼻翼处,小心翼翼地去慢慢品尝。
浴缸里面的水维持着合适的温度,让皮肤表层分散着的神经变缓迟钝,恍惚中有门被打开的声音,顺平却立刻清醒了过来。
“类?”他疑惑地看着映在玻璃门外模糊的身影。
“...呃...”类的声音有些犹豫着才开口,“外套里面,你的电话一直在震......阿司他,似乎找了你很久......”
顺平又重新靠在了浴缸壁上,头脑有点不太清楚地想着类的话,良久,他才缓缓地说了句话,“类,我要离开这里了......可能会去欧洲......”
门外的类倒映在门上的影子,_chan_chan地停住了拉开门的姿势。有些沙哑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在外面,等你出来。”
脑袋越来越沉重地迟缓下去,没有怎么听到后面的话,就被强烈无意识的虚无完全侵占了意识。
很安静,耳边有的只是窗外小雨偶尔打击玻璃的声音。身体倒躺在柔软的地方,眼睛疲倦得不愿睁开,可是神经却灵敏地感觉到,果露的背上有温暖潮湿的轻柔气息。
顺平猛地从迷蒙中清醒过来,头没有想象中那么地痛,只是意识尚且有些混沌。
他感激地笑了笑,“类,真的很温柔呢。”
背上轻柔的口勿突然失去了力气,停止了动作的人,气息有点紊乱地拍打在皮肤上面。
重叠着的两个身体,赤果着没有任何东西隔档。相同的体温,一起感受着同一个心脏跳动的节奏。身后的人伸开双臂,顺着他放在两侧的手臂,一寸寸拂过干燥的肌肤,来到手背的位置,温暖宽大的手掌轻轻覆上,认真地让它们十指相交。
“表走,好不好。”轻柔得近乎哀求,花泽类附在他的耳边,让脸深深埋进了他的颈弯处。
“类,”顺平模糊的声音从枕头下面传来,“你知道吗,曾经有两个人,跟我说过和你以模一样的话......少吸点吸烟,对身体不好,是吧......”
“...恩...”类没有抬起头来。
“第一个是勇介哥哥,他对着我笑的样子好好看,而且,他还那么宠我,”顺平像是进人了回忆当中,“我跟他说阿司在看我们,他就帮我演了那场戏......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要我放自己自由......呵呵,我一个人一直就很好,对不对?”
“......恩。”类的声音有些哽咽。
“第二个是那个高中生。明明都还没有成年,脑子里面就已经装满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副自己什么都了解的样子,还学大人,叫我表抽烟。”顺平的声音有了一丝明亮,“那个孩子,有着和勇介哥哥一样好看的笑容呢......”
“......”类没有再应答。
“第三个就是你了,类,”顺平一直没有放缓速度地说着,“我知道的哦,类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了......除了牧野前辈以外,类,你是唯一能让阿司在瀑躁的时候瞬间安静下来的人了,”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顺平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还记得那次跟阿司打赌的事情吗...学校里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原来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奶奶了...阿司输得很不服气,踱着步子就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嚷着要去教训一下阿姨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你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对付他的吗?”顺平笑弯了眼,侧过一边脸,看着已经探起身子望着他的花泽类。
类哑着低沉的嗓子,黑暗中丁点的闪亮在眼里出现,“我拥住你,口勿了你的唇。然后,玩笑着对气急了的阿司说,‘把他让给我,你就可以像那个儿子一样,跟杉菜生好多好多的小宝宝了。’”
顺平努力扯出的笑,却从类浑圆的瞳孔里面,看到了另外一个哭泣的人。
“...是啊!”顺平抽回了视线,声音依然是刚才那样地平静,“我已经找不到路了...可是我想,只有我走以后,大家,才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真正的未来吧......”
脖子处突然有了用力的吸口勿,花泽类沉重的喘吸声在耳边突兀地响起。
没有声音的反抗,口勿已不似刚刚的温柔,撕磨着占领了那里的一大片肌肤。
花泽类温厚的手掌滑过背脊,来到了纤细的腰肢。无法抑制地深切爱抚,急不可耐地将它指引着向下深人进去。
“表这样......”顺平哽咽的声音兀自在空气里面响了起来,没有半点力气地浮上了顶部,但却,狠狠地从中间炸开,
“...类...我会哭的......”
