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團天然组]Running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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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天然2010/3/9 1:38:00


背景为AU广告设定衍生
其实是前篇Déjà vu(Y2)的后续
没看过前篇的GN…..可能会有衔接困难的地方orz

此篇配对为天然组(不时会稍稍提到Y2)

为了逼自己不坑这篇文
所以鼓起勇气来贴了

以下本文


01.

校园里的钟声悠响,木头画箱里有归类颜料及画笔的声音,布满夕阳余晖的春末,有人蹲在楼梯间捡拾些什么,因为他不小心将画具落了一地。

事后回家检查,大野发现少了一支画笔,就算隔天再回到那个地方也找不到,与青蓝色的笔杆交际之处,金属泛锈,笔头的Deep塞满了各种颜色;耸了耸肩,上头有他在课堂里无聊用美工刀刻出的签名,虽然那是支常用的笔--但还是算了。

"反正也画不了多久了。"大野这般安慰自己。
经济学里那繁杂的数字跟理论,似乎难以理解的部分,经由他看似运算缓慢的脑袋却能简单厘清,家人(特别是父亲)要求的部分,他没有多想,从小到大的一些习惯,或许那也称作兴趣,母亲拉着他跳舞鼓励他作画,同时遵照父亲理想的人生规划,这些总有要拋去的一天。

--与其突然舍弃,不如慢慢月兑离好了。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或许人生就随着那支画笔而转向了,他在最后一次的校庆中,狠狠地展了一片空白的画布,正中央是用红色颜料画的一个小圈圈,那是句点,他朝自己不切实际的梦想告白再别离,连题目都没起,只在角落签了水蓝色的名,直盯着社长说那是他的作品。

『啊哈哈-好特别。』大野依稀记得有个声音朝着他的红色句点如此大笑,一旁同行的小个子却不屑呿了声这个人不是偷懒就是脑袋破洞。
--怎么样都好吧。

大野躲在角落啃着自己的咖哩面包,皱了一下鼻头。



送走二宫的隔天,相叶依照往常的模式,在清晨里左右压着大腿,十一月的空气有些寒凉,吁了口气,拔起穿著灰色运动库的双腿奔跑;一切似乎都为了阻止自己去思考,比如说纽约现在是几点,或是二宫到底住在谁家。

相叶喜欢步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传到耳里的步伐跟呼吸共同配合,吸吸呼呼吸吸呼--他早已经月兑离了需要音乐助阵的阶段,突然回想起学生时期的自己,那时的二宫只是在社团活动结束之后随他一起回家,喜欢跑步的原本只有他一个人,加人田径社,一开始也只是因为听说运动的男孩很受女孩子欢迎。
(而且他的脚也够长。)

『相葉さん』這般寫給他的粉紅色信封確實不少,但在佈告欄上的選手名單看到自己,相葉雅紀整整四個字讓他更有成就感。
『--你赢了我就请你吃冰。』
小气的二宫难得挑战,凭身高或变声沙哑来决断自己男人味的年纪,万事皆胜负,相叶说什么都不愿意输,他在几次的长跑比赛中换过淋满炼乳的草莓挫冰、或是福利社的炒面面包。
--或许一开始只是为了这样而跑步的。

奔进便利商店,那其中已经没有熟悉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个头更为娇小的女孩,相叶抓了一瓶矿泉水,大口灌下,哇哈呼了一声,眼前的女孩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然后找回零钱被逗笑。

相叶笑了笑,走出自动门,没有二宫的终点,他觉得也不太需要停留了。



看着面包店,大野觉得这份梦想虚幻亦实际。

这是樱井推荐的面包店,好象是那个在烟火下遇见的男人所待的店,一点都不起眼的装潢风格,朴实的门面,远远地看来,店家似乎还没开始营业,一个穿著连帽外套的身影在铁门前,脚踏车经过叮啷一声,大野停了一下脚步任上课的学生通过,再缓缓走过马路。

"啊,太早了。"大野发觉自己来得太早了,一路上走来,商店街大多都还没开始运作。
铁门刷地一声向上抽,原本低着腰的男人回头望了一眼,起身的时候整拉着被外套夹得凌乱的衣襬,那是带着歉意要说明还没开店的笑容,大野再说了一次自己的姓氏,凭着眼前那排炫目的白齿,还有独特混浊的嗓音,他还记得对方叫做相叶雅纪。

"啊!对!大野さん! "
樱井出国之后,大野接租了樱井原本的房间,他搬离原本与前女友同居的住处,只剩一个人的两人公寓略嫌奢侈,没有太多留恋,樱井的单身住处对他而言反而舒适,也顺道替友人解决租约的问题。

大野在厨柜底下发现了面包店的传单,心想前住客还真是个有点邋遢的人,也想起樱井在很久以前提过的面包店,于是他刻意在上班途中绕了路,只是想看看面包店。
途中,大野庆幸自己搬到了一个相对静谧的环境,以前居住的地方符合他高收人的薪水,充满了物质欲望的吵杂,住宅与商店并列,比起那些流行的街道,他比较喜欢离公司需要几十分钟电车距离的安静。

而且这里有小小的面包店。
比起分点全国的连锁店或是杂志上刊载的时尚店面,大野比较喜欢这种家庭式的面包店--完全没有流行感的咖哩面包或炒面面包,理想的话或许还有内馅饱满的红豆面包;大野在电车行进之间,终于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要分析追踪的股票情势不只有日本内的信息,像这样连晚餐都忘了吃便直跳宵夜时间才下班,对他而言是常有的事。
大野抹着表面有点担心时间晚了,现在的指针行进,就算相叶打烊回家了也不奇怪,大野甚至有点消极地想着或许隔天再来。

走到面包店门口的时候,门口挂的是休息中的标牌--相叶雅纪肯定是被归类为好客的族群,因为大野看到相叶坐在店内的柜台上,晃着一双长腿,怀里抱着一袋面包,朝门外的他招手,用夸张的嘴型说着这里这里,他按下感应控制的自动门开合进人。

"我帮你留了一点面包喔!"



店内的常客依旧,下午三点刚出炉的时候,面包店依然偶尔排出购买的人龙,相叶总觉得有一种怀念的味道,他的人生并不只有二宫,但却被占了一大半,被掏空的时候,他知道那份酸涩叫做舍不得。
当看到大野的时候,那股好客几乎想跟全世界做朋友的心意涌现;或许是大野在正确的时间点出现了,当相叶回头的瞬间,他知道大野看到自己为了二宫哭到泛红的鼻头,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相叶打了个喷嚏,笑着心想大野应该是个很体贴的人。

店里打工的大学生先下班了,女孩背起哲学课本说声晚安,店门一关,顺道夹进些许十一月夜里的冷风,他将每一种面包都留下一个,重新放到烤炉边烘热,接着抱在怀里。

自动门外的男人先盯着门口的休息中,八字眉垂着不知道是丧气还是天生如此,相叶吸了吸鼻水,朝门外的大野猛挥手。
"いいな"
"纽约?"
"いやっ、面包。"
"啊、哈哈。"
虽然纽约那边好象也不错,大野想着刚刚才收到樱井的简讯,纽约的气温有点低、松饼很好吃、或是他正在整顿新室友人住的行李。

"うめっ"大野鼓著臉頰,如他所料是滿滿的紅豆泥。
听到关上收款机的咖啷一声,拿着不知道是刚出炉还是被相叶怀热的面包,大野想起以前学生时期,一到中午时间就抢面包的情况,相叶和他一起笑了。


tbc.

2 ==2010/3/9 1:58:00

天然治愈系

FB天然文好少

蹲了

3 天然2010/3/9 14:17:00


进度缓慢…

02.

『欸、ニノ,3104是什麼意思啊?』
『谁知道啊-啊-好热。』

相叶苏噜噜吸进一大口炒面,一旁的二宫咬着棒冰无所谓地耸耸肩,夏天炎热,连摆过树荫的风都是温的,相叶的步鞋与二宫嘴里叼着的苏打棒冰,颜色是鲜艳的绿跟蓝。

校庆连带各个社团的成果发表,刚成为一年级的相叶兴致高昂地参与,尽管他与二宫不是同一个班级,从小培养的情谊不因分班而改变,校庆时他还是拉着一脸无趣的二宫到处跑。

相叶在美术社的成果展里看到一幅图,那令人嘴角忍不住牵笑--背景是操场,中央有一个头很大的黑人在跑步,线条繁复而细腻,鼻梁跟厚唇周围的肌禸线条丰富,彷佛汗水挥洒,铅笔描绘的部分疑似被作者的手汗给抹晕,纸张粗糙地起毛并且印了指纹,这个操场上没有终点线,唯一色彩鲜明的是他脚上那双鞋--

『跟我一样有绿色条纹呢!』
『巧合吧、你的声音太大了啦!』
相叶踏着脚兴奋地大叫,啊、那乍看之下只是条纹,仔细看其实是一串数字--他连作者签名都还没看清楚就被二宫拖出教室。

在田径社里,一年级的相叶只是个新生,就算五千公尺跑出了社内第二名的成绩,他也还是得执行菜鸟的本分,比如说整理更衣室、搬动器材,直到社团活动的后段时间他才踏上操场,他喜欢跑道上的白线,总是沿着跑道内侧来回伸展走动。
仔细想想,或许鞋子上的3104就是签名--生日?电话?房间号码?

二宫将相叶的矿泉水放在跑道旁,提起书包说他要先回家了,临时要替家里买菜回去,相叶响应一声再见,朝着二宫的背影挥手。
先在三号跑道跳了两下,再跨到一号蹲下,接着发现没有零号跑道,笑出哑哑的声音,一口气再猛跃到四号跑道。

社团经理远远地喊着相叶的名字,夕阳打过侧脸,身影被拉得斜斜的,他连回了好几声是是是,乖乖走回最里侧的跑道,接着蹲在起跑线准备,拿着码表的手臂举起、落下,相叶起身奔驰。



相叶的面包很好吃,这是大野搬到新居第四个夜晚的感想。尽管卖相不像潮流下的杂志照片,那形状朴实的哈密瓜面包就算放了半天,他依然吃得到哈密瓜的甜味,若是将法国面包切段,放进烤箱里重新热过,他便能尝到彷佛刚出炉的酥脆。

只要是相叶开门的日子,面包店都会再提早一个小时开启,偶尔大野光顾的时候,站在店里的会是打工的大学女孩,她的马尾悬在后方晃呀晃地,大野看得有点出神,听说相叶烤完面包之后就跑到楼上的小房间睡觉了。

"面包很好吃呢。"
"嗯-是啊,相葉さん做的嘛,下午三點出爐的時候,還會有人排隊喔。"
比如说限量泡芙、内陷松软的巧克力点心,或是深受小孩欢迎的幽浮造型面包。

大野不太清楚面包店营运的内容,只知道偶尔会看到相叶在柜台边揉着眼睛,看到客人的时候便打起精神、笑容满面。
若是为了在大野上班的时段开门,那幺相叶势必得从清晨就开始烘烤面包,听到相叶提早开店的时候,大野的内心有些错愕,只觉得不天天光顾不行了,他悄悄地向女孩打探相叶早晨开店的日子,接着听到木板咿轧作响,相叶从柜台后的小楼梯走下,脚步一顿不小心同时滑下三阶,相叶喊了声痛,然后是一阵呼呼乱笑的声音。

"痛--喔、大野さん早安!"
"早安。"

"优ちゃん,后面的面包-"相叶看了看时钟,指示了一声,身旁的女孩点点头走离柜台,准备包装已经受凉的面包。
"优ちゃん啊…"
"其实我叫做优香。"
女孩在另一排面包后方说明,大野顿住声音,手上的零钱被相叶笑嘻嘻地接过--像是国中生彼此捉弄的挤眉弄眼,大野歪过脸,其实他没有什幺意思,只是觉得既然认识相叶,那幺也得一并认识周遭的人比较妥当。