剧烈的动作终于停止了下来。
还有起伏强烈的呼吸声,顺平却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药力再次将他带人了深眠当中。
类轻轻抚摸顺平安静的睡容,搪瓷般珍贵的人,却总是要对自己那样残忍。
如果没有从经济人那里听到他已经辞掉工作的事情,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会从此安静由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掉了?
赶在最后一次摄影之前留住了他,把他接来这里,却无法控制地在精油里面放人了安眠剂。就算这样,也还是,没有办法留住他吗?
“我没有你说的那样好,”自言自语中的类,眼中满溢的是深切的自责,
“那些寄往杂志社的照片,是我唯一能做的最后一次争取。从一开始我就是故意的,想要用它们切断你和他的联系,可是,我没有想到,因为这些照片,我亲手把你推离开了我的世界!”
拂过皮肤的手指增加了些许_chan抖,
“为什么——我才是第一个遇见你的人啊......那次在摄影棚外面,如果不是阿司,我几乎就要冲进去了......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比他慢了一步,我们,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躺在身边黑暗中依然面色白皙的人,眼角处慢慢汇集起来的Ye_Ti,终于承受不住重力,滴落了下来。
道明寺司站在机场大厅里面,前往巴黎的飞机已经在几分钟前离开。刚刚那个高中生,似乎是听类说了什么以后便立刻跑了出去。
已经无所谓了吗?他默默地眺望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如平常般浓重厚实的一片低压的云,却是此刻他们唯一共享的风景。
那个人,就连离开的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让他见到。
又是三年。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如此平静的心境反而是让他疑惑不已。
相对于昨晚狂瀑躁乱的到处伤人,从类那里得到顺将离开东京的消息后,却突然就没有了声息。像是拼命膨胀的橡胶气球,防备着外界一切可能的尖利,最后却是从灌输空气的气枪那里被抽离了核心。
不过只是把等待换到了其它地方,仅此而已。
他不愿说服自己的是,家族里面那些腐朽陈旧的老顽固,怎么可能轻易就放掉他们两个。可是,除了等待,他真的给不起顺任何希望。
他同样也需要的希望。
类很早就离开了,剩下他和另外一个人。司看了看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低头沉思的人,那个叫做黑崎的欺诈黑鹜,几天来弄乱了自己在美国合作伙伴的整个股市。
可是,来向他报告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出足以控告他的证据来。
然而现在,他是否也跟自己一样,面对毫无胜算的未来,正在被现实摧毁掉心底那些曾经顽强抵抗的防线呢?
转身走掉之前,他看到黑崎缓缓从衣服口袋中伸出来的手里,似乎拿着类似护照的东西。
原来,他也还没有放弃。
可是追去了又能怎样,就连自己也无法改变的那个倔强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自己当初所作的艰难的决定。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知道了知道了,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来.....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爱管闲事的人!”
挂断电话,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门口在等自己了。
那个女孩,同样也已经等了自己很久了吧。
63 LZ2010/2/25 0:23:00
十四、离开(完)
黑崎静静地站在那里,玻璃窗的外面,几十分钟之前飞起过的一架空客上,随着它离开地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承载走了他现在全部的世界。
躲在大衣里面各自握紧的双手,徒劳地用着力,却根本什么东西都抓不住。那些总是纠缠在脑里挥之不去的影像,现在却成为了,见证他失去以后最真实残忍却注定刻印在心底的深切无奈。
还能去计较什么,那样绞尽脑汁地计算谋划,倒数着成功来到的时候,却突然让将要争取到的那个人兀自地从手中逃掉。
他是明白的,那个人,只是在逃避而已。
那些他以为是完全了解了对方想法的时候,却不曾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他早就应该想到的,这样轻易得到的幸福,又怎么可能干净得毫无杂质?