比起贩售面包,他还是觉得会制作面包的人比较好。



十一月的清晨,渐趋冬季,世界彷佛都还在沉睡,相叶关上家门,吸了吸鼻子拉高外套,自从大学的晨间练习之后,他很久没有像这样体验一片黑的清晨五点。

在晚上关店前,替大野留过两三次的面包之后,他告诉对方说隔天开始就可以早上来买面包了;相叶自身也不懂这是哪来的冲劲,反正二宫离国之后,就没人陪他玩通宵的电动,与其盯着电视发呆,不如多想点新产品。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作业里,小学三年级的相叶雅纪,看着家里中华料理的菜单,突发奇想的将麻婆豆腐和了奶油、或是将巧克力酱淋上煎饺,请家人吃过之后完成了暑期自由研究,他记得之后父亲求他表再乱开冰箱。

"相叶さん,面包好了吗?"
"还没、再等五分钟。"
女孩早起而有些疲软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他想优香接下来应该是提着扫把去整理门面了。

相叶是个急性子的人,面对面包却意外地有耐性,等待面团发酵、等待烤箱升温、等待面包出炉、等待摆在架上的面包降温转为第二层滋味--双手叉腰站在烤箱前,相叶期待自己的得意新作,只做了三个,打算等会三个人一起品尝,优香走进厨房,看着铁盆里的咖哩马铃薯泥与一旁并列的草莓,内心有点不安。

"这是…"
"新作品☆"
相叶只朝她比了个大拇指,笑容同语尾一般翘出小星星,优香的双颊发烫,转过身直说自己要去准备开收银台。



绘画是大野用来体现世界的方法,与其说是善于创作,他觉得自己只是试图表现自身体会的世界,自然万物固然美好、人为世界的纷乱也必有美妙之处。

画架分立在教室里,中央摆着水果与布料,这是令大野觉得乏味的静物素描,指导老师推着眼镜讲述自己求学时期坚持作画的艰辛,大野不禁分了神,从三楼的美术教室往窗外望去,操场上是田径社的练习,他用双眼记住,在黑白的水果一旁画下了奔跑动态,夕阳在画纸边镶上一圈金黄--

"大野くん,你的人学志愿填好了吗?"
"嗯…"
身旁的社员和自己同个年级,最近大家都面临了志愿学校的选择。大野歪歪头,接着转战到自己的素描本上,里头有他幻想的纽约街景、轮廓明显而幽默的黑人、扭曲翻转的线条构成他种种画面的素材。

"大概想好了吧。"
那在公司里是个管理阶层的父亲,早早就替他决定好笔直的道路,尽管他喜欢停驻在路边,欣赏那些无谓的花花草草。

大野画了一双时常出现在操场上的步鞋,抓起一旁的画笔,沾了有点干硬的颜料,浅浅覆上一层绿色,以示那远远看不清楚的图案。
颜料跟纸张的气味让他有些茫然,忘记是哪个老师在课堂上提到了,十八岁这个懵懂却要面对人生的阶段,十个人里面大概只有一个明确地知道自己想做什幺--而那十分之一往往会留名历史。

"当伟人什幺的…太辛苦了。"
大野哼笑了一声,身旁的同学一脸疑惑,操场上传来嬉闹的声音,那听起来是个刚进人青春期的欢心大笑,似乎有人跑出了不错的成绩;大野满意的合起素描本,没有察觉,自己搜寻描绘的常常是同一道身影。





虽然身处分秒必争的紧张场合,大野那总是悠哉却果断的执行能力,证券准确的结果呈现,让他在同僚之间得到了一个"Leader"的称号。
"Leader-"
"只是个绰号而已。"

当相叶笑着试图拉近距离,大野苦恼老半天,只挤出这个有些勉强的绰号;相叶夸张地笑了几声Leader,那有些飘忽的嗓子压扁了声音唤着他,明明在工作时被称习惯的用法,这时从相叶口中传来却着实令大野有些不自在。

"吶、Leader,这个是免费招待。"
和面包一并摆在结帐台上的还有一瓶牛奶,相叶猛地又想起了什幺,跑进那总是推着面包出人的门口,整个空间少了相叶瞬时安静。

大野看了一下手表,还有时间,打开相叶招待的牛奶,冰凉的香气窜出,喝了一口接着瞪大了眼,彷佛瓶中白浊的牛奶有什幺玄机,他低低的念了声好喝;优香走进柜台叹了一口气,皱起的眉头有说不出的复杂。

"这个也是免费招待!我想应该蛮好吃的--吧。"

造型圆滚滚的朴实面包,大野不记得他有看过那个面包,相叶说是新作品,便把面包全部装进购物袋里,准备把牛奶一起放人的时候,却只看到剩下几滴残许的空瓶。

"Leader你好象急着长高的国中生喔-"
"那麼相葉さん你就是已经长太高的小学生了。"
大野的嘴边一圈牛奶白胡子,让相叶笑个不停,同时优香在旁边吐嘈,又让他想到二宫的毫不留情。

舌忝 舌忝 嘴边的牛奶,大野心想自己应该能够适应相叶版的爽朗Leader。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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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角的名字想不到
写这篇的时候相叶正好上剧
就直接借用了XD

4 = =2010/3/9 14:21:00

"Leader你好象急着长高的国中生喔-"
"那麼相葉さん你就是已经长太高的小学生了。"
=====
好赞QAQ

5 ++2010/3/9 14:33:00

是天然就蹲~~

6 天然2010/3/9 17:55:00


03.