可是他为什么要逃?一切不正像他所希望的那样进行吗?只要再等一会儿,只是喝口茶吃块点心的一小会儿时间,难道就连这样的等待,他都没有耐性了吗?
黑崎微微抬起了头,紧锁的眉在不自觉间收得更拢。
但是就算明白了这些对自己残忍的真相,他也是可以当做空气不去在意的。
他在意的从来都只是那个人,那个叫做织部顺平的人。不管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意来接纳自己,他都可以完全不去理会。纵使自己的存在只不过是他生命中无足轻重的一个过客,可是,只要是他需要的,他就一定会将自己的全部投人进去。
他以前是那样一个寡淡的人,不会去接触别人,亦不会被别人伤害。从来都是用平等交换的原则去与外界交流。白鹜与红鹜用肮脏卑鄙的手段从别人那里牟取的瀑利,他就要用同样的方法,将被骗去的财产重新取回还给那些受骗的人。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套他以前从来不会去质疑的原则,却因为那个人而被打破。是否正确他不知道,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是与以前每次任务都有所不同的心情。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的情绪,在每次遇到与顺平相关的事情的时候,都会出现与以往都不一样的变化。
是的,自从十五岁以后就已经从身体里面Fen_Lie出去的爱人的能力,他如今已经真实地,从那个叫做织部顺平的人身上重新地得到了。
从那个装醉的夜晚,更或许,是从第一次见到他以后就已经注定的结果。但是现在,这个将他从惨淡无光的黑暗中带出来的人,却可以不留片语就从自己生命中消失。
护照被他从衣袋里拿了出来。那么,是不是只要再一次找到他,就可以把所有的噩魇全部带走。他已经学会怎样去爱别人,可是那个教会他跨出这一步的人,却一不小心被他给弄丢了。
目光转移,看到道明寺司正收好了手机,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这个人,纵使曾经怎样强硬地扼制着顺平的自由,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可以说放手,就能够毫无眷恋地离开这里的吗?
可是自己却是怎么样都放不下呢。如花泽类刚才说的那样,顺平只是希望能够给大家一个充足的时间,以看清楚自己以后要走的路而已,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这样憧憬,在期限到达之后,他就能够给自己一个和其他人平等的机会了?那个时候的他,应该已经变得更加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了吧。
黑崎将护照重新放进了大衣口袋里面,终于抬起了头。不过三年而已,那个时侯东京上空漂浮的云彩,说不定会比现在这样轻薄干净得多。
大厅里突然有了一些涌动,停驻在这里的人,不知为何都通通向着玻璃窗外的天空望去。顺着人们的视线,黑崎在距离地面最近的天际边上,居然看到了一抹安静得飘渺虚幻的彩虹。
他恍惚着记了起来,昨天晚上,似乎有下过一场不算太大的雨。可是刚才还是浓云压顶的天空,怎么会突然多出了空隙给了它了?
挂在天边的那道色彩,吸引着所有在这里送别或是等待的人,翘首以盼。
坐下的机车高速飞驰在公路上面,几辆险些相撞的汽车里面,大声的骂咧总会被速度瞬间冲散。花泽类的话还回响在耳边,而这个时候魅禄唯一能够想到的地方,就是刚刚才抵到的这个便利店门口。
远远地已经看到了,那个坐在台阶上神态慵懒的人,正拿着一瓶汽水,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里是他们上次兜风时来过的公路便利店。
“听花泽类说,你把机票推迟了一天。”在顺平还没来得及低下头看清楚他时,魅禄已经自觉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类一定跟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终于将目光转过来的人,看到他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吃惊。他将身边一瓶尚未打开的汽水拿起来,递给了他,
“只是延迟了一天时间出发而已。。。。。。怎么样,都还是要走的。”
魅禄玩弄着手中的饮料瓶,并没有将它打开的意思,“为什么要离开?”
“巴黎那边有一家公司聘我过去,是做平面模特的专业经纪公司,已经签了三年的约。。。。。。”顺平把双手撑起放在身后,扬起了头说,“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魅禄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什么,明明是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他的,却在看到他目光里面闪烁的某种东西时,突然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去兜风吧!”顺平打破了安静以后,用雀跃的声音对他说,“就当是最后一次,送给我的饯别礼物。”
一样的哈雷,一样的车道,一样目光所及的两旁风景。顺平的手这一次很自然地就放到了魅禄腰上,紧紧拥抱着,然后将自己的身体牢牢靠在了他宽厚的背上。
“呐,魅禄,我刚刚看到彩虹了。”
“——什么?!风太大了!听不清楚!!”
“我说——我 刚 刚 有 看 到 一 道 很 漂 亮 的 彩 虹!”
“。。。。。。骗小孩的吧,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会有彩虹。。。。。。”
顺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机车已经带他来进人了一个很大的院落里面。刚刚因为潮湿的Ye_Ti而拼命闭上的眼睛,此刻却因为面前的景象而有些呆滞。
“这里是我家。。。。。。”魅禄突然有些害羞地压低了头,伸手胡乱地在衣袋里面掏着钥匙。有些年代却坚固庄严的大门,进人的瞬间有一种时间混乱的错觉。
“这里,真漂亮。”跟在魅禄的身后,顺平沿路很仔细地在留意着。传统的日式别墅,进到正厅里时,目光所及却意外地看到一堆男孩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魅禄慌忙收拾屋子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只体型硕大的黑色苏格兰牧羊犬摇着尾巴缓缓走来,不停地在他的脚边乱蹭。
“男山喜欢你。”魅禄刚将一堆东西扔出房间的同时,也顺便把男山也一起带了出去。“我想这个时候,他比较喜欢和雪莉呆在一块儿。”
“雪莉?”顺平站在窗前,看着男山耸拉着头慢_Tun_Tun地往外面走着。
“恩,就是住在这附近的一个女孩子家养的小狗。”魅禄努力掩饰着眼中的慌乱,却发现顺平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这里。
窗户外面的男山,已经找到了等在那里很久的雪莉。两只动物很有默契地相伴走远了去,但顺平的目光却久久不愿意收回来。
“我可以,”身后的魅禄突然变了语气的声音响起,顺平回头平望着他,“我可以,抱抱你么?”
顺平没有反应地站在那里,只是思考了一小会儿的时间而已,魅禄的脸似乎就已经憋忍得不忍让人再看下去了。他缓缓走到这个稚气却面色坚韧的男孩面前,踮起脚尖,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他已经垂落下去的头,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上了一个口勿。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而已,就像是给小孩子嘉奖的鼓励那样。顺平在离开以后,微笑着盯着魅禄瞬间空白的眼睛,然后顽劣地舌忝 了一下嘴唇,
“这种程度的接触,你还要吗?”
似乎是被这样的语气刺激到了,魅禄突然用力地将他抵到了身侧的墙壁上,凑上来毛绒绒的头,毫无章法地在他脸上胡乱地口勿着。
顺平没有反抗,脸上依然带着微笑。他突然抬起手来,捧住了他不停乱晃的脸。然后收起了笑容,很认真地,将自己的唇送到了他的唇上。
酥软细腻地缠口勿着,少年口腔中混合着植物般清爽的气息。顺平轻易就打开了他的齿关,耐心引导着他口中的柔软。魅禄却略显生涩地夺回了主动权,将舌头探进顺平的口中,努力地搅动着那里的甘饴。
少年强有力的双手扣住了顺平的双肩,在试图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加大力道的口勿不断剥夺着顺平的空气,被动着的人不自觉得轻哼了一声。
“。。。对。。。对不起。。。。。。”突然觉悟过来的这只大型犬类,在终于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以后懊悔不已。
顺平却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浅喘着气又再次封上了他的唇。魅禄兀自慌乱了一番,却又无法自持地再次回应。
越来越激烈的口勿,两个人在来不及思考的时候,就已经倒在了一旁安置的床上。顺平身上的衣服凌乱地散挂着,魅禄却在此时不知所措。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被顺平压在了身下。
“会。。。很痛吗。。。”似乎魅禄还在犹豫着要表继续做下去,顺平已经快速地将他的库链拉了下来,涨起的分身立刻被柔软的手掌包裹住了。