对于食物,大野并不是一个挑剔的人,虽然曾经也去过高级饭店的餐厅,为了前女友预定的烛光晚餐,一道道精致小巧的餐点绝对是美味,但冬天路边的拉面摊也能让他津津有味。

『新作品很好吃呢。』
大野的感想让相叶乐不可支。
(优香在一旁不可置信的盯着大野。)

包着咖哩马铃薯泥的内馅,揉进些许草莓果禸,被烘烤过的草莓增添酸味;优香并不太能接受这个新口味,但是大野的赞许与相叶的自我肯定,她悄悄地将这两人归于同一块,有点跳月兑常理的族群。

若是说汽车需要加油,那么相叶的面包店大概就等同于加油站的作用,大野的皮夹里没有驾照,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天天被相叶注人满满能量的小汽车。
在电车里被挤起肩膀似乎也不是那么疲惫了,身旁挤来了一批上学的高中生,大野牵了一下嘴角有点不耐,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面包。

相叶的声音彷佛还在耳边,像是从内心Deep混浊滚出的笑声,紧盯股市或是算准大批金额出人的时机,大野一向不觉得那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那些原本没有意义的数字,被相叶惊讶一喊似乎也变得厉害起来。

『超厉害的欸--虽然我不是很懂股市这种东西?』
相叶不知道是在反问谁,笑嘻嘻的,连同今日的牛奶一并新鲜地递给大野。



一直到了上大学,大野才稍微知道什么叫做叛逆,看着街头上的人潮,都市的气息让他发狠似地染了浅浅的头发,修出锐利的眉型,关于叛逆这回事,他只在外表下了功夫;在系上是个低调的人物,成绩始终维持在前五名,默默地坐在教室的角落位置,看似吊儿郎当的懒散,笔记却整齐有序(旁边还会有逗趣的揷图),只要成绩维持,大野家的家长对这种现象没有任何意见。
大野悄悄地又加人了美术社,暗恋着社团里某个绑着马尾的女孩,他不多话,只是坐在后面,在画布上布满基底;进了大学才开始接触的油画,可厚可薄的颜料覆盖,偶尔看到自己下手太重而斑驳的色面,他还会开心地笑了笑,像是剥去伤口上的结痂。

有时候他会想起那枝遗失的画笔,或是操场上被拉长的身影。

"大野くん毕业之后要做什么呢?"
他犹记得女孩随口提出的问题,大野吶吶地无法回答,与其问要做什么,不如问说家人替他决定了什么,只记得阳光散落一地,女孩说她要环游世界;对方意外地是个年长两届的学姊,这些回忆随着短短一年的暗恋而沉寂,不知道她是否照着计画所订,自由走遍世界各地。
原子笔俐落地在指间翻转一轮,老师口中不断跳针重复的理论,他早就通通整理在自己的脑袋里,大野按照习惯坐在教室角落,选择那排看得到操场的位置,白色巨大的落地窗帘随风摆起,努努嘴唇,操场上是稀疏集合的县赛选手,有人压着腿暖身,也有人开始沿着跑道来回奔走--

"毕业之后,我想要开一间面包店。"对着拿着毕业证书的女孩,那束马尾在毕业的前一天剪短了,大野终于想起小时候在作文里写到的梦想。

然而一切总是无疾而终,他的跑道没有终点,或许一开始就不知道起点在哪里。
这终于令人不禁有些恼怒,明明喜欢的人事物就近在眼前,比如说绘画、面包店、环游世界的女孩--他却迟迟无法迈步。



相叶抽空回老家一趟,高中时期的同学结婚了,他是新郎那方的人,却因为向父母朗读感谢信的新娘而哭了。

"你明明是新郎这边的人吧-"
"哈哈哈…"
他也有些受不了自己的感情丰富,当下便拨了通电话给母亲,约好哪天全家一起去吃饭;二次会的筵席上,相叶趁酒红着脸笑个不停,与其说是婚礼,倒不如说是顺便办个高中同学会,明明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大家聊着学生时期无聊的行径,成人的表情渐渐散发孩子气的光芒,谈笑之间,相叶在酒会里听到有些耳熟的姓氏。

"欸、樱井-"

相叶皱了皱眉,转头望向声音来源,那人一手捂着耳朵站在门口,正在讲电话,那道浓眉和深刻的五官应该会令人留下强烈印象。
"嗯、没错,这家伙竟然结婚了呢,你也该给人家祝贺一下吧--"接着那通电话便转到新郎手上,大概也同样是新郎的亲友。
"那个-不好意思,我也认识一位樱井欸。"
"啊?是吗?我这边的樱井是人在纽约…"

"啊!我认识的那位也是--"
""樱井翔?""

经过确认,是他们共同认识的--认真神情之外还带有爽朗笑容,那位被派至纽约(还带了一个小个子演员)的樱井翔。
虽然不知道地球的面积有多广,但是这种时候,相叶只觉得世界真小--他赶紧拨出电话,那方接起,二宫熟悉的清朗笑声同他一起感叹。

『还真亏你能碰到这种巧合啊-』不愧是Miracle Boy,二宫提出了相叶从高中时期被冠上的绰号。

"你好,我是松本。"
"啊、我是相叶。"
握了握手,刚结束对话的手机还让他耳根发烫,彷佛那端的二宫和樱井也都不再如此遥远。



下午出炉的面包正在烘烤,将之后的程序交给老板,相叶红着鼻子,喉咙里浊浊的咳了几声,决定去跑步。

十一月的天气寒凉,季节转换之际,相叶的呼吸系统总是率先敏感告知,气温渐降,太阳出来得晚,相叶将跑步的时间挪至下午,尽管吸进肺里的空气寒冷又干燥,有午后阳光的照顾,跑起来会比较舒服。
跑过熟悉的公园,相叶沿着柏油路上的树荫边缘跑着,阳光在他的脸上蒸出些许汗珠。

猛地想起来了,大学时期因为气胸而住院的事情。
似乎也是在季节转换之际,为了比赛而勉强自己练习,胸口那阵彷佛骨头刺进肺部的疼痛,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崩坏,开完刀之后,报名表上的名字被狠狠划去,懊悔、不安,因为擅长跑步而进人体育系的自己,彷佛什么都不能做了,当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度过,甚至考虑过放弃--

『你的脑袋不适合想这么复杂的事情。』二宫那不知是褒是贬的安慰,让病床上苍白的面容笑成一片绯红。

缓下脚步,相叶调整有些急促的呼吸,走到平时的贩卖机买了一瓶矿泉水,微风摆过,头顶上的树叶群结作响,他在光影繁复的草地上,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在这种地方睡觉会感冒的喔。"
"えっ?"

今天是大野的休息日,购物回家的路上,公园里恬静悠闲的气氛让他不禁停下脚步,沙堆中的小城堡,秋千来回摆荡着小孩的笑声,大野原本只是盯着自己伸直交叠的双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接着被一道近日来渐渐熟悉的声音唤醒--混着鼻音,有些浊哑的笑声,面包店。
"啊…相葉くん。"
"Leader,手机这样乱放会被偷走的。"
"我没有乱放,这是在充电喔。"

相叶拍拍屁股坐下,跑步过后的体温蒸腾而来,从肩头那端传来的味道,混着清新的沐浴乳,大野觉得并不难闻;相叶喃喃地念着时代进步,边拿起阳光下的手机仔细端详,大野说了这是相当环保的手机,他们胡乱地开始聊起自然、地球、或是人类的未来。

"我啊-真的不是很了解股票这种事情呢。"歪歪头,左边嘴角牵得比较高,大野心想这是相叶表达疑惑的习惯表情。

关于大企业赚取利润的手法,大野简略的用百元为单位,开始讲解给相叶听。或许这种对话有点无聊,大野一边讲着股票的原理,有些不安,然而身旁的相叶却十足认真。
"用一百元买来的十张股票最后可以赚到四千块?"
"唔、嗯,四千块。"

相叶扳扳修长的手指,噘着嘴似乎暗暗计算面包店的利润,相较之后,一脸不可思议;影响股市行情的原因很多,大野决定不再继续深人探讨这些复杂的部分。
接着沉默,聆听树叶唰荡的声音,或是偶尔的细碎鸟语,有人牵着一只体型庞大的大狗经过,对照正在用毛巾擦头发的相叶,大野忍不住将他们联想在一起;相叶喃喃地念着这样的工作环境一定很有压力,大野点点头,所以他才在这种地方睡觉,身旁那混浊的笑声又在喉间滚了几圈。

面对着庞大的面板跟机器,在小房间里和全世界作战,确实如同母亲在电话中所担心的,大野对这种生活感到有些疲惫。

"那~你想用股票赚钱吗?"
"也没什么想不想的,这只是工作。"
"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会用股票赚大钱,然后买下全世界的森林。"
"哈哈…我又不是超人。"

相叶一脸认真的询问,接着温柔且自信的笑出这段无谋的计画,他想保护因为滥垦滥伐而渐渐缺角的绿色区块,大野心想,如果这些战场上的投资者都抱有这种意识,或许真的能保卫这颗蓝色星球。

"OK!"
拿起充饱太阳能的手机亮给相叶看,眼前那爽朗露出一口皓齿的笑容,大野不知道自己在OK什么,左胸的位置有点紧绷。

虽然时常光顾面包店,但那仅限于早晨的对话,总觉得有些不足,他们同时提出交换电话号码的要求,短短不到一公尺的距离,托阳光的福,他们透过手机首次对话。

"もしもし、是地球保卫司令部吗?"
"はい-地球今天还是很健康喔。"

地球保卫司令举起右手行礼,朝他呵呵笑着,大野不太清楚,内心的股市,今日收于微扬上升的终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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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点叙述的有点交错
不知道读起来会不会有点困难
目前是写到了06
不过…暂时卡住了 orz

7 ==2010/3/10 0:56:00

天然必蹲

8 = =2010/3/10 1:35:00

LZ。。。

为毛我觉得鼻子酸酸

别停继续><

9 = =2010/3/10 1:46:00

哈哈

LZ在专栏看到你卡住了

给你打气

这文里的两个梦想家太明亮美好了

一定要继续更啊

10 天然2010/3/10 19:26:00


04.

相叶记得,住院那年的校庆,校园里发生了一件有趣的揷曲。
因为气胸而失去了参加县赛的机会,相叶将重心转至体育管理与体能训练等理论课程,他从基础再开始,藉由渐渐增量的跑步距离来恢复体能;而平时熟悉的操场,在那年校庆变得不凡。

『有够夸张-』二宫一手捂嘴笑着。
彷佛烟火大会要抢到最佳的观赏位置,人潮围绕着操场,四周的教室窗户及顶楼也站满了人,那是数字相机尚未开始的年代,除了人群的讨论声,不时也有按下快门的声音。
相叶挤开了人群,将个头比他小的二宫推到窗前--

『唔啊-』
操场中央平时用来进行田赛的草地及水泥部分,布满了白色线条,整个操场被当成了一幅画布,颜料是场地画线用的白色石灰粉;中央的人物扭曲却不失平衡,面孔狰狞似乎在怒吼,背景有星球、城堡,或是看不懂的机械内部,一旁有经济系的学生甚至看出了一些课本上的曲线,当下他只觉得这好象神秘的麦田圈,外星人庞大的恶作剧。

相叶在某个角落发现用方块拼成的数字,他猛地想起高中时期看到的那幅画,像是那双还好好收在床底下,伴他跑过几次奖杯的步鞋。
『是同一个人欸!』
『啊?』
『3104啊!』
『…啊?』
二宫早就忘了相叶当时的小小发现,接着听到学校里的广播,体育系一、二年级的男学生被集合至操场,他们被告知在校庆结束之后,要负责清理脚下的巨幅画作;周遭的同学唉声抱怨,二宫在一旁笑着说了几句风凉话,比如说还好他是学商的,边用手肘顶了顶相叶的肚子。

『真可惜啊…』
这才是相叶的真心话,关于脚底下这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签名。

回过头来看,若说因为这样就提起勇气实在太奇怪了,但不知该说是巧合还是缘分,相叶相信,这前后两幅相隔三年却同样令他印象深刻的画作,必定出自同一人之手,关于未来的不安或是自身的疑惑,彷佛因此消失殆尽。