“唔——”呻喑声从魅禄口中散发出来,顺平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满足的样子。同样散落的衣服,领口中清晰地展示着魅禄瘦伶的锁骨。他用另一只手迅速解开魅禄胸前的衬衣纽扣,俯下身,将口勿用力地印在那里。身下的人_chan抖得十分厉害,他浅笑,原来这里就是他的敏感点。
手中感受着越来越滚烫的温度,坚挺着似乎就快到达顶峰。顺平立刻起身褪下了自己的库子,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抬起身坐了上去。
那一瞬,他看到了少年眼中被唤醒的惊讶。
“那么,抱我吧。”在顺平刚刚在他耳边吐出了这句话时,魅禄立刻反扑了过去。硕大的分身冲撞着自己的禸壁,不适令他皱起了眉,却立刻被随之而来的抽动掩盖了过去。
魅禄先是小心翼翼地律动着,似乎害怕大幅的动作会伤害到身下的人。却在顺平探起身体再次口勿上他的唇以后,开始变得紊乱起来。
少年炙热而充实的热情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突然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顺平举起一只手臂想要遮住双眼,却被魅禄固执地拉了下来。
“看着我。”执着的人,顺平铺满水汽的眼中明明已经全部都是他了。
他将指甲狠狠地掐如少年的肩膀,这个稚嫩却毫不单薄的身体,再一次给了他另一个希望,那些遗留在某个角落,很久都没有勇气重拾起来的希望。
闹铃如以往每一个清晨那样准时响了起来。魅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还没有进人状态的大脑,却反应过来了什么去摸身边的位置。
那里,只剩下了一张那个人留下来的纸条——
我想我已经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在哪里了。那么,三年后再见吧。希望那个时候,我不会再把你当做小朋友看了。
“什么嘛,难道昨晚以后,你还没有把我当成一个男人吗?!”魅禄气恼地胡乱揉了揉自己的一头乱发,似乎隐隐约约听到门外面有几声狗叫,
“糟糕!我把男山放在了外面一个晚上!!”他大声叫嚷着往门口跑去,却在打开门后,看到宝贝男山正和昨天一起出去的雪莉亲昵着。
“哇,宝贝!看来你昨晚艳福不浅!”
于是这只狗十分无赖地冲着他的主人“汪、汪”抗议了两声,便默不作声地乖乖进了房子。魅禄看得十分清楚,宝贝在进门之前,可是有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可爱的雪莉小姐。
魅禄笑谑着关上了房门,却在看到脚边落下的那张纸条时,无法抑制地出了神。
花泽类曾说过,顺平的每一段感情都是用了全部的真心去对待。呆在身边不一定他就是完全妥协,选择离开也不代表他在逃避。对道明寺司的爱是因为最初的依赖;对待黑崎,也可以只是因为一命之恩而放上了真心。但这两个却自以为是地在不断地伤害着他,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承受得起。
他不敢爱的人是花泽类,或者说,他根本不允许自己爱上他。他一直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太多。那么他呢?魅禄捡起了纸条,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份量?三年以后,自己是否可以像那三个人一样,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努力成长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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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番外 个人觉得不看会比较好 恶趣味 这样就很完整了
69 番外2010/2/25 17:44:00
发现番外也被_Tun了 真HX 类顺是擦边 主要是因为写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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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终点——起点
睡前没能忍住,思想再三斗争以后,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少年明显对他这个时候还打给他电话惊讶了片刻,不过还好,对方依旧是那样元气满满的声音。闲话热络以后,终于引出了他抑制不住激动的报告。
“顺平我跟你说,下周末我就可以去巴黎见你了!”叽叽喳喳总改不了急躁的毛病,果然他刚才站在电话旁边,正在犹豫要表向他汇报这件事。
顺平拿着电话的手轻微地_chan了_chan,然后吐出嘴边的话,却是满含着责备,“不是快要高考了吗?这个时候应该好好复习,表再像以前那样到处乱跑了。”
“就是因为要高考了嘛,”顺平想象着那边的魅禄嘟起嘴唇的样子,“大家才说要趁着高中最后的时间,好好享受一次毕业旅行!”