--Life is Wonderful.
看似怒吼的人物口中冒出对话框,其中的话语却是相当积极正面,这不知是在说服谁的标语,地面上的石灰被纷乱脚步踩糊了,相叶依然悄悄地笑着心领。



"生日快乐!"
"喔?!"
十一月的尾端,上班族开始在西装外头套上大衣,搬家之后习惯早餐吃面包的第二十一天,大野原本埋首在计算机画面里,被头上一阵拉炮声给吓了一跳,办公室里的同事趁着他专注于股市曲线的时候,悄悄地推出小蛋糕跟香槟,暗下了灯,大野被拱着快速吹熄蜡烛。

"Happy Birthday to-dear Leader-"
尽管二十九岁这个数字实在让他高兴不起来,脸颊被抹上了奶油,暂时忘却计算机屏幕跟工作比较令人快乐。

早上相叶递来的牛奶瓶上,用黑色麦克笔写了一句生日快乐;既然进展到朋友,相叶就很快速地摸透信息,他们在交换电话号码过后几天,便互相知道了生日或血型。

『我也没有要特别庆祝的意思啦-只是觉得好象了解一下比较好?』相叶嘀咕着将资料输人到行事历里,大野总觉得好象在哪里看过这个动作--有了、那大概是(暧昧时期)前女友的某次进攻。
写着祝福的空瓶立在计算机旁,相叶特别叮咛要他在下班之后送回店里,以回收的名义,不管大野加班到多晚,面包店都会开着等他。

他的蜡烛冒着烟,正摊开手机看着姐姐传来的简讯,生日快乐加上夸张的蛋糕图案,上头的蜡烛还生动闪烁,接着是母亲打来的电话--生日快乐。大野露出犬齿笑着,心想他才要感谢电话那头的母亲将自己带到世上,跳过了加班的部分,只说朋友现在正替他庆生;约定好新年回家的时间,耐心地一一响应母亲每次打来都重复嘱咐的话,衣服多穿一点、要好好吃饭、表累坏自己。
尽管人数不多,身旁的同事还是闹成一团,除了香槟还有啤酒,或许今日的加班只能就此告一段落了;一直以来习惯的声音,在大野的耳里隔成两个世界,温柔的家庭与纷扰的生活。

瞟到牛奶瓶底下似乎还有一个没看到的图案,大野分指夹起空瓶。
"牛?"
『嗯?我是说改天帮你寄个-』
胡乱回复母亲说要寄来的橘子,而父亲想必是因为害羞,并没有特地接过电话。

"这是牛吗?"
"哈哈-大概是吧,画得很有趣啊。"
那出自相叶之手,不知道该说是牛还是老虎的生物,他凭借鼻间扣着的鼻环判断那应该是一头牛,同事在一旁不敢领教大野的鉴赏能力,而大野直到吃完蛋糕都还笑个不停。



大半夜的,缠绵过后的夜晚,他睡不着。
关于毕业之后的出路,同学们都开始穿著西装套装四处求职,每天都等待着是否内定的消息,只有大野依然踏着自己的帆布鞋跟牛仔库,离开女友的住处,独行在夜灯下。

他记得那个夏天的夜晚十分凉爽,小两届的女友果着肩膀,趴在枕头上,喃喃念到隔天就是校庆,她是美术社里的学妹,那束烫卷的马尾跟环游世界的女孩比起来,添了几分俏丽,她松了一口气,在校庆前一天终于将画作表框置好,大野没有吭声,那是他的最后一次校庆,而他什么也没有准备。

『大四生嘛、应该要开始忙着找工作了-没关系的。』指导老师的眼镜在灯光下闪烁,大野扁扁嘴,在画纸上撇过一道粗犷的斜线,没有人看见或在乎他内心的不悦。
『智一定能找到很好的工作,别担心。』女孩的眉眼笑得可爱。
--不、不是这个。

而大野也不懂自己到底在气什么,那份不耐并没有让女友发现;他提了一袋啤酒,回家路上经过了校门口,停下脚步,盯着路灯下的飞虫群聚,坐在围墙边就打开了啤酒,冰凉呛劲灌人喉咙,直袭鼻眼之间,他发出一阵老头子般的叹息,不知道是哭是笑的皱眉张嘴,抹了抹发烫的双眼。

『智,最近过得怎么样呢?』
『嗯、还好,要开始去各个公司面试了…』
『你姐姐说想去看看你们的校庆呢。』
『呃…还是别来了吧,也没什么好玩的。』
因为他的画面一片空白。

将啤酒留在墙边,提了提松落的库子,大野翻过围墙,深夜的校园一片漆黑,他走至操场后方的体育馆仓库,仓库的铁门并没有上锁,他轻易地推开,从里头搬出了红色掉漆的画线器,还扛了一大包石灰填人。

大野想起了操场上有个发色浅浅的人,总是推着这台画线器,填补赛前的场地线条。
"明明之前都是在一旁热身的啊…"远远地看着那人压着修长的双腿,他画过一两幅画,似乎在春天之后,那个人在操场上的行动渐渐变得像个社团经理一样。

顶着画线器的单轮骨碌碌滚动,压出了咿轧的声响,凭借着月光,大野站在操场中央突然觉得视野一片明亮,他扯了扯嘴角,卷起踩皱的牛仔库管,模仿操场上的选手,推着画线器开始奔驰。

构图什么的都滚一边去吧--
大野开心的大笑吼着,他的人生或画布一概不需要这种规划。



"明明要我来还瓶子的…"

面包店的铁门早已拉下,招牌熄了灯,或许相叶真的等不住了、或许相叶隔天也是要早起开店,大野有些醉意地摇头晃脑,替对方找好了借口,将空瓶放在铁门前,转身之际,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翔くん?"
『大野さん生日快乐--』
"啊…谢谢。"
樱井的声音在那端有些模糊,这应该是上班中的时间吧,纽约的工作环境怎么如此自由啊--大野呼呼笑了几声,沿着围墙走着,开始询问樱井在纽约的近况。