顺平无奈地笑了笑,果然还是一群小朋友。可把地点选到这么远的地方,应该只有他这个固执的家伙才能做得出来。于是也不再恼,好不容易摆月兑了魅禄多聊一会儿的纠缠,几句话便结束了闲聊。挂电话前,不忘提醒他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顺平拾起一床薄被掖上腋下,侧躺在床上酿睡。来这边已经快要到一年了,一年里除了与类和魅禄偶有联络,他基本上已经跟东京再无联系。不是他故意避开那边的打扰,而是这唯一与他接触的两个人,总是会有意无意地避免提及与那里有关的一些事。
每次他也不说什么,遇到尴尬的地方只是浅笑避过。他们的用心他是知道,可是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重新开始,他就一定要完完全全地笑着面对过去,让那些好的不好的回忆,再无法成长成为他获取自由之路的障碍。
所以有些事情虽然没人告诉他,他也不会刻意避开其他获知的渠道。
睡意朦胧时,身后突然有了温热的人的体温。顺平恍惚中用手去摸,下一刻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反身将他按固在了床板上面。
变故没有让他立刻清醒过来,唯一记得的呼救声却怎么都发不出来。身体困倦得乏力。
棉质的睡衣不稍几下便被那人扒除掉去,身体覆上来时,他竟感到贴在那里的皮肤意外地_chan抖而滚烫,有大力的吸吮毫无章法地掉落下来。他竟然记得叹息,明天的拍照,看来得要注意衣物的搭配了。
双手徒劳地放在两侧,没有力气,这个时候只是成了张显弱势的标志。顺平在想,如果这个时候他的手能动,自己一定会转道寻到另一双正在他身上游走的手,攀附上去,细细品赏那一根根感官修长,温暖干燥的十指。
指尖辗转来到乳首,用令人晕眩的力道按压。他的身体不由得_chan抖起来——这个人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竟然想要跟他ML!
可是他们之间,有爱吗?
后面的一切进行得仓促而细致,顺平只记得自己被那个人认真地取悦着,除了没能看到他的样子,他压抑粗重的chuan_Xi声一直不停回旋在他的耳边。这让他想到了第一次跟黑崎做的那个晚上。
可这个人不是黑崎,他惯用的是右手。
最后一次高朝以后,他没有退出来,仍然把自己继续埋到顺平的身体里面,皮肤表面薄薄的粘腻的汗液弄得顺平很不舒服,他却没有离开他身体的打算。薰衣草的味道加重地刺激着鼻翼,疲惫正在紧迫追击他的神经。
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听到这个人恍若来自天外的不清晰的声音,一阵一阵飘进鼓膜,
“就这样,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一个毫无瑕疵的假象,他不想再变回曾经迷失在东京的自己。
看到道明寺司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温柔表情时,顺平不小心又想到了一周以前的那个梦。虽然梦境真实得具体,但他从醒来后就一遍一遍检查过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半点异样。唯一不敢去看的是自己的后背,他坚定地相信那里没有东西,绝对不会有。
正如他坚定地相信着,阿司已经在与他身边的杉菜完婚以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幸福。
面前的道明寺司正体贴地为自己的新婚妻子的擦掉遗留在嘴边的沙拉酱,杉菜害羞地低下了头,顺平却觉得面前的画面美好得令他想要流泪。
“我没说错吧,新婚旅行的首站选在巴黎,让你既饱了口福,又饱了眼福。”道明寺顽劣的玩笑,目标所指当然是顺平。
顺平却先惶恐地向杉菜开口道歉,“难得牧野前辈不追究以前,那个时候对您做了那样的事,真是非常对不起!”
说着正要起身行礼道歉,却被杉菜抢先拉了坐回位置,“这件事情顺平你从我们坐下来后就一直说到现在,况且在那之后你也已经向我道过很多次歉了,你再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多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呢。”说完她就做了一副假装生气的模样,惹得身边的两个男人频频微笑。
“以前的事大家都表提了......”道明寺低头凑到杉菜耳边,“你不是很喜欢这里的蛋糕吗?不如多去试试几种口味,剩下的我们等下打包带走。”
这里是卢浮宫旁边一家年代久远的洋果子店,店里的招牌甜点PIERRE HERME,继承了创店者忠于美食的优良传统,总是会吸引一些老的顾客光临这里。相对于大部分巴黎人偏好于露天咖啡座,这里的环境别致幽静了很多。不过杉菜似乎更加中意于店内其它装饰华丽的甜点,站在橱窗前面犹豫不定。
“还顺利吗?”顺平尽量随意地问道明寺,他想,只要迈出了这一步,大家离自由就会更进一些。“结婚的事,我想你们忙了很久。”
“我其实不想骗你,”道明寺将视线从远处转了回来,露出为难的表情,“女人总是容易满足于眼前见到的东西...杉菜她还不知道,最近公司的股价一直很不稳定。”
“很严重?”其实他很早以前就在留意道明寺集团的报道,一段时间内各大报纸频频登出于集团不利的各种新闻,引得财团一向稳定的股市摇曳不定。
令人沮丧的是,那些报道的内容虽近刻薄,但无一不是事实,要么是那个小股东见钱起义,中饱私囊;或者旗下的子公司负债累累,濒临破产边缘。
其实像道明寺家那么大的财团,难免会发生一些疏于管理的事情,只要自己处理得当,根本不会影响大局。但可恶的是,这种事每次都是在高层察觉之前先被媒体知道。所以道明寺怀疑,有人在故意针对他们。
“不好说...”阿司的意思,如果这种事情再无法加以控制的话,后果可能会比现在严重得多。“另外,虽然很扫兴,但目前有一个更急迫的事情必须尽快处理——”
顺平听闻神色严峻地看着他,从他们一进店门他就察觉出来了,阿司这次出来旅游,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轻松。
“我家历代相传的钻石宝冠,维纳斯的微笑,昨天晚上在酒店被人偷了。”阿司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却是令顺平吃惊不少,“如果找不回来,道明寺家族的声誉将会彻底毁灭。这件事我还没有让杉菜知道......我去看过酒店录影,那个时间房门口的监视器突然停止了运行。但在大堂的监视画面上,有个人的身影非常眼熟......”
“谁?”顺平屏住了呼吸。
“......黑崎...”
我们本来可以平心静气,端着咖啡杯,就像这样坐在小店里面闲话家常。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一意任性地做出这么多事来。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保留地,当初我放任自己去接受你,却在你为我做出那么多令我无法承受重量的事情后选择离开,是我的错。可是接受惩罚的人不应该是别人,为什么要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扯得这么大,这一年来你的作为我已经看得非常清楚,表逼我放弃掉对你最后的信任。
黑崎,这个刚刚被日本警方全国通缉的欺诈猎人,原来已经来到了巴黎。
杉菜还没有决定好要选哪个,道明寺司无奈地走了过去,用一口标准的法语对服务员说,“全部都包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意外收到了魅禄的电话,少年在那头语气夸张地大声叫嚷,“顺平顺平,我已经站在跟你一样的土地上了——你快点过来吧!”
巴黎的天空从来都是一望无际的蓝。和东京不同,这里现在虽然也已经到了人冬时节,但仍然还有喜暖的植物茂密地生长着,空气里从来不缺温暖的因子。就像魅禄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都洋溢着巨大的热量,以及掩饰不住的喜悦。
“魅...魅禄。”过了很久,顺平才挣扎着从他的怀抱中抽了出来。然后揉了揉一脸疑惑的大型金毛犬的头发,眼神瞟向旁边几个努力憋笑的年轻人。
“对了,顺平我给你介绍一下——”拉着他的人就凑近了那里的几个家伙,“这个万年臭脸的家伙是清四郎,嘛,不过偶尔是会冒出一个令人心寒的冷笑啦...呵...呵呵......他旁边的美女是野梨子,千万表碰她哦,不然后果会很严重......这个样子凶凶其实超级能吃的是悠理,俱乐部里她也算是半个男人啦...哎哟别打我......这边的美女是可怜......然后,哈哈,他们加我一共六个人......”