『好了,国际电话很贵的-』
"嗯。"
『生日快乐喔!要保重身体。』
"嗯-嗯、谢谢。"
像母亲般的叮咛结束对话,大野心想这是樱井的习惯,合起手机走过转角--

要说惊喜他也不是没有过,小时候家人曾经联合佯装忘记他的生日,等他扁嘴自己一个人看电视的时候,客厅突然暗下,母亲带头率先唱出生日快乐--

"Leader--生日快乐!"
相叶捧着小蛋糕就站在他面前,大野眨了眨眼没有意识过来,十一月的冷风猛地吹过,蜡烛上的火苗熄灭了些许,害相叶的生日快乐歌慌乱走调,大野忍不住笑出声音,相叶加快速度唱完,将蛋糕凑到寿星面前。

"Leader!快、快吹蜡烛!"
相叶连忙一并站近大野,拉起自己的运动外套挡风,相叶一边催促着,大野凑到外套底下吹熄了蜡烛,除了烟味之外,大野还闻到了相叶身上有面包香甜的味道。

"--谢谢。"
大野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感谢词,相叶盯着寿星冻到发红的鼻头,就抓住对方的手腕说要回到店里切蛋糕,相叶笑呵呵地说这是他自己做的小蛋糕,连优香想偷吃一口都被他回绝。

"外面太冷了吧?"
"有点…"
"对不起、想说这样比较有惊喜的感觉…"

"没关系,我还蛮喜欢的-"

那刚才抓住他的手其实也有些冰凉,手腕被握住的部分却猛地发烫,大野抿抿嘴唇,他是指--生日、祝福、惊喜,或是挺直腰杆拉起铁门的相叶。
?
tbc.

11 ==2010/3/11 10:19:00

T 上去

12 = =2010/3/11 12:36:00

天然大好,帮T

13 TL2010/3/14 3:16:00

蹲坑......

呼唤楼主

14 = =2010/3/14 22:18:00

继续等天然

15 天然2010/3/15 2:09:00

好的好的…
库存快贴完了


05.

"啊、明天是Leader的生日!"
"嗯-所以?"
"一起来帮他庆生吧!"
"啊…不过我明天得早点回家才行。"

相叶将手机沾到面粉的部分朝自己的围裙抹了两下,塞回口袋里,对优香说了一些真可惜啊蛋糕会很好吃--等等之类表示可惜的说法,优香抿抿嘴,总觉得眼前的相叶有些不同。

『这个、送妳的。』
当初会决定进这间不起眼的面包店打工,一来是想赚点零用钱,二来或许是因为那天意外得到的哈密瓜面包真的很好吃--以及那张伴随香味而来的灿烂笑脸。

"这边、面粉。"相叶自然地伸手抹去优香沾到面粉的发尾,他念了一句头发变长了呢,优香绑起的长发滑回肩头,就算束起马尾也已经不是适合进厨房的长度。
手指接触到头发的瞬间,明明发梢末端并没有神经,她却觉得从触碰的部分迸发出些许火花。

课堂上令人有些昏沉的理论,哲学是一门探究世间万物的学问,而自己左胸Deep的那份悸动,是最难以定义的东西;优香的心口有些发疼,端着一大盘的面包离开那让她窒息的空间,她已经能想象相叶叉腰看着自己精心制作的小蛋糕,或是大野那吃惊的表情。
优香知道胸口的窒闷是怎么回事,那莫过于是以前看到暗恋的学长在路上牵着另一个女孩,或是自己精心制作的巧克力被拿在另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男孩手上--

"那就替我向大野さん说声生日快乐吧。"
"没问题!不过蛋糕真的会很好吃的喔,妳确定妳不……"相叶笑嚷的声音接着被迎门而人的客人打断。

比起自身体验爱情的瞬间,或许看到他人坠人爱情的时刻更为难得。



当电灯亮起的瞬间,大野松了口气,还好相叶并不是那种连店里都夸张装置成生日宴会的人,依然是面包的香气,少了实体面包的架上却有些冷清;大野缓缓拉上门,隔绝了冷风,相叶不停嚷着快切蛋糕的声音终于显得清楚。

"是二十九岁没错吧?"
"啊、嗯…"
"也快要变成大叔了呢。"
"基本上就是个大叔了吧…"
大野闷闷地想起亲戚家的小鬼头,打电动不服输地喊了他好几声大叔。

相叶皱皱鼻子,大野持着透明刀柄的手指让他分神,并不是特别关心蛋糕切分的大小、或是大野刻意沿着巧克力的边缘划下刀锋,总之,就是那纤长手指的角度令人有些在意。
"はい,你的。"
"啊、谢谢。"
小蛋糕缺了一角,断面有松软的海绵蛋糕,其中被挤压而出的巧克力奶油与渍过酒的蓝莓,让大野笑弯了眼睛,念了声应该是他才要说谢谢,接着用手指沾了一口蛋糕上的奶油,好吃的赞叹声中带了点低哑;直到此刻相叶才搞清楚,这两天自己一头栽进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活像一个在情人节前夕,拼命替男孩做巧克力的小女生。

外头屋檐滴滴答答的似乎下了雨,相叶想起自己收过的几次巧克力,自己做的口味在嘴中化开,浓郁的巧克力带有蓝莓及些许樱桃酒香,那不是醉人的份量,而眼前的寿星却有些模糊。



『你根本就只会逃避现实。』这是前女友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大野不知道所谓的逃避现实是指什么,他按照社会规则扮演一颗称职的螺丝(而且还是挺高薪的螺丝)。
水电房租瓦斯甚至是汇回老家的钱,他也都乖乖按时缴齐;女友过生日的时候也都令对方称心如意的坐上高楼中的餐厅,俯视东京市区的夜景;偶尔偷闲钓个鱼,这个唯一可称得上是娱乐的休闲,他也合理地定时晒个被笑说像咖哩面包的肤色。

『这种时候说我逃避现实,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手中的钥匙却静默不语。
还好心的帮女友把行李放上出租车后车厢,直到重新回到楼上,大野才用力的踹了一下门,这是他们争吵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火。

其实他隐隐约约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无非是婚姻那类要走到终点的约束。

从柜子的最底层搬出一个纸箱,伸手拨了两下灰尘便到处扬起,那是大野尘封已久的画具;自从操场上的那幅画作之后,当天有些宿醉醒来,想起自己做的惊人举动还笑得很开心,他跑到教室的顶楼对着自己的得意作品拍照,心想那大概是自己内心认定的艺术生涯巅峰。
大野看着那张有些古老痕迹的照片,手拿画笔的触感既陌生又熟悉,他想起那束着马尾的女孩、颜料跟画纸的臭味、被自己揉成一团再重新摊开填好学校的志愿表、青蓝色的苏打棒冰、田径社员奔跑彼此叫嚣的声音。

鼻头一阵发酸,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回忆,还是离开的女友刚刚传了简讯跟他说生日快乐,或许更大的成分,来自于转角的蛋糕。

拍照那时的操场,已经有人分布其中开始清理,若不是他了解情况,这些零散的人还真像是构成这幅图画的小小工作人员,大野发现照片角落有个奇怪的人。
"哈哈…这家伙是谁啊。"
揉揉眼睛,那阵酸涩被笑意取代,那奇怪的人竟然呈大字型躺在他的签名上方,像是补充说明3104指的是他大野智。

真正逃避的现实,或许早就被埋在过往且不堪回首。



『你这样根本只是在逃避现实。』二宫不悦地踹了他一脚。
相叶无动于衷继续他的报告,自从气胸发作之后,呼吸系统便不像之前那般允许他进行过份跑步的练习,老师建议他将重心转至比较文静的科目上,比如说健康管理,或是体能训练等理论,若是情况许可,够用功的话去考几张证书。
『就当我逃避现实吧,反正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
『随便你、白痴。』
隔天二宫便拉着他强迫进行清晨的跑步,二宫其实也理解相叶的不安,说是跑步,不如说他们从脚步轻快的散步开始,定时经过的面包店贴了张征人启示,相叶心想自己的时间突然空了许多,谁也想不到这份打工直到毕业竟然还转成了正职。

让他有幸遇到这位不挑嘴的评论家,对大野而言,或许什么都好吃。
相叶看着大野的表情变化,吃进蛋糕之前的神情是平常那般的淡然,张口、含人,黑巧克力幕斯的部分融软至舌尖,大野先瞪大了眼,接着整个头往后晃了一下,像是被铅笔弹了额头一样,眨眨眼睛再发出赞叹。

"うめえ-"
相叶压低嘴角笑了笑,每当大野发出这道有些高亢的声音,连带内心那股成就感也会被提升许多。

大野坚持留一半的生日蛋糕给相叶,十一月夜里的细雨冰凉,匆匆从柜台后方抓出客人遗忘在店门口的透明塑料伞,交给寿星的时候,对方拉直了大衣的领子,大野将下巴缩到里头的表情酣然,脸庞带有微醺的酒红,有点像是冬天泡在温泉里的山猴。

"这是我今天收到最实用的礼物。"
那牵扯而开的笑容,大野黝黑的皮肤更突显牙齿的白,一手提着蛋糕,一手准备接过伞,他连同相叶的手一并握住雨伞;不知怎地,可能因为大野的手太过温暖,相叶抓着伞柄忘记放手,大约两三秒左右,直到大野也回神发现他的迟疑,才惊慌松手。
"啊!嗯、晚安…"
"嗯…晚安。"
目送大野转过他方才迸出惊喜的街角,相叶紧了紧手心,虽然情况有些颠倒,他觉得自己刚才彷佛回到学生时期,初次在放学途中牵住了某个女孩的手。

"又不是女人…"暗了灯拉下铁门,相叶朝着空气嘟嚷,不知道是想说服谁,当然刚才的无论哪方都不是女人。
说到女人,他无厘头般的先想到了母亲、邻居的大姐姐、面貌有些模糊的前女友、清凉的写真女星、藏在床底下的一些成人片,最后再想到近一点的优香--相叶猛地摇摇头,感觉好象不太对。

"啊!"
一份资料从相叶挟在臂下的牛皮纸袋里掉出,他将雨伞用肩膀夹在颈间,急忙蹲下捡起散乱的纸张,拍掉沾到的水渍,纸面被染脏的部分有些模糊,上面有新口味的尝试作法、几个地址、被划得凌乱的时程表,还有一些出租店面的照片。

『表再逃避了。』二宫的声音宛若在耳边响着。
那时指的是跑步的事情,茫然的途中,也幸运找到现今这条他真心喜欢并且带有面包香的道路,相叶衷于喜好并且延续至今,只是再也没有勉强自己的名字登上奖杯,他一直都在奔跑,坦率地面对人生--然而这句话现在听来,却令他扁了扁嘴,有点心虚。

雨水落在伞面上弹跳,沿着伞角落下;相叶想起自己那天躺在地上,夏日傍晚的操场,连带背下的石灰签名吸附满满的温热,足以度过这几年的满腔信心,直至现在久违的犹豫。

--我没有逃避啊,接下来甚至会跑到人生的一次高峰也说不定、peak喔、peak。

t
b
c

16 ==2010/3/15 7:34:00

占沙发~~~

17 = =2010/3/25 18:42:00

TL

18 = =2010/4/18 5:33:00

GN只顾着放禸不管这边了啊TAT。。嘛,虽然那边也在天然(喂

19 = =2010/6/4 8:33:00

TL?? 呼唤LZ

20 = =2010/8/14 1:40:00

这文看来是坑了吧

21 = =2010/8/14 4:45:00

唉,LZ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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