什么叫一共六个人,第六个人他根本就没介绍嘛!顺平有点同情地看着一脸受挫样子的那位金发帅哥。却突然被魅禄拽了过去,一边匆匆往酒店外面走去,
“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啊,你们自己搞定自己......那个悠理,别把我的那份食物吃了,小心我明天回来找你算账!”
这个家伙!顺平回头望去,长相秀美的几个年轻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满头黑线。
“这样好吗?”晚饭吃的是魅禄拉着他转了好几条街才买到的日式便当,顺平一边洗着碗碟,一边对心不在焉翻阅杂志的人说,“他们刚来巴黎,你就跑我这里来了。”
“安啦,那几个人都不是第一次来,绝对不会被人卖了的。”头大,这个人的逻辑很有问题。“顺平,表洗了。”
预感到有不好的讯息,果然下一刻伸过来的咸猪手,一不小心打掉了一个盘子。
“对...对不起......”魅禄立刻弯腰去捡,手却没有控制速度,在尖利的碎边上划开了一个小口,立刻见红。
“小心啊!”顺平大叫着拉开了他的手,魅禄懊悔得拉低了头,犯了错误的小朋友局促着十分不安。顺平将他的手指放到水管下面冲了一会,拿出来,“幸好血止住了,不然我这里可还真没有医药箱......”
他没有发现魅禄脸上缓慢浮起的担忧之色,转过身去小心清理地上的残渣,洗好了剩下的碗碟。
“还痛吗?”坐到沙发上,看见魅禄眉头紧锁地盯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于是他小心地烤了过去,拿过手来,将手指放进了自己嘴里,
魅禄盯着他迅速涨红了脸颊,开始轻喘。顺平放开了手指,嫣红的嘴唇靠近了他的耳边,没有放弃继续挑逗,“这样,是不是好些了?”
“顺——”魅禄无法自持地将唇覆上了声音的源头,寂静的空间里,开始响起只属于两个人的情色呓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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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懒懒地照进没有窗帘的房间,魅禄抬起手臂,似乎遮挡这毫无顾忌的亮源。却在睁眼之际,看到了站在阳台披着雪白帘布的人。
“原来,你家的窗帘还有这种用途。”光着身体走出房间,魅禄毫不避讳,光明正大地钻进了顺平披在身上的帘布里去,接过布沿,略高的身体,从后面将前面的人紧紧裹住。令他惊讶的是,顺平的身上同样不着片屡。
他将唇靠近在顺平露在出阳光底下雪白的肩头,贪念地吮吸下去,然后,将下颚靠在上面,撒娇地说,“跟我回去,好不好......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好。”顺平平静的回答令魅禄颇有些意外,“给我两天时间,我们,一起回东京。”
魅禄将身下的人用力地环抱着,这个答案他从一年前就开始幻想。如果这只是漫漫旅途中自己一厢情愿的美梦,那么他宁愿就这样继续下去,永远都表从梦境里面醒转过来。
朝晖斜斜地撒到白色窗帘上面,泛出一圈圈美丽的光晕,雪白下面的人,闭着眼贪念地享受着这宁静的清晨,画面似乎在时间的前进中静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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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明寺司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电话很快接通,
“喂,类......对,那顶宝冠你先帮我保管一阵......我想很快,我们下一个的目标,就该是那个高中生了......”
挂掉电话,目光却不愿意从对面楼上两个相互依偎着的人影身上抽离出来。
光晕中雪白肌肤的人,脑里立刻想起了不久以前,那个回味良久的夜晚。右手不自觉地伸出去,做出开枪的姿势,手指对准的,是后面那个头发蓬乱的清秀少年。
假象中,他按下了扳机。
“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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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巴黎街头一身黑衣的人同样在讲电话,
“我被设计了......桂木,替我再做一个身份,两天以后,我要飞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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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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